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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轻言软语,顿时让商枝脑袋犯了迷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臊眉耷眼地说道:“不疼,就是牙有点痒。”
小红叹了一声:“真是愈发不成样子了。”
*
盘先生把塌陷的地道修好了。
奇怪的是,当盘先生从地道溜进密室里,试图从蟒蛇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时,那条黑色的蟒蛇却并不搭理他。
先前他去了几次,那蟒蛇都把他当做空气,只有羽流萤去了,那蟒蛇才会吐露一些消息。
盘先生猜测那条蟒蛇里的灵魂也许认得羽流萤。
但是除了养父之外,羽流萤并没有接触过其他的诡术师。
羽流萤再次附魂到神武殿那只小老鼠身上,从地道溜进后殿的密室里时,那条蟒蛇已经奄奄一息了。
阴毒的锁魂阵和钉在蟒蛇身体里的锁魂钉极大地伤害到了他的灵魂,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这条蟒蛇的身体里,属于人的意识将彻底消散。
底下的密室里潮湿阴暗,散落在地上的蛇鳞片更多了,小老鼠的爪子踩在那些蛇鳞片上,发出了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蜷缩在笼子里的蟒蛇睁开了眼睛,绿色的蛇瞳茫然了一会儿后才对准焦距,看向面前的小老鼠。
小老鼠轻轻叫了几声。
令羽流萤失望的是,这条黑色的蟒蛇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只是一条普通的蟒蛇。
也许人类的意识已经消失了,不知为何,羽流萤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她对这个前辈行了一礼后,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上。
失去了一个信息源,这让羽流萤的心情有些挫败,她短暂地歇了一会后,立刻下了床,思索着要从何处入手。
外面阳光正好,羽流萤穿好衣服走出了洗梅阁,在梅坞的林子里闲逛。
沿着林子里的石子小径一路走着,忽然一片绿意中见到一抹与众不同的白色。
那是一个男子的身影,穿着一袭白衣,身形修长挺拔,容颜格外俊秀。
这个男子正拿着一个铲子,刮着梅树上的树胶。
羽流萤认得他,这是碧海潮生的人,还是月扶疏的大弟子,名叫江之声,除了江雨眠外,他的医术最出众,也颇得月扶疏真传,身上也有一两分月扶疏的风姿。
江之声武功不错,自然也听见了宫女的脚步声,于是转头看了看,就见站在石子小径上的宫女穿着一身丁香色衣裙,正歪着头看他。
这宫女穿着平常,身形娇小,面容生得十分娇美动人,尤其右眼眼尾出还有一点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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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朱砂小痣,更衬得她明眸善睐,眼波流转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姿态。
碧海潮生的貌美女子多如过江之卿,但看到这个宫女的面容,江之声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小宫女朝着他笑了笑,提着裙子走了过来,“你是碧海潮生的神医么?”
江之声点了一下头,说道:“在下江之声,师承广寒医仙,姑娘是看守梅坞的宫女么?”
羽流萤笑了:“我听其他宫人说,碧海潮生的神医总穿着一身白衣,好似个下凡游玩的神仙公子,先前还以为他们诓我,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声音甜甜的,任何男人听了都不会讨厌。
虽然是月扶疏的弟子,江之声却不像月扶疏那样冷漠,反而性格温润,平易近人。
听了这些夸赞,他笑了笑,说道:“谬赞而已,不能当真。”
羽流萤挽起袖子,笑盈盈地说道:“我常打扫这里,哪颗树上有梅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带你找去。”
江之声望着郁郁葱葱梅林,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那就劳烦姑娘了。”
羽流萤笑眯眯地说道:“不劳烦,神医给我们皇后娘娘治病,我们做下人的,哪能不尽力呢。”
两人往梅林里走着,羽流萤说道:“神医公子,我最近也总是噩梦频频,我担心像皇后娘娘一样,也得了什么离魂之症。”
江之声笑了笑,说道:“皇后的离魂之症是外力所致,姑娘不必担心。”
羽流萤走到一颗梅树前,树上溢出了许多梅胶,她挽着衣袖去拽梅胶,一脸天真无邪,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外力所致?是磕破脑袋了吧,我有时候干活,也是跌跌撞撞的,时不时就要摔上一跤。”
“我小时候听人说,有些人磕破脑袋就会做噩梦,还会忘记很多事情,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都说是把魂儿磕出去了。”
江之声笑了一下,说道:“寻常人不会武功,磕磕绊绊也是有的,头部受创,自然会产生以上症状。”
羽流萤往篮子里放着梅胶,小声嘀咕:“可我听说,我们皇上也有离魂之症,皇上武功那么高,他难道也会磕破脑袋吗?”
