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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美观 我来

031

这么一番折腾后, 林西月无力地在他身上偎了很久。

郑云州抱着她,一夜之间生发出无限的耐心。

他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吻她的脸颊, 隔一段时间就问:“好点了吗?”

林西月都摇头,小声而委屈地抱怨:“做得太厉害了,腿现在还抖着呢。”

郑云州听后,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下, 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床上很湿, 我们再躺下去要着凉, 我抱你去洗澡好吗?”

“嗯。”

郑云州把她抱到浴室清理。

林西月靠在浴缸里,披散着头发,脸颊上的热度褪不下去,艳丽得像一朵被大力揉皱了的凤仙花。

温水把她托起来, 她轻得仿佛随时会被冲走。

郑云州只好陪她一起,他拨了拨她湿掉的长发:“还在抖吗?”

林西月的嘴唇贴在他脖子上, 点点头。

他伸长手, 拿起浴缸边的电话吩咐:“来换一套床单, 再熬一碗姜汤过来。”

“好的,郑总。”

林西月最怕喝这种东西:“不是给我的吧?”

郑云州说:“当然, 光着身子闹了这么久, 不怕感冒?”

想起自己跌到地毯上的模样, 她脸上一热。

她跪趴着, 被状得一直往前缩,又被郑云州拉回来, 力气大得几乎将她对折,他眉目癫狂地,把她抱在身上不断地梃挵。

林西月皱了下鼻子:“能不能不喝?”

郑云州摸了摸她的脸:“听话, 就喝一点点,不苦的。”

林西月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哄人的声音很好听。

最后那碗姜汤还是全进了她的肚子。

林西月漱了口,又重新盖上被子躺下。

她歪在郑云州怀里,浑浑噩噩地问:“已经是大年初一了吗?”

“早就是了。”郑云州的手指缠进她的头发,低低地笑,“新年快乐,林西月。“

林西月捏了下他的手心:“你也是。明天你又要忙了,快睡觉吧。”

郑云州摇头。

才尝过酥麻入骨的滋味,交感神经正兴奋,哪里能立即睡得着?通道里柔软又湿润,每一处褶皱都像长了嘴,带着微小的吸力,拼命拖拽着他耸入深渊里,让他狂性大发地,不断往更里去探索,几乎撞散小姑娘的骨架。

他揉着她的头发:“你睡吧,我缓一下。”

“要缓什么?”林西月抬起头,差点撞到他下巴。

郑云州语塞:“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

林西月哦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太睡得着,陪你说说话?”

“给你的礼物看了吗?”郑云州问。

她一激灵,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糟了,压根就没有拆开。

林西月心虚地嗯了句:“看看了。”

“喜欢吗?”

“很美观,我喜欢。”

为了不出错,她挑了个万金油式的褒义词。

这会儿郑云州心情好,点了点头:“你小时候都怎么过年的?”

林西月的脸闷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会做很多菜,吃完了,我们就站去桥上,看小孩子点烟花。”

郑云州没有问她自己为什么不放。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家里不给买,她也懂事地不去争。

他揉了揉她的耳垂:“你很喜欢看烟花?”

“喜欢。”林西月声音都抬高了些,“那些火焰在空中炸起来的时候,把夜晚点缀得那么美,我能挤在人家门口看好久呢。”

郑云州沉默了一阵后,说了句好。

连西月也不知道他在好什么。

后来不知怎么睡过去,一觉到了中午。

清早郑云州起来时,西月有一点朦胧的意识,但实在太困了,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醒。

他好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但本能地、听话地嗯了声。

整夜未眠的郑云州反而精神奕奕。

他起床洗澡,换衣服都轻手轻脚,怕吵到了她。

神清气爽地出了小楼后,面对酒店员工接连而来的“新年好”,郑云州都沉稳地点头应了。

李征送他出来,联想到昨夜送去的酒,和服务员换下来湿透了的床单,也不难猜到具体内容。

难怪郑总看上去心情这么好。

郑云州问:“红包都发了吗?”

