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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春发芽 每寸光好似为她撒。
温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爬下床开了灯, 开完才想起宿舍熄灯了,这会儿没电。
她打开手机电筒,借着光亮走到洗漱台, 胡乱洗了把脸, 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不知道人是不是在晚上容易胡思乱想, 一闭眼脑海里就自动浮现景栩被搭讪的一幕幕。到后来, 甚至开始脑补她没见过的搭讪画面、想象搭讪他的不同女生。
到最后,她总无端地想象, 景栩有了女朋友之后的模样。想像他们牵手拥抱、彼此相爱的画面。
她受不了。
她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嫉妒。
她嫉妒那些可以对他大方表示爱意的人, 也嫉妒以后站在他身边的人。
于是,“把景栩占为己有”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似春天竞相抽芽而发出巨大响动的公园, 不止不息。
人在极度想做一件事的时候, 是会给自己找借口的。
温夏花了一个晚上劝自己“和他不会有结果,尽早遏制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却在第一缕阳光落在宿舍阳台时,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冒出一句大写加粗的话。
“这束光太珍贵了,我想试着抓住。”
想起生日会上,他朋友们对他的调侃。
他还是单身。
所以。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温夏出门时, 世界已全然亮起日光。
她抬头看了眼太阳。
冬日的阳光没这么温度,却仍叫人不敢直视。
本学期接近尾声, 她的实习生活今天过后也正式结束。
今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她拿着东西走出公司。本来以为她今天的心情也会和往常离开公司时的心情一样, 但在公交缓缓驶过那幢大楼时, 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陈湘早在三天前就结束了实习, 搬回了宿舍。
温夏和其余两人都在今天才结束。
温夏回去的时候,朱源松和孙洁妮已经在了。
陈湘帮她接过手里的东西:“夏夏,今晚去云九香, 庆祝咱短暂脱离苦海。”
朱源松走过来:“刚才还在这因为论文要死要活,这会儿就脱离苦海了?”
“你懂个屁。”
于是两人不出意料地打起来,温夏在一边看戏,她们俩这相处模式,从大二就开始了。
一般以朱源松不敌陈湘而求饶结束。
等她们闹够,温夏才缓缓出声:“现在还早,我收拾一下,休息好再出去。”
因为公司离学校近,温夏要收拾的本就不多。
她洗了个澡,陈湘见她休息得差不多了,才道:“走吧。”
温夏换了身衣服,发现今天孙洁妮安静得有些过分,戴着耳机在追剧,整个人看起来不太高兴。
她一直没动,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陈湘的话。
温夏也没多想,正想叫她,却被陈湘拦住:“她不去。”
温夏疑惑,却什么也没问。
朱源松很明显也一脸茫然,走出宿舍后她才问:“怎么了?”
陈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咱们把人家当室友,人家处处背后咱坏话。她说我乡下人,野蛮粗俗。我呸,公主命没有,病倒一大堆。
“之前总让我们给她拿快递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过分。
“朱朱不是总请我们吃东西吗,她在外面逢人就说那些东西是吃剩下才给她的。但每次她都吃的挺开心啊,还宝贝长宝贝短你真好,早知道给狗吃都不给她。
“夏夏之前不是给她接了次热水吗?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到处跟别人说夏夏故意接那么烫的,想烫死她。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刚刚我说宿舍的厕所的垃圾轮流倒,她说不,她不想倒,咱们仨轮流就行,哪有她这样的?”
