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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诛心 一更
‘我是谁?我在哪里?’
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小小光团疑惑地想着。它一寸寸游荡,试图找到这地方的出口。
“……死了。”
似乎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不远处说话,但它激动地游过去时,所见仍旧是黑暗。
女子啧啧称奇:“……运气挺不错,居然没缺胳膊断腿。”
男子沉默许久,声音虚弱道:“锦玥,你带她走吧。走到今日这一步,你我都错了太多,我不恨你,你也别记得我了。如今我要死了,再多也该过去了——”
“沈郎!”女子抬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哀戚而悲愤:“就是因为我当初听了你的话,回到宗门,我们才会成为今日的样子!我已经被正道不容,与师门决裂,做了无数让我自己都难以启齿的恶事!”
“我出去了,然后呢?像只见不得光的虫子躲躲藏藏,只为了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吗!”
“绝不!”
这女子的情绪转变十分突然,前一秒还歇斯底里,后一秒就变得柔情蜜意,“我虞锦玥的确恶贯满盈,但正好与你相配,如今还会有谁知道我们的事后会说咱们正邪不两立,不该在一起呢?”
她声音甜的几乎能滴出蜜来,“沈郎,与你埋葬在青水山下也算我求仁得仁,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怎么可以不是我的!”
哇,好疯。
光团下意识想着,但又很迷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男子深深叹了口气,道:“也罢,那你将这丫头放到安全没水的地方去吧,若是她出去时被泡浮肿了,你那想法就不成了。”
没多久,光团听到的声音就变得遥远模糊了。
它也不在意,仍旧在这个漆黑空间里飘,试图摸清自己所在之处的地形,寻找出口。
直到听见一句:“这小滑头除了资质差,抠门些,竟没多少缺点,悟性高,头脑灵活,最关键的是足够努力。我没收徒,但不愿自己的毕生所学落在那些蠢物手上,她倒也勉强担得起我的传承。锦玥,你费心思研究的那些机关阵法书与其长埋地下,倒不如成全她,也算咱们没在这世上白白走一遭。”
什么?传承?阵法机关研究?
光团莫名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渴求欲,它情不自禁朝声音所在的方向疯狂蹦跶,也不知怎的,无数画面忽然在它心中浮现。
下一息,饶初柳找回了记忆。
她第一反应是:‘我真的还活着!’
第二反应是:‘竟然不疼哎,浮生丹真是个好东西!’
饶初柳很快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她躯体的确死了,但意识正困在浮生丹中,感觉不到疼痛,操控不了身体,看不见外界,五感中唯一保留的只有听觉。
周围“咕噜咕噜”“咔哒咔哒”“滋滋”的声响交叠着,十分嘈杂。
饶初柳立刻反应过来河心花岛正在陷落。
但她只下意识着急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下来。
——又操纵不了身体,只能等着人救,干嘛还浪费时间想那些没用的东西?
饶初柳开始回想山腹内出现过的阵法,认真琢磨虞锦玥是怎么把那么多阵法杂糅组合还让它们环环相扣、彼此不冲突的。
她一边琢磨这个,一边馋浮生丹的药方。
想得到高级方子其实并不困难。
饶初柳前世除了上学就是搞钱,抽出的时间也要想办法去学些技能,当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看小说上。但事情总有例外,她跟人学做菜时,那位阿姨总喜欢听小说,一来二去她也记住了一些内容。
比如天道要么是坑人的坏种,要么偏心到让人不忿,要么是需要被拯救的小可怜。
而她今生所在世界的天道……应该是个法官+商人。
就拿浮生丹举例。
只要有人想炼制浮生丹,就要准备好授权费,否则就算通过其他途径拿到浮生丹的丹方,法则冥冥中都会让丹师看不清丹方具体内容。自用只需要一次性拿出足额灵石,但若做买卖,无论卖价多少,纯利十分之一都会被法则直接抽给空时道尊。只是炼制浮生丹的材料难得,空时道尊仅从此丹方上赚的灵石也未必有其他研发出更便于炼制的丹方的丹师多。
据同样跟天道定过契约的一位师姐说,五域中各有一座独鉴台,有修士自认为研究出独一无二的方子时,便可上独鉴台。通过审核,便能跟天道契约,拿到天道商行的印鉴,之后再鉴定方子,就不用再去独鉴台,直接在印鉴上滴血验证并说出当初契约时用作密码的话,就可以。同理,想随时拿到存在天道商行里的灵石,也是这个方法,也算是最大程度保证安全了。
在这一过程中,天道也不是白做好事。
比如饶初柳要买浮生丹丹方,这笔灵石的十分之九被商行给了空时道尊,另十分之一被商行自己留下;如果她要跟丹师买成品丹药,商行便从空时道尊那十分之一纯利中再扣留十分之一。
印鉴主人如果发生意外,也可在最后一次开启天道商行时,将里面剩余的灵石转给其指定人选(也必须是天道商行的用户),当然,商行会扣除三成,饶初柳愿称之为遗产税。
也不只是药方,像符箓、阵法、炼器、机关等等,只要是经过法则检验的专利,都是一样的待遇。像虞锦玥在修真界消失这么久,若无这份收入,她怎么可能在灵气稀薄的青水山搞出这么大动静!
