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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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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扫雪

李娇月只来过这一回, 余后两日没再来敲过门,到了要离开庄子的时候, 才又嬉笑着出现,唤她雀儿姐姐,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冬日运河封冻,只能乘马车行路。越往北去,天气越冷,路上花了十日,才到京城外的驿舍。

李娇月的母亲早早接了信,等在驿舍外,母女两个见了面,抱作一团, 俱是热泪盈眶。

李夫人过来与顾青川道了谢, 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等进了城, 大人能得了闲,务必带着姑娘来府上一趟, 也让我们做一回东。”

李娇月用力点头,“顾大哥一定要带雀儿姐姐过来, 她不曾到过京城,我可以带雀儿姐姐出去逛。”

顾青川含笑应下。

她们的马车走后不久, 便下起了雪。

夜里, 雪愈发大了。

林瑜推窗看雪, 只一瞬,朔风卷起的凉意扑了满面。

她缩了缩脖子,裹紧披在身上的狐裘,视线顺着鹅毛飘落而下。

时辰还不算晚, 奈何这是冬日,夜色已然如墨。驿舍外的几个矮柱都挂了灯笼,几个小吏穿着厚长棉袍,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拿了扫帚在底下扫雪。

这样冷的夜,无一人有闲心窃语,唯有厚重的扫雪声。

远远有人提了灯笼为贵人照路,贵人持一柄油伞,雪下徐行而来。林瑜默然瞧着,那人恍有所觉,青纸伞面抬起,露出一张英朗清俊的面容。

两人间隔了纷乱飘零的雪花,眸光相视,只剩下同样沉静的两双眼。

顾青川进门的时候,林瑜还在窗边。

他走到她身后,“这些时日回京述职的官员良多,每日都有车马进出,若不扫净,明日堆厚了,愈发不好清理。”

他轻易就知道她看的不是雪,而是人。

林瑜手心接了一片雪,有鹅毛一般大小,想起沿途见到的茫茫之景,“这里的雪,好像下了很久。”

“方才问过这里的官吏,从十一月开始,京畿一带就下起了雪,只停过几日。”顾青川说罢,探手合上了窗。

“京城今年比往年要冷上许多,你若是要出门,须得吩咐底下多准备些御寒之物。”

冷风忽止,林瑜把雪花放在窗沿,由它化去。

“我知道了。”

再没有别的事情,林瑜已经盥洗完了,去了床上。她许多时候都喜静,暂且没有困意,拥着厚被,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翻看。

书是林瑜从南京特地带到路上看的人物小传,原是担心路上无聊,没成想半路碰上了李娇月。她们同乘一辆马车回京,林瑜常常听她说话去了,许久不曾翻开书看,这时才信手拿出。

未过一会儿,顾青川也上了床。他近来颇多清闲,常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自林瑜那夜答应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许多,偶尔都不说话,也有近似于“郎情妾意”这四个字的时候。

譬如此时靠在一起看书。

林瑜把书给了他翻页,两只受凉的手缩回被中,人倚在顾青川肩头,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翌日,风雪暂歇。

林瑜到窗边去看,官道上的雪已经清至两边,道旁是厚厚的积雪,约莫有及膝高。

马车进城的官道上,遇见有老叟推着装了炭的板车奋力往前,木辕在雪中轧出厚厚两道辙印。

“卖炭了——卖炭了——”

老叟穿着单薄棉袍,沧桑年迈的声音在风中生出一股凄厉。

林瑜找出自己放了钱的雕花檀木匣子,掂量过价钱后,打开了上面的小铜锁,从里面拿出几块分量够重的银锭子,掀开帘子。

“许裘,你去把那一车炭都买回来。”

许裘没有耽搁,即刻停下了马车,过去买炭。

她掀开车帘的时候,顾青川拿起了这个还未上锁的檀木匣子。去了浙江的这几个月,林瑜不知道他的近况,他却知晓林瑜都做了些什么。

知晓她在学着理那些铺子的帐,也知晓她取了银子去存银票。

这方匣子里面有银票碎银倒没什么奇怪,她连十几枚铜板也好好存着,的的确确是顾青川没想到的。

里面还有一张小字条,他看了两遍,才确信上面记的确是一笔合计只有三两银子的帐。

林瑜放下车帘回身,便瞧见他在看那张字条,她抿了抿唇,把自己的钱匣拿回来,转向了另一侧。

原以为要听他嘲讽两句小家子气,却没料中。顾青川把那张字条重新叠好,放在她手心。

“世上可怜人太多,你的银子只怕不容易守住。”