江之声铲着梅胶的手微微一顿,说道:“宫里的人定然是以讹传讹,北阙皇族体质特殊,且有功法护身,自然不容易得离魂之症。”
羽流萤说道:“我不是习武之人,不太懂这些,听你这样说,觉得很神奇,为什么会了武功,就不容易得离魂症了?”
江之声说道:“倒也不是每个习武的人都这样,你们北阙皇族的内功心法十分霸道,就好比一层坚硬的罩子,罩子不破,神魂便无恙。”
羽流萤歪着脑袋,一眼迷茫:“那罩子有多硬?比我砍柴用的斧头还硬吗?”
江之声笑了笑,他一眼看出这小宫女不通武学,看她踮着脚尖去扯树上的梅胶,便又说道:“堪称无坚不摧,只有找到弱点,才能破开。”
小宫女还是一脸迷茫。
不是习武之人,自然想象不出内功的威力,想当年江之声看到师尊冻结一整片海域时,还以为他是下凡的天神呢。
皇宫规矩森严,不能自由走动,江之声这些日子无聊极了,摘完梅胶,便给这位热心肠的小宫女诊了诊脉。
过了会,他面色微微变了一下,叹息道:“姑娘天生体弱,万万不可食寒凉之物,若是方便,多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羽流萤笑了笑:“多谢神医公子,宫里人多眼杂,我就不送公子出梅坞了。”
她对江之声行了一礼,江之声说道:“在下告辞。”
一身白衣的俊秀青年拎着篮子走远,羽流萤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烂漫神色顿时消失一空,缓缓皱紧了眉头。
江之声见识渊博,肯定知道皇后中了诡术。
但是北阙帝王的离魂之症事关重大,可以影响一国根本,必然对碧海潮生的人有防范之心,除了他们这些诡术师之外,也许江之声并不知道皇帝也得了离魂之症。
功法特殊,只有找到弱点才能得击破。
照他这说法,攻击北阙皇帝的人难道也会北阙皇族的般若龙象决?
第165章 太岁13
夏季午后正是最闷热的时候, 人也最困乏,今日的太阳更是格外毒辣,就连金月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也开始打蔫,被太阳晒得无精打采。
江雨眠撑着一柄水墨氤氲的油纸伞, 走过湖上的九曲玉桥, 来到了关雎宫。
关雎宫是整个皇宫最安静的地方, 这里守卫森严,寂静无声,一旦踏入这里,就会感到一种如胶水般泥泞憋闷般的窒息感,仿佛连空气也停滞了似的。
江雨眠每次踏足这里, 都会有一种时间静止的感觉, 美丽的关雎宫宛如金月皇宫艳丽无双的容貌,极致的芳华永远定格在那一刻,永远都不会老去。
她握紧了伞柄, 先是在窗外站了一会, 收了遮阳的水墨纸伞, 这才缓步走进了关雎宫的后殿。
听闻金月皇后最喜欢绯红色,一次生辰时, 金月皇帝问她想要什么礼物,这位金月皇后故意为难皇帝, 说想要醉卧晚霞。
于是月山顷便带着她去了栖霞山,栖霞山山峰壁立,陡峭峥嵘, 山顶云雾缭绕,常有五彩祥云出现,因此也被一些人称作栖霞仙山。
夕阳西下时, 山上的云雾就会变成淡淡的绯色,据说月山顷与金月皇后在绯色的云雾中饮酒取乐,整整缠绵七日之久,回到金月皇宫后不久,金月皇后便有了身孕。
江雨眠把纸伞递给侍女,慢慢走了进去。
关雎宫的后殿到处都是绯红色的纱,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层绯红纱幔,纱幔共有九重,第九重纱幔之后,便是美艳无双的金月皇后。
当江雨眠掀开第八重纱幔时,才发现金月皇后早已醒了,正穿着一身绯红色的纱衣,坐在窗子旁边的八仙方桌上。
她那双淡淡绯色的眼瞳依旧没有焦距,双手撑着桌子,层层叠叠的纱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脚尖,正勾着脚趾轻晃着。
一阵轻而模糊的吟唱从她的红唇里流淌出来,动听的音符飘到江雨眠耳边,江雨眠侧耳细听了一阵,听这曲风,倒是有些像百兽王朝。
有些王朝的音乐风格是很鲜明的,若是拿地球上的一些音乐举例,就好比东亚的音乐风格与中亚西亚的音乐风格那样,有着一些明显的差异。
