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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绳 生财生福

012

昨天半夜下了场毛毛细雨, 到天亮时才停。

园口那一片山梧桐被雨水浸透了,巴掌大的金黄叶子往下滴着水珠,青苔斜生的石洞门缝里涨满了水。

两只灰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枝叶间, 在满院的湿气里听起来格外闷。

郑云州在门口下车,嘱咐袁褚说:“先去别处转转,今天没那么快,等我电话。”

“好。”

袁褚心里也有数, 一般郑从俭训起儿子来, 没几个钟头完不了事, 这还要看郑云州是否配合,倘若说一句顶一句的话,一下午也掰扯不完。

好便好,哪一下子说得火上来了, 讲不准还要拿棍动杖的。

郑云州快步走过去。

抵达阁楼二层的会客厅时,他老子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细长的一支, 烟蒂上白茫茫一圈, 什么标志都没有,一望即知是特供的, 没有牌子, 市面上也买不到。

沉重厚实的水曲柳矮柜上, 摆着一只三足鼎青铜香炉, 芳润的龙涎香在案台上燃着,闻起来像柔和的琥珀。

郑从俭严厉地抬起眼看儿子。

他就在这份迫人的逼视里, 从容地坐过去,叠起长腿靠在椅背上,双手合拢了, 往膝盖上一搭。

郑云州瞧了眼里面:“赵董事长烧退以后,又睡着了?”

郑从俭哼了声:“你妈哪里还等得到你这个大孝子来?”

“我又不会飞,总是靠四个车轱辘。”郑云州也勾起唇角,他说:“爸爸有空,来照顾妈妈也是一样的,难道你就不能尽一份力?还是说您如今职务高了,发妻的死活也不用管了。”

郑从俭顺手就扔了个银核桃砸过去:“我还没有说你,你反而对你爸指指点点起来了,还有规矩没有?”

郑云州随便一抬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放在手心里把玩。

他说:“知道您忙,下午不是还有个会吗?我在这里就行了,走吧。”

但郑从俭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打量了一眼儿子:“眼看你小子也三十了,对象对象搞不上,天天掉在钱眼儿里,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过人的长处,他聂家的二姑娘还能看上你。”

坐久了犯懒,郑云州架起一只脚说:“唷,您日理万机的,这事儿都传到您耳朵里了,她聂家吹了多大风啊。”

郑从俭吐了口烟,“听说这个月子珊约了你三回,你没有一次出来的,弄得她跟她爸爸哭哭啼啼。你在端什么派头?!”

“好,我就讲讲这三回啊。一次我在码头检查商船,一次我在工商联开会,一次我和底下人商量事。”郑云州掰着手指头讲给他爸听,他拍了下扶手,“你说她怎么那么会挑时间!这就意味着什么您知道吗?”

郑从俭看他一点不像掺假的样子,暂且信了他,掐灭了手里的烟问:“什么?”

郑云州认真地说:“无缘无分,结了婚也是一对怨偶。还闹得您和聂伯伯不愉快,何苦的呢?”

“你给我闭嘴。”郑从俭眼角的皱纹都聚在了一起,厉声呵斥:“你是不清楚聂小军现在是个什么位置,还是不知道他有多疼这个小女儿?心思给我放明白一点!”

郑从俭行伍出身,对儿子也没有那么多耐性,极少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常常谈话谈左了就开始发威。

没等郑云州张口,他又说:“当初你要去瑞士,跟我讲你不想走爸爸的路,不愿搅和皇城脚下这些事。我听了你爷爷的,认为你的个性也确实不适合,由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但是你的婚事,绝不可以再讨价还价。”

郑云州松散地笑了下,究竟是不是能再商量价码,这个到时另说,他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意愿,空口白牙地争辩毫无意义。

他点了下头:“我一直认为,政治是极其危险的领域,一个没有受过规范培养,在这上头的嗅觉不敏锐,没有很高天赋的人,要是贸然地参与进去,那才叫把肉送上砧板,说不定连基业都保不住。”

郑从俭难得对他露出认同的神色。

这小子还算聪明,万幸没有遗传到老爷子冲锋陷阵时的那股莽劲儿,且深谙扬长避短、明哲保身的道理,根本用不着他来t?多操心。

郑家有自己,还有远在地方主事的亲弟弟郑从省,也够保住百年荣耀的了。

心里是这么想,但对着儿子,郑从俭仍然没有好脸色:“原来你也晓得基业两个字!那为什么还不买聂家的账!还要爸爸特意来提点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骂,郑云州从容地笑了下:“爸,您也再慎重考虑吧,我这狗脾气跟您一模一样,我会不会哄小姑娘您最清楚,您觉得我能和聂子珊处得来吗?”

