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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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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灼烫

两人从羽绣阁出来时,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江执带着薛适去到城郊山脚的一家饭馆吃饭。

“还是第一次见大人带姑娘过来。”老板娘看到江执走进,连忙上前热情招呼着, “还是老几样吗?”

“嗯。再加一碟毕罗和一坛温梨汤。”

“好嘞。”

薛适和江执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王爷是常来这儿吗?”

江执点头:“这家饭馆是我回京后训练不忌军时发现的,常和他们一起过来, 久而久之便熟悉了。老板娘负责招呼客人, 丈夫掌厨。菜式虽不如各大酒楼装点精致, 但分量极为丰盛, 味道亲切,周遭景致也很美,觉得你会喜欢这儿, 所以一直想带你过来吃一次。”

饭馆应是老板和老板娘用自家院子改造而成。右前方是菜园, 自给自足,左边临窗不远处屹立着一颗高大挺拔的松树,虽冬日的长安城随处可见松树,但这棵上面挂了许多五颜六色的木牌, 写着客人们许下的各种心愿,好似披霜带雪的松树亦能于翠绿中生出绚烂的花, 风吹而过, 摇曳动听。

树下还放着几个摇椅, 江执顺着薛适好奇的目光解释道:“老板娘爱看星星, 她在自家院子各处试过后, 发现坐在此处赏星最佳, 一会儿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老板娘还备了炭火盆, 脚边烤着, 也不会太冷。”

许是因他们来的时辰已过了晚间饭点,饭馆中除他们之外,只有一桌客人。

薛适和江执没等一会儿,清炒秋葵、炖羊肉、樱桃酥酪、毕罗都已陆陆续续上好,只差最后的温梨汤。

确实如江执所说,这家饭馆的菜做的很好吃,味道朴实却喷香无比。但薛适却见江执吃的不若每次多,大都是将菜夹到碗里,捏着筷子默默出神。

直到他们坐在摇椅上看星星时,江执也只是看着面前某处虚无,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江执伪装得很好,其他人只会觉得他神情认真,并无反常,可她一直看着他,那些极易被人忽略的种种细节之处,让薛适终是忍不住关切问道:“王爷今日……是不是不开心?”

江执回过神,眸光微闪:“怎么这么说?”

“往日王爷的话要更多一些。但今日,王爷很多时候都在沉默着出神。”

江执轻笑了声:“你这是嫌我平日话太多,还是在怪我今日话太少啊,薛姑娘。”

薛适知道他是在故意打趣她,心中的担忧反而更加浓烈:“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想到白日不忌军来摊上时无意提起的话,说江执比起原定计划,加快了揭发明修杀害江措的进程,带人熬了许多个日夜,废寝忘食地细细整理所有证据和证词。

她不禁问道,“如此加急,是还有其他变故吗。”

江执伸手轻轻触了下薛适的眉心:“你想多了,没有。我保证,明修活不成了。”

他确实会反复想起那晚明府外,薛适同他说的话。她说,在没有为江措找到凶手的每一天,好像只要感受到幸福,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江措在她面前闭上眼,诀别的画面。

也会经常想起薛适曾站在扬州郊外的山上吹了许久的寒风,为江措执刀刻石不管冷与痛都未有半分停滞的模样。

他知道薛适有多容易自责,若不快些掘出真相,无论是薛适还是他,都难以放下对江措的愧疚,只保留最纯粹的思念。

江执微微笑了笑,月影于他眸中晃动,漾出清清浅浅的温柔,“只是想让二哥早些瞑目。想让你开心,可以心无旁骛地感受幸福。”

薛适愣然地眨了下眼,长睫扑闪轻颤间,原本清澈明亮的眸中似蒙山岚,渐渐聚起湿润。

“王爷,我……”

看着她忧色仍未散去的双眸,江执心跳一滞,没再藏起自己的心事,先一步开口告诉道:“我今日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想念父皇了。”

他原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父皇所留遗诏的真正内容,但薛适望着他时紧张而担忧的目光,像是温柔却充满力量的手指,只需微微一动,便可轻而易举地撕下他所有的伪装。

“父皇曾留下一封传位遗诏,他将皇位传给了我。”

