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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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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退婚

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三天, 苏蕴雪和苏蕴玉都又累又饿,期间还有仆妇进来盯着她们罚跪, 到最后膝盖痛到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后来二人都有些半昏迷,三天一过,何氏迫不及待招呼着仆妇将苏蕴玉抱了回去,早早就有大夫候在东院。

苏蕴雪是被崔嬷嬷背回去的。

崔嬷嬷背着她走在夹道上,边走边哭:“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会这样呢?和孟家的亲事可怎么办呀?小姐可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让你离开这个虎狼窝啊……”

崔嬷嬷口中的小姐,就是崔姨娘。崔姨娘用自己的命,为苏蕴雪争取来的亲事, 就这样毁掉了。

苏蕴雪很想说点什么,却虚弱地张不了口, 最后彻底在崔嬷嬷背上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苏蕴雪睁眼看着床顶陈旧的帐幔,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什么躺在床上,只觉得脸疼, 嗓子疼,膝盖更疼,哪哪都疼。

崔嬷嬷搬了张榻睡在旁边,听见响动,立即睁开眼睛,看见苏蕴雪醒了, 连忙起来给苏蕴雪倒了杯水。

崔嬷嬷扶着苏蕴雪靠坐起来,又悉心喂她喝了水。

苏蕴雪喝下去,才觉得嗓子稍稍舒服了些。

崔嬷嬷伸手探了探苏蕴雪的额头, 放下心来:“奴婢从祠堂背您出来的时候, 您一直高烧不退,现在总算退烧了。”

苏蕴雪嗓子带着几分沙哑:“我没事, 好多了。”

崔嬷嬷红着眼道:“您罚跪的时候,二老爷就已经亲自去了松江府与孟家商量退亲的事,过段时日应该就到了。”

苏蕴雪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崔嬷嬷说的是什么事,她怔怔道:“原来不是做梦啊。”

“嬷嬷,我想离开这里,我想跟着孟行舟出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如他说的那样美丽又危险,我不想困在这里,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苏蕴雪实在是受够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掌控和压迫,她好想逃离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她好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崔嬷嬷则以为她对孟行舟情根深种,不愿退婚,闻言十分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这时花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别进来,我不想看见你,滚回何氏那里去。”苏蕴雪冷淡道。

外面传来跪地磕头的声音,只有十五岁的小丫鬟带着哭腔道:“三小姐,在您身边这几年,您明知奴婢是太太的人,却从来没有为难过奴婢,您是个好人,可奴婢是家生子,一家子的卖身契都捏在太太手里,二小姐的吩咐,奴婢不得不从,奴婢愧对于您,不敢求您原谅,奴婢回东院去了,三小姐……保重!”

苏蕴雪闭着眼睛,不做任何回应。

崔嬷嬷狠狠地“呸”了一声:“赶紧滚!真有心就别吵小姐养病!”

门外的人又哭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崔嬷嬷这才起身出去,一会儿端了一个托盘进来:“这是老夫人吩咐给您和二小姐做的粥,您先吃点再睡。”

苏蕴雪看了一眼,是瘦肉粥配几样清单的小菜,冒着阵阵香气,看上去很有食欲。

她端起粥,尝了一口,然久不进食,忽然觉得闻到肉味,觉得有些腻,便放下碗:“有些腻,我吃不下,先放着吧,我想再睡儿,等我醒了再说吧。”

崔嬷嬷不放心:“好歹多吃几口,不然会更不舒服的。”

苏蕴雪闻言又吃了一口,实在反胃,连连摆手:“待会您给我做白粥吧。”

崔嬷嬷这才罢休,拿来药膏给苏蕴雪红肿渗血的膝盖上了药,才扶着她躺下。

自中秋宴后,苏蕴雪一直被禁足。

伯府已经开始全副身心地准备苏蕴珠的婚礼,并未大肆宣扬伯府另有一个庶出的小姐要随嫁做媵的事,只有在消息灵通的人家问起的时候,用“三小姐落水被容王所救”的说辞搪塞过去。

