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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法船 一更
浓到几乎凝为实质的白雾包裹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一艘巨大的黑船正在其中匀速航行。
“山田桑,这次抓来的奴隶都在这里了。”
黑船上,几个粗布麻衣的矮瘦男人冲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恭敬鞠躬。
山田点点头,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甲板上被捆绑着手脚蜷缩蹲着的数百个男人。他走过去,指尖跃动着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一张张或畏惧、或仇恨、或麻木的脸。
面对这些怨恨的视线,山田嘴角不觉露出享受的笑意,只是在他看到一张脸时,瞳孔骤然一缩,“怎么有个这么丑的!”
被他指着的人,肤色黝黑,却还能清晰看到脸上密密麻麻的麻子。
看见山田见鬼般的眼神,男人下意识瑟缩了下,本就弓着的腰弯得更厉害了,“我,我叫麻黑——”
旁边的人一脚把他踹到了角落,弯腰解释:“这人修为筑基二层,但凡人只要给顿饭,也能驱使他,而且干活又快又好。”
山田面色稍霁,但下一息,他忽地感觉下摆一沉。视线下滑,就见那麻黑那张丑脸正仰着,朝他露出个讨好憨笑。
山田一脚将人踹开,忍无可忍地命令:“把他拉下去!”
“是!”
“找块布把他脸蒙起来,不要让我看见他的脸!”
“是!”
麻黑被带到了最下方的舱房里,将他带下来的修士一刀劈开他手上的绳索,将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丢到他面前,其中一个砸在地上,袋口松动,还沾着血肉的妖禽羽毛撒落一地,“你这几日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会有人给你送饭,要是被我发现东西少了,你就切腹赔罪吧!”
门“砰”一下合拢了。
麻黑脸上还挂着畏缩的表情,眼眸中的情绪却蓦地冷淡下来。
他阖眼,刹那间,甲板上那些修士畏惧的脸浮现在他脑海。
‘他’听见自己耀武扬威地训斥完那些被抓来的奴仆,进了房间,便有两个女子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娇滴滴地唤着“山田桑”,‘他’顿时发出一声令人作呕的笑声,直接朝其中一个女子扑去——
邬崖川倏然睁开了眼。
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伸手去处理妖禽羽毛,抿了抿唇,强忍烦躁听着嬉笑声。
一刻钟后,他面露茫然,然后再次阖眼。
这次‘他’出现在另外一间舱房中,面前是一只臂长的罗盘,罗盘上大片黑色,只有一条线是白色。指针无序乱晃,等到指针与白色重合的一霎,‘他’手上的灵力及时按在了罗盘上。
而后,‘他’满意地离开了那间舱房,又回到自己房间里,躺在一张极矮的床榻上,竟是开始一左一右抱着两女睡大觉了。
邬崖川默默记住路径,神识探出船板,果然就见原先无方向的黑船清晰朝一个方向驶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小岛出现在了他感知中。
那应该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樱园岛了。
邬崖川摊开左手,一只巴掌大小的圆形肤色扁盘出现在手心,他以灵力化刀,切开右手食指指腹,滴血在圆盘中央的一霎,圆盘从四周到中心顿时漫出无数细小的血线,停留几息,而后再次没入圆盘。
邬崖川收起圆盘,再次拿起一根羽毛。
希望苏师弟这次做的定位灵器能靠点谱。
“属下的人这次混进了那座樱园岛。”紫袍邪修抬起手,露出一只小灯笼。灯笼里,一道森冷的蓝色魂火烙印缓慢跳动着,隐隐还能从中感觉出一丝紧张,“少主,是否现在潜进去?”
司宫誉斜了他一眼,不耐道:“不去本少主来这里做什么,打鱼么!”
紫袍男修一噎,顿时就要下去。
少主这段时间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刚抓住饶姑娘还好,后来就从一日三餐变成了五餐,甚至恨不得十餐,不光指使着饶姑娘做饭,用膳时还非让人在旁边伺候着。
再之后,他堂而皇之闯进饶姑娘的小厨房,不打扰人家姑娘做事,就坐在角落盯着人家瞧。不过饶姑娘倒真是个有耐心的,都被少主缠成这样了,也能每天笑脸迎人。
那段时间他们这些手下日子着实好过不少,只可惜少主后来被荣掌座拿事儿绊住,没办法去缠着饶姑娘,就越来越暴躁了。
“等等!”司宫誉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拖长了音道:“祝明,去告诉荣掌座,既然如此关心我圣宗此次被利用之事,那等到了那破岛上,带人屠戮高门一事,便请他带人去吧。”
祝明愣了下,小心道:“全屠?”