薛适记得奚玄当年曾说,江接看过遗诏后脸色十分不好,原来是因昭景帝将皇位传给了“江岑许”而非他。这般想来,当年江接和明文昌接连派人对还是五公主的江执赶尽杀绝,都是因知晓了遗诏的内容。

“父皇一直知道,当年死的人是小五,而我活了下来。”

这是薛适第一次从江执口中听到当年的事。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目光是说不尽的悲凉和落寞。

“小五性子顽劣,不喜读书,爱骑马打猎,很爱热闹。因我们长得相像,她时常着男装假扮成我,跟着二哥四弟几个偷溜出宫。

我受不住他的央求,无奈扮成她的模样替她上学堂。那时我只想着,妹妹爱玩一些也无妨,只要她喜欢,只要她快乐,大不了事后我亲自教她。

可没想到……正因如此,明文昌派去下毒的人将小五错认成了我,小五因我太子之位无辜受牵,代我而死。”

因老板娘忙着招呼另一桌客人,最后的温梨汤是她五岁的女儿帮忙送过来的。薛适谢过后,给自己和江执各倒了一杯,听着江执提起过去,入口的温梨汤好似都染上了苦涩而辛辣的滋味。

“我回去的时候,殿内火起,我冲进去抱住小五,但她已中毒太深,哪怕我能将她从火中带出来,也救不回她。”

那时候,江执从学堂往宫殿走,觉得今日的课业实在重要,等江岑许从宫外回来,他一定得哄着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学一遍。

正想着,就听宫人急急喊着:“起火了!”

“太子还在里面!太子方才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吐血,太医还在路上,太子又病得那般凶,根本逃不出来啊!”

太子……是小五!

江执不管不顾地奔向殿中,完全不顾身后宫人焦急喊着“五公主不要进去,火势太大了!”

猩红的火光中,他看见向来活泼的妹妹虚弱地躺在地上,他抱起她时,她只剩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呼吸,但撒娇的语气却一如从前。

“哥哥……我替你喝下很难喝很难喝的茶,谢过以往的每一次……你扮成我的模样代我上课,予我自由……

我要去、找母后啦,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

宫中无人知晓,那一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一个妹妹为了保护她的哥哥,亲自烧毁了自己的尸身。

喜爱自由的公主被永远困在了深宫。

太子病逝,殿内走水,公主毁容……

谎言之下,太子江执的一切从此被埋葬在火海,世间只有戴着金色千叶莲面具的五公主江岑许。

但江执骗得了世人,却无法骗过他的父亲。

可昭景帝却也只能陪着自己的儿子一起,上演荒唐公主的戏码。

那时的他们,撼动不了明家。

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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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大族,明家家主陪着高祖打下大益江山。明文昌更是出类拔萃,才能远胜家主,祖母在位时,他深受信任、权倾朝野,父皇登基亦是他亲自辅佐。

这样的人本该是一代又一代帝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可他想要取而代之,自己坐在高位之上。

恰昭景帝本就不爱朝政,偏好佛法字画,吟诗作赋。若非几个兄弟先后病逝,只剩他一人,他绝不会登上皇位。所以初为帝的那几年,朝政大多由明文昌操持。

也因此,明文昌的野心愈来愈大,暗中培植的力量越来越多,等昭景帝渐渐发觉,明文昌的话远比他有分量时,已经太迟了。

“父皇一直很后悔,后悔他没有早些担负起属于帝王的责任。我也怪过他,怪他没有护好母后和小五,可是我……”江执自嘲道,“也没有护好父皇。”

“不是的……”

薛适轻声打断他,“再聪明的人,也难以揣度恶人的叵测居心,因为你与他们本质不同。”

“你很好,是那些人……太坏了。”

薛适不知喝了多少杯温梨汤,许是因江执的曾经太沉重,她听着听着,唇舌间只有酸涩和灼痛,并无一丝一毫的甜。

她靠在摇椅上,缓慢道,“你没有三头六臂,却保护了很多人。”

“你保护了我很多次。”

在他们还未相熟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善意的提醒一次次藏在故作刻薄的话语中。

总是说要她死,但每一次危难关头,来救她的人,都是他。

“你保护了大益和百姓。

是五公主的时候,你对抗着江接,稳定朝政。是平襄王的时候,你对抗着什勒,护卫和平。”

