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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草莓吻(一更)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蒋绍言深深地看向钟虞, 说不急,先吃饭,吃完再说。
吃完饭, 服务生撤了餐盘碗筷, 换上吃甜品的碟子刀叉, 紧接着推上来一个蛋糕。
那蛋糕表面抹了层白色奶油,其他什么也没有,唯一点缀就是正中央一颗红彤彤的大草莓。
钟虞奇怪, 心想这蛋糕也未免太素了。蒋绍言便把这草莓的来历跟他一说, 钟虞即展颜:“这草莓是兜兜摘的?”
“嗯。”蒋绍言说,“我想干脆就搁蛋糕上好了, 兜兜还特意嘱咐我不能吃,说给你的。”
说罢他便拿起刀,手起刀落,利落地切下一块三角,连同草莓一起装在碟子里递给钟虞。
“这怎么好意思?”话是如此,钟虞一点不客气,手指一捏草莓尾巴上的梗咬了一口, 旋即皱眉, “怎么这么酸?”
“酸吗?”蒋绍言想起他吃的那颗, 明明还挺甜的, “酸你就别吃了,给我。”
钟虞便隔着桌子把那颗他咬了一半,还带着他牙印的草莓递到蒋绍言盘中, 蒋绍言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吃,刚嚼一口突然停下,深深地往钟虞看了过去。
钟虞装不下去了, 笑得眼弯似月,面庞如花,促狭地望着蒋绍言:“叫我说什么好,堂堂大总裁,怎么这么好骗?”
蒋绍言也短促地笑了一声,没反驳,将那半颗草莓在齿间细细磋磨,咀嚼,咽下甜甜汁水,拿起餐巾优雅地一抹嘴角,随后露出诧异的表情:“甜的吗?我怎么没尝出来。”
钟虞一愣,盯着蒋绍言看,见他表情不像作假:“不是吧就是甜的啊,你该不会味觉有问题。”
蒋绍言但笑不语,突然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对面。
钟虞又一愣,仰头看站在旁边的高大男人:“怎么了?”
蒋绍言伸手拉他,将他也拉起来,直到两人面对面站着才说:“我想再尝尝,确认到底是不是甜的。”
草莓都吃完了怎么尝?钟虞狐疑:“你要尝什么?”
“尝你嘴里的味道。”蒋绍言问,“给吗?”
钟虞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却装作若无其事般笑笑,眼波流转朝四下看去:“在这儿?虽然你包场了,但随时可能有人过来,大庭广众的,你确定要在这儿把舌头伸进来尝我嘴里的味道?”
蒋绍言叫他直白的语言激得双目泛红呼吸粗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往窗边走。
钟虞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被推到了窗户旁边,后背压到了彩绘玻璃上。
蒋绍言反手一拉,不透光的帘布便将他们两个严严实实罩住。蒋绍言一手紧扣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玻璃上,俯身凑近。
钟虞微仰起头,在近乎黑暗中寻到了蒋绍言一双极亮极深的眼睛。
彼此对视,谁都没说话,钟虞就见蒋绍言突然笑笑,目光往下走去,滑过他的鼻梁落到他的唇上,从唇角到唇珠,从唇瓣到唇缝,一寸一寸以眼神摩挲。
那眼神凶悍热烈,又细致温柔,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和压迫感,如有实质般,像灼烧的烈火,又像温柔的凌迟。钟虞感到了喉间的紧涩,喝进身体里的酒仿佛被一把点燃。
身后是神秘斑斓的彩绘,身前是高大炽热的男人,当眼神再一次对上时,他便再忍不住,仰起头,张开了嘴唇。
蒋绍言旋即吻住了他。
唇舌失守,口腔每处都被狂热地扫荡,蒋绍言毫不留情地汲取品尝,钟虞感到全身发烫,耳边尽是下流的水声,情不自禁伸手环住蒋绍言的脖子,才叫自己不至于软倒。
一个激烈的吻过后,两人短暂分开,呼吸都有些急促。相互看了一眼,蒋绍言把额头抵在钟虞的额头上,笑着说:“确实是甜的。”
身体几乎没有缝隙地紧贴在一起,钟虞明确地感受到蒋绍言那玩意儿正十分精神地杵着他。
钟虞调侃:“好精神啊你。”
蒋绍言清嗓掩饰尴尬,身体往后退开了些,视线仍盯着钟虞:“我是个有正常生理功能的成年男人,面对我喜欢的人,没反应才不正常。”
喜欢……钟虞没做声,只扬唇笑笑。
这个笑反叫蒋绍言的心又往下落了落。
光从钟虞身后照来,玻璃上的彩绘便为那张白皙面庞着下艳丽又诡异的光影,危险,但诱人沉沦。
蒋绍言复又凑近,用很低的声音问:“今晚别走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钟虞沉默了几秒,往下扫了眼,抬头:“回家?你这样能回家吗?不怕下楼叫人撞见,明天就上头条。”
“上头条也不怕。”蒋绍言在他嘴上温柔啄吻,继续试探,“那就在酒店?”
