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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里里的生日快到了啊。”老皇帝笑的开怀,“你这孩子怎么还像小时候似的,傻乎乎的?”
随着老皇帝的话,沈里的眼前好像也闪过了熟悉的画面。
温柔的皇后娘娘问他:“咱们里里几岁啦?”
他先是低头,掰着一双小肉手算了半天,也不知道都算了点什么,反正就高兴的举起手回答姨姨:“里里是属兔兔哒。”
剩下你的自己算吧。
回答的乱七八糟,却笑歪了一屋子的大人,只有沈小里还在认真强调,真的是属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小剧场:
闻时颂:嗯,你属兔,属于於菟。
沈里:?你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土味情话?
第64章 入主东宫第六十四天:
赛场上马蹄疾踏,球杆翻飞,助威的鼓声响彻如雷,一浪高过一浪,乘胜追击的宫妃队已经快要把二公主逼到绝境了。
沈里紧张的不行,屏住呼吸,下意识就握住了闻时颂的手。
别问他俩的手为什么又牵到一块去了,闻时颂是不会回答的。而沈里则根本没空去想这些,他的眼睛要看二公主比赛,脑子还要回答老皇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题,真的没有更多的CPU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在宫妃队挥打成一击漂亮的长杆时,老皇帝问的是:“卫老夫人的血脉到底是枯树逢春,还是时光倒流?”
老皇帝丝毫没有掩饰对沈里血脉的好奇,但他最先问的反而是与卫老夫人有关的问题。
这倒是也很好理解,任何一个在皇位上坐久了的人,都很容易产生对长生的追求,他们已经什么都不缺了,便开始追求一些他们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好比长生,也好比一直健康的身体。卫老夫人的血脉就很容易让人往这方面联想。
但其实连卫老夫人自己也至今没有研究明白,她的能力到底源自于什么,她只知道她能够把打碎的物品还原,但也就仅限于是物品了,对有生命的物种是没有用的。
不然她第一个要做的,大概就是去复活她的大儿媳,然后再依次复活卫皇后,孝贤太子,乃至是她自己的爹娘。
一听卫老夫人的能力不能作用于人身上,不说老皇帝如何,其他凑趣旁听的宫妃们已经或多或少开始兴致缺缺。
不是说卫老夫人的能力就没用了,在政治上肯定还是有用的,只是不再是她们关心的范畴了而已。
当二公主挥洒汗水,鬓角都已经被浸透之时,就有人主动转移了话题,问沈里:“那你呢?你的血脉有什么条件吗?”
一直安静陪坐在一旁、仿佛什么温顺动物的闻时颂,猛地就抬起了他那双宛如大型掠食者的眼睛,在沈里看不见的地方极其凶狠的看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对方用了“你”,而不是“您”。
辈分上,宫妃们作为老皇帝的小老婆,肯定要比沈里大,但如果从封建王朝的角度来说,作为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除了皇后外,沈里其实是要比所有宫妃高半级的。
这也是太后决定让沈里开始学着执掌后宫时,没有宫妃敢明确反对,只敢暗中不满的原因。
沈里不只是寻常人家儿媳一样的小辈,他同时也是官大半级压死人的太子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说话的是闻时颂,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宫妃里有哪个敢和他直接你来你去的。
闻时颂不能允许任何人对沈里不尊重。
所有妃子都被吓的不轻,但这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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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狷狂的太子了,他这些年的行事风格始终如一,大家都习惯了。
只有沈里没有感受到这背后的暗潮汹涌,因为他还在兴奋,来了,来了,大考终于来了!