可以说,天道商行对创造型修士非常友好。
当然,要么得有实力,要么得有靠山,否则很容易被人盯上成为移动资源。
毕竟不管是什么配方,主人若是愿意白送,也是不需要花费灵石的。
饶初柳穷鬼叹气,修炼真是处处要钱。
好在,一些很基础的技术,像是他们炼气期能制作的符箓、丹药配方倒是不需要额外花钱购买,毕竟这种东西只要把灵物的效用跟禁忌背熟,稍微有点天赋的修士都能摸索出大差不差的配方。就比如最常见的辟谷丹,基本各个宗门或者散修用的方子就都不一样。
她现在也有靠山了,等回到归望山,就想办法先搞钱!
“既然沈郎说了,给她也行。”
虞锦玥捏开饶初柳的嘴,将一枚储物戒推进她舌根下,“大侄女,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们说话。结界外现在正有人在碎石移山,你应该能出去。储物戒里的东西你尽可以学,不必把我当师父,但唯有一事我要交代给你。”
暗河已近乎涌到了顶端,虞锦玥垂眸,翻涌的水花喷溅到了她脸上,她没有擦拭,只是低声道:“其他东西你尽可以留下,但你若有心,就把黄色锦盒中装着的印鉴交给我师父庄云山。”
燃烧寿元跟神魂得来的灵力快要消散,沈自捷彻底变成了鸡皮鹤发的老人,他看向虞锦玥,虚弱道:“你后悔,还来得及……”
虞锦玥打断了他的话,“我虞锦玥从前傲得张扬,如今也坏得坦荡!我做的决定,至死不悔!”
“太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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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自捷叹息着,视线落在面容安详的饶初柳脸上,道:“小子,老伯知道你是个信守承诺、知恩图报的聪明孩子。看在我二人传承的情面上,老伯求你,若是棠儿遇到过不去的坎时,你拉上一把,让她能得个平安一生、寿终正寝的好结局。”
沈自捷闭上双眼,神魂飘出体外,逸散成无数白色光点,在水面化成巨大的海棠花纹,又彻底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见。
虞锦玥一反先前的癫狂,全程安静地像一个局外人。
“你受我传承的情分,不许报答给沈棠。”
她淡淡说了句,仅剩的那条胳膊拽住了老人的躯壳,在不断脱落的石块灰烬中游向河心花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虞锦玥没再使用灵力,只是靠本身的力量带着沈自捷的肉身前进,她每游一步,体内便渗出一点血,在水面浸出一抹红,等进到隔绝了水的花岛上,她身上圣洁的白衣已变成了热烈的红衣。
“我也算是为你穿了次嫁衣。”
虞锦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攥着沈自捷的手倒在了海棠花海中。
几乎是同时,结界轰然破碎,山塌地裂,花岛向地心沉落,河水哗啦哗啦倒灌起去。
“道道划线心间刻,点面变化乱乾坤……”
被河水覆盖的前夕,虞锦玥唱起歌。
恍惚中,她看见,女童抱着阵盘坐在青年身边,两人手里都是细小的刻刀,青年雕一道,就侧头等待着女童跟一道……
虞锦玥在浊水中安详地闭上了眼。
小崖川呐,小师姑最后再助你一回,我是过不了这一关了,而你——
也别想轻易过得去!