司宫誉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圣宗此次搭进去多少人,这破岛就得死多少家。越过这岛上房子最大那家,其他家从大到小开始杀,杀光高门杀贫民,杀光修士杀凡人,别管他们说什么屁话,先给本少主杀够数了再说。”
祝明领命下去。
司宫誉扫了南光意一眼,“该摆膳了。”
“荣掌座刚才遣人把饶姑娘接走了,说是请她帮忙挑些礼物。”南光意窥着司宫誉的神色,果然从他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不愉,自责道:“是属下不济事,没能——”
“不敢得罪荣掌座就直接说,说这些话糊弄本少主,是把本少主当傻子吗?”司宫誉嗤笑一声打断了南光意的话。
他眼眸黑沉沉地盯着她,直看得南光意脸色惨白,匍匐着跪在地上,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怎么,看本少主轻易被小柳儿诓骗过去,就心大了,以为本少主真变蠢了?”
“属下不敢!”南光意惊骇万分,声音都止不住颤抖,“属下怎敢与少夫人比较——”
“你当然不敢。”司宫誉嘴角噙着一抹笑,眼中却满是冰冷的嘲弄,“你不过是看出了小柳儿想躲着本少主,所以就提前给你们少夫人卖个好,又能顺便给荣掌座也送个人情,是不是啊?”
南光意头埋在地上,整个身体控制不住都颤抖起来。
“本少主向来欣赏你的聪明,但你最好拿捏住这个聪明的尺度。”司宫誉把玩着一只绣着仙鹤倚柳的香囊,这是他从饶初柳身上抢过来的,“看在你也算是得了你们少夫人信任的份上,这次本少主就不撵你去血影窟了,去找阿珠领罚十鞭吧,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南光意松了口气,“属下明白。”
被打十鞭其实不算什么,去了血影窟才是真完了,倒不是里面多让人痛苦……好吧,是挺让人痛苦,但离开少主身边一年才是最狠的,毕竟少主暴戾虽暴戾,却不会无缘无故泄怒,大方也是真大方,她们这些圣女享受的待遇丝毫不比正道大宗门的亲传弟子要差,甚至犹有胜之。
最关键的是,少主身边不缺人服侍,她离开后必定有另一个‘阿光’补位,届时她想再爬上十六圣侍、八部掌座这样的高位,难度比之现在岂止大上百倍?
司宫誉抬抬手指,让南光意下去了。
他摩挲着香囊上的柳树,幽幽道:“他怎么就这么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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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想要的一切,都有其他人帮他得到。”仔细擦拭大刀的男人说这段话时,语气不带丝毫刻薄,只是陈述事实,“求偶,大概是他唯一需要亲自去做的事。”
修士但凡底子不差,被灵气浸染过,相貌都算得上不错,饶初柳拜入合欢宗后,见过的男修除了沈自捷外,都有一副好皮囊,论气质,邬崖川当属最佳,论皮相,司宫誉艳冠群雄。
但荣景律是那种十分罕见的硬朗的英俊,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即使坐在座椅上,态度友善,也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你大师姐让我想办法把你救出去,但依我看,你似乎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性格。”
他笃定道:“其实,你有考虑过答应少主吧?”
嘿嘿,素年师姐果然天生神力呢。
饶初柳压下唇角,无奈点头。
这段时间不管是师姐师兄们,还是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跟她讲述司家的历史。
司家纵横月琅洲数百万年,家中渡劫长辈就不知道多少,飞升的也不在少数,但司家人其实不算很多,如今还在月琅洲的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个。无他,司家人皆是一生一次心意动,遇到心仪之人还好说,没遇到便宁可终身不娶,这就导致司家基本上都是一脉单传。
像如今的圣主司无念,就是单身千年才对圣后宫白雁一见钟情的。
也正因此,在司宫誉对饶初柳动了心思时,所有人都理所当然把她当成了未来少夫人。
饶初柳向来务实,灵力跟大笔资源摆在眼前,她要是不心动,当初就不会拜入合欢宗。
可想拿到这些东西又不是毫无代价。
司宫誉黏人占据她的修炼时间?可以,只要给灵物够她把缺失的时间补回来。想要情绪价值?也没问题,她最会哄人了!想与她双修?只要摆脱天道誓言的桎梏,这对她来说好处不是更多!
