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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三公子程寰谨妄自尊大,一意孤行,使五姑娘陷入被动,竹香也不至于这般就丢了命。
苏叶并不可怜竹香,竹香没了命也是她犯错在先,只是若非三公子,她犯的错不至于要了命罢了。
思及此,苏叶眸中闪过讽意,三公子真是蠢不自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这与手抱金砖嚷嚷我要投资买金条之人有何分别。
若她能穿到三公子身上,哪怕是性转她也是乐意的。
明明什么都不用做,便可躺赢的人生,偏偏狂瞽之说,若是她是五姑娘想来也要气涌如山的,本就举步艰难,还多了个拖后腿的。
十三岁的少年儿郎,也确实是到了中二的年纪。
但不同于上一世,在大晟犯中二不仅殃及池鱼还易自毁前程,甚至丢了性命。
苏叶摇了摇头,三公子真真的是自作孽,便是五姑娘持筹握算,对远在边关的三公子也是无计可施。
这一夜苏叶睡得并不安稳,酸枣仁百合茶也未起什么作用。
五姑娘院子里一下少了三个末等粗使丫鬟,分摊在夏梦、喜燕、喜鹊三人身上的担子便重了,虽也能勉强做完,但却也让三个小丫鬟劳筋苦骨。
苏叶见眼底泛着青的夏梦为她送热水,不免心中有些不忍,从妆匣中选了一支银嵌白玉簪递给夏梦“拿去戴着玩吧。”
夏梦面露喜色“谢谢苏叶姐姐。” 这事她受了屈,事后五姑娘还赏了她一匣子通草花制的花簪,足足有六支。
她原心中忐忑,觉得给苏叶姐姐惹了麻烦,这几日她都睡得很是不安稳,生怕苏叶姐姐厌烦了她,未曾想还会送她银簪子。
这般定是不气恼她的。
“做事仔细些,姑娘虽严厉却是最明事理,好好当差日后定是不会差的,我知晓你心中所愿,总会如愿的。”
夏梦重重的点点头“姐姐放心,奴婢一定谨言慎行。”
待夏梦离开后,苏叶便回房加了件棉坎肩,进了腊月越发的寒冷。
过几日便是腊八了,不同于上一世,在大晟腊八是为最重要的祭祀之日。
不仅要祭祀祖先,还要祭
祀神灵,祈求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注1]
因要敬神祭祖,府内自是要窗明几净,涤秽布新的,苏叶也头一次单独领了察验外院的差事,这还是她头一次独当一面去外院做事。
她知晓这一趟差事定然不会太过顺当,定会有那背后有人授意混不吝之人,毕竟自荣安伯西征,世子爷从公中未能支出银钱来后,最爱做的事便是给五姑娘下绊子。
苏叶很是鄙夷,公中为何亏空世子爷一清二楚,被赵氏贪了去用于三姑娘程寰娇的十里红妆,想来他也是没少用的。
自五姑娘回府后接了这管家之权,力挽狂澜之下总算是让荣安伯府无需开源节流,勉强不失了体面,自是无法支撑世子爷的挥霍无度,动辄便上千两银钱,便是五姑娘不拦着,账房也是拿不出来的。
总不能让五姑娘这个做侄女的用自己的私产去贴补当叔叔的吧。
这般不齿于人之事,他竟也敢想。
“哟,这不是咱们五姑娘院子里的苏叶姑娘嘛,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能冻坏了身子,老奴这儿便无需你费心劳力了,定会打扫的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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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娘子管着前院的洒扫房,最不喜的便是这般要全府打扫的差事,前院有片竹林子,满林子的枯枝烂叶极难打扫,便是地上扫净了,待风一吹也会落下叶子来。
更别提竹林后面的忆苏阁,满院子那是假山遍布长廊环绕,湖石玲珑,光是假山洞口便有十九处,曲折起伏,左绕右拐的,平日里去一趟都能把人绕得晕头转向。
