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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裴玄章拢住她的臂,渐次收紧。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已经答过了。
谢怀珠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提醒他道:“世子在听我说话么?”
他松开了手,生出几分犹疑:“那药苦得很,你行经的日子不远,未必会有事。“
谢怀珠淡淡一笑,低声道:“世子想要孩子,可以娶一位妻子,这孩子它生下来就要被人唾骂,我想,要真是疼它,还是我吃些苦好了。”
她抚过腹部,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世子会希望它没名分地生下来么?”
裴玄章缄默,只要她肯嫁给他,这孩子自然会有名分。
武德候死后,长子承袭了爵位,谢玉琦才能平庸,在京城远不如谢玉卿有名气,候府自此沉寂了几年,自比不得当年武德候在时那般门庭若市,文臣武将都上赶着结交。
谢玉卿颇有美名,琴技堪称一绝,又高中乡试魁首,今日是他的生辰,平日里结交了不少好友都赶来赴宴。
往日冷清寂寥的候府又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见兄长眼巴巴地望着谢怀珠的背影,赵文婕轻咳一声,“人都走远了,兄长还巴巴地看着呢!”
赵文轩回过神来,正色道:“小妹又在胡说些什么。”
“倒是小妹,宫里差事繁忙,今日怎得空来武德候府,据兄长所知,小妹和谢家并无私交,难道宁王殿下也来了。”
赵文婕面色一红,低头摩挲着官服上的仙鹤刺绣,白净清丽的脸庞似染云霞。“兄长总是这般善于洞察人心,将人的一言一行都揣测得彻底。我若非是你的亲妹妹,我必定不敢和你多说一句话。”
赵文婕擅刺绣,凡她手中的绣品皆生动鲜活,栩栩如生,以刺绣闻名京城。一双巧手颇得赵婕妤的喜爱,后被赵婕妤举荐给了皇后,入了尚衣局当女官。
她和秦宓是手帕交,秦宓是当年太子妃的人选,太子也很满意这位温柔文静的太子妃,便时常让长公主安排一些赏花作诗的宴会邀请秦宓赴宴,秦宓每次都约赵文婕一同前往,而太子担心裴玄章性子孤僻不合群,便总是拉他一同去。
每每秦宓和先太子单独说话,赵文婕便和裴玄章在远处替他们二人守着,久而久之,赵文婕对裴玄章暗生爱慕。
裴玄章常年在外征战,她与裴玄章多年未见,但总能听到他获胜的消息,在和北狄长达五年的征战中大获全胜,使北狄人元气大伤,不得再侵犯大燕的领土。
美人自是爱慕英雄,这些年对裴玄章的心意不减,一心想要嫁他。赵文婕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姑母,我绝不会嫁给候沛,凭他也配!”
赵文婕笑着将她扶起身来,“你这不服输的性子最像我。看到你,本宫想起了当年进宫的那会儿,因这宁折不弯的性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也苦于不肯服软,才让那宁雪柔独得盛宠。”
她轻叹了一声,从玉盘中拿起一颗青色的葡萄,强忍着酸咽下去,“你还是太年轻,从未经历过什么风浪,记住一切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被人抓到把柄。宁王小小年纪能在冷宫里活下来,绝非简单的角色,日后行事绝不可牵连家族。”
赵婕妤也不愿赵文婕下嫁候家,侯家势微,于赵家毫无助力。
“谨遵姑母吩咐。”
跳舞后,赵婕妤出了汗,知她有泡温泉的习惯,赵文婕便搀扶着赵婕妤进了温泉池,从宫女手中接过花篮,将篮中采摘的新鲜花瓣抛洒在池中。
赵婕妤屏退左右,对赵文婕说道:“先太子已死,你兄长这个太子伴读的身份尴尬,又因我不得宠,于赵家并无多大的助力。你父亲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赵家的希望便寄托在你和文轩的身上。希望你们兄妹不要让我失望啊!”
