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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遮住这刺眼的阳光,费力的抬起胳膊看着天,只觉得头顶的天像是也经不住烈日灼烧,被烤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且那洞口还在慢慢扩大,边缘不断向外蔓延……
耳边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拉远,闷闷的,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哈……”
干涸苍老的嘴唇微张,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接着,像一根没有筋骨的软面条一样,啪的一声,许晋文摔在了烙铁似的地面上。
第18章 第 18 章 神明保佑。
许晋文紧急被送去了医院。
本来只是一个中暑, 但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再加上常年劳累, 很多潜在病症趁机钻出来,这一倒,就一直没有醒来。
许满急匆匆从家里赶过来,医生告诉她,情况不乐观,又连夜送去了市里的大医院。
许满陪昏迷的许晋文做了很多检查, 检查结果一个个出来,没一个是好的,最后眼睁睁看医生推着病床,把许晋文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她被挡在门外。
妈妈去世时, 许满还没记事,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奶奶去世时, 许满正上着忙碌的高三, 没人通知她, 等她周末回到家, 奶奶已经完成了葬礼, 黑白遗照挂在墙上, 目光慈蔼的看向她。
现在, 许晋文躺在病房里。
一门之隔, 许满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她无助的贴在监护室厚重大门的玻璃上, 望着床上瘦小的老头, 戴着呼吸机, 只露出半个手掌宽的黝黑皮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要乱了阵脚。
然后,在医生把帘子拉上之后, 转身,想办法去筹钱。
重症监护室一天要花一万多,医保也报不了多少,许满搜罗了家里所有的存折,许晋文这几年靠打工攒下来的钱,和她自己读博期间的补贴和奖金,能凑到的,全都充进了医院账户里。
她向导师告了假,导师准许她等爸爸身体好转了再来学校,还号召同学师生给她捐了一些钱。
二十多天过去,许晋文没醒,一直这么不好不坏的躺着,每天靠输液打点滴维持生命。
医院账户里的钱很快见了底,许满去找亲戚邻居借,但亲戚邻居担心他们一家的还钱能力,只借了很少的给她。
无奈之下,许满去找开发商,开发商表明会付医药费,但是不垫付,得出院后拿着病历发票这些证明文件,才会全额赔付医保报销之后的剩余部分。
他们拿走了她手里现有的发票和病例证明,让她回去等。
许满不知道要等多久,深夜,她坐在花朵枯败的院子里想办法,医院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许晋文突然恶化了,医生建议使用进口仪器,上进口药物。
许满哭着请求医生,千万帮她保住爸爸。
保住可以,但是要钱呐。
蝉鸣蛙叫的夜晚,星月都躲起来不见人,许满无助的望着漆黑的天空,向上天祷告,向已故的奶奶妈妈请求,一定帮她留住爸爸。
她不想失去爸爸,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捂着脸小声哭泣,呜咽声混杂在蛙叫里,分不清哪个是她的。
一直等到哭够了,她擦擦脸,重新振作起来,回到屋里,去许晋文的卧室里翻找,看有没有遗漏的存折。
她翻了很久,不知道翻到哪个抽屉时,忽然想起,她还有一张存款百万的银行卡。
许满不带犹豫冲回自己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拨开一堆废旧的考研资料,看到了贴在抽屉最里侧的银行卡。
仿佛救命稻草一样,她紧紧抓住那张银行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出来。
许晋文用上了进口药物和仪器。
隔天,主治医生通知许满,全国著名的神经科专家突访医院,鉴于许晋文神经方面受损最为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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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院方会安排专家给他诊治。
许满感激不尽。
专家会诊第四天,许晋文病情得到好转,悠悠转醒,稳定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许满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时间放松下来,她握住许晋文干枯的手,望着他浑浊的双眼,鼓励他:“爸,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许晋文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出院了。
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再外出打工,许满跟他商量,替他把度假村的工作辞了,拿着赔偿款,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小单间,把许晋文接过来,一边读博,一边照顾他。
大病一场,许晋文的思维变得迟缓了很多,记忆也跟着下降,每次许满结束课题回到出租屋,许晋文总要看她很久,才会把她认出来。
在许满又一个晚归的夜,许晋文吃完饭,慢吞吞的放下碗,费劲的跟许满说:“我想去,康复医院,住。”
许满正在分药,现在的许晋文,每天要吃很多药,但是又没有足够的能力记住该吃哪种,吃几颗,所以不管多晚,她都会风雨无阻的回来,帮他把第二天的药分类准备好。
许满没有抬头:“爸,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去康复医院吗?”
