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 / 2)
最后还是有人当场降冰,才终于消灭了火苗。
清河公主说的是对的,这人的火焰确实没什么可怕的,轻轻松松就被别人解决了,也算是变相救了他一命。
闻时颂略显遗憾,但也准备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然后,一直美美隐身的寿王世子就再次站出来送了。他的想法和闻时颂差不多,也是在事态平息后站出来主持大局,只不过闻时颂的“公道”肯定是偏向自己老婆的夫子的,而寿王世子只会偏向他的狐朋狗友。
或者说,他觉得颜仲卿让他更没有面子了,那他必然要从颜仲卿身上把肠子找回来。
而他也确实找到了站得住脚的理由——不敬宗室。
若真的有宗室因为颜仲卿有个三长两短,那不管起因如何,颜仲卿都要为此负责。也幸好对方没死,才让颜仲卿侥幸躲过一劫。既然如此,颜仲卿道个歉,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沈里差点被这颠倒黑白的傻逼理论气笑了。颜仲卿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道歉?
但此时的颜仲卿也不需要谁来为他出头,他自己就能为自己立住。
他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只是往前一步,再次恭恭敬敬的问了眼前高高在上的寿王世子一句:“您确定?”
寿王世子其实心里也是一跳,他已经知道了颜仲卿的能力,肯定也是有些害怕的。可他很快又稳住了心神,不断宽慰着自己,他一没骂对方,二没打对方,只是出来平息事端,又何错之有?这总不算是对颜仲卿的伤害吧?他就不信了,颜仲卿这奇怪的血脉还能生起多大的风浪?!
颜仲卿也确实道歉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寿王世子再次洋洋得意了起来,仿佛掌握了世间的真理,只有颜仲卿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有空用眼神安抚沈里,不要冲动,不要站出来。
这是你给与我的力量,记得吗?
是你告诉我的,要相信它。
颜仲卿在最初摸索自己的血脉时,其实是有过短暂的怀疑,这样的被动力量能有多大的作用的。但沈里却笃定的告诉他,概念神,超强的。
没经历过现代二次元洗礼的小颜夫子,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概念神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三思啊》 50-60(第6/17页)
但他相信沈里。
而寿王世子也很快就迎来了他的现世报,都没躲过中午。就在当天葬礼之后酬谢众人的午宴上,宫中的圣旨就再次到了。
听起来挺像是恩赐的,寿王世子得到了老皇帝的认可,正式继承了寿王之位,甚至当场就封了个官。
大启有爵位的宗亲都会同时担任官职。这是硬性规定,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忧。
听起来比世家子弟走后门还要便利,但实际上……
寿王世子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替父还钱。
还是沈里学到的那个“严上宽下”,对高品级有爵位的宗亲,老皇帝是真的严格,动辄罚俸,重则夺爵。这里的罚俸可不是一百两百,而是就像御史台的御史那样,稍微一次罚款,就有可能引得自己破产,两次罚款就要全家举债了。
哪怕是寿老王爷也是如此,他当了这么多年官,犯过多少错?这里的错可不是审错案这样的大错,而是指给皇帝写奏疏时写错了字,也有可能要扣好几个月的俸禄。
寿王再能活,也就在任上干了几十年,今天扣几个月,明天扣几年的,他的俸禄哪里够扣呢?