“你不是护不住任何人。”

“昭景帝对此亦深知,他留下遗诏,并不是强求你必须坐在那个位置,才能达成他的期愿。

他只是,相信你,觉得你是他所有儿子中最好的。

你配得上……”

身旁的人声音渐渐变得轻软而温喃,断断续续的,不甚清晰。

江执察觉出不对,立即起身蹲在薛适面前,她闭着眼,靠在摇椅上微蹙着眉,呼吸也重了几分。

江执触了触她绯红的双颊,指腹微热,又看了眼薛适手边空了的瓷杯,将自己那杯一直没喝的温梨汤一饮而尽,果然是酒的味道,虽然酒味很淡,入口也甜,但薛适的酒量向来奇差,哪怕是果酒,几杯下去她也会醉。

这时,另一桌客人似和老板娘说着什么,老板娘急忙带着女儿过来道歉,原来是女儿拿混了另一桌客人的梨馨酿和他们的温梨汤。

江执劝慰了几句,见他确实没有责怪的意思,提心吊胆的小姑娘才放下害怕,不再怯生生地躲在老板娘身后。

怕薛适坐在马上一路颠簸会不舒服,江执将马系在饭馆的松树下等明日再取,与老板娘他们道过别,背起薛适朝春水河的方向走。

饭馆离春水河并不远,走路需两刻钟左右。

江执抬头看着天上,冬日的天色要比夏日深,因而星星虽稀疏,却更加澄灿而明亮。

他们头顶星空,从寂静走至繁华,在这样的黑夜中,时间似变得长久,好像他们之间,已轮转共度了几生几世。

颈侧一下一下扫过温热的呼吸,江执偏头朝趴在自己肩上睡得极沉的薛适无奈笑道:“傻瓜,喝了半天的酒,怎么也没告诉我?”

“也怪我,贪恋你的温柔,迟了那么久才发现。”

走到薛适家门前时,江执把她轻轻放下,转而横抱起她。

动作间,薛适下意识抱紧江执的脖子,顺着她的力量,江执不禁俯下身,这一下,喉结不经意地擦过她温软的唇瓣。

他浑身骤然紧绷,看着薛适迷迷糊糊窝在他怀中,安然倦醉的睡颜,甚至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只觉世间倏而寂静无声,唯有胸腔中疾风骤雨般的心跳,凝带起细密的重量,让他不可抑制地低下头,从大门走进房间这一路,轻却久地吻着怀中人的眉毛、眼睛、鼻尖……

至将人放在床榻时,他的呼吸已变得粗重而深绵,他撑在薛适身上,眼神如灼烫的烙印,久久刻在她红润的樱唇。

他喉咙发紧,出口的声音又低又哑:“薛适,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看着她酡红的面容,江执俯身慢慢凑近。

他闭上眼,最后只将那记吻,轻轻落在了她醉染的红颊上。

江执给薛适掖好被子,唇边的笑容比起往常多了丝执拗意味,“无论是不是,我都会缠着你,永远不放手。”

“你可不要……被我吓跑啊。”

第62章 迟觉

第二天薛适醒来时, 入眼是头顶熟悉的床幔,她看向身侧不远处的窗户,罩着的松霜绿薄纱比起以往要透亮许多, 显然外边已天光大亮,她迟了平素起床的时辰。

薛适揉了揉昏胀的脑袋缓缓坐起,昨夜的温梨汤越喝越苦, 她当时一心想着安慰江执, 只以为是温梨汤做法不同带来的口感差异, 等她愈喝愈觉得入口的温梨汤更像是果酒时, 意识已渐渐涣散,说起话来舌头也变得又麻又硬,再然后就没了记忆。

薛适苦巴巴地皱紧眉, 双手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轻轻长叹一声,颇有些生无可恋地向前趴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看星星那。

上一次在江执面前喝醉,她第二日醒来起码还记得自己胆大包天地喊了他一句“阿姐”, 如今几年过去,竟是退步到一点记忆也唤不回了。

本来是想陪江执多待一会儿, 让他开心的, 结果反倒是她成了醉鬼, 这不是让他更烦心了吗……

薛适决定今日晚些收摊, 用忙碌来忘却昨日喝醉酒又记不得的窘迫。

走到摊上时, 沈盈袖已经笑呵呵地等在那儿了。

“抱歉盈袖, 我昨日——”未等薛适说完自己因醉起晚, 沈盈袖已先一步笑着开口, 眼指桌上正冒着热气的汤碗, “醒酒汤,还热乎着呢。”