许晋文佝偻着背,抬起浑浊模糊的双眼,怯怯望着许满清瘦憔悴的背影,努力把舌头捋直,尽力咬字清晰的慢慢说:“赔偿款,也够我,在那里住几年的。”
“你天天,那么晚回来,我一个人……”
“也没人说话。”
“出门哪儿都,不认识,不敢出门。”
“村里老赵,说那里,挺好的。”
老赵是之前经常和许晋文一起外出打工的工友,去年年初脑梗之后一半身子瘫了,儿女征求他意见之后,把他送进了康复医院。
许晋文没出事之前,去探望过老赵几次,见他整天乐呵呵的,精神面貌不比脑梗之前差,还调侃他是去里面享福了。
许满说:“行吧,爸,我看看。”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和咨询,许满确认老赵所在的康复医院还不错,趁假期回了趟家,把许晋文送了进去。
不用每天再分出精力去照顾许晋文,许满又恢复到以前那样的生活,搞研究做课题,写论文发论文,给本科生上课,但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回家,去康复医院看望许晋文。
就这样过了一年,许满读完博二,上了博三。
她不打算继续深造了,趁早规划了博三的学习和生活,争取按时毕业,找到工作。
高校每年都会进行人才引进和招聘,许满早早留意各大学校的招聘政策,积极准备,向老师学长找经验,在学校政策发布的时候,第一时间向几所目标学校投去了简历。
也许是她读博期间努力的成果不错,简历投过去,中意的几所学校都给了回应,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经过斟酌比较,许满筛掉离家远的,在连城的两所大学里对比,最后选择了待遇和前途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一所一本大学——连城大学。
六月份的毕业季,有人为了不能毕业而焦躁发愁,有人为了找到心仪工作而喜笑颜开,许满穿着博士服,一手拿着毕业证,一手拿着offer,向五年来给予她极大帮助的导师挥泪告别。
许满拖着行李回了流云湾。
学校要等到九月份才能入职,不用再为了学业而整日忙碌,许满紧绷的生活得以喘一口气,趁着闲暇,将这个荒凉冷清的家重新拾整了起来。
她给花坛重新翻了土,又去花鸟市场买了花盆肥料和鲜花绿植,把家里现种的,和从山里新采的都分类种下,将院墙里外楼上楼下都打理得热热闹闹红红绿绿,还把许晋文从康复医院里接回来,自己亲自照顾。
经过在康复医院一年多的治疗,许晋文恢复得不错,虽然现在说话依旧费劲,但是已经能够表达出自己的需求,还能记得许满,不需要将她认好久才认出来,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博士,一跟老赵聊天就炫耀。
七月初,学校通知许满去办理入职手续。
许满提前一天跟邻居刘大爷打好招呼,托刘大爷照顾一顿许晋文的午饭——她第二天要出门,会提前把饭做好,只要刘大爷帮忙热一下就行。
刘大爷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满出发,到达学校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等办完手续,已经是中午了。
暑假,校园里人并不多,许满办完事儿,撑着太阳伞在校园里溜达,熟悉路线和环境。
连大是一所综合大学,历史悠久,占地颇大,许满走了大半天,一路逛一路问,来到了未来要就职的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旁边。
学院旁边有个校园超市,许满进去买了一瓶水和一块面包,出来坐在树下的长凳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纳凉。
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许满老师?”
许满应声回头。
只见一个手拿饮料,腋下夹着一副网球拍,穿一身运动服的阳光大男孩咧着一口白牙朝她笑,“果然是你啊,许满老师。”
许满不认识这个男生,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查无此人。
“你是……”
“许满老师,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梁桓宇呀,去年冬天你代过我们的理论课,好像叫什么景观生态与保护,我一直缺课,你还让我低分过了,我很感激你呢,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谢谢。”
“……”
景观生态与保护,大三的课程。
去年冬天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许满在代这个课,但是经常缺课的人,她怎么会记得长什么样子?