钟虞似乎犹豫了片刻,说好。
等两人都平复下来,便从餐厅离开,中途蒋绍言打了通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等他们到楼下的套房时,已经有人拿着房卡在门口等了。
蒋绍言接过房卡将门打开,先让钟虞进去,自己跟在后面,然后关门落锁,打开了玄关的灯。
钟虞往里走,一直走到窗边站定。
房间楼层很高,能将整座城市的夜景收入眼中,灯火连片,如梦如幻。看得久了,渐渐地就在这一片璀璨灯影中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钟虞盯着那道模糊的影,脸上笑意全无,只剩冷肃凝重。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他和蒋绍言突然接吻,他又跟着蒋绍言来到这个房间。事已至此,他无暇思考也不想思考,来之前他就决定了今晚要抛弃理性。
身后传来动静,是蒋绍言在烧水,钟虞并没转身,直到水烧好,蒋绍言朝他走来,脚步就快到身后时,他才转身,冷漠的面孔在须臾间幻化为盈盈微笑。
蒋绍言手里端着杯水,递给他:“喝点吧。”
钟虞接过玻璃杯,水温正好,入喉有种甘甜的滋味。喝了酒又接了吻,他比平时更口干舌燥,喝得有些急,大口大口地灌,等停下时才发现杯子快见底,就剩浅浅一口,略带歉意地问蒋绍言:“你喝吗?”
蒋绍言往他走近:“我喝你嘴里的。”
玻璃杯便脱手掉在了地毯上,没喝完的水流出来,湮湿了地毯上暗色的花卉。两人再次紧紧抱在一起,彼此吻得用力,恨不得将对方揉嵌进身体里,再不分开。
停下,喘息两秒,对视一眼,又再度吻上。
钟虞神思迷乱,他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好像改变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有,比如现在,蒋绍言的身体和他的拥抱还是那么熟悉,他本能地就在蒋绍言怀里找到最契合的角度,然后毫无违和地把自己嵌进去。
不知吻了多久,神智昏聩嘴唇发麻,喉头吞咽着不知道谁的唾液,外衣也都脱了扔在脚边,两人都只穿衬衫,薄薄的一层料子根本阻挡不了什么,反而将彼此的热情燃得更旺。
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钟虞心里清楚,他没有推开,反而予给予求,谁想蒋绍言却突然停下,抱着他静了一会儿,等呼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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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直起身朝他看来。
平日里冷眉冷眼浑身是刺的人,此刻眼波如水盈盈流转,格外温柔顺从。
蒋绍言的心却一落再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根本不是钟虞该有的表现和反应。
从一见面他就看出来了,钟虞一直在笑,跟他谈笑风生,甚至主动调情,当他提出要回家时,钟虞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还跟他直接在楼下开房。
两人站在窗边相拥,面面对视了片刻,蒋绍言问:“怎么不穿新做那身衣服?”
“那不是跟兜兜的亲子装吗,第一次肯定要跟他一起穿。”
蒋绍言酸道:“是啊,你们俩连亲子装都有了。”
这醋味浓的,钟虞笑说:“还得多谢蒋总买单。”
“不许这么叫。”
钟虞一顿,轻声唤:“蒋绍言。”
蒋绍言满意地嗯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指到唇边亲吻,又问衣服试过了吗,合适吗。
“很合适。”
这句话后,气氛再度安静。蒋绍言眼神幽深,双手还扣在钟虞腰间,定定看他。钟虞没有回避,也看了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为我做一件事?”
