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我被迫造反了 > 100-110

100-11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 全侯府后悔?晚了,崽崽她成团宠了 被夺气运后,反派杀回来了 原来她是炮灰O啊[穿书] 山寨博物馆逼疯“砖家”[国宝文物] 出狱我无敌,悔婚后女总裁哭麻了 手刃白月光马甲后,被全体猎人追杀了 [清穿]好耶,可以不用努力了 伺机而婚 万人嫌的电竞修罗场

这一觉应当睡了很久,温珣做了很多梦,梦里光怪陆离,他似乎经历了很多事,体会到了很多复杂的情感,可睁开双眼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了醒了!”耳边的声音嘈杂,温珣转头看去时,就见床边人影晃动,遮住了窗口透入的光亮。待视线稍稍清明后,温珣看见了一张张紧张的面容,看清了他们眼底的担忧。

环视一圈后,温珣扯了扯嘴角,艰难地说道:“有劳诸位了……”

部曲大营和铁骑营房稍稍有些实力的军医们都来了,不止如此,只怕幽州稍有名气的大夫也都被请来了。这里面有他熟悉的面孔,更多的他却叫不上名字。

就算不看众人的脸色,温珣也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应当是不大好。在蓟县门口被师伯拦下时,他还有力气抬手去扯车帘,可现在他需要休息好一会儿才能艰难抬手。不仅如此,就连每一次呼吸,他都觉得胸口闷疼,更别提高声说话了。

温珣侧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医者,轻声问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须发皆白的老大夫顿时红了眼,颤巍巍道:“王妃放宽心好好调养,定能……长命百岁。”

话音一落,在场不少医者眼神不忍。哪有什么长命百岁,元帝赐给范栗大儒的大还丹不知是失效了还是不对症,服用下去后并没能改善王妃的中毒情况。再这么恶化下去,王妃能撑过小年夜都是奇迹了。

温珣抿唇一笑,神情柔和道:“承您吉言。”顿了顿后,他开始赶客:“屋中有些憋闷,大家都回吧。你们还有病患需要救治,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医者们并没有因为温珣的话而散去,温珣想了想后明白了:“我知晓了,不会让大家白跑一趟。”说着,温珣眯起眼语调轻快地调侃道:“我也算是疑难杂症患者,来都来了,大家都来摸摸脉,记下我的脉象和症状,将来遇到同样症状的,万一能帮上忙就再好不过了……”

部曲大营王爷和王妃住的小院中人头攒动,医者们有的在伏身写脉案,有的在和同僚小声讨论药房,更多的则在排队,等着去摸一摸温珣的脉象。

廊檐下背风向阳处放了一张躺椅,温珣躺在铺了狼皮的躺椅上,一边小声回应着医者们的问话,一边凝神看向院墙外。

今日天气晴朗,金色的阳光暖暖的落在了院外的几颗果树上。部曲大营的果树品种很多,到了这个时节,大多数的果子已经到了部曲们的肚子里,只有枝头高处还有特意留下喂鸟的果子。院墙外的的柿子树上落了几只小麻雀,它们正在叽叽喳喳啄食着橙红色的柿子。

看着鸟儿在枝头跳跃,温珣突然想起大营刚刚建成之时的一件小事。那时候他问长福,营房中种些什么好,长福说,种果树,种柿子和苹果树,到时候好事一箩筐平平又安安。

突然间,温珣胸口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捏了一下,痛楚让他皱起了眉头。闷哼一声后,他对一旁正在号脉满脸忐忑的医者笑了笑:“不碍事。”

看了看院中的医者后,温珣觉得自己今日还有时间去做点事。他侧头对躺椅边候着的韩恬说道:“去帮我买些香烛纸钱,再去小福气饭馆里买几只肥肥的烤鸭,记住啊,要肥肥的。”

阿兄最喜欢肥嫩嫩的烤鸭。

回来之后还没找到时间去看阿兄和萧将军他们,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总要去看上一眼。