“发了。”

“走,去府右街。”

一大早赶去郑家拜年,陪着他爸吃了早饭,当然也没逃脱一顿教训。

但郑云州挺直了背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着乳鸽汤,上面骂得再难听,也不影响他食欲。

郑从俭敲了敲桌:“我跟你说了半天,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郑云州敷衍了两句,放下勺子,对身边的卢姨说,“今儿这汤不错,再给我盛一碗。”

得,又他妈要上鸽子汤了。

郑从俭气得两眼一闭,撂下了碗筷。

用完早饭,郑云州陪在郑从俭身边,见了一拨又一拨的客。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拘谨的问候和关心,适时地表达忠诚。

听得他都乏了,往后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眉骨。

昨晚真算得上肆无忌惮。

两个人大汗淋漓,在房里热得透不过气,郑云州便开了窗,把她抱到湖边的露台上,压在木栏杆上做。夜风把林西月的头发吹到他脸上,他闻着那道浓郁的青翠香气,神志不清地大力掟她。

林西月抱着他,在他耳边软绵绵地,压抑不住地轻吟,双手双脚都缠紧了他,缠得他想赦。湖面被风吹皱的水流,和被撞出的激烈氺声混在一起,意外的和谐。

坐到了中午,郑云州起身告辞,说要去看看妈妈。

郑从俭挥挥手:“快走。”

“哎。”

等他真走了,郑从俭的脸色又不好,闷坐在那儿不动。

卢姨把冷茶换下去,笑说:“您哪,其实打心眼里疼云州,嘴上就忍不住要骂他,依我说,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谁疼他!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郑云州从园子里出来,陪赵木槿喝了两杯茶,就近回了云野。

林中白茫茫一片,楼畔那两株罗汉松在风里颤了颤,簌簌抖下雪来。

他快步上楼,卧室里窗帘紧闭,一道挥散不去的浓腥气味,在这儿待了一晚不觉得,从外面进来,轻轻一嗅就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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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床上拱着一道人影,他推门进去,也不见有一点反应。

郑云州拧开沙发角上的台灯。

他坐到床边,看林西月仍不肯醒,伸手捏住了她鼻子。

忽然喘不上气,林西月蹙着眉嗯了一声,头左右晃动。

郑云州松开,他又低下身体,用下巴上细小的胡茬去痒她的脸,说:“都几点了,还要不要吃饭?”

“不要。”林西月被刺挠得拼命躲,边躲边笑。

这么一闹她彻底醒了。

林西月躺在床上,伸手握了握他:“好冰,你从外面来吗?”

“嗯,去拜了年。”郑云州顺势把她拉起来,“父母离婚就这点不好,拜个年要走两家,唠叨也要分别听两份。”

林西月觉得他奇怪:“你这么说,父母离婚还大部分是好处了?”

郑云州说:“当然,每天吵吵闹闹的,不如离了省事。”

她掀开被子,刚一下地,稍稍挪动了下步子,身下就传来一阵肿胀的痛感,林西月扶着郑云州,嘶了一声。

“怎么了?”郑云州摁住了她的腰。

林西月仰起一双清澈的眼睛,控诉道:“你说呢?”

郑云州确实没经验,只知道昨晚看上去又湿又红,他以为睡一觉就好。

他又把林西月放回了床上,掀开她的睡裙检查。

即便做过了,林西月还是害羞,伸手去挡。

但一下就被郑云州握住了手腕。

在力量对比上,他们的差距t?一向悬殊。

就像昨晚,林西月简直被他的力量和速度折磨得快疯掉。

几次泄身相隔得时间都很近。

总是刚失禁一回,身体还处于余韵之中,又很快被送上云巅。

来来去去的,林西月觉得自己被抛高又坠落,可那把细瘦的腰肢始终被他握着。

郑云州退下衣料来看,那两瓣粉红的唇肉高高肿起,昨夜被揉撞得太狠,现在还是一副充血的模样。

他脖子一红,用拳头抵着唇咳了声,赶紧把裙子给她穿好。

郑云州摁下遥控,打开窗帘透气:“你别动了,我找个医生来看看,配点药。”

林西月靠在枕头上:“那我总要洗漱,穿衣服,吃饭吧?”

“我抱你去洗漱,吃饭就在床上吃。”

“我又不是病人。”

“差不多。”

袁褚带着妇幼的老专家赶到时,林西月已经被挪到了沙发上。

窗边熏着陈皮香,湖上涌起的风吹动那面手织苎麻帘,徐徐晃动。

繁丽精巧的客厅内,她裹着条毯子,半歪在堆起来的靠垫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只纸糊的灯笼,郑云州坐在旁边喂她喝汤,舀起一勺吹凉了,又递到她唇边。

袁褚看住了,比老专家还慢一步进去。

郑总服侍林西月吃东西,给了他开年第一场惊吓。

郑云州放下碗,对老专家说:“您帮她看看,顺便把个脉,她身体一直不好,吃什么都不长肉。”

“好,男同志到外面去等。”

老专家今年快七十,在妇科一道上颇有建树,她早过了退休的年龄,又被妇幼返聘回来坐诊,但去年因为身体不好,连医院也不去了,一般人很难找得到,即便找到了也请不动。

她很温和,掀开林西月裙子时说:“闺女,昨天是不是闹得太凶了?”

