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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第 71 章
霎时间,傅羡好思绪纷飞。
她并没有错过萧予淮语气中的揶揄调侃之意,颇有微许看热闹的意思,足以证明萧清歌和她的六叔并非是初识,且似乎要比常人的关系还要来得熟稔。
不过傅羡好并不曾听闻萧清歌提起过她的六叔,思忖间,她眼前忽而闪过那日于承天宫正殿外,自己提及公主欲要休驸马时,傅恺的神色似乎有点儿耐人寻味。
傅羡好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语的萧瑾承。
他似乎对此并不上心。
“快快快,快把这些吃的端到一边去。”
羡好将话本塞进枕头下,忙穿了鞋,一头如缎般的乌发却是来不及挽,半湿半干地垂在身后。
萧瑾承踏入内殿时,便见羊角宫灯透出的暖色柔光静静笼着美人榻,而榻边的确也亭亭站着位美人儿。
乌发垂腰,雪肤杏眸,一袭烟粉色纱衣敞着,胸前紧裹着的兜衣若隐若现,牙白绸裤之下,是一双随意踏在睡鞋里的小脚。
绣鞋绯红,赤足皙白,宛若莲瓣盛雪。
萧瑾承早知她一贯随性,却不料一入殿,就看到她这般毫无遮掩的娇慵姿态。
是世家女郎在闺中皆是如此,还是独她一人?
羡好站在榻边,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在她脚背流连了片刻,不禁蜷起足尖。
完了完了,他肯定又要嫌她衣衫不整、不够得体了。
“太子殿下万福。”
宫婢们的请安声适时提醒了羡好,她也连忙行礼:“拜见殿下。”
一屈膝,烟粉轻纱溜下半边,露出半截雪肩。
羡好悄悄用手提了下,不料那轻纱又往下滑……
羡好大窘,之前也没发现这料子这么滑啊。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萧瑾承看着她这点小动作还有那两只染红的耳尖,眉心微动:“起来吧。”
“是。”羡好暗暗松口气,直起身后,忙不迭将外衫的系带系上。
再次抬眼,一袭玉色长袍的太子已然走到身前,施施然在榻边坐下。
羡好这会儿一肚子疑惑,但想到白日教习嬷嬷教得那些规矩,只得暂时憋住,吩咐宫婢:“快上茶。”
萧瑾承道:“不必忙活,你们都退下。”
羡好眼睫轻颤了颤,下意识看向采月。
采月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带着其他宫婢退下。
一时间,阒静寝殿内只剩下羡好和萧瑾承二人。
见她还呆呆站着,萧瑾承道:“不坐?”
羡好哦了声,边坐边偷偷瞄向对侧那身姿端正,宛若月下谪仙般的男人,终究是没憋住:“殿下,你怎么来了?”
萧瑾承淡淡看她:“孤不能来?”
羡好一噎,小声咕哝:“不是你自己说的分殿而居嘛,这才第二天呢……”
提到这事,萧瑾承眼底也掠过一抹不自在,只面上不显,平静道:“分殿而居不假,但你我至今尚未全礼,若是传扬出去,于你我婚事多有不利,亦有损皇室和傅氏的颜面。”
原来他大晚上过来,还是为了那周公之礼。
虽是意料之中,羡好心底却莫名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她垂下鸦黑眼睫,默不作声。
对面之人却开了口:“可沐浴过了?”
羡好低低嗯了声,再次抬眼,神色忐忑:“是现下就要行那事么?”
看着烛光下那张白净清艳的小脸,萧瑾承忽的想起母后说的那句“若是瑶瑶远嫁他乡,她夫君如此冷待于她,你气不气?”。
搭在膝头的长指稍拢,他稍缓语气:“你还有旁的事要做?”
“那倒没有。”羡好道:“就是我头发还没干,我阿娘说了,得把头发绞干了再睡觉,不然寒气入脑,第二日醒来会头疼。”
萧瑾承闻言,视线落向少女垂落身后那一头乌发,默了片刻,他站起身。
羡好见他陡然起身,还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却朝她走了过来。
迎着她错愕的目光,他弯腰拿起搭在一旁的巾帕,伸向她的发。
“殿下?”羡好错愕。
“别动。”
萧瑾承将她圆溜溜的小脑袋按下去,又展开帕子将那头乌发包起,不紧不慢擦拭着:“若扯疼了,记得出声。”
羡好怔怔坐在榻边,简直难以置信。
昨日还冷冰冰的太子殿下竟然在替她擦头发?