他说出这句狗脾气的时候,郑从俭忍不住剜了他一下:“处不来你也先处,场面功夫给我做足了做满了,成不成得了那是后话!他女儿要受不住你这性子,将来咱们也有地方说理,现在谈都没谈,你就对子珊避而不见的,你把聂家的面子往哪儿放?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话要点到即止地说,事要循序渐进地做。”

说得口渴,郑从俭端起茶喝了口,又接着骂:“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把子珊往外推!再说了,你自己嘛也是没本事,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没有,你叔叔伯伯家那么多好姑娘呢,这么多年不见你领一个回来。你不打光棍,子珊至于惦记你!?”

“哦,合着在您和我妈眼里,我不找是因为找不到?”郑云州听后,一口闷气堵在了胸口。

郑从俭看激将法奏了几分效,更轻蔑地说:“你要有那个手段,先和聂子珊交往一段试试,我看你小子就是没能耐。”

郑云州抬了下手:“多大年纪了还来这一套,我犯不上为了和您置气把自己搭进去。您的大秘来了,可快往紫光阁里请吧您。”

“我最后强调一遍。”郑从俭站起来,忿忿看了眼亲儿子那副散漫又招恨的样子,语气严峻地说:“子珊再找你,你给我好好儿地待她,少摆你那大少爷的臭架子,听见没有?”

郑云州靠在软垫上,抿着唇点了下头。

的确是不能再一味躲着了,根本不起作用。

郑从俭走出了阁楼。

下台阶时,丁秘书恭敬扶了他一把:“这儿太高,您当心。”

二人前后走到湖边,水面上不时传来鲤鱼逐食的唼喋声。

四下无人了,丁秘书才敢笑着说:“我赶得不巧,又听见您认真教子了。不过我斗胆说一句,您家有这么一位公子,那不知多少人羡慕,光是聂主席就公开讲过好几回,说云州敏捷多智,明目达聪,都不要谈将来的事,就现在来看,他已经成绩不小了。”

郑从俭神情肃穆地摆了下手:“你不明白,就是这样我才要批评他。他还年轻,性子嘛,又一贯的目中无人,在外面受得吹捧太多,难免狂妄自大,惹是生非。”

“那不会,毕竟是在大院长起来的。”

“唉,走吧。”

郑从俭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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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明白,就聂家的事,他的好儿子不过是嘴上答应罢了,到时候做起来又是另一套。

赵木槿没多久就醒了。

郑云州坐在外边,搭着腿看美股和港股的图表。

没翻两页,听见里面有了动静,他才去敲了敲门:“妈。”

“进来吧。”

郑云州推门进去,他把赵木槿扶起来,在她身下垫了两个枕头:“怎么样,您好点没有?”

赵木槿闭着眼,揉了揉额头说:“你们父子俩这么见面就吵的,我能好的了吗?”

“就是说啊,郑从俭都快六十的人了,脾气怎么一点都没有改呢,在外头发号布令惯了,回家了还是这样。”郑云州勾了勾唇,一股脑儿地把责任往他爹身上推。

惹得赵木槿来斜他:“是,全是你爸爸的错,你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你是个最和善的。”

那也没好到这个份上。

郑云州心虚地摸了下鼻子:“您要喝水吗?”

“我不喝。”赵木槿靠在床上,虚弱地问儿子说,“刚才被你们吵醒,我也听见了那么几句,关于你的婚事。”

郑云州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行,那您也说说吧,您是什么态度?我好有个参照对比,看看你俩谁更封建。”

听见这两个字她就不乐意了。

赵木槿板起脸说:“这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怎么能叫封建?有哪个当爸妈的不为儿女筹划,你要是听劝娶了聂家二姑娘,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这一世我们就对得住你了。”

郑云州好笑地反问:“照您这么说,我要一辈子不结婚,你们身上还有罪过了?”