苏蕴雪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自高烧退后一直咳嗽不止。

期间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和何氏身边的嬷嬷都来看过,但听到苏蕴雪咳得撕心裂肺都没敢进屋,只在屋外问候了几句,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

就在这时,孟行舟到了京城。

苏蕴雪有些意外。

早在她刚好些的时候,她就给孟行舟写了一封信,想办法让崔嬷嬷送出去。

信中坦言了容王要纳她做妾的事,表达了对孟行舟的亏欠之意,紧接着劝他接受事实,尽快退婚。

大宁商人地位卑低微,孟家即使家财万贯,见到小吏也得跪拜,就连县令都能轻易左右孟家生死,更遑论高高在上的亲王。

这种时候,孟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默默退掉亲事,不要惹了容王的眼。

可孟行舟还是来了京城。

苏蕴雪心中又酸又涨,心绪翻涌。

苏蕴雪问崔嬷嬷:“孟大少爷可有说什么?”

崔嬷嬷道“姑爷他……孟大少爷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苏蕴雪蹙眉:“说是禁足,实则与软禁无异,现在院子外面还有人守着,我怕是出不去。”

崔嬷嬷道:“孟家大少爷说,只要小姐愿意见她,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进伯府。”

苏蕴雪半晌无言,这又是何苦……

“你告诉他,我等着他来见我。”

第二天,孟行舟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钦安伯府,何氏派人传话让苏蕴雪去东院会客的花厅见孟行舟。

苏蕴雪病还没好,她用帕子遮住了口鼻,在看守她的仆妇的“陪同”下来到花厅。

苏蕴雪进了花厅,态度强硬地让两个跟来的人留在廊下,到了这份上,她也懒得再装下去了。

孟行舟穿了一件玉色的杭绸直裰,袍角绣了一丛修竹,头发一丝不苟地用青玉簪束起来,整个人十分清爽利落,显然是仔细收拾了一番才来的伯府。

但看到孟行舟憔悴的脸时,苏蕴雪知道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孟行舟看到苏蕴雪,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甚至顾不上基本的礼仪,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三小姐!”

“……孟大少爷。”苏蕴雪动作和缓却轻柔地挣脱孟行舟的手。

孟行舟眼睛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父亲去找我们退亲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明明再过不久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妻子,突然却说容王看上了你,要你做……做……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蕴雪羞愧难当,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有一半责任,若不是自己毫无警惕防备之心,随心所欲,由着性子去了文嘉馆,也不至于和容王有什么交集。

事到如今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孟行舟,对方捧着一颗真心到她面前,却遭到如此背叛。

“进容王府非我所愿,可事到如今由不得你我说不,”苏蕴雪几乎不敢看孟行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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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能感觉得出来,我并没有那么的喜欢你,只不过因为你是姨娘能给我找到的最好的夫婿,所以我才愿意和你成婚,你是商人,最懂得如何趋利避害,趁着容王没注意你们家的时候,尽快退婚,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孟行舟心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失去苏蕴雪的事实:“不……我知道你在伯府一点也不快乐,我知道你愿意嫁给我是想要尽快离开苏家,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你父亲说要退婚的时候,是我拦了下来,因为我不相信他,直到我收到你的信。

“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决定到京城见你一面,我跟钦安伯说,如果不让我见你,我就不退还庚帖,他们才让我进来,我原本想着,只要你还愿意嫁给我,哪怕豁出一切我也要娶你进门,没想到你……所以你,是已经做好准备嫁给容王了吗?”

苏蕴雪听着孟行舟濒临崩溃的声音,心中同样难受无比,她咬着牙道:“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比起做亲王的妾,我更愿意嫁给你为妻,可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事得罪容王,嫁谁不是嫁呢,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为什么非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呢?不值得!”

“哈!哈哈哈哈……”孟行舟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好一个不值得……我孟行舟,的确不值得!亲王妾,商贾妻,在世人看来,前者更显荣华吧!”

孟行舟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烫金的折子,放到花厅的圆桌上,道:“这是你的庚帖……苏蕴雪,保重!”

