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门后的腐臭与谎言:嫂子,你把哥哥还给我们!(1 / 2)
我叫田颖,是一家中型企业的行政管理部门普通职员。说是管理岗,实际上就是处理不完的琐碎:考勤、报销、办公用品采购、协调各部门鸡毛蒜皮的杂事。我的生活就像电脑里那些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规整、重复,偶尔出点小差错,但总能很快修复,掀不起太大风浪。直到那个看似平常的周二下午,一通电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彻底搅乱了我按部就班的世界,将我和我的家庭卷入了一个充满谎言、猜疑和彻骨寒意的漩涡。
电话是打给我73岁的哥哥田峰的。自从五年前父亲去世,母亲又早走了十几年,大哥就成了我们姐妹几个在老家那个小县城最深的牵挂。他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算硬朗,有高血压和轻微的糖尿病。嫂子张桂芳比他小十岁,一直负责照料他的生活。我和妹妹田静、田丽虽然都嫁到了市里,工作家庭两头忙,但隔三差五总会打电话回去,逢年过节也尽量回去看看。
那天,办公室的空调呼呼地吹着,窗外是城市一成不变的灰白天空。我刚核对完一份枯燥的资产清单,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想着给大哥打个电话,听听他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慢悠悠的唠叨,或许能让我从报表和数据里暂时抽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不是大哥熟悉的声音,而是嫂子张桂芳略显尖利的嗓音:“喂?小颖啊?”
“嫂子,是我。我哥呢?睡午觉呢?”我习惯性地问。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声音有些飘忽:“啊……是,你哥他睡着了,有点不舒服,精神头不大好。”
“不舒服?怎么了?严重吗?”我的心提了一下。
“没啥大事,就是有点感冒,浑身没劲儿,睡着了。”张桂芳的语气有点急,似乎想尽快结束通话,“你别担心,有我看着呢。没事我先挂了啊,炉子上还坐着水。”
“哦,好,那让哥好好休息……”我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握着电话,我心里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嫂子的反应有点奇怪,平时她虽然算不上多热情,但至少会让我跟哥说上两句,或者简单说说哥的情况。今天却像是急着堵我的嘴。也许是我多心了?人年纪大了,感冒嗜睡也正常。
但那种不安感,像水渍一样,在心底慢慢洇开。接下来的两天,我又试着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是嫂子接的,说哥还在睡;一次干脆没人接。打到哥的旧手机上,也是关机状态。这种失联的感觉让我坐立难安。我跟妹妹田静通了气,她心比较大,说:“可能真就是感冒严重了点,嫂子能照顾好的,你别瞎想。”
田静的话没能安慰我。夜里,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城市的光污染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我脑海里浮现出大哥的样子,花白的头发,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因为常年劳作而微微佝偻的背。小时候,父母忙,是大我二十多岁的大哥像半个父亲一样,背着我去赶集,给我编蝈蝈笼子,用他粗糙的手掌抹去我的眼泪。后来我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叫柳溪村的小地方,是他把攒了许久的、带着体温的钞票塞进我手里……想到这里,我的心揪紧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周末,我跟单位请了一天假,连同周末凑了三天,没提前通知嫂子,直接坐上了回县城的长途汽车。汽车驶离喧嚣的城市,窗外的景色逐渐被田野和丘陵取代。已经是深秋,田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露出褐色的土地,树木枝丫光秃秃的,天地间一片萧瑟。我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灰蒙蒙的。
柳溪村变化很大,很多老房子都翻新成了小楼,但大哥家还是那栋显得有些破旧的平房,带着一个不小的院子。院门虚掩着,我推开走了进去。院子里有些凌乱,落叶也没扫,显得冷冷清清。
我敲了敲房门,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嫂子张桂芳探出半张脸。看到我,她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堆起不太自然的笑:“小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打个电话。”
“我正好休假,回来看看我哥。他怎么样了?”我边说边想往里走。
嫂子却用身体挡住了门缝,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你哥啊……好多了,好多了,刚吃了药睡着。医生说了,要静养,不能打扰。”她的眼神躲闪,手紧紧把着门框。
“我就看一眼,不吵醒他。”我坚持。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嫂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尖锐,“他好不容易睡着,你这一进去,醒了又该难受了。你看你也累了,先去找田静她们歇歇,等你哥醒了再说。”
这种近乎蛮横的阻拦,让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我强压着怒火和恐惧,试图从门缝里往里看,但客厅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只隐隐闻到一股奇怪的、若有若无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放久了变质的气味,混合着浓烈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很刺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嫂子,你让我进去!那是我亲哥!”我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
“田颖!”张桂芳的脸板了起来,显出几分我从未见过的厉色,“这个家现在还是我在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哥需要休息!你再这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一脸刻薄、眼神闪烁的女人,还是那个平时虽然不算亲切,但至少表面还算客气的嫂子吗?她为什么如此坚决地不让我见哥哥?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对峙了几分钟,我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进去了。看着嫂子那副豁出去的架势,我担心硬闯会激化矛盾,对哥哥更不利。我强忍着眼泪和满腹的疑团,咬牙道:“好,我走。但我明天还会来!”
离开大哥家,我没有去找在县城的妹妹田静,而是先去了村里关系比较好的邻居五婶家。五婶看到我很惊讶,听我说明来意后,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小颖啊,不是婶多嘴,你家桂芳……是有点怪。好些天没见你哥出来晒太阳了。前阵子倒是见过一次,瘦得脱了形,跟你桂芳一起从卫生院回来,后来就再没见着。村里有人问起,你桂芳都说你哥病了,怕风,不能见人。我们还闻着他们家老飘出来一股怪味,像是什么东西馊了……”
五婶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我心上。哥哥病得很重?去了卫生院?为什么嫂子只字未提?那股怪味……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立刻打电话把田静和田丽都叫了回来。听到我的描述,她们也吓坏了。我们三姐妹聚在田静家里,又是害怕又是愤怒。我们决定,第二天,无论如何,必须见到大哥!
第二天,我们姐妹三个,加上田静的丈夫,我的丈夫也赶了过来,一行人再次来到大哥家。这次,院门从里面插上了。我们使劲敲门,好半天,张桂芳才来开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们想干什么?组团来闹事啊?”她叉着腰,堵在门口。
“嫂子,我们今天必须见到我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田丽的脾气最急,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