林瑜默了默,“大人错了,我从没有兼济世人的抱负,只不过眼前看见,才想一出是一出。或许改上一日,就从旁边过去了。”

这话说的真也不真。

老弱病残幼,亲眼见到总会有于心不忍。林瑜只是想自己心里舒服一点,总归她现在身上没有负债,花钱也不会造成负担。

顾青川暗暗叹气,心道想要她黏着自己说软话,只怕比六月飞雪还要难等。

进城的时候,那小吏见了顾青川的牙牌,连忙让人放行。

尔后又跟到马车边上,附首在车轩边上,“大人,承宁侯府近日有了白事,今儿个是二公子出棂的日子。您才回京,若是要回长安街,或许要绕路。那送棺材的队伍长得很,必然不大好等。”

这小吏怕得罪了承平侯府,故而声音极小,顾青川尚能听得清楚,林瑜则只是奇怪瞥了一眼。

顾青川眸光微沉,打点完那小吏,马车便绕上了一条远路。

他的宅邸在临近皇城的西长安街,附近住的都是权贵显要,单从好几家大门栽着的老黄杨便可见一斑。

下了马车,林瑜隐隐听到远处的唢呐声,想要回头去看,先听到身侧男人的声音。

“进去罢。”

视线落回面前的朱门高檐的宅邸。

进了宅邸,正院远比林瑜想象中荒废,许多草木都没有修剪,厚雪之下露出一点枯黄的叶尖。

她正奇怪,又听顾青川道:“并非此处。”

林瑜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循着游廊走到了东院。

这儿打理得倒是干干净净,台阶上扫净了雪,现在只覆有白白一层。外面站了一行六个粉袄蓝裙的丫鬟。

屋子里已经烧好了火墙,进了门,暖风迎面围过来。

顾青川道:“你先稍作歇息,缺了什么吩咐下人,我晚上再回来。”

林瑜嗯了声,“大人只管去忙。”

顾青川看她反应如此平淡,心中忽地一堵。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丫头,这几日的使的温柔小意,在她面前像是一阵风,留不下半点影迹。

这座宅邸还是定远将军当年的住处,顾青川幼时住的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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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没住上几年,就搬离了此处。

二十四岁外放回京以后,他又回到这座宅邸,住进自己曾经的院子。

现今林瑜也被安置在这儿。

正房里的陈设比起杭州岁寒居里,要简单许多,入目是满眼的黑。从书案到长柜,都涂了髹漆。只有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不那么沉闷。

林瑜原先只以为是哪位名家写的,小憩醒来,林瑜又细看了一回,才发现上面的字迹很是眼熟。像顾青川的,又不全像,上面还有错字。

墙上挂的都是临的字帖,有《信宝塔碑》,也有行书贴。

林瑜满心奇怪,问这里的丫鬟,无一人清楚。

“婢子们原来都不在正房伺候,是姑娘来了,才换到这边的。”

直到守着宅子的管家过来。

林瑜问道:“你可知这房里的字都是谁写的?”

老管家笑了笑,“是大爷少时练的字,都挂在此处。”

第62章 第 62 章 重逢

锦帷系玉的马车辘辘驶过, 停在了一处楼馆外。

门匾题字镂金嵌玉,写着莳花馆三个大字。

虽是寒冬腊月, 里面却开着各色花卉,伴了丝竹声,处处都透着一股风流雅韵。

偏东的一间厢房内,酒过三巡,几人呼酒玩拳的声音低了下去,说起了朝堂中事。

“你们说,陛下明日会否上朝?”

此话一出,席间静了下来,彼此看看,都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月初下了一场大雪, 明武殿塌了一角, 砸下来的瓦片砖石压死了二十几个宫女太监。须知那是陛下每日早朝的必经之路, 自那天开始, 陛下再也没有上朝。而是在宫殿找了道士,求丹问药。

一人叹了口气, “听说前两日徐阁老在殿外求见,陛下也不曾让他进去过, 一把年纪了,昨儿个染上风寒, 现在不得不告假休养……唉, 这么多年的君臣情分, 难道比不过一个臭道士的什么天命箴言?”