他最后看了一眼苏蕴雪,眼中有不舍,有眷恋,也有告别。

这是孟行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苏蕴雪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蓦地一痛,理智告诉她到此为止,可莫名的情感还是驱使她叫住了孟行舟:“等等!我……我……姨娘曾经给我取过一个小字,叫‘洄洄’,所以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苏洄雪,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告诉你……”苏蕴雪的声音低下去,“希望你以后能够娶到一位和你两情相悦的妻子。”

孟行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沉默地听苏蕴雪说完话,一言不发地出了花厅,绕过回廊,消失不见。

苏蕴雪眼睛酸涩,强忍着才没流下眼泪,孟行舟是她来到这里的几年里,除了崔姨娘和崔嬷嬷以外,真心待她好的人。

刚才她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和孟行舟最后一次见面,突然很想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他,无论以后孟行舟会不会忘记她,但终归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叫做苏洄雪,她是真实存在的。

第25章 病重

出了花厅, 苏蕴雪随手将庚帖甩在一个仆妇身上:“你们要的东西,拿去交差吧。”

两个仆妇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名拿了庚帖转身就去和寿堂复命,另一个则寸步不离地跟着苏蕴雪回小院。

回去的路苏蕴雪特地从花园穿过,那仆妇本欲阻止,苏蕴雪说自己被禁足太久,难得有机会出来,想要看看风景。

那仆妇想想也就罢了,虽说三小姐是媵,可终究是容王的人, 仆妇并不太敢得罪。

苏蕴雪在花园里停停走走,经过荷花池时, 还驻足欣赏了一会残余几朵尚未开败的荷花。

不料大病未愈,又吹了风,人有些晕, 一不小心竟栽倒在荷花池里。

跟着苏蕴雪的那个仆妇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大声呼救。

所幸掉下去的地方就在桥边,苏蕴雪急忙扒住桥上的木板,对仆妇道:“别忙喊人,快先把我拉上来啊!”

仆妇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手忙脚乱的将苏蕴雪从荷花池里拉了出来。

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听到声音过来,看见此景,急忙上来帮忙, 和仆妇一起将苏蕴雪扶回了小院。

苏家对外说她是因为落水被容王所救才得以做容王的妾, 这会儿可真掉水里了。

苏蕴雪落水的事没瞒过苏家众人,老夫人和大房对苏蕴雪惹是生非的性子不满至极, 派人来申饬了她一顿,何氏不闻不问,当没她整个人。

但很快苏蕴雪就病情加重,又开始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周氏作为主持中馈的主母,苏蕴雪请大夫的事自然要请示她,周氏开始没答应,想趁此机会让苏蕴雪越病越重,病死最好。

拖了几日被老夫人发现后,老夫人亲自命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诊过脉,来和寿堂回话时还带上了白布面罩:“贵府的小姐高热不退,咳嗽不止,又未及时医治,拖得太久,恐怕是拖成了肺痨,如今只能先开几服药吃着看,能不能好就看小姐身体如何了。”

老夫人听后面色沉重。

一旁的周氏挑了挑眉,眼底幸灾乐祸的神色一闪而过。

“当真?”老夫人问大夫。

“确实如此。且肺痨有传染的风险,这几日除了伺候小姐的人,其他人最好不要靠近那个院子。府中亦要做好防范措施,我待会就把需要注意的事写下来,和药方子一起给贵府,到时候照着我写的做就行了。”

“有劳大夫了。”周氏命身后的丫鬟将诊金给大夫。

大夫走后,老夫人沉吟半晌,道:“现在那丫头的事儿我们也不好做主,你去跟柏年说一声,让他给容王府报个信,婚期就要到了,看看那边怎么个意思。”

此时离婚期还有一个多月,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差错。

在小院养病的苏蕴雪同样默默算着日子。

因为病了一段时日,苏蕴雪肉眼可见瘦了很多,面色苍白,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时不时艰难地咳嗽几声。

身体虽然很难受,但苏蕴雪心中有种隐秘的喜悦。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苏蕴珠嫁过去,也不枉她病这一场了。

崔嬷嬷端了药进来,苏蕴雪用眼神示意她将药倒进盆栽里。

崔嬷嬷心疼小姐,犹豫再三,还是依言行事。

盆里种的是苏蕴雪从院中挖回来的野花,看着被药浇灌后依然执着绽放的白色花朵,苏蕴露出了满含希望的笑。

“病了?”

