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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宋连云是在沈沧的床上醒……
宋连云是在沈沧的床上醒过来的。
他睁眼时沈沧还沉沉睡着, 呼吸均匀,没有要醒的样子。
夜里他跟沈沧推心置腹聊了许久,聊到后面沈沧困倦了, 便就这么睡了, 还是宋连云给人抱着放到了床里边,又给盖好了毯子, 江风微凉, 要是给沈沧吹冻着了,带有出游性质的巡视不就没办法去玩了?
宋连云原本是想回自己的屋里睡觉, 但一想到他出去之后门无法关上,要是被风吹开了,沈沧还是有感冒的风险,干脆就在沈沧这里将就一个晚上,哪里睡都是睡。
原本是想在地上凑合一个晚上, 可不知是不是黑夜里沈沧那模糊的脸庞给他留下了太过清晰的印象, 老想去看看沈沧睡着时会不会皱眉。
宋连云自行代入了医生的身份,操起了用不着他操的心, 于是他大着胆子就脱了鞋子和外衣,蹭沈沧的床。
这一蹭, 宋连云就蹭到了东方红艳一片。
趁着天亮了宋连云又观察了一番,沈沧看起来好像有放松一点儿,原来陪人聊天是真的有用。
以后要是沈沧心里烦闷,他就来陪沈沧聊天好了,把老板给哄高兴了,自然少不了他的奖金。
不过宋连云没有在床上躺多久便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鞋子走人。
宋连云和在房间外边守着的高福撞了个正着,高福看见宋连云从沈沧房间出来的那一刻, 瞳孔地震。
“宋公子,你、你……”高福下巴掉得老长。
宋连云读不懂高福那带着几分惊讶又带着几分喜悦,还带着几分诡异的目光,便抢先道:“王爷还没有醒,别打扰他了。”
高福连连应下:“哎、好。”
宋连云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人,高福盯着宋连云行动如常的矫健步伐,甚是不解。
莫非他家王爷甘愿屈居人下?
高福的脑中仿佛闪过无数晴天霹雳。
宋连云回去后,周全立马端着水要伺候宋连云洗漱。
“公子忙了一个晚上,想必累了,小的打了热水,公子擦脸擦手都舒服。”周全贴心得很。
宋连云早早地给周全说过,上了船之后他不一定会被沈沧安排去做什么,让周全不必寻他,不然周全还真不能淡定应对宋连云上船第一天就见不着人影的情况。
“帮我叫一份早饭吧。”宋连云洗漱好,顿觉有点饿,沈沧人还睡着,也蹭不到沈沧的早饭。
周全:“那公子在房间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传。”
船上没有足够宽敞的地界给他练功用,宋连云只好脱了外衣,在房间里做了几组体能训练,又用已经凉掉的水擦了擦身子,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干净衣服穿上。
等他吃过早饭就去找沈沧,那会沈沧应该就起床了。
沈沧起的时辰比宋连云估计的要早,许是睡得还不错的原因,就是对上了高福欲言又止的眼神,很是困惑。
“高福,你一大早的怎么心里就藏了事儿?”沈沧道。
高福“砰”地一声就跪下了,抱着沈沧的腿大嚎:“王爷,您乃千金之躯,岂能、岂能屈居人下!”
沈沧垂头,看着自己被牢牢抱住的两条腿:“你吃错药了?说什么胡话?”
