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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些别的东西?
可他们每日都是按时浇花,精心看护的,怎会多了别的东西?
待正要再细问,却见那贺娘子往回走去,早已走出了十几步的距离。
门外的长风见着她,忙堆笑道:“贺娘子,您怎么……欸!贺娘子!”
阖紧的寝殿门乍然被推开,发出一阵响声。
殿中的郎君正束着褪下的衣袍,未曾想心心念念的女娘去而复返,神色慌乱之中夹杂着一丝惊喜。
他连忙加快手中的动作,将衣袍束好,惊喜地问道:“改主意了,想同我用晚膳?我这就命人……”
却见贺之盈神色恼怒,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看了眼他身侧的盆栽,冷笑了一声,伸手就要将他刚束好的衣袍扯下。
容惟早在她看盆栽时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在她抓住后背的衣袍往下拉时紧紧地揪着前襟,与她角着力,不让她扯下。
贺之盈扯了两下未扯动,恼道:“放手!”
手下依旧纹丝不动。
她威胁道:“你再不放手,我日后再也不来了。”
手下骤然一松。
贺之盈猛地将他衣袍扯开,露出光洁的后背来。
那她走时包扎得完好的伤处,此刻纱布却渗着血,蓦然暴露在空中。
她气不打一出来,眼里泛起泪花,焦躁地在杏眼中打转。
她气急得说不出话,“你……是你自己将伤口扯破的?”
容惟面上满是心虚之色,不顾此刻衣襟大敞,回身便想去拉她的手。
却在触到的前一刻被她躲开来。
他以前从不知,身子骨太好也是一种累赘。
他的伤势一向好得快,再配上独有的金创药,这剑伤固然扎得深,可要愈合如初,不过十来日的事。
他早已将金创药换成了药效最为普通的,再把太医院送来的药都悄悄倒了,但仍旧抵挡不住伤势见好。
他只好每日自她包扎好离开后,悄悄将伤口扯裂,再在她第二日来东宫前,重新包扎一遍。
这么多日来,她一直没发现,只当是伤口深恢复得慢,怎知今日被她撞了个正着。
他抿唇,墨黑的眸子看着她,“我伤好了,你就要走。”
第62章 第 62 章
“那你用得着将自己伤口扯裂么?”
容惟坚定地对上她复杂的目光, “若你能每日都进东宫陪我,自然值得。”
贺之盈心神一震,半晌后, 她默默上前,将缠绕在他肩上的绷带解开,带着血的伤口狠狠刺痛她的双眼。
方才包扎的用具尚放在一旁,未收起来,恰好方便了此刻。
她手下熟练地为他重新上药包扎, 说来也好笑, 她每日帮着容惟换药包扎,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在背后做的手脚。
她心中又是恼怒又是酸涩,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 眼中晶莹夺眶而出。
他是不是疯了, 为了令她多留几日,竟然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容惟似是察觉什么,肩背一动, 想要转过身来。
贺之盈连忙抵住他, 一只手迅速地用衣袖将面上的水色擦得干干净净, 只余下微红的鼻尖同眼眶。
郎君顺从地坐着令她上药,只听他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哄的意味, 但显然他并不善于此道, 说起来带着几分生硬, “是我的不是, 你……别哭了, 好不好?”