而在这个书中的世界里,各个王朝的音乐风格也有许多不同。
金月王朝的音乐高贵典雅,注重旋律与意境之美。
西海魂族的音乐华丽诡异,再庄严煊赫的乐曲,听着也有几分森森鬼气。
而金月皇后哼的这首曲子空灵优美,宛如神祇的低语,确实很像百兽王朝的曲子。
书中的六个男主都是太子,自然都有属于自己的王朝。
除了六大王朝之外,还有一个曾经可与六大王朝并肩,并称为七大王朝的百兽王朝。
这个王朝的皇室懂御兽之法,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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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百兽王朝的九品天人陨落,余下的天人境界又不太高,便再也无法与其他王朝并列。
因此七大王朝就成了六大王朝。
百兽王朝的百姓善音律,皇室之人也用音律御兽,他们的音乐空灵曼妙,听者无不陶醉。
约莫同是受害者的原因,江雨眠对这位皇后到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反倒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一个是毒太岁,一个是毒太岁最好的替代品,两个人的人生都断送在这些天人的长生梦里,一个看似盛开着,其实早已凋零。
一个还未凋零,但芳华之时所剩无几。
月扶疏也深知江雨眠的性格,便允许江雨眠自由出入关雎宫。
江雨眠复杂地看着看着她,应意浓修合欢秘术,江雨眠没少从月扶疏的藏书室里那些合欢秘术相关的秘籍给应意浓看,江雨眠虽然不修合欢,但她闲暇时看过一些合欢秘籍,自然也通晓一些。
这位皇后肤如凝脂,体带馨香,不仅是一位风华无双的绝代佳人,还是一位体软如绵的倾城尤物。
如果她来自百兽王朝,大概是没落的百兽王朝精心挑选后,献给月山顷的礼物。
江雨眠正兀自在脑中想着事情,忽然闻道一阵淡淡的腥臊味道。
随后便是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淡黄色的尿液浸透了金月皇后的绯红色纱衣,顺着桌沿淅淅沥沥地淌落下来。
声音微小,可对江雨眠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
这个美丽高贵的女子,这个强大的六品天人,这个一代帝王的此生挚爱,如今就这样泡在一滩尿液中。
江雨眠心神巨震,恍然之间,桌上女子的脸似乎变成了她。
这些年的隐忍,努力,眼泪,痛苦,最终只会变成凋零的花瓣,随着命运的洪流被冲走,只留下一具美丽的躯壳,泡在恶臭腥臊的屎尿之中。
一种冰冷的恐惧如疯长的藤蔓,攀爬至她的全身。
坐在桌子上的金月皇后依旧轻轻晃着脚,她的眼眸依旧空洞,唇角微微向上,露出一个同样空洞的微笑。
*
般若龙象决是北阙皇室的绝学。
羽流萤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确实像江之声说的那样,龙归云的身体坚硬无比,堪称铜墙铁壁。
当时她本想用绣花针扎进龙归云的脑袋里,正好一击毙命,断绝后患。可是绣花针无论如何也刺破不了龙归云的头皮,只能穿针引线,从他耳孔刺入。
除了北阙皇室,月扶疏的藏书室里应该有般若龙象诀,不过除了江雨眠之外,也没有人能从月扶疏那里拿到这本内功心法。
羽流萤想了想,只好附魂在灰鹦鹉身上。
她睁开眼,看到了满眼的灰尘,马蹄声在耳边响起,风声呼啸着,还有一声响亮的“架!”。
羽流萤眨眨眼,发现灰鹦鹉被商枝揣进了衣襟里,她想飞出来,下意识地蹬了蹬鸟爪子,才发现鸟爪子上居然还拴着一根线。
灰鹦鹉酝酿了一下,字正腔圆地说道:“商枝!”
正在马背上疾驰的商枝顿时一惊,“流萤!”
羽流萤抬起鸟头,看着周围的荒山野岭,不禁诧异了一瞬:“这是要去哪儿?”