但很明显,司宫誉想要的不是这种各取所需的交易,或者说,他刚开始或许是这么想的,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变得不知满足,更想要她的真心。
开玩笑,她哪有这种东西?!
饶初柳叹了口气,偏执狂的危害她深有体会,况且人本就是贪婪的生物,就算她催眠自己喜欢上司宫誉,那他说不定又想让她眼里心里都是他,把她从一个利益为重的事业脑逼成以夫为天的恋爱脑。
比如鞭打南光意,就分明是警告她,在给她圈定范围。
……好吧,这些都是次要,唯一的原因还是她怕司宫誉哪天一时冲动会对她霸王硬上弓,毁了她的修为上限,毕竟他整天黏着她的时候,明显也不在意她愿不愿意。
饶初柳抿了抿嘴,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再看向荣景律时,眸中就带上了苦涩的泪光,强颜欢笑道:“素年师姐疼我,我是知道的,但师姐夫你毕竟是擎天宗掌座,能两不相帮,我已经很感激了,实在不需要为了我得罪少主。”
装满宝物却无法判断深浅的井,如果没有把握爬上来,最好的做法,就是别往下跳。
“少主毕竟还不是圣主,哪怕地位稳固,也无法对我造成多大的损伤。”荣景律看饶初柳的眼神缓和了不少,他平常显然不怎么笑,即使想要表露和善,面部的肌肉也是绷紧的,“看在你这声师姐夫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次,但你应该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
饶初柳故作迟疑,再看荣景律时,就看到了对方比威吓人还凶狠的笑脸。
“师姐夫愿意帮我,初柳感激不尽,但若是因为帮我,而连累了师姐夫在擎天宗的处境,我回去归望山也无法对素年师姐交代。”饶初柳感激一笑,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眉宇间浮起坚毅,“师姐夫,你那里有没有能在迷渊之海上航行的法船?容纳一人足以。”
她拿出两个玉瓶放在桌上,推到荣景律面前,“这两个玉瓶中分别装着魂丹跟浮生丹,魂丹是租金,浮生丹是抵押物,师姐夫肯租条法船给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练气七层横渡无渊之海是很冒险,但司宫誉今日能以南光意威胁她,明日就能用合欢宗其他人威胁她,还不如就让他以为她迷失在无渊之海,合欢宗有许师姑祖庇佑,他总不能胁迫师姐们凭空把她变出来。
他们又没有深厚的感情,时间久了总会淡的,大不了她拥有自保之力前都披好马甲。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夫,就该知道,若我欺负你,你师姐也是不会罢休的。”荣景律总算明白合欢宗的人,尤其是素年为何如此喜欢这个女娃娃了,头脑灵活、沉得住气、敢想敢拼、会说话还知进退,果然司家男子眼光独到,看上的女人没有等闲之人。
他打开玉瓶看了看,收起了魂丹,又把浮生丹推回去,“这个就够你买下一条法船。”
荣景律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法船推到饶初柳面前,船是浅紫色,看上去十分精致,清透到仿佛琉璃,“法船带了敛息跟隐形,最高能抵抗六阶海妖的攻势,只要你没迷路,应该能保你安全回到月琅。”
荣景律眉头紧锁,他想要表现温和时很容易让人恐慌,但表情凝重时却颇为刚毅冷峻,“其实跟着少主也不是坏事,迷渊之海危险重重,你才练气七层,何必如此冒险?”
“师姐夫以诚待我,我也不能欺瞒师姐夫。”饶初柳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犹豫,“其实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是非要同那人在一起,但少主精明至极,若我跟他在一起难保不会暴露,届时那人性命堪忧,而我又怎么能容忍他伤害我心爱之人?”
