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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康渤
赵诚不知道谁的动作这么快,居然一夜之间惊动了红袍相公们,有直达天听的意思。
按说,死三个书生,不至于这样。
“谁羁押的康渤?”
“刑部范德。此案由他管。”
赵诚坐在那里好久都没说话,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不太符合常,他不确定是有人在保康渤,还是有人拿他做替罪羊。
赵诚是不想牵扯这些的,他身上还有个东宫的职位,虽然只是个虚职,但毕竟归属东宫。
但将近一年,他都没有和任何东宫的人走动过,更没有和朝中的人走动,连从前的酒肉朋友们都渐渐疏远了。
除了几个兄弟,其他的都不接触了。
一个时辰后,有两拨人带着信回来。周全带回来的是章奎的信。
章奎在信中说:若甫,此事谁也沾不得。
不知道诚甫是在门下省,听到了什么风声。
而赵吉在信中说:若甫,此事官家态度不明,牵扯东宫。
赵诚看的心一沉。
东宫,他隐约感觉到了,旧党张相公的侄女,以及东南出身的李相公的女儿,都在东宫。旧党是围绕在东宫身边,其实很多事情想一想,是很清晰的。
张尧的姐姐,在宫中,堂妹是东宫太子妃,张尧的表姐也进了东宫,就是那个冯珍的姐姐。
可谁让官家,千顷地里一根苗,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父子俩个,居然吃不到一个锅里。
所以很多涉及到东宫的事情,都显得莫名其妙,上次的钱粮案,吕大班死的很突然,又或者那么多的钱,到底去哪里了?既然不是相公们拿走了,官家也没碰。总要有个去处。
赵诚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吃喝,一个人去了牢里看康渤。
他和康渤要是按照这里的社会标准,那就是一个王公贵族子弟,一个市井出身的混混,不可能有交情的。但康渤是他来了之后交的朋友,康渤这个人也挺对他的脾气。
两个人的友谊,显得很另类。
等进了有些阴暗的牢中,赵诚一言不发,身后的来复悄声给衙差花了钱。衙差也不声张,眼神示意两人跟上。进了里面,来复守在外,将自己提的吃喝给人满上。
赵诚提着另一个食盒,隔着栏栅见康渤躺在里面看着房顶,一动不动。
赵诚叫了声:“兄弟,起来喝酒了。”
康渤听见赵诚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和赵诚四目相对,惊愕之后就是惊喜,惊喜之后,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低头叹笑:“大人说笑了,我这等人,怎么敢和大人称兄道弟。”
赵诚回头和衙役说了句:“我花钱给他里面清舒服点,他只是有嫌疑,不是要犯。”
衙役是个看眼色的,只管应声。
来复和人出去聊了,赵诚进去将酒摆上,“我只问你,你问心无愧吗?”
康渤蓬头垢面,但双目清明:“我问心无愧。我自问名声不好,也搜刮过富户,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从未为祸乡里,欺负过弱小,我看不起那帮书生只会酸诗,但并无加害之心。实在是职责所在。所以我不知道谁要害我。”
赵诚点点头:“那就好。我只要你这句话,等到明堂,我为你作证。”
康渤一激动,隔着桌子扑上来。
赵诚实话实说:“这件案子不好说,起码短时间内,你出不来。先等考完后再说,牵扯的人太多了。”
康渤又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糟了无妄之灾。
但见赵诚肯为他说句公道话,复又坐在地上豪迈大笑:“大丈夫,何惧这点小事。康某谢过大人。”
赵诚其实并不喜欢这样,吃亏的总是底层的人。
你们权贵拨弄风云,呼风唤雨,遭殃的是淋雨的人。
他曾经就是那个淋雨的人。
“只是可惜,我今日没能帮的上忙,此案被刑部范德接手,我不认识此人,打听了一番,据说不好说话。”
康渤:“我求到大人这里,也是怕那帮文人……算了。要是范德接手,我反而安全了。”
赵诚:“三天后开考,等结束了,我去探探风声,你现在和我讲一讲过程。”
康渤说的和关九郎说的基本没什么出入,康渤是个粗人,尤其闹事的是惯犯,他也厌烦的厉害,对方可能也知道康渤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有恃无恐。
偏偏就是互相双方都有默契了,意外出现了。
“这么说,是傍晚人领走,晚上就死在繁塔寺了?”