另有一人摇了摇头,他喝多了酒,面色赤红浮胀,“你这话就说岔了, 君臣之间,哪里有什么情分?当初定远将军与先帝出生入死,不比写两首青词的情分稳当?可后来——”

他话音未落,就叫人拿了酒盏递至嘴边,不由分说往下灌。又听那人说道:“郭大人说的不错,君为父,臣为子,有的只是本分罢了。我敬大人一杯。”

这人还没来得及推开,桌下就挨了一脚。痛完酒醒大半,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再不敢多言。

旁人都不明所以,还凑近了等着听后文,只见郭大人连饮了两盏酒,顺势倒在桌上,碰翻了一桌的酒壶,菜碟。

席间无人幸免,衣袍都沾上了酒污菜污,都觉扫兴,不多时便散了宴。

马车离去时,依稀能听到一声长叹: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今年这雪,实在太大了些。咱们京中倒还只是冷,河南,山东却是实实在在冻死了许多骡子,耕牛,不知明年如何……”

沸闹的人声渐渐远去,才能听清对面厢房的弦乐,时而急,时而缓,却一直是轻轻落下。

房内架起了火炉,正在煮茶,瓷盖下边咕噜噜冒着热气。

顾青川坐在黄花梨矮靠扶手椅上,看完了信,将其卷成细条,投入炉中。

“芸娘,你果然学一行通一行。”

弹筝的女子穿着鹅黄绫宽袖袄,丁香色毡缎裙子,发髻高堆,插着一把梅花玉梳。细眉凤眼,朱红抹唇,二十五六岁年纪,有着姑娘家身上少见的脉脉风情。

“大人谬赞,其实奴还学了胡笳,还没吹给您听过呢。”

她抬手将鬓边一缕发丝挽向耳后,眺了他一眼,眼角眉梢蕴着浓艳的妩媚。假意嗔道:“可惜大人不常来。”

顾青川面色不改,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我若是常常过来,你主子可要不高兴了。”

芸娘笑而不语,又拨了拨筝,眉眼间那抹轻佻倏尔消逝。她轻轻叹气,

“主子说陛下近日多梦,常常被魇住,他要在宫中为陛下炼丹,恐怕得过些日子才能见您。”

梦魇么?

顾青川笑笑,眸底却浸了一抹凉意,“不必见我,替陛下治梦魇才是正事,这可是陛下的老毛病了。”

见他放了茶盏,芸娘跟着起身,“大人这就要走了么?”

顾青川颔首,行至门口,他半侧过身,“提醒你家主子,凡事适可而止。”

芸娘福身一礼。

“大人下次再来,芸娘为您跳一段舞。”

东院。

原先的管家过来一趟,是来向林瑜问个话。说昨日的雪太大,把正院屋檐上的瓦给压破了两块,要等天气好了,再请瓦匠过来修葺。

只是应一声的事情,问问杨瀚墨就能办得妥当,特地到她面前走一圈,无非是要到新来的半个主子面前卖个好。

林瑜应了声,“你是这里的老人,看着去办就是。”

言讫,又想起正院略为萧索的景象,她问:“大人一直住在东院么?正院空着?”

“那是原先老爷与夫人住的地方。大爷七岁后被文老先生接到了身边去住,几年前才叫人重新修葺了这座宅邸,也只住在东院。”

林瑜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姑娘这是头一回过来京城,若有要人差使,只管招小人过来。”

管家打了个拱,缓步退出门外。

他走后,林瑜把墙上挂的临摹字帖都仔细看了一遍。

这样的字形,应该不需要再练了才是。

她仰着脑袋,莫名想起了去年自己练字的时候。

怔神的空当,金环端着一盒茶点进了屋,一一摆在桌上。“姑娘,这儿的下人们都敬着您呢。”

姑娘没名没份从南京过来,这边的人却没有一个敢慢待姑娘。就连她的个子也拔高了一截,出去的时候,底下人都唤她做金环姐姐。

金环没忍住笑了起来,憧憬道:“等姑娘往后怀上子嗣,即便进了国公府,也能有一锥立足之地。”

这话稳稳戳中了林瑜近来烦忧的心事,她一张口,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抚着胸道:“求求你别咒我。”