刘如意给萧桓衍传话的时候,萧桓衍正立在书案前练字,穿一件青莲色细布道袍,如同寻常文人士子,但细看就会发现萧桓衍握笔的手臂肌肉紧绷,沉稳有力,非寻常读书人可比。

刘如意恭敬地回话:“是,伯府的人派人来说,自中秋宴病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大好,前些日子又不小心落水,是以病情越来越重,拖成了痨症。”

萧桓衍笔下不停,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他淡淡道:“让太医去看看。”

说罢不再关注此事,转而凝神写字。

宫里很快就派了太医去钦安伯府给苏蕴雪诊脉,之后又到容王府复命:“伯府的那位小姐外感风寒,久咳不愈,加之没能及时治疗,很快就拖成了痨症,下官已经开了方子,余下的就要看这位小姐身体如何了……”

萧桓衍问:“可有性命之虞?”

太医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回话:“若不好好吃药,确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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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她会死。”

萧桓衍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太医听在耳中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下官……下官……太医院院判李大人医术高明远胜下官,殿下或可请李大人前往钦安伯府再给那位小姐诊诊治。”

日头正盛,萧桓衍立于廊下,炙热的光线投射在他冷白的脸上,他却似无所感,而是看着寝殿外的苍翠欲滴的矮灌木,那丛矮灌木旁曾经种了一棵他费了一番心思才弄来的茶花。

后来茶花枯死,他又命人移走,如今那一小片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土,什么都没有。

太医躬身立在萧桓衍下首,见容王半天不开口,也不敢多言,只静静立着,奈何天气太热,不一会额头就起了一层汗,后背也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容王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被晒得头晕目眩的太医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可以走了,忙躬身告退。

萧桓衍看着那片泥土,开口道:“刘如意,准备一下,去钦安伯府。”

“殿下?”

一直候在一旁的承奉正怀疑自己听错了,上次中秋宴,钦安伯府上门请了几次,殿下才松口。在那之前,殿下都没怎么和那边打过交道。

刘如意知道殿下对未来的妻族是极为漠视的,不成想这次竟然主动说要去伯府。

萧桓衍没有重复第二遍,转身进寝殿更衣,刘如意才反应过来,急忙召来小内侍去伯府通传,自己则连忙进殿服侍。

钦安伯府接到消息后,苏家众人早早候在大门前,二房则只有苏柏立夫妇,苏蕴雪病重,苏蕴玉仍被禁足。

因容王来得突然,苏蕴珠没来得及好好梳妆打扮,心中正懊恼着,容王车架已至门前。

苏蕴珠忙调整好状态,跟随众人向容王行礼。

萧桓衍下了马车,开口就问:“你们家三小姐住在哪里?带路。”

原本恭敬跪着的苏家人闻言呆住,甚至忘了尊卑抬头愣愣看着容王,似乎要确定刚才的话是否真的出自容王之口。

萧桓衍见状不悦,并把这种不悦很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还是老夫人反应最快,忙到:“太医说三丫头的病会过人,殿下玉体尊贵,恐不宜靠近。承蒙殿下恩典,太医已经来看过并重新开了方子,等三丫头好些了,老妇一定及时向殿下报喜……”

萧桓衍沉下声音:“带路!”

这一年多来容王对伯府虽冷淡,却也不曾这样疾言厉色过,老夫人被慑得不敢再说下去,忙命引着容王去了内院,甚至不敢说这于理不合。

萧桓衍走远,其余人才敢爬起来,苏蕴珠站在母亲身旁,一张脸白的下人。

周氏见状握住了苏蕴珠的手,道:“沉住气,来日方长。”

苏蕴珠回以母亲一个安抚的笑:“女儿知道。”

苏蕴雪昏昏沉沉地睡着,呼吸伴随着隐约的胸痛,咳嗽声几乎没有停过。

她怕崔嬷嬷被传染,已经不让崔嬷嬷进她的房间了,药和饭食都是放在门外,等她自己端进来,饭吃掉,药只喝一小半,剩下的都倒了。

忽然门外传来说话声,听声音应该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那嬷嬷道:“三小姐,容王殿下来了,三小姐可方便相见?”