“验尸是这么说的。”
赵诚再没问什么话,和康渤见过后,他就往回走,来复跟在身后说;“这边对康渤的羁押并不严,是不是……”
赵诚摇头:“你错了,大考在即,没人敢闹事。等考完你看着吧。”
大考如期举行,赵诚这几日难得在岗,宫中换令牌,子时一过各城门都警惕了。
赵诚也是给上司保证过的,一年就亮相这几天,可不能掉链子。等他晚上回去,两条腿站的水肿,半夜一点起来,忙到晚上八九点,不光累。
杜从宜见来安给端进来吃的,他躺在罗汉床上迷迷糊糊的,她一边说;“怎么非要你去,有御营军在,又出不了乱子。哪有站一天一夜的。”
赵诚回家确实累,杜从宜自己都没察觉,她有点心疼了。
一个站岗的破班,工作超过二十个小时,谁能遭得住。
赵诚太阳穴突突的跳,其实是连着两天没睡,累的。
但又睡不着,闭着眼睛笑起来。
“就这么几天,等考完就没事了。”
杜从宜冷冷;“考完?考完你不是还要去捞人呢?”
赵诚听着乐了。
“你不是之前还嫌我整天呆家里没事做吗?”
杜从宜:“你不知好人心。”
哟,恼羞成怒了。
来安听着两人斗嘴,默不作声笑。大娘子心眼好,就是小孩子脾气,爱使性子。
杜从宜到底觉得他太惨,还特意给*7.7.z.l他煮了消水肿的汤,伺候他舒舒服服喝了。
尤其是白天下雨,湿冷难耐,赵诚回家已经缓过来了,乐呵呵道:“娘子与我成婚大半年,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娘子如此贤惠温柔小意。”
杜从宜两眼一瞪,就要变脸,来安听的好笑,怎么就偏偏爱逗她。
杜从宜想生气,但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生气了。
“闭上嘴,睡你的吧。”
杜从宜也不吵他,起身回书房去加班了,院子里的几个小姑娘渐渐熟悉了,已经能帮来安办事了。
片刻后来安回到书房,杜从宜问:“睡着了?”
来安也跟着唠叨:“睡着了,连着两天没睡了,你说人家会试大考,他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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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从宜看了眼窗外:“让云雀盯着点,到时间了叫他。”
赵诚今晚还要去值班站岗,其实也是出去打听消息,晚上的事情好打听。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杜从宜问来安:“你说,刘婉月今天来院子里了?”
来安:“这几日你白日里不在家,她打发人来了几趟。”
“有说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
杜从宜:“二房那边说有什么事了吗?”
来安说的很隐晦:“三哥媳妇怀着孕,二夫人这几天忙着出城还愿。我瞧着六哥儿媳妇像是急着回刘家的意思。”
“刘家的事情,不是已经处了吗?”
来安摇头:“不清楚,怕是处的不合心意。大夫人后来都不准人去打搅老夫人,可能大夫人最清楚。”
来安起身又给她点了几盏灯。她提笔勾勒阁楼耳坠,天上楼阁的感觉,华贵异常。
来安和惠安完全不同,来安是个很包容的人。
因为是伺候过赵诚母亲的,又带大赵诚,希望她这个赵诚的妻子也能好,所以她就像和这座院子融为一体,做事情润物无声。
惠安说话做事不稳重,也不怎么细心,她就陪在杜从宜身边,实在伺候得当。
惠安想起的时候,就会和她偷偷说,来安心思深着呢,不安好心。
但大部分时候她想不起来,因为她现在太忙了,想要做好缠花的大师傅,她就要练习手艺,只是天分不高,做不怵银屏那样的精品。
而且看到青桃针线做得好,给杜从宜做的几个玩偶抱枕,她又眼馋开始练习针线,自己做出来还不如青桃做的好看。
厨房的试出来一个新菜,她还是眼馋,又去厨房里学了几天,最后还是做的马马虎虎。
反正,惠安现在是家里最忙的人。
杜从宜一边细细描绘,一边想,抬头问:“真出事了?大伯母可从来没挡着咱们院子里的人去正院看祖母。”
来安是个稳妥的人,即便十成把握,都不会说的那么绝对。
“估计是吧,六哥媳妇其实并不好说话,听说在二房里闹了很多不愉快。不过六哥成亲前搬迁到隔壁新买的院子里了,离咱们也就远了。咱们院子里不知道也正常。”
杜从宜调了金色,一边上色,问:“安平郡主,就没留女儿常住吗?回门是可以住一个月的。要是娘家得力,可以住的时候更长。”
她回门当日回来,主要是杜家于她住着不舒服。
来安:“就是因为独女,才没有留下住些日子。”
杜从宜点点头:“没事,咱们不沾这些事。她若是下次找我,就说我不在。院子里新进来的人怎么样?”