林西月红着脸点头:“嗯,昨晚不觉得难受,但中午起来就”

“不是这么说,你再喜欢郑家老大,也要提醒他分寸,你怕他啊?”

“我怕的。”

老专家又给她把脉,左右手各把了一次,然后点了下头,让她躺回去。

她坐到桌边去写方子。

写完了,把郑云州叫了进来,当面叮嘱他:“去买这个药膏,一天擦三次,这周内不要再有性/生活。另外,照方子抓药,一天熬一次喝,喝上三个月,我再来给她瞧瞧。”

郑云州接过来,顺手就递给了袁褚。

他说:“谢谢您,大年初一麻烦您跑一趟,真对不住。”

老专家摆了下手:“没事,你自己要有节制。”

“好。”

送人出去后,郑云州又坐回了沙发边。

见林西月在发呆,他拉过她的手:“想什么呢?还疼吗?”

“不动就不疼。”林西月艰难地启唇,“我可以回金浦街吗?我想去学习了。”

郑云州开口骂她:“学习学习,一门心思就是学习!你文曲星转世是吧?”

林西月摇了摇他的手臂:“真是文曲星就不用学了,像你一样聪明的话,那么年轻就顺利读完博士,我们这种笨鸟才要补拙,送我回去吧?”

郑云州简直要被她气笑。

他无奈地说:“回去,小祖宗,这就回去。”

各自穿好外套,郑云州抱着她出了门。

林西月放了全姨的假,她昨晚走得匆忙,司机是临时通知她下楼的,地毯上还堆着她的书,横七竖八。

郑云州抱她进去时,她挣扎着要下去收拣。

他低声斥了句:“要你动什么,放这里又不碍事,躺着吧。”

郑云州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站着环视了圈,视线落在角落里那个没拆开丝带的盒子上。

郑云州微眯了下眼,不敢相信林西月会骗他。

林西月也注意到这段冷肃的目光,柔弱地回视着。

“很美观,你很喜欢?”

郑云州两只手搭在胯上,挑眉问道。

不该笑的,但看见他这副样子,林西月真的快忍不住。

她咬了半天唇才说:“对不起,我忘记了。”

为了将功补过,她扶着茶几站了起来,因为一走路就疼,就这么姿势怪异地,要去拿盒子过来。

“给我站住!”郑云州拉住了她,“躺着,好了再看也不迟。”

林西月哦了声:“那你不怪我了?”

郑云州拿手点了点她:“下不为例。”

“嗯,不会的。”

在金浦街养了一阵子,林西月能正常走路时,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董灏躺在床上,气色还是不怎么好,病恹恹的,勉强能回几句话。

大多数时间,都是林西月在说,他安静听着,偶尔露出个微笑。

林西月拿着他的检查结果:“医生说,再过一周左右,如果没什么其他情况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董灏点头。

她又说:“等春暖花开了,姐姐推你去公园走走,这阵子都待在医院,一定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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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还是点头。

坐到天黑,林西月从医院回了家。

如果家象征着安全与归属,是旅程中的港湾的话,她想,金浦街的房子,是很符合这个定义的。

她进门时,全姨问:“西月啊,晚上郑总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来吧,今天第一天复工,他晚上有应酬。”

“那你洗了手来吃吧。”

林西月哎了一声:“就来。”

虽然威风的郑总没来,但全姨还是按他的喜好做了几道菜,连餐具都是成套的,一组乾隆年制的黄地粉彩盘。

吃完饭,她绕着客厅散了几圈后,雷打不动地去书房。

突然叮咣一声,戴着橡胶手套的全姨惊得啊了下。

林西月跑下楼来,看见地上的碎瓷片,明白是摔了碗。

但阿姨吓坏了,知道这个碗价格昂贵,嘴唇颤抖着,不停地问怎么办。

林西月拍了拍她:“没事,您别担心,就说是我打碎的。”

她弯下腰,把那些大一点的瓷片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全姨看着她:“可以吗?郑总会知道吧?”