容王?开什么玩笑?

很快崔嬷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参见容王殿下,殿下万安,奴婢先进去服侍小姐梳洗。”

然后苏蕴雪的房门被推开,崔嬷嬷蒙着纱布进来,苏蕴雪忙道:“别过来,把衣服放屏风外我自己穿,你快出去!”

说话间又咳了几声,崔嬷嬷只好将衣服找出来放在屏风外,出去了。

苏蕴雪急忙穿好衣服,找来面巾蒙住口鼻,做完这些已经一身虚汗。

她立在屏风后,稍微提高了声音:“好了。”

随即门被推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信步走了进来,正是容王。

苏蕴雪隔着屏风只隐约看见他穿一身玄色常服,像个无常一般立在屏风外,隔着屏风与苏蕴雪对望。

苏蕴雪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还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她深吸一口气,跪下行礼:“小女病重,恐传染殿下,咳咳咳……只能以这种方式迎驾,不当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萧桓衍看着屏风后那道纤细的身影,或许是因为病重,虚弱得几乎要跪不住,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绕过屏风,走到苏蕴雪面前,垂眸看着跪在他脚边的人,道:“你病的很重。”

苏蕴雪跪在地上,看着快要碰到她额头的皂靴,上面用金线勾勒的山水纹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她没想到容王这么不怕死,她都这样了,还敢跑到她面前,是来看她是不是装病吗?

苏蕴雪规规矩矩地跪着,因不知容王意欲为何,不敢开口搭话,反而又咳了一通。

萧桓衍一路过来,自然看明白了此女在苏家是个什么境况,或许正因如此,才会贪慕荣华富贵,不择手段地勾引他?

可惜了,终究福薄。

第26章 放弃

萧桓衍的沉默让苏蕴雪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小心翼翼开口道:“臣女承蒙殿下厚爱,得以进入王府, 可惜这身子实在不争气,恐怕赶不上姐姐和殿下的婚礼了。”

萧桓衍有些诧异,他以为此女会恳求他救她一命,或祈求他不要因此放弃她。

面前的少女因一直跪着,体力逐渐不支,纤薄的背微微颤抖,如风中零落的蝶。

莫非自持美貌,以退为进, 笃定自己不会放弃她?

萧桓衍忍不住出言讥讽:“你当日算计本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果然, 一切都被苏蕴玉料中了,容王对那日发生的事心怀芥蒂。

苏蕴雪反问:“既然如此,容王殿下为何不当场降罪?反而愿意纳我入府?”

萧桓衍轻笑一声, 用足尖抬起苏蕴雪的下巴,面纱虽遮住了口鼻,那双妩媚天成的眼睛却在病中愈发我见犹怜。

他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道:“因为你的确貌美,收了你,本王不亏, 不过……”萧桓衍收回脚,“太医说你很可能好不了,本王也不是非得在一个病秧子身上浪费功夫, 可惜了。”

萧桓衍转身离开, 毫不留情道:“好好养病吧,进府之事以后再议。”

如此美人, 活着为他所有固然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苏蕴雪强撑到容王离开,才歇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以后再议,以后是什么时候,若是容王不开口,恐怕也没有以后了,她这算是,赌赢了?

容王来去匆匆,离开时松口不再让苏蕴雪入府,这无疑对苏家所有人都是一个好消息。

和寿堂内。

周氏激动地握紧了苏蕴珠的手:“珠儿,娘就知道,那种用下作手段妄想跟你争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她的报应来的这么快,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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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天有眼!”

苏蕴珠姣美的面容绽开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母亲这下可以放心了,女儿以后一定会当好容王妃,为伯府争一口气。”

老夫人歪在罗汉床上,同样笑得开怀:“我珠儿这下,可能安心在闺房绣嫁妆了?”