赵文婕恭敬地答道:“太学的先生都夸赞兄长有状元之才,他这一回必定高中,必不会辜负姑母的期望。”
赵婕妤闭上眼睛,浸泡在温泉池中,只露出半截香肩。她微微颔首,道:“兵部有个空缺,只等文轩高中,本宫便会让人举荐他入兵部。”
“你的事不可心急,那谢家长女不像是个心机深的,或可从她的身上寻到突破口。”
姑侄正说着话,皇帝身边的太监福才亲自来明珠宫跑了一趟,得知赵婕妤泡温泉,不敢打扰,便对明珠宫的掌事宫女红香说了几句,红香塞给福才一袋金叶子,送走了他,便进了寝宫回禀主子,赵婕妤迫切地问道:“今夜陛下传了何人侍寝?”
红香面露难色,道:“陛下去了承恩宫。”
“又是她宁雪柔。”赵婕妤气得捏碎了手里的葡萄,汁液四溅。
她强压着怒火,对赵文婕摆手道:“本宫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赵文婕从明珠宫出来,长叹了一口气,心想就连姑母这般绝色的美人,入宫之后也被柔妃比了下去,方才姑母那颓然失落的模样,哪有当年的风彩。
她可不要变成姑母那般模样。也不知是说人好看,还是夸赞字好看。
可当余光扫向美目含泪、满面凄苦的姐姐时,她觉得那画像中的美人与姐姐落泪时的模样简直一般无二,越看越觉得画像中美人像姐姐而非她,尤其是眼下的那颗泪痣似笔蘸朱砂新点上去的。
谢怀珠本就觉察力强过旁人,看到姐姐的神态,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画像中的美人是姐姐,这小字自然也是二表哥为姐姐所赠。
她瞬间觉得心情沉到了谷底,不禁自嘲发笑,心想谢玉卿果然忘不了姐姐。
谢怀珠接过画像,却仍然带着笑,道:“珠儿多谢二表哥。”
而这时,谢玉卿袖袍微抬,只见那骨节分明的指上执一支发簪,发簪清淡素雅,可那发簪上嵌着的水滴形的宝石却晶莹剔透,耀眼夺目,宛若神女的泪珠。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好看、别致剔透的宝石,那发簪竟将在座女子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见谢玉卿看向众人,最后将目光转向谢凝睫上凝着的那颗似坠的珠泪上,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这颗美人泪是谢某游历四海,遍寻西域之时从胡商的手中购得。也是在那时结识了珠儿,便让人打造了这支发簪,等到珠儿生辰亲手将这簪奉上。”
谢玉卿的一番情深告白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亲笔作画,又是赠字,更是遍寻千山只为心上人寻来簪上的宝石,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羡慕。
席间不少贵女对谢怀珠投出艳羡的目光,心中嫉妒不已,那个从小流落在外,长于乡野的谢家次女何德何能,竟然配得上相貌才情样样出众的玉面潘郎。
那些曾经爱慕仰慕谢玉卿的女子更是对谢怀珠目光鄙夷仇视,恨不能取而代之。
“珠儿,我能为你戴上这美人泪吗?”
明知这支发簪是谢玉卿为姐姐准备的,可面对那般温柔多情的谢玉卿,谢怀珠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眼前之人她放在心间整整四年,更何况她因姐姐和心上人私会之事答应和谢玉卿成婚,冒然拒绝只会无法收场。
谢怀珠只得点了点头。
谢玉卿先是取下她头上用来绾发的银簪,再将这支美人泪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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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上。
突然,他微微倾身,俯身去亲吻她的眼睛。
谢怀珠只觉得呼吸停滞,轻轻闭上眼睛,心脏怦怦乱跳,双颊灼烫,面色绯红,紧张得紧紧抓紧裙摆,热出了一身汗。
“二……二表哥怎么会?”
谢玉卿见她脸颊通红,说话语塞结巴,灵动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勾唇浅笑道:“难道珠儿不喜欢?”
“珠儿实在太美了,方才没忍住,抱歉。”虽这话是对谢怀珠说的,但他却看向了谢凝。
谢怀珠难挡美/色诱惑,顿时口干舌燥,赶紧低头找茶水,可她面前只有果子酒,她只好将那杯酒饮尽,再去看姐姐,却发现姐姐早已离席。
方才众人的目光都被谢玉卿和谢怀珠吸引,没有人注意到谢凝是何时离开的。
谢怀珠担心姐姐,着急追出去,却不料有个贵女往她身上一歪,手中的酒也顺势都泼在她的身上。
“哟,实在对不起,刚饮了酒起得猛了,不小心弄湿了谢二小姐的衣裳,你不会怪我吧?”