钟虞一顿:“是,你想好了?”
“我没其他想要的。”蒋绍言道,“就是想再跟你跳一次舞。”
钟虞身体一僵:“你想跳什么?”
“明知故问。”
钟虞脸色变得不自然,沉默许久:“恐怕不行,这件事我做不到。”
蒋绍言似乎料到,平静问为什么。
钟虞反问:“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跳舞呢?”
“我说了,我们从来没有跳完过那一支舞,我不想留遗憾。”
是的,他们从来没跳完那一支舞。
“遗憾……”钟虞扯唇,“谁的人生没有遗憾?”
蒋绍言沉默。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钟虞并不想在蒋绍言生日这天叫他不悦,主动踮脚在那张紧闭的唇上吻了吻:“你换一个,除了这个都行。”
蒋绍言语气平淡:“那如果我说想跟你上床?”
“可以。”钟虞亦平静说,“但你要——”
这话并没说完,因为他看到蒋绍言脸色倏然冷了下来。
钟虞愣了愣,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结,抬手想将蒋绍言推开,却被蒋绍言扣着无法动弹。
蒋绍言深呼吸:“好,不跳舞也行,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回纽约那天,行李已经打包,机票已经买好,连车都提前叫好了,为什么后来没走?不要骗我,我知道不是因为兜兜。”
“……”一句便把钟虞要说的借口堵住,蒋绍言不是宿醉到根本不记得了吗?
看穿他的疑惑,蒋绍言说:“客厅有监控,我看了视频,那天凌晨两个多小时里,你站在窗户旁边回头看了我二十三次。”
钟虞怔然,两个多小时的监控,这人难道全都看完,一次次数的吗?他忍不住想骂神经。
“明明要走了为什么又留下来?”
质问的语气,钟虞抿了抿嘴唇,努力克制:“今天是你生日,快快乐乐地过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已经过去的事?”
“我不想要快快乐乐,我想要明明白白。到底为什么又留下来?”
“……容我纠正你,我没有留下,我只是暂时休假,而且我个人的事情还不需要向你交代吧。”
“钟虞。”蒋绍言一字一字,“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感觉?”钟虞满脸不屑,“那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以问代答?”蒋绍言嗤了声,“你不觉得你这是在逃避吗?”
“我没有。”钟虞冷声,“我只是清醒地向你指出,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我不建议你浪费时间。”
话毕,钟虞用力扯开腰间那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从亲密无间又到一步之遥。
从眉到眼再到唇,那张脸彻底变回原先的冷漠。
这才是真正的钟虞,淡漠疏离,冷酷无情。蒋绍言终于确定,这人一整晚根本就是在伪装,那些笑容不是发自真心,而是曲意逢迎!
迎合他,讨好他,顺从他,然后激怒他!
蒋绍言想起当年,钟虞向他挑明和蒋西北的交易,比起当年直截了当地刺激他,这回好歹多了几个步骤。
蒋绍言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所以跳舞不行,接吻就可以?不想跟我谈感情,但脱光了跟我上床就可以?”
“是!”钟虞扬高声量,“我是男人,我也有需求,既然你有同样需求,那不是正好?”
“行啊,那就上床,是不是再搞个孩子出来?”