“王爷!奴婢都瞧见了,今早宋公子是从您的房间离开的,要不是您留了他,还能是什么?”高福眼眶发热,“奴婢在王爷小时就伺候王爷了,也知道王爷不喜欢女子,可即便是喜欢男子,王爷也不能……”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沈沧嫌弃地挣开高福的双手:“你想太多了,本王和宋连云之间,什么都没有。”
“啊?”高福的哀嚎戛然而止,“奴婢明明看见宋公子从王爷房间出去了。”
沈沧睡得熟,要是高福不说,他都不知道宋连云在他房间里待了一夜。
“他给本王守夜不行?”沈沧翻了个白眼,“你别想些有的没的。”
高福擦了擦眼角的一点眼泪花:“哦。”
沈沧再不清楚宋连云干嘛不回自己房间,也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宋连云那张冷淡到极点的脸,再结合他的过往,瞧着都不像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
况且,宋连云也没有说过他不喜欢女子,高福纯属想太多。
宋连云在房间里用了早饭,再一路溜达到沈沧这边,沈沧当着高福的面询问宋连云为什么不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宋连云一五一十答了。
高福听完,微微叹了一口气。
宋连云总感觉高福那一口气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
沈沧今日无事,叫上宋连云一道去看沈沐淮。
今天早上高兴就差了人来报,说是沈沐淮认床,一夜没睡好,直到天边吐露霞光才彻底睡去。
沈沧也不会把人从床上提溜起来逼人读书,干脆给沈沐淮放假,也给季安学放了假,毕竟季安学年龄大了,怕是也不容易习惯船上的生活。
沈沧悄悄看过,沈沐淮只是暂时不习惯,没有别的情况,才带着宋连云去甲板上吹风。
太阳一照射,早晨的那点凉意便跑得一干二净,房间里的通风效果不如外边,沈沧懒得回房间里去闷着。
“王爷之前还那么忙,现在清闲了?”宋连云疑惑,沈沧都有工夫看天看云看山水风景了。
沈沧:“有些事情难道还用本王亲自去做?那要那么多大臣做什么?”
宋连云了然,不会带团队,只能干到死。
沈沧是会带团队的人。
命人在甲板上摆了桌椅,沈沧叫上宋连云陪他下棋。
宋连云:“王爷,你在开玩笑?我哪里会下棋?”
沈沧点点棋盘:“本王教你啊。”
宋连云看着一格格的棋盘,他以前也见过人下棋,看不明白黑子白子怎么放的,怎么算赢了,怎么又算输了。
沈沧已经落了子,抵至右上角星位:“季太傅都夸你聪慧,学个下棋而已,还能难到你?”
宋连云微微一惊,季安学又是什么时候跟沈沧这么夸奖他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就试试?”宋连云捏了一枚棋子,“王爷,怎么下?”
沈沧见宋连云执棋的方式正确:“你不是不会下?谁教你的执棋?”
“不会下也不是没看过。”宋连云催促,“王爷,快说,我下哪里?”
沈沧:“随便下。”
“随便?”宋连云执棋不定,回忆着自己见过的下棋场景,把棋子落在了沈沧的旁边。
沈沧兴致大好,便慢慢给宋连云讲解起来。
宋连云努力地听、努力地学,只是围棋太复杂了,他很快就被沈沧赢了一局。
沈沧对宋连云的棋艺似乎并不嫌弃,就乐意逗着宋连云玩,看着宋连云一局一局地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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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面数不清下了多少局,宋连云输了多少次。
宋连云甚是疲惫地瘫在椅子上:“王爷,幸好不用赌钱,不然我的银子会被你全部赢回去的。”
沈沧眼角一抽:“本王还不至于要你那点银子。”
宋连云慢慢立起来:“那王爷要谁的?”
沈沧悠悠道:“本王要的,已经抄家抄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巡视的银子哪里来的?”
皇帝出巡要花的银子可不少,要* 不是从荀棋等家抄了泼天的财富,沈沧的确舍不得花国库里的银子带沈沐淮出巡。
宋连云点头:“原来我们花的是赃款。”
小皇帝出巡的阵仗可不小,船队一眼望不到边,看来沈沧抄家发了一大笔财。
刚想到沈沐淮,宋连云就敏锐地发现了沈沐淮鬼鬼祟祟溜了出来。
此时不抓人来替自己下棋更待何时?
宋连云飞快冲向了藏在隐蔽处的沈沐淮:“陛下休息好了?”