沈里整个人都精神了。这里是重要考点,不管是闻时颂还是颜仲卿都对他耳提面命过,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帮人觉醒能帮的如此轻松,此中后患无穷,理由有很多,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沈里要怎么复杂怎么说,怎么为难怎么说。
也不只是对老皇帝,对其他人也一样,他俩耳提面命,让沈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只因为想帮对方,就把觉醒条件和盘托出。
多一个知情人,就多一分隐患。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摸清楚,”沈里充分带入了自己一开始探索期的苦难表情,“我一开始还以为很容易呢,毕竟韩乐陶一下子就觉醒了嘛,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韩乐陶以外,其他人都好难,麻烦死了。”
沈里用他的习惯,把经过闻时颂和颜仲卿双重编造的限制条件,颠三倒四的给老皇帝讲了讲,语言不算多么流畅,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甚至有一种想到哪里就讲哪里的随性。
但老皇帝反倒是信了,因为这就是他了解的那个沈里,从小到大就不算特么聪明,被养的有些过于娇憨的沈郎君。
老皇帝就像个睿智的长者,对沈里指点迷津:“一个人在刚刚觉醒时总能爆发出极大的能量,朕还记得清河当年第一次觉醒,那片烟火几乎照亮了整个皇宫。又盛大又绚烂。但也就仅此一次了,她此后再也没有闹出过如此巨大的动静。你感觉第一次容易,实属正常。”
“啊,原来是这样。”沈里恍然大悟。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作假,因为闻时颂和颜仲卿此前完全没有和他说过这个,为的就是这一刻在老皇帝面前念唱俱佳的反应真实。
人类最相信什么呢?最相信自己。
老皇帝根据沈里支离破碎的语言,一点点拼凑出了自认为的“真相”,自然会对此深信不疑。
“吓死我了,我之前还以为是我太笨,不会控制能力呢。”沈里继续好像无知无觉的闲话。
老皇帝就更觉得对上了:“能力越强,确实越不容易受控制,你也不过是去年刚刚觉醒,慢慢来,不着急。”
这个就是在为沈里的帮人觉醒进行提前铺垫了,因为能力暂时还有些不受控制,所以也不是他想给谁觉醒就能给谁觉醒的。
沈里脑子真的不算聪明,而这正是他取信于老皇帝的关键。
当初,很多人都在暗中猜测,沈里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才能说服老皇帝在他已经和孝贤太子有过婚约的情况下,又成功嫁给了闻时颂。
但实际情况是……
沈里只是对老皇帝直说了而已。
他来找到他,就像小时候撒娇要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玉露团那样说:“陛下,我还是想当太子妃,不然那些人一直嘲笑我。”
他的重点不是谁,而是位置。
老皇帝诡异的还挺欣赏沈里的这种直白的,然后又因为种种原因吧,老皇帝最终就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并没有多么复杂,也没有多么曲折。
这场马球是真的漫长,沈里看到一半就饿了。
老皇帝的问话还在继续,但沈里的专注度已经开始下降,只依稀听到半句什么“冬天”“春天”的。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说起春天,就想到冬去春来饭。”
全场一愣,不管是后妃,还是皇子公主,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可以这么已读乱回的?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只有老皇帝一抚脸上的白须,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是真的敞怀,因为沈里如今的模样和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句话就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的梓童和太子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多快乐啊。
他,皇后,太子以及里里。
“还是那么馋。”老皇帝笑着虚空敲了一下沈里的脑袋,“要是你姨姨和阿兄在,肯定要说你的。”但在他这么说完之后,老皇帝就已经对身边的太监道:“还楞着干什么?去传膳啊,咱们一起尝尝让我们太子妃这么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冬去春来饭。”
然后……
他们就真的坐在明黄色的帷幔下,吃起了伴着冬笋、春豆还有腊肠的炒饭,咸香交融,又不失绿叶菜的清新,吸饱汤汁的米饭被闷煮出味,只一口下去就仿佛真的感受到了春天的生机,不枉沈里如此念叨。
不管别人如何,反正沈里是发自肺腑的吃了个痛快,而大概是他自带的什么“看着他吃饭就觉得香”的奇怪buff,老皇帝都比平日多添看半碗。
人吃饱了,心情就会好。
场上的局势,也在这谈笑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二公主以一当十,在绝境中杀出重围,以攻为守,竟真的拖着一群小“废物”,赢下了这艰难的一局。
她一身红衣猎猎,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感受着众人先是震惊,再是情不自禁的欢呼。
这样的绝对胜利,没有人会不佩服,没有人会不欣赏。
二公主也是干脆利落,直接便下马带着宛如战利品的藤球,走到了御前邀功。剑眉星目的脸上是老皇帝一直十分喜欢的骄傲。
不管养儿子还是养女儿,哪怕是养妹妹,老皇帝最喜欢的都是这样自信的精气神。
只是,刚刚还在对沈里笑赞着饭真不错的老皇帝,在放下汤匙后,却对二公主说了一句:“吾儿英武,就像是当年第一次看到沈卿家。对了,说起来,里里你阿姊不是打赢胜仗了吗,怎么还不见她回来?你想阿姊吗?”