赵木槿加重了口气说:“当然,你要再过十年还是一个人,我和你爸会放心不下你,死了也不能瞑目!”

郑云州修长的指节敲在膝盖上:“我觉得吧,人都已经死了,瞑不瞑目的,其实没那么要紧,你就闭不上眼,那也得烧了,推进了殡仪馆哪,一视同仁。”

“你少嬉皮笑脸的!”赵木槿受不了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忍无可忍地吼了句。

见母亲真生气了,郑云州才收敛了几分:“妈,不是聂家还是张家,也不是二姑娘还是三姑娘的问题,而是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等有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按您和老郑的标准,找个合适的姑娘成家,您看行吗?”

这是一句再真不过的话。

郑云州二十四岁硕士毕业,从清大的实验室出来后,马不停蹄地进了集团,没多久又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读博,一边饱受实验课题的摧残,一边还管着集团的海外业务,忙得只恨不能分身。

现在好不容易拿了学位,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也步入了正轨,刚歇两天,新鲜自由的空气都还没有闻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给自己套上另一副枷锁?

更何况,他在恋爱一事上虽没有经验,但也不知见了多少。

亲密关系一旦建立,等同于自愿接受另一半的管束。

一想到每天夜幕降临,就有个女人盘问他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几点回来,还回不回来,郑云州就觉得头痛欲裂。

郑云州没那么重的责任感,不会为了顾全家族牺牲小我,也没有那么伟大的格局,更不稀得去竖一块道德牌坊,让世人都来瞻仰。

更何况,他透过父母的婚姻所看到的,也不过是宏大悲剧的内核而已。

门当户对怎么样?被人称作是珠联璧合的政商联姻又怎么样?到了结尾时,还不是落个风流云散。

赵木槿听他说得实在,也不好再逼了。

她点了下头:“你明年就三十了,抓点紧。聂家那边,也不要正经回绝掉人家姑娘,把她当朋友先处着,万一有感情了呢。”

“好。”郑云州答应地十分利索,“我听您的,行了吧?”

赵木槿这才笑了:“你肯听我的就好了!就怕你阳奉阴违。”

郑云州哼了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是你前夫,不是我。你看他在镜头前多亲和啊,回了家呢,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还说什么爱民如子,啧,谁当他一天儿子试试!”

听完这番议论,赵木槿又免不了教训他:“看你这张嘴,怎么有那么多怪话要说?”

郑云州正要回话,宋伯领着几名佣人进来了。

他把餐车推到了前头:“董事长,喝点清粥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郑云州趁机告辞:“妈,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先走了,还要去制药厂看看。”

“等会儿。”赵木槿歪在枕头上吩咐,“走之前去趟佛堂,妈妈这两天是起不来了,你替我烧一炷香。”

“好。”

郑云州点头,起身走了。

他穿过树影婆娑,沿着曲折回环的游廊信步而去,一路往后院的佛堂走。

到了那处常年上锁的铁栅栏旁,郑云州只用一脚便蹬开了它。

今天没锁,看起来林西月的伤好了,又能来抄经了。

后院刚移来大片的芍药,这样阴沉的天气,它们竟然泼泼洒洒地开了,大红绉绸似的花瓣卷含着黄色的蕊,映得一堵墙上都是浓艳的花影。

郑云州往里走了两步。

咿呀一声,雕花木窗从里头开了,慢慢伸出一张雪白柔嫩的面孔来,林西月把一个哥窑瓶摆到了窗边,上面插着七八枝盛放的红芍药,拧出一股花团锦簇的娇媚。

她抬起头,撞入郑云州的视线里时,一下子拘束了几分,恭谨地点头问好。

郑云州仍笔直地站着,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那一树树花,没有做声。

瞥见他动了腿,林西月才赶紧去打开门:“郑总。”

“我来替我妈烧柱香。”郑云州淡淡说了声,像解t?释。

“嗯。”

林西月低低地应,不敢看他。

当然,难不成还是特意来看她的吗?

沉默了几秒后,像是不满于她的迟钝,郑云州提高音量说:“香呢,拿出来啊,这儿你不比我熟?”