沈沐淮拍了拍胸口:“宋大人,你好吓人。”
宋连云很是热情地拥着沈沐淮往甲板上走:“陛下来得正好,王爷在教臣下棋,陛下也一起。”
一听要跟沈沧下棋,沈沐淮脸色大变,扭头就想跑:“不了不了,朕还有课业没有做。”
沈沐淮从未如此愿意回到书案前。
“课业也不急于一时,臣会陪陛下做的。”沈沐淮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哪里能在力气上比过宋连云?愣是被宋连云推到了沈沧对面坐下。
沈沐淮讪讪地跟沈沧打招呼:“皇叔。”
沈沧看破了宋连云的打算,没说破,反而十分配合:“我们叔侄二人也许久没有一块下过棋了,今天正好。”
沈沐淮试图挣扎:“皇叔和宋大人下棋正下得欢,朕还是不打扰了吧?”
“嘶。”宋连云捂住肚子开始演,“陛下,臣有三急,先走一步。”
说罢,宋连云就溜了,转眼不见了人影。
沈沐淮震惊,怎么说也是一起在季太傅那挨过批评的交情,就这么把他一个人给扔下了?太不讲道义了吧?
“啪嗒”
沈沧落下一枚棋子:“陛下,该你了。”
沈沐淮小脸皱成一团,等他逃离了皇叔的魔爪,一定要跟宋连云好好唠唠!
第27章 第 27 章 我明明是卖艺不卖身。……
船队在京州的码头停驻。
皇帝要到京州的消息早就派人通传了当地知府, 京州知府韦天赋得领着他手底下乌乌泱泱一大帮官员到码头去迎接。
“韦大人,您是从京城来的,您可见过陛下?”有人趁着皇帝还没有来, 跟韦天赋打听。
韦天赋两手端着:“说笑了, 我离开京城多年,哪里会见过陛下?”
“下官都听说了, 陛下下令夷了……三族。”具体是谁, 那名官员忌讳着没有说出口。
韦天赋淡淡:“在其位谋其职,做好该做的, 别做不该做的,怎么都不会惹怒陛下。”
那名官员连连道:“韦大人说得是。”
没过一会儿,皇帝的随行队伍就下了船,光是仪仗就好长一串人,而跟在皇帝身后的人, 个个都是朝廷要员, 除了韦天赋这个知府,其他官员的官职都不太够看。
“臣参加陛下, 恭请陛下圣安。”
沈沐淮走得更近了,韦天赋便带着一众人跪了下去。
宋连云换了一身侍卫的衣裳混在沈沧后边, 初次见到这场面,忍不住咂咂嘴。
沈沐淮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平身。”
“谢陛下。”
韦天赋率先站起来,他第一时间并未看向沈沐淮这个小皇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沈沧。
嗯?
宋连云敏锐偏头,果不其然,看见沈沧对韦天赋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这个京州知府是沈沧的人。
“陛下,住处已经安排妥当,请随臣前往。”韦天赋只是和沈沧眼神交流了一下, 倒是没有怠慢沈沐淮。
“爱卿带路。”沈沐淮有模有样。
今天的时辰已晚,沈沧肯定不会再让沈沐淮熬夜见京州的官员们问政,眼下去了住处,就直接休息了。
只是不知韦天赋把住处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沈沧肯定知道,但是这会不方便找沈沧问。
宋连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耐不住寂寞。
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队伍很庞大,走到住处已经是红霞满天。
“陛下,这处别院您暂且住着,若有不好的,臣立即着人去改。”韦天赋躬身道。
沈沐淮正色:“不必了,朕是出门巡视,不是出来寻欢作乐的,用不着讲这些。”
宋连云察觉到韦天赋很明显有一瞬的愣怔。
“是,臣牢记陛下教诲。”韦天赋将脑袋垂得更低。
宋连云又去看沈沧,沈沧的嘴角有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看来下船之前沈沧就给沈沐淮补了课。
只是,韦天赋是沈沧的人,对沈沐淮明面上恭恭敬敬,却不太信服的样子,他是希望沈沧登基当皇帝?