谢怀珠见说话的是王念云的手帕交薄若烟,刚要开口,王念云却一改往日对她的敌意,态度大变,抢先训斥道:“怎的如此不小心,今日是二表妹与二郎定亲的好日子,你怎的这般毛毛躁躁,弄湿了表妹的衣裳!”
又赶紧上前,亲密地挽着谢怀珠,“瞧你这满身酒味的,我带你去更衣。”王念云得意洋洋,俨然一副侯府女主人的做派。
谢怀珠低头见胸前湿了大片,赶紧双臂抱胸遮挡住胸前,避免走光。
想到王念云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便让福宝悄悄去找三兄谢况。
她不熟悉候府的路,王念云主动提出要带她去谢玉岚的清宵院换衣。
谢怀珠跟着王念云去了后宅,走过一条翠竹笼罩的小径,经过莲花池,便来到一间小院。
院子虽然不大,但见几棵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白玉兰,这里环境秀美清净,并不似谢玉岚的清宵院那般冷清偏僻,谢怀珠便起了疑心。
出了明珠宫,她踩在甬道的碎石子路上,远远看到从明月宫出来个人影,皎洁的月光照耀在那人身上,让那轻瘦的身影多了几分清冷感。
赵文婕见那身影便知是谢凝,她赶紧追了上去。
几天未见,谢凝便越发憔悴了,眼尾红红的,好似方才哭过一场,看上去神色怏怏,心情低落。
“谢姐姐这是去了月妃娘娘处?”
谢凝见是赵文婕,赶紧擦拭眼泪,不想让她瞧见自己哭过。
谢凝对赵文婕福了福身,将手中拿着的画像藏在身后,“赵家妹妹这是要出宫吧。”
赵文婕点了点头,笑道:“谢姐姐与宁王殿下的婚期将近,妹妹在此恭喜了。”
谢凝眼圈一红,小声嘀咕道?“有什么可恭喜的。”
又不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她连宁王的面都没见过,今日月妃传她进宫,说是宁王去了军营练兵,便让人绘了一幅宁王在练武场上与人对决的画像。
裴玄章当年玉面阎王的名声在外,如今战神名/号越来越响亮,谢凝到处打听过,得知宁王不擅文墨,不过是粗鄙武夫一个,又见到这幅与人决斗的画像,越发觉得宁王好勇斗狠,心里更加惧怕他。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又担心赵文婕看穿自己不情愿成婚,不愿再与赵文婕多说什么,便匆匆告辞离宫。
以至于那幅画像掉落也浑然不觉,赵文婕拾起那画像,将画像展开一看,仔细拂去画像上的落灰,欢喜地抱入怀中,奉若珍宝。
望着谢凝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神似粹了寒冰,自己放在心间五年之人,竟被人弃之如敝屣,她又如何能甘心,她一定要阻止这场婚事。
此番听说裴玄章回京,便央求姑母赵婕妤同月妃娘娘说道。而谢贵妃得知赵家想要拉拢皇子,虽说是不受宠的宁王,她在宫里与赵婕妤一直不对付,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赵家得逞,便暗中也去找了月妃,于是谢赵两家的女儿都成了宁王妃的人选。
虽是两家相争,但谢赵两家的女儿才貌出众,都是数一数二的才女,两人并称为京城双姝。
月妃自是满意赵家和谢家的女儿,但正妃之位只能有一个,她也难以抉择,便设宴让裴玄章亲自挑选,裴玄章虽然错过了宫宴,但裴玄章对着谢凝的画像出神,让她成功补捉到了一丝不寻常,去求了圣上赐婚。
赵文轩自是极了解自家妹妹的性子,虽然妹妹的相貌和姑姑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清秀与世无争的长相,性子也十分相似,是那不达目的不罢休之人。
此番宁王妃之位被谢家抢了先,赵文婕如何能罢休。
“妹妹,此番不可做的太过,行事需顾及赵家的脸面,你是女子,更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