她原想着木棉那小蹄子同她主子似的,眼中容不下沙子,不知体谅旁人的不易,想来这几日是要受些苦累的。
未曾想竟是来了个黄毛小丫头,倒是能好糊弄些。
杨娘子瞅着苏叶发髻上别的翠玉宝扇金簪子便眼热的很,这一个个小蹄子倒是真真的好命,穿金戴银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姑娘呢。
“腊八敬神祭祖自是不可懈怠。”苏叶并未与她虚与委蛇,这般偷奸耍滑的管事娘子若是与其好脸恐要被牵着鼻子走。
“我知晓竹林打扫不易,天寒地冻的也着实受罪,一会儿大厨房会送来热乎的姜糖水,喝了也能暖暖身子,这枯枝烂叶定是不能留的,湖石假山上枯草蛛网也要一点点清理了,爬高之事小丫鬟做起来不易,待会我着几个小厮来帮着,届时还要劳烦杨娘子盯着些。”
“苏叶姑娘,你命好在姑娘院子里当差,自是不知这竹林子里的枯枝烂叶是无论如何都清理不净的,这一阵风过来便又是满地枯叶。”
杨娘子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苏叶脸上挂着笑,但笑意并未达眸底“这般倒是为难杨娘子了。”
杨娘子脸上显着得意,自以为拿捏了苏叶,却见她走到竹林边上,随手选了一根竹子,竟用力摇晃了起来,竹叶也随着竹子晃动飘落下来一些。
苏叶弯身捡起来拿在手里,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落叶,最下面的竹叶已然枯黄腐烂。
“这般新落的叶子便也罢了,枯黄腐烂的杨娘子也是无法吗?”
苏叶不待她回话便又道“既然这般我自是不会为难杨娘子,如实回禀姑娘便是。”语罢便作势要离开。
杨娘子脸上一变忙上前阻拦“苏叶姑娘说笑了,这枯黄烂叶自是要扫净的,是老奴刚刚没有说清楚,让您误会了,老奴还要谢谢姑娘您善心,让大厨房送来热乎的姜汤。”
“原来是我误会了杨娘子,这般便好,杨娘子辛劳了。”
“都是老奴份内之事,哪里担得起辛劳二字,还请苏叶姑娘您放心。”
杨娘子微微松了口气,心中再是不忿也不敢再拿话糊弄苏叶。
前些日子五姑娘可是刚刚下令乱棍打死个粗使丫鬟,她可是不敢闹到五姑娘跟前去,就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五姑娘的板子。
原以为苏叶年岁尚小,即便是五姑娘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想来也是容易糊弄的,谁知晓竟也是个眼不著砂的。
待苏叶离开后世子爷程子慎身边的大丫鬟滢儿扭着腰便过来寻杨娘子,见她正指使着粗使丫鬟婆子清理竹林子里的枯枝烂叶,蹙着眉挂着脸阴阳怪气道“奴婢竟不知杨娘子也是这般勤快之人。”
“滢儿姑娘说笑了,这五姑娘如今掌管府中事物,她下了令老奴人微言轻的,哪里敢阴奉阳违。”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五姑娘虽掌管府中事物, 但你可勿要忘了不过是暂代罢了,待世子爷出了孝期迎娶新世子夫人进府,届时这管家之权自是要交回的, 都说锦上添花容易, 雪中送炭才见真情, 杨娘子这般浅显的道理, 不会不知吧。”
她怎会不知,原也想着做个顺水人情, 毕竟如今看来这世子之位世子爷做得很是稳当。
但谁知苏叶那个黄毛小丫头竟如此不好糊弄, 她怎么着也得先顾着眼前不是。
杨娘子一脸为难之色“滢儿姑娘所言老奴自是清楚, 但县官不如现管, 老奴若是敢阴奉阳违恐是等不到世子爷迎娶新世子妃进府就要被五姑娘打发出去了, 还请滢儿姑娘可怜可怜老奴吧。”
滢儿被杨娘子之言噎着, 自是忿然作色。
“想来五姑娘也不会随意来你这处, 便是糊弄了也是无人知晓的,你怕甚,恐不是心偏五姑娘故而搪塞我吧。”
杨娘子能在外院洒扫房做管事娘子, 自不是昏头昏脑之辈,哪里能被滢儿几句话便糊弄了。
“五姑娘自是不会亲自前来, 可她院子里的得脸丫鬟哪个是好糊弄的,您心善便高抬贵手心疼老奴一回吧。”