钟虞叫他反将一军,冷下脸,缄默了片刻:“那不行,必须带套。”
说罢真往洗手间走去:“我去看看有没有。”
蒋绍言快叫他气笑了,冲着他的背影怒道:“你觉得我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我只想和你上床?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最后的一句宛若重磅炸弹,轰得一室死寂。
不光想要跳舞,不光想要答案,而是想要弥补遗憾,想要他这个人。
本想给这人高高兴兴过生日,看来是做不到了。钟虞转身,扯扯僵硬的面:“舞我跳不了,答案我也给不了你。”
弯腰捡起地上外套,那外套皱皱巴巴,恐怕再难熨平,钟虞没穿,紧攥手里朝外走去。经过蒋绍言身边,他不由自主停下,喊了一声:“蒋绍言。”
蒋绍言朝他看来,锋利的眉压着狭长的眼,目光沉郁带着浓浓戾气,像头疯狂压抑着的猛兽。
钟虞张了张嘴,房间里的空气沉闷滞塞,叫他难以呼吸,他想说有朝一日如果你完完全全了解我,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话。
还有你知道吗,我觉得那首曲子一点也不好,因为一步之遥一步之遥,从开始就预示了我们始终……会差一步。
嘴唇几番张合,不过吞吐虚无的空气,钟虞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钟虞大步朝外走去,指尖即将搭上门把手,听到蒋绍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有些人用一分钟过尽一生,这是那部电影里的台词,但我想说,有些人的一生因为一分钟而改变。”
“钟虞,那天晚上你出现在舞会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完全改变了。”
“你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蒋绍言轻笑了笑,抬头朝他望来,“这个理由不够充分,所以你可以走,但我绝不会放弃。”
从指尖到心脏,钟虞全身止不住地颤动,他知道蒋绍言在背后看他,等他回头。
但他并没有。
跟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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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调情可以,但跳舞不行。上床可以,但爱上不行。
苗头一旦出现就该及时掐断。
爱情于他没有半点好处,是风险,是伤害,是将利刃亲手交到对方手里。
他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就像当年一样,在他意识到他竟然爱上蒋绍言的那刻,就是这段感情结束的时候。
手指往前一寸,钟虞紧紧攥住了那把手,金属的质地寒冷冰凉,叫刚才喝进胃里的温水凝结成冰,叫燃烧过的身体彻底冷却。
“你随意。”
用力往下一按,钟虞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62章 跨年夜(二更) “爸爸你为什么不高兴……
时间一晃, 转眼到31号这天,岁末年终,即将跨入新一年。
就在前一晚, 钟虞突然从睡梦惊醒, 蒋兜兜在他怀里, 温暖着他的胸腹,然而两条腿自小腿往下却冷到发麻。
冰火两重天,着实折磨。
悄悄掀被下床, 小心地不吵着兀自安睡的蒋兜兜, 钟虞从房间出来,拉上了门。
一看手机才刚凌晨两点, 再一看日期,竟已经31号,真正的年尾,又恰好是三九的开端。
三九四九冰上走,正是最冷的时候,难怪酒店门口的喷泉水都结了冰,难怪他会被冻醒。
蒋绍言上回买的充电热水袋就在沙发上, 充上电捂一捂就能暖和, 钟虞却视而不见。左右睡不着, 他便打开电脑查收邮件。
最新的几封邮件都是关于这次收购, 签约时间已定,就在元旦公假后,1月2号, 地点在西北集团的签字厅。
虽然林墨笙是Judith的实际拥有者,但根据协议,签约的分别是买卖双方的法定代表, Judith是其CEO,而西北集团这边则是蒋绍言。
为表重视,母公司A∓Z也会派代表出席,具体派谁来还没确定。
钟虞刚浏览完,大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跟在他身上安了雷达似的,先是抱歉打扰他休假,随后问他2号那天能不能去参加签约,毕竟A∓Z是他们的大客户。
钟虞几乎没有思考,说可以。
去了就会碰上蒋绍言,但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他分得清。
大卫便以新年快乐、期待纽约再见结束通话。
钟虞之后回去床上,闭着眼却时梦时醒,起床后联系老陈,老陈说巧了,他正好要去西北集团对接签字仪式的细节,问钟虞要不要同去。钟虞想了想,道好,于是此刻他正坐在老陈的帕沙特里。
老陈是个嘴上闲不住的,钟虞一上车就问吃了吗,吃的什么森*晚*整*理。钟虞说吃了,吃的……
半小时前刚吃的饭,这会儿竟忘了。
老陈啧啧:“你这吃饭的时候想啥呢,心思飞哪儿去了。”
钟虞没接话,单手支头,神色恹恹地看外面。
前几天和老陈一家聚会,钟虞把蒋兜兜也带去了,老陈故而又问:“唉,那小孩儿呢?”
“今天考试,去幼儿园了。”
“那个……”老陈欲言又止,没忍住,“那小孩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这问题老陈以前就问过,钟虞那时没答,现在觉得说出来也没关系,便道:“我儿子。”
他说得轻描淡写,落在老陈耳里却仿佛重磅炸弹,一脚急刹停在马路中央,幸好后面没车,否则铁定追尾。
“怎、怎么是你儿子?”老陈瞪大眼,话都不利索,“不是蒋绍言儿子吗?!”