辛辛苦苦上班几十年,临死一算,还倒欠朝廷几千两。
但这几千两白银欠的不是别人,可是当朝圣上,在老皇帝这里是不可能有什么身死债消的说法的,有的只会是父债子偿。一句“皇叔生前,念及过往,朕不忍追究,但现在皇叔已经去了,你作为皇叔唯一的嫡子,也该为皇叔争口气”,就足够老皇帝不和堂弟客气了。
面白无须的大太监手心朝上,出口便是一句:“还钱吧,郡王爷。”
要总结寿王世子的这一天,那真是把丢了的脸又丢了一次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中“严上宽下”的宗亲制度,参考的是清朝中期和末期对宗亲的管理制度,上班几十年倒欠朝廷几千两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老爷子死了,儿子被追债。
第54章 入主东宫第五十四天:
沈里爽了。
从寿王府出来,就迫不及待想把小颜夫子叫来自己的马车,亲自听当事人再聊聊打脸的快乐。
是的,他们回去是坐马车的,因为沈里不想顶着大太阳骑马回宫,而闻时颂已经猜到了,早早就吩咐人回东宫准备好了马车。
他还特别强调了一下,是准备【一辆】马车。
沈里如今就坐在这辆在顶棚四角都各有一个小铃铛的马车上,一手掀开杏黄色的车帘,一手忙不迭的……冲还站在朝臣堆里小颜夫子招手。
这个角度也正对着太子,闻时颂本还在和太子太傅几个老臣寒暄的,远远瞥见沈里望穿秋水的模样,当下的唇角都快要压不住了。
太子太傅是个长袖善舞的老狐狸,算是和闻时颂相处最好的老臣之一,因为他很懂得把握闻时颂那些奇奇怪怪的点,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好比此时此刻,老太傅就很懂的笑了笑:“您快去吧,太子妃殿下一定是找您有事。”
既点出了太子妃对太子的亲近,又充分给足了闻时颂离开的台阶。
闻时颂也确实很喜欢这种被沈里需要的感觉,但偏偏那张淬了毒一样的嘴还要看似嫌弃实、则炫耀的说:“能有什么事啊?就是一刻也离不开人,还跟小时候似的。”
老太傅却反而发自真心的感慨:“微臣也算是看着您和太子妃殿下一同长大的,能见到你们二人如今的感情如此甚笃,真是欣慰啊。”
这又是闻时颂的一个爽点了,他喜欢别人说他和沈里是青梅竹马,别管这句青梅竹马里参了多少水,反正他喜欢,很喜欢,就仿佛这段关系是老天注定的。年轻的太子殿下还不明白什么叫CP粉,但已经充分感受到了被CP粉吹彩虹屁的快乐。
虽然闻时颂很想再听太傅多吹两句,不过还是沈里更重要。
在一句“那孤先行一步”后,闻时颂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朝着沈里转身而去。那一天的天空很蓝,阳光正好,宛如金子一样洒在了闻时颂轻快的脚步上。
然后……
闻时颂就眼睁睁看到沈里亲亲热热的对小颜夫子说:“仲卿,快来呀,我们顺路,正好捎你回去。”颜仲卿如今的单位就是弘文馆,弘文馆在皇宫里,东宫也在皇宫里,再没有比这更顺的路了。
感情错付的太子:“……”
因为看到太子动身,为了好朋友的家庭幸福着想,故意放慢了几步的小颜夫子:“……”
两人一左一右,在径直走向马车的路上狭路相逢,闻时颂几次在心里运气,才终于勾起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他还对颜仲卿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热情”邀请:“对啊,一起吧,我们多顺路啊。”
小颜夫子这回不担心好朋友的后院会不会起火了,因为他更担心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但是没有办法啊,好朋友盛情难却,颜仲卿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那辆宛如通往地狱的马车。只在心里想着,这样毫无眼色的沈里到底是怎么和太子好上的?我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他一下?但就怕太委婉了,沈里没听懂,太子已经懂了啊啊啊啊啊。
比小颜夫子呐喊的内心更快的,是马车启动的速度,车轮辘辘,街景倒去。
沈里还在两个好朋友的中间兀自开心着,从马车的抽屉里变出了一碟又一碟的好吃的,有点心,有瓜果。沈里心想着,我可真是个贴心的好朋友啊,他一边炫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一边招呼闻时颂和颜仲卿一起分享:“真不是我说,寿王府到底从哪里找的厨子啊?幸好我早有准备。”
不是为了今天准备的,而是随时随地。沈里早早就和春华秋实说好了,不管什么时候用马车,都请提前在里面放些点心肉脯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春华秋实一次也没有忘记过。
自己一块,闻时颂一块,自己一块,小颜夫子一块……沈里自认十分公平的分发着吃食,还在欢快的叽叽喳喳:“我是不是很机智?快夸我!不对,你们快先尝尝,这可是我阿翁的手艺,他最近才送来东宫的腌制肉脯,可好吃啦。”
一直在假装冰雕的闻时颂,也终于嘴唇带笑,但看着颜仲卿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的开了口:“对啊,快尝尝,我们阿翁做的可好吃啦。”
小颜夫子看着毫无求生欲的沈里,终于心如死灰的认清了一个现实,指望沈里自己觉悟是不行了,他也没办法提醒,还不如直接自己动手肃清气氛来的更快。他把心一横,当下就用教书时的惯用口吻表示:“殿下从今天的事情里,学到了什么呢?”