长福他们葬在了部曲大营北边的缓坡上,这里长眠着为了幽州建设不幸殒身的部曲和贤才们。缓坡上青松挺立庄重肃穆,站在高处能俯瞰不远处的部曲大营。

崔昊背着温珣向着新立的几座坟冢方向前行,还没靠近时,崔将军眼尖地看见长福的墓旁多了一团黄。当崔将军看清那团黄是什么时,身体猛地一僵。

崔昊的异样引来了温珣的注意,温珣顺势看去,就见大黄蜷缩在簇新的墓碑旁,泛白的皮毛被冷风吹得微微摇晃。

往常见到温珣时,大黄都会快乐地蹦跶来,求摸摸求抱抱。哪怕近些年大黄逐渐老去,腿脚不太好了,只要温珣在附近,大黄都会带着小黄来看看他。

跟着长福跋涉了几千里,从吴郡到幽州扎根的狗狗,不知何时已经走完了它的一生。哪怕到死,它都要守在心爱的主人身边。

温珣身体一抖,呼吸猛地粗重了起来。半晌后,他自言自语道:“大黄也走了啊……也好,一起走有个伴儿。”

崔昊放下温珣时根本不敢转头看温珣的表情,他怕他多看一眼,就要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温珣面对着长福的墓碑,嗓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被迫造反了》 100-110(第6/19页)

将军,我想和阿兄待一会儿,你去旁边等我一会儿行不行?”

走过十几座墓碑后,崔昊含泪转身看了一眼温珣的方向。温珣弯着腰,额头抵着长福的墓碑双肩抖动着。明明没有听见一声呜咽声,崔昊却觉得眼前的场景悲痛得让他窒息。

大黄的身体又冷又硬,老狗的身躯摸起来早已没了幼犬的柔软,温珣坐在墓碑前,背靠着冰冷的石碑,右手轻轻抚摸着大黄僵硬的脑袋和脖颈。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秦阙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从凉州到幽州,原本要跑大半个月的路,秦阙只用了十余天就跑完了全程。没有人知晓这一路走来他有多惶恐不安,他在脑海中盘算了许久,再见到温珣他该说点什么?

是该热血沸腾地向温珣诉说那一场碾压式的胜利?还是该表达这段时间自己憋在心中的情绪?是该生气地质问温珣为什么擅作主张随随便便就放弃了解药?还是该体谅温珣的苦心,顺着他的意愿安抚他的情绪?

秦阙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当他看到温珣时,那些已经想好的话语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酝酿好的种种情绪也都消散不见。

他的王妃就这么孤零零地坐在至亲的坟墓前,怀抱着早已死去的老狗,乌沉沉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这一刻秦阙清楚地意识到:琼琅的世界一片荒芜,什么都不剩了。

听见秦阙的脚步声,温珣迟钝地抬起双眼看了过去。看见秦阙满脸的风霜和狼狈的面容时,他扯着唇笑了笑:“行远,你回来啦……”

而后温珣唇角下撇,再也绷不住情绪了,两行泪顺着他的眼眶滚落。秦阙听见温珣哑着嗓子哽咽着说道:“行远,母妃死了,萧将军死了,阿兄死了,现在连大黄都不在了……”

秦阙嘴唇翕动,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意识,他几步上前一把将温珣搂在了怀里,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琼琅,我又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糟心的事了。”

温珣伸出双臂抱住了秦阙,他仰起头,嚎啕大哭起来,像是迷路的孩子寻到了自己的亲人,又像是想要一股气发泄了心中的痛苦和委屈:“是我害死了我阿兄,是我害死了萧将军他们,是我!”

端王爷一遍遍亲吻着王妃被泪水打湿的眼角,一遍遍纠正着温珣的说法:“不是你,是秦璟作恶,你没做错任何事,你没害死任何人。”“长福和萧将军他们至死都在庆幸,他们在敌人的阴谋下保护了你。”

“琼琅,你没害死任何人。你从没想过害人!”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温珣的情绪,又将大黄仔细埋在长福旁边后,秦阙背着温珣慢慢向着部曲大营的方向走去。

月余不见,温珣瘦了一大圈,背在背上轻飘飘。发泄了一场,又见到了亲近之人,温珣觉得安心,他将下颚搁在秦阙肩上,眯着眼昏昏沉沉地发着呆。

秦阙掂了掂双臂的分量,沉声提醒着:“琼琅,别睡,同我说说话吧。”