女子似笑似泣的缱绻歌声越来越小,最终跟水流一起归于寂静。
饶初柳知道,他们死了。
虞锦玥跟沈自捷的每句对话,都验证了她当初的猜测,沈自捷从一方大能沦落到如今这样,离不开虞锦玥的布置。甚至还有更细思极恐的,她当初是来不及杀死沈棠父亲,还是……
不想杀呢?
如果虞锦玥计划成了,即便沈自捷灵根恢复,靠吸食自己血脉后人灵魂恢复的罪孽也足以击溃他的心神——沈自捷的确不是好人,但能对并无感情的陈姑娘负责,养大儿孙,元婴被毁后更宁可在泷水镇做个乞丐,也要守在沈棠身边,足以见得他是重视血缘亲情的。
诛心计,好狠。
陈姑娘能痛快去幽冥境,虞锦玥真算是手下留情……
个鬼啊!
呸!果然陈姑娘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即使只剩一点意识,饶初柳还是觉得冷。
她得更谨慎调查猎艳对象的性格,珍爱生命,远离偏执狂!
这样想着,饶初柳意识渐渐昏沉,融入了黑暗。
第17章 拥抱 二更
雨已经停了。
青水山比先前整整矮了半截,数十个星衍宗弟子在上面走来走去,不时移开周遭因震荡而散落的碎石,似在寻找什么。
走到一处时,拿着罗盘的孟臻‘咦’了一声,扬声叫道:“大师兄,这里应该就是山壁最薄弱的地方了,我感应到了水流!”
周围的人霎时围了过来,荆南离得最近,顿时嚷嚷:“让让,我把它劈开!”
他提刀覆上灵力便准备砍向山壁,刀尖将落下时,一杆银枪倏地伸出格挡住,刀枪相撞,登时溅起一片金星。
连带着荆南,众人一起诧异看向邬崖川。
“山体还不稳固,你这一刀下去,万一引起余震,翠初姑娘只怕又危险几分。”
邬崖川不想承认‘刘翠初’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让弟子们退开,他操纵灵力仔细在山壁上钻洞,不多时,就磨出了一道可容两人通过的窟窿,其中水声潺潺,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暗河都快涨到洞口了。”孟臻双眉紧蹙,“大师兄,那位翠初姑娘只是个凡人,在这种环境里,不可能生还的。”
邬崖川凉凉瞥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荆南便怒视他:“你这人怎么冷血?万一刘姑娘就躲在什么地方等待我们救她呢?”
“你还敢说?”孟臻也瞪回去:“要不是你被轻易引走,刘姑娘又怎会遭此横祸!”
两人如斗鸡一样,眼睛越瞪越大。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邬崖川打断两人的眉眼官司,沉声道:“孟师弟,泷水镇的失踪惨剧是虞锦玥造就,但她如今已死,咱们必得承担起这个责任,她从前是玄阵峰的人,那便由你带人去处理一下吧。”
孟臻一怔,随即猛地转头看向洞口,惊恐、愤怒、怨憎、难过纷纷在他脸上闪过。最终,他只干涩地吐出一个字:“是。”
邬崖川转身跳进了洞口:“荆南,你跟我进去。”
两人各寻了一个方向,潜入水里,用神识搜寻起来。不多时,荆南惊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七哥,你快看,刘姑娘在这——”
正往下潜的邬崖川倏地用出遁术,出现在荆南身边。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大脑一片空白。
少女被白绫吊住脖子,悬挂在山壁上,身上的衣物破损严重,湿哒哒着垂落水珠。
她面容苍白,四肢僵硬地贴在身侧,俨然已经死去多时。
荆南呆呆看着少女的尸身,情绪也很低落。他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当初没离开山神庙,刘姑娘就不会死了。”
邬崖川没有说话。
他切断了白绫,自己还泡在水里,却用灵力将掉落的女尸托举在水面之上。
邬崖川取了件外衣裹住她僵硬的身体,随后,他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跟脖颈处深深的凹痕,嘴唇紧紧抿住,眼神空茫。
“七哥……”荆南看得心里难受。
邬崖川仍旧没有理他,他缓慢托举着女尸朝洞口游去,动作轻柔到近乎小心翼翼。