沈里本来正大口吃肉吃的开心,被突然这么问一下,人都傻了:“啊?”
小颜夫子却狼心似铁,板着名为课外辅导的夫子脸庞,继续煞风景。只希望好友能尽快看破他的苦心,一板一眼的说:“您今天有事,没能上课,我们现在正好有空,不如学以致用,一起来复盘一下吧。”
沈.不爱上学.里:我现在没空啊,谁和你说我有空了,我超忙的好吗?
太子是什么想法不得而知,但反正颜仲卿知道,聚焦在他身上的死亡射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三思啊》 50-60(第7/17页)
少了不知道多少。不好说他心里提起来的那一口气终于被彻底松下了吧,可至少也没有那么在死门关前大鹏展翅了。
“真的要分析?”
“真的。”
沈里只觉天都快要塌了,手里的肉脯也不香了,他索然无味如同嚼腊,还要琢磨着如何用从岑夫子那里学来的阴谋小技巧,来分析小颜夫子今天的操作。有什么好分析的呢?不就是别人作死,仲卿打脸,然后围观群众爽了吗?
“殿下不会觉得让寿王世子,不对,现在是寿郡王了,您不会觉得让寿郡王掏钱,也是我的血脉作用吧?”
沈里一愣,下意识的朝着闻时颂求助:“不是吗?”
闻时颂很想冷脸拒绝求助,并说一句去问你顺路的小颜夫子啊,但……他这人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特别善于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给自己扣糖吃,他想着,沈里下意识的只会找我求助了欸,他的第一反应是我!
最终太子殿下还是高抬贵手,给自己的太子妃提醒了一句:“血脉力量可影响不了我父皇的决定,更不可能如此及时。”
沈里想了想,好像也是哦。
但如果真是这样,大家都能猜得到,又为什么还会如此忌惮小颜夫子呢?沈里可是专门看过了,在圣旨来了之后,很多人看颜仲卿的脸色都变了,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的样子。
“因为他们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的血脉造成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颜仲卿当时没有反驳,就是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寿郡王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寿王欠钱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只要有心去查,是个人都能查到。甚至连寿郡王都不可能心里没数,可为什么他还如此有恃无恐呢?因为跟大多数王爷的操作一样,他们在等着自己死后陛下降下恩典,免除债务。
这种事也确实有先例,还不少呢,有些免了全部,有些免了一半。寿郡王自持他爹当年有让位之功,老皇帝怎么也会给他免了全部吧?哪怕只是为了脸面,不让人骂一句刻薄寡恩呢?
寿郡王的小算盘打的有多响,老皇帝有多不要脸。
而这就是朝臣们最恐惧颜仲卿的地方了,因为谁也说不清楚,老皇帝会改变主意,到底是他真的和寿王过不去,还是颜仲卿的血脉在发力。
毕竟这种一念之间的事,真的很不好说。
别问前后因果时间对不上,做贼心虚的人总会自己吓自己。
沈里恍然大悟,甚至会举一反三,哪怕没有欠钱这个事也无所谓,因为人总有倒霉的时候,只要颜仲卿当时留下那句“您确定”的心理暗示,就能让一部分人疑神疑鬼,但凡未来寿郡王遇到点什么倒霉事,都会第一时间被联想到颜仲卿的奇妙能力上。
也许颜仲卿还有其他手段,但沈里没有线索就不乱猜了,反正这完全不影响他发自肺腑的夸夸自己的好朋友:“哇,仲卿你好聪明啊!”