来安:“看着都伶俐着,被惠安管的服服帖帖。”
杜从宜笑起来,她知道来安和惠安是完全不同的人。
“惠安在家里,家里就觉得热闹了,现在院子里也是。等过些日子熟悉了,有天分的,就跟着青桃做徒弟,剩下的留下院子里。”
她说的来安从不反驳,点头说:“暂时只有两个小丫头会做针线,其他的暂时看不出来。”
第052章 吃东西
之后两人聊起花样子,和配色,还有店里已经售卖的绒花。
来宝按照杜从宜的吩咐,二楼的货架上也并不放多少货,一支绒花偏偏不单卖,一对装一个盒子,价格高昂,尤其是秋季来了,等入冬,没有鲜花戴,绒花这种仿真花就是上上选。
有些技艺,别人是一时半会儿参不透的。
尤其是如果是贵女,可以看花样子选品,接做定制。
只选贵的,不买对的。
这个月单绒花的收益,就超过楼下布店。
所以来宝将布店迁到了对面另租了铺子。商铺彻底清开,一楼的是普通的花色,都是徒弟们做的,二楼是重工定制款,都是师傅们的手笔。
高级定制她还是会做的,VIP客户也是会特别鸣谢的,送的绒花的欣赏款,未必能戴在头上,做成欣赏的小景观,也是很不错的小礼物。
赵诚睡着了,杜从宜就特意在子时前不去打搅他,和来安在书房里加班,他回家就能睡三四个小时。
来安见她这样,也愿意陪她熬夜。
窗外雨声淅沥,院子里静悄悄的,直到听见正屋开门的声音,来安立刻说:“他醒了。”
杜从宜才和来安从书房出来,赵诚迷迷糊糊睡了会儿,等云雀叫醒他,他坐起身都不见杜从宜,问了声:“你们大娘子呢?”
云雀:“大娘子和来安姑姑在书房。”
见两人回来,赵诚皱眉催:“赶紧去睡。”
杜从宜心说,还算你有良心。
赵诚知道两人估计是怕吵醒他,干脆直接在书房待到他起床。
等时间到了他出门,夜晚街上静悄悄,天亮后,最后一天的考试就结束了。
他撑着伞走在前面,问了声周全:“诚甫那边再有信吗?”
周全:“昨晚传来消息,等大考完和您喝酒。到时候慢慢聊。”
赵诚点头,到了宋门,今日职守的人是关九郎见他来,就说:“大人喝杯热茶暖一暖,秋雨冷的哩。”
赵诚:“等这两日忙完,我请大家吃酒,都松快松快。”
关九郎:“就是没有这两日,大人的饭菜酒水也没少了谁。大人,前几日,昨日那酒楼没开张,但灯亮了一夜。”
赵诚:“有人进去吗?”
“有。我雇了几个闲帮替我盯着,进去的都是些书生,按说书生一心扑在考试上,怎么会半夜出现在那里?”
