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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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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一击杀了眼前的人后闻声回头,满脸惊诧的黑衣人胸口淋淋鲜血,重重倒地,似没有想通自己的身后为何会飞来匕首。卫一看见江岑许做了个手势,是他们之间的暗语。

他说,保重。

卫一眼眶微热,点了点头,接着又冲杀在黑衣人的包围中。

见状,为首的黑衣人猜到戴着帷帽的人应是江岑许,虽讶异于五公主竟会武功,但此刻也顾不得多想,只大喊道:“撤!其他人不重要,能取五公主性命即可!”

一个刀光,贯穿得两个人影倒下,露出后面卫一冷咧的笑:“呵,没门!”

……

为了方便彼此照应,薛适和江岑许共骑一匹马奔行。

江岑许坐在后面,一手缰绳,一手将薛适圈在身前,把她挡得严严实实。薛适忍不住心忧,想要回头时刻查看情况,却被江岑许更紧了紧腰间。

“别回头,很危险。”

他的声音沉哑,霎时模糊在猛烈呼啸的风里。

薛适只好不再动作,闭上眼,细细辨听周遭的动静。

她第一次,生了想要好好钻研武学的心思。

儿时不爱学一是因她不喜,也不擅;二是因她不想被家族逼迫着,只为机械地搏得建功立业的好名声。

但现在,她知晓了自保的不易,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

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他们急速穿过山林,即便江岑许马术再好,但两人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横出右支的林木刮擦磕碰。

终于驰出山林,眼前道路虽盘山崎岖,但好在视野远比方才开阔。

薛适不知他们跑了有多久,也不知卫一那边的情况如何,只能坐在马上,跟着江岑许一路不停。

可他们未能坚持太久。

因为薛适已清楚听得远处脚步声临近,这意味着……

卫一已经倒下了。

“殿下,来人似乎更多了,应是两批人马汇到了一起。只是,”薛适不明白,“大皇子为何要派出两批人?”

一批和官府的人混在一起,以抓捕江岑许为名。被卫二三人引开了几日,最终还是追了上来。

另一批早早埋伏在狭窄而隐秘的山林,特意设好陷阱,伺机等待。

这样想来,两批人马的行事风格并不相同。

难道……

江岑许的话与她的猜想一致:“和官府在一起的,是江接的人。埋伏的黑衣人,是明相派来的。”

不然整个大益江岑许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请得起那么多的江湖杀手,为他卖命。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在明面上就要不惜一切取我性命。”

薛适心凉如冰。

在进宫之前,她和姨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对他的印象也只是身居高位,做事端谨。但因着他是明皇后的父亲,江抒的外祖,所以薛适在心里一直把他当做陌生却愿亲近的人。

可一次次下来,薛适发现,即便明相与明皇后和江抒是血缘至亲,但他们却完完全全不是一路人,也永远无法成为,她能依靠且喜欢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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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岑许突然沉声道:“马你来驭。”

薛适匆匆接过缰绳,耳边声音铮铮叮叮,她只能收拢所有慌乱与担忧,将全部专注都凝于前方的路。

身后箭簇如雨,甚至卷起冷锐的气流,江岑许一甩斗篷,旋转着挡下飞来的箭羽。

两拨人马虽不知对方底细,但彼此看得出来都是为了杀江岑许。

即便各方因四个侍卫折损了不少力量,但加在一起仍有近三十人。

他们骑着马穷追不舍,手上弓箭接连不断袭射,饶是江岑许反应再过迅捷,也难免遗落几支射向马蹄。

马痛得嘶鸣一声歪倒下去,江岑许眼疾手快地抱着薛适先一步翻身下马,薛适被他紧紧护在怀里,四周景象翻滚摇晃,下一瞬江岑许已凌空纵跃,帷纱曳动如帜,他一扶腰间,银光皎皎,手中赫然多了把软剑,如龙潜腾,冲至追杀的黑衣人中。

隐约地,薛适看见江岑许腰间一抹妃色随之流动,远远望去像是看错的残影,几不可见。

但薛适却熟悉知晓,那是除夕夜,她送给他的香袋。

一时间,没有人再放箭簇,两拨人马都将全部注意放在了手持软剑的湛蓝身影上。即便此人与五公主平日的感觉截然不同,但逃亡路上做些乔装再正常不过,加之蒙面人看到了卫一的拼死保护,更加确信此人就是江岑许无疑。

