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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年宴
◎“复印开朝前,这案子的机会还大着呢。”◎
林知瑶将人凑到一起,就是达到了牵线搭桥的目的,其余再做什么都是画蛇添足,索性借口去看惠贵妃便溜走了。
巧的是林秀云这边也差了珠儿来寻她,原因是林秀云有孕在身,诸多忌口,又要心细养着,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席了。
林知瑶随珠儿去了,见到林秀云的肚子,逗她道:“阿姐这肚子才多久竟这样显怀了,怕是里面藏着个大胖娃娃!”
林秀云立刻苦着脸道:“要是娃娃胖还好,就怕是他没长多少,本宫却胖成个球了!”
林知瑶笑个不停。
林秀云又立刻告状道:“都怪珠儿她们,天天说要补一些补一些,给本宫补成大胖子了!”
珠儿在一旁听着,赶忙道:“娘娘这是冤枉奴婢们,我们哪个敢自作主张劝您,这可都是太医嘱咐的,说您身子瘦弱,要补着些。”
林知瑶赞同地点点头,拍着林知瑶的手道:“是,之前太瘦了些。”
“现在好了,”林秀云叹气道:“脸成大圆盘了。”
“那也好看!阿姐这张脸怎么都好看!”
林知瑶说完,又伸手轻轻抚摸林秀云腹部不算显怀的肚子,含笑道:“阿姐的娃娃肯定也漂亮。”
林秀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也弯了眉眼,“希望是个公主,那就太好了。”
林知瑶呢喃般附和了句:“嗯,但愿如此。”
话赶话说到这,贤贵妃牵着欣怡公主过来了,几人又东扯西扯、说说笑笑地聊了好半响。
舞乐生生不息,殿内热闹喜乐。
“子渊兄酒量渐长啊!”
江淮景端着酒杯走向人群中的梁颂年,如今朝堂形势再三变化,殿前红人定有梁颂年一份,围着他寒暄的人自不会少。
“可否赏脸与江某对饮几杯?”
“江兄说这话便生份了,你我二人何须相邀?”
梁颂年说着,左推右拒地跟江淮景去了席间坐下,紧接着舒了一口气,向江淮景拱手道:“救命之恩,都在酒里了。”
说罢,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江淮景眉尖一挑,抢过梁颂年手里的空杯闻了闻,随即翻了个白眼,“救命之恩,白水相报?”
“清淡点好,”梁颂年低头笑笑,晃了晃另一只手一直拎着的酒瓶,给自己和江淮景的杯子倒满,“杯杯烈酒,这会儿我早被人抬出去了。”
江淮景无奈一笑。
两人清水碰杯,视线投向殿前诸人。
“怪不得口口相传你这风云人物,”江淮景感概道:“回京才一年,便将朝堂各司人员大换水了。”
梁颂年道:“我也没想到他们都这么不禁查。”
江淮景调笑道:“按梁主审这般雷厉风行,不知明年除夕年宴,还会不会是这帮人了。”
“挖掉了朝堂腐肉,若再有蛀虫,那该是你们吏部的责任。”
“是是,现在可是不敢随便择人任职。”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江淮景从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杯真酒,饮尽了方道:“今儿个是除夕,本该说些轻松的,但有些话怕是年后言之不及。”
梁颂年听言顿了顿,“你是想说武毅侯吧?”
江淮景虽被猜中心思,却并无意外,“你一直压着他不审不放,想来是什么也没问出来吧?”
梁颂年不置可否。
江淮景又道:“我本以为你年前就会暴露,不成想竟到了现在还平安无事,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怪,当然怪。”
梁颂年视线望着林氏那边的席位道:“正是因为觉得太奇怪了,才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江淮景视线也不自觉的投去林氏那边,“我眼看着你这一步步路怎么走的,此刻都有些不明白了。”
“武毅侯将脏水尽数泼给了林氏,而林氏这边却纵容我枉法查案……”梁颂年眯起眼睛思忖着,没再继续说下去。
江淮景皱起了眉头,“刑部有林知珩、御史台有林知瑾,三司有二对你呈报不疑而批,大理寺复核自然不会刻意追究,可是……”
梁颂年道:“你想说林氏这么对自身并无益处是吧?”