陈湘越说越气,语调也越来越高。
孙洁妮总跟男朋友抱怨室友不好相处,细数了每个人的毛病。
无数次失眠夜,温夏夜夜都听到这些吐槽和不满。
温夏早就知道孙洁妮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她没必要挑起纷争,平静度过四年也就分道扬镳,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临到毕业,还闹这么一出。
温夏安抚着陈湘,让她消消气。
云九香今天人出乎意料的多,她们拿了号,起码还得等两个小时。
最后陈湘决定不等了,拉着温夏和朱源松去了一家烧烤店。
陈湘刚坐下,就说:“我想好了,我要回老家。”
这个话题开启得猝不及防,温夏和朱源松都没说话。
陈湘开了罐啤酒:“其实我也不是吃不了苦,我是实在不喜欢我妈口中说的那种所谓大城市的生活。之前出租房有虫给你们打电话,也不是因为虫子。我家里的虫比这多多了。
“那天是因为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我想回老家,她破口大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好像我不是她亲生的。
“她说我堂姐争气,在堰青买了车和房,我伯伯有面子。而她因为我,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想明白了,我也该为自己的人生做一次选择。”
说完,气氛陷入长久的沉默。
勇于挣脱桎梏的人固然勇气可嘉。
可摆脱父母对世俗意义上成功的追求,拒绝了人生前二十几年一直安排自己的人,同样是一个值得嘉奖的勇士。
不知过去多久,温夏和朱源松同时举起饮料碰了碰陈湘放在桌面上的啤酒,异口同声道:“恭喜湘湘。”
吃完饭他们去了学校广场的集市。
集市上每个月都会有人摆摊,听说主要是学生会的成员,所得收益都会以学生会的名义捐出去。
三个人转了一圈,走到最里侧时,发现一群人正在摆放架子鼓。
他们身后,是许多大小不一的毛绒玩具。
其中一个剪了短寸的男生看到她们,走过来介绍道:“同学你好,我们是律动社的,我是新任社长。打一次架子鼓得送一个娃娃。”
陈湘看了看那些娃娃,里面甚至还有和一些奢牌口红的联名款,眨着眼:“你们真会做生意。”
“没办法,社团没怎么来新人,当宣传宣传了。”短寸男生说。
话音刚落,陈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温夏?好久没见了。”
陈朝去年就毕业了,后来听说考研本校,现在在这遇到也不奇怪。
温夏浅浅一笑,算作回应。
寒暄几句过后,温夏要走,却被陈湘一把拽住:“夏夏,我喜欢那个丑兮兮的娃娃。”
温夏:“……”
陈湘撒着娇,“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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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最好了,就随便敲一首曲子就行了。”
温夏倒没觉得有什么,便答应下来。
她自从遇见景栩后就没再去练过,现在都感觉有点生疏。
但熟悉了会儿,她动作流畅地演奏完了一整首曲子。
短寸把陈湘看中的丑娃娃拿给她,转而看向温夏:“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
陈湘在一旁笑出声:“同学,这是你学姐,还差几个月就毕业了,之前就是你们社团的。”
短寸男生有些尴尬,却拿出手机:“是吗,我还以为是学妹。那加个微信可以吗,有空可以一起玩。”
温夏连忙摆手,短寸男生却越走越近:“加一个吧学姐。”
温夏连连后退了几步:“不了不了……”
说完转身就走。
却在猝不及防间撞到了人。
她嗅到极淡的橡木苔味道,没来得及辨别什么,就听见另一个声音:“温夏,晚上好啊。”
她目光偏去,宋陆鸣正欢快地和她打着招呼。
再抬头一看,她撞到的人果然是景栩。
她下意识大脑短路,一句“对不起”好半天没憋出来,尴尬对视半晌,她说了句:“你也来散步啊?”
景栩愣了一瞬,随即无奈流出一个笑容,却能听出他强压的笑意:“是啊,来散步。”
“……”
温夏觉得不能再尴尬下去,心一横往前走,没多久宋陆鸣和景栩跟上来。
宋陆鸣一直嘴欠:“没想到你还会架子鼓啊?你刚才打鼓简直帅炸了好吧!那个小学弟差点给你跪地唱征服。”
温夏停住脚步,像个机器人一样的看向他:“……你们,看见了?”