许满摆出虚假的微笑:“经常缺课都还记得我,梁桓宇同学,你记性真好。”
“嗐,我这不是觉得那堂课没有上的必要吗?”
梁桓宇很自来熟的朝许满走过来,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在长凳另一侧上。
“是许满老师你长得好看,所以我才印象深刻。”
如果一个大学老师长得好看,好看到让人过目不忘,那么她的课不管多无聊,学生大概率都不会缺席。
读博期间许满可以说没打扮过,整日不是扎个低马尾,就是披散着头发,素面朝天的来来去去,整个一资深科研女的形象,不至于不修边幅,但距离好看还是有一段距离,课堂上学生更是没有一次全员到齐过。
所以梁桓宇这句恭维,她不敢认同,只当是不正经的调侃,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把头转开,继续就着水吃面包。
“不相信吗?”梁桓宇打量着现在赏心悦目的许满,回忆起第一堂课时她的装扮,比划道,“那时候,老师给我一种,淳朴又博学的印象,像是……怎么说呢,对,陶瓷素胚一样,不着修饰,不像现在,略施粉黛,令人耳目一新。”
就是天然土呗,许满心说。
“许满老师来这里旅游?”
“嗯,参观参观。”
“这么热的天……”
“错峰,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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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拥挤。”
梁桓宇故作失望道:“啊,这样啊,我还以为老师跟我一样,家也在学校里呢。”
许满没有跟梁桓宇聊天的兴致,吃完了面包,准备离开。
“梁桓宇同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站起来。
“哎,许满老师……”
许满一起身,梁桓宇也跟着站起来。
“还有事?”许满问。
梁桓宇把网拍甩到肩上,头一歪,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没事,就是想提醒老师,天热,早点回去。”
第19章 第 19 章 梁桓宇。
一个小时之后, 许满参观完了学院。
沿着校园的林荫小道往外走,去搭乘地铁坐大巴, 回流云湾。
滴滴——
有车从后方驶来。
许满往旁边挪了挪,踏上路缘石,在人行道上目不斜视继续走。
滴——
汽车放缓速度,渐渐的追上许满,与她平行。
行驶了一段距离,车轮子快要贴着路缘石了, 车里的人忽然摇下车窗。
“嗨,许满老师!”
戴着运动发带的梁桓宇从副驾驶的窗户探出头来。
一股属于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许满疑惑驻足,不明白大热天的, 这人为什么不待在空调房里凉快,而非要跟着她。
“梁同学, 有事?”
“没事。”
“哦。”
许满抬脚继续往前。
梁桓宇手搭在方向盘上, 卖力探着身子朝她喊, “我刚才在学校官网上查过了, 许满老师, 你刚过了公示期, 开学就要来连城大学工作了, 今天是办理入职手续的日子, 你来这儿, 是来办入职手续的。”
许满再次停下脚步, 对这种背地里调查人的行为很反感, “你查我?”
梁桓宇嘴角上扬,颇有点沾沾自喜的味道。
“官网有公示,不算查吧。”
许满无语。
晴空万里无云, 连一只鸟儿都不曾飞过。
连衣裙贴在出了薄汗的后背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许满拿纸巾沾了沾额头上的汗,说:“是,我是来报到的,梁同学,既然我没让你挂科,那么,你追着调查我做什么呢?”
“老师你误会了,我就是看天气这么热,担心把老师热坏了,所以想送送老师,老师你住哪里?租房还是住自己家?坐地铁还是公交?”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老师认得路,会自己走。”
“啊,我刚刚还想提醒老师,反方向有个小门,离地铁站近一点,穿过大排档走几步路就到了,比正门近,老师,要不要我送你去?”