而江接的人虽从江接口中知晓江岑许会武,但毕竟从未亲眼见过,眼下和另一拨蒙面人一样,对江岑许的武力感到惊诧万分,各个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应对。

江岑许的招式不同于薛适在宣微殿那晚于池水中瞥见的翩然,也远比卫一的剑法要更狠戾,击出时如雷霆震怒,远远挥缠,像是冰冷而危险的银蛇盘缚在脖颈,对方来不及抵挡就又被他抬脚直踹要害,手一收,恢复如常的软剑已沾染上艳红的鲜血,眨眼毙命。近攻时又如青光乍凝,势不可挡,一招一击绝不落空。

如今,知晓江岑许会武这件事,不再是她装作不知的秘密。只是薛适没想到,彼时令她提心吊胆到做噩梦的事,在彻底摊开这一天,会是这样的情景。

不是被她无意撞破,他要杀她灭口;而是他主动相护,以一敌十。

薛适向来温和的眉目凛了凛,她将马腿上的箭拔出,又将周遭射落的箭收起,走向最外围,一一检查着倒在地上的刺客是否还有活口。偶有几人气息微弱,虽还未死,不过看起来根本毫无反击之力,但薛适仍不放心,怕自己的确认会出错,毫不犹豫地执起箭簇狠狠刺向他们的心口,包括中间混杂的想要装死后再找机会报信的人,也被薛适各个揪出,彻底终结了他们的生命。

洛阳城郊外,山路陡峭,夕阳血橙。

天地苍凉一片,腥味弥漫。

黑色渐渐稀疏,只有湛蓝的身影手执银光,穿行来去,清晰分明。

而身后横七竖八的尸体之间,一抹水绿或蹲或起,神色淡淡,眸光冷凝。

然后,黑色全部消失,只余水绿一步步跑向那袭湛蓝,与之并肩。

江岑许手撑着剑,回头看向薛适笑着跑近的身影。

他买给她的水绿斗篷,底端沾染了血迹,但随着她移动的步伐,却像是绽出了朵朵娇艳无双的虞美人。

这一刻,他好像感受不到任何,只有心头因她生起的跳动强烈而鲜活。他弯了弯唇,手上剑一松,倒了下去。

“殿下!”薛适脸一白,扑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帷帽在这下碰撞中掉落。

比起去好好看一看江岑许真真实实不加遮掩的容貌,薛适更先注意到的是他苍白的脸色,和唇间溢出的鲜血。

江岑许的右肩还有腹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薛适眼一酸,咬住颤抖的下唇,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腰,找寻附近可以处理伤口的地方。

“殿下你撑住,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前方山脚下有一座废弃的破庙,薛适先自己进去查探了番,见没有问题后才扶着江岑许进去。

他依旧昏睡着,渐暗的天色泻下熹微的光影,照在他的肌肤上,黯淡而苍白的模样像是被封于深海的夜明珠,衬得血迹更加殷红触目。

往日虽戴着面具,但江岑许依旧会做些浅淡的妆容,将自己更加贴合地伪装成一名女子。但此刻的他受了伤,头发散落,也没了所有遮掩,先前薛适曾于指缝窥见的容颜清晰放大,显露出他原本的少年之姿。只是因那双漂亮的眼紧紧闭着,少了一贯的张扬与邪气,清俊之下,脆弱柔和了棱角,显得易碎而温柔。

薛适将自己的斗篷卸下,严严实实地盖在江岑许身上,到附近的山坡找到了白茅根和檵木叶,洗净后用石头捣烂,割下外衣包好,急急回到破庙。

她轻轻解开江岑许的衣衫,径直忽略自己渐渐发烫的双颊,凝眸在他的伤口一一敷上草药。虽在看过的医书上知晓这两种药草可以止血,但薛适仍不放心,直到细细盯了会儿发现伤口确实不再流血了,用衣衫撕成布条包扎好,才稍安心。

不知不觉间,夜色降临,月上梢头。

薛适将多余的草药放在一旁,担心夜里江岑许会饿,打算出去找些吃食,上一顿饭还是赶路时吃的果子,为了逃亡先前卫一几个打来的猎物都没来得及烤着吃。

她揉了揉跪得有些麻的膝盖,刚要起身时,却被握住了手。

腕上熟悉的五色缕轻轻一晃,身旁的人缓缓睁开眼,正凝望着她。

“殿下?你……”

