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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米被这话一噎,“这……这倒是也没有,就是听说眼睛太大,鼻子和嘴巴又太小。”
怡兰忽然明悟,突然想到从沛州回京时,那中途又遇见的怜音姑娘,她当时便说是安远侯世子的妾室,丰米所说的这个容貌一相合,确实就是她了。
加上驿站之时,也只有两次见面的缘分,没想到再听闻她的消息,会是这样的事情。
“想来也是妆容使然,之前京都不是还时兴了满山妆?现今想想,也瞧着有异。”孟初没让这容貌的事再论下去。
满山妆是女子的额头上画出重重青山,唇施绿粉,眼下则有两点绿,谓之貌美满山——其实是东熙坊有商家绿色的胭脂卖不出去,这才弄个噱头。
为了引女子争相追捧,还花了银子请学子们写了赞满山妆的酸诗,孟初知道这内情,还是孟止写了信给她,让她可千万不要效仿,真的不好看。
“那想来是与奴才说的人见识短浅,这才夸大其词。”
虎子蹭了蹭她不知不觉停了动作的手,此刻有风吹拂院中那棵越来越枝丫茂盛的无患子,孟初压下心中那一声叹息。
怜音啊怜音,明明厨娘已经瞒下,你本还有一条生路,难道一别多载的年月中,你仍然求不得一个心安,只能死志不改.
赵祈下了早朝后有要事处理,之前递了话给孟初,但直到天黑都没见人影,她还是有些焦急。
安远侯府此事已闹得整个京都满城风雨,让赵祈保下怜音显然不可能,但诏狱中折磨人的法子那么多,怜音既然难活一命,何必还要受一遭折磨。
若不是她有确切的把握,所毒之人皆和郭驼子他们难逃关系,绝不会下此毒手。
那日中秋正席,唯有安远侯和其妻子,世子与世子夫人,以及安远侯府的二少爷丧命,除此之外,没有孩童被殃及,虽然孟初不知她是如何能做到这一步,但定然耗损心血。
心里牵挂着事,连晚膳用了些什么都没想起来,洗漱后就靠坐在小榻上,有一针没一针的戳着绣绷。
“早和你说晚上刺绣会害眼病,怎么又拿起针线来了。”赵祈也是赶在宵禁前才回府,今日匆匆忙忙,连口茶水都没寻着空闲喝。
孟初踩了绣鞋就给他倒水,刚好温热能入口。
“我就是心烦戳着玩,没正儿八经的绣,你怎么累成这样?”衣摆上都是泥点子,也不知道哪沾到的,今日又没有下雨。
赵祈先饮了盏茶,“元德,守在屋外。”
“是。”
元德本就在屋外侯着,这话是让他们都离屋子远些,怡兰又怕主子唤她听不见,便站在院中。
孟初原还想先和他说怜音的事,一看连人都没让留,便没先开口。
赵祈捏了捏鼻梁,叹气一声,“之前万梅园的事,查出来了。”
“万梅园?”孟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转个弯才想起,她进宫不久便撞破的偷情之事。
从前让她夜不能寐,唯恐被人发现,连累家中亲人的悬顶之刀,早已经被她抛在脑后,许久不曾想起。
看来真不是平常的侍卫和宫女偷情,不然赵祈也不会因这事烦心了。
赵祈没卖关子,“那日在万梅园的,就是娘娘身边的花芙。”
花芙?瞬息之间,孟初忽然想到杜贤妃第一次召她入宫时,花芙扶了她一把,露出的那个镯子。
也就是那个镯子,她才推翻了一定不是宫女的结论,可谁能想到,此镯是彼镯。
“那……那个男子?”
花芙身份的为难之处,不过是杜贤妃身边的侍女,赵祈怕牵扯了杜贤妃,但那男子才真是让他忙了一天的人。
“栖栖可还记得,太子妃的母家?”
“那个和何家并称边何中陈的陈家?”