“对啊。”宋陆鸣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温夏目光不着痕迹地掠了景栩一眼,莹白耳垂不争气地在一瞬间红了个彻底。
她或许这几年逐渐自信。
在面对景栩时,还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状态才最自然。
看到朱源松和陈湘也过来了,温夏拉着她们赶紧走了。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景栩忽然笑出声。
宋陆鸣挑眉,手肘搭在他肩上,视线始终追随着逐渐远去的温夏:“笑什么?”
景栩并未收起笑意,只淡淡说了句:“没什么。”
他以前不知道,温夏还有这样的一面。
记忆里的温夏,温吞内敛,和他说句话都目光闪躲,好像他是什么凶煞的玩意儿。
她打架子鼓的时候,展露出少有自信的一面。眉眼弯弯,动作流畅而大方,自信张扬到好似每一寸灯光都是为她撒的。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夏。
这份自信却在见到他的时候尽数缩了回去。
像含羞草猝不及防地被人触碰的瞬间。
笑什么呢?
不知道。
大概是觉得。
温夏原来是挺可爱一姑娘。
第32章 勇敢者 爱是勇敢者的游戏。(二修)……
温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很远才停下来, 暗暗地呼着气,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景栩还有没有跟上来。
身后朱源松和陈湘,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 也有些失落。
温夏的落荒而逃, 也让朱源松看出了些端倪。
没等她开口问, 陈湘先出声:“她喜欢人家,在人家面前跟人机残次品似的, 总短路。”
都这会儿了, 温夏对她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今早她和格格聊过天,格格鼓励她主动出击。
甚至是怂恿, 恨不得在她身边推她一把。
刚才抬头和景栩对视的瞬间, 她心里“轰”的一声,像是烟花炸开。
她的某个念头, 也在那一瞬间彻底炸开了。
有瓜要吃, 朱源松和陈湘干脆找了个环境还不错的清吧,打算慢慢听。
温夏这次没藏着掖着,把自己少女时期的暗恋全盘托出。
她说那个沉郁夏天的遇见, 说重逢那天的酸橘,说军训时的冰牛奶, 说她偷偷藏起来的纸星星, 说利口乐的冰川薄荷, 说只有自己知道的一场又一场的日落……
哪怕知道这场喜欢暗无天日。
也日复一日地坚持着。
她说。
“我在自己的世界里, 反反复复爱了他好多次。”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只觉得胸口处有团棉花,堵得她一口气不上不下-
实习结束后就是开组会写论文,大四的许多人已经签了工作, 从学校宿舍搬了出去,正式从象牙塔走向社会。
温夏的三个室友在此期间陆续也搬走,陈湘回了老家,朱源松的家就在堰青,直接搬回了家里。
两人说等五月论文答辩再回来。
孙洁妮是第一个搬走的,和陈湘吵架的第三天就走了。她搬走那天什么都没说,其余三人也什么都没问。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之后有什么打算。
寝室里又只剩下了温夏一个人。
温夏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冷清清的宿舍,可她们全部搬走前两天,她还是感到孤单和不舍。
好在她从小便学会如何适应离别,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提交论文初稿那天,温夏收到了一份翻译助理offer。
最近短剧盛行,这家新媒体公司虽然成立不久,却势头正盛。从前两年就有发行海外短剧的计划,听说近期才开始落实。
这家公司的翻译部门急需人才,温夏海投时顺手投了,没想到一周前收到面试通知。今天交完论文初稿,收到了入职通知。
这段时间似无头苍蝇忙,和每个人的联系都被迫减少。
这会儿心里石头落地,她腾出一口气。
想起格格前几天给她打了电话,因为她太忙,没聊两句匆匆挂断,到现在也没再联系。
她躺在床上,给格格去了个电话。
格格那边很快接起,语调上扬:“夏夏我跟你说,我谈恋爱啦。”
温夏并不意外,但想起这么多年程聿都没行动,她还是惊讶了一下:“和程聿?”
“你咋知道?”