薛适欣喜的话还未说完,就已被江岑许拽向了胸前。

“别走。”

江岑许动了动未受伤的左肩,给自己和薛适一起盖好斗篷。

“……太晚了,有点冷。”

薛适被他按在胸口,心中山林呼啸。

忽地想到什么,她急急开口:“殿下,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也不是有意要刺探,只是看你受伤了才……”

“没关系。”

薛适微微一愣,方才她一门心思都在江岑许醒来这件事上,眼下才察觉到他的声音已变得与往日不同,是属于男子的语调。

温柔、低沉,带了些慵懒的笑意,却有着令人安定的力量。

和她所以为的很像,却还要动听。

只是比起江岑许的声音,更让薛适惊讶的是他接下来的话语。

“因为,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早在很久以前。”

他的气息分外灼人,含着笑意,一字一顿地对她说——

“很高兴认识你,薛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使剑的远近攻描写是参照的这句: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唐·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第45章 熹微

薛适惊地微微瞪大了眼:“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福殿, 桃凝香。”

江岑许将桃凝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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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玄机简单说了通,薛适这才知道,原来江岑许在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 却一直没戳破。

“那你呢。”

“嗯?”

江岑许深深盯着她的侧颜:“看你先前的表情,不像才知道我是男子,也好像早就知晓了我会武功。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薛适怔了怔, 她想到死去多年的前太子, 想到五公主幼时常常扮作哥哥外出打猎的事, 也想到眼前之人切换自如的声线。

但他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身份, 而是问她有没有想问的,也许一切还不是时候吧。

薛适没有停顿太久,回道:“泼水礼那日, 殿下替我挡水湿了衣衫, 整理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殿下的……喉结,又想到殿下和我一样一直着立领样式,所以猜测殿下许是男子。至于知晓殿下会武的事……”

薛适没有隐瞒地说完, 江岑许却有些意外。

他知道薛适的细心与聪敏。

既已知晓了他为男子,又早早察觉了他会武功, 那么必然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但她却什么都没问。

“薛适, ”良久, 江岑许出声唤道, 认真的语调中藏了只有自己才知晓的心意。

他合上双眸, 一瞬覆盖了压抑的所有汹涌, 对她道, “等江接的事解决了……

我们好好地, 再重新认识一下吧。”

薛适不由看向江岑许,他虽闭着眼难以令人知晓神色,但她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等到那时,他会主动告诉她一切,以真实的、属于他自己的身份。

“好呀。”薛适极快应道。

她声音温甜,但因染上几丝倦意,尾音有些拖长,添了些许缠绵的意味。

“到时候,还请多多指教。”-

第二日,薛适早早醒了过来,江岑许还在睡着,感受到他有些过高的体温,薛适摸了摸他的额头,应是发热了。

她赶忙轻手轻脚起身,打算出去寻些清热的草药。想到昨日经过的河岸边长有车前草,薛适直奔而去。

晨光熹微,云雾笼罩,薛适搓了搓寒凉的手,一路小跑,到河岸边时,天色稍亮了些,挖了足够多的车前草后,她想着再觅些吃食。临河处应该会长有不少植物,也许还藏着野味。

可还未等她向更深处找寻,耳边渐渐传来脚步声,大概来了两三个人。薛适连忙矮腰蹲下,用河边高高密密的酸模掩藏身形。

然而她却听见了一声极为讽刺的嗤笑在前方落下。紧接着,身后不远处的山坡上飞来一支羽箭,速度之快令人闪躲不及,径直刺向她的左肩。

怀中的车前草散落,薛适跌坐在地,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人。

“真是巧啊,薛待诏。”袁敏达气定神闲地踱步到跟前,朝对面挥了挥手,山坡上的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一脚踩向薛适的另一肩膀,痛得薛适倒吸了口气。

“不枉我没日没夜地找你们。说吧,这一次,五公主呢?”

薛适咬牙忍着痛,没吭声。

而袁敏达一提起江岑许,本就会想起过往的种种憋闷和愤怒,再看到对面只皱着眉却丝毫不喊痛求饶的人,火气瞬间更大了,他蹲下身,直接伸手狠狠掐住了薛适的脖颈,厉声吼道:“我、说,江岑许呢?”