许满怀疑的看了梁桓宇一眼,掏出手机,点开地图,一看,果然刚才经过了一个小门,于是不情不愿的向梁桓宇道了个谢,把伞举高,抬脚往小门去。
刚走了两步,没注意脚下有一个石子,许满穿着低跟凉鞋的脚踩上去,“啊”的一声,滑倒,把脚给崴了。
“噗——”
梁桓宇笑出了声,光明正大的。
但他很有眼色,在许满投来一记眼刀之前,赶忙从车上下来,把许满扶起来。
“许满老师,你没事吧?”
许满尝试站起来,但脚踝疼的根本站不住。
梁桓宇得逞了:“许满老师,这下,得我送你了吧。”
许满最终上了梁桓宇的车。
年轻人果然血气方刚,车里的冷气打得很足,许满坐了一会儿,就冷得起了鸡皮疙瘩,默默把出风口拨到两边。
梁桓宇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老师冷了吗,需要我把温度调高一点吗?”
嘴上说着,手下却已经开始动作,把温度往上调了七八度。
“许满老师要去哪里?”
“回家。”
“哦,许满老师家住哪里?”
“邻市。”
“邻市哪里?”
这人跟查户口似的,许满不乐意回答,“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许满老师要在这里工作,保不齐以后我们会经常碰见,我想提前了解许满老师,所以问问。”
“你多虑了,我想以后我们碰面的机会应该很少。”
梁桓宇笑:“老师还不知道吧,我爸妈是连大的教授,他们鼓励我考这里的研究生,我想万一我运气好,考到了老师名下呢?”
“未免你一腔热情错付,作为老师我还是热心提醒你一句,我只是个讲师,只有带本科生的资格,你要是想考研,还是提前规划好,找别的导师吧,免得在我这儿误了前程。好了地铁站到了,我该下车了。”
车挺稳,梁桓宇打开门锁,“老师,先别说丧气话,我看好你,你会成为一个硕导的。”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许满的脚差不多回过劲儿来了,虽然还有点疼,但不影响走路。
下了车,正待关上车门,梁桓宇又把身子倾过来,“老师,你家是在流云湾吗?”
许满脸色微微不悦,他又从哪儿查到的?
梁桓宇双眼亮晶晶的,目光示意许满手里的遮阳伞,“你拿的遮阳伞,是流云湾度假村的。”
“……”
流云湾度假村去年年底正式竣工,今年年初试运营,邀请流云湾全体村民们作为第一批游客,去里面体验了一番。
村民们吃喝玩乐够了,临走的时候,度假村方还给每个村民送了伴手礼。
许满手里这把遮阳伞,正是伴手礼中的其中一件。
“去那里玩时随便买的而已。”许满说。
一路舟车劳顿,傍晚,许满回到了家。
许晋文询问许满顺利不,许满说,“递交一些材料办理手续而已,哪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倒是爸,你吃午饭了吗?”
许晋文卷着舌头说:“吃了。”
等待开学的日子,许满在家也没闲着。
重新移栽的花大部分都活了,欣欣向荣开得正热闹。
许满注册了一个短视频账号,随手拍了几张鲜花的照片,然后加上自己的自拍,编辑了一条文案,发了个图文贴。
——种自己的花,爱自己的宇宙。
生活正在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稳步向前,许满希望未来的日子像这些花一样,一路芬芳,一路向暖。
第一次用短视频平台,许满不熟悉,发送的时候没取消定位,当她意识到定位应该取消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重新打开App,看到私信里躺着一条陌生的问候时。
【许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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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果然住在流云湾啊。】
许满眼皮一抖,脸色微动,好家伙,这熟悉的语气,不会是梁桓宇吧。
再定睛一看……