她看向荣景律的眼神满是信任,笑得赧然又担忧,“我想,没人比师姐夫更懂我的感受。”
不如饶初柳所料,荣景律看她的眼神顿时多了种看同道之人的认同感,他提醒道:“小心些,别让少主发现你的打算。”
“多谢师姐夫提醒。”饶初柳感激道:“我会小心的。”
司宫誉洞察人心,如果一直盯着她,饶初柳并无把握能不被其发现。
饶初柳当着荣景律的面珍惜地认主了法船,眸光因为染上期待而显得纯粹又真挚。
那,就让他没办法盯着她好了。
第42章 聘礼 二更
饶初柳这段时间算是摸清了司宫誉的忍耐极限,估摸着他差不多该忍不住来逮人了,就起身与荣景律告辞,走出了这座各种装潢跟家具全是紫色的宫殿。
才刚踏出殿门,饶初柳就察觉外面似乎多了许多人,那些来去匆匆的邪修们此刻正隐藏在暗处,离得近的感知到她的注视登时转头,阴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时,霎时化作恭敬,朝她拱手行礼。
饶初柳心中一沉,这些人她都没见过,而这段时间她除了来过几次荣景律的奉素殿,其余时候都安安分分待在司宫誉的不世宫,难道司宫誉让手下人看过她的画像?
“我平日也算招摇,但比之少主,还是差了不少。”身后传来荣景律感慨的声音。
饶初柳下意识回头,便见荣景律正仰头看着不世宫的方向,她心中疑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不世宫的上方,原本的金龙所在,容貌清丽的蓝衣女子跪坐在彩云间,眸光盈盈地望着殿门。
饶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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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初柳那一瞬间的空白表情很快被人汇报给了司宫誉,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得意,“就该让她吃点教训,她才再不敢不经本少主同意,就妄图偷溜。”
站在下方的祝明等人:“……”
看到少主似乎迫不及待着想去亲眼看看心上人的尴尬,祝明不由对白含珠投去了求助的眼神,白含珠冷眼瞧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伸出的两根手指,想了想,便微微颔首,上前拱手道:“少主,属下有事汇报。”
兴趣被打断,司宫誉有些不耐烦,但看到说话的人是白含珠,还是坐了回去:“说。”
白含珠道:“咱们的人已里应外合的包围了樱园岛,预备子时动手,少主是否亲临?”
这事必须汇报,但白含珠却不觉得司宫誉会在大局未定前上岛,他的确嚣张但并不狂妄。
事实也确实如此,司宫誉兴趣缺缺地抬了抬手指,“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看的?你跟着荣掌座带着手下人去便是,等完事后,让阿碧先把缴获都收起来,回去后再论功行赏。”
几人领命就要退下,司宫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
他手指摩挲着香囊,嘴角轻轻上扬,笑得异常邪气,“结束后,先别让人收拾战场。”
香囊上的柳叶经保管人细心保养翠色仍旧鲜活,褐色的树干微微扭曲着,原本的粉色花瓣经过一夜的血洗,却染上了暗红。
擎天宗此次带出来的高修众多,樱园岛上那些被围剿的高手开始还狂妄的叫嚣,后来被打怕了,又开始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着说仰慕擎天宗已久,做的那些动作是想要投靠,却没想到事与愿违,求司宫誉留他们一命。
白含珠汇报上来时,司宫誉正倚在小厨房的软榻上,津津有味盯着面无表情的饶初柳揉面团,时不时说两句“小柳儿,你这水加的有点多”“这面颜色不好看,我让他们送些新的来,你重新揉吧”之类的话。
听完白含珠的话,他的视线也没从饶初柳身上挪开,只是冷淡道:“够数了吗?”
白含珠明白了司宫誉的意思,行礼退下。
饶初柳却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司宫誉嘴角顿时就翘了起来,好整以暇地调整了坐姿,“你喜欢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总偷看做什么?”
饶初柳默默又低下了头,只是揉着面团的力度忍不住加大,将面盆拍得哐哐作响。
之前司宫誉黏着她的时候,其实不太在她做事时说话,只是喜欢盯着她看,饶初柳尚且还能维持理智笑脸相迎。但那日幻灯阵之后,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黏人还是一样黏人,但嘴巴却碎得饶初柳恨不得想抽他。
当然,她不敢。
但她也实在是心累到难以维持笑容。
司宫誉笑得更开心了,“小柳儿,你就不好奇我说的什么?”