“给你脸面你不接着便罢了, 待日后便是后悔也为之晚矣。”滢儿冷哼一声, 扭着腰便离开了。
她原是想做成此事, 向世子爷邀功的, 谁知这老货如此不识抬举。
杨娘子待她走远后叉着腰‘呸’了一声。
不过是个上不来台面的烂骚货,连絮了棉花的衣裳都要收了腰,那扭胯走路的姿势一瞅便知是破了身子的, 待新世子妃进门恐是要先遭殃,还想着拿捏老娘,浪荡玩意。
又冲着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婆子小厮们呵斥道“老娘的热闹很好看吗?你们一个个都给我仔细着,别想着偷奸耍滑,若是让五姑娘不满意了小心你们的皮。”
翌日一早苏叶便去了前院察验,她也未吹毛求疵为难杨娘子。
“竹林子难免落叶,林子内便罢了,把那些枯烂的清理了便是,但这路上却是不能有的,还要辛劳杨娘子着人顾着些。”
“苏叶姑娘放心。”
苏叶往杨娘子怀里塞了一个织锦缎的荷包“寒冬腊月洒扫不易,姑娘自是知晓的,按规矩做事自是不会亏待了你,姑娘赏的,拿去吃酒吧。”
杨娘子自是未能想到竟还会给赏钱,沉甸甸的怎么也应有个二三两银钱,光是这织锦缎的荷包单拿出去也是能卖三角银的,自是喜眉笑眼。
待苏叶离开后,杨娘子打开荷包往里一瞅,惊喜若狂。
竟是金瓜子,她倒在手心里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六粒,这五粒便能换成二两银。
哪里还会觉得五姑娘待人严苛,便是再严苛些才是好,这赏罚分明的主子可是难得。
还好她昨日没同苏叶姑娘犯浑。
“你们几个懒皮子都过来,老娘可不是吃独食之人,一人一粒金瓜子都仔细收好了,这一粒可是能换四百文钱的,可别说我不心疼你们。”
杨娘子虽有些肉疼,但也知晓收拢人心。
末等粗使小丫鬟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是二百文钱,这般自是觉得喜从天降。
“瞅你们一个个眼皮子浅的样儿,都别杵着傻乐了,谁要是敢不好好干活仔细你们的皮,我这手正痒着呢。”
一下子分出去三两银,杨娘子心里
自是不舒坦的。
望月居
“姑娘,三公子有消息了。”
程寰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算算日子西征大军此时也应是抵达边城了,这一路上想来是攻苦茹酸,只望经此一事,谨儿能懂点事。
接过书信,程寰玥迫不及待的打开,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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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儿被祖父发现后竟不愿回来,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要上马杀敌,着实是不知所谓,战马同寻常马匹自是不同的,偷偷跑到军营里摔断了腿也是咎由自取。
伤筋动骨自是要百日不能行,否则路途颠簸恐要落下疾,这般便等同于绝了仕途。
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但程寰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往日也是她太护着他了,才把他惯得目空天下。
“姑娘,三公子想来也吃了教训,自是不会再一之谓甚了,待三公子养好伤回来后定能收了心,以三公子的学识待明年秋闱下场自是能考中举人的。”木棉知晓后,劝慰道。
“他在读书上面自是有些天赋的,故而做起事来高顾遐视,只愿他真能懂事才好。”
若不然便休怪她这个做阿姐的不顾念手足之情,届时只得拘了他,待他弱冠之年娶妻生了子嗣再还他自由。
苏叶发觉今儿个五姑娘心情好似顺了许多,凑到木棉跟前压低声音询问“姐姐,若不是三公子有了消息?”