沈里一愣,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像不管怎么说都不对。
但幸好老皇帝也根本没打算听沈里说什么,他只是就着这个话题轻描淡写的投下了一枚炸-弹:“正好,朕要好好奖励沈将军,她回来了,北疆不能无人,就让二公主暂代吧,全当做这次赢了马球的奖励,去北疆好好玩玩。”
全场愕然。
但这就是老皇帝,前一刻还在与你笑闹,仿佛是再和蔼不过的邻家伯伯,但是下一刻就能手起刀落的出刀,直通要害,让你根本躲闪不及。
沈里再不聪明,也是知道不能让二公主取代他阿姊在军中的地位的,他阿姊没了兵权,有再多的爵位和赏赐,又能算什么呢?就像他的阿翁,还是国公呢,那又如何?
至于二公主……
顶替沈青起坐镇北疆,这算是奖励吗?
那得看是对什么人说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都算是一步登天的大喜事,没有人会不眼馋这份兵权。可对于有意争夺大位的皇子公主……
“父皇!”二公主第一个下跪表达了强烈的反对,“儿臣才疏学浅,恐不能担当此任。”
老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北疆鞭长莫及,这个时候把二公主派去北疆,几乎是等于直接取消了她继位的可能性。
偏偏老皇帝还是那副亲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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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无视了二公主,对其他人道:“你们觉得如何啊?”
沈里笑的都很勉强了,臣觉得陛下所言不是。
“还望父皇收回成命!”二公主再次增加了声音,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这对于她来说真的不啻于晴天霹雳,刚刚有多意气风发,如今有多受打击,她是父皇第二个孩子,虽然说肯定不如孝贤太子受宠,但在一段时间里,她也是宫中唯一的孩子,甚至是唯一的女孩,她受到的待遇也是其他兄弟姐妹所不能比拟的。
她不愿意相信她的父皇会对她狠心至此,再次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那也是她父皇曾经最喜欢的模样。
可老皇帝布满皱纹的脸却明显拉了下来,那种一种极度的不满,也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他喜欢子女自信骄傲,却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忤逆。
这也是他讨厌闻时颂的主要原因,和他是个普通人始终无法觉醒关系不大,又和他与孝贤太子是亲兄弟但却一点都不像孝贤太子也没什么关系,最主要的还是闻时颂不听话,总爱一次次唱反调,挑衅老皇帝的权威。
老皇帝的翻脸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让本就已经遍体生寒的沈里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天威难测,父女俩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瞅着就要没办法收场。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耳边都听到了一句情绪的: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沈里:?
众人:?
那声音不是来自于嗓子,而是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沈里的第一反应是,我除了游戏面板,又多了个系统的金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PS:不是系统啊,就是一个新奇的血脉觉醒233333
第65章 入主东宫第六十五天:
很显然的,这声音不是系统。
而是对于大启来说更熟悉的血脉觉醒。
除了脑洞过大、思维过于跳脱的沈里,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然后第二反应就是总管太监尖细着嗓子喊:“大胆!何人如此猖狂,竟敢惊扰圣驾?还快速将贼人拿下!”