白含珠的话在饶初柳脑袋里转了一圈,她顿时猜了个七七八八,感受着司宫誉兴致盎然的注视,敷衍地配合:“什么?”
司宫誉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
饶初柳看了眼手中的面团,熟练布下保鲜的术法,才拖着疲累的步伐走了过去。
看着她面带假笑地停在自己身前,司宫誉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可容纳一人坐的位置,又拍拍软垫,期待地盯着她。
司宫誉这段时间虽然没少言语调戏她,但除了第一次见面跟把她带回来时有身体接触,平时倒也没有动手动脚,因而饶初柳也没犹豫,就坐在了他身侧。
然而下一瞬,司宫誉就倾身凑了过来。
饶初柳瞳孔地震,下意识往后缩,就见司宫誉得逞地勾了勾唇角,没再逼近,退回去懒洋洋地靠在了另一侧的扶手上,“我给你准备的聘礼。”
人头当聘礼啊?!
饶初柳震撼地看着他,忍不住鼓了鼓掌,诚恳道:“那您的包装还挺费土呢吧?”
司宫誉一怔,紧接着,他缓缓露出一抹笑,笑容越来越灿烂,眼中满是高昂的兴奋,“我也可以不用土啊。”
饶初柳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顿时后悔怼那一句。
她茫然地看回去,“可是,树没有土的话,很难长久活下去吧?”
司宫誉挑眉道:“你以为我说的是树?”
饶初柳表情更疑惑了,“樱园岛的资料我所知不多,但他们这里,除了琼樱树漂亮,还有什么能被少主你看上的东西?”
听到樱园二字,饶初柳下意识就想到了前世某个存在,再加上惜子城里发生的那些灭绝人性的事情,更觉晦气。
司宫誉盯着少女那张无辜到近乎懵懂的俏脸,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朝她不怀好意地笑,“这岛上能有什么好东西,你跟我下去亲眼瞧瞧不就知道了?”
饶初柳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慢慢站起身,任谁都能看出她并不愿意,只是被迫妥协。
司宫誉这人多疑,她越是想离开飞舟,越是不能表现得期待。但太过抗拒也显得假,不符合她在对方面前顺从的样子。
司宫誉笑得愉悦,牵起她的手就背过身往外走,耳尖泛红还不忘了倒打一耙,“咱们现在是在迷渊之海上,但你学什么不好?非学了龟妖的习性,等你走到樱园岛,水妖都够把灵龙的水晶宫搭起来了!”
饶初柳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
离开飞舟就有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入目是倒塌的建筑、浸在血中的枝叶残花,带着白面具的紫袍人在各处穿梭,每冲入一处建筑,就有饶初柳听不太懂的哭嚎咒骂求饶声响起,“^%∓$八嘎*……”
嗯?
饶初柳猛地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只手落在她头顶上,抓着她脑袋轻轻往旁边转,硬生生让饶初柳把下方扫视了一圈,“小柳儿,别只盯着一个地方看,你不是来挑聘礼的吗?多看看多挑挑啊!”
‘他是圣都少主,他手段狠辣,他爹他娘、他爷爷他奶奶,一家子全是高修!’饶初柳心里反复念叨着,用理智克制住了揍人的冲动,她一直觉得自己耐心极佳,原来还是欠缺磨炼。
她假笑道:“那麻烦少主带我近些看吧。”
“好啊。”司宫誉笑着应道。
饶初柳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瞬,司宫誉就松开了手,任由她掉下去。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掠过,饶初柳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抬手就用了轻身诀,旋身避开紧接着追下来想揽住她腰身的司宫誉的手,轻盈落在了附近的屋脊上。
阳光洒在这片被鲜血染就的断壁残垣上,少女身上的粉裙比下方尚存的琼樱树还要鲜活,她对着半空中的司宫誉恭敬拱手,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却让她看上去明媚而朝气蓬勃,“在下领命!”