“……”
程聿喜欢格格并不是什么秘密,程聿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不解风情。
但他对格格不一样,在格格面前,他行动永远在前面。尽管毒舌,但每件事都温柔细致,事事为她考虑。
但格格神经大条,在这种事上反应半慢拍。
温夏曾经以为,程聿在高考过后就会跟格格表白,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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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想等她去认识完更多的人之后,再选择他。
没想到这一等就拖到了大学快毕业。
每次温夏和格格聊天,聊得更多的一方总是格格。
这次也没例外,温夏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听她说。聊完和程聿的事儿后,两人又东扯西扯了一堆,格格说她最近很喜欢一个爱豆,只可惜没能成团出道。
然后,猝不及防间,格格话锋一转:“夏夏,他说他喜欢我很久很久了。但是……是我先喜欢他的。”
温夏听到这话,微微一顿。
她自诩了解格格,却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她一直以为,格格在感情方面总是不够敏锐。听格格这么说,温夏回忆起他们一起相处的点滴,似乎也有迹可循。
格格向来是个胆大的人,在程聿面前会变成咋咋呼呼的胆小鬼;格格是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却千里迢迢从辽城跑回树阳过暑假;她说过自己比较喜欢北方的城市,却在填报志愿时选了南方的学校……
每一件事都是在把她的少女心事昭告天下,而他们一直自以为是地觉得,格格是个对感情反应迟钝的人。
沉默顺着电流蔓延开,温夏不知道说什么,正想着措辞,格格突然开口说:“夏夏,出来接我,我在青外东门。”
温夏震惊一瞬,“马上。”
她睡衣都没换,套了件外套就匆忙往东门跑去。
格格先看到她,冲她跑过来,把手放在她帽子底下:“冷死我了。”
温夏顺着格格扑过来的力道往前走:“怎么过来了。”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格格说话时有种独特的调子,“我太高兴了,我想过来和你喝酒。”
温夏转了个弯:“那我们先去超市。”
除了买酒,温夏还买了些饮料,之后又去买了些零食和熟食。
比起温夏,格格的酒量好得不是一星半点,温夏一口酒没沾,买的一打酒全进了格格肚子里。
格格喝了几口就和温夏聊起程聿。
聊着聊着靠在温夏怀里哭起来,然后又笑起来,再哭起来。
她把脸从温夏胸前抬起,瓮声瓮气问:“夏夏,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啊?可是,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温夏轻拍着她的背,没忍住也跟着她流泪:“不会。我的格格,就该这么幸福。”
格格抬手替她擦眼泪,自己的眼泪却更凶:“我的夏夏,也要快点幸福。”
算起来,她们很久没见。
各自有事要忙,但几乎每年至少会见一次面,每次见都会聊个通宵。
这次也不例外。
格格买了一早的高铁票,两人聊到天亮,温夏带她去吃了早餐,然后马不停蹄奔去车站。
每次送走格格,温夏都会站在原地看很久,等彻底看不见最后一节车厢才离开。
从高铁站出来,温夏遇到温悦。
温悦高考并不理想,分数不够上大学,高考结束那个暑假就进了厂,走了那个小县城大多数女孩子的旧路。
温夏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哪怕是大伯出车祸那次,她也没露过面。
她变化很大,化了很浓的妆,头发大概是很早之前染了酒红色,现在长出了一大截黑发。
她大概没想到会遇到温夏,表情滞凝一瞬后立刻朝她走过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一股劣质廉价的香水味混着冷风扑向温夏。
“给我拿点钱。”
温悦毫无预兆地说了这句,说得极为理所当然。
温夏没打算理她,抬脚往前走却被她拦住:“你一直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这是你欠我的。”
温夏看向她:“我想你搞错了。我欠了大伯和大伯母的,不欠你。”
温悦愣在原地,她没想到温夏会这么说,因为记忆里的温夏逆来顺受,无论被她怎么欺负,都默默承受。
等她回过神,温夏已经走出去好远。
温悦的出现,像是提醒着温夏那段晦暗的过去。
看到温悦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下初雪那晚,在第三盏路灯下的雪。
她和景栩明明隔的很远,却仍能感觉到纷纷扬扬飘下来的雪,融在他肩上。
而且那晚,好像只有他周围的雪融了。
温夏无力地扯扯唇角,笑自己莫名其妙地将两件毫无关联的事串联起来。
她回到学校后,在宿舍改了论文初稿。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去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她去了田径场。
她戴上蓝牙耳机,在列表里添加了很多场强度不一的雨声,听着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她感受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她拿下右耳的耳机,转头,看到景栩。
他眼底含笑,极浅。
耳机好似突然发烫,烫得她耳尖红红。
她又变成了陈湘说过的那种人机残次品,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好半晌后才问:“你来青外找宋陆鸣吗?”