给足了朋友情绪价值。
但好不容易才升上去一点的马车温度,却因为一声夸赞再次开始急速下降。小颜夫子再超神,也带不动他一直在拖后腿的朋友。
偏偏还有坐在对面的太子,皮笑肉不笑的环胸说:“对啊,小颜夫子可真聪明啊。”
“哪里哪里,”颜仲卿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痛苦着朋友的带不动,但又不能真的放着朋友不管,毕竟这可是给了他觉醒血脉的朋友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颜夫子不是那种能放着恩人不管的人,他只能努力自黑,“都是些小聪明,小时候还被人骂过像蜂窝煤。”心眼子太多。
“不,”沈里不能允许自己的朋友如此“自卑”,他十分真挚的表示,“宝宝你是一块蜂蜜小蛋糕,看上去满是气孔,其实超级美味!”
颜仲卿: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还是先别爱了啊啊啊,太子的恶意都快要溢出马车了朋友,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你看看他的脸啊,都黑的能唱张飞了。为什么我的被动血脉在这种时候就不管用了啊我说!
闻时颂彻底疯狂。
然后……
也不知道是沈里终于有了自救的潜意识,还是怎么样,反正他就这么神来一笔的突然给闻时颂手里塞了一块麦芽糖。
只有闻时颂有。
闻时颂是能被这种小恩小惠收买的?
他是。
你俩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喂!蜂蜜小蛋糕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虽然颜仲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最后说的也只是:“让我们来聊聊我为什么没有对外直接说我的能力是您给的吧。”
这一路到底有多让人如坐针毡,只能说,在几百年后小颜夫子出土的随笔里,大概可以找到真实的答案。
反正今天他只能说,谢谢太子和太子妃的热情招待,他好感动啊。
也很感动皇宫离隆庆坊并不远。
马车都还没在原地站稳呢,小颜夫子就已经马不停蹄掀开帘子出去了,也不等下人端来下马蹬,他就已经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矫健身姿跳了下去,并对沈里挥手,告别,留下了一份今日的心眼子练习作业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套动作丝滑流畅,一气呵成。
小颜夫子:虽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我还是默默报了吧,就不近距离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小剧场:
为什么面对闻时颂的恶意,小颜夫子的血脉没有用?
因为闻时颂还是不想沈里失去这个朋友的啊,吃醋归吃醋,但如果伤害了沈里的朋友,沈里肯定会伤心,他永远不会做让沈里真正伤心的事。
颜仲卿:……我现在怀疑我是你俩ply的一环,但我没证据。
第55章 入主东宫第五十五天:
颜仲卿是这么想的,但……
第二天看见沈里丧丧的坐着肩舆来到弘文馆时,他果然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后院起火。
虽然在这个事里颜仲卿是真无辜。
但友情就是这样啦,一上头是顾不上计较自己的得失,只希望朋友一切都好的,哪怕这需要牺牲自己。
好吧,也不算牺牲,自己甚至是赚了的,颜仲卿这样想。
他装作不经意的对沈里和闻时颂道:“我过段时间大概就没有办法继续给殿下教书了。”
沈里瞬间清醒。
闻时颂先是惊喜,再是强压情绪,然后才开口道:“吏部的调令这么快就下来了?说了要给你重新分到哪个衙门吗?”
沈里远古的记忆也跟着复苏,当年在御兽园八卦过的那个金吾卫,在觉醒的当天就升官调走了,颜仲卿如今也觉醒了血脉,那官职肯定要有所调动的,不管调去哪里,都可以肯定是要高升了。而在大启的官场,五品以下官员的调令只需要通过吏部,不需要皇帝钦点。
颜仲卿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应该会有几个选择。”
闻时颂对于这个好消息简直不能更满意,不过他也不能再多聊了,因为他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三思啊》 50-60(第8/17页)
朝快迟到了。自从沈里在弘文馆开始上课,工作狂闻时颂几乎每次上朝都是踩点到的,并且十分乐在其中的样子。
沈里也是开开心心和闻时颂摆手说了再见,完全不像两人之间闹过什么不愉快的样子。
而以颜仲卿对沈里的了解,沈里没那个粉饰太平的演技,他看起来没有问题就是真的没有问题,昨天两人回去之后相安无事。
怎么做到的?