可惜了,沈沧只有扶持侄子的想法,丝毫没有想抢侄子的皇位,就连小说里原本写的两人争一女的剧情也不会出现了,沈沧可是喜欢男人的。
“今日尔等先回吧,明早再来觐见陛下。”沈沧发话了。
沈沧不留人,京州的官员自然不会舔着脸留下,就算是想在皇帝和宸王跟前混个眼熟,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京州的官员纷纷告辞,只是韦天赋没走,大抵还是想跟沈沧私底下见面,奈何沈沧不搭理他。
宋连云抱着剑悄悄走到韦天赋身旁:“韦大人,王爷没说要留大人吃饭。”
韦天赋是个文官,被悄无声息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宋连云吓了一跳,他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但目光在对上宋连云抱着的那把剑后,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你是王爷的人?”韦天赋确信自己不会认错,这个侍卫抱的是宸王的剑!
宸王的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小小的侍卫?
韦天赋再一看这侍卫,表情冷若冰霜,但论容貌却是极好的。
难道……韦天赋不敢往下想。
“我确实是王爷的人。”宋连云借沈沧的名头一用,“大人不想惹王爷生气,还是赶紧离开吧。”
沈沧在亲侄子和臣子之间,当然是选择亲侄子,不给他亲侄子面子,没有当场大发雷霆都不错了。
韦天赋很是客气地对宋连云一揖:“多谢提醒。”
带着一脸宋连云看不懂的表情,韦天赋匆匆离开了。
宋连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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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奇奇怪怪的。
沈沧先去安顿了沈沐淮,又重新布置了别院周围的护卫,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宋连云已经和晚饭恭候沈沧多时。
“王爷辛苦了,快吃饭。”宋连云殷勤道。
沈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本王不辛苦,倒是你辛苦了,还替本王警告人。”
宋连云试探问道:“王爷生我的气了?”
“没有。”沈沧冷声,“本王是在生韦天赋的气。”
小皇帝年龄再小,那也是皇帝,韦天赋心里该想的,是大启的皇帝,而不是他沈沧。
“王爷生气,把他给叫回来骂一顿?要是需要我上门打人,也不是不行。”宋连云体贴道,“我一个月拿王爷一百两银子,总该多出点力气。”
沈沧:“……本王没有这种爱好。”
堂堂宸王派人去臣子府上偷偷揍人?说出去都没有人敢信。
“王爷,韦大人其实还挺有眼力见的。”宋连云说,“我一靠近他,他就能知道我是王爷的人。”
沈沧被宋连云的表达狠狠一惊,手中的勺子都抖了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宋连云:“???”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
沈沧默了一瞬:“韦天赋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宋连云也跟着沉默了一瞬:“王爷,韦大人好像误会了。”
沈沧微微一叹:“他知晓本王喜欢男人,大抵如此,才会想岔。”
宋连云谴责:“韦大人心思太肮脏了,我明明是卖艺不卖身。”
沈沧再次因为宋连云的措辞一惊,他怀疑宋连云有没有好好上季安学的课,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表达?