风穿过松柏林,庄重又肃穆,四周沉默的墓碑让秦阙心惊。向来胆大的端王爷难得露了怯,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痛恨死亡,如此害怕身边之人离开他。

温珣动了动,偏过头轻轻含住了秦阙的耳垂。带着热气的声音含糊传入秦阙耳中,在信任的人面前,温珣并不想遮掩自己的感情:“我很想你,行远。你走之后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秦阙不懂分秒是什么意思,但是温珣的意思他明白了。他亦是如此:“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到了饭食时辰会在想,我家琼琅好好吃饭了吗?今日吃了些什么?到了入眠的时辰又在想:床榻暖和了吗?琼琅今夜会不会着凉?”

温珣小声笑了:“嗯,我也是这么想你的。我还比你多想一点,我会想啊,战场刀剑无眼,求老天开眼,莫伤了我家行远。”

秦阙笑了一声后,唇角缓缓绷直:“我很好,刀剑没有伤我,这一战我们赢得漂亮。我只是没想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恨自己安排得不够妥当,还是让你遭了罪。”

“你看,我总是如此莽撞,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人提点。琼琅,没了你我肯定不行。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你不能撇下我一个人,知道了吗?琼琅,你得答应我。”

其他的承诺,温珣能闭眼答应,可是秦阙现在想要的回答,他却没办法给出回应。

秦阙等了许久,久到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久到他觉得温珣已经睡过去时,温珣细如蚊蚋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行啊,行远,我做不到了。”

“曾经随着恩师读书时,恩师对我说,史书是由血泪铸造而成的,能留名者多少会有遗憾。那时的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并不能理解其中深意。我那时候想着,此生若是能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便是无憾了。”

“同你来幽州之前,我就知晓我们要走的是一条艰难的路。想要做点事,一定会面对巨大的风险和阻碍,我原以为自己想得很清楚,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觉得,若是真到了需要我舍生忘死的那一天,我能顺势而为,为重要的人争取最大的利益,我便死而无憾了。”

“后来啊,看到阿兄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没有那么冷静也没有那么睿智,我甚至展示出了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残酷和暴戾。然后我明白了,行远,其实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只是个有私心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其实,我该在灭了刘氏、为阿兄报仇之后就干脆利落地去死。那样才能全了我浅薄的谋划,才能不负这么多人的牺牲。可是我没那么做,我总觉得我还有事情没做完,还有些安排没到位,还有想见的人没见到,想说的话没说完……”

“你看,我多贪心,我明明已经见到了最想见的人,还能同你这么亲密地说一些心里话。按道理说,我应该心满意足了。”

“可……还是不行。我还想多和你说说话,还想和你多呆几个时辰。你看,人的贪婪和欲望就是这样一点点壮大的。”

“你可不能再引诱我了,再这样下去,我贪心不足又无力回天可如何是好?”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时,秦阙只觉得自己脖颈处一片冰凉。当耳边再也听不见温珣的声音时,秦阙微微侧头看了过去。

端王爷的泪在满是灰尘的面颊上冲出了两道沟,凝结的泪珠挂在胡茬上结成了冰碴。

秦阙眼神悲伤地看着温珣沉睡的脸,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语调:“可是,没了你,我怎么办啊?”

“琼琅,没了你,我一个人如何是好?”

第104章

一场大战加上连日的奔走,让秦阙疲惫不堪。睡着的端王爷眼下淤积着浓浓的青黑,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深深的倦色。他的呼吸声比往常重了许多,就连温珣摸他的脸颊,都毫无知觉。

将秦阙的手塞回被子后,温珣轻轻为秦阙掖好被角。他的动作很轻,深怕惊醒了秦阙。当然,凭着他对秦阙的了解,即便此刻他的动作再大一些,发出的响动再厉害些,秦阙也不会醒。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被迫造反了》 100-110(第7/19页)