小颜夫子都震惊了,他倒不是非要自己的朋友和老公吵架,只是昨天都那个气氛了,你们还能亲亲热热的?
沈里不明所以,只是举着手上的书为自己争取权利:“这些我不都给你背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背一遍?”为了完成觉醒条件,沈里在短时间内,一字不落的差不多背完了整整两厚本的书。
颜仲卿也已经有了和学渣斗智斗勇的丰富经验,完全不打算和沈里掰扯他所谓的背书,是严言觉醒血脉加持过的,背过就忘,他只会说:“那我们现在来抽查,如果您还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以后就不让您背了,好不好?”
沈里:“……”我恨你,真的!
但小颜夫子还是蛮喜欢自己的好朋友的,好比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多观察了沈里和太子的相处一段时间。
然后就发现,那天的事情果然没有过去。
只是事情的发展方向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按照他对一般感情的浅薄理解,一方吃醋了,哪怕在外面不表现出来,回去了也肯定会和另一半闹上一场的,哪怕不闹,也至少要冷战一下吧?
可太子呢?
太子……
回去之后其实是和沈里冷战了的。
但沈里还是一如既往,根本没有发现。
因为他这人交朋友就是这样,交人不疑,疑人不交,既然是朋友了,那他就只会把自己的朋友往好的地方想。
好比闻时颂不搭理他了,沈里会想,哦哦,阿兔又开始忙了,那我就安安静静的在显德殿里陪他吧;闻时颂减少了说话的频率,沈里会想,阿兔看起来好累啊,那晚饭可要多吃点,他会频繁的给闻时颂夹菜,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
而不管沈里给闻时颂夹了多少,闻时颂都吃了个一干二净。
闻时颂想着:我只是不愿意浪费粮食。
沈里则会开心的想着:我和阿兔口味好像啊,我爱吃什么,他都爱,我们不愧是好朋友!
闻时颂脾气再冷硬,也真的很难拒绝这样热情洋溢的沈里,一如那句都快烂大街的话,他知道月亮不属于他,可月光确实曾有一刻照在了他的身上*。
沈里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不能只属于他。
沈里为什么不能只属于他呢?
躺在寝宫光大殿床上的闻时颂辗转反侧,苦思冥想了一夜,本想着睡一觉起来就不想了,但实际结果是根本睡不着,也根本想不通,他最终猛地从梨花木的拔步大床上坐起,决定了,他要让沈里属于他,只属于他。
至于怎么属于……
方法不外乎两种,要么除掉所有的选择,让沈里的可选项只剩下自己,要么……比所有人对沈里都好。
闻时颂觉得,感情的本质不过是注意力的掠夺。那么,沈里的注意力为什么能同时在他和颜仲卿身上呢?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对沈里不够好,不够让沈里觉得他是他的唯一,他得再努努力。
——以上,是颜仲卿的脑补。
具体这神经病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颜仲卿也把握不住,他只是根据太子这些天对沈里的反应推断出来太子的大致脑回路应该是这样的。
他在不断的对沈里更好。
早送晚接帮写作业这种基础操作就不说了,以前好歹还是沈里中午回东宫陪闻时颂吃饭,现在已经进化成闻时颂中午千里迢迢从东宫来弘文馆陪沈里吃饭了,并且理由振振有词:“你每天午休的时间本就不多,别在路上折腾了。”
顺带的,闻时颂还带来了沈里的猫和狗。
闻时颂以前其实挺烦这俩长毛四脚兽的,准确的说,他讨厌除沈里外能喘气的所有生物,对其他人只分讨厌的和没那么讨厌的。
彪子老大和滚灯则在这两个界线里反复横跳,一开始听说要养,闻时颂只觉得好烦啊;后来发现因为沈里每天遛狗,他和沈里能一天三见,又觉得养它俩挺好;现如今沈里开始上学了,空余时间严重不足,每天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大半还要消磨给这俩小东西,闻时颂就又觉得它们很烦了。
但今天,闻时颂在饭桌上张口彪子,闭嘴滚灯,从彪子早上巡逻时如何追打隔壁宫殿张娘娘的猫,讲到了滚灯如何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嘴上嫌弃:“都觉醒血脉了,怎么还会不认识自己的尾巴?”