赵文婕很是感动,父亲政务繁忙,总是在外应酬结交,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影,平日里都是兄长照顾她和二哥,“我有分寸的,多谢兄长提醒。”
二人正在说话,见谢府的婢女形迹鬼祟,毕恭毕敬地从后门引着两个丫鬟入了府里,其中一个赵文婕认识,正是谢凝身边的丫鬟慧儿,而另外一个虽是丫鬟打扮,但举止端庄得体,俨然是个大家闺秀。
赵文婕笑道:“兄长猜那人是谁?”如今谢怀珠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只等将自己查到的所有禀告祖母,便可处置钱掌柜。
“二小姐,咱们这就去回禀老夫人,等处罚了钱掌柜,老夫人曾说要将这间铺子交给您打理。”
谢怀珠摇了摇头,“此事不急,咱们再等等。”
祖母要找到钱掌柜私吞银子的证据,但更重要的是揪出背后之人,钱掌柜没有那么大的胆量竟敢将主意打到谢府,那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等到那幕后主使先坐不住了,咱们再去回禀祖母。”
她已经悄悄将消息放给大表姐,大表姐王念云是王家姨母的长女,每次登门,但凡她看上的东西,总是先夸赞一番,再旁敲侧击要到手。借口自己父亲只是工部小小员外郎,领着微薄的俸禄,家里连件像样的衣裳首饰都没有。
余氏疼惜侄女,但凡王念云瞧上的,都对她无有不应的。
珍宝阁出事的消息一旦传到王念云的口中,姨母应该也知晓了。
算着日子,这两天她应该坐不住了。谢怀珠自知瞒不过祖母,更何况姨母定会以此事要挟谢家,永远拿捏母亲。
只得如实对祖母说道:“姨母以姐姐昨夜去了谢府要挟母亲,倘若此事传出去,咱们谢家便是欺君的死罪。母亲素来信任姨母,只怕已经上了姨母的当了。”
谢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顿时凉了半截身子,她让人守着曲殇阁,便是为了不让谢凝出府去见谢玉卿,却还是没能拦住她,她竟然在和宁王成婚的这个节骨眼上私会外男,谢老夫人得知真相,气得浑身发抖。
谢怀珠赶紧上前搀扶祖母,替她拍背顺气,“祖母,您别生气,保住身子要紧。”
圣旨已下,姐姐已是宁王妃,若让人知晓她与谢玉卿暗中有了来往,甚至在今上赐婚后,还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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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谢府与谢玉卿私会。圣上怕是要治谢家一个欺君之罪!
更何况,赵家已经知道了姐姐昨夜去了谢府。
姨母便是以此事拿捏了母亲余氏,要挟母亲对她言听计从。
“如今只有我亲口承认昨夜是我和二表哥于望春亭中相会,才可处置姨母,为谢家换来一丝生机。”
谢老夫人痛心疾首,悔恨难当,痛恨自己管教不严,恨余氏没将谢凝交好。
“但这样一来,你的清誉全毁了,不嫁也得嫁了。”
谢怀珠笑着宽慰祖母,“二表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必全力报答,我也很仰慕他的才华,相信我和二表哥在成婚后定能相敬如宾。”
她原本并不打算答应这门亲事的。但如今姨母以姐姐和二表哥私会来要挟母亲,非但私吞珍宝阁银子的事无法让姨母受到应有的惩罚,若姐姐私会二表哥之事得不到妥善解决,便会永远成为姨母要挟母亲,要挟谢家的把柄。
她与姐姐是双生姐妹,模样颇为相似,旁人难以分辨,倘若她主动认下昨夜去谢府同谢玉卿私会的是她,便可让谢家避免这场祸事。
谢老夫人将谢怀珠搂在怀中,不禁老泪纵横,“这些年你流落在外,颠沛流离,受了多少苦啊!你并未得到谢家的庇护,如今却要你为谢家牺牲自己的幸福。是谢家对不起你,是祖母对不起你啊!”