“太子妃是嫡枝血脉,除她之外,已无男丁,但陈家余泽尚存,父皇总要寻陈家旁枝赐恩。”这个恩自然不会赐给太子妃身上,赵祈心里再明白不过,不是因为太子妃是女子,而是因为重她,则是重太子。
“陈家旁枝也子嗣单薄,唯有一人年纪正好,每月都能被召进宫代陈家接赏,便借此与花芙行不轨事。”
这事要被人所知,赵祈几乎是洗不清那欲代先太子,拉拢亲信的污水来。
孟初不由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本来赵祈和太子曾颇有情谊,又在吴南府赈灾粮一事日渐冷淡,便引起不少揣测。
后来太子薨逝,皇上反手给了他一个亲见太子病发的名头,更是让朝堂暗中议论。
有好事之徒,甚至与人私语,意指赵祈和太子的病发脱不开干系,也就是他当时无权无势,这等恶语才没几个人信。
这下好了,又是太子薨逝后就被封了亲王,又是抚养他长大的杜贤妃贴身侍女,和太子妃母家旁枝勾搭不清,传出去谁都觉得是赵祈故意谋划。
“不如就当此事还不知情,先瞒下来再说。”反正也是因为她亲眼看见,才查出此事,不如当个鸵鸟,以不变应万变。
赵祈何尝不想如此?“也是我行事大意,查探时没有遮掩,落了踪迹,瞒不下来了。”
毕竟谁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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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个偷情而已,还能牵扯到他的身上。
孟初犹豫了一下,“你不然去庄子附近那个清成观拜一拜?我爹说还挺灵的。”
赵祈无奈。
第85章 殿下今日不在府! 突然在宵禁后围住了……
既然事已如此, 只能先想出对策,但唯有一点,花芙是保不住了。
“娘娘那已经得了消息, 花芙此举如同叛主, 娘娘便是再菩萨心肠,也绝不会放过她。”
宫里多得是宫女想往上爬,但哪怕有多少手段都无妨,唯有一点, 绝不能做出秽乱后宫之事, 花芙与陈氏子的事一出, 后宫不知多少人等着瞧杜贤妃的笑话。
孟初虽然和花芙不过几面之缘, 但依稀有印象是位美人, 若放她前世,花芙顶天了不过是个人作风问题, 在陇朝却因此丧命。
“还有怜音, 她……”话还未说完,赵祈就将她的手拉过来, 掌心贴掌心。
“放心,她那自有安排,如今此事父皇不想翻出来审,有可能拖个一年半载, 到时候没那么多眼目盯着, 未尝不能救她一命。”
孟初欲言又止, 就怕到时她想救, 怜音不愿。
安远侯府背地里是一团污浊,与之交好的名门望族先不提,泰郡王妃的二姐也就是安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背地里竟然也插手了这些脏事。
如果真查个明明白白,不知有多少皇亲国戚被拉下泥潭.
花芙跪在堂前,抬头便见菩萨执柳叶一笑,本以为一直提心吊胆的事情败露,该惊恐不安才是,可她却觉得终于能安心了。
自在宫门处第一眼见到孟侧妃,她便知道这一天快到了。
那只露出的玉镯是故意为之,但孟侧妃还是没怀疑到她身上,有时花芙会庆幸逃过一劫,有时又恨为何注定要煎熬下去。
昏暗的屋内突然听闻“吱呀”一声,一缕日光落在菩萨像上,将明暗一分为二。
莲嬷嬷转身把屋门关好,将自己怀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御膳房的桂花豌豆糕,你最爱吃的,来尝尝罢。”
花芙没有回头,“嬷嬷,我知道你如今恨我,那桂花豌豆糕,是娘娘让你送的,但我实在无颜再受娘娘的恩典。”
莲嬷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冷冷地看向花芙单薄的背影,“自你双十,娘娘每年都会问你是否想出宫,必会为你挑选好人家,可你背地里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
杜贤妃在宫中说得好听是除了齐良妃外无人招惹,可说难听些,谁都知道不得圣心,算不成个威胁。
旁的娘娘到了年纪,膝下还有儿女可仰仗,杜贤妃耗尽心血抚养大的六皇子,却连玉碟上的名分都没有,善亲王被封王那日,多少人的眼睛看向景明宫,齐良妃更是送了份“贺礼”,说是代谨嫔谢杜贤妃养子之情。
如今花芙的事一出,娘娘想保全善亲王,只能再疏远下去,不让此事牵累。
一边是不想离开娘娘,去宫外陌生的处境,一边是宫闱寂寞,偶然相遇的孽缘,花芙想,她最后能为娘娘做的事,就是不脏了娘娘的手。
血从唇角流下,花芙伏身磕头,直到力竭后,翻倒在血泊之中。
莲嬷嬷上前探了鼻息和颈脉,随后将那油纸包打开便出了屋子,再未回头看一眼.