任你是会飞天遁地,还是移山填海,那也不能冲撞御前啊。
虽然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已经让沈里在心里笑的不行了。
不管是南衙府兵,还是北衙禁军,都在统领将军的带领下迅速行动了起来。是的,他们今日也都在现场,准确的说是常年陪伴君侧,就像东宫十卫的统领总会跟在太子身后一样。尤其是北衙的禁军,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拱卫皇宫与老皇帝的安全,简单来说就是老皇帝的私人保镖团。
也可以理解为是皇宫的保安。
如今皇宫上空出现这样的“扰民”之声,保安队长自然责无旁贷,要毅然率队出击,捍卫业主应有的安宁。
两衙都是第一时间就清点了各自的人马,展开了对声音源头的追查。
而在他们找到人之前,那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在每个人脑海里穿透,【大家来评评理啊】、【大家来评评理啊】,魔音穿耳,就宛如那长坂坡下的长枪赵云,杀了个七进七出。
也是这个时候,沈里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这个声音的,好比闻时颂其实就是什么都没听到,但他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脸上的表情步调始终与众人保持微妙的一致,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也好像只是因为他天生大心脏,做事处变不惊,要不是沈里和闻时颂实在是太熟了,他也肯定发现不了。
不在情况不明的特殊时刻表现出与他人的不一致,这是一种生活的智慧。
不过,很快的,太子殿下就不用伪装了,因为并不是只有他听不到,陆陆续续开始有宫妃和皇子公主也在询问老皇帝或者身边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一圈观察下来,闻时颂很快得出了结论:“这声音是随机传播的。”
沈里已经抱着滚灯凑到了闻时颂身边,事实上吗在出现疑似“危险”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带着滚灯更靠近了闻时颂。沈里觉得这是自己和滚灯作为拥有金手指的一人一狗,对出“普通人”闻时颂责无旁贷的保护义务,而在闻时颂看来就是沈里在这个时候只会下意识的向自己寻求帮助,他当然要为自己的太子妃答疑解惑。
不管如何吧,两人都很开心。
沈里给闻时颂分享着他听到的内容,既让闻时颂有了一个全面的知情权,不至于太过被动,也是把闻时颂当做了自己的外置大脑,他真的分析不了现在的情况。
闻时颂在真的当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一直在致力于和血脉觉醒者斗智斗勇,有着非常丰富的“对敌”经验。
那个声音在喊了多遍大家都来评评理啊,完美cos了一个在村口大槐树下扯着嗓子嚎啕的跳脚悍妇之后,终于开始说正事了:【还有没有王法啦?光天化日,栽赃陷害?真以为穷书生就好欺负?我们本来好端端在路边喂猫,如今莫名其妙被人质疑自己不是自己,这是招谁惹谁啦?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请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然后,所有能够听到这个声音的人眼前,就都出现了一长篇类似于事件梗概的介绍。起因经过结果,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甚至连正反方各执一词的观点都已经罗列在了上面。
而在这一长篇的最后,还有一个选项键。
【您认为我说的对吗?】
【支持(√)】
【反对(×)】
沈里匆匆扫过,看的是目瞪口呆,觉醒血脉还能这么玩呢?但是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毛病,有人的血脉能够喷火,有人的血脉能够吐水,自然也要允许有人的血脉是拉全世界来给他评理。
一如他能力一开始的那句——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至于评理结果如何,暂时还不得而知。
沈里连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梗概还没看完呢,他只是小声和闻时颂咬耳朵,意有所指的暗示,他一开始还以为这话是在嘲讽老皇帝要下放二公主去北疆和他阿姊争夺兵权呢。
本还在想着谁这么勇,原来并不是,只是刚巧碰上了这么一桩事。
由于事情实在太过新奇,这么一打岔,连老皇帝都懒得再旧事重提,只顾着关注起了当下的事态。但梗概上的字实在是太多了,老皇帝的视力不行,看多了就容易眼花眼疼,就指了个也能听到这声音的小太监给他念了起来。
经过小太监这样的广而告之,不管能不能听得见的人,如今都知道了。
这能力的主人应该是个来京城赶考的举子,今日恰逢城外的道观举行庙会,他就想着放松一下,出城来凑了凑热闹。
庙会是真热闹啊,又好逛,又好玩,他在路边还遇到了一只非常可爱的狸花猫。
咳,这举子叙事的文笔如何不好说,但爱跑题是真的。
再长的概述也篇幅有限,但他还是用了至少一段话来描写这狸花猫有多可爱,让沈里都想他的彪子老大了,可惜,只能暂时ru怀里的滚灯解馋。
喂猫喂到一半,终于被麻烦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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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举子被为难,而是他近日结识的一位解元。
对方姓是杜,是南方有名的才子,这一年有幸考取了江洲解元,是今科状元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眼瞅着春闱在即,一直关在客栈死读书也不行,两人就和其他几位举子一同约好了出城游玩。
结果,杜解元就遭遇了当街诬陷。
或者说当街侮辱。
对方自称与杜解元在老家是旧识,虽然长大之后已经不认得了,但小时候是一起玩过的,他指着鼻子说杜言生不过是一介贱婢所生,生母粗鄙不堪,生父天生痴傻,若不是被人冒名顶替就是作弊了,否则绝无可能考取这解元之位。
这话说的委实没有道理,父母是会影响孩子的基因,但不至于就完全决定了孩子的未来,中基因彩票的大有人在。
但这只是沈里作为现代人的逻辑,在这个世家横行、信奉血脉的封建社会,对方的举例还是引起了不少窃窃私语的。
明明是没有证据的构陷,可偏偏却需要受害者拿出证据,来证明度杜解元就是杜言生。
但这要如何证明呢?