谢怀珠摇了摇头,“祖母,能嫁给二表哥,我不觉得委屈。”
她没有选择,她非嫁不可。
谢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好孩子,是谢家委屈了你。你性情果敢坚毅,不似你的姐姐,从小被百般呵护、没想到竟将她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做事任性妄为,全然不计后果。”
谢老夫人哽咽道:“好不容易将你寻回,谢家本该想尽办法去弥补你,再为你寻一门顶好的亲事,没想到却连累了你。”
谢怀珠为谢老夫人擦干了眼泪,“孙女知道祖母是担心孙女嫁入谢家会受到委屈,但孙女身后有祖母撑腰,有整个谢家撑腰,看谁还敢欺负我!”
谢老夫人破涕为笑:“珠儿说的不错,有谢家为你撑腰,谢玉卿胆敢欺负了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一盏茶功夫,谢怀珠便扶着谢老夫人走出了内堂,还未等得姨母开口,谢怀珠却道:“钱掌柜已经供认了珍宝阁私吞银子一事是姨母在背后指使,至于那五万两银子到底是借还是私吞?谢家会将所有证据送去京兆府,相信大人自有决断!”
余悠然却不以为然,轻蔑一笑,“都是自家亲戚,你们谢家当真要做的如此绝情吗?”
转头对余氏道:“妹妹,你不顾手足之情,便休怪我不义!”
余氏有苦难言,拼命地摇头,急得直掉眼泪,“姐姐,求你别说出去……凝儿也是你的嫡亲的侄女,她不能出事啊!”
余氏拼命恳求,满脸凄然之色,姐姐以谢凝夜会谢玉卿之事相要挟,事关长女和整个谢家,被人握住七寸,她手足无措,便乱了分寸。
“我们从小关系亲近,姐姐想要什么,我都会让给姐姐,求姐姐看来我们姐妹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凝儿,放过谢家。”
她去拉余悠然的衣裳,苦苦恳求,可余悠然却一把将她推开,“我不过是想借些银子来使,区区五万两银子于你们谢家不过是九牛一毛,竟然还口口声声说要报官,是你们谢家不仁,便不能怪我不义。”
余氏想让谢怀珠不要再追究此事,又碍于婆母在,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急红了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谢怀珠这几日让人关注母亲院子里的动向,果然今日便有人前来回禀,说是今日姨母王夫人携表小姐登门。
王夫人便是余氏的亲姐姐,夫家王耀祖是工部员外郎,为人老实本分,不善言辞,只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家底并不深厚。
王夫人总瞧不起丈夫官职低微俸禄少,对他处处指责,随口辱骂,此番更是将歪注意打到了谢家的头上。
谢怀珠的这位姨母平日里仗着和余氏是亲姐妹,便时常来谢府串门,又爱四处打听,刨根究底地追问。终于给她找到了机会,便以谢老夫人管家,谢家没有余氏亲信为由,让钱掌柜进了谢家为奴。
因钱掌柜为人机灵,时常在余氏面前献殷勤,颇得余氏器重,再将此人举荐至珍宝阁当掌柜。钱掌柜私吞的银子大半都进了王家姨母的腰包。
那王家姨母听说谢怀珠竟然在查珍宝阁的事,还想出了拿新首饰去换旧首饰的主意,对此却是束手无策。
那些她私吞的银子是不可能再吐出来了。这些年她和女儿王念云挥裴惯了。大半银子都花了出去,剩下的也为女儿攒了嫁妆。如今女儿说了亲事,吉日已定,聘礼已收,那些嫁妆是不能动的。
可眼看着钱掌柜要暴露,谢怀珠已经找到了证据,王家姨母这几日更是着急上火,觉得这把火迟早会烧到她的头上,这几日更是频繁去谢家寻余氏打听。
那人离得甚远,只能囫囵见到个背影,赵文轩识不出,便摇了摇头。
赵文婕笑道:“我猜必定是那位谢家大小姐。”
谢玉卿和谢凝从小青梅竹马,他们暗中来往之事,虽然做的低调隐秘,但却未必能瞒得住所有人,两家的亲戚便知晓此事。
得知谢凝和裴玄章赐婚后,赵文婕哪里肯罢休,于暗中打听谢凝的事,最好能找到谢凝的破绽把柄,想办法阻止这场婚事。
太学里的同窗,一起吟诗作赋的才子,仰慕谢玉卿才名的文人雅士都纷纷登门,为贺谢玉卿二十岁生辰。
谢母卧床多年,由谢玉卿的庶母董菀管家招呼客人。
谢玉卿为母亲侍奉汤药,同母亲说起过了今日他的孝期便结束,明日便会央庶母上门去谢府提亲。
谢母听闻心中欢喜,原本苍白若雪的脸色也笼上一层淡淡喜色。