木棉莞尔而笑,抬起手轻轻刮了苏叶鼻尖道“这都被你瞅出来了?你身子好利索了吗?若有不适便多歇几日。”
前几日苏叶疑似滞下之症,着实吓坏了木棉,一则是把她真心当做妹妹来待,二则若是苏叶未能熬过去,待明年姑娘参大选入宫恐无人可用。
好在只是寻常闹肚。
“谢谢姐姐关心,我已经无事了。”
苏叶也未曾想到不过是按大晟习俗在腊八那日吃了冰,竟会窜稀了七八日,最后还发了热,好在她有上一世的经验,除了乖乖用药外,每日都会多饮糖盐水让她不至于拉到脱水。
“便是无事了,这段日子也少沾油腥,多以清淡为主。”
苏叶乖巧点头。
五姑娘心情好了,木棉也趁此机会提了院内补人之事。
“你瞅着安排吧,我自是信你的。”
得了五姑娘的首肯,木棉便着手安排了。
二等丫鬟她未作安排,让喜燕顶了三等丫鬟的缺,又从外院选了两个粗使小丫鬟交给了燕鹊带着。
苏叶也松快了些,至少跑腿的活计无需她来做了。
她却是未能想到,不过清闲了两日锦书便来寻她,说是书瑶要教她梳发髻。
苏叶自是愿意学的,毕竟技多不压身,于她自是百利无一害的,但苏叶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来。
木棉、锦书、纸玉跟书瑶四人定是在瞒着她什么,为何每个人都要把擅长之技教给她,好似要把五姑娘托付给她似的,总不能是都要说亲嫁人了吧?
苏叶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好直接询问,显得她不识抬举。
便鸵鸟心态不去乱琢磨了,总归多学些于她是无害处的。
跟书瑶学梳发髻后,苏叶便总拉着夏梦练习,她如今已经学会了梳百合髻、朝云近香髻、凌云髻、回心髻、飞仙髻。
夏梦对此也是甘之若饴的,虽因此被扯掉了不少发丝,但她也明显感受到苏叶姐姐同她越来越是亲近。
夏梦去大厨房领夕食时遇见了夏晴,此时的夏晴面色枯黄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手上更是起了冻疮,她见到夏梦眼中自是羡嫉。
她同白芷是不同的,白芷是家生子,被赶出姑娘院子没多久便被她阿娘接了回去,听说已经说了亲事,待过了年便会嫁人。
而她则是被带到了浆洗房,因她是外面采买回来的,又是犯了错从姑娘院子里被赶出来的,自是受欺负的,不仅日日要听那些风凉话,干的活也多了起来。
同在姑娘院中当差,可谓是天壤之别。
因她不愿意认干娘,自是无人护着,还有那黑心肝的婆子想贪她的月银,故而故意为难她,就是为了待她受不住之时认她们做干娘。
这般她们便可名正言顺的收了她的月银,她宁可苦熬着也不愿意每个月只领十文钱的零嘴钱,把辛苦所得的月前孝敬给所谓的干娘。
夏晴想不通,为何也要把她赶出院子,她明明是帮着夏梦,为她不平而已。
“你那般讨好苏叶,怎的让喜燕顶了三等丫鬟的缺。”
夏梦便如未曾听见,绕过夏晴。
夏晴见此便又上前拦住她“我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全是因我把你当做妹妹,为你出头,你却是对我避如蛇蝎,你可知晓我在浆洗房过得是什么日子。”
夏晴把生了冻疮的双手伸到夏梦眼前“你看我这双手,每日如同蚂蚁啃食那般痛痒,浆洗房竟是些黑心肝的婆子,想名正言顺贪我月银逼着我认干娘,而你呢,如今连银簪子都戴在了发髻上。”
夏梦往后躲了躲,她也是生过冻疮的,自是知晓其中酸楚,但又与她何干。
“我虽年岁尚小,但经得事儿也是不少的,自是不会被你哄骗,你是因帮我还是因心思不纯让姑娘厌弃才被赶出院子的,你心知肚明,何苦连自己都跟着骗。”
“你胡说。”夏晴被拆穿,有些恼羞成怒。
夏梦蹙着眉道“想想竹香,你好自为之吧。”她不愿与夏晴继续掰扯。
夏晴眼眶泛红,心虽有不甘,但也不敢上前拦着了,只觉懊悔无及。
夏梦回到望月居也没有瞒着,自是把她在大厨房遇到夏晴之事同苏叶讲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府中一些婆子私下认干亲之事,苏叶也是有所耳闻的,有的是想寻个庇护心甘情愿的,有的则是被逼无奈。