哦,原来特地说明一句是这个意思。

林西月开了左侧第一个抽屉,拿出三根香,放在烛火上点燃了,又轻轻晃了两下,明黄的火苗灭了才递给他:“好了。”

她不敢再到他面前,往后退开了几步。

郑云州拜完后便站直了,把香插进象耳炉时,被咽呛得咳了好几声。

他伸手掸了掸:“林西月,你一天都在这里坐着,不觉得难受吗?”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她的名字。

他叫得自然又熨帖,像班上最有同学缘的男生,有股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林西月一下子愣住了。

直到他挺拔高大的身影落到她面前。

感觉到头顶的光被遮挡,她才懵懂地抬头:“郑总,您说什么?”

郑云州看了眼堆满案头的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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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动地把她的走神归结为抄书抄得太疲惫。

“我说”

他顿了下,“算了。你脖子上的伤好了没有?”

林西月嗯了声:“好了,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说到伤,她才想起包里的那根等待被送出的红绳。

她抬起一根手指:“郑总,您等我一下,我有样东西要给您。”

郑云州看着她这样急急地跑开,不免起了点兴致。

他走到桌边坐下,看了两行她刚写好的经文。

字如其人,看起来都一样的清雅灵秀,但一横一竖的铁画银钩里,暗藏了份铮铮风骨。

林西月拿着红绳出来,托在盒子里放到他跟前,叫了他一声。

郑云州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一条细绳,抬起头看她:“怎么个意思?”

西月说得很小声,唯恐他不肯收下似的:“我自己编的,做得不如外面卖得好看,是我一点心意,谢谢您那天救了我,去掉了我一块心病,所以”

长到这么大,郑云州收到过数不清的礼物,长辈送的,身边哥们儿送的,每一样都比这根小绳子贵重,但都新奇不了两天,很快就被束之高阁。

按他的习性,能客气地收下就算不错了,出门随便往哪儿一塞,第二天就再也想不起来。

但郑云州把它拿在了手里,对着灯端详了一阵。

她的手很巧,每一个节都编得紧密工整,看长度应该是戴在手上的。

他又睇了她一眼,把红绳往左边手腕上一搭:“是这么戴?”

郑云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配合到这种地步。

也许是她望向他的眼神太过清亮,里面有她的自尊心。

像他不忍翻开的,她的那本速记本一样。

她要抄经,还要上课,法律都进入就业寒冬了,法学生的日子又不轻松,也不知道她怎么挤时间编出来的,在晚上编了多久。

林西月捏住了红绳的一端。

动手前,还是先小心地询问他:“我可以帮您吗?”

郑云州把手臂架在了紫檀桌面上:“嗯,你弄。”

林西月这才把结口穿到了一起,然后扯住两边,快速地拉了个可以打开的活结,她做完,顺便唱喏了两句:“祝郑总顺风顺水,生财生福。”

她的头低垂着,不知道哪来一股清幽的香,浸了水汽,越发清凌凌的往人心里钻。

郑云州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

被她的好嗓子一念,祝祷也不像庄重的祝祷,倒像撒娇调情。

林西月直起腰,紧张不安地和他对视着,脸色红过瓶中的芍药。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目光里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直直地朝她扑来。

“好了是吧?”郑云州屏住了几秒呼吸后,不疾不徐地问。

好像他是个天生耐心很足的人。

也不介意被她多摆弄几分钟。

林西月赶忙说:“好了。”

他朝下瞄了一眼,冷白的手腕上一截轻细的红绳,倒比他那些中古表还好看。

郑云州起身:“不打扰你抄经,走了。”

“您慢走。”

林西月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峻拔的身影走进了青松深处。

还好,给他的谢礼顺利地送出去了。

她坐下来,抄了好一会儿经,但心还是扑通乱跳,总静不下来。

出来后,郑云州接连喘了好几口大气,刚在佛堂里像吐气不畅似的。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在园中漫无目的地绕了半圈,最后又回到了阁楼里。

赵木槿已经吃了饭,被女佣搀着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听歌剧。

看儿子进来,她朝旁边抬了一下手,女佣自动把声音调小。

赵木槿问:“怎么了?不是说要去制药厂看看吗?”