从徐州过来的路上,顾青川在床事上虽没有从前那么频繁了,却还是有兽性大发的时候。且每次事后都不许她再喝避子汤。

林瑜身边也不再能找到朱砂,丹青用的大红色料没了,胭脂膏也通通换成了胭脂笺,每次只有几张薄薄的纸片。

顾青川回了京里,陛下还未下旨召见。他留在府中,却也少有空闲。

到了年节时候,免不得要往各处送礼打点。近一年多不在京中,昔日同僚也要叙旧,推了这个还有那个。

好几封大红全贴送到了府上,他索性在府上摆宴,请了有交谊的知交好友一道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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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在夜里将此事与林瑜知道的时候,她面色僵硬了一瞬。

顾青川捧了一卷书,半倚在榻上云屏,不经意道:“你若是不想打点宴席,就交给杨瀚墨去做。”

林瑜即刻点头,“我明日去告诉他。”

顾青川挑眉,“你倒是会推脱?”

“这如何算得上是推脱?”林瑜很警惕,绝对不要接受任何内宅事务,拒绝时带着十足的诚恳:

“一则婢子身份卑微,从没打理过这些事宜,容易出差错,让大人丢了脸面。二则婢子怕自己出了面,日后大人迎娶新妇,这桩旧事再给你们夫妻二人添堵。”

这两句托辞分明合情合理,却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入耳。

顾青川朝她斜乜过去。

林瑜坐在床边,已经脱了绣鞋,玉足裹着白绫袜,踩在拔步床外的脚榻上。

再一抬眼,冬日里的罗帐便落了下来,彻底隔开他的视线。

男人眉心微蹙。

到了顾青川要在府上摆宴的这日,恰是雪霁云轻,冷风也少了,正是出门的好时候。

林瑜早早就收拾妥当,叫人准备了马车,要出门去京城有名的财神庙。

顾青川倒是没拦着她,只让护卫丫鬟跟着,杨瀚墨走不开,这回换成许裘跟着过去。

马车驶出去的时候,林瑜心头也跟着轻了轻。

因为顾青川说过一句不许留宿,故而马车去的是最近的增福灵侯祠。灵侯祠在山腰,底下有石阶,马车不能往上。

许裘在外回道:“姑娘稍等一等,我去叫个山轿来。”

“不必。”林瑜下了马车,抬头望了一眼。

这灵侯祠的香火想必是很旺盛的,现下不过正月初,前两日还下了大雪,现在石阶上的积雪却是被清理了一番,还留有不少脚印。

“我也走上去。”

她在现代的时候,很少留出时间去娱乐。唯有年初朋友约着去拜财神,她才不会缺席。在这件事情上,她有十足的诚心。

一步一步上了石阶,到增福灵侯祠的时候,已是正午。

许裘上前与里面的道士说过两句,旁人都退了出去,林瑜独自进了正殿。她诚心诚意拜过出来,又有小道士等在外边,说是备好了一间上等寮房,供她稍作歇息。

进了寮房,里面已经有烧暖的炭火,八仙桌上也摆好了丰盛的饭食。

林瑜想起此前拜过的许多次财神,莫非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

恍惚片刻,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倘若当真是这样的富贵,请再给信女一个撤回的机会。

才许完愿,便听见哐当一声,是房外哪处的瓷瓶摔了下来。

金环推开了窗,隔着几间厢房外吵闹的声音传了进来,她奇怪道:“能到这边寮房来的都是富贵人家,现下人也不多,怎么会有人吵起来?”

见林瑜也好奇,金环又听了几句,回头道:“姑娘,外面像是有人丢了东西。”

她才说完,外面的声音又更大了些。

“这分明就是你们拿了放进这间寮房的,还有另外的书都放去了何处?”

“姑娘,姑娘消消气,我们当真不知道为何这本手书会出现在寮房,今日还有别的施主,您不能再往前面找了……不如姑娘明日再来,我们今夜再问一问,明日给您一个交待。”

“少废话,我就是在这里找找,再拦着我,有你们几个好看!”

林瑜初听这声音有几分耳熟,现下则可以肯定她就是温小刀了。推门出去,在廊上见到了方才说话的女子,窄袖青袄,红缎褶裙,同当初在扬州见面时一样英气。

林瑜在她身后唤了一声。

“小刀姑娘?”

那道身影缓缓回头,温小刀看着她的脸,犹豫了片刻,尔后才道:“王俞?”

在兖州的时候,林瑜每次见她与温时,面上都涂着黄膏。这样不加遮饰的见面,确是第一次。

“是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温时呢?”