司宫誉一时都看呆了,直到看到饶初柳转身就溜,才反应过来,顿觉好笑,却没再追上去,“阿珠,保护好你们少夫人。”
其中一栋建筑的屋顶登时被白绫击破,黑袍女子应了声是,就坠在了饶初柳身后。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饶初柳才敢取出银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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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了速度朝远处掠去。
她观察着下方的地形,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筑风格,熟悉的喝骂哭喊,尸体上熟悉的衣着,有种极其强烈的荒诞感。
一方面饶初柳想不明白自己都重新投胎到另一个世界了,怎么还能看到这些阴魂不散的死小鬼;另一方面看着擎天宗手段果决,她难免因为迁怒而觉得痛快,但心里却不由感慨:要是邬崖川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大概就不会有那句‘虽历难而不移志,阅祸而不失善心’了。
祝明正带着人站在一座山的洞口前,看见饶初柳跟白含珠飞过来,便站定笑容满面地向她拱手行礼。
饶初柳朝他友好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往前飞。直到粉黑两道身影远去,祝明才收回视线,轻慢地瞥了眼身旁被手下压着的中年锦衣男子,“你从我们月琅抓回来的修士,都在这里了?”
中年男子正是山田,即便被人压着,他也努力朝祝明点头哈腰,“是是是,但他们是我买回来的,不是抓——”
“买?”祝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他抬起匕首,用刀身轻蔑地拍了拍山田的脸,不屑道:“就凭你们这个指甲盖大小的破岛,也配买我们月琅的修士?肯卖只鸡鸭,都算是给你们脸了!”
山田脸上并无任何愠怒,殷勤称是。
祝明看他的眼神更是厌恶,收回匕首,对手下人说:“你们别看他现在恭敬顺从,光看他府里那些被搜出来的东西吧,咱们圣修都得甘拜下风。他们这种人啊,被打趴了比谁都老实,但只要自以为有了本事就得狠狠咬你一口,连给咱们当狗都不配!”
手下人连连应声,压着山田那两个更是一脚踹在他腿上,粗暴地拽着他就往里走。
经过几天的杀戮,樱园岛上已到处都是血腥气,但哪里的血腥气都不如这个山洞里更重,祝明入目就看见一池血水,绕过血池是不计其数的小石窟,有些石窟里,瘦骨嶙峋、身体颜色明显不正常的人被捆在石床嘶吼挣扎;有些石窟里,赤身露体的死尸僵硬的躺着,身上全是血窟窿,有细碎的鳞光在灵火映照闪动……
祝明来了些兴趣,在月琅洲上,他们即便有什么想法,也碍于星衍宗那些正道强势,不敢明目张胆对凡人出手,但现在能坐享其成,他立刻就吩咐人把资料找出来,然后继续前进。
最深处有几个极大的溶洞,里面挤挤挨挨的都是人,有些满脸惊慌,有些一脸麻木,祝明随便走进一间,这些人立时吓得往后缩,他们挤得太紧,倒是把石壁侧一个身旁空荡荡的男子凸显了出来。
祝明疑惑地看着这个低着头的男子,“你抬起头来。”
男子依言抬头,一张黝黑却布满麻子的脸映入祝明眼中,他顿时蹙起眉头,一脸嫌恶,但心中的疑惑却更强烈了。
这人长得是丑了点,但这些人也不至于在生死关头还像是防止瘟疫般躲着他吧?
祝明转身出了溶洞,随便招手让手下去打听,手下没多久就回来了,“主事,这人丑只是一方面,但其他人讨厌他是因为他干活太卖力,经常被樱园岛的人带出去使唤,不用跟他们一样,干不好活就得被抓去试验。”
祝明眉头蹙得更紧:“他投靠了樱园岛的人?”
“应该不是。”手下道:“这人其实有点木讷,想讨好人也讨好不到点子上,再加上长得丑,没什么人愿意待见。但架不住他会做事,还做得又快又好,好到樱园岛那些东西也愿意用他,可不就惹人妒忌又让人瞧不起了吗!”