“行远,我该走啦。”如气息一般的告别声从温珣口中溢出。

他该走了,见了想见的人,说了想说的话,再拖拖拉拉就不礼貌了。

深深看了秦阙一眼后,温珣顺手将床头旁悬着的短刃摘了下来。部曲大营出产的短刃锋芒毕露见血封喉,对准自己的脖颈,只要轻轻一划拉,事情就结束了。

温珣手握短刃轻手轻脚的走向了屏风外,绕过屏风时,他再一次转头看向了床榻上打着小呼噜的秦阙,强压下心中的不舍,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屏风后方有会客用的椅子,温珣端坐在椅子上,抽刃出鞘。牛皮制作而成的刀鞘安静无声,锋利的刀刃闪着寒芒,靠近脖子时,脖颈上不自觉地冒出了鸡皮疙瘩。

深吸一口气后,温珣咬紧牙关,偏过头去露出了颀长的脖颈,锋利的刀刃顺势向着颈部动脉的位置压了过去。

一刀下去,神仙难救,他的痛楚也能到此为止了。

就在温珣准备迎接着痛楚和死亡到来时,刀刃突然动不了了。一滴滴温热的液体顺势滴落在温珣脖颈上,他惊愕地抬头看去,就看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抓住了刀刃。

摇曳的烛光透过屏风照亮了温珣身侧的人,秦阙右手抓着刀刃,眼含悲泪居高临下。

“你要做什么?”

秦阙难以置信地质问着,任由血与眼哗啦啦落下。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孔武有力的汉子泪流满面,声声泣血。

“温琼琅,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你不要我了吗?”

带血的短刃重重落到了地上,温珣定定看着秦阙的眼眸,眼神悲怆,面颊上一片冰凉。下一刻他被秦阙重重抱在了怀里,秦阙呜咽着:“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秦阙的身体在颤抖着,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阿珣了。不敢想象他要是慢了一步,会见到怎样惨烈的场面。

靠在秦阙颤抖的胸膛上,温珣痛苦地闭上双眼,口中只能呢喃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行远……”

秦阙的右手被锋利的刀刃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深可见骨的伤口足以证明温珣寻死的决心。秦阙没让医者上麻沸散,就这么生忍着让医者为他缝合了伤口。

右手掌在剧烈的痛楚下微微颤抖着,秦阙红着眼眶自言自语:“好疼。”当初琼琅为了阻止许泰杀许湛清许湛澈两兄弟,也在手掌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当时的他也是这么疼的吗?

“你们同我说句实话,琼琅身上的毒能解吗?他还有多久?”

为秦阙缝合伤口的大夫不敢抬头看秦阙,更加不敢欺骗秦阙。在秦阙压迫性的眼神下,老大夫说了实话:“若是寻不到解药,王妃撑不过除夕。”

闻言秦阙身体一怔,随即茫然抬头看向窗外黑洞洞的天空:“现在是几时啦?”

“启禀王爷,今夜……今晨是腊月二十五。”

秦阙呼吸粗重了几分,他低头看向裹了纱布的双手,静默一阵后又抬头看向了身边被惊动的部曲统领们:“传本王的话,招幽州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将领来部曲大营。”

“送王妃……不,为本王备车,本王要和王妃一同回家。”

秦甲应了一声正要下去,就在他准备撤离时,刑武突然拽住了秦甲:“秦兄弟,你看王爷!”

秦甲狐疑看去,晃动的烛火下,秦阙偏着头看向了屏风后方温珣沉睡的床榻,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顺着肩颈顺滑地蜿蜒。秦甲一时间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直到刑武压抑又惊恐地声音提醒道:“头发,你看王爷的头发!”

秦甲细细看去,只见秦阙的乌发中多出了一些白芒。就在大夫为秦阙缝合伤口的片刻中,秦阙的头发肉眼可见地白了一片!

秦甲心惊不已:“王爷,你……”

秦阙抬手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后低声道:“小声些,莫吵醒了王妃。”

*

腊月二十六,幽州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将领们齐聚部曲大营。

往日得王爷或者王妃传召,众人都会喜笑颜开,他们知道王爷和王妃召唤他们一定有好事发生,可是现在众人一言不发面色凝重,眼底满是遮掩不住的愤怒。

膳食堂中温暖依旧,能容纳数千人同时就餐的大堂中挨挨挤挤站满了人。膳食堂最前方,秦阙双手杵着长剑,目光沉沉地直视前方。他的右手掌心中缠了厚厚的纱布,原本满头的青丝变成了刺目的花白。