但她并非好管闲事之人。
“往后远着些便是,你今儿个这般便是对的,勿要同她起了争执,你们如今也可算是云泥之别,若是往后她穷追不舍便同我说,按府中规矩办便是。”
夏梦乖巧点头,她自是要听苏叶姐姐话的。
“去忙吧。”苏叶言笑晏晏道。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岁月缱绻, 葳蕤生香。
入春多雨,好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轻纱。
苏叶倚靠在窗前望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她难得清闲。
自货郎之事, 她同巧玲便日渐疏远了, 尤其是巧玲听了她的话同她阿娘说了货郎之事后, 想来受不了她师父日日拘着她的日子, 心里便生了悔意埋怨。
巧玲便未再主动寻她,苏叶虽觉得有些可惜, 但她也非挟温求冰的性子, 平日里要学的东西也多, 本就分身乏术, 主动送过几次吃食后见巧玲依旧扭着性子, 她也便歇了心思。
未曾想, 昨夜巧玲会主动来寻她。
她家里给她说好了亲事, 是个携寡母逃难进京寻亲的童生。
在五姑娘的书斋抄书讨生活,书斋的掌柜是巧玲的大伯,这般便从中牵了线。
巧玲虽是家生子, 但她原本长得就娇俏,主子身边伺候的丫鬟自是不会寻那模样不好的, 巧玲又是在针线房做事,风吹不到, 雨淋不到的自是养出一身白嫩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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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相看自是要打扮的, 巧玲那日便穿了一身半见色绣蝶的缎料衣服, 梳着随云髻, 髻上别着通草花制的梨花戏蝶珍珠簪,点缀了几朵精巧的赤金嵌玉小金花,这般便是官家姑娘也是比得过的。
童生虽是读书人, 但能否考上秀才也是说不好的,更何况如今还在亲戚家中借宿,说是寄人篱下也是不为过的。
家中祖产也在去年南边发洪灾时被冲的一干二净,待巧玲求了恩典去了贱籍,若说双方条件,她也算是低嫁的。
何况巧玲虽未出师但比起寻常人家的姑娘也算是有着一技之长,至少有能力用绣品补贴家用。
那童生同他寡母自是乐意的。
巧玲同苏叶详细说了那日相看情景,脸颊微微有些泛红道“他虽算不得俊朗,但也齐整,便是一辈子童生,靠着抄书也能养家的。
我虽比不上巧娟姐姐,但绣品在外面也算是能拿得出手的,待日后也是可以贴补家用的,他本就是读书人,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从小教着或许也能搏一搏。”
巧玲顿了顿,眸中闪过愧意。
“我知晓是我扭了性子,伤了你的心,过几日我便要出府了,你别同我计较。”
苏叶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意,她未说旁的,只是恭喜巧玲寻得良人,并应她待她出嫁之日会同五姑娘告嫁送她出门。
她心知巧玲的来意,是有愧的,更多的也是为了日后考量。
人走茶凉,自古不变的道理想来巧玲也是知晓的。
那童生若一直是童生,巧玲的日子自是不会差的,若是考上秀才入了仕,巧玲原是奴才的身份定然会让他在同窗面前丢些颜面的。
若他有担当良心倒也无事,但自古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
届时,巧玲的处境自是难的,好在她是从荣安伯府出来的家生子,也算得上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故而她自是要主动维系昔日府中小姊妹之间情谊的。
苏叶了然于胸。
院中传来的喧嚷打断了苏叶的万千思绪。
她微蹙着眉心,推开门冷声斥道“在姑娘院中这般喧嚷所为何事,若是扰了姑娘也是你们担待起的?”