“明天去也行。”郑云州说。

赵木槿看着他在面前坐下。

她说:“香烧完了?”

“烧了。”郑云州心不在焉的,随手拿起一片枣泥糕吃,被蒸过的糯米粉化在在嘴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赵木槿瞧着他不对劲:“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吧?”

这一问把他问烦了,郑云州皱了下眉:“怎么,我就不能陪您坐坐?不行你就说话,我立刻走。”

“你妈说这种话了吗?”赵木槿把整盘糕点都往他这儿推,轻声骂道:“问你一句都问不得了,哪儿这么大脾气。”

郑云州看了一眼茶几:“我不吃这个。”

这一句话把厅内全部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宋伯老迈的眼珠子在郑云州的手上和茶几上来回地转。

明明拿的都是一样的,他怎么又不吃了?

郑云州也反应过来,嫌弃地丢了。

丢完拍了拍手,不知道怎么会拈起这个东西来吃?

宋伯估摸着,他可能还要漱口,把嘴里的也吐出来,于是着人去拿器皿。

郑云州摆手拦了下:“不用。”

他强撑着精神陪着赵木槿看了几幕大合唱,坐到傍晚才出来。

袁褚接了电话,已经在园门口等着他。

郑云州坐上车后,抬起左手看了眼表,不可避免地注意到那根红绳,浓丽地绕在他的手上,像小姑娘刚才凑到他眼前时,一张粉里透白的芙蓉面。

“郑总,现在回胡同里吗?”袁褚问。

郑云州看了眼车窗外:“再等等。”

还要等?等谁呢?

袁褚没敢问。

但老板说要等,就只能等。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林西月从门口出来了。

攀上石阶的风不断吹动她的裙摆。

可能今天心情不错,林西月见四周无人,像只小雀一样跳起来,轻盈地跨过了门槛。

到底是个小孩子。

郑云州远远地看着,不禁勾了一下唇。

他扭过头,抻了抻脖子,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对袁褚说:“让她上车。”

“我吗?”袁褚指了指自己,他问。

他不敢相信,这道听上去就很无理的指令,会从他一向理智的老板口中发出。

郑云州说:“不是你还是我?”

好吧。

袁褚打下车窗,像恰巧刚看见西月那样叫她:“林小姐,好巧。”

林西月也笑:“袁秘书,又见面了,你好。”

“你好。”袁褚朝她挤出一个笑容,“下山还要走好长一段路,上来吧,送你回学校。”

林西月张口就要拒绝:“不”

这时后座的车窗也降下来,一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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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烦的声音响起:“别啰嗦了,快点的。”

她看见郑云州那张脸就绷紧了神经。

再一瞧,袁秘书眼神里释放的全是求救信号。

林西月无奈地说:“好的,来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袁褚难受的样子,她还是上去比较好。

她绕到另一侧上了车。

坐好后,先朝郑云州点了个头:“谢谢郑总。”

郑云州靠在椅背上,淡淡应了一声。

袁褚专注地开车。

但也留了一耳朵听后面。

他不知道郑总是在搞什么名堂。

人是他要弄上来的,现在又一声不吭了。

他总不是以为,只要摆出一副莫挨老子的冷酷样,就能自动吸引到姑娘吧?

这都是上个世纪追女孩的手段了。

车开进市区后,郑云州才开口:“吃饭了吗?”

“没有。”西月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立刻说。

郑云州下了道令:“去濯春。”

袁褚点头:“好的。”

濯春是一家开了多年的私人会所,就在西城一条青砖灰瓦的胡同里,京中子弟们饮酒聚会都爱往这边去。

林西月猜测,这大概是个用餐的地方。

她拨了下头发:“郑总,吃饭就不用了,我还是先回”

学校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我妈说你是云城人?”郑云州问。

林西月嗯了声:“是,怎么了?”

郑云州说:“这个餐厅是专做江南菜的,你去尝尝,就当帮我个t?忙,耽误不了你多久。”

“什么忙?”林西月问。

晚风从车窗里涌入,郑云州眯了下眼:“如果味道还可以的话,我也入一份股。”

他这副唯利是趋的商人嘴脸让林西月不疑有他。

她低头想了一阵:“那那好吧。”

林西月心里纳闷,难道就找不到其他南方人帮忙了吗?