殿中沉寂下来,只余绷带缠绕的细碎声响。
待重新上好药包扎好, 贺之盈方才开口,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急促与恼怒,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殿下,你莫要这样了,隋山之行过后,我会回济江。”
今晨皇后派人来传话,说是后日要带着一些郎君女娘们去隋山别宫游玩几日,特意勒令了容惟一定要随行。
只因隋山别宫中有一天然温泉素来出名,于身体大有裨益,
皇后更特地下令让人提早为正在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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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太子殿下备下了草药香料,好让太子殿下能够泡上药浴。
容惟要去,照顾他已一段时日的贺之盈自然也会前往。
而他们在隋山最多不过待个三四日便回,也就是说,贺之盈七日后便要启程。
容惟咬了咬牙,眼睫垂下,眸中立刻暗淡下来,面上覆下了一片阴翳。
这些日子来,他发现贺之盈虽然有时会纵容他,但是态度依旧没有任何的松动。
无论他如何旁敲侧击,也套不出她究竟瞒着他什么。
不令伤口愈合,只是他为自己争的机会。
可现下被她识破,就算他永远好不了了,她也不会为此再留下。
“好。”
半晌,贺之盈才听到容惟沉闷地应了一声。
他双目低垂,一向傲睨一切的天之骄子此刻面上落寞之色明显,令得她有一瞬间的心软。
她暗暗咬了咬唇,将所有在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统统压下,声线平和,“我先回府了。”
他没有说话,仅是抬眼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满是酸涩。
贺之盈胸口闷窒,连忙错开眼去,旋身离开他的寝殿。
殿中幽暗,而外头金光满天,余霞成绮,他的神色在殿中难以分明,只见他垂着眼,缓缓将被她扯松的袍子系好。
贺之盈眼眶一红,喉头凝滞,又要落下泪来,见他要抬眼望来,忙急急地收回了视线-
前往隋山那日,日丽风清,因着山势高耸,马车走走停停了好一阵才到别宫。
贺之盈一走出马车,便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阵子方才挪开。
她用余光瞧去,容惟今日着了件云水蓝袍子,素雅的颜色衬得他更是清冷,加之他因伤面色微白,倒莫名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昨日她依旧守诺,按时去东宫照料他,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只是她默不作声地疏离了些许,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时而漏出几丝落寞。
贺之盈一面同朱暮蝉闲聊,一面偷偷留意着容惟的动向。
这回同行的好多位郎君女娘,均也出席了上回的端午宫宴,好奇的目光在相隔不远的二人之间逡巡。
“太子刚刚是不是在看贺娘子啊?”
“好像是吧,我听说等太子伤好了,圣上就要给他们赐婚了。”
“这么快?”
“那位着急吧。”
忽的,一道身影自女娘身后而来,带笑的嗓音响起,“贺娘子。”
贺之盈下意识往身旁望去。
只见江皠眉目温润,正笑着看她。
没想到皇后这回竟然还邀了一些学子一同游玩。
贺之盈怔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同他打招呼道:“江公子。”
江皠似是丝毫不知晓这些日子来的传闻,也丝毫未闻端午宫宴之事,面上一如往常,温声同她聊起了此次的行程。
他一副温润公子之态,平易近人,又见多识广,便是连同他素不相识的朱暮蝉,一路下来,也同他搭了不少话。
而三人谈笑的情形,纤悉无遗地落在了不远处一直留神着贺之盈动静的太子殿下眼中。
握着折扇的手收紧。
长风试探着道:“这,皇后娘娘怎么还邀了江公子来……要不属下寻个借口命人将江公子唤走?”
容惟不悦地收回目光,“现下就算了,你命人把江皠的住处安排远些,离贺之盈越远越好,这几天机灵点,别让他有事没事就在人眼前晃。”
“是。”
“皇兄!”容恂的声音遥遥而来。
容惟面色更是阴沉,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但容恂却是不依不挠,旁人只见担心兄长伤势的三殿下快步自后头而来,追上了因病而面色不佳的太子殿下。
容惟已是不悦到极点,脚下依旧不停,容恂也加快了步伐,跟在他身侧。
“不知皇兄身子如何了?这些日子皇兄勒令不让任何人去探病,可真是让弟弟好生担心。”容恂面上一片担忧之色,话语之中满是关心。
容惟并不分他分毫目光,嗤笑一声,“可惜了,你这次喂的毒不够厉害。”
身旁的容恂依旧笑得温和,丝毫不见异样。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弟弟怎么会害皇兄,不过是为你分忧解难罢了。你看,现下谁人不知你和贺娘子的事,就连父皇,也是打算着要为你们赐婚了。弟弟可就等着饮皇兄的喜酒了。”
说着压低了声响,稍微凑近了些,“弟弟为皇兄备下了一份礼,以贺皇兄与贺娘子喜结良缘。”
容惟脚步微顿,眼神露出威慑之势,面露警告地微微侧首看向身旁温润如玉的弟弟。
“收起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纵然我的太子妃母家势弱,也不代表你就有机会了。”
容恂闻言沉默不语,笑得更加温润。
但眼神却满是轻蔑。
容惟冷笑一声,又加快了步伐,长云同长风紧紧跟在后头。
这回容恂没有加快脚步追上来-
午后未时,女娘们约了赏花游乐。
山中自然之景风光秀丽,女娘们不亦乐乎,就连贺之盈连日来堆积在心中的憋闷都消了不少。
女娘们游乐了许久,这才寻了就近的亭子歇脚。
贺之盈方才随着朱暮蝉寻了个空处坐下,就见两个女娘主动凑上来同贺之盈搭话。
是秦月归同郑吟商。
秦月归热情地问道:“贺娘子来京城不久,想是还未来过隋山别宫吧?”