不出几日,果然杜贤妃身边伺候的宫女与陈氏子的事情就已经不是秘密。
前有安远侯府被毒杀一事未平,后有如此秽乱宫闱之事,正当所有人都等着皇上大发雷霆时,皇宫却调了京都兵马司的兵马护卫。
得到消息的时候,赵祈正在教孟初下棋。
“……从哪来的习惯,怎么连一横走?”
孟初指尖捏着枚黑子,“嘘,我在思考。”还能是哪来的习惯,只想着下五子棋了。
她在孟府时就拉着她爹玩五子棋,可惜孟知少陪她下了几次就找由头走人,她娘忙着看账册,身边的侍女碧枝和碧叶更是让着她,落下四子才象征性堵一下。
赵祈手边的黑子已经堆起来了,要说棋艺比栖栖更差的,他也不能说没见过,赵禧就和栖栖半斤八两。
可下那么烂,还能下得兴致勃勃的,唯有栖栖一人了。
孟初下完一子才想起来问他,“皇上突然让兵马司增了那么多人手护卫皇宫,殿下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赵祈忽略棋盘上几个明显的错漏,带了点笑的睨了她一眼,“栖栖眼越来越利了。”
他要是想瞒,她眼睛再好都没用,孟初压根没把这话当真。
“难不成是有人想那个什么,然后被皇上知道了?”孟初也不是随便猜度,自古以来做皇帝的突然在身边放侍卫,除了防人还能因为什么?
即使赵祈早习惯她说话大胆,一听这话也不禁偏头看一眼屋门,见只有一个元德离门远了几步守着,这才放下心。
若不是早查过一遍孟家,知道孟知少除了信道外就泯然众人,他都得怀疑孟初是受了谁的影响长成的,心里无君无权,刚进府时看似老实,连个礼都行得敷衍。
孟初一看他欲言又止,也知道自己说话又没了分寸,轻声道:“以后这些,我只在帐子里说。”
除了床帐,哪还有别的帐子?赵祈清清喉咙,将那热意压下去。
反正如今一些事没想过再瞒着她,他便大概囫囵着说了,“若是真有人如此,父皇反而不会做此打草惊蛇之事。”
“如今这出,恐怕是早已猎虎射鹰,后修墙壁。”
手里的黑子掉落在棋盘上,蹦跶着跳了几下,落在了桌面,孟初拿不定自己想的对不对,“殿下的意思是,已经有人这么干了?”
可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敢反的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孟初其实还真盘算过,论起人选,要么是皇上的心腹永亲王,要么就是怀齐亲王薨逝后,排行最前的鸿亲王,但后者不在京都,前者要是真反了,京都哪还会如此平静。
赵祈怎么说也是当朝亲王,那么大的事,之前还真能瞒住他?
私下闲话说多了,两人眼神一对赵祈就知道她的意思,执棋的手有规律的敲了敲桌子,“想来是父皇有意瞒着我。”又或者说,有意瞒着他们这些做儿子们。
如此一来便说明有动作的人是他们兄弟中的一个,可三哥不可能,四哥五哥?呵呵,他宁愿相信是在宫里还未建府的九弟。
“哎!你怎么吃了我那么多颗棋子!”孟初蹙眉,看着面前的棋盘,连刚刚自己下到哪一步都忘了。
“……下次我还是陪你玩那个五子棋罢。”.
两人都以为皇上既然选择将此事瞒下,那么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起风波,可没想到在年节前夜里,皇城兵马司奉上命,突然在宵禁后围住了善亲王府。
府外有兵戈之声,寂静中有烈马嘶鸣,王福来头上冷汗黄豆大般落下。
“殿下今日不在府!”门房脸都白了,拉着王福来的手臂不敢松,“这可怎么办!”