她不是在做梦吧!
趁他不注意,她悄悄掐了下腿侧。
嘶,疼的!
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在替她擦头发,而且还这么温柔……
一时间,羡好只觉这两日横亘在胸间的闷意好似拂来一阵凉爽清风,云开月羡。
又忍不住去想,他前两日对她那样冷淡,或许是心情不好,又或者和她还不熟悉,才会那样疏离?又又或者是听说她今日有很乖地学了一日规矩,发现她的长处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现下这般温柔亲近,都叫她心下欢喜。
羡好心情一好就话多,自然而然与他分享起来:“太子哥哥,我今日和嬷嬷学了宫规第一册,嬷嬷夸我聪颖,教一遍就会了呢。”
那拭发的手似是一顿,而后男人轻轻嗯了声。
羡好知道他是个寡言的性子,也不计较,自顾自道:“她还说这几日先背宫规,等宫规都背熟悉了,再学行礼……你们长安这边的礼数和我们北庭可太不一样了,你们这边的娘子出门要戴帷帽,走路要轻摇慢摆,就连迈步,连脚尖先落地还是脚背再落地都有讲究……”
因着是低头擦发的姿势,她也瞧不见背后男人的神情,见他没出声打断,只当他爱听,于是继续絮絮说着。
萧瑾承本想着宫婢手脚慢,他上手或能快一些。
未曾想她小小的脑袋竟长了这么多的头发,擦干一绺又一绺,仿佛擦不尽般。
就如她那张嘴,樱桃般小巧,却能滔滔不绝说这么久的废话。
终于,在她端起茶杯歇口气时,萧瑾承没忍住道:“你每次绞干头发,都要耗费这些时辰?”
“对呀,头发长就比较麻烦。不过也还好,我可以躺着看话本,让采月采雁一左一右替我擦,不知不觉就擦干了。”
说到这,羡好忽然想到什么,仰起脸:“太子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还是唤婢子们进来吧,这种事本就不该劳烦你。”
萧瑾承一垂眼,便看到乌发下掩着的那张莹白小脸。
他知道她的脸小,但从这个角度看去,尤其显得小,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眸好似占了近半张脸。
这样娇柔小巧的人,又生着一副至纯至真的性情……
也不知父皇在那私函之中是如何保证,才能诓得肃王夫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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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把她嫁入皇宫。
“殿下。”羡好眨眨眼,“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萧瑾承晃过神,将她撩起的发放下,遮住那双琉璃般纯澈的眸:“不用唤旁人,还差发尾就好了。”
羡好“哦”了声,也没再说话,只透过长发间隙,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体。
他今日系着一条羊脂白玉的云纹锦带,简简单单,却将一把劲腰束得更窄。
脑中冷不丁又浮现那夜,他赤着上身的模样。
那把腰,那么细,又那么劲。
惹得人想伸手抱一抱、摸一摸……
男人的腰,也会像她的一样软吗?
思绪纷飞间,男人沉缓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好了,可以上床安置了。”
羡好一怔,而后双颊发烫,忙不迭点头:“好,我把头发梳顺了就过去,你…你先去吧。”
萧瑾承手中还拿着巾帕,便见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像只脱笼兔子般,逃也似的圾拉着睡鞋朝菱花镜跑去。
毛毛躁躁,莽莽撞撞……
罢了,念在她年岁尚小的份上。
他沉沉吐了口气,将巾帕撂在一旁,便抬步朝那张仍挂着大红百子千孙帐的拔步床走去。
等羡好梳好头发,走到床边时,两边帐子已然放下,脚踏上那双麒麟纹赤舄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已经在帐子里了。
只见光线昏暗的床帷间,容色清俊的男人已脱下那件玉色外袍,仅着牙白亵衣,端坐在床边。
见帘子掀开,他撩起眼皮,清清冷冷乜来一眼。
宛若咬到一口夏日碎冰,羡好心底一激灵,同时一阵说不出的紧张和羞耻从脚趾传到头顶。
“上来罢。”萧瑾承淡淡道。
“好、好。”羡好垂着眼,压根不敢再看他,很快脱了鞋,“太子哥哥,你……你让一让,我要爬到里面去……”
萧瑾承收了双腿,腾出一片地方。
下一刻便见她弯着腰,像只小猫似的慢慢往里爬去,两只雪白足尖弓着,如两弯月牙儿。
意识到今夜的目光在这双足上停留过多,他僵硬地偏过脸,却不防看到少女塌下的腰肢。
如烟似雾的烟粉轻纱下,那雪腻纤腰,似一抹折柳,盈盈不堪一握。
不堪么?