薛适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沈盈袖神秘一笑:“我依着你往日出摊的时辰过来找你,竟见平襄王等在这,他告诉我你今日会来晚些,然后借用徐砚家的厨房给你煮了醒酒汤,约莫你大概会这时候来。果然我才盛好醒酒汤拿出来没一会儿,就看见你了。”

见薛适捧着汤碗不停地环视四周,沈盈袖笑意更深:“别找啦,平襄王嘱咐过我之后就走了,似乎有事急着处理。”

“嗯。”

江执应是猜到她会不好意思,所以没有直接见她,而是麻烦盈袖给她送醒酒汤。薛适垂头一碗喝尽,胃里顿时暖融融的,舒服很多,头也没有刚起床时那般痛了。她弯了弯唇,“谢谢你,盈袖。”-

五日后,在江执的建议下,江抒同意喂以明修巴豆杏子丸。这种毒药能致人腹泻而死,因其罕见,此前更是从未在刑犯身上用过。

人人都道江抒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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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没有让明修死得太惨烈,诸如选用鸩酒、鹤顶红等,但明文昌却是心神大乱。

当年他让奚玄给昭景帝下的毒便是巴豆杏子丸,这绝非巧合,又是江执出的主意,看来当年带走奚玄的“刺客”,就是江执暗中派去保护奚玄的人,为的便是有朝一日由奚玄亲口言明昭景帝死亡的真相。

明修死前虽已知晓奚玄的下落,但派出的人皆无功而返,没能动了奚玄一根汗毛,一切反倒更像江执故意设下的圈套。

江执并不完全相信奚玄,所以放出奚玄所在之处的消息。若自己派人前去灭口,便验证了奚玄所述为真,昭景帝的死确与自己有关。

明文昌向来不习惯外泄情绪,但明修死的那一夜,他第一次失控地摔了好些珍藏多年的古玩玉器。

自江执以平襄王的身份回京,自己便在他悄无声息的筹谋间步步被动、渐逼至死路。

他甚至弄不清江执接下来会做什么,何时会用奚玄这枚早已过河的兵卒,吃掉稳居相位多年的他。

明文昌不甘心,亦不明白,为何天下之大,皇位偏独揽于一家,父死子承、代代相传,哪怕是女子,只要冠以“江”姓,都可登上九五之尊。

他为何不行?

只是相位,根本远远不够他施展心中抱负,无法筑成他渴望的理想大厦。

他要江山易主,从此归属于他!

明文昌闭了闭眼,紧抿的唇半晌才缓缓张开,吐出沉闷郁气,转而又恢复了平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平静神情,他拿起纸提笔写了什么,封好后派心腹中的心腹快马加鞭秘密传出。

他不禁期待起一个月后的春分,朝中所有人都会参与的祭祖日。

鹿死谁手,盖棺定论。

或许几十年之后,他亦会被后人于这日祭奠,在盛大庄重的仪式中,道尽赞美,受尽奉拜。

……

明文昌的动作虽隐秘,但是江执一回京就将不忌军中的部分人派到了明文昌身边暗中潜伏,不放过任何一举一动。

因而萧乘风接到不忌军传出的消息后,立即跑来向江执禀告。

“你说,明文昌还能找谁呢。明修死了、奚玄在我们手中,”他摸着腰间桃粉的香囊,啧啧不停,“真不如好好歇歇,给自己挑个像样的棺材。”

当年江执以五公主身份和亲前,曾告诉萧乘风务必保护好奚玄,他觉得昭景帝之死太蹊跷,而奚玄作为昭景帝最信任的贴身宦官,定会知晓些什么。

萧乘风发现奚玄时,奚玄正被一拨人秘密带离京城,萧乘风只好和手下人扮成刺客的模样将奚玄救出。后来他自请出征关塞,虽没法亲自知晓奚玄的状况,但三年来手下人传到关塞的消息说,明修一直派人想尽办法寻找奚玄。

起初萧乘风还不知明修和他背后的明文昌寻找奚玄的缘由,直到江执成为平襄王回京后,冒险带着奚玄秘密进宫去往了太后的寝宫蓬莱殿。

江执对奚玄道:“只要明文昌活一天,实权就会落在他手中,皇上和太后亦任由他摆布。

萧世子救你是承五公主生前请求,她觉得先帝之死有蹊跷,想通过你勘明真相。而据我所知,先帝待你不薄,你何不助我查清先帝之死,了却公主遗愿?”