王福来狠狠一闭眼,“去请孟侧妃。”只有孟侧妃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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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腰牌,她出面才有分量,想来府外那些兵卒也不敢擅自闯入,不然就不会僵持了快半个时辰。
善亲王府外没有点火把,漆黑夜色中,只在偶尔云散之时,能窥得月光映清的兜鍪与铁甲。
虽然车马道宽阔,但一百多号人挤在这也不是个事,连马都躁动了,王四弯身给座下的马喂颗饴糖,感觉冷风一阵阵打脸。
“副指挥,咱们总不能一直等在这,上头的意思是得进去守着。”
领头的黑马不耐烦打了个喷嚏,副指挥甩了下手中的马鞭,“你若是想立这个功,我也不拦你,带头闯罢。”
王四讪讪一笑,这他哪里敢,况且也不是善亲王犯了事,其他几位郡王那也有人手,虽然上面给的话是一切以上命为先,可谁都不是傻子。
他们的命不值钱,善亲王要是秋后算账,动一根手指头他都没命到明年开春。
第86章 这得折寿 之前所想都错了
就在初雪纷纷扬扬落下之时, 孟初披着大氅冷着脸到了正门前。
怡兰为她撑着伞,却依然无法阻挡风卷雪从伞下穿过,在孟初长睫上留了雪色。
“侧妃主子!”王福来连忙上前去迎, “府外的人自称是京都兵马使, 却无手谕,领头的说是副指挥使,但奴才并未听闻过这一位啊。”
孟初脚步不停,“他们想进?”
“说是奉命驻守。”
“那就让他们说清楚, 奉的是谁的命。”厚重的大氅下, 镶嵌绿松石的匕首一闪而过, 她将腰牌拿出来, “按陇朝律法, 亲王若有罪,则由皇上裁决, 再传宗亲王爷复录, 最后又宗人府和大理寺同理,京都兵马司又是哪来的权, 敢登善亲王府的门。”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一门之隔,原本还嬉皮笑脸的王四直起腰板,眉头紧皱。
旁边士卒悄悄道:“这说话的应该就是善亲王府的孟侧妃。”
王四瞪他一眼, “要你提醒老子!”随后转脸去给副指挥赔笑, “您看这该怎么办, 这位主子的意思就是不开门, 可咱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个门还就得进。”
谁都知道此事让他们兵马司的来不合规矩,兵马司说得好听是护卫京都安危, 实际平日里并不受其它兵系的待见,连北镇抚司那群鹰犬都能踩他们两脚,孟侧妃字字句句都是说他们无权行事,偏偏还真是。
副指挥忽的一笑,王四都愣了,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副指挥使是什么意思,结果就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卷黄绸。
“你去把这个手谕送进去,让孟侧妃看一看,咱们是奉谁的命。”
这位副指挥脑子绝对有病!王四差点都没忍住,有手令还站外面喝冷风,怕是当个领头的过官瘾来了!
黄绸通过旁边侧门的门锁洞塞了进来,王福来亲自去拿,没敢多看,双手捧给孟初。
孟初拿到手展开一看,果然正如赵祈走前所说,盖的是皇上的小印。
——栖栖,只要来得不是北镇抚司,拖半个时辰,等见到手令便可放人进府。
明明有手令,兵马司在外面却并未拿出,看来里面有赵祈的人,如今她再无理由可阻拦,便淡淡道:“开门。”
怡兰犹豫,“主子,要不咱们先回院子……”先不说见外男之事,万一有活腻歪的冒犯了主子,那可怎么办。
孟初轻轻摇头,脚下未动。
眼前的正门缓缓打开,府内屋檐下的灯笼照在外面一片冰冷黑沉。
副指挥使翻身下马,没等王四他们跟上,就先一步跨过了门槛。
在暗淡的灯火中,孟初看到他浓眉飞扬,眸光湛亮,哪怕络腮胡子满脸,却还是有熟悉感扑面而来。
“孟侧妃见谅,卑职等多有打扰。”
他离得太近,连王福来都看出了不妥,寒毛都竖起来了,怡兰更是上前一步侧身挡在孟初身前。
舅舅。
虽然赵祈匆匆忙忙被召进宫前让她放心行事,她也猜到赵祈这几年在暗中布置了人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连她舅舅都跟着他做事了。
他俩什么时候搭上边的?