江淮景却道,“也未必。”
梁颂年回头看他。
“也许是孤注一掷也说不定呢。”
江淮景说着,附身凑近梁颂年,又耳语道:“若林氏不想反,那他们目前的行为,我倒可以认为是兵行险棋而后生。”
梁颂年一点就通,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遂哭笑不得道:“要真如你所说,这年后我是要被问罪了。”
“你是林氏婿,问罪能有什么大事?”江淮景道:“关键是这案子,怕是……无法继续了。”
梁颂年眼神儿转向康王席位,“复印开朝前,这案子的机会还大着呢。”
大殿中央舞影摇曳的另一头,林氏兄弟也在与左右来客推杯换盏。
两人入仕多年,这种场合并不少见,双双应付自如。
林知珩寻到空隙,便将兄长带到稍静处。
“怎么?”林知瑾猜他是有话要说,于是开口问道。
林知珩用眼神转瞬即逝地指了个方向。
林知瑾瞥了一眼,方见梁颂年和江淮景并坐在对面一席间,正欢饮交谈。
他心下了然林知珩地意思,却只淡淡一笑道:“他们是昔日同窗,别多想了。”
“大哥!”
林知珩低声愠怒道:“我早就发现了,自从承阳一行回来,你对这小子的态度完全变了。”
林知瑾严肃道:“你该知道,公事和家事,我向来分得清。”
林知珩道:“提审武毅侯是公事吧?大哥你如何做的?”
“武毅侯是他朝阳殿上提的,你当时在场,你驳了么?”
林知珩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陛下准了,武毅侯认了,他走正常审案流程,你刑部也批了,我再拦又有什么意义?”
林知珩道:“梁子渊只提了流程,我们不能不批,但是他将人关押,拖延至今未提审,他不开堂,三司怎么会审?你们御史台该介入才对。”
林知瑾见他急色模样,沉了口气,“阿珩,你也监过案子,当知道查案者各有秉性方法,梁子渊是陛下钦定的主审,他有这个权利,我等辅案,才该本分守职,鲜少干涉。”
“可是…他……”
“你不过是觉得我林氏现在险象环生,又觉得他种种行为反常罢了。”
林知珩想被说中了心声,刚要开口,却被林知瑾抢话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下意识的信任,导致你被一叶障目。”
林知珩心下一沉,颤声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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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瑾面不改色道:“是的,相比梁子渊,我觉得父亲现在更反常。”
林知珩仿佛整个人被定住了,既意外林知瑾的冷静,又确实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会找个时间和父亲好好谈谈,若无结论……”林知瑾顿了顿道:“御史台将会在开朝复印后,上达天听,请奏稽查中书令。”
是时,已临近子夜。
众人陆续归位,声乐渐弱,奉元帝高踞御座,开始例行嘉奖。
能在除夕年宴上得到皇帝的指赐,这份荣耀早已超越了赏赐物件儿的本身,众人无不翘首以盼。
梁颂年饶是逃了不少酒,仍是酒量不济,这个时候脸颊已经红晕一片。
他呆楞片刻,便见身旁的林知瑶眉宇间似乎有股说不出的阴郁。
梁颂年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眉间,“怎么了?”
林知瑶骤然回神儿,下意识将手中握了半响的酒杯一言而尽,反应慢半拍地道:“呃……什么怎么了?”
“我在问你呀,”梁颂年侧头,顺着林知瑶刚刚的视线方向看去,“为什么这眼神儿盯着康王一家?”
林知瑶眨了眨眼,“有吗?我什么眼神儿?”