奚玄听得出来,肯定道:“王爷怀疑明相。”

“是。”

“王爷能保证,置明相于死地吗?”

“我与明文昌有血海深仇。”江执看着他,“你不是也恨他吗?毁你尊严,夺你所爱。”

江执能查到他是受明相迫害才做了宦官,也能查到他与明茵的感情,足见实力不凡,而奚玄确实没有一日不想亲手杀了明文昌。

可他一介卑贱宦官,为了保护喜欢的人却只能与虎谋皮。

但偏偏,他这样的人,苟活到了现在。

看着蓬莱殿内温黄的灯影,宫人簇拥,语笑声声,他微微笑了笑。

好在,明茵现在很好。

而他,该是为自己赎罪的时候了。

若是眼前的平襄王足够强大,可以杀死明文昌,那么明茵和江抒都会得到自由和幸福。

哪怕代价是需要他死,他也心甘情愿。

想到江执方才说,是五公主请求萧乘风救下他,奚玄不禁想到三年前,薛适伪造的那封和亲遗诏。

她说,她希望大益的太阳永远不会沉寂和坠落。

那种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他感同身受。

奚玄最后说出了昭景帝死亡的真相。

那晚,江执一个人坐在树上喝了很多酒,萧乘风知道,有那么一瞬间,江执气得想直接杀了奚玄,什么也不顾。

……

江执嗤笑的声音打破了萧乘风的回忆:“毒害帝王,其罪当诛。无论找谁,都破不了明文昌自己创下的死局,尤其我们手握奚玄这枚棋,明文昌比任何人都要心知肚明。

因而唯一的办法,只有打翻这场棋局,由他自己翻身做主人。”

萧乘风摩挲香囊的手一顿:“你是说……他想反?”

“你还记得吗?当年都在传是江接勾结关塞,意欲趁乱谋反,坐上皇位。可江接筹谋了三年,本可顺利在扬州举兵,为何要多此一举,同关塞联合?”江执嘲讽道,“就和我母后当年一样,江接也是被冤枉的。

江接再想要皇位,也不会拿大益江山当筹码。但明文昌不同,他只爱自己。

我到关塞后,着重调查了当年什勒挥兵入侵一事,明文昌和什勒约定,若江抒登上皇位,便将大益北边的几座城池割给关塞,作为酬劳。”

明文昌知晓江接意欲在扬州谋反后,觉得这是江接白白送来的机会,可以加以利用,趁此揭发江接谋反,让江抒登上皇位,免得以后在立太子一事上另费心思。

他先联合什勒,让什勒对大益北边制造混乱,引昭景帝把更多注意放在关塞上,忽略了身边的细微变化。再加之昭景帝对奚玄向来信任,给了奚玄下毒的机会。

而昭景帝事先为防意外准备的遗诏又在奚玄手中,明文昌发现昭景帝竟将皇位传给了五公主。

他知晓江接对于皇位的执着,以及对得到昭景帝肯定的渴望,所以故意放出消息,说昭景帝留下了传位遗诏,引得江接满腹期待,甚至放弃了在扬州谋反,一心想要回到京城看看皇位是不是传给了他,结果发现竟是传给了江岑许,一气之下直接毁了遗诏,并且派人进行追杀。

而他做的这些事,无论是毁掉遗诏还是追杀江岑许,都是明文昌也想做的事,明文昌几乎兵不刃血,就完成了借刀杀人。为了胜算更大,他又让明修杀了江措,如此,活着的只有江接和江抒。