这位举子朋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动用了自己这个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的血脉。能力一如闻时颂的分析,就是随机召集方圆多少米内的热心群众,来对举子认识内的某件事进行评理,若大多数人觉得他是错的,他就会遭到反噬,但如果大多数人觉得他是对的,那诬陷之人就会被罚三日禁语,并被广而告之。
可以说是非常富有想象力的一个能力了。
沈里等人都是被拉进了对方的能力之中,当了一回群众判官,由他们来判断到底是这两方孰对孰错。
沈里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举子一方才是对的。
但其他人却并没有那么利索了。
倒不是他们没有自己的判断,而是他们都在等着看老皇帝的眼色,准备根据圣人的意思行事。在朝堂上班,学会的第一个保命手段就是如何让老皇帝满意。
老皇帝本来挺生气的,可在听完这么一桩“官司”之后,他也觉得有意思,便兴致勃勃的参与了起来。
只是他并没有轻易的下结论,而是让侍卫依据这些具体信息,去庙会上把当事双方带来了禁苑问话。
禁卫们很快就找到了人,毕竟举子没有姓名,但解元杜言生有啊。
只是一行人被带到禁苑时,沈里人都傻了,因为来人之一不是别人,正是他前段时间才见过的谢家表弟。
谢兰芝。
很显然的,谢兰芝不是被诬陷的解元,也不像是诬陷人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拉所有人来评理的神经病能力是他的。
沈里: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穷书生?你穷在哪里?
谢兰芝本来都快被吓死了,瑟瑟发抖着觉得自己完了,在看到禁军的那一刻,他觉得哪怕今天自己能躲过一劫,回去也要被他的祖父打死。但大概他这人天生就是有这么一点幸运的吧,他一进来就看了他的太子表哥,再一看人美心善的太子妃表嫂也在。这是什么?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谢小郎君忙不迭的一边朝沈里挤眉弄眼求捞捞,一边还不忘用胳膊肘怼了怼自己最近才认识的好朋友杜言生,整个人都眉飞色舞了起来——老杜,咱们有救啦!
沈里:“……”
闻时颂:“……”
沈里无声的看了看太子,你知道你表弟有如此奇特的能力吗?
闻时颂也只是无辜的看了回来,我就知道他有个据说挺没用的能力,我哪里知道是这样的没用。
说真的,这能力有用吗?乍一看确实挺难评,甚至有些嗑瓜子唠东家长西家短的既视感,但仔细想一想,没有垃圾的能力,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如今这能力不就挺有用的嘛。
沈里甚至怀疑,在卫老夫人过寿那一日,如果没有他帮老太太觉醒的神来一笔,这位脑回路神奇的太子表弟,大概就要拉着大家一起来给他阿婆评评理了。
事实上,谢兰芝正有此意。
他的能力是随机的,无法把大多数的人都安排成自己人,但他可以拼命稀释啊。就像他祖母过寿的那一日,虽然极品亲戚挺多,但来宾也多,里面大多数都是他祖父的下属,他觉得他们肯定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只不过谢兰芝摩拳擦掌的能力没能得到展现,他牛逼的祖母就已经自己搞定了一切。谢小郎君没有遗憾自己伟大的计划没能实施,只发自真心的替祖母开心。
既然祖母觉醒了,还封了爵,即将迈入官场,他也就不用陪着老祖母躲回老家避祸。
而之前说了,谢兰芝已经到了考科举的年龄,要不是谢老爷子大限将至,他今科就要下场了。
虽然如今已经下不了场了,毕竟举子们的解状和家状(类似于报名)在去年年底就交了,他想临时参加是不可能的。
但这完全不影响他去结交有名的才子。
这位谢小郎君虽然读书不行,但为人有趣,十分会交朋友。还很是有几分主人翁精神,这是想“微服私访”,努力给自己的祖母和太子表哥寻摸几个可用之才。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小剧场:
闻时颂:你不帮我,就是帮了我了。
谢兰芝:希望大家还记得我,是的,我还有戏份哒!并没有杀青!