“宇音不绕梁……”许满嘀咕着这个id名字,点进了他的个人主页。
这位名叫宇音不绕梁的网友还是个不大不小的网红,粉丝三十来万,主页里的帖子基本都是唱歌的,偶尔掺杂了几条晒狗的视频,置顶的两条点赞量破百万,后面有直播录屏,有日常拍摄,都是很吸引小迷妹的那种耍帅风格。
许满这个年纪,已经不能轻易被这种视频吸引,只觉得这种加个大滤镜将脸部半遮半掩欲语还休的画面勉强称得上赏心悦目,于是快速浏览了几个,发现不感兴趣,便关掉了页面。
退回来时消息显示已读,许满眉头微蹙,再看自己的主页,发现粉丝从零变成了一百多,滑到底一看,第一个粉丝正是宇音不绕梁。
“……”
许满不知道这位梁同学想做什么,鬼使神差的,她把梁桓宇从粉丝里移了出去。
谁知刚移出去,昨天发的内容有了新评论,“老师为什么不让我关注你?我给你带来粉丝和流量不好吗?”配图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许满回复:“我不需要粉丝,也不需要流量。”
梁桓宇没回复了。
还删掉了自己的评论。
度假村正式营业之后,流云湾村的人多了起来,村民们纷纷做起了生意,有开民宿的,有开超市的,有做小商品买卖的,还有开饭馆的。
许满家里没人力也没精力,万事只能靠她自己,她把买卖的念头打在了院子里的花上,挑了开得好看的那些,做些修剪和包装,弄成小花束或者小花环,摆在家门口,随缘卖给来往的游客。
暑期天热,度假村为了招揽生意,打出了避暑山庄的名头,特意在景区内搞了戏水项目。
许晋文闲着无聊,看对门老刘,隔壁老王,路边老李,一家家的都做起了小买卖,还都挣上钱了,十分眼热,整天急得口齿不清的嘟囔许满,“别搞那些花了,一天还,卖不出去一朵。赶紧,进点货,也摆,家门口卖,看看,老刘家,老王家,现在天天,大鱼大肉,以前哪吃的,这么好?听说,过年还要,换车呢。”
许满不能认同:“那我上班了,进的货谁来卖?”
许晋文吃力反驳:“那你,你上班了,种的花,也没人照看啊?”
许满沉默:“……”
这样嘟囔了几天,许满为了打发许晋文的无聊时间,终于骑着小电瓶车去镇上的批发市场进了点货,回来在家门口的阴凉处支了张小桌子,把泳衣、水枪、泳镜等一一摆上,随缘做起了小生意。
许晋文没事儿就拄着拐杖坐在桌前盯摊子,有事儿了,就换成许满盯。
一天赚个三块五块的,虽然不如老王老刘他们进账多,但好歹安抚了许晋文眼红的心。
一天早上,许满摆好了摊子,在院墙外修剪花枝,忽闻两声狗叫。
“汪,汪。”
李伯伯家的狗又跑出来了?
许满担心狗在花坛周围乱尿,直起身子驱赶。
谁知刚一抬头,却见梁桓宇身穿宽大白T和黑色运动短裤,手牵一只毛发油亮的大金毛,脚踩朝阳大步流星跑过来,嘴里还喊着:“大黄,大黄,慢点,哎你等等我。”
许满还待确认没眼花认错人,大黄已经跑到花坛边上,头拱在草丛里原地转圈嗅了嗅,接着抬起一条后腿,刷啦啦啦——
尿了。
“啊,我的花——”许满惊叫,阻止已经来不及。
梁桓宇揉着金毛的头,笑得没心没肺,“许满老师,对不起啊,我会赔的。”
第20章 第 20 章 关门,放骆亦迟!
会赔就行。
许满将狗尿浇了的花核算好, 点开收款码,给梁桓宇报账:“786元整, 不还价。”
梁桓宇掏出手机,“加个微信,给你转账,不然不赔。”
“直接扫码付款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老师你不了解我,我这人就喜欢麻烦, 不麻烦这钱就付得没有教训,不长记性。”
“…………”
好吧,给钱的都是祖宗,要钱的都是孙子, 得顺着祖宗的心情,才能把钱要到手。
许满深谙这一道理。
将收款码换成个人二维码, 梁桓宇一扫, 许满通过了好友请求, 下一秒便收到了转账。
“爽快!”
梁桓宇扬扬手机:“我说了, 会赔钱, 绝不食言。”
美滋滋的收了钱, 许满继续去修剪花枝。
梁桓宇和狗一起蹲在旁边, “我从度假村里一路跑过来, 许满老师你不给我倒杯水喝吗?”
许满头都不抬:“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桓宇抖抖狗绳, “当然是遛狗啊。”
大黄:“汪!”