洞口还有几个弟子等待着,听到动静探头一看,立刻打算帮忙。邬崖川却避开他们的手,轻轻托起女尸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将她抱进怀里,才一跃出了洞口。
落在地面时,怀中人身上的衣物已干,他身上却还湿漉漉的。
旁观的弟子们愣住了。
他们不知大师兄跟刘姑娘在山腹里发生过什么,但他们觉得,大师兄好像很难过。
邬崖川拒绝了所有师弟的帮助,选了风水宝地,亲自挖坑、雕棺木、刻碑,全程未用一点灵力。他往棺木中放入被褥,枕头,仔仔细细整理好,才把女尸放了进去。
他站在棺边,凝视许久,才把手放在棺盖上。
“咯!!!”一只肥鸡猛地冲飞过来撞开了邬崖
川的手。
它身上沾着泥灰,大概是摔在地上过,看向棺材里时,骤然爆发了更凄厉绝望的鸣叫,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那双黑豆眼中流下,感染得周围人也情绪更加低落,被甩在后面的莲环三女更是泣不成声。
肥鸡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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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了决心,振翅就要往棺材里跳。
下一瞬,它翅膀被一只手抓住,整个被拎了起来。
肥鸡挣扎了两下没挣开,顿时回头怒视邬崖川,那双被泪水浸透的黑豆眼露出了几分仇恨。但它似乎很快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奈何得了邬崖川,只得绝望回头看着棺木里的主人,叫声一声比一声悲怆。
“邬仙人……”莲儿看不下去,抽噎着上前两步,壮着胆子劝道:“翠初妹妹生前最看重茂茂了,您在她面前欺负它,翠初妹妹在九泉之下也会担忧的。”
邬崖川颔首,垂眸看向手中还不断挣扎的肥鸡:“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肥鸡一僵,他便又接着说:“你跟她一起被长埋地下,又有谁能为她打扫坟茔?既然放不下她,你便为她守墓吧。”
是了,柳柳爱财,必不愿意有人掘开坟墓,将她身上的储物袋摸走。
肥鸡颓然地放弃了挣扎。
邬崖川便将它放在一边,手再次覆上棺盖,眼睁睁看着女孩苍白的脸一点一点隐没在黑暗中。
他仰头,闭眼压下涩意,“将虞沈之事通传五域。”
默然肃立的星衍宗弟子顿时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道:“可这样一来,宗门名誉……”
“养痈遗患的道理诸位比我清楚,此事本就不是秘密,与其遮掩,成了外人抨击宗门的把柄,倒不如我们自己动手,破而后立。宗门名誉纵一时被损,以诸位之能,想修补也容易。”
邬崖川提起铁锨,一层层沙土便泼洒在了棕黑色的棺材上,他垂目看着沙土越堆越高,直至将棺材彻底掩盖:“修者非神仙,有私心在所难免,却不能因私欲祸乱生民,尤其我们煌煌正道,更该追究到底,以身作则,让所有月琅洲修者引以为戒!”
众弟子心服口服,齐齐应是。
其他的星衍宗弟子都在忙着处理虞锦玥造成的后续影响,邬崖川却在‘刘翠初’坟前站了一天一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轻声道:“把沈姑娘她们三人带回安和城,安顿好她们。”
荆南顿了顿,道:“要是她们不愿意呢?”
“这是翠初姑娘的遗愿。”
“……是。”
“回去后,除了之前的惩罚,再抄十万遍门规。”
“是。”
泷水镇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邬崖川也下了山,茂茂憎恨地盯着他身影在山路上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才一屁股坐在‘刘翠初’坟前,带着哭腔碎碎念。
“你还说拜进合欢宗,就没多少人敢杀你了,那你怎么死了呢?”
“早知道这样,咱们费尽心思下山干嘛?你还嫌弃跟师兄他们奠基效果不佳,但再差,也不至于送命啊!”