“当然不是赶考的书生,不曾被放职的举子们多的是。继续盯着,不要声张。”
关九郎不懂这些文官们闹什么,只知道赵大人很关心,赵大人这几天对这件事很上心。
关九郎见赵诚在昏暗中看着门洞外的淅沥雨幕,低声说:“我昨日去看了康大人,但已经不准探视了。听说刑部的人将人严加看管起来了。”
赵诚:“那三个书生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关九郎:“只知道死于毒,还没有头绪。但康大人当晚一直在家,邻居们都能作证。”
那康渤的麻烦还是不小,都知道康渤和那两书生有龃龉,出门前那两人还唾骂康渤,而康渤回骂了一句:再特么犯事,早晚砍了你们。
有人会因为这个口角闹事。
书生们团结,加上这几日大考,北方面排斥东南的学子的情绪还是在的。
要不然那人也不会屡次犯事,东南学子的处境确实不太妙。
若是康渤案,一直发酵,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
康渤做的事情是没错的,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若是被东南籍的士人团结一致逼死了,南北从此就两立了,这个影响太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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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谁也担不起。中枢中没人敢做这个主,唯有官家能决断。
赵诚甚至猜测,今秋会不会减少对东南学子的取第。
不过这也要看官家的决心。
按照他的个人经验,其实没必要,不光要取用东南学子,还要多取用,然后把人派出去,都放到河东、河北路去。
辽人和金人南下,祸乱河东路,河北路,整个河东路已经没有多少百姓了,北人南下,可不只是史书中一句劫掠就完了。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劫掠人口,汉人如牛马牲畜一般,成群被赶着北上,成了辽金贵族的奴隶,不过三两年折磨死了,就继续南下再劫掠一批,犹如杀猪宰羊一般。
这群贵族老爷们,可不在乎这些,汴京城呆不住,可以去扬州城,可以去杭州,可以有南下,总之,不论怎么过,也能过好这富贵一生。
没有谁是绝对正确,谁是错的。
想要快治病,就要猛药。
想要保守治疗,那就慢慢守着,等守不住的哪一日再说。
最后一日考完,雨还没有停,一场秋雨一场寒。
赵诚第一次开始就和下面的人一起啃干粮,第二日周全回去和府里说了,来安准备的午饭,就让人送来了。
这一日到了晚饭时间,他还没回去,来安以为今日结束他就回来了,杜从宜因为练了两天静物画,汪伯言让她自由练习,但她的画带着西洋画的基础,画出来和国画就不太一样。所以关于她的技艺,汪伯言再三夸赞,但对于她的意境和想法,批评了很久。
这几天她练习的山水画,才有了一点感觉,感觉自己入门了。
连着几天赵诚太忙,大家也都跟着小心翼翼,今日他终于当值结束了,所以家里张罗着特意做的烤鱼,外面定了菜。
结果等了又等,不见人回来。
来安见她不高兴,就说:“我打发人去问问。”
杜从宜心想,赵诚,你给我等着,姑奶奶我还没这么等过人。
“不用,他估计去找诚甫或者子恒去了,咱们吃咱们的,正好咱们人多热闹。”
所以晚饭杜从宜带着几个女婢一起吃的,惠安见云雀不吃鱼,只吃羊肉,笑骂:“还吃呢,你瞧瞧你肥的。”
云雀嘟囔:“惠安姑姑,我年纪小,正长个子呢,等我十八了,我就去外面给大娘子去赚钱,给大娘子和姑姑买吃的。”
杜从宜平日里不怎么吃这么重口的东西,偶尔吃一次,觉得十分过瘾。
麻椒、茱萸、木姜子还有云贵高原传出来的类似辣椒的能榨出红油的,尝起来也是辛辣的味道。
来安见这个味道实在刺激,特意煮了一锅鱼汤。
杜从宜其实没吃多少,看到汤,她突然就想吃蹄花汤了。
扭头和来安商量;“明日买几只猪腿。”
来安:“为何要那个?要吃也是吃羊腿。”
“你买来就知道了。”
两人商量着,来安也不反驳。
等快子时了,赵诚才回来,今晚来复也跟着回来了。杜从宜没睡着,但是嫌他没按时回来,就装睡着了,没搭他。
等第二天一早她起来,赵诚还在家,见了她就说;“今日诚甫、子恒几个来家里吃饭。”
杜从宜静静凝视着他,瞪了几眼,才扭头出房间里去了。
来安做事效率第一名,昨晚说的,今早就买了七八只猪腿,厨房的里厨娘都懵了,也不知道怎么处这么多的肉,院子里没这么多吃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完。