武扶辛摸了把早已经习惯的大胡子,冲他外甥女就露出了一排大牙,他当年听闻沛州有疫情,就直奔过去想帮忙,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是善亲王及时派人找到他,说是他外甥女提前来信吩咐了,善亲王对百姓有仁德之心,初儿还跟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武扶辛一察觉他有登位的心思,自然就直接效命了。
万一以后出了些变故,看在他有功的份上,善亲王也得把初儿供着。
此刻思绪再怎么乱,孟初也没敢表露出来,“……请这位副指挥,带着麾下驻守在前院。”
武扶辛这场戏演得是有始有终,利落的给孟初来个抱拳行礼,“孟侧妃放心,兵马司绝不惊扰后院女眷。”
苍天,正值年节受她舅舅一拜,这得折寿吧。
“……副指挥不必多礼。”.
赵礼就没觉得事情能这么荒诞过,明明在府里睡得正香,盘算好了第二天还要进宫过年节,结果就被宫里来人给请到宫了,连车辇都没给坐,一路策马,冷风吹得他头昏脑胀,结果就被关在这黑布隆冬的大殿里。
他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
“狗奴才!等爷出去扒了你的皮!”
旁边的赵禧比他还惨,连大氅都没披,冻的直哆嗦,这大殿也不知在宫里哪个偏僻地方,他被蒙着眼带进来,殿内连一个火盆都没有。
“四、四哥,你声音小些。”普天之下除了他们父皇,还能有谁能把他们兄弟几个放这里挨冻?
赵礼又不是真傻,他自己心里有盘算,如今见情况就是出了大事,他骂得越狠,便说明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嘛,不知者无畏。
赵祈没像他俩缩在榻上,就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泰郡王原本坐他旁边,没一刻钟就待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转圈走。
“老七你歇会,转的我头晕。”
大概是境地不同,以往闷声闷气的泰郡王听到赵礼这话,就只撂下一句,“四哥眼神倒是好,还能看清弟弟走路。”
赵礼差点从榻上跳起来。
赵祈叹气,四哥也真是好本事,冻成这样了还话多。
“四哥,三哥在何处?”
黑暗中忽的一静,赵礼下意识后靠,“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兄弟四个心乱如麻,猜想的都是一件事,难不成这次是三哥?.
从年少刚出宫建府就被封为亲王的赵祾,从未如此狼狈过,无冠散发,眼下青黑,唇干裂出血。
他旁边跪着的赵禄面上看着还好一些,但膝盖处的血将地毯都浸了一层。
谋划之事败露,皇上隐忍到今日才发作,他的腿是曹顺得了令,亲自拿着棍棒从后重击在了膝盖处。
赵祾抬头看了一眼仍然端坐在圣宸宫高座上,似乎毫发无损的皇上,忽然就笑了笑,“父皇,你一直困着儿臣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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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想看看你有几个儿子,不曾对你有过反心吗?”
皇上并未因这句话有何动容,他将目光放在赵禄身上,“老三,朕原本以为你该是个聪明的,却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他语气突然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有外族豢牲的血脉,哪怕朕再怎么抬举,还是无忠孝仁义,贪婪无度之辈。”
“朕当年留你和小四,如今看来,实在是妇人之仁。”
真到了这一步,赵禄发现自己心中更多的竟然是痛快,“父皇哪里有什么妇人之仁,小四被刺的那一剑,您何尝有过愧疚。”为了掩盖自己执剑伤子的丑事,连御医都不肯赐给赵礼,皇上哪里对他们仁慈过半分。
皇上心中比起愤怒,更多的是疑惑,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亏欠了这些逆子,甚至此刻还愿意给他们一个辩驳的机会,可赵祾和赵禄却仍然不知悔改,简直是目无君父。
“既然你二人……”
赵祾忽然出声,“三弟是受儿臣以身世威逼,并未有谋反之意。”
皇上沉沉看他一眼,在赵禄胆敢对他怀有怨怼之心时,他参与了那事多少,都不重要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赵禄和赵祾对上眼神,又立刻避开。
明着联络人手收买宫中侍卫,是一步明知会败但还是要落子的错棋。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暗中的那步谋划。
是成是败,皆看今夜.
