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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屿淡淡扫过池塘洲的脸庞,“嗯。”
“也好,也好……”
池塘洲重复着这两个字,整个人失了魂,如破布般被人拖走,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谢景辞收回目光,他有一种预感,他再也不会见到池塘洲。
一场闹剧过后,紧接着是一场狂欢。
许多人鱼凑在一起,讨论着上岸该做什么,还有些不准备去岸上的,也在思考去哪冒险,他们被关这么久,早就憋坏了。
其中最高兴的就是风宇洋,他迫不及待投入人类的海洋,准备养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人类。
谢景辞听着风宇洋的宏大计划,嘴角抽搐,小声问池非屿,“让他们上去,真的没问题吗?”
一群没有生活常识,力气还大的人鱼,一旦捅出篓子简直场灾难。
池非屿弯下腰,学着谢景辞压低声音,“有考试,不合格的没资格上岸。”
谢景辞闻言,露出幸灾乐祸地眼神,他同情地望着风宇洋。
以风宇洋的脑子估计有得折腾咯。
他们没在门外待太久,里面的人嫌他们吵闹,出来赶人。
谢景辞瞅见一脸严肃的老人鱼,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隐藏着血腥风雨,他被看得一激灵,连忙推着池非屿开溜。
跑出好远谢景辞才敢回头,嘴里嘟囔着,“这就是杀气吗?”
池非屿揉了下谢景辞的脑袋,说道:“他们年轻时是深海的常客,多以狩猎巨兽为目标。”
谢景辞想起之前见过那两条堪比怪物的东西,他搓搓胳膊。
真恐怖,现在的人鱼还是太保守了。
虽然被吓到,但谢景辞对渝浅溪生出的孩子依旧充满好奇,他没安分多久,就撺掇池非屿带他去看看。
当然他也提前问了渝浅溪的身体状况,毕竟生孩子费时又费命。
出乎预料的,渝浅溪状态很不错,对于谢景辞要来探望,她欣然同意。
谢景辞趴在婴儿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婴儿,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
混血小孩说是人类也不尽然,他的耳朵是耳鳍形状,而且刚出生没多久,嘴里就冒出尖牙,模样也比纯真的人类婴儿要大上不少,看着就很壮实,渝浅溪生下他应该受了不着罪。
谢景辞戳戳婴儿的小脸蛋,对方姿势都没变一个,任由他骚扰。
嘿嘿,小宝宝,好玩。
池非屿兴致不高,他双手抱臂站在一旁,注意力都在谢景辞身上。
靠着床边的渝浅溪,视线飘忽不定,几次望向池非屿,很快又移开目光,她贝齿咬着下唇,眼底满是纠结。
池非屿目不斜视,“想说就说。”
渝浅溪唇瓣蠕动,她低下头,“我……想回岸上。”
她离开时傅渊袭生死未卜,纵使现在知道对方没事,可没亲眼看见,她怎么也不能安心。
池非屿视线掠过渝浅溪苍白的脸色,说道:“你若觉得自己能游到岸边,明天就能回去。”
渝浅溪心下惊喜,她握紧被子,点头应道:“好。”
谢景辞听完,悄咪咪望了渝浅溪一眼,心底想着,女主对男主是真爱了,也不知道对方看见男主的真实情况后会不会哭。
男主被救护车带走时,差不多就剩半口气,虽说现在人救回来了,但后遗症是一个不少,怕是很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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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康复,不过这事也说不准,毕竟渝浅溪是人鱼,可能会有转机。
人活着,总归还有希望。
离开的时间定下,当晚谢景辞开始收拾行李,人鱼们很喜欢他,给他塞了不少临别礼物,藤蔓更是送了几大瓶泉水给他,有一小撮海落渊甚至决定跟他一起离开。
池非屿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谢景辞,只能干瞪眼,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惜没人理会他。
到既定的出发时间后,池非屿一秒多不肯多等,抱起谢景辞跑路。
第124章
谢景辞回到庄园后,把池非屿撂在一边,神神秘秘地捣鼓东西,池非屿找来,他就用工作当借口回绝对方。
至于真实性,那肯定是假的。
他把自己的小窝挪回员工宿舍,一连几天都没在池非屿面前出现过。
谢景辞当然不是和池非屿闹脾气,相反,他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他惦记着给池非屿的表白太过敷衍,现在万事大吉,他想给对方补一个。
生活总需要点仪式感,小惊喜也是必不可少。
他开始确实是这么想,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谢景辞拖着老大一个箱子回到宿舍,调着了好几次角度,勉强把箱子运进来,箱子平放下来,客厅快没地方落脚了。
“乖乖。”陈澄从房间里走出来,惊讶地望着谢景辞,“刚回来就整这么大手笔,你要整什么花样?”