第66章 入主东宫第六十六天:
沈里都不知道该说谢兰芝什么好了。
闻时颂倒是知道,他微笑看向表弟,眼睛里的意思非常赤-裸:好意心领了,但是等你回谢家之后,一顿打跑不了的,因为我会告状。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表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闻时颂小时候还亲眼看见稳婆把襁褓里的谢兰芝抱出了房间,后来谢兰芝又入宫给混世魔王阶段的闻时颂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伴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捞还是要捞一下的。
但谢兰芝一看站出来的是他的太子表哥,而不是“表嫂”,心头也是一跳,这厮会这么好心?我不信。
此中必然有诈!
只能说,闻时颂和谢兰芝不愧是从小一同长大的表兄弟,对彼此都有着充分但没必要的了解。
闻时颂会这么痛快的站出来,也确实不是因为那点不存在的亲情。而是两个原因,一,沈里就在他旁边看着呢,他当然要给自己的太子妃留给在乎家人好印象;二,他很满意谢兰芝这次惹到的人,看见对方不痛快,他也就痛快了。
是的,在这次的事件里,不管是受害方还是加害方,在朝上其实都挺有名的。
也就是说,除了杜解元以外,大家背后都有人。
虽然沈里只认出了谢兰芝,但其实在谢兰芝和加害方一同出现时,在场的人精就已经心知肚明,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争论,而是两个势力的角力。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太子和四皇子。
因为这当街拦人的恶人姓程,宣徽殿程妃的程,也就是四皇子母妃的娘家。就是之前那个在大朝会上差点出尽风头、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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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脉为法相天地的四皇子。他的母族程家虽不是五姓七望那样的大族,但也是能够和五姓七望联姻的中型世家,是江洲一带的地方豪强,家中子弟世世代代都能觉醒,至今无一代断层。
惹事的这人叫程见,他一母同胞的兄长是四皇子的伴读之一,如今已经入朝为官,成为了四皇子党羽的中坚力量。
程见是个纨绔,还在混日子,之前反对取消斋郎制度的时候,他们家就是跳的最欢的家族之一。
程见小时候在江洲老家长大,而杜解元的母亲正是江洲程家的家生婢,以貌美擅舞而闻名,是个笨蛋美人,后来据说因为不安分而被赶出了程家,她哭着拍门祈求程老爷能再给他们母子一条生路的流言,在江洲很是疯传过一段时间。
而这个不安分的对象,正是程见的亲爹。
两人一个有妻有子,一个早就已经被配给了庄子上的下人,闹出这样事情,真的很难收场。
沈里恍然,也就是说程见和杜言生其实早有旧怨,甚至是从长辈那一辈继承来的恨海情天。只不过程见稍微大一点之后,就随着有幸入宫当伴读的兄长来了京城,这么多年都没能再遇到杜言生,两人也就一直相安无事,直至今日。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大概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程见就是奔着故意找茬侮辱杜言生的目的去的,那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大概从得知杜言生当了江洲解元那一天就恨上了,一直在琢磨该如何阻断对方的青云路。
上一代的爱恨情仇到底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老皇帝并没有完全听信程见的一面之词,程见也没有一直揪着这个事情说来说去。
他总结道::“长辈之间的恩怨暂且搁置一旁,杜言生是家生子,我小时候与他一同长大,他随爹娘继承来的脑子到底有多愚不可及,我还能不知道吗?况且,我分明记得他小时候是圆脸,此人却是长脸,他怎么可能是杜言生?还请陛下明鉴!”
程见说话也算是有条有理,听起来并不像是空穴来风,一看就准备了不少。
也怪不得会引得民众议论纷纷。
而此时正在御前的杜言生本人,却显得很是木讷,与做得一手锦绣文章的解元郎看起来确实相去甚远。
幸好,杜言生除了谢兰芝这个新认识的朋友以外,还有其他举子朋友,对方和谢兰芝一样仗义执言到:“老杜不善言辞,还请陛下允许由学生来陈述。”
这举子与杜言生是同窗好友,对杜言生的过去看起来十分了解,他逐一反驳。杜言生小时候在程见为奴为婢,没读过书也没受过教育,又能展现出几分聪明?他真展现的比程见聪明了,作为主子的程见爹娘能高兴?