“你还说邬崖川名声在外,不会杀你。”
“是!他没亲手杀你,但结果有什么不一样?”
饶初柳刚醒,就听到这一连串的抱怨。
外面的咯咯声越来越低,哭腔却越来越浓:“就说让你带我去,遇到危险我就算不能给你挡一挡,至少还能陪你一块死。”
饶初柳轻笑一声,戏谑道:“这么依赖我啊?”
“咯咯”声忽然一停。下一息,茂茂尖叫起来:“诈、诈、诈尸啦!”
饶初柳也有些惊讶:“你听得到?”
实际上,主宠契约本就包含心灵沟通,只是她们俩实力太弱,顶多清晰沟通一两句,就变得模糊不清,半天都不能让对方明白意思,所以暂时也只能用语言交流。
大概是浮生丹滋养了神魂。
得出这个结论,饶初柳略有欣慰,就把浮生丹的事情跟茂茂解释一番,又无奈道:“你都不感受一下契约断没断?”
一入幽冥,此生禁忌。
幽冥境虽也是七大绝地之一,但毕竟是死后的世界,即便主宠契约作用神魂,但入了幽冥也会断掉。
茂茂放下心,也简单将她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有多简单呢?
“邬崖川把你埋了,然后他们就都走了。”
“……”作为一颗光球存在的饶初柳也感觉到了窒息,问明白沈棠跟莲儿环儿三人已经跟着荆南去了安和城后,她松了口气,但还有点不甘心:“真就那么轻易的走了?”
茂茂仔细回忆起来。
它赶过来时,已经是准备盖棺的时候了,并未看到邬崖川压抑的难过跟那一系列的动作。从头至尾,它只看到邬崖川很冷静地对同门发号施令,处理后续。
也正因此,就算茂茂知道饶初柳能活过来,也还是很不满:“你丢了一条命,就换来他在你坟前多站了一会儿。”
饶初柳:“……”
这话怎么怪怪的,像是她对邬崖川多么深情,而邬崖川是辜负她的渣男似的。
饶初柳自认是个讲理的人,“倒也不能这么算,毕竟是我心怀不轨把他引来,倒霉被抓也算是咎由自取,说到底是我实力太差,怪虞锦玥跟沈自捷倒没问题,怪邬崖川就太不讲理了。至于为他而死……”
她沉吟片刻,道:“其实跟他本人也没什么关系。”
茂茂气哼哼道:“可邬崖川又不知道你是因为天道誓言才救他的!”
也是!
饶初柳轻易就被说服了,内心开始对邬崖川指指点点:太无情了,至少得给她掉两滴眼泪吧?
茂茂狠狠啄了坟前堆得小山高的灵饼一口,补充道:“不过他走前给我留了灵饼,还给你坟头上布了灵盾,算他还有点良心!”
饶初柳:“……”
邬崖川布下的灵盾未对茂茂设防,它可以自由进出,那她作为坟主,大概……可能……应该也能吧?
三日后。
封度围着坟头转了几圈,痛心疾首道:“小师妹!小书呆!你一句话,师兄我就丢下已经进了房间的女修,赶了几千里的路到这里!”
他隔着灵盾对饶初柳指指点点,咬牙切齿道:“结果你告诉我,你打算在这里再住几天?”
靠坐在棺材旁啃灵饼的饶初柳眨了眨眼,弱弱道:“但是师兄,这个灵盾不能破。”
她意识在浮生丹内困了三日,回到身体后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差点被憋死。好在茂茂的千幻已经过了强制锁定期,重新变回了灵鹤,在她窒息昏过去之前,总算掀开棺材把她救了出来。
但饶初柳那个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她爬不出灵盾,茂茂背上她后,也被灵盾挡住了。
还好封度师兄及时赶到,否则饶初柳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困死在灵盾里。
“你瞧好了就是!”封度斜她一眼,扬手,轻飘飘一道术法就打在了灵盾上。
看似单薄的灵盾表面晃了晃,就恢复了稳固。
封度脸色变了,凝重道:“这灵盾是谁布下的?怎么这么结实?”