看到王爷的头发,在座的人不少红了眼眶。他们可以忍受朝廷一次又一次的欺压,可以忍受出钱出力却不沾任何功劳,唯独无法忍受他们尊重信赖的人遭受迫害。

是的,迫害。

在场的官员和将领们几乎都是温珣和秦阙一个个选拔出来的,可以这么说,没有端王夫夫,就没有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如今的幽州。他们见证了这二人从无到有的过程,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些了,却要遭受横祸。

谁不知端王夫夫伉俪情深?如今王妃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王爷心中哀恸一夜白头。

人群中传来了抽泣声和压抑的骂娘声时,秦阙终于动了。他暗沉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本王知晓琼琅近日给在座的不少人传过消息,凭着本王对他的了解,他必定希望诸位能规劝本王,让本王隐忍,切莫冲动……”

“大道理谁都懂,本王也不例外,轻重缓急权衡利弊,这些年本王已经为了所谓的大局做了太多的退让。”

“可是今日,本王不想再忍了。本王同诸君说一句实话,琼琅若是遭遇不测,本王余生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冲入皇城,用秦璟的血祭奠他。”

“本王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所以诸君规劝本王的话可以不必说了。今日召集大家来此,本王只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朝廷不仁倒行逆施,本王忍无可忍准备起兵反了!”

“本王给诸君选择的机会,若是愿意追随本王,本王会善待你们。若是不愿意,大门敞开,诸君现在可以走。”

秦阙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出了愤怒的吼声:“狗日的皇帝不做人事!早就该反了!”“朝廷不仁!当反则反!”

“反!反!反!”

潮水一样的咆哮声从膳食堂传出,众人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咆哮声中被点燃。直到将“造反”二字大声吶喊出来时,众人才意识到,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部曲大营中热血的那一幕,温珣并没有看到。此刻他正斜斜地坐在窗前,握着竹笛断断续续吹着。吹笛子是一件需要气力的事,如今的他没有之前的中气,吹出来的曲子不成调。

偏偏有人就听懂了曲调:“这曲子好轻快,叫什么名字?”

笛音暂停,温珣笑道:“太久没吹奏这首曲子,有些忘了曲调。你若是喜欢,一会儿我将曲谱给你。”转头看去,就见袖青双手端着一个托盘缓步绕过了屏风。

袖青穿了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她挽了鬓发,画了一个绝美的妆容。认识袖青这么多年,温珣还是第一次看到袖青打扮得如此艳丽娇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被迫造反了》 100-110(第8/19页)

“今日的打扮好看,你生得美,就该打扮得娇俏些。”温珣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真心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好看。”

袖青抿唇笑了笑,上前将托盘放在了温珣身前,“红玉熬的米粥,原本今日应该轮到她来看着你,可是果果受了凉有些发烧,她走不开。”

温珣垂下眼帘,惭愧道:“是我让阿嫂担忧了。”

听到这话,袖青呵呵笑了两声:“你又岂止是让红玉担忧,听闻你前日晚上动静很大啊。”

温珣叹了一声,以袖遮面恳求道:“求你了,给我留点面子。”

他自杀未遂,还害得秦阙伤了手,大晚上的把秦甲崔昊刑武一群武将吓得够呛,部曲大营鸡飞狗跳。

营房刀刃多,怕温珣想不开,秦阙连夜将温珣送回了王府。如今他的屋子里,墙壁和柱子上贴了棉花,屋中的利器都消失不见,就连案桌上的笔杆和砚台也没了。

这还不算,如今只要他动一动,至少有八个暗卫盯着……想要寻死真的很难。

袖青点到为止,她俏生生站在温珣面前,修长的手指揭开了托盘上的瓷瓮。一股香浓的米粥味迎面而来,米粥上还飘着碧青色的小咸菜,这香味同阿兄煮得一模一样!