实则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沈里。
沈里也是听的聚精会神,和闻时颂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就像一对初为人父的新手爸妈,恨不能当场掏出手机给全世界看自己家崽的照片,哪怕没人捧场,他俩也能你一句我一嘴的说到地老天荒。
颜仲卿看的是目瞪口呆。
是的,颜仲卿也在这张桌子上,一同吃饭。
还是闻时颂主动邀请的,这要放在以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闻时颂不仅这么做了,还十分的诚恳。
只能说,永远别想猜透一个恋爱脑。
看上去眼神平波无澜,实则手段可怕的很!
颜仲卿对此唯一的想法是……太好了,我朋友的婚姻城墙看起来十分稳固,我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哪怕真的起了什么龃龉,在太子殿下这样优美状态下,想必也会很快和好。
真的,比他风寒好的都快。
闻时颂对于现在的发展很是满意,除了颜仲卿不日就要调走,沈里更愿意和他聊天外,他还发现沈里每天放学都回东宫回的很积极,第一时间,风驰电掣,绝对是整个弘文馆最早踏出门槛的崽。
看来沈里和颜仲卿的关系也就那样嘛。
当然,从沈里的角度来解读,这是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但闻时颂不管,反正他就是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的策略是对的,也就对沈里更好了,恨不能把一切好东西都堆砌在沈里面前的那种好。
闻时颂对一个人好的手段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因为他真的不是一个多么会准备这些的人,他只会给钱,给很多很多的钱。
以及,时不时的问沈里,今天要不要回沈家?
沈里一开始听到这个的时候,自然是很开心的,他想回家,他永远都想回到自己的家,可闻时颂提的次数多了吧……
这不对!
沈里也渐渐开始回过味了。
很多推理都是如此,平时不注意,可但凡注意到一点苗头,顺着时间线回溯就会发现越扯越多。沈里再怎么不聪明,也终于意识到了闻时颂的不对。
他说不上来闻时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殿下三思啊》 50-60(第9/17页)
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对。
这就是沈里和闻时颂之间最大的区别了,遇到问题,闻时颂什么都不会说,而沈里……
会选择开诚布公,他直接就这么问了闻时颂。
“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闻时颂当时正站在书桌前,给沈里和小猫作画。闻时颂苦练了多年画技,如今已画的十分不错,这天主动提出了要给沈里和他的小猫小狗画个画像。沈里一动不敢动的坐在花瓶旁,看着作画的闻时颂,突然就开了口。
闻时颂身子一僵,但下笔的手依旧很稳,笔走龙蛇的问:“哦?什么不对劲儿?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别让我找到那个人!
沈里抱着终于开始渐渐让他抱的彪子老大摇摇头:“没有,没人和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变得不像过去你的了。”
闻时颂没有回答沈里的问题,只是反问:“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呢?”
沈里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说:“都喜欢。”不管闻时颂变成什么样,只要对方没有伤害他,那他就会永远喜欢对方,过去的样子喜欢,现在的样子也喜欢。只是……“我希望不管是怎么样的你,都是真正的你。”
因为在闻时颂面前,不管是怎么样的他,都是真正的他。
这话说的有点绕,但闻时颂听懂了,沈里在乎他,不只是因为他对他很好,也因为沈里也想对他好,沈里希望他也能像他一样开心。
闻时颂喜欢这个新的发现,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比喜欢颜仲卿更多?”
沈里一愣。
他愣的实在是有点久,久到了让闻时颂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也许也没有很久,就几年前吧,他的皇兄还活着,他和沈里还都是小小的少年。
他气不过的和沈里吵:“我皇兄就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
沈里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呢?
也是和如今一模一样的怔愣,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好一会儿才略显慌乱的说:“不一样,你们是不一样的。”
但哪里不一样呢?