但欠了郑云州这么大一个人情,她又不敢拒绝他。

前头袁褚的嘴角蠕动了几下,真的快要破功了。

濯春不就是郑总自个儿的地盘吗?他还要入什么股?

车开到了胡同前的街道上,袁褚停稳了:“郑总,到了。”

郑云州点头:“先回去吧。”

“好的。”

林西月跟着他下了车,徐行在郑云州的身后。

她来京读了两年书,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要不就是赶去赵家,到过的地方很少,这条民国史上名人齐聚的胡同,也只在文旅宣传号上见过。

斜阳余晖从青瓦檐上层层漫开,把半边天空染成了红绡帐子,胭脂般抹在红漆斑驳的门环上。

林西月在看左边的墙洞,郑云州在看她。

他姿态散漫地抄着兜,开口道:“瞧个没完,以前没来过这里?”

“从来没有。”林西月老实承认,“我都不怎么出校门。”

郑云州笑了下:“男朋友呢,他一个本地人也不带你逛逛?”

林西月说:“嗯,付长泾说过要带的,但我总是不愿去,最后一次都没来过。”

刚刚过去的那个暑假,付长泾提出过很多户外约会的方案,但都被林西月否掉了。

她小时候有过中暑的经历,不敢顶着烈日往外面跑,宁可待在图书馆里吹空调。

郑云州眉峰轻轻动了下。

怎么听起来,这段感情仿佛还是她占主导,事事由她做主似的?

付长泾一个三代还吃不住她吗?真够没出息的。

到了两扇雕花木门前,郑云州伸手摁了下墙上的电铃。

林西月借着暮色细看了一番,那两扇门单摆出来是很古朴雅致的,和整条胡同格格不入,但嵌在青苔杂生的灰砖黛墙里,又显得志趣相协。

这儿也不像其他的餐厅一样,两旁有明显的门牌或文字标识,看着就不是正经做生意的态度。

如果不是郑云州带她来,她一个人路过的话,大概会认为这是个荒芜破败的院落,也不知道怎么拨开草堆去摁铃。

后来出入惯了,林西月才摸到了一点头绪,这是四九城里最高维度的圈层,家世地位不到相当的程度,根本进不去这扇厚重的大门。

很快就有穿统一服饰的服务生出来:“郑总,您里面请。”

郑云州侧了下身,对西月说:“走吧。”

林西月会意,先一步上了台阶。

前院方正开阔,站在里面才知道,可能是出于安全隐私方面的考虑,这里的墙壁都做得更高一些。

这儿的总招待俞斌听说郑总到了,赶忙放下手头的事过来。

他小跑到前厅去,刚绕过一副山河永固的影壁,眼睛里就落进这么一幕。

一个面容白皙的小姑娘走在前面,仰头看着墙上的一幅幅唐代仕女图,郑云州走在她后头,慢悠悠地由着她东张西望,嘴角噙了一丝淡笑。

仿佛能由着她这么一直看下去。

俞斌走到他身边说:“郑总,今天唐家的大公子来了,在这里招待客人,二楼还有您几个朋友,我刚醒了瓶leroy上去,要去哪边坐坐吗?”

“都不去。”郑云州摆了一下手,“顶头的房间空出来了?”

俞斌点头:“空出来了,我已经让人去泡茶了,菜还是按老样子上吗?”

郑云州拿下巴点了点前面:“就按这个江南人的口味吧。”

“好的。”

俞斌没敢多问一句。

他家郑总的性格,本就是从不容许底下人多事的。

但走之前,他不禁多看了一眼林西月。

小姑娘高挑清瘦,乌黑浓密的头发垂下来,墙上的射灯打在她小巧的脸蛋上,照出一股透亮的白净。

这位什么来头?是哪家的小姐?

在被郑总亲自领进门这件事儿上,她拔了头筹了。

打进了门,林西月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这些琳琅陈设。

这里在空间布局上,层次感和开放感都很讲究,连一日之中的光影变化也包括在内,线条简约,色调素雅,柔和的水晶灯光折在黑漆屏风上,一股缓缓流动的禅学意境。

再跨过一个格栅,西月仰起头来,看见苍劲郁茂的两个大字——濯春。

她自言自语地夸了句:“这个字写得真好,气势磅礴。”

“当然,这是我写的。”郑云州在她身后说。

林西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吧。

这字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写成的,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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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那种谁敢逼着他练字,他就敢泼谁一身墨的性格。

郑云州在她身边站定:“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是吧?”