见温珣盯着粥瓮出神,袖青拿起粥勺为温珣盛了一小碗粥:“这是红玉从长福那里学来的方子,听说往常你生病没胃口时,就喜欢这一口。红玉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她说,长福虽然走了,可是她的家没有散,你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之一。小豆小枣果果他们还小,他们需要你这个叔父。”

“红玉还说,长福走的时候脸上带笑,神态安详。他一定在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做兄长的终于能帮上弟弟的忙了,所以你不要觉得对不起阿兄对不起红玉,你好好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

温珣眼眶一红,袖青总能让他无话可说。

“你昏睡时,红玉和孩子们来看了你好多次,范家几位大儒还有卫老将军也来了……大家都不希望你出事。你还不知道吧?如今王府门外来了好多百姓,大家听说你生病了,都在为你祈福。”

温珣沉默地低下了头,袖青叹了一声,将粥碗塞到了温珣双手中:“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米粥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香浓,小咸菜脆嫩可口,也是记忆中的香味。温珣搅动着粥碗,声音干涩道:“好喝,和阿兄煮得一样好喝……”

袖青微微一笑,等温珣喝了一小碗粥水后,她拍拍手:“怕你无聊,奴给你唱个小曲儿解闷吧。”

随着话音落下,两个部曲抬着袖青的古琴快步进了房间。架好古琴后,袖青大大方方走到了古琴后方坐了下来,手指轻轻从琴弦上滑过。

琴音悠扬,袖青的嗓音更是清越。她一张口,温珣才发现她弹奏的曲子有些耳熟。再听袖青的歌声,更是一口标准的吴侬软语,听得人身体都酥了。

温珣眉头微微皱起,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首曲子,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清越的嗓音回荡在在房间中,一曲终了,袖青微微侧目看向了温珣,用柔软的吴郡方言问道:“郎君可还记得这一曲?”

温珣想了想,抱歉地摇摇头:“总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袖青,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吴郡方言?说得挺好。”

袖青坦然地笑了,眼中浸出了几丝泪光:“奴从没学过吴郡方言,因为奴就是吴郡人。奴本名周云岫,家父曾是扬州府巡盐御史。家父渎职收受贿赂,天子震怒查抄了周府,周家十六岁以上男子斩首,女眷为奴为婢。”

“奴当年十三,被发卖至吴郡点翠楼,因奴有几分姿色,老鸨没有给奴挂牌,而是想要将奴培养成点翠楼的头牌。”

“奴……痛不欲生,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终日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入点翠楼半年后,老鸨逼迫我登台献艺,奴忙中出错,被客人当众羞辱。是您,是第一次被同窗拉着来点翠楼的您,在奴一身狼狈时,给奴披上了您的外衣。”

袖青笑着落下泪来,她望着温珣,软声问道:“您还记得吗?”

温珣眼中的恍惚变成了惊讶,随即恍然大悟:“是你!竟然是你!”

在吴郡求学初有名头时,恩师曾经提醒温珣让他多结交权贵同窗,将来也好有个助力。他听话的去了,结果发现自己和那群人理念实在不合。后来他被那群人拉到了青楼中看了一场让他不愉快的表演。

高台上那名稚嫩的歌姬还是个幼女,因为弹错了几个音节,被人泼了酒扯了衣衫。小姑娘瑟缩成一团,躲在古琴后面跪着直发抖,看起来非常可怜。

当时的他心中气闷,又喝了几口酒水,一时气愤上头就为姑娘出了头,也因此和那群纨绔割袍断义再无往来。

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哀哀哭泣的小姑娘竟然是袖青!这是何等的缘分,当年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姑娘竟然成了他的家人,成了他们的左膀右臂。

“是奴!郎君品性高洁,救奴于水火,奴此生不忘。您曾经留给奴的那些话,奴一直记得。端王府初见您时,奴一眼就认出了您,可是您似乎不记得奴了。这也不奇怪,您帮助了太多人,不记得奴也是正常的。”

袖青抬手擦去面庞上的泪珠,她绕过古琴,掀起裙摆,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郎君曾经留给奴的话,奴想完完整整还给您。”

“郎君,死了固然能一了百了,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奴不懂朝廷纷争阴谋阳谋,奴只知,当下的情况即便您死了,皇帝依然会针对王爷。失去您,亲者痛仇者快。所以琼琅,不要寻死好吗?”

“我们正在努力为你寻找名医,这世上总会有人能解你身上的毒。你若是一死了之,为你正在奔波的亲朋该多难过?为你而死的那些人岂不是白死了?”