梁颂年认真想了想,但因为喝酒的缘故,脑子钝钝的,半响也没琢磨出个答案,只道:“我也说不好。”
林知瑶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笑,随即又往康王席位瞥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被迫来参加,自始至终都提心吊胆,现下又挡不住其他人的敬酒,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想必难受坏了。”
“康王爷怎么也是陛下的王叔,身份在那,自然少不了旁人的礼敬,何况……”
梁颂年也叹了口气,“他性子软,被别人温言温语劝着,怕是只有醉酒的份儿了。”
林知瑶欲言又止,最终垂下眼睫,什么也没说。
梁颂年正要追问,忽然钟声响起,殿外烟花齐发,炫彩夺目,犹如一瞬天明时刻,继而繁星坠落。
所有人的视线皆被吸引,奉元帝牵着皇后的手起身,示意身侧曹常侍宣众人去外面共赏除夕美景。
殿内脚步渐起,接二连三地外走。
因众人酒意朦胧,且注意力集中在烟花之上,唯有林知瑶注意到了一位宫娥逆行急切地脚步。
只见那宫娥一路直奔太后身前,浑身颤栗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太后脸色大变,急忙随着她而去。
此时梁颂年从烟花中回过神儿来,想要去牵林知瑶的手,不成想竟捞了个空。
他扭过头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还在身侧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52、遇刺
◎“怎么会?皇宫大内怎么……”◎
敏华长相可爱可亲,性格英气活泼,虽到了及笄之年,却仍是与大小孩子们都玩得开。
在林知瑶失踪的半个时辰前,她正在孩子堆里难以脱身。
起因是除夕夜年宴之上,虽有陛下嘉奖行赏,但那些都是大人们的面子活儿,只有敏华给这些来参宴的孩子们准备了礼物。
这一抹童趣的热闹,引得殿上观者阵阵欢笑。
当敏华终于彻底被孩子们掏空了所有礼物,飞快地去向太后请示,然后逃离年宴大殿的时候,还有五六个孩子追在她身后。
也正因此。
康王三岁的儿子、七岁的女儿,在离敏华的长乐宫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忽然被刺客突袭。
幸好敏华有些功夫在身上,跟着在长廊跑的孩子们又多,她才得以反应迅速地闪身迎击,救下了所有人。
林知瑶在奔去长乐宫的路上,听到的事情大致如此。
她本稍稍松了口气,可见到满身血污地敏华时,却只剩怵目惊心。
“她…她怎么会成这样?”
林知瑶无措的呢喃了句。
太后满眼心疼的坐在床边,太医站了一排,宫娥随侍跪了满地,梁老夫人本是与太后一处,事发时也就随着来了。
屋内乱作一团,根本没人顾得上注意刚进门的她。
林知瑶忽然觉得满目眩晕,直到被身侧金花扶住,才得以稳住心神。
“三娘子……”
一声哽咽从身侧传来,林知瑶赶忙看去,见是常伴敏华身侧的宫娥。
“你一直在她身边是不是?”
林知瑶逮到个能问话的人,拉着便往角落清净处去,一连串的话随口而出:“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夕夜钟响尽,晚宴便到了尾声。
梁颂年在发现林知瑶不见了之后,根本无心欣赏烟花热闹,他从默默寻人到焦急等待,难免有些莫名的气愤。
猛灌下桌边一壶酒后,梁颂年可算看见个能问话的人。
“金花!”
其实不用梁颂年唤,金花本就是从殿外匆匆进来寻他的。
“瑶瑶呢?”
平日里林知瑶出门,只带一个银花足矣,但若是像秋猎、除夕这种大宴席,金银花自当会同行。
方才金花见了敏华那边的情形,也是吓了不轻,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大殿这边还有个梁颂年,便嘱咐了银花几句,自己先回来报信。
“回爷的话,夫人无事,不过是刚刚陪着太后娘娘出去的急,没来得及和爷交代一声。”
梁颂年一怔,“陪太后娘娘出去?”
金花点头,压低了些声音,“是,小的方才跟去,乱哄哄的也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不与爷胡诌了。”
梁颂年回想不久前大殿上的情形,皱眉问道:“我母亲也去了?”
金花如实道:“是,梁老夫人也在。”
梁颂年追问:“你们去了哪儿?”
金花道:“敏华公主的长乐宫。”
这倒是听的梁颂年有些云里雾里。
但金花向来稳重,既然她来报信,且太后和自家母亲都在,梁颂年悬着的心也就能先放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回她身边吧,”梁颂年道:“外男不得入后宫,你和她说晚宴要散了,我在宫门口等她。”
皇宫大内,公主遇刺。
这几个字单拎出来没什么,放到一起定引起不小的轰动,何况盛宴此刻,若走漏风声,必然恐慌四散。
梁安仁虽出仕几年,但经验仍在,果断决策此事种种,将此事密不透风的压在了长乐宫一角。
稳住局面后,他点派信任的属下带兵看守,自己则去了前殿,在不动声色下亲口向奉元帝简述了此事大致经过。
奉元帝起初听言,略顿片刻,便恢复了面上的平淡,“嗯,知道了,先不要轻举妄动,稍后宫门关了,梁卿酌情安排便是。”
话未说明,但梁安仁已心下了然,遂拱手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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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元帝与这位临时禁军统领耳语几句,太过稀疏平常,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就连离他们最近的皇后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夜里凉,热闹完了便回宫歇着,明日她们还要早早去给你请安拜年呢。”奉元帝回到皇后身侧,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说道。
皇后侧头,见奉元帝和煦笑颜,不禁愣神儿片刻,才跟着莞尔回道:“是,臣妾这就回了,陛下一起么?”