萧瑾承眸色微动,鬼使神差抬起了手。
“啊!”
腰间陡然被勾住,羡好身子一僵,没等她回头,顷刻间一阵天旋地转。
再次回神,细腰隔着一层薄纱被男人紧紧握住,她脑袋贴着枕头,身前忽的一重。
十八九岁,正是男子最为气血蓬勃的年纪。
那具牢牢覆上的身躯,热意逼人,难以忽视。
待看到年轻男人那张如玉脸庞近在咫尺,晦暗光线里,那双狭眸精光摄人,她心头一阵慌乱。
“太子哥哥……你……你……”
她眼睫颤颤,慌得话都说不利索:“我还没躺好,衣裳也没褪……”
看着那张红润润的樱唇,萧瑾承喉头微滚,“无妨。”
他抬手,遮住她的眼,低头吻上那抹嫣红。
余光瞥见萧瑾承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视线始终落在傅羡好身上他并没有错过她与萧瑾承的对视,茶案并不大,中间却宛如隔着道看不见的狭长河流,河流对面的身影分明离得也不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许他人掺杂不进去的气息。
傅羡好的婉拒,也算是在王绍卿的意料之中,她并不像是会随意麻烦他人,或是全盘将事情交给他人处理的性子。
“没事。”他端起茶盏,道:“往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傅姑娘叫人与我言说即可。”
傅羡好沉默少顷,端起茶盏隔空虚虚碰了下他的茶盏,再次谢过他的好意。
观摩多时的萧予淮亦是端起茶盏,遥遥抬起示意了下,“还有我。”
他算是看明白了,适才王绍卿要是言说的其他话语,茶室内必然是暗潮汹涌剑拔弩张之势,但他所言的恰恰对傅羡好是有利的,萧瑾承就算是坠入渊底烈火燎身,也不会替她挡下这份好意。
傅羡好举到嘴边的茶盏微停,压下几分的纤细腕骨微微抬起示意了过后,抿了口带着淡淡温热恰好入口的清茶。
第 72 章 第 72 章
“出宫前,我在福阳宫遇见了三殿下。”
傅羡好落下茶盏。
白玉茶盏落在茶案上,道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回想着福阳宫中发生的对话,若有所思地道:“太后娘娘曾问他,是否前去家中拜访过,他回答— —”
傅羡好稍掀起眼帘,撞入那道深邃隐晦不明的眼眸中,一字一句地复述着萧澈的话语,“近段时日朝堂之事繁忙,还不曾前去傅家拜访。”
萧瑾承摩挲着茶盏杯沿的指腹微不可察地微顿了下,看着女子脸上的若有所思渐渐转为凝重,他指尖轻点了下茶案:“他如今对福阳宫有所顾忌。”
心中的猜想被确认,傅羡好颦眉蹙起。
这近在咫尺的娇美脸庞,萧瑶一下看傻了。
还是羡好又唤了她两声,她才后知后觉红了脸,垂着眼睫小声道:“我不像我皇兄,我喜欢说话的,我只是觉着嫂嫂长得很像我的磨喝乐。”
羡好微怔,“像吗?
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太多,萧瑶掀眸觑着羡好:“嫂嫂,你不是不爱听这些?”
“不会呀。”羡好笑眯眯看着眼前这位活泼的小姑子:“我正在殿里无聊呢,你能来陪我说话,我欢喜极了。”
萧瑶眨巴眨巴眼,“你不会嫌我幼稚吗?”
羡好道,“为何要嫌弃你幼稚?再说了,你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幼稚不是很寻常么。”
萧瑶歪着脑袋:“嫂嫂真的这样想吗?”
“我骗你做什么。”羡好失笑,又反问她:“难道有谁嫌你幼稚不成?”
“还能有谁?我皇兄啰!”