脸圆脸长就更加可笑了,程见小时候几斤?长大之后又几斤?更何况他如今已经瘦的都快要脱相了。
虽然程家十分苛待身为普通人的下人,但杜言生母子被赶出府后的日子是更不好过的,毕竟杜言生的母亲顶着那样的名声,能想尽办法供杜言生读书至今已实属不易,不能要求更多。
杜解元也很懂事,生活一直十分节俭,如今一身洗到发白的长袍已经是补丁打补丁了,众人都能看得见。但他消瘦的身形,在这样尽可能省布料的衣服里还能打晃。
对峙御前的两边,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就是谁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因为说来也巧,老一辈的知情人都已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世了。
老皇帝能做的,也就是命人去吏部考功司取来了去年年底诸举子入京时递交的解状和家状。一个是州府开具的资格凭证,一个是写有举子具体身份信息的凭证。
以及是的,举子们今年科举,去年就已经入京了。
因为各地州府的最高长官在每年年底入京时,一般也就是办三件事:面圣进贡,报告述职,以及把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才子才女们送到吏部待考。
这也是沈里跟着岑夫子学到的,举子进京赶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风餐露宿,朝廷是管路费的。
他们一般都会由当地州府统一送到雍畿。
举子们也很愿意一同前往,因为跟着州府大人进京的好处是如此明显,能节省路费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可以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至于出现什么“被人打劫在半路,重则没命,轻则只能沿街乞讨一路进京”的倒霉情况。
当然,进京之后的食宿问题该如何解决,那就要看举子们自己的本事了,一般各地州府,只要不是特别穷的,都会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表示和帮助。
好比杜言生,他这个解元是江洲的希望,自然不会被亏待,至今还暂住在州府大人推荐的寺庙之中。
而之所以明知道食宿费钱,还要提前进京,则是因为科举考试的审查环节,就被安排在年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朝廷不体恤举子生活艰辛,而是古代的审查不比能够联网的现代方便,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以及人力物力去对这些报考信息进行核实,不提前从年底就开始进行审查,根本就不可能在来年春天科举开始之前做完全部的工作。
科举是大事,谁都怕出现冒名顶替、李代桃僵的乱象。
这也就导致被传召而来问话的吏部官员看程见有多同仇敌忾,他质疑的可是他们的九族!
负责审查的考功司官员就差拿着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来对老皇帝发誓,眼前的这位杜言生就是江洲的解元,绝无狸猫换太子的嫌疑,家状上写的很清楚,从杜言生的祖宗三代到县试、乡试的考场信息,乃至是体貌特征,他的老师、同窗以及同乡也都可以作证。
甚至其中一位同窗就在旁边,他们朝夕相对读书好几年,又如何瞒着他换人?
老皇帝再次看了看家状,杜言生确实符合上面写的外貌描写,消瘦,脸白,额上有三道抬头皱,也不知道是谁促狭,还写了句,看起来就很苦的样子。
沈里忍不住看向这位倒霉催的杜解元,怎么说,他确实瘦的很命苦的样子。
据说杜解元的阿娘四年前也去了,因为劳作辛苦,咳血而亡。他当年正要下场参加科举,就收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原地回乡奔丧,然后就是三年的服丧期。但这三年他看起来也没有虚度光阴,一直在书院潜心苦读,重新参加乡试,成为了解元,如今才准备再次冲击科举。
乡试可以反复考吗?
就沈里知道的,在他那个世界的古代应该是不可以的,考上就是考上了,但在大启是可以的,有人觉得能上岸就行,而学神总想刷新自己的成绩。
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谁不想奔着大-三-元的名头来呢?哪怕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老皇帝最有可能点的也是解元、会元和状元这样的组合。
既然自己有本事考,那自然别人也不会拦着。
沈里充分理解了表弟谢兰芝为何如此义愤填膺,任何一个知道杜言生过去和现在的人,都会难免动一些恻隐之心。
别说什么他娘和你爹过去那点破事,他娘是奴婢,你爹是主子,到底是谁主动,这可不好说。你说他娘不安于室,我还说你爹是好色之徒,得不到就造黄谣呢。只不过两边的长辈都已经去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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