贺之盈摇摇头。
“隋山风光甚好,贺娘子之后想是能常来游乐。”
她们并不知道她过几日就要回济江之事,一番话说得别有寓意。
贺之盈但笑不语。
一旁的郑吟商正吩咐着随行宫人将行囊里的酸梅汤取出来,张罗着分给众人。
郑吟商接过宫人递来的一盏酸梅汤,因行囊里放了冰镇着,微凉之气在炎热夏日中格外明显。
“贺娘子,快用吧。”
贺之盈伸手接过。
方才她留意过那宫人是用容器装好,再各自倒入盏中分给众人,其他女娘们已道谢后饮了几口。
贺之盈便也随着饮了,一盏落腹,身上果真凉了几分。
此次出游,皇帝与一些在朝中任职的郎君因政务之故,只在隋山别宫上待上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宫。
因此今夜皇后命人筹备了宫宴。
饮完酸梅汤,在亭中歇了半晌,众人顾及着晚上的宫宴尚要更衣打扮,时辰已不早了,便张罗着起身往回走-
更衣打扮完,贺之盈同朱暮蝉一道前往赴宴。
行了还未半炷香,贺之盈便感觉身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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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竟泛起酸软来,脚下如被抽了力般。
这感觉并不似中了暑热,而最令她慌乱的是,这酸软之感还在逐渐扩大。
她脑中飞快思考,方才意识到那碗汤有问题。
郑吟商为何要下手害她,还是别人借着郑吟商的手?
但此刻,她已难以保持脑中清明去细想当时亭中的情形,解决即将开席的宫宴才是当务之急。
“表姐,你怎么了?”朱暮蝉见贺之盈脚下一阵踉跄,方才发现表姐的不对劲。
贺之盈连忙抓住朱暮蝉的手腕,强撑着开口道:“小蝉,我身子有些不适,你自个先去赴宴,若是皇后娘娘问起,你便说我受了暑热。”
朱暮蝉点点头,见表姐确实不适得厉害,担忧道:“但是表姐,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
贺之盈道:“我们未走多远,我认得路。”
宫宴即将开始,朱暮蝉也未多想,便随着领路的宫人先走了。
贺之盈强忍着身体泛起的酸麻,往住处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只感觉身上的酸软要将她的五感俱数吞没,只凭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回到了院子里。
她想要回榻上歇下,但身体已撑到极致,她方才走到屏风后,便身形一晃,借着本能扶住了雕花窗前的长案。
贺之盈半趴在窗前的长案上,微凉月色洒在她纤瘦的身影上。
她口中喘着粗气,这究竟是下的什么药?
这药与前世容恂给她下的药不同,这药令她浑身无力,但又不至于完全失去神识。
他们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忽的,只听门扉处“吱呀”一声。
贺之盈脑中顿时警铃大作,浑身都紧绷起来。
有人进来了!
贺之盈心中一惊,立刻隔着屏风往门处望去,一边用着仅存的几丝力气,吃力地往下摸索着锦囊中的醉梦。
紧接着,屏风外传来一声带着试探的熟悉嗓音——
“之盈?”