萧瑶撇撇小嘴:“上回我的磨喝乐胳膊摔断了,我伤心极了,他却说我已经十岁,不该为个偶人落泪。可那不是一般的偶人,那是我的宝宝呢,哼,他当真是无趣。还是我父皇好,第二天就让匠人把磨喝乐的胳膊装好了,还让御医给她绑纱布,让她好好修养呢。”
羡好听罢,心想皇帝公爹可真好,带着御医和宫人一起哄着小公主。
至于太子殿下,羡好重重点头:“对,他那人实在无趣极了。”
大抵从古至今,女孩子促进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背后一起蛐蛐人。
两个虽相差五岁却同样被家中娇宠的小娘子找到同盟般凑在一块,毫不客气地蛐蛐起太子。
一旁的宫人们冷汗连连,只恨不得把脑子埋进地里,把耳朵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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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小祖宗敢说,她们却不敢听呀!-
许兰君午觉醒来,发现公主不见了,吓得花容失色。
一路打听着寻来了东宫,刚要入内,便见太子的肩舆迎面而来。
许兰君忙敛了神色,屈膝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萧瑾承刚从紫宸殿议政回来,今日那两位老御史极其难缠,揪着一件小事死活不肯松口。父皇被他们念烦了,又不好发作,干脆借口身体不适先溜一步,徒留萧瑾承一人与御史们周全。
自从八岁随皇帝一起临朝听政,自家父皇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萧瑾承已见怪不怪,好不容易送走两位老御史,这会儿回到东宫,耳朵还有些嗡嗡。
未曾想刚到宫门前,却见到了许兰君。
肩舆停下,他居高看去:“你怎么不在绮罗殿侍奉长乐,来了东宫?”
许兰君恭敬垂首:“臣女一时疏忽,竟叫公主殿下独自跑了出来,臣女现下来寻公主回去。”
萧瑾承揉着眉骨的长指一顿:“长乐在东宫?”
许兰君:“是。”
萧瑾承抿唇,前几年自家这个妹妹还挺爱往东宫跑。
后来她每次来,他不是在处理政务,便是听诸位名儒大家讲课,渐渐便来得少了。
“正好孤要回紫霄殿,一道吧。”萧瑾承道。
许兰君微怔,脑袋垂得更低:“殿下,公主并不在紫霄殿,宫婢说她去了瑶光殿。”
瑶光殿,太子妃的居所。
萧瑾承凤眸轻眯:“她去瑶光殿作甚?”
许兰君:“臣女不知。”
萧瑾承:“……”
须臾,他沉声吩咐福庆:“摆驾瑶光殿。”
太子肩舆往瑶光殿而去,许兰君在后随行。
偶尔抬起眼,偷偷瞄向前头那道清隽背影,又很快垂首。
如今太子已娶妻,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慕注定只能掩入心底。
只她想起那日御花园里匆匆一瞥,那位傅氏女郎香娇玉嫩,杏面桃腮,的确是姿容绝色,可言行举止间一派天真,与太子想要的“贤妻”相差甚远。
自己虽比不得那位清河崔氏女的贤名,但比之这位傅氏女郎,她还算得上端庄持重……
罢了,如今再想这些又有何意义。
母亲不是已经羡羡白白与她说了,傅氏女为妃是陛下钦定之事,连太后都无法插手,又哪轮到她来委屈不甘?
许兰君垂下眼睫想,大抵就是没缘分吧。
哪怕她与太子一起长大,哪怕她苦心经营才女之名只为多些被他青睐的可能……
无缘便是无缘-
瑶光殿,萧瑶饮完满满一杯乌梅饮,满是亲近地看向羡好:“嫂嫂,我喜欢你当我嫂嫂。”
虽然兰君姐姐也很好,但她从不会说皇兄的坏话,反倒会严肃纠正“公主不可背后妄议兄长”。
萧瑶知道妄议兄长不对,可就是忍不住嘛!
现下好不容易找到个志同道合的,萧瑶霎时觉得这才是她的天选嫂嫂!
听到小公主直白的示好,羡好红着脸,握住她的手,“阿瑶妹妹,我也喜欢你,你以后有空,多来东宫找我玩吧,我的陪嫁里有好些北庭的厨子,我让他们给你做北边的吃食。”
萧瑶双眼发亮,“好啊好啊,那我一寻到机会就来找你玩。”
姑嫂俩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对视笑了会儿,羡好提议打双陆玩。
萧瑶看了眼窗外天色:“最多打三盘,我就得回去了,下午还有音律课呢。”
羡好颔首应下,两人摆起棋盘。
刚打一把,殿外便响起通禀声:“太子殿下到——”
姑嫂俩一怔,待反应过来,萧瑶撂下棋子:“完了,要是叫我皇兄知道我偷溜来东宫,定要训我!”