“他也不是神仙,不会的。”林西月笑说。

全姨感激地哎了一声:“谢谢你啊西月,你去看书吧,我来弄干净这里。”

“好。”

郑云州是深夜才回来的。

他喝了不少酒,几乎是来者不拒,步子都飘了,坐在车上,脑袋发昏。

到家时,林西月已经睡了。

他去卧室里看了她一眼,又退出去。

等洗完澡,换了干爽的睡衣才进去。

躺着女孩儿的被子里,总有一道甜腻的暖香。

这个房间她住久了,角角落落都染了她身上的气味。

郑云州拨了下她的脸,她没反应,睡熟了。

白天用脑过度,她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就跟昏迷了一样,怎么都吵不醒。

这几日他都睡在隔壁,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影响她身体恢复。

但早上听林西月说她要出门,应该是好了吧。

他慢一点,轻一点,总没问题的。

也不好每次都像刚尝腥的毛头小子一样,把人弄得走不了路。

今晚灌了几杯酒,洗澡时想着林西月动情时那张漂亮的小脸,胀得差点穿不上裤子。

郑云州在黑夜里嗅着她,柔嫩甜软的气息占满了他的鼻腔。

好香,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又不像他曾经闻过的任何一种花。

嗅到唇上时,他喉咙干涩地去吻她,先用唇碰了碰,不够,又伸出舌尖描摹她嘴唇的形状,后来掰开她的下巴,伸进去卷挵她的舌头。

吻得久了,林西月也有了些意识,嘤咛了一声,偏过头要躲开。

但郑云州扶住了,他痴缠地吮吸她的唇,越吻越深。

他完全包裹住她的唇:“别躲,再给我亲一会儿,这几天我很想你。”

小姑娘正是鲜嫩的年纪,被吻了这么长时间,哪怕在睡梦中,身体也软烂得不像话。

身上的气味也更浓郁了,闻起来像熟透了的杏子。

郑云州抱紧了她,像抱了个没长骨头的洋娃娃,到处都软绵绵的,而那丛秘境里,稍微用手轻轻一捻,就能掐出汁水来,他像采撷清早的花朵般,沾了一手潮湿芳香的晨露。

他将林西月翻了个身,拿胸口贴紧了她的背。

很快,林西月迷糊地呜咽了一声。

做贼的人像被吓到,卡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却又被那份紧致和温暖缠裹得受不了,难耐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真正把她弄醒时,郑云州已经没了这份克制。

林西月在他无所顾忌的动作里醒来。

她很黏地叫了一声:“郑郑云州。”

“嗯。”

郑云州俯下身来,他早已经改为撑在上面,而她仍然折叠着,这样能最大限度地容纳他,他哑声道:“宝宝,t?我有点控制不住了,你吻我好不好?”

林西月轻柔地抱住他的脖子,顺从地把唇舌送进去。

被她乖巧地含住了舌头后,郑云州越来越凶,越来越肆无忌惮。

几分钟后,林西月的身体蜷成一团,抽噎着,脸上晕开大朵大朵的潮红,咬着他的嘴唇泄掉了,她突然不中用,也绞得郑云州跌了下来。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仍不要命地吻着彼此,两根湿红的舌头缠来缠去,流出的津液打湿了枕头。

平复了很久,林西月才轻声抱怨了句:“凶得要命。”

“太舒服了,我实在忍不住。”郑云州吻了吻她的额头。

林西月说:“以为你今天不回来,我都没等你。”

“不要紧。”

洗完澡后,林西月在浴室里上药,磨蹭了很久。

虽然是痊愈了,但今晚又来这么一遭,她担心会复发。

“林西月,还没好吗?”郑云州等了半天,开始催她。

她举着药棉,自己弄了半天不得法,结巴地应:“哎哎,快了。”

郑云州没理会她的快了。

他直接推门进来,惊得她手指头一软,棉签掉在地上。

“你到外面去呀。”林西月赶紧放下睡裙裙摆。

郑云州走过来:“你上药为什么不叫我?自己在这儿瞎碰运气。”

她小声说:“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弄?”

前面一周她都是自己搽的。

郑云州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洗手台上:“我看看,现在也难受吗?一次就这样了?”