赵礼本来眯着眼都快睡着了,忽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动静,没等他醒过神,就迷迷糊糊见到两个身影踉跄着被关了进来。
赵祈离门最近,惊得起身去扶,“二哥,三哥。”
错了,之前所想都错了。
二哥既然如今出现,说明其一直隐在京都,根本不在齐原郡,父皇为何会压住消息,又为何会把他们囚在此处,便都说得通了。
第87章 当朝天子,驾崩 便再磕一个头……
赵禄腿上有伤, 哪怕赵祈上前扶了一把,还是摔在了地上,赵礼懵了一下, 就连忙从榻上连爬带跑的过来搀住赵禄。
“三哥!”
赵祾掸了掸袖子, 明明殿内如此昏暗,他却眼睛亮的吓人,跟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似的。
“咱们父皇好大的手笔,吉成殿一个侧殿, 竟然就关了两个亲王, 三个郡王, 多热闹的年节, 本王还以为能看见那几个小的, 可惜小九他们没在,实在错过好戏。”
老七脸一白, 见到这两个哥哥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自己是被要命的事殃及了。
外面不用想也知道有耳目在,他扯着嗓子提高声音, “二哥你怎么在京都!”
赵祾压根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见赵禄被扶起来,就径直走到小榻坐下,赵禧避无可避, 只能问好。
“弟弟见过二哥。”
“怎么说话都打颤, 老五还是体虚, 日后要多练体。”
赵禧打哈哈过去, 心里想,他倒是还能有以后,二哥有没有就不一定了。
“来人, 端炭盆进来。”
赵祾话刚出口,就见原本死寂的殿外,突然有了点动静,之后就有小太监弓着腰,端着炭盆进来。
赵礼扶着赵禄在原来赵祈坐的那个太师椅那坐着,赵祈则站在离殿门近的金柱旁,小太监放下炭盆便后退出殿,直到将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瞬,才极快的向赵祈看去,腰间那只垂着绿色穗子的荷包微微一动。
哪怕没想到是二哥藏于京都先一步动手,但好在不影响他其它谋划,赵祈背在身后攥紧的那只手,终于放松下来,不着痕迹舒了口气。
赵礼暗骂外面那群太监白冻了他们那么久,但也没敢去和赵祾呛什么。
刚刚那殿门打开时瞬间的光亮,能让人清晰看到赵祾的狼狈,老七终究没忍住,“二哥如今这般,究竟是做了何等触怒父皇之事。”
“如今这般?难道你我此刻,不在同一个殿中吗?”反了的没反的,都被关一起,赵祾冷笑,在父皇眼中他们这些长成后,不老老实实当忠犬的儿子,都是些逆子反臣。
三十岁与三十二岁的人,自然看不出差别,可四岁和六岁的孩童之间,则是一眼就能看出不同,赵祾从记事起就知道他和太子之间,是他为兄,太子为弟。
但他曾经并不在意这些。
皇上太忙,那时他正被满朝文武以先帝旧政为由,压得喘不过气,自然放在皇子身上的精力少了。
太子八岁时高热,御医不敢下重药医治,只是互相推诿,当时赵祾是怎么想的呢?实在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当时可笑的说,“救太子为先,父皇若怪罪,都是我的错。”
太子退热后,父皇才匆匆赶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他身边的太监,随后便让人压着他,去床榻前给太子磕头。
“你也该明白谁为长,谁为尊,谁为君,太子的安危,你有什么资格去担!”
那天赵祾跪在那,对着明明小了自己两岁的弟弟,喊一声“太子殿下”,便磕一个头,喊一声“皇兄,我错了”,便再磕一个头。
他当时还只是恨父皇,直到有一次兄弟间有了口角,其实不过是辩论前朝农事,太子突然道:“孤是太子,你岂敢以下犯上。”.
“皇上身边,究竟谁是殿下的人?”
这个问题孟初已经是第三遍问了,可武扶辛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孟初也恼了,“舅舅既然是来与我商量对策,又这般瞒着,难道是不放心我?”