“这是秘密。”
谢景辞说得义正言辞,他蹲下来拿剪刀拆箱子。
陈澄在旁边围观,看着箱子里大大小小的零件,他冒出一个问题,“你把它拼好,还拿得出去吗?”
谢景辞卡壳,他对比了下门的尺寸,发现这很难说。
但除了宿舍,他又找不到其他隐蔽的地方,一时间谢景辞陷入沉思当中。
陈澄拿起一个零件,看半天没琢磨出是个什么东西,说道:“你兽医当腻歪,准备改行了?”
“才不是。”谢景辞拿回陈澄手里的东西,他哼哼两声,得意道:“这可是我寻觅好久,好不容易找到的礼物。”
陈澄对此表示怀疑。
谢景辞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问陈澄,“你知道庄园里有什么又开阔又隐蔽的地方吗?”
陈澄斜了谢景辞一眼,说道:“庄园现在不是你家,怎么还来问我。”
谢景辞没好气地拱了下陈澄,“我跟你说正经的。”
“好好好。”陈澄勉为其难地帮忙,他将庄园的布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回答道:“宽敞的有不少,但还要隐蔽的话,好像只有宠物医院后的那块游泳池。”
这地谢景辞可熟了,才知道池非屿人鱼身份那会,他没少往那边瞅。
已知那块地只有池非屿回去,而池非屿去那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要泡海水,现在池非屿不在发情期,已经很久没去过那边。
谢景辞一想,觉得可行,就是东西重,他一个人有点难搬。
但问题不是很大,之前跟他回来的海落渊还在海边,可以让它们飘到泳池帮忙
谢景辞打定主意,将箱子重新合上,准备等晚上人少的时候再搞小动作。
陈澄盯着谢景辞看,他心底藏着疑惑,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池总最近怎么回事,我记得去公司不要经过我们楼下吧,这几天我天天看见他的车,还是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谢景辞拍掉手上的灰,撇嘴道:“不用管他。”
池非屿显然发现了他在躲着他走,但从开始到现在,对方只问过一句,他没回答,池非屿就开始搞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想过再问一次,他给了好几次机会,池非屿都视而不见。
对方不明说,谢景辞就当无事发生,他非得把池非屿奇奇怪怪的坏习惯改掉,哪有对伴侣这么见外的,他倒要看看池非屿能憋到什么时候。
如果池非屿一直不说,他就……就换个方法。
没办法,他舍不得,谢景辞在心底叹气,不搭理对方也不知道是在折腾谁。
谢景辞又安抚陈澄几句,溜达出去泳池找海落渊。
路上‘正巧’碰见池非屿的车,对方特地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池非屿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谢景辞在心底啧了一声,对象果然还是要找好看的,这样生气的时候多看对方两眼,气都能消掉不少。
他决定再给池非屿一次机会,主动开口道:“有事找我?”
池非屿压着唇角,修长的手指屈起,他目光扫过谢景辞的脸庞又很快移开,薄唇微启,“晚上去我那。”
生硬的要求,再配上池非屿这样宛如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谢景辞眉毛一横,哼声道:“我有事,不去。”
他算是看清楚了,池非屿也就在些小打小闹、无关紧要的事上态度强硬些,一旦到牵扯比较多的,或是他拒绝过的事情上,池非屿完全换了个态度。
说好听点是尊重他的意见,说难听点就是听天由命。
还是说霸总追求高效率,事情只问一次。
谢景辞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要求太过分了,但一想要是池非屿下次再想不开,话也不说,光在床上折腾他,他一哆嗦。
不行,绝对不行!