祝明了然,回头就把这事汇报给了司宫誉。
司宫誉不感兴趣地撩起眼皮,他是爱美,但对方又不会在他眼前晃,“会做事就够了,先把他记下来,再问清楚其他人有什么本事,有能耐的留用,废物就扔去跟樱园岛那些玩意儿一起挖矿。”
祝明退下后,碧落等人又纷纷上前汇报,其实也没多少事——樱园岛上的高修都在先前那几天屠杀中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除了岛主一家,都是些低阶修士跟凡人,全都被收缴了家产扔去挖矿。
擎天宗原本还想着打下此岛作为迷渊之海上的据点,但发现樱园岛民毫无廉耻更不知感恩后,实在不可驯化后,便取消了原本的打算,只想着把岛上灵脉跟有价值的东西抽光带走,碧落等人这段时间就为这事忙得不可开交。
不同于邬崖川事事以身作则,亲力亲为;司宫誉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批复手下人的请示,碧落等人也不敢没有计划就找上他,因而他每日只在岛主的宫殿里待一两个时辰,便解决了这段时间的事情,迫不及待朝殿外走。
“你们少夫人呢?”司宫誉问。
默默跟在身后的南光意面露难色,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少夫人在膳房。”
“整天就知道做饭。”司宫誉冷哼一声,走到膳房附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鱼腥味。他倏地停下脚步,听着膳房内“笃笃笃”的巨响,困惑地看向表情麻木朝他走过来行礼的白含珠,“她到底在干嘛?”
白含珠言简意赅:“饶姑娘想为您研制新菜。”
司宫誉愣了下,闻着周围的鱼腥味也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了,封住嗅觉就往门口走,“也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傻,该上心时不上心,净花功夫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
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唇角跟轻快了许多的脚步,白含珠跟南光意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饶初柳正在剁鱼,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司宫誉就看到她脸颊粘着一片鱼鳞,其实与她身上流光溢彩的绣锦鲤月白长裙看上去相得益彰,但他扫了几眼,还是难以忍受地走了过去,伸手擦掉那片鱼鳞,“你穿这个来杀鱼?”
饶初柳被抓上飞舟后,身上穿的衣服就都是司宫誉让人准备的,这件自然也不例外。
“随时穿着最漂亮的衣裳见少主,不好吗?”饶初柳张口就来,司宫誉给她的可都是法衣,防水防火,自带清洁功能,甚至还能祛除异味,杀多少天鱼都不用担心染上味道。
不穿这个干活,就太浪费了。
司宫誉不满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只是看着大大小小堆满半间膳房的鱼尸时,还是面露嫌弃,再看向白含珠时,眸光转冷,“你就这么看着她自己做?”
白含珠是八圣女中话最少做事最利落同时也是武力最高的一个,司宫誉在八圣女中也对她最器重,但若白含珠因此而心大了,司宫誉不介意抬举其他人。
白含珠表情微肃,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饶初柳就挡在她身前抢先道:“少主,是我不让含珠姐姐动手的。”
司宫誉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女就扑过来,黏糊糊的小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双手捧了起来,背对着白含珠跟南光意努力朝司宫誉使着眼色,“含珠姐姐已经帮了我很多,旁边那些鱼都是她替我杀得,但是术业有专攻,含珠姐姐的手是用来舞白绫保护少主的,怎么能用来杀鱼呢?”
真不是白含珠不愿意帮忙,但她杀第一条鱼,横着砍正好砍在苦胆上;杀第二条鱼,竖着劈又正好劈在苦胆上;第三条鱼,饶初柳让她刮鳞,苦胆硬是被捏碎了……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跟苦胆有仇,接连六七条鱼,条条震碎苦胆;就连饶初柳先把苦胆刨出来,她也不知怎的总能把鱼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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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特别苦,饶初柳哪里还敢用她?
白含珠跟南光意看着饶初柳手上的鱼血糊了司宫誉一手,惊恐地屏住呼吸。
司宫誉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鲜红的血渍点缀在少女这双带着薄茧的纤纤素手上,犹如雪映红梅,煞是好看。
见他似乎没料到竟有人敢如此大胆,一时竟呆住了,饶初柳恶向胆边生,又暗搓搓把鱼血往他手上蹭,然后就被司宫誉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轻轻扯开,抱怨道:“谁让你没洗手就摸我的?脏不脏啊!”