商枝说道:“去三危山,大王让我招降诡术师,你知道的,诡术师做探子,那真是再好不过。”
她拉了一下缰绳,黑马的脚步慢了下来,“我怕联系不到你,特意带上了这只灰鹦鹉,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啊!”
被诡术师附魂过的动物就好比打了灵魂标记,诡术师的魂魄可以顺着熟悉的感觉再次找到这只动物。
羽流萤说道:“江雨眠在金月皇宫,她应该是在月扶疏的东宫里住着,那里有一只白鸾鸟,专克诡术师,我靠近不了那里。”
商枝说道:“你要传信么?”
羽流萤说道:“先把羽落清那件事告诉她,然后你再问她般若龙象决,我需要了解这个功法。”
商枝也不啰嗦,立刻答应了,“我给她飞鸽传书,用拼音写。”
羽流萤说道:“那你路上保重。”
说话之后,灰鹦鹉闭上了眼睛,又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鹦鹉。
商枝继续策马前行,到了港口,立刻拜托玄武巨船的船老大石烈给江雨眠送信。
石烈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小太岁如今在金月皇宫,稳妥起见,我派手下去一趟皇宫,只是你旅途漂泊不定,若是小太岁回了信,我又该送到哪里去?”
商枝想了想,说道:“送到烟都的闻人听雪那里。”
石烈笑了笑,“原来是去见旧友。”
商枝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叶子塞给他,“一定要送到小太岁手里。”
石烈说道:“放心。”
商枝这才放心,她登上玄武巨船,再次开始了海上航行。
洗梅阁里,羽流萤刚刚醒来,小卧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她一愣,从床帐子里探出脑袋一看,就见昔日与她结伴洒扫梅坞的宫女红馥站在门外,眼珠在眼眶里乱转了一圈后,突然冲到床上来,一把掀开羽流萤身上的被子,指着她身上还未褪去的痕迹骂了起来。
“好你个浪蹄子,我说你的吃穿用度怎么上了一个档次,原来是在宫里偷了人!”
这一下,真叫人猝不及防。
小卧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衣架上还挂着男子的衣物,羽流萤此刻穿着轻薄,身上的欢爱痕迹一览无余,是如何也抵赖不得的。
羽流萤胡乱穿好衣服,急忙说道:“红馥姐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红馥骂道:“早先我们一起当差,我对你也是有姐妹情谊的,听说你被派到洗梅阁常住,我怕你寂寞,好心来看你,谁知道你却在这里和野男人颠鸾倒凤。”
羽流萤眨巴着眼睛,挤出两滴眼泪,拢着衣襟说道:“是我错了,你别说出去,否则我没脸见人了。”
红馥怒气稍歇,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东窗事发,整个北辰宫的宫女都跟着你丢脸!”
红馥看向架子上的衣衫,说道:“你那姘头是宫里的侍卫?”
羽流萤点了点头,拿不准红馥是什么想法,心中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装作一副扭捏样子说道:“他说了,日后会求太子将我赐给他做妻子。”
她穿好衣衫,下了床,红馥叹了口气,“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在这里和侍卫偷情,不过那侍卫对你也大方。”
红馥瞄了一眼羽流萤身上的衣裙,“你这身水绿色的衣衫可是上好的料子。”
宫里的人情世故羽流萤自然懂得,她急忙笑了一下,说道:“这料子还剩一些,红馥姐姐如果喜欢,正好拿去。”
红馥说道:“我是那种人么,以后你自己小心些,别让人发现就是了。”
羽流萤微微愣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些首饰,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胜在工艺精巧,正适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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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首饰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些精美的首饰塞在红馥手里,笑着说道:“姐姐一定不要拒绝,这是我的心意,姐姐若是不收,妹妹心里难安。”
红馥叹了一口气,“罢了,也让你图个心安,我就随便拿一只好了,你的事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羽流萤送她出了洗梅阁,并不打算把红馥的事告诉龙归云,以龙归云那性子,搞不好红馥小命不保。
晚上龙归云回来,羽流萤从他的衣衫上闻道一股淡淡的脂粉气。
她打趣着说道:“华序哥哥,你今天遇上什么美人了?”
龙归云说道:“皇后赐给太子一个宫女,说要为皇族开枝散叶,我当值时正好遇见了。”
羽流萤笑了笑,“哪个宫女啊?”