饶初柳咬了口饼,道:“邬崖川。”
封度表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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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像是吃了什么酸得难以忍受的东西。他绕着灵盾走了三圈,上下打量着饶初柳,像是看着什么奇行种,声音恍惚:“别告诉我,你选择的奠基目标是……”
饶初柳满眼无辜地看着他,龇牙一笑。
封度满脸匪夷所思,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通过口型,饶初柳猜测他没出声的那句话是“你是不是有病”。
片刻,封度迟疑道:“你为什么选他?”
饶初柳叹了口气,沧桑道:“风险最小,收获最大,试试不要钱。”
结果,她没栽到邬崖川手上,但被他师姑坑了个大的。
——还好有点补偿,不亏。
封度白她一眼,撇嘴道:“师兄给你补充一句,成事的可能没有。”
他还想再挤兑饶初柳两句,散散在归望山上的怨气,但看着原本朝气蓬勃的小师妹虚弱到甚至坐不直,只能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倚着棺材,便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朝墓碑抬抬下巴,“白乌鸦刻的?”
邪道修士向来把邬崖川叫做白乌鸦,用以讽刺他走到哪都没好事。
茂茂用力点头。
饶初柳诧异道:“他刻了什么?”
封度憋着笑,握住墓碑两端,硬生生从土中拔起,转到了饶初柳面前,“你自己看。”
饶初柳视线落在上面。
‘侠女刘翠初之墓’
‘泷水翠初者,二九年华。仙姿玉质,讷言敏行。舍己成人,泽被泷水。予愫颂淑,倘诚再世。亿万斯年,鹏程高翔。’
没错,是她,这家伙眼光也不差嘛!
饶初柳美滋滋地将这简短的四十一个字来来回回读了三遍,又看向落款。
‘佑安十八年六月十三’
‘过路人。’
饶初柳:“???”
饶初柳:“……”
晦气!她要回归望山!
第18章 牙硬 三更
封度笑了饶初柳一会儿,才把墓碑转回来。
邬崖川虽已离开泷水镇,但现在肯定离得不远,灵盾自然是不能打破的。
他试图走进灵盾内部,不出意料地失败了,只得取出一个粉色蒲团,撩开袍角,施施然坐在饶初柳对面,道:“小师妹,敢选白乌鸦做奠基目标,银清她们要是知道了,也得夸你一句勇气可嘉。”
“试过可能不会成功,但不试,就一定不会成功。”饶初柳倚在棺材跟茂茂撑起的夹角中,喝了一口祭奠在自己坟前的水酒,“师兄,他公开的资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为何没有跟女子的风闻?他这样的人,应该不缺爱慕者才对。”
一听她提问,封度顿时打了个激灵,警惕地瞄着她的手。
但随后,他想到饶初柳打不开储物袋,才放松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打他的主意,真是算你命——”
封度古怪地瞥了她一眼,把话咽了回去,开始说邬崖川的过往。
邬崖川是九宫邬家嫡支幼子,邬家世代依附星衍宗,因而邬崖川五岁测出天金灵根后便被送入星衍宗。
月琅洲各个宗门的规矩都不一样,比如擎天宗是典型的家族继承制,每一代的圣主都是司家人;合欢宗除了下一代掌门是前任掌门的弟子外,其他人都不拜师;琴镜阁的下一代掌门需在百岁前奏响元羽流金琴……
星衍宗的规矩与合欢宗有些类似,掌门继位后收的弟子便是下一代。
合欢宗更随意,毕竟其他弟子也不拜师。星衍宗却始终贯彻‘能者上、庸者下’的宗旨,要通过各种竞争选出一位最能服众之人,立为宗门首徒。只有宗门首徒确立后,上一代也就是掌门这一代的长老才能收徒;若一直没有人能达成这要求,便一直空置,留待新弟子。
邬崖川入门后便大放光彩,十三岁便力压同门成为本代大师兄,十七岁突破金丹,提前挤入月琅十英的榜单,二十一岁通过上一代正道魁首文殊道设下的考验,又赢下同辈天骄持续三月的挑战,坐稳了正道魁首的位置。
这样的人,当然不缺倾慕者,甚至直到星衍宗宣称邬崖川未来转修无情道,他被爱慕者围追堵截的情形才改善许多。
但有人识趣,也有人纠缠。
对只是隐晦示好的,邬崖川只是维持礼貌,保持距离;对执拗纠缠的,他便没那么客气了。
此人若为正道,他便请师父风行建代为通知此人师长管教晚辈;师长装聋作哑甚至支持的,强者他光明正大挑战对方上擂台,弱者他请一众师弟挑战对方上擂台,将对方打个半死,对方不放弃便继续挑战,直到对他退避三舍为止。
邪道修士便要看手中有无劣迹,作孽者直接杀死,尚未作恶者中功法血腥邪恶的,废除功法封印灵脉以儆效尤。
饶初柳俨然已经成了风中的一座雕像,半晌,她飘忽道:“那咱们宗门呢?”