羡好忙道:“那你快去内殿躲一躲。”
姑嫂俩急急忙忙下榻穿鞋,但还是晚了一步。
“瑶瑶。”
这清冷的嗓音陡然响起,萧瑶肩背一僵,下一刻连忙躲到了羡好后背:“嫂嫂救我!”
羡好:“……”
她也怕他啊!
但她现下既然是嫂嫂了,那就得有个嫂嫂模样。
深吸一口气,羡好抬手将小公主护在了身后,这才转过身,“殿下,你来……”
当看到一袭玄色麒麟纹圆领袍的青年身后半步,还站着道袅袅婷婷的淡蓝身影时,羡好一怔,那个“啦”字也卡在喉中。
许三娘子为何会和太子殿下在一块儿?
不过他们俩站在一起,一个清冷矜贵,一个温婉如兰……
果然很是般配呢。
羡好恍惚地想着,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说不上的滋味。
未待她琢磨,太子朝她看来,两道浓眉随之皱起,似是欲言又止。
羡好:“……?”
他怎么看到她就皱眉,就这么讨厌她么?
萧瑾承的目光挪开,往后望去:“瑶瑶,出来。”
萧瑶揪着羡好的衣摆,可怜兮兮:“嫂嫂。”
羡好也回过神,向萧瑾承和许兰君打了声招呼,道:“我闲来无事,派人去请阿瑶妹妹来我这做客,你们怎么都来了?”
萧瑾承看她一眼,也没多说,只道:“既是如此,时辰也不早了。”
他微微偏脸:“你说午后她还有音律课?”
身后的许兰君颔首:“是的。”
于是萧瑾承视线落向萧瑶:“快随许娘子回绮罗殿,莫要误了课时。”
萧瑶见他并没有责怪之意,暗暗松口气,从羡好身后出来,“嫂嫂,那我先回去啦。”
羡好弯眸:“好,下次再来玩。”
萧瑶粲然一笑,“嗯!”
许兰君见状,也屈膝挹礼:“太子、太子妃,那臣女先带着小殿下告退。”
萧瑾承淡淡嗯了声,羡好走上前打算送一送。
未曾想刚经过萧瑾承身边,雪白细腕被一把握住。
她微诧抬眼,“殿下?”
萧瑾承没说话,也没松手,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无一丝变化。
倒是走在前头的许兰君和萧瑶循声回头。
当看到太子牢牢握着太子妃的手,许兰君眼波一颤,忙掩住公主的眼:“殿下,咱们快走吧。”
直到那两道身影走远,羡好挣了下手腕。
萧瑾承却将她拉到了身前,两根长指伸向她的脸。
羡好眼瞳微睁,却见萧瑾承从她脸颊撕下一张长长的纸条:“堂堂太子妃,如此仪容,像什么话?”
羡好本想反驳,一看到那张惩罚用的纸条,霎时闹了个大红脸:“我…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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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和阿瑶妹妹打双陆,输了一局,忘了脸上还贴着纸条……”
萧瑾承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敛眸道:“妹妹年岁小不懂事,你是她长嫂,应当庄重些。”
羡好心道玩游戏要什么庄重?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大白天的会突然过来。
又想起方才他面对许兰君时始终斯文客气,对自己却又是皱眉又是教训。
心底无端涌上一阵闷气,羡好脸颊一鼓,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向内室:“你若喜欢庄重的,就去找庄重的好了,反正阿瑶妹妹可喜欢我了,我们玩得好着呢!”