她紧握着谢玉卿的手,红了眼圈,“是我这个做娘的无用,平白拖累了你。以咱们在府里如今的处境,凝儿嫁过来,怕是会委屈了她。”
谢玉卿摇了摇头,温柔俊朗的五官看上去更柔和,“就算不依靠候府,我也能凭借自己努力让母亲和凝儿过上好日子,母亲放心,我一定会高中,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时,谢玉卿身边的书童清竹前来通传,“二公子,谢府小姐来了。”
谢玉卿大喜过望,他和谢凝虽然时常通书信,可却并不能时常见面,他盼着这一天已经太久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握机会,亲口问谢凝愿不愿意嫁他。
“你带凝儿去岚儿的院子。”谢玉岚的院子偏僻,毕竟私下相会有损女子清誉,在正式下聘迎娶之前,他得为谢凝着想。
谢怀珠和谢凝是双生姐妹,与姐姐生得极为相似。谢怀珠去年才入京,外人只知这位谢家次女曾流落乡野,身世坎坷,因年前接回京中,故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和谢凝生得极像,旁人难以区分。
但清竹是见过谢氏姐妹的,谢怀珠和谢凝的气质截然不同,谢凝温婉优雅,谢怀珠明媚娇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人。
只是今日府里客人众多,长房人手不够,便将清竹要了过去,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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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整日未歇得片刻,到了夜间,光线昏暗,只记得二公子的吩咐将谢凝带去谢岚儿的清霄院。
见谢家的人前来祝寿,将谢怀珠认做谢凝,引着人径直去了清宵院。
谢怀珠对这些热闹一向有很浓厚的兴趣,尽管如今心态变了许多,仍不妨碍她眼中光亮闪过:“母亲不是说要在家中过节,我也能随意外出么?”
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自矜身份,沈夫人会摆设许多名贵花灯在家里宴客,才不会出去与民同乐。
裴玄章无奈,理顺她鬓角碎发,附耳提醒:“韫娘有个残疾的丈夫住在别院,想要外出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么?”
谢怀珠心思微动,她出门是较别的已婚妇人容易许多,假如她某一日趁着街上人多的时候逃走,裴玄章一时半会儿未必能知道。
她撇去那纷乱的心思,低声抱怨:“怎么油嘴滑舌起来了?”
沈夫人尚且不知她已经识破双生子实为同一人的事情,可他戳破这层窗户纸,又乐此不疲地扮演他那不知藏于何处的弟弟。
实在是惹人恼得很,她咬紧了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世子。”
他不喜欢这过于疏离的称呼,即便是在床上哭骂起来,也比这更亲近些,然而还是平和道:“你说。”
“世子知晓那枚平安符是如何到雍王妃手里的么?”
第五十二章
谢怀珠眼底浮起一丝讶色,裴玄章关注的重点同她很不一样。
“是身份有别……而且也习惯了。”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一臂,谢怀珠局促不安道:“私下若不检点,随意开口,来日在人前露了马脚,又如何是好?”
他们按照身份而言,就是私通。
裴玄章不言语,只看了她一会儿,谢怀珠担忧会被人瞧见他们私会,疑惑道:“我哪里不妥吗?”
“我还是希望韫娘能同我更亲热些。”
他缓缓摩挲她凝脂一样的手,垂眸道:“私下往来的情人多是干柴烈火、难舍难分,没有相敬如宾的道理,你不唤我表字么?”
谢怀珠窘迫,她轻轻叫了一声“元振”,将脸别过去,闷闷道:“您到底知不知道?”
人群熙攘的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夹道两旁的榴花开得如火如荼。
一个提着绯色裙摆的少女探头出了马车,少女白净的脸上描精致的妆容,笑容干净亲切,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侧头问过身后的婢女,“福宝,可看出我今日有何不同?”