许满:“?”
梁桓宇望向大黄, 眼神宠溺得像在看自己的女朋友:“我家大黄在学校里憋坏了, 听说流云湾度假村好玩,邀请我一起出来散散心。”
许满不信,“你说狗邀请你?”
梁桓宇信誓旦旦, “对啊,我捏了几个纸团让它选,他一下就选中写了度假村的那个。”
“……”
许满合理怀疑纸团被人动了手脚。
“然后就散到我家这里来了?”
“也不是。昨天就来了,今早出门遛它时,忽然想起许满老师你是这儿的人,这不走到村口一打听,问有没有一个叫许满的女博士,人家告诉我,有,可太有了,整个流云湾就出了这么一个博士,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花被狗尿浇过以后,很容易被烧死,许满将那几株花铲出来,换了土,处理过后重新栽回去。
梁桓宇就坐在摊位后的小板凳上看许满忙活。
他注意到摆放在桌子上的花束和花环。
刚抽枝的袖珍绿毛球和小雏菊扎在一起,围城一个小花环,鲜嫩的绿上点缀着白色的花,看起来很清新很夏天。
“你这是让卖的?”
“嗯。”
“有人买吗?”
“偶尔有游客带小朋友来村里转悠,看到了会买,但是收入不多,一天下来就赚个买菜钱。”
“你的花坛就这么点产量,卖得多了才怪呢。”
“……”
这用你说?
“那点买菜钱够我爸开心一整天了。”
梁桓宇拿起一个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对着手机摆了几个造型,咔嚓咔嚓自拍起来。
“老师,你这些花草品种繁多,每一种都养得那么好,有些观赏价值还挺高,我有个办法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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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卖点,你考虑不考虑?”
许满这院内院外两个小花坛,加起来还没半间教室大,种的都是时下应季的花,过了花期就都败了,顶多看它们开得艳,就这么等凋谢可惜,所以才拿出来做个花环花束随便卖一卖,当不成一件正事儿干。
再说她也不是没卖过花,考研那年冬天,她不就推着小推车四处奔走卖花吗?
每天都要花时间想搭配,做包装,还得找人多的场地售卖,一出门就是一天,现在许晋文的身体不允许她离开太长时间,许满只能在家里随便卖卖,就当给许晋文找点事情做。
“不考虑。”
许满果断拒绝。
梁桓宇自拍完,又拿起旁边的六出花花环和风铃花花环来看。
花环旁边还摆放着几个小花束,分别是洋桔梗,康乃馨,绿芯向日葵。
以及一些包装好的小玩意,分别是花茶和花种。
“老师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就是看这么漂亮的花没人欣赏太可惜了,所以才想出一个办法,我随便一说,老师你就当个意见随便一听不行?”
许满每当一回事,“那我就随便听听,你说的什么办法?”
“当然是直播呀!我短视频账号有粉丝基础,闲下来我就开直播唱歌,一周开个两三场,顺带着卖点东西。直播带货这么火,我光唱唱歌平时就有点小进账,如果专门开一场带货直播,能卖出去好几百单呢,流量好的时候,过千也是有的。老师你想做的话只要把鲜花拍拍照,挂我橱窗里,我直播时拿上来说几句,等网友下单就行。或者你自己开个橱窗,我教你怎么弄?”
许满想了想,有点头大,“好麻烦,还得找快递,鲜花包装也比较复杂,邮过去还得教他们醒花,不想弄。”
“别不想弄啊老师,这样吧,快递方面我有经验,你怕麻烦我帮你弄,我们先试试水,不做批量,一束花上一个链接,一天就上三四个,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把花养好就行。”
听起来挺简单,不用她操心,许满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可以尝试。
她狐疑看着梁桓宇,“真这么好弄?”
梁桓宇打包票:“真这么好弄!”
许满将信将疑:“你为何如此好心?”
梁桓宇眼神真挚:“老师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故意接近你,讨好你。”
许满:“?”