奉元帝只道:“朕还有些事务要去趟养心殿,就不扰你了。”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淡淡地应了声,仍温婉懂事道:“那臣妾就先回去了,陛下也要保重龙体,早些歇息。”
帝后离席,宗室贵胄也随之出宫。
有些想多赏会儿绚丽烟花,或嫌此刻人流太拥挤地人们,脚步便稍慢了些。
梁颂年拖着到了最后,眼看大殿内外几乎清场,终也起身离开。
宫门外,烟花炮竹亦接连不断。
年关时间,宵禁时限放开,夜市人满为患,连宫城脚下也是十分热闹。
唯有梁颂年显得格格不入。
他出来后,让庆晨将马车停至城门侧边一僻静处,而后独坐车前,呆望宫门。
庆晨不久前,在门口迎了半天,没见到他们夫妇二人时,便拉了林知瑾夫人何氏身边的丫鬟询问,得知是太后娘娘相留林知瑶,才放下心来接着等。
后来见梁颂年只身出来,他本欲问问,又见梁颂年脸色不佳,索性闭嘴算了。
喧闹下的静止,好像能把时间无限拉长。
梁颂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若一尊非常逼真的石像,直到寅时宫门微动,他才幻化成人,匆匆过去。
林知瑶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身后银花紧跟,金花则与送行的内监宫娥话别。
梁颂年不是愚钝的人,在宫门口散酒气的这段时间,他思绪万千,从林知瑶言行的细枝末节中,不难猜到她心中有事。
可越是心知肚明,越知追问无用,便也没有想要逼对方开口交代的想法。
何况,此时令他忧心的还有一件不久前发生的事……
夜宴散场时,宾客门熙攘而去,梁颂年因等林知瑶而不为所动,佯装还在观赏热闹,站在大殿门口稍后的地方。
这个视角说来十分不起眼,但又对前方种种一览无遗,以至于无意间偏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交集。
彼时梁安仁从奉元帝那边退下,正欲快步离去,随即便被忽然出现的林仲检拦住,笑着礼敬两杯,才将人放走。
如此短暂的寒暄,就算旁人见了不会多想,可梁颂年很难一扫而过。
明知梁安仁要务在身,不得饮酒,还要以酒相拦。面上笑颜寒暄,实则低声轻语,想来这片刻之间,也足够交代任何事了。
梁颂年酒意上头,看着眼前画面,脑海中却闪回了那日相府院中,撞见了梁安仁与兵部齐尚书同行而出。
银花和庆晨正纳闷儿这夫妇俩,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发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金花话别归来。
她只扫了一眼四人,便巧妙的开口打破了沉静,“庆晨,去将马车牵来。”
梁颂年骤然回神儿,后知后觉的问林知瑶道:“母亲呢?”
林知瑶眨了眨眼,堪堪回道:“公公今夜当值不能离宫,婆母回去也是一个人,便被太后留下了。”
虽听着合理,但梁颂年还是皱了皱眉,思忖半响,直到上了马车,才犹疑着问道:“敏华怎么了吗?”
林知瑶视线凝在微微晃动的车前帘上,许久才接话回道:“敏华为救康王子女,左肩膀被刺伤,幸未伤及心脉,已经救下来了,我走时她还没醒。”
这个消息就算林知瑶不说,梁颂年第二天也会通过各种途径知晓,所以她干脆利落将重点坦白给他。
可她不知,自己的这番言论,让梁颂年本就凌乱无序的脑子,更加蛛网层叠。
失言半响后,梁颂年终于寻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皇宫大内怎么……”
“是啊,怎么会,”林知瑶喉咙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宫里怎么会真的出现刺客……”
梁颂年一怔,抬眸看她,“什么真的假的?”