第63章 第 63 章 羊脑笺

“二爷……二爷他……”温小刀愣神一瞬, 回身看向后边的寮房。

那几个道士已经给寮房落了锁,并排站在外边, 大有一副不许容人进去的架势。

林瑜:“不如去我这边坐一坐?”

温小刀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书册,点头应下。

两人进了这一边的寮房,温小刀看见满桌的饭食,没能移开眼。

“你还没用饭么?同我一起罢,这些菜食尚未动过。”林瑜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吩咐金环新拿一副碗筷过来。

这顿饭吃得很是安静。

林瑜吃得慢,遇上一个素菜丸子也能咽很久,再抬起头,桌上的菜碟空了大半。

对面的温小刀两腮鼓胀,艰难咽下一口。

林瑜心中忽然闪现出不好的念头。

待桌上的菜碟收下去的时候, 这个不好的念头成了真。

温小刀:“二爷已经走了。”

林瑜怔了怔, 半晌才问:“我前几日听到街上有唢呐声, 那是——”

“是二爷出棂的日子。”温小刀声音比平时慢上许多。

“二爷从回来的时候, 身体就不大好了,总有风寒咳嗽。宫里的御医过来针灸, 也不起效用。到了九月,他的气色越来越差, 太医私下说这是油尽灯枯之兆,熬到前些日才走。”

林瑜默然, 想起他送给自己的花种, 那时已经开了花。

真的是一盆状元黄, 放在窗台上很好看。

她倒了一盏茶,递给对面,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只垂下眼睫,“节哀顺变。”

温小刀捧着温热的杯壁, 摇了摇头,“其实今日见到你,忽然没有那么难过了。”

“我是来替二爷取东西的,他前两年年初总要来一回财神庙,在这里替人祈福,住下来的日子会写札记,写完锁在匣中,也不带走。今年他不能再来,我想取回他的东西。谁知这些臭道士把那匣子弄丢了。打听下来,才知有的被他们放进了寮房,这才找到一本。”

温小刀拿起先时那本书册,用袖子抹了抹外边,林瑜瞥过去时,扉页一行小字正好映入眼帘——

写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简体字。

温小刀揣着那本书站了起来,“王姑娘,我还得去找剩下的札记,不能再与你叙旧了。”

林瑜还想看清楚那本书,先被抓住了手腕,温小刀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

“其实二爷还有一样东西很想要送给姑娘,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姑娘,可是今日又再见了,我想把它交给你。”

金环已经被林瑜打发出去了,她说起这话时,仍旧凑在林瑜耳边。

“好。”林瑜看了一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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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我现在无事,陪你一起找札记如何?”

温小刀自然愿意多与她待一会儿。

她在温时身边待久了,重新回到京城,看身边的人与事,有许多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二爷早就销了她的奴籍,又给了她一大笔银子,现在他人走了,她却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才好。

乍然见到林瑜,心口那种又闷又堵的感觉才好上一些。

林瑜出面以后,那几个道士的态度又换了一番,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寮房的门,自发地忙前忙后,找了另外一本札记并着两封写了字的笺纸。

那小道士还捧着一方巴掌大的榆木匣子,“施主的物件放了实在太久,所说的装信笺的匣子实在没能找见,小道另寻了这个匣子替代。望施主莫怪。”

“哪里会怪?”温小刀嗤道:“你们这里的道长手脚确是很快,比偷油的老鼠都要利落。我感激还来不及。”

原先的木匣子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匣身有雕饰彩漆,存在这里时还特意叮嘱过。前两年都好好的,今年二爷才刚走,就有坏心眼的顺走了它。

小道士面皮涨得通红,他也是被几个师兄推到这边来的,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他把手中的几封笺纸一股脑给了林瑜,连说了两声“万望施主莫怪”之后,拔腿跑了出去。

最上一封羊脑笺飘落在地,林瑜弯身去捡,不妨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用泥金写的一行小字,是给林瑜这个名字的祝福。

“这是——”

“这是二爷从前年开始就要写的,说是为他的一个朋友祈愿。”温小刀见说完又继续解释:

“或许是二爷想错了,上面应是他的知交。”

同次科考时中举者方可称为朋友,二爷不曾科举,是没有朋友的。

林瑜迟钝应了一声,确不是为“朋友”一词。她把才进屋里的金环又打发了出去,拉着温小刀去了里间。

问了许多,林瑜总算粗略弄清楚了温时这个人。他是她的老乡,同样是三年前过来,并且好像——

好像早就认识自己。

温小刀说了许多,“难道你也知道二爷么?”