景栩“嗯”了声,“本来约了吃饭,他临时被教授扣了,我想着来这儿转两圈等他,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走了会儿,景栩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捏了捏手里的耳机,默了默,递给他:“你要听吗?”
景栩从她手心里捡起耳机,冰凉的指尖却好像将她的手心烫出一个洞。
温夏抬头,闯进她的眼睛里,看到他眼里倒映着的自己。有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那年树阳的夏天。
景栩戴上耳机后,笑了:“还这么爱听雨声啊?”
“嗯。”
他记得这件事。
温夏心里的调味瓶被打碎,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一时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两人并肩往前走,步调都很慢。
以往的温夏,听着雨声情绪就会沉静下来,可今天怎么都没办法平静。
像阳光下无休无止翻飞的灰尘。
而萦绕鼻尖的橡木苔味道,似乎就是搅动灰尘的元凶。
在田径场走完一圈,温夏对景栩说:“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景栩拒绝了:“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散步了,再走走吧,不着急。”
没过几秒,温夏看到一个穿了白色羽绒服的姑娘追在一个黑色羽绒服的男生后面,“没关系,你现在不喜欢我,以后会喜欢的。”
她看着他们走远,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爱是勇敢者的游戏。
温夏捏着衣角,脑海里循环播放格格鼓励她勇敢迈出第一步的那些话,和卢杭说的那句“勇敢到底吧”。
这两种声音在脑海里交织,在她完全理清前,停住脚步喊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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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的名字。
第33章 桃花酒 “我想……蹭蹭你的好运气。”……
她喊完就停下, 或许是她声音太小,景栩没察觉到,继续往前走。
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 停住脚步转身看她:“怎么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田径场只有入口处有一盏大灯, 此时灯光昏暗, 只有一缕微薄的光线贴在他侧脸上,眼睛稍下方的位置。
映得那双漆黑的眼发亮。
视线对上的瞬间下起了雨, 温夏大脑一片空白。
她什么都没说, 拉起景栩的袖子转身就跑,跑到了一个能避雨的屋檐下。
景栩把耳机还给她, 思绪并未被突如其来的雨打扰到:“对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
温夏:“……”
她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几乎快要被大雨淹过去:“我忘了。”
景栩扬起嘴角:“这样, 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嗯。“
雨突然大起来, 还吹了阵风,雨丝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朝他们扑过来。
景栩抬手帮她挡了一下,只是后面风和雨都越来越大, 一只手没法儿挡,他侧头看了一眼, 犹豫一秒后挪动脚步, 整个身体罩在她前面, 替她挡住了气势汹汹扑打过来的风雨。
两人距离因他这个举动而被瞬间拉近。
在他靠过来的那一瞬, 温夏清晰地感受到独属于他的气息立刻霸道地侵占她的所有感官。
她抬头, 视线正好和景栩撞上。
下一秒,她先移开了视线。
耳边尽是雨声,温夏的心跳和此时的雨声一样, 杂乱又剧烈。
温夏手垂在两侧,她努力做出一副自然的模样,手却暗暗攥紧。
她一直低着头,没敢再抬起半分。
