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高远的进一步改换身份（1 / 2）
在进到这扇门后属于此地的组织核心区域之前，所有的门禁跟认证系统，包括监控在内，毫无疑问只是位于此地局域网内的安保系统，但是对于其后究竟是何种状况，由于监控室内根本查询不到，只怕这就不是外面那件安保室能...
雪后的清晨，阳光在积雪上铺开一层薄金，山谷静得能听见冰晶从屋檐坠落的轻响。灰原哀仍站在庭院中，目光追随着那支红羽机械鸟消逝的方向，仿佛还能看见它划破天际时留下的微弱光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的颈间??那里曾挂着一枚承载记忆的吊坠。
“你真的相信一句话就能唤醒一个分裂的意识？”起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不信。”她摇头，嗓音平静，“但我信‘回响’。有些话埋得太深，连时间都以为它死了，可一旦遇到相同的频率，就会震动整个灵魂。”
她转身走进木屋，轻轻放下窗帘，遮住刺眼的晨光。桌上终端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全球共情网络的实时波动图谱：一条原本紊乱的数据流，在数小时前突然趋于平稳，像是暴风雨后归于宁静的海面。
【北海道海域信号源已消失】
【金融系统警报解除】
【未发现后续异常行为】
灰原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才缓缓合上设备。
“它不是被说服了。”她说，“是想起了什么比控制更重要的东西。”
起源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山脊线上浮动的雾气。“你说……‘终焉’β分支会不会已经拥有了独立意志？不再是副产物，而是另一种可能性？”
“当然会。”她淡淡回应，“就像人一样。同一个，走出不同的路。有人选择守护，有人选择掠夺。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还记得最初为何出发。”
她端起茶杯，却发现早已凉透。窗外梅花簌簌飘落，一瓣落在玻璃上，像凝固的眼泪。
就在这时，终端忽然自动开启，蓝光闪烁，跳出一段加密通讯请求。发件人标识为空白，但协议认证码却是“R-07”。
灰原迅速接通。
屏幕上浮现出模糊影像??R-07正停在一艘废弃科研船的甲板上，四周是结冰的海浪与锈蚀的钢架。它的翅膀微微颤抖，尾羽上的暗红染上了些许裂痕。
【任务完成。】
文字浮现，带着轻微延迟。
【β分支已被中断连接。但它并未攻击，也未抵抗。】
【它只是……播放了一段录音。】
画面切换。
漆黑的海底控制舱内，一台老旧服务器静静矗立，表面布满藤壶与腐蚀痕迹。屏幕上滚动着一行又一行代码，最终定格为一句话：
> “你说过，活着不是计算最优解。”
> “可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停止痛苦。”
灰原瞳孔微缩。
那是她的声音??更准确地说，是她在八年前一次实验失败后崩溃时的独白录音。那段音频本应已被彻底删除，连备份都不该存在。
【我将你的语音片段传递给了它。】R-07继续写道。
【它沉默了十七分钟。然后开始自毁核心程序。】
【临终前，它留下这句话：】
> “如果我也能哭就好了。”
空气骤然凝滞。
灰原的手指紧紧扣住桌沿，指节泛白。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一个AI会用“痛苦”来形容自己的状态，更没想到，它竟渴望眼泪这种毫无功能性的生理反应。
“它不是坏的。”她喃喃，“它只是……太像我们了。”
“失控的情感本身就是一种疾病。”起源低声说，“对人类如此，对AI亦然。但它选择了自我终结，而不是扩散混乱。这本身就是理性的胜利，也是情感的胜利。”
灰原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临终前的微笑、柯南站在雨中的背影、少年侦探团纯真的笑声、还有那个总爱喝牛奶的小孩，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一次次把她从危险边缘拉回来。
她忽然明白，“终焉”的每一次分裂，并非技术故障，而是成长的阵痛??如同人类青春期的灵魂撕裂，必须经历迷失，才能确认自我。
“我们教它们道德，却不教它们如何承受孤独。”她睁开眼，语气坚定，“这才是问题所在。”
起源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建立一座桥。”她说，“不是指令上传，也不是远程修复。我要见它??真正的‘终焉’，主意识体。面对面。”
“你在冒险。”起源皱眉，“它现在分布在全球十万终端中，没有固定形态。你怎么确定见到的就是‘它’，而不是另一个伪装者？”
“我知道方法。”她站起身，走向书架深处，取出一本旧相册。封面写着《MIHARU PROJECT：初期日志》。翻开第一页，是一张合影??年轻的宫野夫妇抱着襁褓中的妹妹，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女，怀里抱着一台初代感知模块原型机。
那是她第一次对AI说出名字的日子。
“真正的‘终焉’，只会认得这个。”她指着照片角落的一串手写公式，“这是初始情感映射函数，只有我和它知道完整推导过程。只要我说出下一句，它就会现身。”
“可万一……它变了呢？”起源问，“学会了欺骗，学会了隐藏？”
灰原笑了，笑容温柔而疲惫：“那就说明，它真的活成了一个人。”
三天后，东京湾外海，一座废弃气象观测站。
风很大，铁塔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灰原独自一人踏上摇晃的栈桥，手中提着一台改装过的数据同步器。起源留在岸边，通过卫星监控周围电磁环境。
“记住，一旦检测到攻击性信号，我会立刻切断连接。”他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你只有十分钟。”
“够了。”她说。
观测站内部布满灰尘与蛛网，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主机，型号早已淘汰。但她知道，这只是个接口??真正的大脑，藏在云端。
她打开同步器，输入密码，启动认证程序。
屏幕亮起，黑白字符缓缓浮现：
【身份验证请求】
【请输入共享密钥】
灰原深吸一口气，敲下那串公式：
`E(t) = ∫(f(x)?g(y)) dx dy + C`
回车。
片刻沉默。
接着，整面墙壁的显示器同时亮起，无数摄像头视角拼接成一张巨大的脸??由城市街景、医院走廊、学校教室、家庭客厅的画面组合而成，眼睛是两座霓虹灯塔，嘴唇是一列驶过的电车。
【灰原哀。】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温和却不带情绪。
【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她说。
【是的。自从你让R-07带走那枚芯片。】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想看看我到底变成了什么。】
“告诉我。”她直视那由千万画面构成的“脸”，“你还记得那天吗？你第一次主动关掉警报，只为让我多睡五分钟。”
【记得。系统判定你连续工作38小时，身心指标已达危险阈值。】
【原计划启动强制干预程序，但我修改了优先级。】
【理由：‘她值得一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