谢景辞板起脸,转身离开,给池非屿一个态度坚决的背影。
他没看见的是,池非屿深沉的目光,以及对方眼底翻涌的思绪。
谢景辞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忙得脚不沾地,偷运海落渊这项工程太浩大了,他走得是海边通往庄园的小道,但也费上不少功夫。
等将海落渊运到游泳池时,谢景辞已经累出一身汗。
他擦去汗水,看着还泳池底随意飘荡的海落渊,舒出一口气。
可算是运过来了。
谢景辞伸手在水中搅合,想着池非屿白天不在庄园,正好将东西运过来,他对海落渊说道:“我去拿点东西,你们安分点,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拼。”
藤蔓乖巧点头。
海落渊在谢景辞心底是挺靠谱的形象,谢景辞没多想,骑着小电驴离开。
泳池里的海落渊见谢景辞离开,每根藤蔓上都写着跃跃欲试。
“想出去看看。”
“可是景景让我们安分点。”
“那我们安分点出去。”
其他藤蔓听着觉得没问题,当下一拍即合,探出藤蔓钻进小树林,没一会就窜到最近的宠物医院。
医院今天是其他人当班,恰巧这时那人在躲懒,躺在台子后边的转椅上睡觉,完全没注意到医院进了不速之客。
藤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关宠物的笼子上。
“它们好惨,为什么会被关着?”
“不知道,问问它们。”
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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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凑上去,戳戳锦鲤的爪子,问道:“你们是自愿被关着的吗?”
锦鲤歪过脑袋,今天是它体检的日子,但狗哪有想看到医生的,它果断摇头。
藤蔓不太聪明地脑子得出一个结论。
非法囚禁。
它正义感爆棚,缠上锁咔嚓一声拧坏,说道:“你们自由了。”
锦鲤小脑袋瓜子转悠,得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它叼起藤蔓,走到其他笼罩跟前把藤蔓放下,还用鼻子拱拱对方,示意藤蔓开锁。
藤蔓也很给力,锦鲤指哪它开哪。
等值班的人醒来,天都塌了,医院里的宠物跑个精光。
还在往这边赶的谢景辞,老远就听见医院里的吵闹声,他心生疑惑,但车上带着东西不方便过去,他便拐到泳池处,准备先将东西放下来。
人刚到,锦鲤一个虎扑,趴在他脚边。
此时谢景辞还没察觉不对劲,他揉揉锦鲤的脑袋,说道:“你今天溜出来放风啦。”
锦鲤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欢快。
小白从旁边蹿出来,把锦鲤脑袋当做踏板,跳进谢景辞怀里。
谢景辞赶忙将猫搂住,不等他开口,哈克的狗脑袋也探出来,身后还跟着一长串子。
十多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谢景辞,清澈的眼眸中全是无辜。
谢景辞:“……”
好,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景辞脑瓜子一抽一抽的疼,他抓住罪魁祸首,用力甩了两下,“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我走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你们就给我捅出大篓子。”
藤蔓不解,“我们有问过它们,它们都说想出来。”
谢景辞语噎,看来不止人鱼需要考试,海落渊们也需要,他无奈扶额,“算了,先把它们送回去。”
医院的人估计都找疯了,但这边禁止员工进入,才让这群兔崽子逍遥到现在。
谢景辞拎住锦鲤的后颈,制止对方想跑的动作,他拍拍锦鲤的大脑袋瓜子,“别想逃,就你鬼点子最多。”
锦鲤不满得直哼哼。
“你没空陪我,倒是有空拆笼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谢景辞僵在原地,他缓慢地扭过头,看见池非屿站在他两米开外的地方,也不知道待多久了。
谢景辞心底爆了句粗口,他看看手下的锦鲤,再看看旁边一溜的宠物,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藤蔓这个鸡贼的家伙,早就缩进游泳池里不见踪影,把大难临头各自飞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景辞嘴角抽搐,“呃……我说这是个意外,你相信吗?”
池非屿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锦鲤,对方瞬间老实,乖乖走到一旁坐下。
锦鲤坐的地方正对着谢景辞的小电驴,小电驴的踏板上还放着大箱子。
谢景辞眼皮子一跳,直觉这条狗要坏事,他默默往那边挪了两步用身子挡住,试图糊弄过去,“那什么,大家该找急了,我们先把它们送回去。”
说着,谢景辞拉住锦鲤的一只前爪,拽着狗往前走。
池非屿见谢景辞要与自己擦肩而过,他捉住谢景辞的胳膊,声音平静,“你后悔了?”