“苏叶姑娘,浆洗房的夏晴悬了梁,好在被同屋的小丫鬟撞见救了回来。” 方才知晓发生何事的喜鹊见苏叶出来忙道。
若是往常外院的事儿,只要不涉及主子未闹出人命来,自是不用惊动五姑娘的。
但夏晴虽心思活泛,也却是未曾主动害过人,又是从五姑娘院子里被遣走的,便是她已然被救了回来也是不好瞒着五姑娘的。
苏叶蹙着眉,她虽还不知晓事情全貌,但应同府中认干娘之事脱不开干系。
苏叶见到夏晴时只觉恍惚,脸色泛着青白,眼窝凹下,瘦骨伶仃的模样着实让人瞅着不忍,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脖颈上青紫勒痕更是触目惊心。
夏晴见到苏叶眸中闪过期冀,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声音嘶哑“救救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苏叶姑娘,这夏晴自从来了浆洗房便不服管教,整日里净惹是非,如今还闹这一出,累的姑娘您冒着雨跑这一趟。”
“是啊,苏叶姑娘,老奴瞅您鞋子都被打湿了,着实辛苦,要老奴看这般恶奴死了也是一了百了。”
“苏叶姑娘您是不知晓啊,这夏晴总仗着曾在姑娘院子里当过差,瞅不上奴婢们,今儿个一早还动手打了奴婢,只因奴婢未帮她领早食。”
苏叶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道“我在询问夏晴,你们这般多嘴做甚,莫不是觉得我人微言贱,好糊弄不成。
你好歹是姑娘院子里出来的,即便是犯了错但若是真有冤屈,我定会如实回禀姑娘。”
后面的话自是宽慰夏晴的。
“我已经连着三日未曾吃上一口饭食了,便是往常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些残羹剩饭,我不愿孝敬她们,不愿认干娘她们便故意安排我做重活,一到用食时便让我去做活,说是给我把饭食领回来,但到了我手里便是只剩下残羹剩饭了,我不想被活生生饿死,我宁可求个痛快。”
夏晴被磋磨的逐渐麻木,她曾想过不顾一起去望月居告上一状,想来是察觉到了,她们便开始拘着她不让她离开浆洗房。
她去求管事娘子做主,只换来一句‘为何她们偏偏针对你,若不是平日里耍滑躲懒惹了众怒。’
她是真的无法了,便想一死了之。
苏叶请了府医过来,夏晴却是虚劳之症,这般症状多出于穷苦人家,逃荒之人身上。
夏晴强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哭诉了她所遭受的冤屈,得了苏叶定会为她做主的承诺才支撑不住晕睡了过去。
荣安伯府中但凡有些门路的家生子,宁可掏空银钱也是不愿意来这浆洗房当差的,便是去倒夜香刷马桶也要比浆洗房来的好。
虽说脏臭了一些,但倒夜香可出府,平日里私下帮府内不能随意出府的下人带些不犯忌讳的物件也是能赚点跑腿费的。
故而浆洗房当差的丫鬟婆子大多都是犯了错的下人,自是鱼龙混杂。
苏叶见她们一个个巧言善辩,颠倒是非的嘴脸便觉得腻烦。
“若是都不愿说出实情,那我便只好回禀了五姑娘,想来赏了板子便会有撑不住的。”苏叶作势便要离开。
浆洗房的管事娘子韦娘子这才变了脸色。
她原想着苏叶年岁不大,糊弄过去便是,待往后她也敲打底下那些个老货们,勿要太过了便是。
“苏叶姑娘消消气,也不能只听信夏晴一人之言不是,浆洗房不同旁处,全是洗涮的活计又哪里会分轻重,邓婆子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邓婆子髻边生出了冷汗,她心里知晓此事闹到这般,连府医都请了过来定是不会善了,自是怕了的。
“苏叶姑娘,老奴也是心疼夏晴孤零零一个人,在府里也没个亲近的,便想着认个干亲,也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一些,谁能想她不领情便罢了,还到处冤枉老奴是看上了她的月钱,老奴冤枉啊!”