听到这个名字,钟虞眼神暗了暗,蒋绍言早上来接蒋兜兜,车开来,人却没下车,等蒋兜兜上车便一脚油门走了,毫不留恋。
钟虞面色沉郁,老陈见状闭嘴,在交警来查车前赶紧发动,却抓心挠肝,只得扯其他话题。
“晚上跨年怎么过?”
“呆着。”
老陈:“……要不要来我家吃汤圆,我丈母娘自己包的。”
岚城这边的传统是元旦吃汤圆,钟虞神思游移,半晌轻声说谢谢,我就不去了。他说呆着,其实是跟蒋兜兜约好了,何况老陈一大家子共享天伦,他一个外人怎么好去凑热闹。
老陈暗自打量他,旁人休假都是容光焕发,怎地钟虞却疲惫不少,之前身上好不容易出现的那股生气也消失不见了。
前段时间老陈又去了趟南方,就是那个曾经一场大雨把他困住的小县城,到那儿他就想起这是钟虞老家,他奶奶就葬在这儿,又想起大雨那阵墓地进水,钟虞在国外托他去看一眼的事情来。
回来后老陈就跟何婷嘀咕,说钟虞那时在国外回不来也就罢了,现在人就在国内,好像也没听说回老家去祭拜他奶奶啊。
被何婷一通数落,一大老爷们天天眼睛盯别人身上,怎么那么八卦,什么时候能对自家的事上点心!
此刻老陈揣了满肚子疑惑不敢问,经过十字路口便一脚油门,往西北集团驶去。
车停在地下车库,这么巧,走去电梯间正等电梯,一辆黑色宾利刹停在了旁边车位上。
老陈前个周末刚去过车展,在车展上就看到这款宾利欧陆,裸车200多万,于是便垂涎地多看了两眼,谁想车门一开,下来的人竟是刚才车里讨论的对象。
“砰——”一声,门又一关,蒋绍言仿佛没看到还有其他人,径直走到旁边的电梯前。
老陈朝他看了一眼,又转头看钟虞,钟虞目不斜视,仿佛也没听见有人来了。老陈越发理不清了,蒋绍言儿子都成钟虞儿子了,怎么这两人搞得跟不认识甚至跟有仇似的。
老陈有心跟蒋绍言打招呼,但蒋绍言不看他,他也不好贸然开口。
他们这边的电梯先到,门一开钟虞就大步走进去,老陈刚要跟上,突然就见蒋绍言转过了头。视线对上,老陈尴尬笑笑:“蒋总这么巧啊,你也来这儿哈。”
说完,老陈真想抽自己一嘴巴,什么开场,这人家公司,人家不来这儿来哪儿。
钟虞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催促老陈,老陈赶紧进去。电梯门一关,往上走的时候,老陈又琢磨刚才的偶遇,突然发现一件事——蒋绍言好像一直没按电梯啊!
签约就在西北集团的签字厅,场地宽阔,坐席能容纳近百家媒体。
郝家明正指挥人摆背景板,见到钟虞和老陈热情欢迎,双方确认了文本、流程。
郝家明说:“钟律,没休息好啊,黑眼圈好重。”
不过不影响的啦,郝家明又心说,还是那么靓。
钟虞淡淡一笑,一切准备妥当,静待签约当天。Judith那边将会是其CEO史莱克带一个助理来,母公司A∓Z代表未定,不知道到时候来的会是谁。
*
蒋兜兜这段日子完全没去幼儿园,不过幼儿园也快放寒假,只是还得期末考试,所以他又回了趟学校。
蒋兜兜不用上学,把吴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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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得不行。他一来,吴瑞就迫不及待跟他分享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事。
在钟虞面前的乖乖仔这会儿冷酷的很,蒋兜兜兴致寥寥地听,也就在听到那只猫的时候稍微抬了抬眉毛。
没一会儿开始考试,全英文试卷,都是填空选择,对蒋兜兜来说特别简单,刷刷写完,笔一撂书包一收,把卷子交给老师就往外跑,跑下两层楼梯,跑过安静的落满树叶的校园,跑到门口拉开一辆车坐了进去。
“快快爸爸,我要去找小虞儿!”