薛适被袁敏达摁倒在地,眼中蓄满了生理性泪水。她拼着难捱闷滞的呼吸,扯了扯唇,很平静地笑了笑:“殿下……嫌我是累赘,已经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你是觉得本将没脑子?可以任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随意欺骗糊弄?”袁敏达咬牙切齿,怒目看着她,又加重了手上力道,“江岑许一个人就杀了我手下那么多人,她要是会丢下你,早就把你丢个千八百次了,还用等到现在?”

薛适没说话,而是趁着袁敏达发泄怒火的间隙,伸手拔出了束发的毛笔,拼尽浑身仅存的全部力气,死死将另一端刺向袁敏达的脖颈。

即便并不锋利,却是她现在唯一可以用来反击的东西,短促的劲力浑凝,多多少少也能造成伤害。

但袁敏达是什么人,他反应极快地先她一步向另一侧偏了下头,反手就压住了薛适紧紧握着毛笔的手腕,一举就将她彻底制伏在了原地。

然而目光回笼时,一向横眉暴怒的脸上却溢满了震惊,连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薛适面色惨白,这几日又奔逃在外,早已没了平时用于伪装的黄粉。此刻头发散落,容颜无暇,又纯又动人,连袁敏达这样粗线条的武将也不由得难以置信道:“你……竟然是女子??”

薛适却已闭上了眼,痛得晕了过去。

袁敏达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他一向不对女人动手,即便要杀五公主,也只是派人追杀,而不是亲自动粗。

想到自己两次掐向薛适的脖颈,她每一次都是倔强含笑的模样,似乎不知惧怕,也从不会屈服,他莫名烦躁起来,没忍住骂了声。

身旁跟着的人见自家将军半天没说话,大着胆子问道:“将军,该……如何处置?”

袁敏达站起身,没再看薛适:“她晕了,时间紧迫,直接把她带回长安吧,大皇子不是说有十足紧要的事需用到她吗。

至于江岑许……你带着其余的人就算翻遍整个洛阳搅得人人不宁,也务必要把她找出来,现即必杀,我就不信她还能有命活!”

……

江岑许醒来时,天光大亮。身上斗篷被人裹得紧紧实实,身旁除了规规整整放在布条上的草药外,再无其他,干净得像是从未有人在他身边过。

江岑许莫名心慌,顾不得管身上的伤,披上衣服就要起身,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薛适的。

江岑许手搭在腰间软剑,屏息聆听,随时准备出招。

破庙的门被来人打开,拐角处就是江岑许所在的位置,他算准时机,瞬间甩落出剑,直指来人——

“出事了。”

却是萧乘风带人赶了过来-

薛适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死寂的黑暗。她被人绑在椅子上,手脚皆动弹不得,但肩上的伤口却被人包扎过。

“醒了?欢迎回到长安啊,薛待诏。

哦不,薛小姐。”

薛适刚一动弹,紧随椅子吱嘎声响落下的话语便清晰传来。

蜡烛被人点燃,果然映照着一张极为熟悉的脸。薛适眸光瞬间沉宁,满是戒备地盯着眼前靠近的人。

江接心情极好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好像过往因薛适带来的麻烦从未存在过,语调也十分亲切熟稔:“别担心,本王叫大夫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伤口也是叫手下的婢女帮你包扎的。

只是,比起担心这个……

薛小姐更应该担心自己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欺君死罪吧。”江接一改平时的傲慢与不耐,很是和颜悦色地对她道,“真是看不出来,薛小姐好大的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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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江接反而更令薛适感到害怕和不安,竭力压下所有真实的情绪,她收了收飘忽错乱的目光,转而回以一笑,平静开口:“大皇子也是。即便知道了也没有杀我,更没有直接把我带到皇上那。

隐瞒不报,似乎也算欺君?”

薛适抑制住内心的慌怕,冷静思考着眼前的处境。

江接原本的计划,应是直接在扬州起兵造反,眼下不知出了什么变动,他竟回了京城。

除此之外,以江接的性子和对她的敌视,没有让袁敏达直接杀掉她实属一反常态;若想留她性命慢慢折磨,也没必要亲自在这等她醒来。

这样一想,似乎只剩下一种可能。

江接应是想利用她达成什么事,且很大程度上与他变动的计划相关,所以才会如此。

果然,一向易怒的江接听到薛适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云淡风轻地提议,端得是友好非常的态度:“既然我们都是胆子大的人,不如,薛小姐别跟着江岑许了,跟着本王吧?

