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染芳魂（2 / 2）

那些曾经被林逸刻意遗忘的画面，那些曾经被自己刻意压抑的情感，此刻却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阻挡……

「不……这不可能……」林逸无力地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因为林逸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了那个月圆之夜，想起了自己体内翻涌的魔气，想起了艾莉娅绝望的眼神，想起了她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师兄，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怪物……你会杀了我吗……」

冰冷的石板，刺骨的寒意，从林逸的指尖，蔓延到全身。林逸想起来了，那个血色的月圆之夜，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头野兽在嘶吼，狂暴的魔气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想要撕裂他的理智，占据他的躯壳。艾莉娅，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抱住林逸，试图用她微弱的灵力压制住林逸体内翻腾的魔气。

「师兄，坚持住！不要被它控制！」她在林逸耳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颤抖，却透着一股无比的坚定。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林逸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能看到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师兄，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怪物……你会杀了我吗……」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羽毛划过水面，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林逸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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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你不会变成怪物的！」林逸想要伸手去抱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了漆黑的利爪，泛着森冷的寒光。

「不，师兄，我已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林逸看到一抹刺眼的猩红，从她的嘴角缓缓溢出。林逸的神智在那瞬间短暂地恢复了一丝清明，惊恐地低头看去，却发现他的利爪，竟然穿透了她的胸膛。

「艾莉娅！不！」林逸痛苦地嘶吼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无力地倒在林逸的怀里，生命力像是指尖的流沙，飞快地流逝着。林逸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冷，僵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林逸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心如刀绞。

「因为……我爱你啊……师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失在林逸的怀里。林逸抱着她的尸体，在那个血色的月圆之夜，发了疯似的嘶吼，狂笑，直到力竭，昏死过去……

「师兄……」 眼前这个「怪物」轻轻地唤着林逸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温柔，「你终于想起我了……」

林逸呆呆地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它」。她有着和艾莉娅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却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变成了如同火焰般跳动的血色长发。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魔气，但却并不让林逸感到排斥，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你真的是……艾莉娅？」林逸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害怕惊扰到她。

「是，也不是。」她轻轻地握住林逸的手，将林逸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那熟悉的触感，让林逸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我的身体，已经被魔气侵蚀，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我的灵魂，依然是你的艾莉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林逸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师兄，不要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轻轻地擦去林逸脸上的泪水，语气故作轻松，「至少，我还能陪在你身边，不是吗？」

林逸看着她，看着她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他多想告诉她，他不在乎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她能活着，哪怕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他也在所不惜。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师兄，你怎么了？」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血红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不，没有！」林逸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

林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你……

「你只是什么？」她追问道，血红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林逸，仿佛要将他看穿。

林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我只是什么？我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突然在密室中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哈哈哈，真是感人啊！没想到，你这怪物，竟然还保留着人类的情感？」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阴鸷的老者，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看着林逸和艾莉娅，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贪婪，「不过，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只要我得到了你的魔核，我就能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魔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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