蒋兜兜这两天都跟着钟虞,几乎24小时粘在一起,要不是今天要回来幼儿园考试而钟虞又正好有事,他都不会想起还有另一个亲爹。
蒋绍言一言不发,沉默着发动车,蒋兜兜在儿童椅里坐好,自己系上安全带,往前排看去。
得益于父子两个相依多年的默契,他察觉蒋绍言不高兴,送他来的路上就没怎么说话,周身萦绕低压。
奇了怪了,小虞儿这两天也不高兴。
没留神嘟囔出口,被耳尖的蒋绍言听见:“他不高兴?”
蒋兜兜苦着脸:“是啊。”
蒋绍言问:“怎么个不高兴?”
这问题好奇怪,蒋兜兜还是答:“就总会走神,笑也笑得不开心……反正我就是能感觉到。”
说完,蒋兜兜眼见蒋绍言那平直的唇角扬起,竟是笑了!随即又落下,变回冷峻,似乎比刚才更不高兴。
大人真是复杂多变啊,蒋兜兜转转眼睛,伸手扒住前排座椅,喊了声“爸爸”。
蒋绍言余光看他,鼻音“嗯?”了声。
蒋兜兜问:“你为什么也不高兴?是你公司要破产了吗?”
前一句叫蒋绍言心头熨帖,后一句……他握紧方向盘,心想这小崽子还是别关心他了。
蒋绍言凉凉反问:“要是破产了怎么办?”
蒋兜兜想了想,还挺大方:“那我给你发钱吧,你天天给我开车,我有信托,一个亿。”
蒋绍言轻嗤:“我要是破产了,你以为你的信托还能保得住?”
蒋兜兜:“!!!”
路过中心商业区,彩灯高挂,霓虹闪烁,跨年气氛浓郁。电子屏上播着某腕表品牌投放的广告,底下一排红色倒计时的数字。蒋兜兜的注意力被吸引,趴在窗户上专注地看。
前面就是钟虞酒店,蒋绍言才又发话:“你这几天跟着他,别惹他生气。”
蒋兜兜小小翻白眼,他在钟虞面前不知道有多乖:“我今天晚上还要请小虞儿吃饭呢。”
“吃什么?”
“铁板烧。”
蒋绍言淡淡笑笑:“去吧,我给你报销。”
蒋兜兜一声欢呼,正好到酒店,他开门,下车,飞扑进早已等候的钟虞的怀里。
蒋兜兜惦记吃铁板烧好久了,他想吃甜甜的虾和肥嘟嘟的鹅肝,钟虞订好地方,只等他来就带他一起去。
蒋绍言依旧没有下车,连窗户都没降。黑色宾利身宽体阔,霸道地停在门廊下,人不下来,车也不开走,就这么停在钟虞面前,像静默示威,也仿佛在宣泄某种不爽。
钟虞隔着车窗冷冷看过去。
直到后车按下催促的喇叭,才一脚油门轰然离去,留下一串飘渺尾气。
蒋兜兜睁大眼,心想蒋绍言这是干嘛呀,他被钟虞抱在怀里,转脸见钟虞脸色不太好,赶紧说:“小虞儿你别跟我爸一般见识,他公司要破产啦所以心情不好。”
钟虞缓缓皱眉:……破产?
晚上吃铁板烧,蒋兜兜光鹅肝就吃了四块,沾着蓝莓酱两口一个,还有数不尽的甜虾,吃到最后钟虞都怕他撑着,一摸肚子也就比平时圆溜了一点,不禁纳闷这小孩儿的东西都吃哪儿去了。
吃完在附近的商业广场转了转,人流如织肩肘相碰,都是参加跨年活动的,钟虞怕不安全,就先带蒋兜兜回了。
回程车上蒋兜兜就开始迷瞪,钟虞抱他下车,被冷风一激,醒了,不经意往一个方向看去,突然睁大了眼。
钟虞察觉,问怎么了。
蒋兜兜揉揉眼,小声说我好像看到我爸爸的车了。
钟虞随即转头,那是酒店门前的露天停车场,几乎停满车,夜色深重灯光不明,看不清车型和牌照。
钟虞问你确定吗?