福宝圆圆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宠溺的看着自家小姐,“奴婢知道,二小姐今日的妆容衣着和大小姐一模一样。”
说着,将手里的绣海棠花的团扇递给谢怀珠,“拿着这把扇子,笑时以扇遮面,两颊胭脂晕出薄薄的红晕,便和大小姐有十分的相似啦!”
“不过二小姐眼下的痣怎的没了?真是太神奇了!”
谢怀珠神秘一笑,“这是秘密,是你家小姐的独门秘术,不可透露。”她用团扇半遮面,学着嫡亲姐姐的模样,微含着下巴,露出几分含羞的笑容,将手搭在福宝的手臂上,神态举止俨然和姐姐一模一样。
福宝行了个福礼,“拜见蝶娘子。”可眼前这人也着一身白衣,但却生得阔鼻大耳,眼小而细长,和俊美实在不沾边,而那刻意效仿的举动更是故意做作,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东施效颦。
谢怀珠忍不住想笑。
见买琴的年轻姑娘在看自己,以为她看中了他手里的琴,言观觉得有机会促成这桩生意,“姑娘觉得这张琴如何?这琴名叫焦叶,是本店最好的一张琴,但凡精通音律之人,只要听了此琴的琴音,定会称赞不绝,姑娘你听!”
他手指快速拨弄琴弦,琴声时而和缓,时而激昂高亢,似在故意卖弄。
谢怀珠回过神来,也觉得盯着人家看实在无礼,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不知这琴要多少银子?”
男子竖起了三根手指。
谢怀珠眉头一皱,脱口而出,“竟要三十两。”
一张琴而已,竟然要三十两银子,这琴既不能用来饱腹,又不能生银子,竟卖得如此之贵。
言观却道:“非也,非也,这张琴要三千两银子。”
“奸商。”谢怀珠不禁脱口而出,那张看似平平无奇,且看上去有些年代久远的琴,竟然要价三千两银子,“如此高价,你怎么不去抢。”
这时从里间传来一阵男子的笑声。
原来,裴玄章得知那南珠头面到了谢家长女的手中,又听说她来了琴行为武德候之子挑选礼物,便想来会会这谢家长女。
“确实很贵!”裴玄章对身旁的辛荣说道。不过他倒是觉得这姑娘甚是直爽有趣,不禁笑出声来。
谢怀珠脸色一红,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低声问道:“还有其他客人在啊?”
这间琴行并不在临街的位置,她方才进门,见除了言老板之外,也并不见旁人,方才传来的男子笑声,应是这内室雅间还有客人。
言观听到谢怀珠那句脱口骂出的“奸商”,笑容瞬间僵在嘴角,往内室门首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拢袖,对谢怀珠行礼作揖,“这把焦叶古琴实属罕见,音色极美,它就值三千两。”
“姑娘其实并不懂音律吧?更不懂琴,对吗?”言观挑眉打探面前的少女。
谢怀珠的确不懂音律,也不懂琴,若是让她挑珠宝首饰,古董玉器,凭着她这双见过无数珍宝的眼睛,自然能估出价值几何。在她看来,琴不过是一块木头,几根牛筋所制的琴弦,却要三千两的天价。
她虽不懂,但却也知道来买琴若说不懂,言老板一定会欺她是个外行,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上一把,
于是,她走上前去,学着方才言老板的模样,手指去碰面前那把雕刻了梅花的琴。
“铮”地一声响,那刺耳难听声音将谢怀珠吓了一大跳,她故作镇定道:“这张琴还不错。”
言观大笑,“姑娘,弹琴不是比谁力气大,更不是比谁更有蛮力。”
“这张琴五百两。”
“那张呢?”
“六百两。”
都太贵了!谢怀珠随手指着角落里的那张琴,“那张倒是更好看。”
被言观看穿她不懂琴后更不懂弹琴后,谢怀珠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手指的那张琴上刻着红梅,琴身呈现暗红色,尾端缀有长长的青色流苏,倒是比这屋子里的任何一张琴都要好看。
男子轻抬眼皮,面露鄙夷,“恭喜姑娘,终于挑中了本店最便宜的琴,价值三百五十两。”
“最便宜的都要三百五十两。这也太贵了吧!老板能便宜点吗?”