目光落在他鞋尖,上面沾了些湿泥。大概是刚才跑过来,经过绿植种植的地方时,不小心蹭到的。
她讨厌下雨。
但如果他在的话,她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再长些。
景栩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眼睛稍稍往下垂能看到她的头顶。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这姑娘玩架子鼓时的一幕。
张扬又自信,仿佛眉眼间都溢出光。
景栩忍不住回想她跟自己相处时,似乎总是一副温暾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温顺和气,完全没有锋芒。
还很容易害羞。
就连此刻,他垂眸就能看到她红透的耳尖。
景栩没来得及深想,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宋陆鸣终于被教授放出来,刚走出办公室就给景栩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
此时雨也停了,景栩退到和温夏并肩的位置:“和温夏在……”
他顿住,抬头看了眼才说出具体位置:“一号会议厅。”
宋陆鸣声音很大:“温夏也在啊?等着啊,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景栩问:“你吃过饭了吗,不介意的话,等会儿一起吧。”
“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温夏一向没办法拒绝景栩,哪怕她吃过了,哪怕景栩还没说他们要去哪里吃。
景栩笑起来:“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吃顿饭。”
没多久宋陆鸣气喘吁吁过来了三人一起朝南门位置的停车场走去。
宋陆鸣今天换了一辆粉色SUV。
温夏印象里,每次见他,开的车都不同,就连车身颜色都有好几种。
景栩的车也是辆SUV,黑色,比宋陆鸣的低调许多。
吃饭的地儿是宋陆鸣定的,他先把车开了出去。
温夏正纠结着坐后座还是副驾,景栩就已经把副驾的门打开了。
刚上车,温夏就开始担心一路上要和他聊什么话题才不算尴尬,但好在车子开出停车场后他就开始放歌,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
在闹市区,装修似古代园林,一进门便是罕见的绿植,院子里有开了梅花,花香混杂着雨后湿泥微腥的味道萦绕在院子里。
侍者将他们带到二楼,窗户也是仿古的木格窗,此时半开着。
点菜全由宋陆鸣来,问了温夏有没有忌口,有没有比较爱吃的菜后,他就在菜单上大手一滑:“暂时就这些。”
没过几分钟,一名侍者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是陶瓷酒瓶。
酒瓶里装的是桃花酒,是老板娘送给宋陆鸣的礼物。
因为宋陆鸣说这酒度数不高温夏也尝试着喝了一口。
酒香醇厚,口感和味道都像饮料,尝不出什么酒精味,温夏觉得这酒自己能喝,于是大着胆子喝了两杯。
马路对面有家超市,宋陆鸣说吃咸了想过去买瓶水。
三个人又一起去了超市,逛着逛着宋陆鸣不知道去哪了,就剩下景栩和温夏。
两人走到饮料区,手不约而同地伸向同一瓶可乐。
肌肤相碰的瞬间,温夏触电似的弹开了。
景栩一手拿了两瓶,贴心地递了一瓶给她。
刚才喝的酒好像上头了,她觉得有些晕。
稳住心神后,才伸手接过:“谢谢。”
结完账后,两人站在超市门口等。
等了几分钟没见到宋陆鸣,景栩才给他去了个电话。
宋陆鸣拉肚子,没来得及买纸就冲进了厕所。
他冲着景栩喊救命,让景栩给他送过去。
景栩半个字没多说挂断电话。
他看向温夏,动作极为自然地将手里的可乐递给她:“可能要麻烦你稍微等会儿。”
“没关系,你快去吧。”
“外面冷,进去等?”
“好。”
两人重新走进超市,景栩买完纸后问了老板洗手间的位置,走之前又对温夏说了句不好意思。
景栩走后,温夏接了大伯母的电话。
一开口就是一顿训斥,然后温夏习以为常地听完了那些难听的话。大伯母骂完才说出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悦悦管你要点钱怎么了?这些年你在我们家花的还少吗?!白眼狼,今晚你给悦悦转点过去,她要是冷着饿着,我饶不了你!”