意识到来人的那一刻,贺之盈立刻感觉浑身如火烧起一般,先前的所有酸软登时化作酥麻,如蛊虫啃啮一般,奇异的感觉登时流遍全身。
燥热从脚底泛起,将她脑中仅剩的几丝清明也尽数吞没。
那高大颀长的身影自屏风后缓缓闪出,清冷的月色驱散他面上的黑暗,熟悉而俊美的一张脸闯入她的眼帘。
那人漆黑的眸子跃着光。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贺之盈心中顷刻间风雨狂作,她无法压抑着地走上前去。
紧接着,女娘的一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竹香与海棠香登时细细密密地缠绕在一处。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的红唇便贴了上去。
被吻住的郎君一顿,立即焦渴而炽热地回应起来。
第63章 第 63 章
他脑中顿时炸开。
唇瓣厮磨间, 巨大的欣喜恍若那夜灯会时在济江夜空中升腾起的无数烟火,在他心中剧烈炸开来。
他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但令他出奇的是,今夜的女娘格外主动, 双臂紧紧环着他不说,甚至还主动张开了唇。
她的主动无异于催化药,他飞快思忖,莫不是她突然想通了?这才特意命人传话寻了借口唤了他来?
光是猜测一下,就令他心中的激动更加难以按捺。
月光悄然从雕花窗中透过, 倾洒在未点燃任何烛火的幽暗寝房, 绣有百花盛放的屏风后头,只见二人身影缠抱在一处, 郎君腰间的兰草玉佩轻贴着女娘腰带上的香囊。
忽地, 屏风后头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的是雕花窗前的长案上东西扫落的声响,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贺之盈的背抵上窗棂,背上瞬间传来冰凉触感, 令她在这一瞬间找回了几分神识。
只见面前的男人面色黑沉如水, 衣襟有些皱了, 急促地喘着粗气,胸膛起起伏伏,乌黑的眸子在暗淡的月色映照下竟一丝光亮都无。
他正一错不错地望着他, 眼中往日平静不复, 如风雨欲来般地暗涌着情.欲。
因着药, 她的反应有些迟缓, 还未细想当下是何情形, 又为何她突然就从地上坐到了窗前的长案上,那猛烈的燥热又再次从脚底泛上来。
她忍不住地再次长臂一伸。
清泠月色肆意地挥洒在她的后背上, 以及放在那儿的一只修长而骨骼分明的手上。
天地间仿佛都变得寂静无声,只余寝房之中的细微响动。
忽地,那只青筋凸起的手满是仓促狼狈地往身侧一按。
他气息急促,嘶哑的声音响起——
“别动,之盈……你别招我,我们还未成婚……”
贺之盈只觉得脚踝一热,那炽热的滚烫透过罗袜,流走她胸腔里乱窜了起来,她意识随之变得更加昏沉,忍不住往那热源靠了靠。
空中又响起了一道极轻的吸气之声。
被他擒住的脚挣扎着要摆脱桎梏,她的双手急急环上他的劲腰,又要抬脸。
身前的郎君终于在此刻找回几分神识,心中汹涌的浪潮退去。
他眉间一皱,意识到面前的女娘今夜不太对劲。
方才他以为贺之盈突然回心转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再加之她难得的主动热情,他未设防便被拉入了巨浪之中,更记不起他为何而来。
现下才意识到,就算她回心转意了,但也不至于主动到这般……她这般反应,倒更像是中了药!
那来寻他的宫人想来也不是贺之盈派来的,而是下药之人。
他手下使了几分力道,急急将怀中乱动的女娘按住,按捺住狂跳的胸口,观察起她的面色来。
他抓住她的腕子,动作迅速利落地将她的衣袖往上撩了几寸。
女娘手臂上的几个红点登时刺入他的眼中。
许是因为衣袖突然被拉上几寸,手臂骤然受凉,她因着药效五感放大,又忍不住挣扎乱动起来。
他强忍着压住心底的燥热,手上更加用劲将她按在长案之上。
容惟的声音霎时满溢着怒火,急促道:“之盈,谁给你下的‘心眠’?”