“今天晚上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沈沧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拿出你的看家本领。”
宋连云顿了顿,才应了声。
总感觉沈沧是在阴阳怪气他。
不过到底是答应了沈沧要干活儿,宋连云便没有闲着,只等入了夜就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别院里溜达起来。
别院内的护卫是由沈沧一手安排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别院外的护卫才是韦天赋安排的当地军队。
沈沧对韦天赋还是很信任的,哪怕韦天赋不太让沈沧满意。
在别院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番,宋连云瞅了一眼天空中的月牙,时间尚早。
干脆去韦天赋那转转。
宋连云有沈沧亲赐的令牌,想差使人办点事情再方便不过,他拿到了韦天赋家的地址,就摸黑出了别院。
这次他有进步,给沈沧留了字条,他最近的字大有长进,也认识了很多大启的文字,写一张字条绰绰有余。
宋连云习武的天分很高,又是由白度亲自教导,短短时间内功已然不俗,只要他不露出马脚,寻常的侍卫士兵都很难发现他。
一路顺畅地找到了韦天赋家,根据宅院的布局,宋连云很快就锁定了韦天赋住的院子。
韦天赋作为京州知府,公务不可不谓繁忙,加之皇帝临幸京州,他要能睡得踏实沈沧也不会用他。
宋连云轻轻揭开了瓦片,趴在房顶上偷看。
韦天赋已经换下了官袍,此时在家里只着一身素衣,坐在书案前连连叹息。
“老爷何故一直叹气?”韦天赋的夫人走到韦天赋身后,给韦天赋捏肩,“今日见到了宸王,老爷应该高兴才对。”
韦天赋又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夫人,王爷他、他……他是真不打算娶王妃了啊!”
韦夫人困惑:“不娶就不娶,等王爷想娶之时,还愁没有好姑娘想嫁给他?”
韦天赋摆手:“王爷他真的喜欢上了男人!”
韦夫人给韦天赋捏肩的手停下了,她缓缓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老爷,你可千万别同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韦天赋痛心疾首,“我今日看见了王爷喜欢的那个男人!”
趴在屋顶上的宋连云:“……”他这算是什么?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他跟沈沧清清白白好吗?!
宋连云很想破门而入,让韦天赋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了,再想下去,他都能给沈沧生孩子了。
不对,为什么是他给沈沧生孩子?
不对不对,他怕不是被韦天赋给带偏了,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连云甩甩头,把脏东西甩出去。
“那个男人就拿着王爷的佩剑,如果不是那种关系,谁都将象征王爷身份的佩剑随身携带?”韦天赋在说服自己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不过那人的确容貌出众,气质也不寻常,兴许王爷就是喜欢这种,以往身边没有人,可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宋连云闭眼,韦天赋好能胡思乱想。
“宸王若是铁了心要当个断袖,你也劝不动,我看你以后还是放弃劝说王爷当皇帝这事儿。”韦夫人坐下喝了一杯凉水冷静冷静。
韦天赋:“主幼国危,很多问题其实王爷登基就可以解决,奈何王爷不愿意。”
说着,韦天赋又开始叹气了。
宋连云被韦天赋传染了,也跟着韦天赋叹气。
他算是明白沈沧怎么会容忍韦天赋的冒犯了,敢情韦天赋是一个忠国主义者,至于皇帝,他只想要能镇场子的。
这种人顶多也就是在沈沧面前搞搞劝谏那一套,多的不会干,倒是比荀棋之流要好得多。
屋里,韦天赋的叹气已经传染给了韦夫人,宋连云在又一次叹气时一转,改成了打哈欠。
都说打哈欠会传染,没想到叹气也会传染。
宋连云把瓦片盖回去,又摸黑回别院。
反正韦天赋这个地头蛇不会对沈沧有什么妨碍,他也不必在此多留。
再待下去他也要叹气不止了。
第28章 第 28 章 “你,和本王假戏真做。……
宋连云回到别院时已经是子时, 他去沈沧住的院子瞧了一眼,见屋内已经熄灭了烛火,便折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沈沧肯定会陪着沈沐淮召见京州的官员, 他得早一些去跟沈沧汇报今晚听到的内容, 回了房间之后也没有耽搁,火速洗漱睡觉了。
和宋连云预计的一样, 沈沧第二天一大早就吩咐了人去传唤京州的官员, 让他们准时到别院述职,宋连云到沈沧那时, 沈沧已经穿戴好,正在用早膳。
“王爷早。”宋连云熟门熟路地坐下,“今天早上吃什么?”
“天气炎热,叫人做了冰镇燕窝。”沈沧用勺子小口小口吃着,“你不是喜欢吃甜的?想来会喜欢。”
宋连云把桌上的小碗揽到自己跟前, 揭开盖子, 满满当当的一碗,放了莲子、百合、枸杞和牛乳。
“燕窝我还是第一次吃。”宋连云尝了一口, 的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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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深深看了他一眼:“燕窝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喜欢就吩咐人去做, 本王还能短了你几口吃的不成?”