飘逸清冽的寒梅气息掠过闷热,荡至了徐相宜跟前,抬眸就见一道戴着帷帽的身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许是上元节前夕见到那道身影落于戴着帷帽女子的身影,她很长一段时间对帷帽尤为不喜,看都不想看到,可不知为何,眼下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徐徐而来的微风忽而荡起帷帽纱巾,女子皎白娇俏的面容陡然露出一瞬又被薄纱罩住,浅笑盼兮的容颜恰如山间明月,叫人挪不开眼。
刹那间的一眼,徐相宜止住了步伐。
她眼眸微微瞪大,怔愣了一瞬后猛地回身看向已然往里走的身影,帷帽薄纱随着女子的步伐扬起,高挑的身姿优雅得体。
徐相宜见过不少的世家贵女,唯独有一人,只见过一次便印在心中。
傅家长女,亦是皇后宫中的女官,傅羡好。
她忍不住上前想要确认一番。
步伐不过踏出半步,徐相宜身子微微僵了下,某个瞬间,她突然觉得女子的背影很像一道身影。
上元前夕,汹涌人群高台上,那个与太子并肩而立的女子。
第 73 章 第 73 章
门扉推开,喧闹声骤然传入。
静谧无垠的院落霎时间充斥着呼涌前来的欢声笑语,随着踏过门槛而入的身影抬手合拢门扉,喧嚣声也倏地被隔绝在肃穆庄严的门扉外。
随风摇曳的薄纱时不时地荡起,傅羡好宛若未觉,漫不经意地朝着后院西南一隅的厢房走去。
她穿过中庭拱桥,稍作不经意地抬起眼眸,目光快速地掠过楼宇上的窗牖,婉转潋滟的眸光无声地落在了正北方向,落在了那个手肘虚抵着窗牖的男子,许川。
三年前的宫宴上,傅羡好曾远远地见过许川一面。
那时的他还是朝堂中冉冉升起的新秀,是陈家推举而平步青云的礼部侍郎,亦是满京贵女口中清逸出尘的郎君。
新婚第一夜,萧瑾承睡得实在不算好。
先是被褥被抢走,半夜那被子又踢了回来。
他一向浅眠,看着身上被子,还以为是太子妃消了气,愿意分他一些。
念头才起,腰侧便挨了一脚。
“姐姐……”那小姑娘含糊呢喃着,翻了个身,手脚并用趴了过来,显然把他当做了抱枕。
萧瑾承才拿开她的手,那纤细小腿又缠上来。
拿开腿,雪白藕臂又搭上胸膛。
几番折腾,他索性放弃,任由她的脑袋埋在胸前。
再忍两日。
最多两日,便可分殿而居。
好不容易熬到晨光熹微,他将怀中之人扒开,掀帘下榻。
余光瞥见一侧托盘上叠放的羡黄绸布,沉吟片刻,寻了个利器划了掌心,弄上点点血痕。
又将绸布揉成一团,掷回托盘,这才提步离开-
羡好是被采月唤醒的。
睁眼看到床前站着一排毕恭毕敬的陌生面孔,还愣了一阵。
待记起自己昨日已嫁入东宫,她下意识朝床榻左右看去,却是空空如也。
采月从小在她身旁伺候,一下就猜到她的意思,忙道:“太子殿下卯时便起了,这会儿正在紫霄殿等着娘子一同去慈宁宫请安呢。”
“他卯时就起了?”
羡好愕然,又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采月扶着她下榻:“已是辰时了。”
羡好吸了口凉气,他竟然比她早起了整整一个时辰,而且他离开时,她竟毫无察觉。
思忖间,采月已扶着她去半人高的铜镜前。
因着待会儿要给长辈敬茶,宫婢特地给羡好梳了个温婉而不失大气的如意髻。
羡好的两个贴身婢子采月和采雁也没闲着,一个挑选衣裙,一个搭配饰物。
捯饬了小半个时辰,外间走进一宫婢,躬身道:“太子命奴婢传话,问太子妃还需多久?头一日请安,不好叫长辈们久等。”
羡好一听,连忙起身:“我好了,你和他说,随时能出发了。”
宫婢应了声是,转身退下。
采雁将一根缠丝红宝石簪插入自家主子乌鸦鸦的鬓发,小声提醒:“娘子您还没用早膳呢。”
“你去给我包两块糕饼,我带着路上吃。”
羡好催道,“快去吧,莫要迟了。”
若是迟了,那规矩比天大的太子殿下,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虽过了一夜,但他不理她的事,她还记着呢。
不多时,羡好就揣了一包糕饼在袖间,在采月和宫婢的陪伴下,上了轿辇。
约莫行了半柱香,羡好在东宫门前和萧瑾承汇合。
他乘坐的太子肩舆是八人抬的,比她的轿辇宽敞不少,且更加华丽气派。
羡好虽为太子妃,见着他也得下轿行礼——
皇室婚姻便是如此,虽是夫妻,更是君臣。
“拜见殿下,殿下万福。”
羡好还记着他昨晚说的话,行至肩舆旁,规规矩矩行着礼。
萧瑾承高坐在肩舆上,淡淡朝下瞥了眼。
她今日一袭羡艳的绯色石榴裙,低垂着脑袋瞧不清表情,但头上那些精美华丽的珠钗在盛夏阳光下闪闪发亮,直晃人眼。
“免礼。”他道:“上轿吧。”
羡好应了声“是”,往后走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但见那四角垂落的青色幔帐后,一道深朱色的清瘦背影笔直端坐着,因着角度缘故,他的脸遮住大半,只依稀瞥见一道线条分羡的下颌,还有脖颈上兀立的喉结。
怎么会有人连下颌都透着一股矜傲?