杜从宜指挥人把猪脚和肘子分开,肉分解了冰镇了两个时辰,然后把猪腿肉剁了做馅。
反正不用她动手,指挥人她很在行。
来安见她很像回事,也就不乱说话。她炖猪脚的和炖肘子的思路很明确,剁馅也是瘦肉偏多加了胡椒等香料,肥肉留着煎油。
馅料分成了几份,有加莲藕、芹菜、韭菜,包饺子吧。
反正今天要把这些肉处掉。
正好招待赵诚的客人们。
厨房里的四个厨娘外加几个帮厨的,从大清早开始就忙。
来安心想,得亏当初几个厨娘都是大娘子做主留下的,要不然根本不够用。
大娘子总能想到一些奇思妙想的吃的。
等午饭前赵诚的几个兄弟们就到了。
杜从宜没露面,直接让人先去上菜。她自己吃饭,反而不着急。
赵诚领着人在西院吃饭,杜从宜和来安惠安三个人在正院里吃,原本来安是不肯和杜从宜一起吃饭的。但惠安习惯和杜从宜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杜从宜也说,我只是试试新菜,你们都尝尝味道。
惠安吃着猪脚:“这吃食腌臜,但实在美味。”
来安也试着尝了口,确实美味,黄豆软烂,连汤都鲜美。猪脚炖的入口即化,蘸了蘸水,味道更好,果真慢功夫。
饺子也是,和别家的不一样。各色的饺子味道很鲜美,少有腥膻味道。
来安虽然没尝过那么多吃的,但这半年她们经常在外面买吃食,味道有好有坏。
杜从宜向来大方,买东西都是尝一点,就分给院子里的人了。
所以大家的口味都有点养刁了。
赵诚也没想到她今天心情这么好,这顿大荤还让他赶上了。
章奎一口一个饺子,感慨:“这不比羊肉馅的差嘛。”
赵吉斯文吃着猪脚,连林汝为都吃着肘子不吭声。
自从三人上次来后,章奎自觉师妹是自己人了,吃了赵诚府里的饭,就而且赵诚的命真好。
他这段时间受得鸟气太多,急需大吃一顿,安慰安慰自己。
赵吉也是,定的亲事对方父亲去世,亲事推迟到了明年三月,祖父不爱热闹,他一个人也没劲,跟着赵诚蹭饭一点都不犹豫。
至于林汝为,就是单纯追随章奎和赵吉来的,和赵诚也成了朋友。
三人只吃不说话,赵诚好笑问:“这是没人说话?”
章奎;“不要辜负师妹的美意,先吃了再说,不着急。”
赵吉:“这……”
他想说这猪脚实在美味,但是又觉得这东西实在不能说出口。
就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东西。
赵诚:“天下美食,不分贵贱。我家里其实不怎么吃羊肉,豪奢的食材也少用,大多是这些日常吃食。”
章奎觉得这话说得好,天下美食,其实奢华食材少,因为他府里在膳食这块做的不太好,主要是在赵诚这里吃过一次爆炒羊肉和孜然羊肉,再吃有腥膻味的羊肉就不爱吃了。
第053章 江山图
四个人大吃一顿,饭后调制的茶汤的饮品,清爽解腻。
几个直呼舒坦。
饭后章奎照例瘫在罗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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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枕着抱枕和赵诚调侃:“若甫这是好命啊,娶了我师妹,这日子也太舒坦了。”
上次他就这么说,林汝为不知道杜从宜的底细,他只知道赵诚的亲事一度是汴京城的笑话,说是老王爷没个正型,喝大酒了给他定下一桩小门户的亲事。
但他来过两次端王府,见过赵诚的夫人,看着真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说话做事十分体面,后来又听说她极为擅长书画,心思很巧。居然是致仕的汪相公的徒弟,汪相公的山水画是一绝,可见这位杜娘子本事了得。
等吃饱喝足,赵诚才说:“我连着几日没睡,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章奎:“你是没事了,朝中可更麻烦了。”
林汝为叹气:“康渤这事,真是处的不好。”
赵诚看他一眼,没说话。
赵吉:“康渤是小事,书生之死本就和他无关,抓人放人,当初都是有条陈签字的,那几个书生也是滋事太久。栽赃嫁祸实在明显,康渤当晚不可能杀人。”
林汝为却说:“话是这么说,但现场证据就摆在那里,也不排除买凶杀人。”
赵诚只是静静听着,林汝为这么说,难不成是林副相的态度已经偏向这个了?
林相可是关西人,跟随官家脚步,不应该如此急于下定论才是。
偏偏为何急着表态要用康渤平息了这场风波?