一直没出声的温夏终于有了点反应:“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温夏立刻找到温悦的微信,给她转了两千块钱。
温夏身上剩下的钱不多,留了点必须的生活费,剩下的都给温悦转了过去。
对方秒领,但一句话都没说。
温夏也懒得管。
没多大会儿景栩出来,从温夏手里抽走了自己的可乐:“先去车上?”
“不用,在这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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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说。
温夏拧开瓶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瓶盖内。
景栩看到她的小动作,“你也习惯看瓶盖啊。”
温夏被问得心虚,他的许多生活习惯和学习习惯渗透在她的生命里,到现在似乎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顿了顿,她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景栩也拧开了自己手里的,然后看瓶盖内侧。
本来没抱中奖的希望,瞥一眼就准备盖上,没想到瞥到了“再来一瓶”的字眼。
得到意外的小幸运的景栩不自觉笑了起来,几分钟前还笼罩在温夏头顶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
一阵冷风灌进来,景栩重新盖好瓶盖,“走吧,去车上,先送你回去。”
温夏这会儿感觉头有点晕,点点头。
没走几步她感觉自己像是飘着的,脚似乎没有踏在实地上。
被冷风一吹,她意识到,可能是刚才喝的两杯桃花酒后劲上来了。
走到一盏路灯下,天上飘了雪。
温夏顿住脚步,抬头,脸上落了些雪花。
她侧头看景栩,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景栩,下雪了。”
景栩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好像每次下雪你都挺开心。”
“算是吧。”温夏伸出手,试图接住雪花,“我想看雪,是因为你说堰青的雪很漂亮。也不是每次下雪我都会开心的,我开心,是因为你在。”
这些话听得景栩一愣。
温夏感觉大脑一片混沌,之后又像是被劈成两半。
一半理智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
另一半则是叫嚣着活在当下。
在温夏还没彻底想明白时,脚步已经往景栩身边挪了。
她往他胸前靠,靠着就不动了,也不说话。
景栩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是喝醉了。
清醒着的温夏,绝对不可能这么大胆,也绝不可能用那样的语调跟他说话。
景栩下意识想把她推开,却在行动的去按一秒却停了下来,然后笑得有些无奈:“温夏。”
“嗯?”
“酒醒了不许说我耍流氓。”
此时温夏话语里的醉意比刚才明显不少,轻柔低软,像是在撒娇:“你放心吧,我没喝醉。”
景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附和着她:“嗯,没醉。”
说着,他抬手替她挡了即将落在她头顶的细雪。
她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抬起头:“这风好像有点冻手,你别挡了。”
“冻了就冻了。”
“哦,那随便你。”
景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喝醉的温夏。
挺不讲道理。
好像。
还有点可爱。
这么站着吹冷风不是办法,景栩轻声道:“上车了?”
温夏没说话,只是无声在在胸前蹭了蹭。
小猫似的。
景栩轻笑出声,问她:“你干嘛呢?”
他说话时总带着融雪的温柔。
温夏脑子里响起刚才大伯母尖锐刺耳的声音和那些难以入耳的话,有点委屈。
在很大程度上,景栩和大多数人比起来,算是少见的幸运者。
“我想……蹭蹭你身上的好运气。”她说话时嗓音似是染了雾,“希望下辈子也有很多很多人爱我。”
景栩隐约感觉她发生了什么事儿,想了想,把那个瓶盖拧下来:“那我把好运气送给你好不好?”
温夏从他怀里退出来,眼眶红红:“那你怎么办,我不想让你变倒霉。”
景栩把瓶盖递给她:“我分你一点没关系的。”
第34章 不是梦 是她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希望。……
温夏很乖地将那个瓶盖收起来, 即使她醉着,也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口袋里。
景栩没来得及开口让她上车,她就又靠回来了。
景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理, 居然也就任由她这么靠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风雪越来越大, 她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像是找到一个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