女娘面色浮起一丝迷茫,懵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水色。
她挣扎的力道与幅度小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
但还未出几息,她眼中难得的一丝清明又再次被吞没。
看样子,现下暂且是问不出什么了。
容惟只得先将她留在窗前长案之上,迅速地避开她又要纠缠过来的双手,快步走出寝房去寻长风同长云。
他们二人正守在院门外,许是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声响,二人又走离了院门几步。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二人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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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殿下神色慌乱,衣裳凌乱地从房中出来,二人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后,连忙迎了上去。
“长云,你去带人将此处封锁好,一丝风声都不准露出去,无论是谁,都不准放进来。”
“是。”
“长风,你去打几桶凉水来。”
长风虽心下疑惑,殿下怎的和贺娘子一处还要用凉水沐浴,但现下他也不敢多问。
二人都退了下去,院中顿时只余容惟一人。
院中空旷,隋山地势较高,虽然如今是盛夏,但入夜后常有细风吹拂,微凉的风吹散了几分他心头上的燥热。
他不敢再进房中,“心眠”于她药效那般猛烈,他担心贺之盈再见到他,二人又是一发不可收拾。
到那时,他不敢肯定,他能否如方才般把持住,便索性狠下心来在房门口守着她。
在院中待了片刻,他身上的燥热已被吹散。
长风办事利落迅速,未过多时便回来禀报,本以为殿下已进入房中同贺娘子待着,怎料殿下长身玉立,站在院中的高大树下,面色阴晦,似乎思考着什么。
他出声道:“殿下,都准备好了。”
只听容惟淡然应了声。
长风等了一息没等到其他吩咐,正要退下去,却听殿下又道:“等等,去把跟着贺之盈的暗卫叫去孤的寝殿,孤有话要问。”
“是。”-
而此刻房内,旖旎气氛尚有存余,空中都有几分躁动不安。
他一抛下她利落地离开,女娘体内的燥热又立即化作了酸软,但先前药效太猛,此刻她正昏沉无力地靠在窗棂边。
屏风内又闪进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他的衣袍已经束得严实,除却那衣襟却依旧皱巴巴的话,又是一副端方君子之态。
见到他俊美的脸的一瞬,她脸色又是一变,身体不受控地掀起燥火,面色更是绯红,呼吸急促起来。
容惟眼中又暗了几分,用力地咬咬牙,避开她的纠缠,迅捷地弯下身子,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一旁与耳房相连的过道走去。
贺之盈窝在他怀中,被他有力的双臂桎梏住,意识昏沉得只迷迷糊糊地望见他紧绷的脸。
她有些急躁,好似身上泛起瘙痒却始终挠不到痒处,慌忙地想要止痒。可无论她如何试着亲他,他都不为所动,只是双手收得更紧,脚下步伐迈得更大更急。
耳房早已由长风点上了灯,与未燃一支烛火的幽暗寝房完全不同,明亮的光将外间的黑暗破除开来。
她眼中忽的大亮,被烛火刺痛地猛地闭上双眼。
紧接着,一股力道托着她温柔和缓地往下落去——
身上倏地传来剧烈的冰凉刺痛感,温和又紧密地贴着她,将她胸腔内乱窜的邪火顿时灭下。
她脑中立刻在此时找回了几分清明,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衣裳已牢牢贴在她的身上,她浸在凉水中的几寸乌发也湿了,如海藻一般在浴桶中飘散开来。
只见那人身上的云水蓝衣袍异常的皱,连头发都有一丝散乱,正面露担忧地站在一旁望着她。
见到他的那一瞬,她刚熄下去的燥热又有了要泛起来的趋势。
他试探着开口,“之盈?感觉如何了?”