明文昌的计划若顺利,江接造反败露,江抒就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若不够顺利,江接侥幸登上皇位,他也坐不稳。明文昌早早便放出消息指控江接勾结关塞,江接在谋反和叛国的双重罪名下,纵然再有袁家撑腰,他一个不得臣意、不得民心的君王,不过一戳即破的纸老虎。届时明文昌再辅佐江抒施仁政、行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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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朝臣定会逼江接退位让贤,推崇江抒登上皇位。

因而无论明文昌的计划是否顺利,江抒最后都会成功登基。

只是明文昌没想到,江岑许没死。

更没想到,“她”与曾经的太子江执、以及如今的平襄王,是同一个人。

这三年,江执平定北朔等地后,与关塞王女什雅交好,甚至暗中为王女出谋划策,令什勒丧失了统治地位,关塞大权皆由什雅掌控。

两国止战和平,更令江执成为了大益人人敬仰的英雄。

明文昌无数次悔恨,自己没能早些察觉江岑许的隐忍伪装。更没能早些想明白,江岑许远胜江接,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

萧乘风稍想了想,便也洞悉了明文昌那如蛇形盘旋、山路蜿蜒、且又毒又密的心思,甚至不禁对江接生出了几分微薄的同情:“不仅被拉去垫背,还要背黑锅,死了也得受尽唾骂。啧,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江执和萧乘风安排好后续防备明文昌的计划,萧乘风拿出一张泛黄的信件:“王女的人传来的,王女费了不少时日才拿到当年所谓许皇后写给关塞王的书信,看纸张,关塞王保存得还挺好。东朔今早就接到了,但没找到你人,就先交给我了,你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发现伪造的痕迹。”

东朔是关塞人。一次战火中,江执见他受了伤还在竭尽所能保护百姓,不管是关塞人还是大益人,他都拼尽全力救助,最后自己昏死在尸山间。

江执救下他后,东朔就一直跟在江执身边,想要报答救命之恩。江执看他为人忠诚真挚,能力也出色,才慢慢付诸信任,让他和临辞一同执掌不忌军。

在同什雅身边的人传信时,皆由东朔负责,同是关塞人,他们之间交流也要容易得多。

江执点头接过,正事说完,却见萧乘风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斜斜靠在桌前,掌心不断把玩腰间的粉色香囊,嘴中还哼着欢快的小调。

江执挑了挑眉:“萧乘风。”

听到江执叫他,萧乘风清了清嗓子,立马喜笑颜开地直起身,颇为期待地等着江执接下来的话,谁料江执一本正经地问了句,“你有没有看见,屋内飘了很多根五颜六色的羽毛?怪令人眼花缭乱的。”

“?”

萧乘风不解地怔在那,心中陡然升起十分不好的预感,以他多年的经验,直觉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果然就听江执轻笑了声,慢条斯理地“哦”道:“原来这些五颜六色的羽毛,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不过,花孔雀冬天没有毛,不冷么?”

萧乘风:“……”

“果然就不能指望从你嘴里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行,”江执哼笑了声,拖着语调很是和颜悦色地道,“花孔雀虽然掉光了毛,但是有香囊衬着,不丑。”

即便江执的嘴仍旧稳定发挥,气人得紧,但萧乘风听到“香囊”两个字已经很满意了,迫不及待地炫耀道:“宣凝绣的,当然好看。”

江执想起那日薛适给宣凝郡主提议,在香囊上绣“凝风”一词时的神情,不禁多看了几眼萧乘风爱不释手的香囊,想了想,问道:“皇上赐婚的旨意下来后,你没和宣凝说什么吗。”

“嗯?说什么?”

“就是,宣凝不会觉得突然吗。”江执斟酌着,一点点试探,“毕竟在宣凝的记忆里,你是‘江岑许’的未婚夫,感情也算不错。她不会奇怪,你为何会向皇上请求赐婚,娶她为妻么?”

“我当然是回京后先同她表明过心意,才向皇上请求赐婚的啊。”

“怎么表明的?”

萧乘风:“?”

他一副第一次认识江执的吃惊神色,“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打探别人感情了?”

江执:“……”

“哦,我明白了。”萧乘风拍了拍香囊,笑得很是欠揍,“该不会是平襄王不知道如何向人姑娘表明心意,又不好意思直接向我取经,所以变着法地套我话吧?”