他就怕她太娇嫩,一开始慢慢吞吞地往里填,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后来后来那是失态,实在不受他掌控了,幅度才那么大。

林西月说:“现在不难受,但我担心明天早上会肿,还是抹一下好了。”

她心想,你也不看看自己的x器官多吓人啊。

郑云州洗了手,抢过她手里的药膏:“我做的错事,我来。”

林西月只好别过脸,默默地对自己说,没事的,反正他哪儿都看过了。

但还是忍不住羞涩地抿紧了唇,紧张地绷起脚尖。

“好了。”

郑云州也是捏油瓶似的上完,手腕颤了又颤。

小姑娘那里粉粉嫩嫩,又被搓揉出深红,像朵渐变的早春玉兰。

他把林西月抱在身上带出去。

她被放到床上时,和他打商量:“郑云州,一会儿能安静睡觉吗?我吃不消了。”

郑云州哭笑不得地说:“好,就睡觉。”

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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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月亮隐没在云端,窗边的晚香玉开了,在夜里散着浓香。

林西月和他对面躺着说话。

她伸出细巧的手指,从郑云州眉毛的左边划过来,又划到右边去。

他的眉毛怎么生得这么浓?

眉毛浓的人脾气都不好。

就郑云州这样蛮横,将来他太太有的好受了,要是也碰上个性格刚强的,家里一定吵翻天。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头莫名顿了一下。

这关她什么事?

想到这里,林西月又收回手。

但被郑云州捉住了,他亲了一下,裹进了自己掌心里。

他翻了个身,快要睡着的塌调子:“你弟弟快出院了,我在西城买了套院子,你带他住过去吧,免得没个落脚的地儿。”

林西月迟疑了几秒钟。

他的安排确实周到,也很及时。

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谢字就是说不出口,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林西月闷闷地嗯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不明白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难道郑云州和她发生了实质关系,喂她喝了一次汤,抱着她进进出出,给她上了一次药,几度在她身上压抑不住地低喘,她就以为他们是正常合理、地位平等的恋爱了?

别搞错了,林西月,你陪着他的目的,就是为弟弟治病,她提醒自己说。

至于其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绝对不可以有,那是慢性毒药,会腐蚀掉她的五脏和骨血。

等她酝酿好说谢谢时,郑云州早已经睡熟了。

林西月拿开他的手臂,隔了一段距离,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一直睡不着,睁开眼睛躺了很久。

后来不知怎么睡过去,人却飘飘荡荡的,踩石涉河,回到了云城小镇上。

林西月一路找到葛家,门前那一对石狮子还是老样子,左边的缺了半截獠牙,青苔从底座一路长上来,像条丑陋的疤痕。

晨光洒在门楼上,中庭的那口井里冒着雾气,井边两道醒目的绳痕。

她在梦里仍然有些不清不楚的印象,从葛善财掉下去以后,这口井不是封掉了吗?

林西月往里走,回了自己常写字的那间屋子。

她绕过屏风,看见妈妈就端坐在椅子上,还是年轻时的温婉模样,可表情那么惆怅,那么绝望。

林西月高兴地上前叫她,却被她冷冷推在了地上。

她撑着手站起来:“姆妈,你不认识我了吗?”

林施瑜终于肯开口:“你不是我的小囡,你不上进,好好的书都不要读了,去当供男人赏玩的手把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吗?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林西月拼命地为自己辩解,她声撕裂竭地喊,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我是为了救小灏,他妈妈把他交给我了,我不能不管他。郑云州郑云州他也只是在帮我。”

林施瑜冷笑:“你觉得他对你不同,他在你身上用了心,所以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林西月摇头,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摇头:“不会,我不会爱他。”

“我问你对不对,你不回答我,你告诉我不会?”林施瑜一针见血地扎过来。

林西月怔了一下,立马改口:“不对,我没有爱上他,我没有爱上他。”

“我对你太失望了。”林施瑜冷冷地看向她。

她朝椅子边爬过去,想要再摸一摸她的脸,可等到她爬到的时候,林施瑜烟一样消失了。

“不要!”

林西月尖叫着从梦里醒过来,一头冷汗。

她这一嗓子喊得太凄厉。

郑云州被吵醒,他拧开了台灯去看她:“怎么了?”

昏黄光晕里,林西月的胸口起伏不定,喘得很急。

郑云州伸长手,小心翼翼抱婴儿的手势,把她揉进了怀里,低声问:“做噩梦了?”

“嗯。”

林西月蜷缩着,声音染上哭腔。

郑云州吻了吻她的脸,一下下地拍着她:“没事,我还在这儿呢,怕什么?”

这个梦太真了,真实得吓人。

即便紧紧靠着他,林西月仍惶恐地抽泣。

郑云州笑:“平时看着挺稳的,胆子怎么那么小?”