贺之盈只觉得身上愈来愈热,她强撑着开口问道:“殿下,这是……”
他唇上仍带着几分红肿水润,张张唇答道:“你中了药,但我没有解药,只能先用凉水压着药性。”
贺之盈忆起方才的事,脸上绯色更甚。
不知为何,只要望着他,她便觉得药效愈变愈猛烈。
她立即察觉到这药虽有催.情功效,却与寻常的催.情药不同。
不过她没有细想,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将药效解了,否则拖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她有些狼狈地往水中沉了沉,掩住身形,“我知晓了,烦请殿下先出去吧。”
容惟担忧地抿了抿唇,右手不自觉地带着烦乱摩挲着坠在腰间的兰草玉佩。
“你……一个人可以吗?若是实在解不了,我可以帮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定然望着她。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索性他不会放她回济江,他必然会娶她做他的太子妃——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他话语中包含的意思很明显。
贺之盈心跳又快了几分,这般一个心神波动,凉水就立刻快要压不住那汹涌而来的药性。
她咬了下唇,疼痛又勉力拉回她的一丝神志,她坚持道:“不用,殿下先出去吧。”
容惟点了下头,语气满是忧心,“好,我就守在外面。你别待太久,当心着凉。”
意思是她不必担心会被他人撞见。
贺之盈不敢再看他,敛下双眼,忙点点头。
满是催促之意。
“吱呀”一声响起,房门开了又阖。
贺之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确认他已出去后,这才沉下水面……-
容惟再度退到院子里,但他耳力过人,依旧能将一些声响收入耳底。
他眼中又酝起漩涡,抿着唇默不作声地往外再走了几寸。
约莫过了半炷香功夫,寝房骤然点起了灯火,方才只被月光覆盖的院落顿时亮了些许。
容惟心中了然,立即转身往寝房走去。
走到房门口时,他顿了一息,然后缓缓抬手在房门上轻敲了几下。
房中的声响停了一瞬,女娘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吧。”
寝房内,贺之盈正端坐在软榻之上,沐浴过后,她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乌发半湿地垂在腰间,她正用巾子绞着湿润的发尾,手中的动作看上去无力极了。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他,面上潮红仍未褪去。
屏风内隐隐可见一片狼籍,先前他失控时,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将长案上的东西扫落了一地。
难以言喻的气氛登时在他二人之间暗暗流转。
只见房门口的郎君站在原地顿了几息,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贺之盈正纠结着要不要出声唤他,就见他突然大步走来,接过了她手上的巾子。
女娘愣住,却见他神色自若地帮她绞起头发来,也未反抗夺回,只是神色不自在地敛下眸子。
他忽的开口问道:“解干净了?”
他的语气十分坦然,仿佛只是与她闲话家常,询问她是否用过午膳一般。
方才的情形还回荡在她脑中。
她被他的直白说得更加赧然,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凝滞的喉间轻挤出一声“嗯”。
鼻尖竹香萦绕,他的衣袖时不时擦过她的肩膀,也不知是不是那药效残余的作用,她莫名又觉得有些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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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栽了不少妍丽花朵,晚风一吹,寝房内暗香浮动。
问完那句话后,他再也未开口,手下动作不停,轻柔地为她绞着头发。
贺之盈悄悄抬眼观察着他的神色,张张唇想问他有关那药的事,又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方才发生的一切着实是太混乱了。
“好了。”他随意地将布巾丢开。
她轻声道:“多谢殿下。”
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他问得甚是突兀,贺之盈心中一阵疑惑,但仍是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回答的郎君莫名轻笑一声,忽地撩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既然无事,那就聊聊这药吧。”
提起这药,贺之盈呼吸一滞,但她很快便找回几分清明,“殿下,不知这究竟是什么药?”
为何她最初自己待在房中之时,身体只是酸软无力得很?她很清楚,那时的她心中平静,丝毫未有一丝情潮波动。
她失控的开始是在他进房,她看到他之后。
这药与容恂上一世下给她的不同,她前世中了药只是神志陷入昏沉,事后什么都记不清楚,并不似今夜失控清醒过来后,所有的事记得清晰分明。
容惟答道:“是‘心眠’,一种秘药,我也只在宫中藏书阁的一些古籍上见到过。中药之人手臂上会浮起红点,看上去如梅花一般。因着它不好发挥效用,逐渐地便无人使用,因此就连东宫中也未存着解药。”
贺之盈一怔,眉头皱起,难怪方才她沐浴时发现了手臂上组成梅花状的红点。
但——这药分明药效猛烈,怎的容惟还说“不好发挥效用”?
容惟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微勾唇角道:“你可知道它是如何用的?”