林知瑶大半天的自持与镇定在此刻彻底崩盘,紧接着便一股脑儿向梁颂年说出来龙去脉。
从敏华与苏云薇之间的情意,到太后发现端倪、苏云薇避嫌回府,再到敏华离宫躲去英华公主府,她携苏云薇登门寻人……
那日,林知瑶与敏华和苏云薇两人绞尽脑汁,所出的主意,便是演一场苦肉计。
说来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借康王进京的事,引发一次刺杀,而敏华挡之。
想着受些皮外伤给太后看,好让苏云薇这个贴身护卫有机会回到敏华身边。
经过她们连日商议,最好的时机便是在除夕年宴,只是此事并不能闹上台面,不能在康王夫妇身上做文章。
思来想去,宴会席上,康王夫妇定免不了应酬缠身,儿女在身边看得再紧,也是能有可乘之机的。
毕竟皇宫大内,安防尤重,又敏华亲身作饵,谁也不会想到有什么图谋。
正因此,连林知瑶和敏华也不曾想过,她们的计划竟然预判了一场真正的刺杀,更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到如今的局面。
林知瑶断断续续,从路上说到屋里,待梁颂年听完,天边已经泛起光亮。
“这不是你的错。”
梁颂年良久沉默后,叹息道:“是巧合,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如果没有我,敏华就不会……”
“若真如此,康王的子女今夜必定遇害。”
53、转折
◎太后娘娘传召苏二小姐,即刻进宫。◎
长乐宫所有人几乎彻夜忙碌。
太后更是时时向太医询问敏华的情况,可太医言语间的含糊,令她心慌意乱,忍不住落了好几次泪。
梁老夫人看在眼里,思绪骤然被拉回了五年前,随即心痛如绞,仿佛再次经历当时的丧子之悲。
她眼角含泪,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地坐在昔日姐妹身边,无声的陪她度过这缓慢又煎熬的一夜。
期间奉元帝来过,想必是知道了此事细节和敏华伤情,并没有多询问太医或旁人,只宽慰了太后几句,继而在敏华床边静静望了一会儿。
次日晌午,敏华终于恢复意识。
她迷迷糊糊的要了水喝,随即又倒头睡过去,再过了半个时辰,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太医重新把了脉,说是情况已经稳住了,后续按时按量服药,慢慢调理休养即可。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人去准备吃食、煎药,直到听见敏华虚弱的声音传来,她又赶忙去了床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会儿敏华才喝过水,仍觉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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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抿了抿唇,脑子混沌着,不知怎么就脱口问了句:“母后,儿臣是不是差点儿见不到您了?”
敏华失血过多,尽管换了干净的衣衫,也挡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太后看在眼里,无不心疼。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有母后在呢,不会让你有事的。”
敏华低头凝视自己被缠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的伤口,瘪了瘪嘴道:“母后,我好疼。”
太后听到这话,心都揪起来了,她握着敏华的手紧了紧,眼圈也红了,“母后知道。”
“母后……”敏华思绪渐渐恢复,欲言又止。
太后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却并不想戳破她的心思。
“雪容,去催下膳房。”
太后说着便要起身,敏华与此同时,用力拉住即将抽离的手,又喊道:“母后。”
“别说了,”太后沉了口气,声音放柔了些又道:“你先养伤,其他的之后再说。”
敏华仍不撒手,她仰起头,目光坚定道:“母后,我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太后闭了闭眼,似是不忍。
敏华毫不犹疑道:“我知此事不能随心所欲,遂不求奢望,只想回到曾经那般,儿臣便知足。”
太后听罢,沉默了好半响,才终于吐出两个字,“不行。”
她转身坐会床边,反握住敏华,劝慰道:“纵使母后百般宠你,但你是公主,总要……”
“若只是因为这个公主身份,那儿臣便向皇帝哥哥请旨,允我剃发去道观做姑子,了此一生。”
“敏华!”
太后没想到她竟做到这个地步,气血上头,一时有些头晕目眩,“你…你非要这么伤母后的心吗?”
“母后……”
敏华垂着头,叫人看不见表情,却有豆大的泪珠接连落下。
“儿臣也试图放下过,可度日如年的苦楚,让我的心时时悲恸,仿佛在一遍遍的提醒着我,这是不能放下的。”
敏华抬手抹了把脸,竭力压着情绪,徐徐问道:“若此后余生,儿臣只能如金丝笼中鸟,玉石坛中鱼,母后便不伤心了么?”