封度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再看向饶初柳时,眼中的同情跟钦佩就明晃晃地显露出来,“咱们宗门的弟子皆八面玲珑,没哪个愿意去啃硬骨头。”
言下之意,数她牙硬。
封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感慨道:“连月溪那憨货都不会试图对白乌鸦下手,我真没想到你平时机灵,做事却这么……”
他似乎是筹措了下语言,才找出一个褒义的形容词,“勇敢。”
要是大师姐瞧见如今的饶初柳,应该就不会对她‘小书呆’的外号有意见了。
饶初柳几乎想要掩面,她自诩擅长利用别人情绪,却没想到一头撞上了铁板,现在再想出归望山时的自信,只觉脸疼:“这种事,咱们的资料多少得提一句吧?”比如他对桃花极狠之类的。
合欢宗的情报网忆心楼可不比万知阁的差,只不过万知阁更侧重于排榜,而忆心楼更低调、更侧重于人罢了。
当然,她看得都是免费供给合欢宗弟子的内容,想看更多,要么跟负责忆心楼的颜芷师姐签订为期三十年的服务协议,要么就老老实实掏灵石买情报。
“白乌鸦爱惜羽毛呗!”封度嗤笑了一声,眼中透着不以为意,“他暗中抵制修真界议论此事,说不可影响女修名声,抓到一个打一个,若某个宗门的弟子谈论此事,他甚至连带着其同门师兄弟一起打,如此一来,谁还敢提此事?”
“装得像是多怜香惜玉似的,当年对那些姑娘家下手可毫不留情,不过是为了自己洁身自好的名声罢了。”
饶初柳却有不同看法。
邬崖川显然是在借助此事加强自己在月琅洲的话语权跟威慑力,寻常人知道这点,只会像封度师兄这样以为他爱惜羽毛。那些被拒绝的女修,说不定还感激他体贴,化解了些当初被暴打的怨气。
但明眼人一定看得出这件事的影响,就连他们合欢宗这种专精风月的宗门都不敢随意告知弟子邬崖川的风月之事,可见一斑。有一便有二,此次邬崖川仅用桃花债就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养望跟威慑全洲,有这次的基础,下一次一定更容易。
久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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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等他彻底成长起来,想来一个名字便能压服众人,星衍宗更可在他陨落或飞升之前坐稳正道第一宗的位置。
饶初柳单手托腮。
看不出来啊,邬崖川居然是这么有野心的人吗?
封度边喝酒,边批判邬崖川,不一会儿,就露出了几分醉意,“小师妹,听师兄一句劝,换个奠基目标。你这次没被发现身份是运气好,但只凭运气,早晚得翻船的!”
“……来不及了。”饶初柳虚弱地倒在了正啄吃灵饼的茂茂身上,后者被猝不及防一压,差点喷出饼渣。它扭过脖子似是想抱怨,但看了看她,还是微微伏低身子,眼不见心不烦地扭过头去。
饶初柳半真半假地把在山腹内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封度,天道誓言只说了第一条跟第三条,不说不行,否则师兄师姐肯定不能理解她为何非邬崖川不可。第二条她则绝口不提,除了茂茂,谁看都必须是她真心实意救下了邬崖川。
封度酒意霎时散了,看向饶初柳,酒杯停在嘴边久久未动。半晌,他沉重道:“小师妹,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饶初柳觉得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还有什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