本王不仅会保薛小姐女扮男装之事不败露,还会让你无性命之忧。作为交换,你只需小小地动一动代笔之能,助我完成一件事即可,是不是还挺划算?”

薛适不信事情会如江接所说那么简单,但也只能保持笑意,不慌不忙道:“虽然我无法确认大皇子是否会信守承诺,不仅为我保守秘密还会放过我,但我现在……好像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信与不信,我应该都是非帮不可了。

不如,还请大皇子明言,我洗耳恭听?”

她只有一人,也不熟悉眼前这个地方。纵使她武力高强,也难以对抗江接手下不知数目的人。何况她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又受了伤,更是无法逃脱。

只能将计就计,应下江接所谓的交换,好歹在江接眼中,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这样也能多多少少争取些存活的时日。

江接哈哈笑道:“没想到薛小姐原来是如此聪敏爽快的性情,以前还真是本王小看你了。”

他玩味地拍拍手,立即有人进来给薛适解开绳子,只是很快又都齐刷刷地离开了。

江接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递到薛适手中,轻飘飘地道:“那就烦请薛小姐,帮本王代写个遗诏?”

第46章 风暴

与此同时, 明相府。

明修过来时,见明相正立于案前练习书法,笑着躬礼道:“伯父似乎心情不错?”

“修儿来了。”明相虽这么叫着, 但笔下动作却丝毫未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伯父跟我客气作甚?何况我只算是传话的,主要还是伯父你料事如神。”

明修坐在一旁椅子上, 提前为明相斟好茶, “如伯父所说, 大皇子真是把好用的剑, 我和他只稍提了提许皇后的死,还有许皇后与遥妃的关系,大皇子就自动为我们创下了直指五公主的议论, 虽说没挑拨成二皇子与五公主的关系, 但二皇子一死,可给五公主惹来不少流言。眼下大皇子和五公主两人的名声,都没好到哪去。”

明相收笔用镇纸压好写完的书法,走过来啜了口茶:“遗诏的内容让人给大皇子透露了?”

“嗯。大皇子听说后直接回了京, 立马找人查探了番,最后果真查到了奚玄那去, 最后知晓遗诏内容确实无疑, 这几日一直折腾呢。”明修摇头叹道, “大皇子也是, 都要谋反了, 还在乎遗诏内容作甚?”

明相放下茶杯, 拂了拂草灰色的袖口, 慢条斯理道:“说到底, 大皇子还是太在乎皇上的看法。他的野心, 也不过是想让皇上看到他,得到认可。所以只需利用他这一点,他必溃不成军。”

明修忙应声附和:“还是四皇子更有天人之姿。不像大皇子冲动易怒,不像二皇子完全无心朝政,也没有五公主的深不可测。

最重要的是,他有伯父您在背后。”

明相也没理明修的这一番漂亮话,神色依旧如常,谨慎吩咐道:“大皇子那边就随他去吧,他闹得越狠,届时摔得越惨,也省得我再费心出手。五公主那边,继续派人刺杀,我要所有威胁都斩除,只留抒儿一人,稳坐皇位。”-

洛阳城郊,河岸边。

即便有了萧乘风的救助,但他们一行人为了躲避袁敏达又加大力度的追杀,还是费了不少时间。

江岑许重新覆上面具,盯着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漂亮的眼中愠色浓烈,像是要刮起危险的风暴,直到吞噬一切。

他捏着车前草的手死死收紧,哑声问萧乘风:“薛适被袁敏达带走了,是吗。”

萧乘风也收起了平日说笑的神情:“嗯,不过你暂且不用担心,他被带回了长安,在大皇子那。

虽不知大皇子为何一改在扬州起兵的计划回了京城,又带走了薛适,但以大皇子和袁敏达的性子,既然在洛阳这没有直接杀他,那起码在我们赶回京城之前,薛适应该不会有危险。”

萧乘风将人手分成了两拨,一拨留在长安盯紧袁敏达手下兵马的动静,一拨随他出来接应江岑许。

令他意外的是,袁敏达竟在这种节骨眼上又带了不少亲信刺杀江岑许,萧乘风觉得莫名其妙,江接带去扬州的人混在官兵里刺杀江岑许还不够,怎么袁敏达也亲自上阵了?好在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在袁敏达之前找到了江岑许。但现在看来,应是由于薛适外出采药吸引了袁敏达的注意,袁敏达误以为江岑许和薛适在一起,无形之中争取了时间。

只是,比起薛适被带走……眼下还有更重大的变故。

萧乘风深吸了口气,仍是驱不散心中的烦忧:“现在这一系列巨变,你打算怎么办?”