她这段话冷静又平淡,传入耳中却如寒风般冷冽,太后眸中渐渐模糊,终是无言起身而去。
母女俩交谈伊始,雪容便打发了屋内人出去,唯留下了梁老夫人在一旁。
然而,这位唯一的事外旁观者,又实在是没听懂这段没头没尾对峙,只恍惚间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连言语上都要忌讳上几分。
“太后娘娘……”默默跟随好长一段时间后,梁老夫人终于在几番挣扎中开了口。
太后这才陡然回神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完全忽略了一个人,连忙招手吩咐道:“雪容,差人将梁夫人送……”
“臣妇不是要走,”梁老夫人上前一步,打断她道:“臣妇本不该多言,只是娘娘这样伤神下去,免不了让旁人看了生出什么闲话来。”
太后玲珑心思,一听便知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当即抬手打断道:“湘兰,你不知这事因果,不必劝我。”
梁老夫人沉了口气,仍是进言道:“臣妇自不知宫闱之事,但我是个母亲。”
太后闻言一怔。
“臣妇自知接下来的言语僭越,却实在无法做到忍声而归,望太后娘娘能听臣妇多嘴几句,说完便任娘娘问罪处置。”
太后垂眼,“湘兰,我知你要劝我什么,只是我在这个位子,不能只做母亲……”
“也因娘娘您在这个位子,才能更多的偏爱她一些。”
换做平常,雪容早就拦下这一再冒进的言语。可今日站在眼前的梁老夫人,是太后与之多年不见,却仍礼敬友爱的人。
她摇摆不定该如何作为的时候,对方已经侃侃而谈说到了这份上,自己再插手也只是多余。
“我的长子启年,领兵征战多年,终横尸战场,可怜他为国捐躯竟也没落得个好名声,可怜我生他为母,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梁老夫人说到情深处,不免眼眶泛红,这么多年来,对于梁启年闭口不提的是她,最为难过心结的也是她。
此时的她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单单的为敏华说情,更是她自己剖开心底伤疤,诉说遗憾与悲伤。
“湘兰……”
“若我儿还在,就算他想要烈日明月,我也要绞尽脑汁想一想办法,绝不会用无能为力四个来敷衍,娘娘……”
梁老夫人柔声细语道:“臣妇相信敏华殿下并未向您要过烈日明月,她一再相逼恳求,不过是无路可走,唯盼眼前之人非国母,而吾母。”
言尽于此。
太后娘娘一时愣住,梁老夫人行礼告退而去。
雪容本想拦人,见太后仍未回神儿,思忖片刻,匆匆唤来宫女去送梁老夫人出宫算罢。
烈日寒风,宫道冗长。
梁老夫人一路无言,却在迈出宫门那一刻,不知怎的,落下一滴泪来。
彼时,苏云薇已经在相府转了无数个圈了。
她也算得上有耐心的人,但在此刻,完全比不了林知瑶这边不动如山。
借着喝茶的功夫,苏云薇再次走到林知瑶眼前问她:“你到底在等什么?”
林知瑶不语。
苏云薇眼看自己来这大半天了,仍是没得到半句关于敏华的消息。
她本就心急如焚,见林知瑶这般莫名其妙的态度,更是生出一股无名火。
“明明说好无论成败,次日都在找你再做打算,怎么你……”
“夫人——”
苏云薇的话,被还没见到人影的一声呼唤打断。
林知瑶这才算有了点反应,扶着金花的手起了身。
也是在此时,金花通过林知瑶手心薄汗,才确定了自家主子风平浪静的表面下隐藏地紧张与忍耐。
想必是一路小跑,银花进门之时双颊泛红,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稍缓过来。
“先喝点水,慢慢说。”
林知瑶又急又怕,心情复杂的亲自倒了杯水给银花递过去。
苏云薇虽然知道林知瑶对待金银花远超主仆之情,但这般举动还是十分明显地异常,遂皱起了眉,看向银花的目光也紧张了起来。
金花眼疾手快地接过水杯转递给了银花,给这个场面抹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省去了银花接与不接的犹豫时间。
“老夫人申初才出宫门。”
银花囫囵吞下两口水,忙道:“小的见到了人,便忙着去接,按夫人和金花姐姐的话,没昏头直问,而是将人送回了家,顺势关怀了几句。”
林知瑶点点头,问:“如何?”
