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1章 痴语剖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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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脸上，仿佛要看穿他灵魂深处的每一寸褶皱：

「你想救你师兄，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林默身体猛地一僵，像被雷击中一般。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用最疯狂的举动打消了最后的怀疑，也为自己的命运预定了那座通往地狱的祭坛——不是死亡，而是重生；不是毁灭，而是登神。

洞窟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苏婉儿压抑的啜泣声，像一条细细的虫子钻进人的耳朵里，痒得人心头发麻，烦得灵魂颤抖。

林默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云梦仙子，如同一头困兽，在绝境中等待最后一道宣判。

那只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温润如玉，触感细腻如丝绸滑过肌肤，却蕴藏着雷霆万钧之力——仿佛轻轻一压，便能让他跪伏于地，永世不得翻身。

「机会？」

他的嗓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无数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与痛楚。

云梦仙子收回手，神情恢复往日清冷，但那双俯瞰众生的眼眸里，多了一样林默从未见过的东西——

认可。

不是怜悯，不是试探，也不是施舍，而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审视：

就像一位匠人发现了一块千年玄铁，知道它终将成为一把斩断苍穹的神兵。

「不错，一个能救你师兄，也能让你获得无上力量的机会。」

她的话语平淡无波，却如一颗巨石砸入林默心湖，激起千层浪花。

无上力量？！

林默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他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掩盖那一闪而逝的贪婪与狂热——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

可他表面上必须表现出对「力量」的全然漠视。

于是他猛地抬头，眼中是纯粹的执拗与疯狂，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

「我不要力量！」

「我只要师兄活着！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一句剖白，比刀锋还利，比誓言还重。

【苏婉儿视角】

什么都愿意做……蜷缩在冰冷地上的苏婉儿浑身一颤，仿佛听到了某种来自深渊的召唤，那声音低沉而又蛊惑，仿佛在引诱她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渊。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眼婆娑地看着林默决绝的侧脸，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的眼神冷漠而又决绝，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谦逊有礼的师兄，而是一个愿意为一人赴汤蹈火、甘愿堕入魔道的疯子。

这一刻，苏婉儿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原本对林默充满了恨意，因为他为了林逸那个伪君子，竟然对自己如此残忍地挥起了巴掌。然而，当她看到林默那决绝的侧脸时，心中的恨意却渐渐被一种刺骨的悲凉所取代。

她不禁想，林逸究竟有什么好的？他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小人，为什么林默师兄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守护他，甚至不惜堕入魔道？而自己呢？自己对林默的爱慕，在这份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兄弟之情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可笑，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婉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心痛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伤痛，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和无助。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林默，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她忽然明白：有些感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回应的。

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别人的光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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