邓婆子抬起手抹了把脸,摆出一副负屈含冤的样子来。
苏叶瞅着着实觉得膈应,似笑非笑道“你这叼婆子倒是心善,善到不给她吃食,其用意还需我说明不成。” 事情真相摆在眼前,净还这般不知悔改。
“老奴真真的冤枉,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想着拘一拘她的性子,让她知晓好赖罢了,哪里想她身子骨竟这般虚弱,不过少吃几口就要死要活的。
况且老奴也不是故意的,这入了春,这几日连连下春雨,这洗涮好自是外面晾不得,便只能烧火烘干,这般自是离不得人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好她,待我禀了五姑娘再来处置。”
苏叶眸中满是厌恶,这般见不得人的小伎俩她自是明了。
荣安伯府的月银除了本人去账房领取外,若是有同在府里当差的家中长辈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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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那些婆子们又不像管事娘子那般有的是人凑上去讨好,若是想白得些银钱自是要有名头的,那便是认干亲。
认了干亲,作为干娘自是能替干女儿领月银的。
府中毫无根基,家里也没有门路的,或是得罪了人需寻庇护的,亦或者想找个靠山帮着寻出路的末等粗使小丫鬟们,最是乐意认干亲的。
吃穿用度府里都是管的,何况末等的粗使小丫鬟寻常也是不得出府的,便是手里有银钱恐也是没什么机会花用的。
更何况认得干娘也不会全收走,或多或少会给零嘴钱。
你情我愿便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自是无人有闲工夫去理会的。
但也少不了像邓婆子这般黑心之人,夏晴不愿意便使手段逼迫着,见她豁出去要去告状,生怕受罚便起了歹意,想活生生逼死她,饿死她。
着实是蛇口蜂针。
待苏叶离开后,邓婆子瘫软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韦娘子眉目之间黑压压的透着阴沉“你这老货竟这般心思歹毒,也不晓得为你那刚刚过完满月的孙子积累些福气,这乍暖春寒的,可要多仔细些。”
下面的人得了孝敬自是要上交一些的,韦娘子得了好处自然便睁只眼闭只眼给予方便了。
邓婆子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自是听出了韦娘子的话外之意,面如死灰般微微点头。
此事自是要她认下所有,不得牵连旁人。
程寰玥知晓后,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二更
府中认干娘之举程寰玥是知晓的, 累见不鲜,各取所需罢了,她自是不会横加干涉。
未曾想竟养大了那些个老虔婆的胆子, 竟敢逼迫强认干亲, 若只是图财敲打一番便是, 水清则无鱼。
竟如此胆大泼天, 想谋人性命,程寰玥自是容忍不得。
眸底犀利冷冽, 沉着脸吩咐木棉、苏叶二人彻查。
荣安伯府要变天了。
使手段拏云握雾逼迫认干
亲之事无独有偶, 夏晴不是个例, 只不过她性子不劣方头, 邓婆子又恰巧是个胆大心黑的老虔婆, 才把事情闹了出来。
程寰玥沉着脸, 苏叶、木棉等人是大气都不敢出的。
“我倒是未曾想到, 荣安伯府内竟是如此这般藏龙卧虎。”程寰玥露出一抹冷笑,双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意。
木棉见程寰玥怒极反笑,知晓她动了真怒忙上前劝慰道“姑娘莫要为这些老虔婆动气伤了身子, 严惩便是。”
程寰玥挥了挥手,木棉、苏叶两人躬身退了出去, 待走到廊庭时,苏叶才缓了缓紧绷着的神经。
“木棉姐姐, 那邓婆子一人担了, 浆洗房那边?”
木棉‘呵’了一声冷笑道“韦娘子是把人当傻子不成, 若非有她给予方便, 邓婆子不过是个粗使婆子,哪里来的胆子,想来好处她也未曾少拿。”
她看向苏叶语重心长道“今儿个你也瞅见了, 姑娘是动了真怒了,那些老虔婆个个刁滑奸诈,胆大包天,却也该好好治一治了,害人性命之事绝不能容忍,否则今日害个毫无根基的末等小丫鬟,尝到甜头,恐日后便敢为利加害主子。”
苏叶受教的点点头,她自是认同木棉的话,奴才害主子之事本就有先例,当初在边城老宅张管事、李管事等人不就如此。
“那几个同夏晴同屋的粗使小丫鬟,姐姐您看如何处置才好?”