林瑜仔细回想了一遍,其实是有些熟悉的,但她想不起来。

“不知道。”

“这也不要紧。”温小刀道:“那我改日把东西送去给你,你住何处?可还是——”

她的声音及时停了下来,林瑜那天被带走,如今又换了一身行头,富贵抬眼可见。

哪里还需要问,必然还是在那位总督大人身边。

林瑜倒是不觉得冒犯,“两三日后,我去西长安街附近的胭脂铺里挑胭脂,在那里给我就好了。”

温小刀看着她,“王姑娘,其实我现在不是温家的人了,倘若你还想——”

“再说。”林瑜笑了笑,“拜托你,小刀,你先等一等我。”

“好。”

林瑜在寮房耽误了许久,眼见天要黑了,许裘不得已过来催促,这才坐上马车回到宅邸,。

她直接去了净室,沐浴后回到卧房,里面不见有人。

有关顾青川的去向,她一贯不会多问,把灯架上的烛火通通吹灭,只留下一盏照亮,尔后便睡了过去。

梦里并不安稳,过去和现在交织一处,她迷迷糊糊,快要分不清楚。

是穿过来的前几日,领导给了她一封讣告。

“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下周六举办葬礼。人家和你是一个高中的。小林,你替我去一趟。温家离公司不远,就当作是加班,有加班费。”

她拿着讣告,很轻松就答应下来,并未注意到领导转身时的一声叹息。

隐约飘落在那天落雪时的唢呐声里。

翌日醒了过来,林瑜还在想着这个梦。

梦是真的。

她的确收到过这样一封讣告,名字却记不清了,因为她还没得及过去。

是温时么?

她的高中同学。

许是恍神的时候太久,林瑜没注意到身边有人,欲要下床时一掌压在了他胸前。

她惊了一瞬,才要退开,又绊到了被下屈起的长腿,整个人都跌在顾青川身上。

猝然对上双漆沉的眼睛。

四目相对了少顷,顾青川先开口:“早些换衣,李夫人昨日派了人来请,你稍后过去。”

林瑜顿了一顿,想起李夫人是娇月的母亲。

她撑坐起身,坐回了床内:“大人真要让我过去么?”

顾青川:“你不愿去?”

“我是怕影响大人的名声,往后不好娶妻。”哪有正经人让自己的外室赴宴?

明明是自己娶妻,她却常常提起,当真是没有半分芥蒂。明明是知情识趣之举,然而他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满意。

他拂开帘帐,先下了床,“放心,你不宣扬,自不会有旁人知道。”

直到用罢早饭,他的脸色也不算好,金环发现后,给林瑜梳头时提了一句。

“姑娘,大人似乎遇着不高兴的事了。”

林瑜从镜中瞥她一眼,“别试探了,今日不是我惹的。”

金环满脸写着不信。

林瑜把今早的话给她说了一遍,“我都这样说了,难道还不够体贴?”女德不过如此。

金环想了想,“姑娘体贴是体贴,可就是太体贴了,这才看不出半分情意。”

这傻姑娘是实心实意要跟着自己混了。

林瑜叹了口气,没有应她。

这回出门,跟在身边的仍是许裘。马车到了李府后,林瑜先被请到了花厅。

李夫人着人摆上茶点,唤了李娇月过来,几人坐在一处叙话。

上回在驿舍与林瑜只是匆匆一见,李夫人知道她样貌好,这回细打量起来,着实惊艳了一回。

她穿的丁香色潞绸玉兰花绣对衿袄,下着尺宽竹青挑线裙,打扮不算出众,偏生有这样一副好样貌。

腮凝新荔,唇如粉樱,未语先有三分笑。这么一位娘子,只坐那儿看着,都让人心里舒坦极了。

到了自己这儿,言行既不骄矜放肆,也无谄媚讨好,是个极为难得的品格。李夫人起先还因为身份对林瑜存了些许轻慢,几句话过后,便只剩喜欢了,哪里还要管她是妻还是妾。

先问了姓氏,籍贯,说了些茶与糕点。话头绕来绕去,最后说到了顾青川身上。

“那日见到姑娘,便觉得姑娘与顾大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今日再见到姑娘,更觉如是。”

李夫人热络笑道:“怪不得礼部尚书的千金,顾大人也不肯娶,连我家娇月回来了,也直念叨姑娘的好。她从来不是个爱打扮的,这次回来了,也找我给她买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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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李娇月面颊羞红,靠在她肩头娇嗔,“您怎么说到了我身上?您怎么能当着雀儿姐姐说出来?”