龙归云说道:“好似叫红馥。”
第166章 太岁14
江雨眠从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 随后唤来侍女,为衣裙脏污的金月皇后更衣。
金月皇后全身都是剧毒,排泄的尿液自然也不例外,两名侍女的手上包着一层防水的油纸手套, 动作十分利落谨慎, 一左一右将兀自哼着小调的金月皇后从桌上扶下来, 随后掀开水晶珠帘,搀扶皇后到帐子里换掉了衣衫。
江雨眠站在水晶珠帘后说道:“为何皇后身边没有宫女伺候?”
一名侍女恭敬答道:“皇后曾经吩咐过,若是有朝一日失去神志,不许宫人近前侍候。”
金月皇后这样才情惊艳的女子,怕是不想让人看到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 可是失去神智后, 对这一切无知无觉,说是活着,其实和死了差不多, 不禁让人想起那句“生前哪管身后事”。
江雨眠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可她这样子, 身边没人伺候也不行。”
那名侍女再次恭敬说道:“皇上不在皇后身边时, 奴婢们会每隔半个小时进来看一眼,之前皇后沉睡了三日之久, 奴婢进来时,皇后还在床上睡着, 是以没在近前侍奉。”
皇后咬破她的指尖,喝了她一滴血,便沉睡了三日之久, 若是普通人,早就化成一滩毒液了。
侍女掀开帐子,透过水晶珠帘, 江雨眠看到床褥上铺着吸水的棉毡。
一名侍女褪去金月皇后的绯色纱裙,另一名侍女为她擦身,又拿出一套崭新的绯色衣裙为她换上。
身为一名医者,江雨眠看过不少赤裸的身躯,学习毒理时,为了观察一些毒药蛊虫对五脏六腑的影响,江雨眠也十分精通解剖学,她解剖过的大体老师,男女老少都有,有时候为了治病,也会给患者进行手术。
她和月扶疏一样,对人类的身躯早已免疫,人类的裸体在他们眼中就和一块肉差不多,可是此刻,江雨眠仍旧要感叹金月皇后的身躯是如此完美无瑕。
人类身上并不存在极致的美。
哪怕是医美发达的现代社会,在先进的医疗条件下,那些顶级的俊男美女也拥有不少瑕疵,但是金月皇后这种服用过无数毒药的人,却可以使容颜与身体达到一种登峰造极的美。
献祭了神智,得到了永远不朽的美丽。
这样想一想,还真是有些莫名的讽刺。
侍女给给皇后换完衣衫便退下了,江雨眠站在水晶珠帘后面,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金月皇后。
这个女人再次闭上了眼睛,江雨眠看着她的样子,心情愈发沉重,此刻的金月皇后,也就就是她的将来,甚至比这还要惨,也许今天少只胳膊,明天少只腿,然后失去五脏六腑,随后骨骼也扔进丹炉里,被滚烫的炉火烧成灰,炼成不死的丹药。
她转身离开,撑着纸伞走出了关雎宫。
来到金月皇宫后,江雨眠和月扶疏住在东宫的观月小筑里。
观月小筑临水而建,是围绕着一颗生长上千年的扶桑神木建造的。
这棵扶桑神木巨大无比,树冠遮天蔽日,月扶疏的白鸾鸟就栖息在这颗扶桑神木上。
这只白鸾鸟通晓人性,身躯庞大,尾羽有三米多长,身躯可承载两人,寿命漫长,可以活数百年之久。
江雨眠回到观月小筑时,入眼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浅粉色,花瓣慢慢飘落,十分梦幻美丽。
扶桑神木花期很长,可以从初春开到秋末,江雨眠走了几步,正好看到扶桑神木的树冠里垂下的白鸾鸟尾羽。
尾羽形似凤凰尾羽,通体雪白,正在随风轻荡。
树下有一张宽大的躺椅,躺椅旁放着个红木圆桌,上面摆着几本书籍和一些点心果脯。
江雨眠坐在躺椅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看了没几页,便一阵困倦袭来,她放下书,仰头看着满天的扶桑花,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月扶疏回到观月小筑时,便看到江雨眠正在躺椅上小憩,粉色的花瓣落了她一身,她依然酣睡着,恍若无知无觉。
他身影一闪,眨眼间出现在江雨眠身边,雪白的广袖从手腕上垂落,修长的手指悬停在江雨眠脸上,过了一瞬,才慢慢落下,指尖轻轻抚着江雨眠的眼睛。
柔软的指腹拨弄了一下江雨眠的睫毛,浓密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沉睡的少女睁开眼睛,剔透如紫水晶的眼瞳先是有些困倦和茫然,随后目光乍然转冷,冷漠地看着他。
月扶疏松了一口气,嘴唇微微上翘,坐在了躺椅上,伸手拂去了江雨眠脸上的落花。
江雨眠撇过头,正想起身,月扶疏伸出手掌,在她肩头上轻轻一按,她身体一沉,只能又坐回去。