江岑许转身上马,山路广阔,他的身影却孤单而寂寥。

“江接意欲谋反,关塞蠢蠢欲动,父皇突然病逝……呵。”他掀了掀唇,忽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在他此刻苍白的面容上却显得极为缥缈。

“那就拿我这条命,阻他们所愿皆空?”

萧乘风看着江岑许冰冷的眼眸,比起冰冷更加刺目的,是其间压抑的悲痛与决绝。

他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萧乘风明白,江岑许是要将自己这些年培植的力量全部公之于众,带着所有人对抗江接,抵御关塞。

他本以为,只要江岑许顺利回京把江接造反的证据呈给皇上,不等江接正式起兵,一切都可止歇,归于安宁。未想到,边关传来消息,关塞蠢蠢欲动,打算重卷当年战火。紧接着,皇上好端端地却突染恶疾,不出三日就病逝了。

种种件件,明摆着的事有蹊跷,蓄谋已久。但此刻所有事混在一起,他们根本来不及挨个梳理。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江岑许所指的——杀。

用武力解决,换得喘息的机会,再好好调查明白。

但这也意味着……江岑许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哪怕把他萧家的人全算上,与江岑许的人一起,他们在人数上也远远比不上袁家和江接的联军。就算江岑许命大,能在江接手下活命,可在明相那儿呢?在战场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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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乘风向来奉行男儿有泪绝不弹,但现在,他骑马迎在呼啸的寒风中时,眼眶却有些发热。

他接着江岑许的话,应了声:“行啊,兄弟我跟你一起就是了。”-

洛阳的寒风一路向北,袭卷至长安。

窗外风声猎猎,呼啸如蹄。

即便薛适待在房内,她却觉得,比朔风更冷更刺耳的,是自己此时猛烈撞动的心跳。

手上那卷明黄,蚕丝绫锦,瑞鹤祥云,除了上面空白无字,外观上基本与真的圣旨无异。

她故作镇定地细细看了番,半晌,竭力平缓道:“大皇子果然神通广大。只是,即便我能模仿皇上的字迹写上大皇子想要的内容,但圣旨的制作皆需签字画押,若有心之人见了这封遗诏,一看便知实为伪造。”

“无妨。”江接一点也不担心,“届时只需宣读,远远让朝臣看上一眼即可,谁能轻易想到伪造遗诏这种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往这上面怀疑。”

薛适不死心:“但宣读之人看到遗诏,难保不会发现端倪。”

江接挑眉看了她一眼,语调有些讽刺:“薛小姐这么快就和本王站成一线了啊?想得还真是细腻。

还是说,其实你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无法施行的纰漏,好让本王打消伪造遗诏的念头?”

薛适脸色一白,勉强扯了扯唇,恭敬道:“不敢。”

江接嗤了声,嘴角笑容志在必得:“来人,请奚公公进来。”

奚公公……

薛适不可置信地抬眸,幸她神色收敛得快,否则必会令江接捕捉到端倪。

可是,奚公公不是皇上最信赖的贴身宦官吗?

怎么会……

门被来人推开,粗重的声响后,奚玄一身宦官服走进,一如平常。

只是在看到薛适时,眼中惊诧明显,但很快就被他低垂颤动的睫毛掩去了。

“见过大皇子。”

江接抬了抬下巴,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奚公公是父皇的贴身宦官,自会负责宣读遗诏,薛小……薛待诏可还有疑问?”