江执斜眼看他:“……套你话?我是有多想不开。”

萧乘风丝毫没理某人的口是心非,他神清气爽地抬了抬胳膊,大有要好好报一报方才被讽刺是“花孔雀”的架势。

“你要么直接些,要么含蓄些。直接的就不说了,含蓄点的……你不是一向会借物喻人吗?就像刚刚说我是花孔雀那样,但这回得用对地方,选些美好的词,花孔雀肯定是不行的。

比如说她像风啊、花啊、雪啊、月啊……诸如此类,诗情画意些。”

江执嘴角抽了抽:“……你就是这么和宣凝说的?”

“反正兄弟我都教你了啊,爱信不信。”

他才不会告诉江执,他当时是把宣凝比作了荔枝。

这是他对宣凝的心意,只能他们两人知道。

萧乘风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了几声,继续哼着小调离开了。

“……”

果然不靠谱啊。

他确实想不开,才会脑子一热去问萧乘风。

江执无奈勾了勾唇,起身走向屋外。

江抒下令为他修缮府邸的人动作很快,他搬进来已有三日。

院中假山嶙峋,亭榭古朴,曲折回廊尽头是一片荷花池。若是夏日到来,接天碧绿,映日绯霞,应会极美。

他不由得再次想起,萧乘风方才给出的“借物喻人”的建议。

只是这一次,有更加遥远的记忆蓦然随之袭涌,将萧乘风的话鲜明盖过。

请愿寺中,与举行泼水礼的地方相距不远的一处僻静。

披着水绿斗篷的姑娘目光明澈,笑着告诉他:“我总是想起一朵很遥远的花。其实,不是因为他名贵又美丽,而是因为……”

“我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被车撞吃到的教训:开车的宝子们一定一定要配行车记录仪!不然在没有监控的十字路口,对方闯红灯打死不承认,交警又找不到证据就不给定责,不定责就走不了保险……

起步的速度一定要慢些!十字路口注意踩刹车!这样哪怕对方开得快,顶多撞坏车子,不会把咱们人撞伤TAT

第63章 元夕

渐至上元节, 街巷愈发热闹。

大益城中惯施宵禁,唯上元节及前后三日取消限制,因而许多百姓都会较平日晚些归家, 趁此机会尽情玩乐。

这几日不乏有各国百姓入益游玩,想要一览大益特有的上元节花灯,人戴兽面, 踏歌起舞。

不擅汉字、不懂诗词的异国百姓, 更是早三日在薛适摊前排队请求代笔, 以留下记录大益上元节热闹氛围的诗文, 带回去作纪念。

因而上元节清晨,薛适早早就收拾好箱笼打算接着出摊,想着既能在这日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代笔, 也能感受节日氛围。

刚一出门, 薛适迎面就见江执站在外面正要敲门,不禁讶异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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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耽佳句》 60-70(第5/19页)

爷这么早过来,怎么了吗?”

江执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薛适背着的箱笼,顿了顿道:“这几日长安城中鱼龙混杂, 因着上元节将至,各国都来了不少人游玩。我担心关塞那边会有图谋不轨之人在我回京后, 趁着上元节热闹混进来, 便想着今日到处逛逛查看一番。

只是临辞东朔几个都有事, 萧乘风去陪宣凝了, 我一个人跟着难免有引起怀疑的时候, 不好遮掩, 便想着来找你问问, 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

“好呀。”薛适点头应下。

看着薛适转身回屋放箱笼的背影, 江执嘴边缓缓勾起丝明快的弧度, 与方才的一本正经截然不同。

街坊各处挂起的花灯形态各异、精美别致,或鱼跃鹰翔,或花开鹤立,即便尚未入夜点灯,但装饰风格已透出吉祥热络的氛围。小吃街上吆喝亲切,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不少摊贩一大早就开始烹制上元节的特色美食,以防夜间供应不及。

“王爷,我们今日主要去哪些地方探查呀?”