贺之盈懵然,老实地摇了摇头。
下一瞬,她的手忽然被他握在掌中,手心温热一片,他修长的手指迅速缠了上来,十指交扣。
她正挣扎着要甩开,却听他又开口,说出的话令她霎时间怔愣在原地。
“它会让人只对心动之人动情动欲,越是心动,就越是动情。”
轰——
贺之盈心中轰然,登时明白过来为何他说不好发挥效用……
她的内心竟就这样赤裸裸地被彻底揭露在明亮烛火之下,完整地展露在他面前。
容惟墨黑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烛火,眉间跃着笑意,手中更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贺之盈,你那么动情,现下还要否认你喜欢我吗?”
第64章 第 64 章
他的目光明亮炽热, 定定然地望进她的双眼,寝房中的烛火在他眼中轻摇,贺之盈可以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寝房中静寂了许久, 久得仿佛时辰被无限拉长。
半晌,女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响了起来。
“是,我承认。”
容惟难以抑制地勾起唇角,心口狂跳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一股酥麻从脚底升起, 令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忍不住更用力地扣住她的手,眉目间的情意满溢, 语气急促, 按捺不住地问她:“承认什么?”
贺之盈的手被他握在掌中, 他还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那温热源源不断地顺着小臂流至四肢百骸。
她定了定心神,对上他的眼眸, 坦然道:“承认我喜欢你。”
握着她的那只手更加用力, 他扬起嘴角。
贺之盈愣住, 她还从未见到容惟如此情绪外放过。
他素来无波无澜,即便是他们亲密之时,他也多是克制的, 就像方才, 她失控之时忍不住以脚轻蹭, 他被撩拨得眼尾泛红, 也依旧停了下来。
而此刻, 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欣喜,他的身体竟有些发颤。
贺之盈本打算要说出的下一句话在口中打了个转, 他的反应令她生出了几分心软,犹豫着没有开口。
也正是这一犹豫,一阵力道自手臂处传来,她径直被拉入了他温热的怀中。
温热夹杂着竹香顷刻间缠绕上来,他的双臂紧紧将她束住,缠抱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她被闷窒得忍不住出声,想令他将她松开些,“殿下……”
只听他打着颤的声音在她耳侧响了起来,“明日我便求圣上赐婚,婚期依旧定在九月二十八。”
说罢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温声问她:“好不好?”
此刻的温情令她喉间更加凝滞,那欲吐之语再一次堵在了唇边。
她心下一横,将话说了出来,“我不嫁给你。”
抱住她的那人呼吸一滞,顷刻间浑身僵住。
贺之盈心中酸楚,无力地闭了闭眼。
他缓缓张臂将她松开,眼中灰败、挣扎与执拗复杂地交织在一处。
他牢牢盯着她的眼睛,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贺之盈被他眼中流转的情绪刺得敛下眼帘,张张唇想要说什么,但心中纠结得不知该如何去说,最终又是沉默不语。
她的反应令他更加恼怒,只听他冷笑一声道:“你还是不肯说,是不是?‘心眠’于你药效那般猛烈,可见你对我的情意并不止于分毫。更何况,你不记得我们的赌约了?”
贺之盈猛然抬眼。
容惟一错不错地望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输了。”
她皱着眉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我并没有回心转意要嫁给你。”
容惟面上的笑变得更加嘲讽,“当初我们说定的是,只要你承认你喜欢我,就将你隐瞒的事告诉我。贺之盈,你如今是想耍赖?”
一阵后悔涌了上来,贺之盈没想到,他竟还在赌约中设了个陷阱给她!
要告诉他么?可是现下若是不告诉他,以他的性子,她承认了对他有情,他必然不肯放她回济江,更遑论令皇帝放弃赐婚。
反正左右都是死路,或许——
告诉他,他会放弃呢?
她心中动摇起来。
见她神色松动,容惟又乘胜追击,轻声诱哄道:“方才你中了药,我大可借此机会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后逼你嫁给我,但我并没有趁人之危,之盈,你还不肯信我吗?”
贺之盈心神一晃。
方才他确实可以趁虚而入,与前世一样是中药,但最终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她纠结了几息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开口,“我说。”
握着她的那只手一紧,容惟眉目上溢上紧张。
前世的事太过复杂,瞬时之间她忽地不知该从哪开头。
房中又静了几息。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满是悲戚之色,她似嘲似讽地开口道:“殿下,你相信重来一世之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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