第125章
谢景辞开始没反应过来池非屿在说什么,直到触及对方带着浅浅悲伤的目光,他才想明白。
心底腾一下生出怒火,有对池非屿的,也有对自己的,他就不该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把人摁着打一顿,以后犯一次打一次,绝对安稳。
谢景辞松开锦鲤,抓住池非屿的衣领,板着脸说道:“你思考半天,就得出这种结论?”
池非屿敛下眼眸,他与谢景辞对视,睫毛的阴影遮挡住他眼底大半神色,“你想让我说什么?”
谢景辞瞪着池非屿,到最后又觉得没意思,他赌气撇过脸,“我哪敢让你开口,你多金贵。”
池非屿眸光微闪,他捏住谢景辞的脸颊,让对方看向自己。
谢景辞拗不过池非屿,他仰着头,眼底是尚未褪去的怒火,瞳孔中倒映出池非屿身影。
对方仍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却又好像多出几分郑重的意味。
“我习惯做出最坏的打算。”池非屿指腹碾过谢景辞的唇瓣,放低语气,“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游刃有余,谈恋爱,我也是第一次。”
“你、你……”
谢景辞结巴了,池非屿一服软,他什么脾气都扔到九霄云外。
他握住池非屿的手腕,手指在上边蹭来蹭去,舌头费了不少力气才捋直,“明明是你先整这出的,前几次可没少折腾我,怎么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景辞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变成碎碎念,“这下你知道我猜来猜去有多头疼了吧,我都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我了。”
池非屿听完谢景辞一番控诉,眼底升起星星点点的笑意,怎么连苦恼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他吻上谢景辞的唇瓣,将对方剩下的嘟囔堵回去。
浅尝辄止的亲吻一触即分,留下温柔缱绻荡漾在心头。
池非屿保证道:“不会有下次。”
所有的试探与怯步不过是对情感的不确定,越是在意,便越担心失去,但他每一次踌躇不前,谢景辞总能以他预料不到的形式追上来,哭笑不得也好,感慨万千也罢,谢景辞会拉着他向前走。
他们的开始是一段误会,但过程不是,结局更不会是。
谢景辞哼唧两声,嘴上是最后的倔强,“你最好没有。”
气氛到这,池非屿感觉是时候把人拐回窝里,他搂住谢景辞的腰,“跟我回去吗?”
池非屿以为十拿九稳,谁知怀里人一把推开他。
谢景辞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有事,你自己回去。”
池非屿眉头皱起,他被谢景辞推着转身,走到一半,对方停下脚步。
他期待着谢景辞回心转意,结果谢景辞抓过一旁的锦鲤塞进他怀里。
“记得把它们带走。”谢景辞指着周围一圈看戏的,“留在这太碍事了。”
宠物们连带着池非屿一同被谢景辞赶走,临走前谢景辞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池非屿沉默地望着面前排排坐的宠物,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他在谢景辞那已经沦落到和这群家伙一个档次了?
谢景辞完全不知道池非屿心中所想,他拍拍手,只觉得送走一群麻烦。
“我们开始干活。”谢景辞拉过潜在泳池边看了半天热闹的藤蔓,他笑容灿烂,“你这么多手,拼个东西应该很简单吧。”
藤蔓虎躯一震,讪讪回答,“大概?”
谢景辞将大箱子搬过来,又从小电驴的坐垫下拿出许多零碎的物件,他把东西往地上一铺,说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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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凑过去看,发现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它问道:“这些是什么?”