林瑜笑了笑,“你想要香膏,该早些说与我听才是。”

李夫人轻拍了拍李娇月的背,道:“她也只是表面大大咧咧,若是真相熟了,反而比初认识时怕羞。”

李娇月悄悄吐舌,“才不是,娘亲说错了。”

她回身,又到了林瑜身边,挽着她的手,“雀儿姐姐,你今日可方便?我在这里教你骑马如何?”

“杨管事不在,保管叫你骑得尽兴。”

林瑜心念一动,抬眼看向李夫人。

她不甚讲究,只盼着来客高兴,站起了身,“我听娇月说过此事。姑娘若是喜欢,不如同着娇月去试一试?我们府上有两匹温顺的好马,绝不会摔疼姑娘。”

林瑜安心跟着她们去了马槽。

李娇月牵了两匹马出来,先扶着林瑜上了马,“今日没有那么些人管着姐姐,我带你骑马出去可好?”

林瑜握紧缰绳,在手上缠了一圈,真心实意笑了回。

“试试吧,我骑得还不算稳当。”

“放心,你骑我的泉听,我一喊,它就能停下来。”李娇月扬了扬下巴,对她保证。

两人骑马出了府。

许裘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后边,远远没有杨瀚墨那样讨厌。

林瑜骑马,跟在李娇月的后面。两匹马沿着官道走了出来,听她絮絮打开话篓子,“回来以后,我娘总是不肯我出门,幸亏姐姐过来了,不然还不知要闷到什么时候。”

林瑜:“前几日天冷,出来也去不了哪里,不如待在房里自在。”

“这也是实话,母亲在家里给我烤了好多橘子。”李娇月笑了笑,拉紧缰绳,退到了路边。

“这里没什么人,虽然比官道窄了些,底下却很平坦,不容易摔着。姐姐现在夹紧马腹,跑起来试试。”

林瑜看了一眼,这里的路覆了厚雪,马蹄踩下去,便有一个三四寸深的印子。

她夹紧马腹,正要挥鞭子,李娇月与许裘同时“哎”了一声。

林瑜及时停下,回看向这两人。

“姐姐要小心,不能往前跑得太远。往里是漏泽园,前几日大雪,冻死了好些人,尸身拖了到了这边,还没来得及埋。”

李娇月道:“我娘前几日不许我出来,其中一条也是怕我撞见这些。”

林瑜怔神片刻,目光投向远处她说的漏泽园。

“我知道了。”

第64章 第 64 章 求子符

回到李府, 用罢饭,林瑜又被李夫人留了许久。直到暮色将至, 她才扭头看了眼窗外。

“瞧我,难得遇上一人能有话说,竟忘了时候。”

李夫人说罢起身,“我房里有一架苏绣屏风,总觉得不像,姑娘再耽搁一会儿,替我看看好坏如何?”

林瑜与她对视一眼,心知这是有话要说,微笑道:“我绣艺不精,看个大概倒是容易。”

李娇月跟在两人身后, 才要跟过去, 被李夫人一指戳了戳额头。

“你平日不是骑马就是耍鞭子, 整日就知道玩。前日教你做的帕子现在也没拿过来, 现在还不回房,明日就绣三条帕子送到我这里来。”

李娇月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讪讪笑道:“娘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正要回房里去。”

一面说, 一面溜到了回自己院子的铺石小径。

林瑜与李夫人去了后边的卧房,丫鬟们都留在房外。进了里间, 摆着唯一一架屏风是云母石嵌梨花木的山水画屏, 并没有什么刺绣。

李夫人道:“今日实是与姑娘说得投缘, 有些话想要提醒姑娘,又不好在外面说。”

林瑜问:“可是与大人有关?”

李夫人一楞,含笑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慧。”

既貌美又聪慧,怪不得能入了那位大人的眼。只可惜没个好家世, 再怎么聪明,也只能为妾。

李夫人暗暗惋惜,上前握住她的手,带到在榻边坐下。

“顾大人在浙江的时候,推拒了一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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