“不能!”言观指向门首悬挂着的一张木牌,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姑娘识字吗?”
那字是狂草,谢怀珠勉强辨认出那上面写的是“谢绝还价”四个大字。
谢怀珠面色大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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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夫兄》 50-60(第5/24页)
却也不想输了气势,更知言老板此举定是因为方才她脱口而出的那句“奸商”而心存报复,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回怼,“言老板这手字,可谓是惊天动地,神鬼难辨。比起那位玉面潘郎……”
言观曾外出游历,登高望远之时,曾听过谢玉卿弹奏一曲,见他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大为欣赏,便有意效仿,听到谢怀珠提及谢玉卿,顿时双目放光,眼含期待,急切问道:“如何?”
谢怀珠笑道:“不及玉面潘郎之万一。”
“你……这位姑娘伶牙俐齿,好生厉害!”
谢怀珠福身行礼,“彼此,彼此。”
“我就要这张琴,这是三百五十两银子。”谢怀珠气出了,心气也顺了,便准备付了钱,抱着琴离开。
这时,里间的男子却突然说话了,“在下有事要请教言老板。”
言观几番耗费唇舌才终于促成了这桩生意,刚要接过谢怀珠手里的银子,但里面的那位突然发话,偏偏那人身份尊贵,他可不敢有半分轻慢,只得对谢怀珠说道:“姑娘稍等,我去去就来。”
言观刚走进内室的雅间,裴玄章突然道:“确实贵了。”
言观愕然道:“不知殿下所说为何?”
裴玄章笑道:“我竟不知一张琴竟然卖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够二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了。”
言观想说,这蕉叶古琴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是这大雅琴行的镇店之宝,只要懂音律之人,听了这古琴弹奏之音,便知购价三千两那是值得的。
言观抚额叹息,只可惜宁王殿下数年在外来带兵征战,同方才选琴的那位姑娘一样,于音律是一窍不通,也是个外行。
“那殿下的意思是?”谢怀珠见劝住了三兄,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只需熬到锦衣卫审问过兰桂坊中人,他们便能安然离开。
“哟,恕本官眼拙,这位便是谢家大小姐吧!大小姐冰清玉洁,定是受谢况蛊惑连累才到这腌臜污秽之地,大小姐快别累着,先坐下歇息一会,待本官审了这些可疑之人再说。”
说完,赵文普殷勤搬来杌子,递到谢怀珠的跟前,谢怀珠被赵文普突如其来的殷勤近乎讨好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但她很快就懂了,这赵文普喜欢长姐。
谢怀珠方才一路跑到兰桂坊,后又同裴玄章周旋,自是累极了,只苦于不能脱身离开。见赵文普不与自己为难,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坐下歇口气,赵文普还殷勤地递上了茶水,“谢大小姐,请用茶!”
见赵文普对谢凝如此殷勤,辛荣看向自家主子,心想毕竟谢赵两家是要与王爷结亲的。
若是王爷与赵家结亲,这赵文普是个惹事精,只怕今后麻烦不断,而这谢家长女和谢玉卿之事,他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宁王。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今晚的宫宴,月妃娘娘还等着宁王点头答允婚事。
辛荣低声提醒裴玄章,“殿下,您和月妃娘娘约定要进宫的时辰快到了。”
“嗯。”裴玄章淡淡应了声,一想到要应付母妃,他便觉得头大,甚至觉得在这里同赵文普耗下去原也没什么,只是这赵文普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兰桂坊里几百人,一个个盘问,便是问到明天天亮,只怕也抓不到凶犯。
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就凭这赵家这草包儿子,还想抓凶犯,简直痴人说梦。
他索性也坐下,悠然饮茶。
辛荣却心急如焚,月妃娘娘担心裴玄章找机会不去宫宴,逼他立了军令状,今夜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宁王进宫赴宴,若是办砸了差事,月妃娘娘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他还记得上次搞砸差事之后,被罚去刷了一个月的恭桶,那股恶心的臭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辛荣道:“不知赵千户想如何缉拿凶犯?”
赵文普不情愿地抬眼看向辛荣,“放肆,本官办案需要向你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