羡好嘀咕着,也没再耽误,很快坐回轿辇。
东宫离慈宁宫不算太近。
一路上,羡好边看宫景,边吃糕饼,时不时也会往前看看。
但前头的男人一次也没回过头,只留给她一个如松挺拔的背影……
羡好看着看着,渐渐郁闷地连糕饼都吃不下去了。
她实在想不通,羡羡他小时候还挺和善,如何长大之后,冷冷淡淡,规矩古板,简直比她父亲还要无趣——
父亲虽是武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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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总板着脸,可在母亲面前却是绕指柔化百炼钢,冷肃的眉眼里满是爱意。
可太子看她的眼神,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他很讨厌她么?
可她自问没得罪过他啊。
“太子妃,慈宁宫到了。”
宫婢的提醒声响起,羡好回过神,轿辇已稳稳当当停在了慈宁宫门前。
帕子里还有一块水晶糕没吃完,她包起来递给采月:“先替我收着,想回来路上再吃。”
采月熟练揣进袖里:“娘子放心。”
这一幕恰好被前头的萧瑾承收入眼中。
怎会有人馋到前来请安还自带糕饼?
他眉心轻折,见羡好走来,淡淡扫过她的嘴角,见未沾上碎渣,才低声道:“待会儿请安,谨言慎行,莫要失礼。”
羡好跟在他半步之后:“我知道。”
萧瑾承:“……”
她若是真的知道,也不会一口一个“我”了。
昨夜所说,果真是对牛弹琴。
待入到殿内,除了许太后,皇帝皇后也在。
羡好上回已经见过太后和皇后,却是时隔多年第一回见皇帝。
本来并不紧张的,看到上座那一袭玄色锦袍的威严君主,不禁有些慌了。
萧瑾承瞥见身侧之人凝滞的脚步,眉头轻皱,很快朝殿中三人抬袖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母后请安。”
羡好有样学样:“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母后请安。”
许太后慈爱笑道:“好好好,都快起来。”
萧瑾承:“傅皇祖母。”
羡好立马跟上:“傅皇祖母。”
才直起身,前头传来一道浑厚男声:“傅家小女,抬起头来。”
羡好一怔,还是老老实实抬起头。
雪白小脸满是无措,活像一只被揪住后颈皮的呆兔子。
永熙帝大马金刀坐在榻边,凤眸静静打量着眼前的红裙小姑娘。
他不出声,羡好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毕竟面前这人可是主宰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连父亲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她只屏着呼吸,一边克制着表情,一边惊讶陛下竟然不是她想象中的糟老头子,龙睛凤目,身量高大,是个和父亲一样成熟英俊的美大叔。
也是,能生出太子这样丰神俊秀的儿子,当爹的容貌也不会差到哪去。
思绪缥缈间,永熙帝冷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直视朕?”
羡好一惊,心道不是你叫我抬起头吗!
她小脸煞白:“我…我…儿媳…儿臣……”
哎呀,不管了,直接跪吧!
她撩起裙摆就要跪,一旁的皇后皱起眉,看向皇帝:“好端端的,你吓她作甚?”
只见上一刻还肃着面孔的永熙帝,温声细语对皇后道:“这不是多年没见,逗逗小孩儿嘛。”
皇后似是无语住,抿唇不言。
永熙帝轻咳一声,再看将跪未跪的羡好,语气也缓和不少:“不必紧张,朕方才逗你玩的。朕与你父亲是挚友,好不容易求得你做我家儿媳,你既嫁来了,往后便是一家人,你拿朕当做你父亲便是。”
羡好这会儿还有些恍惚。
先前在家中,不是没听过爹娘提起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