薛适看向奚玄,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去扬州之前,她到荐福寺给奚玄送平日需抄给明皇后的经文,想让奚玄和明皇后借此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几个月过去,她没有想到,两人再见会是眼下这般情境。

薛适移开目光,状似若无其事道:“原来,奚公公也是大皇子的人。”

她虽与奚玄只见过几次面,但从平时的接触,和明皇后同她说过的来看,她相信奚玄对明皇后的情意,也觉得奚玄谦逊知礼,君子秉性。

这样的人,又怎会突然听命于大皇子,还涉及伪造遗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江接只回了句,“毕竟人都怕死,奚公公也不例外”。

“好了,本王还有要事办,就先出去了。奚公公常跟在父皇身边,应是十分了解圣旨格式,就帮着薛待诏写明——”

说到这,江接忽地顿了顿,神色间竟有些挫败和失落,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高傲和自信,“将皇位传于本王的遗诏。”

说完江接便出去了,想必派了不少人在外边监视,才会如此放心没自己留在这继续盯着。

薛适虽猜到江接让她代写遗诏的内容会是将皇位传于他,但亲耳听见江接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觉得心惊。

因方才江接在时,她一直高度戒备地站着,此刻突然松了口气,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薛待诏,你……”奚玄一脸担忧地看向她,除了担忧,疑惑之色也分外鲜明。

薛适见他这副神情,稍稍安心了些。看来很大程度上奚玄同她一样,也是有苦衷才不得不听命于江接。

但她还是存了防备的心思,食指虚掩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指了指外边,意为隔墙有耳。

薛适拿起笔伏在桌旁,于闲置的宣纸上简单写了下自己的情况,只说因代笔之能被江接虏到了这帮他伪造传位遗诏,没有提和江岑许一起受刺的事。

奚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见薛适接着写道:【发生什么了?奚公公怎么也被大皇子带来了这里?皇上不会发现吗?而且,为何大皇子突然想要伪造皇上的遗诏呐?】

奚玄苦笑着,一一将薛适的疑问解开,薛适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已于昨日驾崩了。

更糟糕的是,北边也不安宁。短短几天,戍边的将士已经与关塞打了不下二十次小规模的战役。即便还未掀起更大的战火,但所有人都明白,战争不过是早晚之事。

大益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因而百姓各个人心惶惶。

但对于野心勃勃的江接来说,这却是他达成“凌云壮志”的最好时机。此时趁乱伪造遗诏不仅容易得手,还会让他的皇位在世人眼中名正言顺,这远比先前在扬州费劲心机地宣扬自己为“天选之子”要更直接而有效。

【奴婢之罪,罄竹难书。皇上……是我毒杀的。】

在薛适震惊的目光中,奚玄颤着手写道:【奴婢向来受皇上信任,是奴婢对不起皇上……但,我不想娘娘受苦。】

【明相以娘娘的性命作要挟,让我必须毒杀皇上,并引大皇子知晓遗诏之事。因皇上为防万一,早早将遗诏所在告知于我,所以消息一传出,大皇子很快就找上了我。

我无法看到遗诏的内容,但大皇子看过遗诏后,脸色十分不好,并威胁我宣读由他所改的遗诏,否则就取我性命。】

【我假意害怕,应下大皇子的要求,这样便能如明相所愿。届时由明相揭发大皇子伪造遗诏之事,大皇子难以翻身,甚至还会因此遭朝臣怀疑是他弑父夺权。】

【如此,除了五公主……四皇子便是唯一可登皇位之人。不瞒薛待诏,这也是我的私心。明相连对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下手,若四皇子不登上高位,如何护得住娘娘?】

怪不得明相会派人刺杀江岑许。

江接身败名裂,江措遇害,江岑许再遭刺身亡,江抒便确确实实成为了皇位的唯一人选。

但,令薛适更没想到的是,平日看起来谨慎谦和的奚玄会为了明皇后做出如此大胆的事,甚至毒杀皇帝也在所不惜。

她想到昭景帝亲切的面容,又想到明皇后总是落寞的眼,心头闷涩而悲凉。原来,即便身居高位,也敌不过人心,无法完全由己。

薛适觉得无能为力,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又能百般确认,不会做出一样悖逆天理的决定呢。

奚玄没有注意到薛适复杂变化的神色,继续写道:【明相只顾权势不念亲情,我担心他哪怕知道薛待诏伪造遗诏有苦衷,也会将你波及,以求彻底击垮大皇子。】

明相会保住奚玄,因为需用他的性命来牵制明皇后。否则以明皇后刚烈的性情,定会不顾一切将这些年她所知晓的关于明相所做之事说出去。

可薛适于明相而言,没有丝毫作用。

何况,她现在被明相和江接两头夹击。听命于江接事后会死,不听命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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