“琼琅,奴知道活着很难,可是总要试一试不是?我们都没有放弃,所以求你也不要放弃好吗?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别放弃好吗?”

“你身边还有王爷,还有亲人,还有朋友和无数牵挂你惦记你的人。琼琅,活下去好吗?”

“活下去,好吗?”

第105章

可能是袖青的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濒死之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温珣不再抗拒大夫们的救治。

治疗并不轻松,尤其是在病灶不明的情况下,大夫们不敢下猛药,只能根据温珣的脉象开药针灸。更何况温珣中的毒太猛烈了,饶是大夫们用尽浑身解数,也只能看着王妃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外出寻找名医的部曲,希望他们能带回希望。

药喝多了胃酸胀口发苦,针扎多了身体麻……总之,挺不好受的。

昏沉中,温珣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声:“阿珣,阿珣哪。”是阿兄的声音!带了吴郡口音,发音时珣和熏不分。

温珣一怔,随即一喜,连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知何时,他身边起了一层浓密的雾气,温珣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扬声回应着:“我在,阿兄。我在这里,阿兄你在哪?我看不见你。”

“我看到你了,你就站在那里,别动。”长福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被迫造反了》 100-110(第9/19页)

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可是又像隔了很远有些飘忽的感觉,“你脚下有河,鞋子别沾水了。”

耳畔传来了潺潺水流声,温珣低头看去,只见脚下的雾气开始散开,脚尖前方不到一尺的地方便是潺潺流动的河水。正如阿兄说得那样,再往前走,就要掉到河里去了。

“阿兄,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温珣环顾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雾气之外,阿兄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在这里,你看。”长福的声音再度传来,与此同时,雾气逐渐散去。清澈小河的另一边,阿兄和大黄正站在河坎另一边。

阿兄身穿红色的袄子,神情温和眉眼带笑。大黄脖颈上系着红绳,大黄狗哈着气,对着温珣拼命摇尾巴。温珣从没见过这样的长福和大黄,这一人一狗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看起来气色和精神好极了。

温珣抬手挥了挥,笑道:“阿兄,大黄,你们等等我,我这就过来。”说着他的目光顺着小河看去,想要找到渡河的小桥。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弥漫着白色水汽的河水,没有船也没有桥。

看来只能涉水过去了。

好在眼前的小河看着不宽,水流也很清澈。就在温珣准备下水时,长福阻止道:“别浪费力气,也别沾水,你过不来。阿兄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和你说几句话。我和大黄还要赶路,说完话我们就走了。”

温珣心里着急,脚步向着河的方向挪了几寸:“阿兄……”

这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清澈的流速缓慢的河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向着温珣双足的方向缠绕了过来。就在水滴快要缠到温珣足尖时,对岸的长福猛地一吼:“滚!别动我弟弟!阿珣后退!”

大黄也跟着吼了起来,脖颈上的毛都炸开了。

人声和狗叫声回荡在小河之上,温珣下意识后退一步。原本已经卷上岸的河水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看起来和先前没有任何变化。

诡异的一幕让温珣的意识逐渐回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岸的长福和大黄,“阿兄,大黄……这是……”

“阿珣不怕,有阿兄和大黄在,这些脏东西不会伤到你。你再后退一些,哎,再退一些就更安全了。”

温珣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阿兄和大黄已经走了的事。恍惚一阵后,温珣再看河对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兄,我是在做梦对不对?”温珣袖中的手攒紧,他心中酸涩,想哭却哭不出来。

可长福却急急地说道:“阿珣哪,不哭。你多掉一滴泪,阿兄和大黄走得就不舒坦。快别哭了,看到你好好的,阿兄高兴。好不容易见一面,你该多笑笑。”

温珣哪里笑得出来,他委屈难受:“阿兄,你走了之后还是第一次入我梦,我以为你怨我,不肯来见我……”

长福手忙脚乱地解释:“这是说什么话呀,阿兄怎么会怨你!阿兄能帮你一次,为我阿珣挡一灾,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阿兄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你是有大功德的人,小鬼不能靠近你。”

长福咧着嘴笑容宽慰地叹了一口气,“阿珣是做大事的人,老天爷保佑你逢凶化吉。眼前的困难是暂时的,你好好喝药,好好治病,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身体就会好起来。阿珣福大命大,一定能远离灾祸。”