薛适掀开车帘,街头巷尾的烟火清欢瞬间映入视线,即便此行主要为查探异动,但城中洋溢的喜气与祥和却让人渐渐忘却了其它,只沉浸在节日的温馨中。

“我们沿着往年上元节百姓最常去的几处热闹查看就好,这样有什么变动也能提早洞察,避免更多百姓受惊。其余地方京兆尹的人和金吾卫会暗中巡查。”江执将小几上盛着蜜煎的瓷碟推到薛适面前,轻啜了口茶,慢条斯理道。

薛适垂眸捏了颗蜜煎吃着,“这几日出摊确实看到不少关塞人,而且似乎比往年多了很多。王爷主要想防什勒吧?上元节各国前来游玩的人都不少,若什勒想做什么,眼下的确是混进来的好时机。”

毕竟关塞如今已在阿雅的统治下与大益友好结交,除了什勒外,应是没有其他关塞人会想要破坏两国和平。

想到阿雅,薛适不禁弯了弯唇。阿雅她果然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听着薛适认真的分析,江执眉梢轻挑了下,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轻轻“嗯”了声。

两人先去了长乐坊,坊内盛产美酒,美食亦是云集。他们出来得早,马车驶了一段时间,现在刚好吃早饭。

正月十五,晦日膏糜。熬煮的喷香肉粥是排在第一位的上元节美食,早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下肚暖胃,再好不过。

薛适和江执找好位置各点了一碗后,江执又去隔壁摊上买了面茧和丝笼。面茧状若蚕茧,糯米制成,吃起来劲道香甜。麦面烙出的丝笼饼愈品愈香,和膏糜搭配味道甚好。

纵是白日,街上行人却并不少。

吃过早饭后,薛适先是跟着江执一同去向京中最有名的戏楼聆春苑,每逢上元节,聆春苑都会比往常多演绎几场戏曲,收取的银两也要低些。今日演绎的有诉说爱情的《汉宫秋》,凄美婉转,缠绵悱恻;有神话题材的《梅花鹿》,被猎人误杀的梅花鹿展开复仇,稀奇有趣,跌宕起伏。

薛适一开始还紧张着周遭异动,但见江执惬意无比地拉着她找了二楼最好的位置看曲,悠然自若的神情没有半分警惕,薛适便也渐渐放下心,看来聆春苑应该并无问题。

之后他们又去了京中规模最大的花灯铺子,老板知命之年,制作花灯已有二十余年,手艺熟稔精巧,用于编织骨架的竹篾在他手中极快极稳地被削成竹条,像是轻拢慢捻着琵琶弦,流畅无比。

江执看向薛适,“要不要试试做一个?”

两人选用了桃色的丝绸,在老板做好的花灯骨架周围进行裱糊,虽看似简单,但为保丝绸平整,每一下都需细致而精准的操作。

时间无声流逝,薛适看着手中已显出兔子形状的花灯,眼中满是惊奇与欢喜,自己参与制作的花灯与在街上买的终归不同。

只是……

薛适扫了圈屋内制作花灯的其他客人,小声道:“王爷,我们这样……会不会一不留神,没能及时注意到变动?”

毕竟,他们虽说是要查探各处热闹,以防什勒等人潜伏在人群中有什么不轨举动,但大半天下来,江执与她似乎如寻常百姓一般,只是品尝着上元节美食,参与着上元节活动。

越过兔子花灯,江执的视线落在对面薛适的身上,她目光纯澈干净,像是不染纤尘的山巅积雪,一门心思都在帮他探查什勒等人的动静上。即便此刻同他说着话,视线也在不着痕迹地划过四周,细密黑翘的长睫在她长久的认真神色下,只偶尔轻轻颤动,垂落浅淡的阴影。

江执喉咙一紧,没再继续装下去:“骗你的。”

“嗯?”

“什勒和手下人两日前就已进京,临辞他们已经洞悉了什勒等人的动向,正暗中派人盯着。我早上和你说那些,都是骗你的。”

薛适不解:“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呐?”

“要是不骗你,你不就去摆摊了么。”江执上前一步,略偏过头凑近她耳侧,微微压低的声音盛着笑意,“本王孤家寡人的,不想一个人过上元节。”

薛适无奈笑道:“王爷直接同我说便是,我又不会不答应。”

这人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拐着弯说话呐。

江执看着她,忽然眉尾一扬,“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嗯。”

江执找她大多是有事需要帮忙,如果她能凭借代笔之能解决什么,她自己也会很开心。

薛适笑着反问,故意打趣他:“王爷总不会逼我做些不好的事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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