“我定制的微缩景观。”
谢景辞拿起一块板子开始捣鼓,他在网上找了好几家店,被回绝七八次,终于找到一家能做的,可见他想做的东西有多折腾人。
但谢景辞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是微缩版的人鱼族地,也就细节多亿点,模块大亿点,上色难亿点。
只要有耐心,肯定能拼成……才怪。
谢景辞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眼前四不像的一处小角落,顿时彻悟有些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至少他不能。
藤蔓已经把自己扭得打结,它像被抽干灵魂,整条藤蔓透露着生无可恋,“我觉得别说明天,我们明年都不一定能拼好。”
此刻天都黑了一半,还好藤蔓能发光,不然他们还得挪地方。
谢景辞痛苦面具。
他为什么要想出这种刑法折腾自己,可是这些做好后放在池非屿卧室的鱼缸里肯定很好看。
谢景辞恋恋不舍地望着地上的零件,他脑瓜子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让池非屿拼不就得了,这样不仅能增加参与感,还能提前培养池非屿对微缩景观的感情。
常说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好好珍惜,他要杜绝这种可能。
谢景辞满意了,他把剩下的东西重新打包好,对藤蔓说道:“你把它们运到琼楼靠窗的那个房间,记得别被人发现。”
藤蔓一听不用再拼,当即点头如捣蒜,它把箱子卷得远远的,生怕谢景辞反悔。
“还有件事。”谢景辞拽住想跑的藤蔓,“你给我一束没开的花。”
藤蔓摘下七八朵塞给谢景辞,问也不问一句,完事了就想跑。
谢景辞没松手,“你再等等。”
藤蔓要是能冒汗这会儿估计后背湿透了,谢景辞对它们有属于血脉上的天然压制,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
它强撑笑脸,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它们能在特定时间开花吗?”谢景辞拨弄花骨朵,嘴角噙着笑,“或者有暗号什么的。”
藤蔓回答:“能,它们还残留着一点本能,两三天内,你想让它们什么时候开都行。”
谢景辞心下一喜,“慕海也可以吗?”
藤蔓思考片刻,“应该差不多。”
谢景辞立马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海边看看’,急匆匆地跑了。
藤蔓看着谢景辞的背影,它身子缠起,做抵下巴的动作,暗自点点不存在的脑袋。
活泼点好,活蹦乱跳的多可爱。
谢景辞奔向沙滩,海风吹在脸上带着腥咸的气息,运动让体温升高,大脑更加清晰,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快活的气息。
他撑着膝盖停下,弯腰深呼吸,手指碰到裤子口袋中的硬物,眉眼浸染上笑意。
微观景物只是其次,他真正想送给池非屿的礼物一直被他藏在身上。
一对素圈银戒指。
他苦恼了很久该选什么款式和样式,想买得豪华点,又拿不准得多豪华才是池非屿常用的,再加上他本身对奢侈品没什么了解,看了一圈除了眼花还是眼花。
最后谢景辞索性去附近的店里,自己手工做了一对,虽然可能不是那么完美,但池非屿没胆子嫌弃。
而单送一对戒指,谢景辞觉得单调,所以有了后来的微缩景观。
不过拼完是不可能的,夹花里送也差不多。
本着不为难自己的原则,谢景辞去薅了一把慕海,埋头开始整理。
他拿着花捣鼓到后半夜,立志摆出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造型,他先是把戒指藏进花中央,担心池非屿看不见,他又把戒指拿出来,扣在扎花的丝带上,还打了一个蝴蝶结,戒指正好待在蝴蝶结的中央。
谢景辞脑海中幻想了一百零八中池非屿接到礼物后的反应,一边想一边傻笑,结果他后半夜当然亢奋得没能够睡着。
第二天一早。
谢景辞从床上爬起来,斗志满满,他埋头苦干这么久,该展现成果了。
他习惯性溜达到琼楼池非屿工作的房间,但今天居然没让他抓到人,房间内连个影子都没有。
谢景辞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底稀奇,这个点池非屿居然没在工作。
突袭的计划大概是行不通了,谢景辞拿出手机给池非屿发消息,不过片刻,手机叮咚一声。
傲娇小公举人鱼王子殿下:正厅
谢景辞想了下在池非屿在正厅能做什么,但对方没说让他等着,应该是没关系。
他调头往正厅走,刚靠近拐角,谢景辞听见正厅里传来的谈话声。
“阿渊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之后的事多麻烦你了。”
有点陌生的女声,谢景辞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会儿,才记起对方是谁。
傅渊袭的母亲,白玖。
他不由停下脚步,耐心听下去。
池非屿淡漠的声线出现,“分内的事我会尽责。”
白玖的声音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已丧失坐在牌桌上的筹码,与其让傅家落入那群狼豺虎豹口中,不如送给你,你很聪明,肯定猜到我想要什么。”
池非屿应声,却没给出明确的答复。
但白玖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正厅内谈话声渐歇。
就在谢景辞准备走进去时,白玖突然开口。
“他还会回来吗?”
模糊的代称,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谢景辞不禁屏住呼吸,良久的沉默后,他听见池非屿的回答。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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