两人貌若仙人,还都是一身白衣,在这罕见的美景下并肩而坐,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说不定还要赞叹他们两人是神仙眷侣。
月扶疏按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你每次去关雎宫,回来后都要对我发好大的脾气。”
若是之前,江雨眠还会讥讽他两句,可是见了金月皇后的惨状,江雨眠只觉得一切有如浮云。
命途多舛,前景灰暗,未来人生只有一片死寂,思及至此,便有些心如死灰,此刻与月扶疏逞这些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江雨眠也不说话,沉默地坐在躺椅上。
她一旦沉默起来,便显得格外漠然和不近人情。
月扶疏看着她的侧脸,说道:“眠儿,你总是用沉默对抗恐惧。”
江雨眠发出一声冷笑。
突然间,一滴眼泪从她眼眶中滚落,落在她的衣襟上,随后眼泪便不受控制了,抬眸之间,脸上已满是泪水。
面颊一片湿润冰凉,江雨眠一脸愕然,她睁着眼,眼眶中的泪水如雨般落下,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仍有些不敢置信,抬手摸了摸脸。
指尖沾上了泪水,她低头看了看,慢慢说道:“真奇怪,我为什么哭了?”
江雨眠忽然想起来,那次因为她姐姐的事,她也落了一次泪,应意浓当时还说以她的性格,不应该落泪才是。
可是此时此刻,她并不想哭,为何突然间就泪如雨下了?
江雨眠微微蹙眉,她再次伸手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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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眼泪,看着沾满泪水的指尖,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张开了嘴唇,含住了自己的指尖……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完了。”
她面带泪水,发出一个短促的笑声,“都完了。”
*
红馥的事情,对羽流萤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有羽流萤这个纯阴之体在,龙归云懒得和其他女子云雨。
而羽流萤较之往常,也稍稍主动了些,现代人理论知识何其丰富,只要略施雕虫小技,就能引得人欲罢不能。
对于她的转变,龙归云既惊且喜,以为多日欢爱下来,她终于开了窍,因此对床笫之事更加沉溺,也更加狂放浪荡。
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一身风月手段,竟然从曾经的菜鸟变成了如今的老手,巫山云雨之间,弄得羽流萤神思恍惚,又惊又怕。
那红馥多日不得宠爱,竟然又来了梅坞。
若是来了洗梅阁,秋嬷嬷倒是能拦一拦,可梅坞并不是禁地,除了秋嬷嬷和羽流萤常住洗梅阁之外,偶尔也会有宫人来这里修剪梅树,并不禁止他人出入。
羽流萤自然也不会日日闷在屋子里,白天也会去林子里转一转。
这一闲逛,就遇到了红馥。
成了太子侍妾的红馥,与从前当宫女时已经大不一样,一身绣工精致的丁香色华服,满头的浅紫色珠翠,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
羽流萤见了她,立刻行了一礼,红馥赶紧拉起她,笑道:“流萤,你我姐妹无需多礼。”
羽流萤说道:“听说姐姐成了太子侍妾,可真是天大的造化。”
红馥勾唇一笑,媚态十足,刚要说话,却突然握住羽流萤的手腕,在她衣袖上闻了闻。
羽流萤也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只好干笑着问道:“姐姐问我衣袖做什么?”
红馥的眼睛睁大了,说道:“你身上怎么有龙涎香的味道?”
羽流萤呆呆地眨了一下眼睛,发出一个饱含茫然的单字音阶:“啊?”
红馥拍着她的手,说道:“龙涎香只有皇上和太子能用,你那姘头是不是有一双绿色眼睛,瞳孔是竖着的?”
羽流萤一脸茫然:“他说除了北阙皇族,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瞳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红馥说道:“这北辰宫里有绿色竖瞳的,可就只有太子一人啊!”