白含珠、南光意:“……”
饶初柳使完坏就继续装乖,顺从的放开手,后退两步,表示要继续为他研制新菜。
司宫誉想让她别做了,但拗不过饶初柳一口一个“月琅菜式虽美味,但已经被前人享受过无数次,少主自该享受头一份的待遇”“少主部下各个能力出众,我虽学浅才疏,但也想尽自己所能,为少主出一分力”的甜言蜜语。
想留下陪她,又实在嫌弃不断增加的鱼鳞跟溅出来的鱼血鱼肉,只得离开。
回去的路上,司宫誉想着饶初柳大力剁鱼肉的场景,眉头微蹙,“挑个帮厨送过去。”
南光意应声准备离开,司宫誉却叫住了她,因着他从小爱美,身边服侍的人各个相貌不俗,那些灵膳师自然也没有丑人。饶初柳还不知道要在膳房里折腾她那新菜多久,可别朝夕相处下生了情意,“选个女——”
想起某些传言,司宫誉面露不快。
但很快,他勾起戏谑的笑,斩钉截铁道:“挑个丑的。”
第43章 例外 一更
几日过去,山洞中早已恢复了以往的热火朝天,做事的依旧那些被抓回来的修士,看似跟擎天宗到来之前没有太大区别,只除了试验品从月琅洲被抓的人变成了樱园岛岛民。
邬崖川独自坐在最深处,默不吭声地收拾着鱼妖,他手又快又稳,将鱼妖的鳞片、鱼丹等各种能用的材料跟不能用的分开,各自放好时,地面也没遗留一滴污血,看上去整齐又干净。
祝明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麻黑,跟我走吧。”
邬崖川心中微惊,行动却没犹豫,闷闷应声,跟在了祝明身后。
他这些时日被人叫着做这做那时,趁机摸清了岛上的大致地形,跟月琅洲被抓修士们的关押地,只是没料到还没想出办法跟宗门联系,司宫誉就带着擎天宗的人来了。
邬崖川视线落在祝明腰上的白面具上,片刻,又重新低下头去。
他发出定位讯息后,宗门应该就已遣人准备,如今大概正在海上。
此次为剿灭樱园岛、救出被困修士,宗门必然会派出不少长辈,倒不怕落于擎天宗下风。但若宗门飞舟不知岛上情形,直接撞上来的话,新仇加上旧恨,双方必有一战。
如今他跟司宫誉都在樱园岛上,司宫誉若知道他在,必得置他于死地;而他们最多敢抓住司宫誉,却不敢真对他下杀手,备受掣肘。既如此,他们又何必无谓牺牲?
得避开众人耳目,再试试通讯灵符能不能联系上同门了。
祝明路上简单跟邬崖川说了下情况,就把他带到宫门前,交给了等在那里的南光意。
南光意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立刻嫌弃地别过脸去,瞪向祝明:“让你找个丑的,你也不至于找个这么丑的吧!”
祝明连连喊冤:“丑的好找,会做事的也好找,但又丑又会做事的,属下眼下也只能找出这一个!圣女,您也知道这是少主心疼少夫人,属下还不得直接把人送过来?总不能让少夫人等着不是!”
少夫人?
邬崖川有些诧异。
司宫誉什么时候结了道侣?
“我说一句,你倒有好几句等着我!”南光意冷嗤,但到底没再说什么,避开邬崖川的脸,落在他还算整洁的衣裳跟干净的手上,这才有了几分满意,“跟上。”
南光意路上说了几句威吓邬崖川的话,就把他带到了膳房。
饶初柳正光明正大给自己准备跑路时用的干粮,这段时间除了送去给司宫誉的灵膳外,其他食材都被她昧下了,在海上还不知道要游荡多久,正好趁机多做些。
看到南光意带人进来,她笑吟吟地迎上前,听到对方的来意也没什么不乐意,毕竟这人一看就不是擎天宗的修士,即便也会盯着她,都比白含珠在这要方便做事,“先前迫不得已让含珠姐姐帮我,实在是大材小用,好在少主终于肯把她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不然我都怕耽误了她。”
这熟悉的腔调、语速……
邬崖川难以置信地抬眸,恰好对上少女那双看似含情实则漠然的眼眸,她像是没发现他现在顶着的面容有多惊人,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友好地朝他点了点头,便又看向南光意,“光意姐姐眼光果然好,这位道友一看便是会做实事的。”
邬崖川目不转睛地盯着饶初柳,她容貌其实跟‘刘翠初’与‘元垂思’不算相像,但身形跟刘翠初一模一样,含笑说话的姿态又像极了元垂思,再加上逮到机会便要夸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