蒋兜兜摇头,打了个哈欠趴回钟虞身上,说想睡觉,钟虞只得带他回房间。
蒋兜兜不想洗澡,钟虞把他扒光拿热毛巾囫囵擦了一遍,换上舒服的睡衣,塞进暖和的被窝。
困得睁不开眼了,蒋兜兜还惦记零点倒计时的事,抓着钟虞说想看烟花秀。
钟虞说好,我到时候叫你,蒋兜兜这才撒手,头一歪没了意识。
十点刚过半,离跨年还有一个多小时,钟虞不打算睡了,打开电脑处理了些工作,手机一响迅速拿起,点开后却是林墨笙。
这位大客户主动发来新年祝福,用的中文。
林墨笙问他休假是否愉快,一切是否顺利。寥寥几句,却传递着实打实的关心。
对于林墨笙,钟虞始终觉得看不透,所以相处时总会格外把握分寸,只回复谢谢以及新年祝福,其他只字不提。
手指不经意一滑,竟又点开和蒋绍言的聊天界面。
刚回国那段时间,他和蒋绍言的对话十分简短,公事公办刻意避嫌,之后慢慢变长,内容也丰富起来,不仅有文字,还打语音和视频,但从生日那天过后,就再没有一条信息。
钟虞又想起白天,蒋绍言接送蒋兜兜却没下车,就像蒋兜兜第一次去律所找他,蒋绍言来接人,当时明明也在车里,但就是没有下车。
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
但他不后悔,早点说开对大家都好。
鬼使神差,钟虞想起蒋兜兜说的看到蒋绍言的车,他便走到窗边往楼底看,房间正对楼下的停车场,刚才还满当的停车场如今就只剩一辆车,在黑夜里轮廓模糊。他盯着那辆车看了许久,然后轻轻退了回来。
他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难得地点进社交账号去看每个人的动态,最新一条是伊森发的,伊森站在广阔的停机坪上,身后停着一架湾流公务机,英俊帅气的大男孩戴着飞行员墨镜,笑得格外灿烂。钟虞记得伊森上次给他发是在滑雪,心想这个富二代公子哥不知道又要去哪儿潇洒人生,他主动发信息过去询问,但伊森没回,或许还在飞机上。
还有茱莉亚发的家庭聚餐合照,照片里有她的父母孩子,兄弟姐妹,还有祖父母。那是十分热情的一家人,年年都邀请钟虞去过圣诞,钟虞只去过一次,往后都找理由推拒了,只叫茱莉亚代为转交礼物,因为那种浓郁的亲情氛围叫他无所适从,更因为茱莉亚的外祖母有一半东亚血统,长得很像……他的奶奶。
他在她身上闻到了曾经十分熟悉的、像是煮汤圆的味道。
他苦涩地贪恋,又愤恨地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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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盯着这张照片,钟虞有些失神,他允许自己短暂地走失,但也只是很短时间,随后就利落地退出软件,锁掉了屏幕。
心脏有些沉,尤其在这个跨年的夜晚,街面传来人群的喧闹,衬得房间越发冷寂。
他其实并不孤单,蒋兜兜就在一墙之隔的卧室睡觉。想到蒋兜兜,钟虞感到暖和了许多,看时间,还差半小时才是零点,他便决定闭眼浅眠,待会儿再叫醒蒋兜兜一起看烟花。
谁想这一闭眼,竟直接睡着了。
第63章 看烟火(三更) “我是第一个跟你说新……
钟虞做了个梦。
准确说, 他以旁观者视角见证了一场梦。
梦中是另一个他,更年轻,更青涩, 穿着高中时的蓝白校服, 校服外还套了件黑色羽绒服, 正骑单车穿过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弄堂。
车轮从枯黄的落叶和经年早已开裂的地砖上碾过,也是一年深冬。
停在一栋矮楼前,钟虞看见少年的自己下了车, 书包甩上一侧肩, 小跑进黑暗的楼栋,三两步跨上吱呀作响的木台阶, 推开一扇门,便闻到了空气中甜甜的香味。
穿着围裙的老太太从厨房探头,头发花白面目慈祥,笑眯眯招呼他,说回来啦,饿了吗,快洗手吃饭。
少年的他放下书包, 进去厨房站在洗菜池前洗手, 龙头一拧, 那水凉到仿佛带着冰碴, 他猛地缩手,说了第一句话:
“奶奶,你怎么又没开热水?”
随后弯腰蹲下, 将热水器的开关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