宋连云立即表态:“跟着王爷我吃香的喝辣的。”
沈沧心情似是很不错,轻轻笑了一下。
用完了早膳,沈沧才问起宋连云昨天晚上听墙角都听到了些什么。
宋连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沈沧:“???”
“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沈沧不解。
宋连云一口吸溜完燕窝:“我昨天晚上就听韦大人叹气了,他误会了我跟王爷是那种关系,为此很是惆怅。”
沈沧:“……”
不是,韦天赋还想着此事呢?
“王爷,您要不还是跟韦大人解释一下吧, 我们之间明明清清白白。”宋连云道。
沈沧没应话,他眯着眼思索了片刻,才缓缓道:“不,本王要坐实。”
宋连云:“坐实?怎么坐实?”
沈沧手指点了点宋连云:“你,和本王假戏真做。”
宋连云的眼睛一点点睁大,充满了不可思议,紧接着他借力在桌面上一推就上了房梁。
“王爷,说好的卖艺不卖身!”宋连云誓死捍卫自己直男的尊严!
沈沧不忍直视:“你跟季太傅读书时都是怎么读的?谁教你这般理解的?”
宋连云又从房梁上滑下来:“原来王爷没有这个意思。”
沈沧白他一眼:“本王是想让你同本王一道演戏。”
宋连云坐回去,一副乖巧受教的模样:“王爷请说。”
沈沧饮了一杯水,平复了一下被宋连云震惊到的心。
“陛下年幼,各方蠢蠢欲动,只不过本王一向将陛下保护得好,他们便无法拿捏本王,要是本王有了软肋,你说,那些人会怎么做?”沈沧问道。
宋连云:“没有软肋的人不好对付,可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被掣肘。”
沈沧:“你呢,就扮演好本王的软肋,帮本王引蛇出洞,况且等他们发现你不是软肋,而是能一拳打死他们的硬骨头,想必那场面会极为精彩。”
宋连云跃跃欲试:“那我需要怎么做?”
他陪沈沧演戏,演好了沈沧肯定得给他奖金。
沈沧:“你暂且就别跟侍卫们呆一块了,衣裳也换成文人们喜欢的款式,娇弱一点儿,身上也不要有明显的武器。”
宋连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沈沧一番形容下来他就知道沈沧想要的是个什么效果。
“王爷交给我您尽管放心。”宋连云拍着胸脯向沈沧保证。
沈沧:“行,本王期待你的表现。”
说演就演,宋连云在沈沧这吃过了早饭便立马去置办演戏要用的行头,沈沧有意向外界透露假消息,那今日召见京州官员就是个好消息,再加上韦天赋的嘴一传,有心之人想打探到什么并不难。
宋连云叫周全给自己找了一顶帷帽戴上出了门,直奔成衣铺子。
他的衣裳都是方便打架的款式,穿着可没有半点娇弱的感觉,得买些风一吹就能飘扬的宽袍大袖才有感觉,而且不能明晃晃在手上拿武器了,就得藏在衣服底下,他平日里穿的衣服下摆都是开的,根本藏不住。
宋连云吃穿都是沈沧给的,他那几个月积攒下来的银子都没有用过,在买衣服时很是豪爽,反正他也能找沈沧报销,要买就买最好的,不是最好的还看不出来他是“沈沧的人”呢。
买了好几套成衣,宋连云又转道去了胭脂水粉的铺子。
他的五官偏凌厉,即便是故意克制,这张脸怎么看也都跟娇弱沾不上边,所以得靠化妆将娇弱的效果给化出来。
宋连云以前被当作要送出去的礼物培训时,就有“老师”专门讲要怎么打扮自己才能获得宠爱,他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走那条路,但内容进了脑子里也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