这话就扎心了,武扶辛不说,完全是因为这次善亲王安排的太急,一是他也不清楚全部,二是……万一败了,孟初什么都不知道,没准还能留一命。
“我也不怕舅舅知道,殿下没几件事是瞒着我的,皇室见不得人的阴私我也都有所耳闻,殿下要是真出事了,皇上绝不会放过这府上的任何一个人。”
“唉。”他这外甥女性子简直跟他姐一模一样,又犟又横,既然此刻茶房只他们二人,武扶辛便轻声做了一个口型。
——曹。
孟初左眼一跳。
“原本咱们计划的应该是等今年年节过了,来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没想到皇上这次行事如此雷厉风行,抓了螳螂,还防了一手黄雀。
“可如今殿下在宫中,你们就不知该从何下手了。”孟初多多少少知道些赵祈身边那位名叫陈以的谋士,做的是什么事情,可赵祈不在,外面的人既怕错过了时机,又怕贸然出击,反而落了死罪。
“若真有个万一,初儿觉得,殿下会从哪一处宫门行事?”
没有犹豫,孟初脱口而出,“万川门。”
武扶辛惊诧,“怎么会是那最为偏冷,却禁卫重重之处?”
“因为只有万川门附近,无百姓居所,商坊铺面。”.
贵妃让御膳房送的汤到了,曹进虽然让下面的人接了,但这盅汤皇上是不会用的,便只放在案桌上,等皇上将手边最后一封奏折批复,才淡淡道:“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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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是既对贵妃不似从前,又给她留了颜面。
“把江山月明图后的那封遗诏毁了。”
曹进能待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还得信任,除了伺候多年的情分,就是从不多嘴,此时也愣了一瞬。
他没让皇上察觉,领命后便亲自到圣宸宫侧殿茶堂悬挂的江山月明图后,踩在太师椅上,摸到了一卷玉轴雕龙的圣旨。
“干爹。”
明明吩咐了不许人曹顺进来的时候没一点声音,曹进此刻也遮掩不到什么,颤颤巍巍扶着椅背下来,走到他面前抬手一个巴掌。
曹顺脸皮被打得泛白,却瞧不出红肿,但一碰便是刺痛,是宫里老太监整治小牙子的手段。
“没眼色的东西。”曹进压着肺里那股痒意,“把看到的都忘个干净,不然我也保不得你。”
“干爹难道不好奇,这圣旨上写了什么?”
曹进耷拉着的眼皮一抬,“我不管你背地里和哪一位有牵扯,但讨点好处可不能养大了心思。”沉手的圣旨用来拍了拍他这干儿子的脸,“你若是敢对皇上不忠,可别怪干爹让你连死都求不到。”
两人毕竟有亲缘关系,凑近时曹顺会恍惚觉得,若他也在这宫中活到这个岁数,也会是这个模样。
就在那冰凉的圣旨移开的瞬间,袖中一直隐藏的匕首刺中了对方的心脉。
曹顺沾着血的手死死捂住了曹进的嘴,直到人渐渐没了动静,圣旨展开,里面清清楚楚写了传位于鸿亲王,曹顺几乎要忍不住的一笑,随手将其扔在了炭盆上,火舌灼烧了圣旨,只留下了玉轴,他再没有时间去收拾什么,洗完手和脸,便换上了准备的衣服,走出侧殿前还低头将袖子卷好。
殿门前的人早得了令,哪怕听到里面有些异动也不敢探查。
“在没得里面的吩咐前,谁都不许进,不然……”
“奴才们明白。”
看着眼前这些太监弯腰的模样,曹顺缓缓将自己的背挺直,五岁学文,七岁被父母送去学堂,十二岁时京都来人,问清家中籍贯,便让他进宫里净身当了太监,他爹一开始还寻过曹进求情,之后得了银子,便再没了踪迹。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所以他还得谢皇上给他一个机会,能进宫给叔父尽孝,曹进也得对皇上感恩戴德,若不是看重他,又怎么会让曹顺有机会服侍这九五至尊呢。
曹顺想,善亲王虽然承诺放他出宫,但他可不想继续等下去,同时跟鸿亲王有些往来,也是不得已的呀。
贵妃的汤无毒,但汤碗上的味道与殿内熏香混在一起,每日半个时辰,不到四五天,就该毒发了.
当耳边第一声丧钟响起,吉成殿内便死寂一片。
赵祈本以为是太后薨逝,直到钟声敲到第三十五下,却继续响起。
四十九声丧钟鸣,当朝天子,驾崩。
赵祾站起身,没在乎自己散乱的发,怆然着向前走了几步,又定在原地,他先是大笑几声,忽然又泪满面,“父皇!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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