“本就是偷奸耍滑之辈,别处犯了错去了浆洗房的,连带着家里人打发便是,待明日你同我去人牙子那采买些丫鬟婆子回来替换,至于韦娘子,自是要卸了她的差事,送到杨娘子那。”
“前院洒扫房的杨娘子?”苏叶不禁有些佩服木棉此举。
她也是听闻过,浆洗房的韦娘子同杨娘子本是亲家,结果韦娘子的儿子嗜酒,喝醉了便会动手打骂杨娘子的女儿,一次醉酒没收住手险些把杨娘子的女儿生生打死,若非杨娘子的女儿受不住跑了出来恐就真没了命。
杨娘子求了老夫人做主,两家便和离了,这般自是结下了仇,待韦娘子去了杨娘子手底下,日子恐是难熬。
木棉难得促狭的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夏晴如何安置,你怎么想?”
“不瞒姐姐,我刚知晓她悬梁之时,便先入为主的觉得是她借此机会生事端,但细查后才得知是邓婆子她们拘着她,不让她出浆洗房。
如今看来她便是此事苦主,自应安抚,邓婆子她们也该赔她银钱补偿,先送到庄子上养身子,待她养好了再回浆洗房,姐姐您看?”
木棉满意的点点头“这般处理便好,一事归一事,待从邓婆子几人那搜出来的银钱,拿十两补偿她便是。别处那几个逼迫小丫鬟认干娘的婆子应如何处置?”
苏叶思衬再三道“府中认干娘大多都是心甘情愿,甚至上杆子去的,被逼迫的在少数,燕鹊仔细询问了,像邓婆子那般心黑的倒是没有,我想着不然便让那几个逼迫小丫鬟的把每个月贪下来的银钱退还回去,在罚一个月的月银如何?若是再犯,便像邓婆子那般发卖出去。”
“退还自是要退还的,不过罚一个月的月银未免惩的轻了,罚三个月的。”
“都听姐姐的。”苏叶见木棉对她的回答满意,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的。
夏晴用了药也有了些精神头,她未曾想还会得了十两银子的补偿,眸中满是感激之色。
“奴婢知晓,原先是奴婢想差了,想借着夏梦丢了软簪之事在五姑娘面前露个脸,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无地自容,我这般拙劣的小伎俩又哪里瞒得住五姑娘,落到如今这般也算是咎由自取,谢谢苏叶姑娘还愿意帮我。”
“不过是按府上规矩办事罢了,待到了庄子上好好养身子,莫要乱寻思,待身子养好了再回来当差。”
苏叶并不想日后同夏晴有过多交集,自然不会顺着话,让夏晴领她的人情。
翌日
许久未曾出府,苏叶自是欣喜雀跃的。
她寻了件紫锦葵色绸缎衣裙,这料子还是岁节时五姑娘赏她的,比起昌荣色更显鲜亮贵气,还请巧娟在领子袖口还有裙摆上锈了鸢尾花。
苏叶对着铜镜梳了双螺髻,选了两支通草花制鸢尾花软簪别在发髻两侧,又分别在发髻上别了两支坠着三层珍珠流苏的嵌宝金簪。
待木棉来寻她时,苏叶拉着木棉坐下为她梳了单螺髻,顺便显摆下她如今梳头的手艺。
木棉自是如苏叶所愿,夸了她。
“姐姐,咱们为何不去官牙行?”苏叶知晓不去官牙行,有些不解。
“那官牙行里面的人多为犯了事儿的官家夫人、姑娘少爷的,哪里会做伺候人的差事,便是原本就是做奴才的也是不能要的 ,主家犯了事下面伺候的奴才难免知晓一二,便是自找麻烦,故而去牙婆子那采买更为妥当些。
不过去寻牙婆子也是有门道儿的,那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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