梁桓宇又笑,他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一开始就说了呀,老师,我想读你的研究生,当你的开山大弟子,所以当然要跟你搞好关系。”
读过研的都知道做开山大弟子的赌博成分有多大,劳累程度比牛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跟对导师,的确会学到很多,但若是跟错了……那也没关系,反正能毕业是妥妥的。
而如果许满第一次做导师,那可能会为了感谢学生选她,送几篇含金量高的论文吧。
许满勉强信了梁桓宇的鬼话:“梁桓宇同学,不是我泼你冷水,我入职后只能做本科生讲师,还没资格带研究生,不过为了感谢你,开学后我可以帮你物色好的硕导,给你做推荐。”
“嗯嗯嗯。”梁桓宇点头如捣蒜。
这样说好以后,梁桓宇牵着大黄回到度假村酒店,立刻去前台,要把开学前的住房费用蓄满。
前台一听他还要住一个月,为难道:“抱歉先生,您只能续住到第三天,后面两天无房可续。”
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梁桓宇纳闷:“为什么?”
前台:“有一家公司提前两个月做了预定,把周末两天所有房间都包了。”
梁桓宇挑眉:“一间空房都没有?”
“很抱歉先生,没有。”
“他们包完了我再续呢?”
“可以的,先生,您可以过了周末再续,需要我帮您续吗?”
“嗯,帮我续吧。”
梁桓宇把身份证递给前台。
“哎,等等……”
度假村酒店离许满家步行要半个小时左右,村里那么多民宿,每一家都比酒店离许满家近,他为什么不去包一个月的民宿住住?
“先不用帮我续了。”
“好的,先生。”
梁桓宇琢磨着,又把身份证给收了回去。
傍晚,梁桓宇牵着大黄又去了许满家,对着许满就是一通抱怨输出,“你说这家公司是不是脑子有泡?哪个领导想的缺德主意?专坑牛马是吧?大夏天的来这儿团建?”
“你这是连自己一起骂了?大夏天的不在城里玩,来乡下吃苦来了。”
对门刘大爷送来一篮子瓜果西红柿,许满挑了几个长得不错的,洗干净了给梁桓宇尝尝。
梁桓宇也不客气,边吃边说:“那不一样,我好歹也是园林专业的学生,来这儿是为了亲近自然,增长见识。”
许满耳朵自动过滤了梁桓宇对自己行为的美化评价,感慨道:“要不说度假村的人有脑子呢,开发了戏水项目,团建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员工之间的感情,大家一起玩漂流打水枪,感情这不就建立起来了?”
“算了吧,我要是知道这是哪家公司,一定提前避雷,这么热的天,38度啊,我宁愿在公司带薪加两天班,也不愿意牺牲周末顶着大太阳出来团建。”
“汪汪!”大黄也表示赞同。
“对了,许满老师,酒店不让续住了,你有推荐的民宿不?我想住民宿。”
“有啊,你等等。”
许满起身跑去隔壁,站对门大门口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刘大爷,我这儿有个朋友想住你们的民宿,你给打个折呗。”
老刘一听生意来了,笑呵呵的跑出来,“是满儿的朋友啊,那我可得便宜便宜,什么时候住啊,住多久?”
梁桓宇牵起大黄,“随时可以,要住……一个多月吧。”
生意来了老刘本来挺高兴,谁知一看见狗,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连连摇头,“人可以住,狗不行。”
梁桓宇:“为什么?大爷你不给我打折还不行吗?”
刘大爷:“给你打200%的折都不行,我民宿里家具都是手工定制,住一个月,我怕它给我拆了。”
“嗷呜……”
大黄仿佛听懂了,啪嗒啪嗒走到许满脚边,垂头耷耳的蹭了蹭许满的小腿。
许满惊奇:“这狗还听懂人话了……不是,你给我求情也没用啊,民宿不是我开的。”
梁桓宇:“老师,大黄很喜欢你。”
许满蹲下,摸摸大黄的头,“好像是。”
梁桓宇趁机:“它想住你家。”
许满震惊:“啊?”
梁桓宇垂眸:“它要是不住你家,它就无家可归了。”
“……”
“老师,它饿了会自己找吃的,拉了会自己找地方拉,许满老师,你人美心善,赏给它睡觉的地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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