羽流萤继续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红馥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你说的那个黑衣侍卫,八成是太子,你也不想想,一个侍卫哪有这样的胆子和能力,除了太子之外,还有谁敢在这北辰宫里养女人呢?”
一个单纯如小白花的宫女,是不懂这些的,于是羽流萤继续茫然。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一个单纯而没有心计的宫女,自然藏不住心事,一定会在龙归云面前露馅。
自古以来,人性本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龙太子也不例外。
羽流萤正是这个“偷”,每次龙归云装作一个普通侍卫来洗梅阁,正是满足了男人想要偷欢的心理。
而她知道龙归云身份后,龙归云自然会给羽流萤一个名分,因为是纯阴之体,也会多加宠爱,只是新鲜感一旦褪去,男人对女人的热情便会大打折扣,羽流萤便不能独占鳌头了。
这红馥心机不浅。
可是红馥又是从哪里知道她和龙归云的事?
单凭那一丝龙涎香吗?
羽流萤脸上惊疑不定,十分惊慌,心里却立刻警惕起来。
这个红馥,多半是长生殿的诡术师。
第167章 太岁15
江雨眠拔掉了左手的指甲。
五个指头血淋淋的, 她却并没有感受到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江雨眠这才想起,其实比这更深的痛苦她也早已经历过无数次了,在地宫中被毒药折磨时,她的手紧紧抓着墙壁, 用力过大, 十个指甲全部外翻。
墙上全是带着血的抓痕, 她的指缝里混合着血和泥土,滴滴答答地往下躺着血,等毒药的劲儿过了,她用牙齿拽掉指甲,再把十个血淋淋的指头浸入消毒的烈酒中。
那些毒药对人体的折磨远胜于这些酷刑, 其中一味药具有恐怖的成瘾性, 一旦使用过量,停用后就会痛不欲生。
江雨眠倚着扶桑神木,左手垂在膝盖上, 指尖往下滴着血, 染红了白色的裙摆和绣鞋。
诡术修行不易, 可是确认有没有这个天赋却很简单。
上天显然不会把一切东西都赐给同一个人,江雨眠并没有这个天赋。
应意浓站在她身边, 说道:“你明知道的,你有这样好的武学天赋, 不可能是诡术师。”
蓑衣客摸着花白的胡子,用苍老的声音慢慢说道:“诡术师先天不足,体质孱弱导致无法习武, 体弱则神魂不稳,故而另辟蹊径,创造出诡术秘法, 这种天赋,强求不得。”
应意浓也跟着蓑衣客叹了一声,十分痛心地看着江雨眠血淋淋的手指:“小太岁呀,就算你不想困于深宫之中,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
江雨眠动了动手指,指尖上的血液迅速凝结成一朵朵红色的冰花,她倚着树干,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慢慢仰起头。
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开满了浅粉色的花朵,如同一朵粉色的云,罩在她的头顶上。
有些事,就算强求不得,也必须要强求。
如今那些毒药已经不能折磨她了,因为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毒的东西,她只能不断破坏自己的皮肉与骨骼,恍如某种献祭的仪式般,愚蠢而盲目地在自己完美无瑕的躯体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伤口,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获得命运的怜悯,为她换来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疯狂的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江雨眠就被月扶疏绑住手臂,禁锢寒池中。
皇宫本没有寒池,但是只要有月扶疏在,他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将一面温暖的湖泊变成一个冰冷的寒潭。
月扶疏抱着她游到寒池中心,他的脸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霜雪,眉目之间蔓延出一片晶莹剔透的树纹冰花,覆盖着霜雪的长睫微微垂下,看向怀中的江雨眠。
江雨眠躺在他的臂弯里,只有一张脸孔浮出水面,她脸上冰冷的池水也慢慢凝结,一朵朵巧夺天工的冰花在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的脸颊上缓缓绽放。
她面容苍白,双目紧闭,无知无觉,月扶疏低着头,长久地凝视着她。
霜雪模糊了他的面容,眼中的神色看不分明。
第三日,江雨眠醒了。
身上的痛觉已被极致的寒冷冻结,寒冰锁链缠绕着她的四肢,她稍微一动,锁链便在池水中晃动起来,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开始缓缓下坠。
她的面孔浸在寒冷的池水中,池水淹没了她,无力地下坠着,水面在她眼前晃动,幽光摇曳,搅碎一池寂静。
枕在脑后的手臂微微向上一提,江雨眠的脸孔又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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