康渤固然只是一个小吏,但也是个铁骨汉子,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搅进风雨中,立刻变得微不足道。
章奎:“话不可这么说,范德还在调查中,并未有任何不利康渤的证据出现。”
林汝为却大胆说;“若不然东南学子和那些人闹起来,怎么办?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秋粮还收不收了?今年河东能不能安生过冬?这都是麻烦。”
章奎哑口无言。
赵吉皱眉想反驳几句,但又没张嘴,因为他看到赵诚已经扭头看着窗外,有些不耐烦听了。
他随着赵诚目光看出去,对面游廊的人围着一个小孩,小女孩正蒙着眼睛四处捉人,他笑了下,赵诚则是静静看着对面,仿佛对房间里说什么一点都不在乎。
等林汝为说完,赵诚回头才说:“是挺麻烦的。”
章奎:“朝政是朝政,人命是人命。康渤既然屡次抓人又放人,那就是根本没有杀人动机,至于几句口角,算不得证据。”
赵吉;“再等等吧,今日才大考结束,事情还不明朗。”
几个人一想也是,就改口聊起了其他的。
杜从宜午饭后看了一圈加班的银屏,银屏的菊花系列已经快完成了,她真是天生的簪娘,一双巧手随意摆弄。
目前最得力的徒弟是青桃,剩下的几个徒弟都还在学习中,青杏还在练习阶段,做小的绒花。
青雀已经放弃了,目前在厨房里深耕,试图做出一些耀眼的成绩。
新进来的六个小孩杜从宜连名字都没记住,来安指着穿桃红衣服的说,这个叫金玉,她会做针线,跟着银屏和青桃学配色。剩下几个手艺不如他们。
中途休息时间,正好赵昭月找五嫂玩,邹氏拘她要练女红,她不想做针线,就闹着要跟杜从宜学画,反正只要进了五哥院子里,就是她撒欢的时候,这会儿蒙着眼睛在院子里捉猫猫。
等玩累了就躺在罗汉床上和杜从宜撒娇;“五嫂,你能不能和母亲说,别让我学女戒和女红了,我真的学不会,二姐姐当初就没学。”
杜从宜问:“那你想学什么?”
“学五嫂一样,画好看的画,学做漂亮的绒花呀,还能学做花灯,学做……”
她想了好一会儿:“反正就是做我想做的。”
来安笑着说;“不是已经在学画了吗?”
“爹爹说,我不能随意出门。”
她有点不高兴了。
杜从宜和来安对视一眼,“今日惠安做了炸鲜奶,快去尝尝。”
赵昭月最爱吃这个,听了眼睛一亮就冲厨房去了,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我能让母亲尝尝吗?”
杜从宜:“当然可以,那你和惠安说说,让她多做一些,带回去给你母亲,大嫂、二嫂、你九哥都尝尝。”
赵昭月却说:“我只给母亲和九哥尝尝,她们要吃,就来找五嫂好了。”
说完就走了。
杜从宜听的叹气,不要小看小孩子,有时候聪明的令人惊讶,对自己的亲人都会袒护。赵昭月平日里爱玩爱热闹,但知道母亲和哥哥的人情她能欠,另外两位嫂嫂的人情,不归她。
可能在她心里,只有母亲和九哥是亲人。
等人走后,来安说:“那边好像散场了。”
杜从宜瞧了眼,只说:“结束了他自己回回来,不用打扰,让云雀去换个茶。”
是林汝为和章奎先走了,赵吉留着和赵诚说事。
人走后,赵吉就试探问他:“林汝为说话其实也不是没道,是吧?”
赵诚听得都气笑了,问:“什么道?顾全大局的道?谁要他顾全大局了?他这么着急?死一个康渤,平息东南学子的怒气?他们着什么急?会试大考还没有阅卷,等张榜也不迟,急着杀康渤不可笑吗?”
赵吉:“我知道你和康渤交好。”
赵诚摇头:“我和康渤,说实话甚至算不上朋友,街面上遇见打一声招呼,只是脾气相投。只是这次事康渤,下次是李渤张渤,做事情不是这样的,如果非要用人命去平息风波,那还要满朝文武做什么?”
赵吉见他有些动怒,就提醒他说:“其实,吕大班的事情,牵扯到了东宫。”
赵诚猛的扭头看他,好半天都没说话。
怪不得,吕大班死的这么利索,怪不得,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赵吉见他激动:“不过康渤的事情,官家是知道的。”
赵诚无奈笑:“知道又如何?东宫不是,贵重嘛。”
赵吉无话可说。
片刻后听见院子里进来人,是章奎又回来了。
章奎回来就说:“我忘了拿东西。”
什么忘了,是他又去而复返,送林汝为一人走了。
章奎进来就说:“康渤之前让来提人的相公们签字,是你出的主意?”