林西月没说话,沾了泪的睫毛紧紧闭上。

第32章 痕迹 淡了很多

032

四月春浓, 柳树梢头绽满嫩绿的芽尖。

林西月走在路上,迎面而来的东风像块软绸,温吞地往人脸上吹。

这几个月里, 董灏的身体渐渐好转。

每个周五,林西月下课后,都会从学校出来,到胡同去看他。

这套四合院不大, 但胜在绿荫浓密, 清幽宜人, 前后大门一关,倒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照顾他的是个小姑娘,年轻漂亮,做事麻利, 和林西月差不多大,也是云城人, 烧得一手好菜。

回回去看他, 迈过门槛就能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看着弟弟一天天更开朗活泼, 西月心里就更感念郑云州一分。

从手术开始,到现在这段恢复期, 他始终像他答应的那样, 一切的资源都是最优质的, 连找佣人都花了大心思。

“阿姐, 你来了。”

春妮来提她手里的果篮,热情地请她进来。

林西月笑问:“小灏这礼拜还好吧?”

春妮说:“很好, 昨天我陪他去医院检查,肝功能这些指标都正常,我每天按医生嘱咐的, 数着药丸送到他手上,他不吃,我就倒进他嘴里。”

“你真能干。”林西月夸她。

春妮脸上漾起两个梨涡:“我总是跟他说,怎么能不吃药呢,阿姐和姐夫请来全国最权威的专家给你做手术,又住在这么好的四合院里,不好好珍惜哪能行?”

姐夫吗?

天,还好郑云州没听见。

林西月张圆了嘴,又快速合拢:“那个,春妮啊,照顾病人不容易,尤其小灏脾气又倔,你辛苦了。”

春妮爽朗地回她:“没事的阿姐!我高中毕业来城里打工,有这样适意,薪酬还不错的工作,都是托了你的福,我运气真好!”

她好活络,嘴巴也好会讲话。

林西月赞赏地点头:“你忙,我去看看小灏啊。”

“阿t?姐,你要留在这儿吃晚饭吗?”春妮问。

林西月说:“不用,我吃了来的,一会儿就走了。”

她去后院看董灏,他躺在藤椅上休息,旁边放着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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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认真,林西月站到了他身后也不知道。

她摁了下他的肩:“今天挺惬意的,上礼拜嚷着肝疼,把我们吓死了。”

“嗯。”董灏点点头,“这周都蛮好的,希望别再复发了。”

林西月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担心。

她安慰他说:“没事的,只要你坚持吃药,按时复诊,王院长不都说了吗?你恢复得很好。”

董灏又问:“姐姐,我好了以后,就从这里搬出去吧,我还是去租房子住。”

林西月明白,他不愿意总是被郑云州照顾。

也不知道是他主观上不想,还是在医院听到了流言。

她也没问为什么,只低了低头:“嗯,早晚都会搬出去,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把身体调理好,其他的不要管。”

董灏忍了忍,还是问:“姐姐,郑总是真心喜欢你的吧?我用了他这么多钱,到时候”

“他是的,我也是的,别瞎想。”林西月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

但董灏摇头:“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时候是是不会想谈恋爱的,怎么就”

林西月莫名有点恼了。

因为弟弟说的都是事实,她从来不肯告诉他的事实。

其实何止是董灏,就连她自己,也把郑云州送她的东西妥善保管好了,等到毕业的时候一起还给他。

包括除夕夜里那个限量款的包,样子像白雪小房子的,林西月以为平平无奇,无非更可爱精美些,结果上网一查,这只Birkin20白房子是所有高阶养马人的追求,拍卖会上已经叫到近两百万。

这个价位,都能在她们镇上盖一栋别墅了。

西月吓坏了,赶紧装回防尘袋里,放进柜子深处。

但她要怎么说?

对弟弟和盘托出,就他那么犟的脑筋,还能在这里住吗?

她提高音量说:“你为什么老不信姐姐的话?我和他在一起是我的事,和你病不病没有一点关系。”

董灏怕她真生气了,赶紧说:“你别别我说错了。”

林西月拍了下他:“好了,吃了饭,让春妮陪你去走走,现在天气好。”

董灏刚要应她,林西月的手机就响了。

她朝弟弟嘘了一下,接起来问:“小影,怎么了?”

舒影在电话那头哭得伤心,声音模糊到听不明:“西月,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回不去了。”

“啊?”林西月觉得奇怪,“你不是去找男朋友了吗?什么叫回不去?”

明明她们一起下的课。

林西月回图书馆时,舒影说要去约会,补了个妆,风风火火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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