闻时颂当时真的很不甘心,他不介意皇兄比他更优秀,不介意皇兄比他更好,甚至不介意全世界都夸他的皇兄比夸他的多,但他真的、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沈里也这么觉得。
今时今日,沈里竟然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不一样的,你们是不一样的。”
闻时颂当年会觉得,沈里这话的意思,肯定是在说我皇兄当然比我好,可现如今作为对比的两个人变成了他和颜仲卿,他不会连颜仲卿都不如吧?
于是,命运在这里拐了个弯。
让闻时颂听到了他当年气的直接拂袖而去没能听完的话,沈里在这个时候其实自己的想法都是很混乱的,他无法组织处一个更有逻辑的句子,只是顺着本心说:“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朋友对于我来说没有谁好谁更好,只是你们是不一样的……”
沈里都解释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玩意。
可闻时颂却醍醐灌顶。
不是理解了沈里在说什么,而是他终于理解了自己这些天心中的不甘心与浮躁,明明和沈里已经如愿当了朋友,可他始终不满足,又说不清楚自己在不满足什么。
直至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
他想和沈里当不一样的朋友。
他想和他更进一步。
他从始至终都不想和他只是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月亮这句话来自网络,具体出处不明。
第56章 入主东宫第五十六天:
当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时,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呢?
是否定?是逃避?是不愿面对?
闻时颂表示,真有人会这样做吗?这仨听起来就愚蠢至极。至少他如今的第一反应不是,他满脑子只剩下了愉快的、热烈的、对亲近之意不加掩饰的沈里,对他露出了一个像小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
他的整个世界都仿佛随之变得明亮了起来。
目之所及,皆是暖色。
对于自己喜欢沈里、甚至有可能是从小就开始喜欢这件事,闻时颂只觉十分合理,他过往种种的口是心非也终于有了符合逻辑的解释,他的整颗心都在因为这个全新的认知而剧烈跳动,他喜欢沈里,很喜欢,很喜欢。
闻时颂对此接受良好,甚至可以说是过于良好了,这个行动派一边继续面不改色的给沈里画肖像,一边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起了下一步。
好比……
沈里喜不喜欢我?
如果不喜欢我,那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如果他谁都不喜欢,那他有没有可能喜欢我?如何才能让沈里喜欢上我呢?
太子殿下实在是有太多事情需要先搞清楚了,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只把内心的计划不断进行了做了完善,条理清晰,明明白白,动力十足的就准备开始实施了,生怕动作慢一点,“老婆”就跟别人跑了。
而他的“老婆”呢?
只抱着自己软乎乎的狸花大猫,就歪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过去,那真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沈里只觉舒服极了,也就比他上课时偷偷睡过去的睡眠质量少那么一点。
等沈里第二天稀里糊涂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在闻时颂的寝宫睡了一夜。
周身满是独属于闻时颂的气息。
当然,是他自己睡的,闻时颂依旧规规矩矩、委委屈屈的去睡了隔壁的小榻,就像他们在他家时那样,身高腿长的太子殿下只能蜷腿而睡,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闻时颂一句也没有抱怨,甚至在沈里关心的询问时,他还要逞强说自己一点事没有,努力掩饰那快要咔咔作响的僵直身板。
“你应该叫醒我,让我回自己家睡的。”沈里下意思的开口,在长秋殿居住了这么久,已经让他把那里也当做了自己的家。
“可这里也是你的家啊。”闻时颂却毫不掩饰的这样回答。
沈里怔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他们是合法夫夫来着,这么说也对,可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但已经没空给沈里深思了,因为他上学快迟到了啊啊啊啊啊。
去了弘文馆,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苦命背诵的早读,跟着岑夫子练习心眼子的课堂,以及……类似于实践作业的和好朋友颜仲卿商量对方的未来就业方向。
是的,就是这么快,小颜夫子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只要他做出选择,他甚至能比韩乐陶和韩乐风那批“应届生”都要更早入职。
在大启官职的任免一直是双向的,衙署可以选择官员,官员也可以选择衙署,什么都能有商有量。
吏部一共给了颜仲卿三个选择。
一、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主太学、科举等事务。
二、吏部,考功员外郎,这是颜仲卿的老师提供给他的门路,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