“阿兄能在走之前见你一面,心满意足啦。”

温珣死死咬着嘴唇,痴痴看着长福的脸。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长福的面容还是开始模糊了,白色的雾气又开始浓厚了。

渐渐的,就连长福的声音也开始飘忽了起来:“阿兄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阿兄我啊,这辈子运气真好,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看到你好好的,阿兄也就放心啦。”

眼见河对岸只能看见模糊的形状,温珣心中焦急,却只能徒劳地唤道:“阿兄,你和大黄要去哪里啊?阿兄你再同我多说几句话啊!阿兄,我还能见你们吗?”

长福独有的憨厚笑声混着大黄两声轻快的犬吠声传来:“我们走啦,去过好日子去啦,你别惦记我们,好好过日子啊。”

“我家阿珣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温珣对着长福他们背影消失的方向伸出手去,忙声呼唤着:“阿兄!大黄!阿兄……”

模糊中,他看见长福抬手对着自己挥了挥,带着笑意的模糊声音传来:“回吧阿珣,回吧——”

“琼琅!琼琅!”耳边传来了秦阙着急的呼唤声,温珣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他轻轻推着。

温珣猛然睁开双眼,眼泪糊了双眼,他茫然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行远……我怎么了?”

烛光下,秦阙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他眼神中带着遮掩不住的哀痛:“方才你一直在唤阿兄和大黄,我怎么都唤不醒你。”

时间过得飞快,今日已经腊月二十九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温珣便陷入了昏睡中。问脉的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最初时,秦阙还会紧张地问一问,可是那些大夫们要么是不敢抬头看他,要么同先前一样叹着气摇着头。

最后部曲大营医术最高超的老大夫在秦阙的逼问下说出了实情,他说,温珣的脉搏已经弱得摸不出来了。最早今晚,最迟明日,就该准备后事了。

在离开之前,或许王妃会短暂地清醒过来,届时他也许会觉得身体轻松的情况。那不是因为病情好转了,而是……回光返照。

秦阙听了这话后,便一步没离开过温珣身边。就在方才,他听见温珣呓语,口中喊着阿兄和长福,哪怕闭着眼睛,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出。

听到秦阙的话后,温珣抽了抽鼻子,抬手轻轻拂过秦阙银白的长发。说来神奇,梦里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满心不舍,可是醒来之后,那种欲绝的心情却消失无踪。

相反,此刻他心情很平静,还能和秦阙诉说自己的梦境。温珣扯着唇角,缓声道:“我没事,是阿兄入我梦了。他说,他要和大黄去过好日子了,让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惦记他。”

“梦里有一条河,隔开了我和阿兄大黄,那条河明明看着不宽,喝水看起来很清澈,可是当我靠近时,河水就像活过来一样,要将我拖下去。是阿兄和大黄保护了我,行远你看,他们走了还在惦记我。”

“不知道是不是阿兄来看过我的原因,行远,我觉得我身体好了,不痛了,还有点饿,我想喝点米粥。”

秦阙偏过头去,双肩不经意地颤动了两下,嗓音低沉:“好,喝米粥。”

喝了一小碗米粥后,温珣松快地舒了一口气:“今天是几时啦?师父他们到幽州了吗?”

秦阙没有告诉温珣时辰,只宽慰道:“并州下了大雪寸步难行,师叔和幼仪他们的车架困在了半路上,可能还要耽搁几日才能到蓟县。你安心养着身体,过两日就能见到他们了。”

温珣抬眼看了看秦阙,而后往床榻内侧挪了挪身体。他侧着身,伸手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怎么面色这么难看?遇到什么烦心事啦?上来说与我听听?”

“可是朝廷那边又为难你了?”想来灭了许氏嫡支的消息已经传到长安了,说不定朝廷已经派出人马在来幽州的路上了。温珣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她被判无期徒刑[无限] 重生八零从离婚开始 也没说还要干这个啊[快穿] 我有一棵神树[种植] 都市剧:从迎娶白富美江莱开始 雷呼的柯学日常 给咒术界一点直播震撼 文物修复,从入门到入土 抓住那些意难平[快穿] 无法标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