“殿下已经转危为安,也清醒过来了。”
银花一语中的,林知瑶与金花皆松了一口气,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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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薇却听的心头一惊。
“这是什么话?”苏云薇愕然地转向林知瑶,“只是作秀而已,怎么说得这般严重?”
林知瑶闭口不谈的初衷,是不知敏华情况如何,无法向苏云薇交代,生怕对方过于忧虑而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现下知晓敏华已度过危险,面对苏云薇的质问,她虽满心愧疚,却也从容了不少,一五一十地将实情说出。
苏云薇是明事理的人,再关心则乱,也知此事巧合至此,况且各处细节都是她们三个商议决定,怎么也怪不到林知瑶一人头上。
撇去论责,便只剩担忧。
林知瑶看出她的心思,皱眉道:“你现在决不可进宫。”
“外人眼里我不过是告假陪母,仍是殿下的老师,我欲进宫,谁人会拦?”
苏云薇固执道:“我若此时不出现,倒叫旁人猜疑。”
“休要扯出这些话来搪塞我,你心里清楚得很,此番你进不进宫与旁人都无甚关系,反而会激怒太后娘娘。”
“我……”
“敏华重伤在身,太后娘娘定不忍此时罚她训她,可你去了会怎样?”
林知瑶垂眼道:“或许我们赌太后娘娘心软,本就是错的……”
苏云薇心下一沉,颓然道:“是啊,太后娘娘向来仁慈,才让咱们产生了这么荒谬的想法,忘了皇家尊严是不容试探的。我早该知道,不,我本就知道回不到她身边了,只是忍不住抱有侥幸的幻想。”
在气氛落到一个冰点的时候,庆晨匆匆从外院赶来,屋内金花最先注意到他,连忙往门口走两步。
“何事?”
庆晨往屋里瞥了眼,察觉到低沉的氛围,迅速收回了视线,飞快道:“苏府来人传话给苏二小姐。”
听言,屋内两个黯然失神的人同时回头。
“什么话?”
面对两人的异口同声,庆晨愣了愣,才磕绊回道:“说是…太后娘娘传召苏二小姐,即刻进宫。”
54、未知
◎“千错万错尽在臣女一人。”◎
康王子女虽逃刺杀,仍胆战心惊。
奉元帝特下令将康王一家安置宫中,由梁安仁亲自安排护卫,层层安防中,这一家人才稍微安稳些。
变故突然,梁安仁和夫人皆被留在了宫中。
梁颂年这边得了消息,初一一早随林知瑶给林仲检和林氏两位兄长拜了年,紧接着便去了江府,也因此错过了苏云薇来访相府。
“稀客啊,子渊兄竟这么早来给我拜年。”
江淮景穿过正堂人群,笑着说道。
梁颂年心事重重,懒得理他这调侃,只勉强挤着笑,将人拉到一旁。
江淮景见状,蹙眉问:“大过年的怎么这幅表情?”
梁颂年话里有话道:“昨夜太过热闹,酒喝多了些,几乎未眠。”
江淮景愣了愣,随即放声佯装道:“这是怪我昨夜走早了?哈哈,除夕夜本就是热闹非凡,你倒与我说说有什么新鲜事儿,刚好我年底到了两罐新茶,请子渊兄品茗。”
借着闲聊品茶的由头,两人从人群中脱身出来,转身去了江淮景的书房。
“昨夜出了什么事儿?”江淮景关门的同时问道。
梁颂年既来找他,便是有事商议,没什么可隐瞒的,遂将自己知道的始末全数与他讲清。
江淮景的反应,与梁颂年昨夜如出一撤,稍稍冷静下来,便猜到了梁颂年一大早就来找他的原因。
“你想让我进宫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梁颂年道:“现在是闭朝封印期间,我一个主审的身份,除了案情有重大突破,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面圣?怎么都是太过刻意,思来想去,还是临川兄寻个由头进宫最为合适。”
江淮景憋屈道:“昨夜的事,今天宫外没走漏一点风声,说明早就已经封锁宫门各处,子渊兄倒是瞧得起我,在这节骨眼上使唤我。”
“我现在这个处境,满朝文武避我不及,也是万幸还有临川兄肯与我交心。”
梁颂年本想说完目的就回去,结果被江淮景拉着好一顿盘问与分析。
彼时,苏云薇已经离开相府。
她独自穿过街头巷尾炮竹声声,越发沉心冷静,之前自欺欺人的侥幸心思更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