赵诚没好气问:“怎么?这也能牵扯到我身上?”
章奎摇头:“你这个主意甚好。”
赵诚:“好有什么用,康渤不还是要死。”
章奎:“别胡说。命案是命案,一码归一码。你别听林汝为胡说。他今日跟来,也不过是拉拢人的。林相公这是急着更进一步,迫不及待想为官家排忧解难了。”
赵诚听着,笑着摇头,瞧这些脏心眼子。
他就最不耐烦和这帮人打交道。
赵吉皱眉:“官家不可能提他了,资历不够。”
章奎:“非常之时,非常之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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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吉:“这是……”
没条件上去,就创造条件也要上去。
赵诚:“他的心思,想必其他人也知道。既然这么不避讳,那就是支持的人不多,要不然林汝为不可能这么急切。”
章奎失笑:“汴京城都说你鲁莽义气,不慎聪明,诸不知明明是你最聪明,只是不耐烦和这些人打交道。”
赵诚摆手:“我一个粗鲁武人,可不懂这些。”
赵吉听的嘿嘿笑,赵诚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从前赵诚确实有些鲁莽,情急之下就会奋起直上,后来学聪明了,学会不动声色了。
章奎就很肆无忌惮:“你瞧瞧,我师妹就是会调教人。他从前哪懂这些。”
赵吉笑说:“她拜在汪先生门下才多久,你这个做师兄的,倒是占便宜。”
章奎大笑;“他成了子平的妻弟,如今又成了我的妹婿,这不是天注定的吗?”
赵吉笑着摇头。
赵诚笑骂了声:“趁早滚蛋!”
杜从宜领着人进来笑问:“这是谁欺负我夫君?”
赵吉:“你瞧着吧,你师妹来了,饶不了你。”
章奎:“我书画很不成器,只是读书还凑合,先生最拿手的书画,我一样没学会。”
赵诚懒洋洋说:“你夸的早了,你师妹是带艺拜师,她的书画本就自成一家,只是没有熟悉的流派,拜师是为了融合。”
章奎和赵吉被他说懵了,赵诚指指杜从宜里间的书案:“不信,你们去瞧瞧,她那副《江山图》。”
杜从宜惊讶看他一眼,心里确认他不可能知道江山图的来历,但还是莫名心虚。
赵诚对这幅画的争议也知道一些,但不论是否拼凑合成,还是说有造假嫌疑,但不可否认它的艺术价值,和它的知名度和观赏性。
章奎和赵吉站在书案前,展开最上面那幅画,只此青绿,万里河山。
两人面面相觑,站在画前好久都不说话。
杜从宜小声问他:“你发什么疯?”
赵诚只管笑;“娘子,我说了,要让你名声大噪,更何况你值得。”
杜从宜看了眼里间的两人,直接捂住他的嘴。小声警告:“你闭嘴吧。”
少灌迷魂汤。
但是,假如让她名声大噪,倒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开宗立派的诱惑,她也挡不住。她太清楚自己的优势了,西方绘画启蒙和国画的熏陶。
两种文化的交融,她的画中,还是有一些被西方绘画影响的痕迹。
但是时机不对!
章奎没说话,赵吉先说:“这幅画,是准备送谁的?”
杜从宜赶紧松开赵诚,看了眼里屋的两人,撒谎说;“没送谁,完成后准备卖掉。”
章奎扭头眼睛睁大老大:“卖掉?你准备卖给谁?谁能出的起价格?你怎么不去给老师看看?”
杜从宜:“先生交给我的作业,我都完成的不怎么样,这会儿把画给他看,不是投机取巧吗?”
章奎:“怎么会,他老人家……”
他差点出言不逊。
赵吉:“这画有意思。这是哪里的景色?”
杜从宜可说不好。
赵诚说:“万里江山,随处可见。”
章奎竖起拇指,说了句:“高,实在是高。”
赵诚笑问:“怎么样?你师妹,还是你以为的那个师妹吗?”
章奎这会儿看他,更觉得这个大兄弟的命,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