“是,不敢信。”林西月把嘴巴收拢了,她知道自己的神态出卖了她,于是乖觉地换了一条理由,“郑总一个工科博士,年纪轻轻就靠自己挣出了那么大份产业,居然字也写得比别人好?”

郑云州的兴师问罪都被她乱拳打散了。

快笑出来的时候,他用舌尖顶了顶左腮,转了下脖子,嗤了一声。

对着她,郑云州真是有火也发不出来。

这也有鬼。

按说身边奉承他的人也不少,郑云州一贯都是懒得听的,左耳朵进来,右耳朵就出去了,该剐该杀的一个不放过。

就有那么爱听她说话吗?

居然每次都能把他的毛捋得那么顺。

郑云州睨了她一眼,静静道:“少把我当八岁孩子哄。”

看他没动怒,林西月心里松了口气。

她笑笑:“我说的是实话而已。不过,您的字真的写得很好,练了很长时间吧?”

进了房间后,郑云州才跟她讲起了缘由:“我爷爷说我太躁,坐不住,请了个老先生来家里,打小就逼着我练这些。”

旁边候立着的服务生接过他们的外套,分别挂在了屏风后。

西月坐下,哦了声:“是这样,那您现在还练吗?”

“偶尔会,想他老人家的时候。”郑云州端起茶喝了一口,把话转到了她身上,“你呢,谁教你写的字?”

西月的手绞着裙摆:“是我妈妈,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她声音低下去,黑长的睫毛也一并垂落了,打着颤说:“嗯,妈妈死在一个很冷的冬天。她半夜昏倒在路上,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早就冻僵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能和郑云州说这些。

也许是他偶然间流露出的伤感,让林西月觉得他们在某一刻里,有了一份殊途同归的抱憾。

郑云州又问:“那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西月答得很快,语气生硬,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葛善财那样的畜生也配被叫爸爸?

所以每次别人问起,她都一律说自己没爸爸,提一个字也嫌脏。

注意到她的神色忽然间冷了下来。

郑云州以为是伤心,他难得温和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不要紧。”林西月惊讶于他态度的转变,勉强微笑了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低下头,躲闪的目光落在青瓷杯里。

细嫩茶叶片片舒展,只是上面都附着了一层白色的细小绒毛,悬浮在根根分明的绿芽上。

隔着一张长案,林西月又望了眼郑云州,起身提醒说:“郑总,您还是先别喝了,我这就去让他们换一杯。”

旁边的服务生急了,想上前为这位不识货的小姐解释,这是顶尖的白毫。

郑云州抬手,慢条斯理地拦住了他,示意他别动。

他问:“嗯,怎么了?”

西月笃定地说:“您没看见吗?这茶都长毛了。”

愣了三秒钟之后,郑云州在她一丝不苟的严肃里笑出声。

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骨,无可奈何的调子:“林西月,你猜它为什么叫白毫银针?”

这么回事儿啊。

难怪这茶泡出来,芽头挺立如针,叶身满披白毫。

西月羞赧地低了低下巴,悄默声地红了脸。

她又坐下来,小声说:“这也不能怪我,我虽然摘过几天茶叶,但我们那边都以种植龙井为主,没见过这种。况且,从小到大,也没人拿这么贵的茶来款待我。”

林西月是个防备心理很强的人,接触了这么多次,郑云州就没听过她为自己解释什么,就连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她也没有喋喋不休地抱怨,趁机说一说自己的糟心事。

但今晚这么长的句子说下来,声音又轻又细,粉白面容里浮出t?一层烂漫的天真,竟有股难以描画出的娇憨。

室内很静,静得能听见窗外的栾花簌簌落下。

郑云州听清后,漫不经心地反问:“有谁怪你了?”

西月被他呛得哑了口,只好沉默地喝茶。

她也不懂得好坏,只晓得这茶喝下去,口齿留香,生津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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