“祖母~~”苏蕴珠娇嗔,“您老打趣孙女!”

“哈哈哈哈……”

一时间和寿堂内其乐融融,苏柏年捋着胡须,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家女儿。

苏柏立和何氏坐于下首,一个瑟缩不语,一个面无表情。

直到老夫人说:“三丫头无福,病的不是时候,容王既然不再非要她入府,就先将她移去庄子上养病吧,她那个病既然会传染,还是要小心些为好,珠儿大婚在即,可别再节外生枝,闹出什么事儿来!”

一直沉默的何氏方才开口:“是,媳妇这就去安排。”

苏柏立夫妇起身告辞,离开和寿堂,前往东院,一路上何氏都没有跟苏柏立说过一句话,对于这个窝囊废,何氏已经彻底失望了,玉儿的以后指望他,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回到东院,何氏撇下苏柏立直接去了苏蕴玉的厢房。

苏蕴玉自从祠堂回来以后,被老夫人严令禁足在房间里抄《女诫》,何氏进屋正好看见女儿端坐在书案前抄书,自从中秋宴之后,苏蕴玉变得有些阴郁,性情也越发阴晴不定,动则打骂侍女。

何氏看在眼里,更多的是心疼。

她对苏蕴玉道:“听丫鬟说你晨起就一直在抄书,老夫人又没有说什么时候交,何必这么着急,快歇歇,你膝盖刚养好,别被累着了。”

苏蕴玉搁下笔,看何氏请安:“母亲来了。”

往日里飞扬的眉眼此刻死气沉沉,何氏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忍不住责怪:“你说你究竟图什么,就算那日的事被你做成了,你进容王府也只能是个妾,一辈子被苏蕴珠压在手底下不得翻身,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你听娘的话,别再想容王了,等过了这阵,娘写信给你舅舅,为你好好寻一门亲事,好不好?”

苏蕴玉不语,她知道母亲说的对,如今的情况,尽快定亲对她来说是最有利的,可是她还是放不下。

前几次的惊鸿一瞥,容王殿下俊美的容貌深深的映入她的脑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错过了容王,从今以后,再难遇到如此优秀的男子了吧。

何氏一看就知道女儿的心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容王容貌俊美,可男子又不能只靠脸吃饭,他虽贵为亲王,可如今皇上削藩,容王空有亲王名分,连财权的没了,且他身份特殊,今上对他多有防备,嫁给他日子未必就真的好过,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苏蕴玉沉默良久,终是恹恹道:“女儿明白,女儿听母亲的,”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苏蕴雪呢?一个月后她是不是就可以随苏蕴珠陪嫁容王府了?”

何氏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慢慢饮尽,才笑道:“她呀,病的快死了,刚才容王来过,说是她不必进府了,老太太让我把她送到庄子上。”

实是让苏蕴雪在外面自生自灭,苏家众人心照不宣。

苏蕴玉闻言,终日阴沉的脸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她也有今天,真是活该!母亲您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那副胆小木讷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跪祠堂那日她与我对峙可是原形毕露,苏蕴雪早就包藏祸心了,否则那日也不会那么巧就出现在文嘉馆!”

何氏皱眉:“竟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她这么能忍,可见是个心机深沉的,还好没让她进了容王府,否则日后还不一定怎样呢!我会尽快将她弄出去,至于这病,养不养的好就由不得她了!”

很快,苏蕴雪就被何氏身边的李嬷嬷带着两个仆妇压上马车,送去了城郊的庄子上,仓促间只来得及捡了些要紧的东西带走,身边陪着的只有崔嬷嬷一人。

城郊的那个小庄子是苏府早年间置下的产业,被归置在苏家的祖产里,比之后来的苏家显赫时征敛的庄园良田,实在是微不足道,是以皇上下旨抄没的家产里并没有这个没什么收成的小田庄。

到了庄子上,李嬷嬷随即返程,剩下的两个仆妇却留了下来,并未如苏蕴雪想的那样扔下她就离开,这反而令她不安,何氏让人留下来,自然不是为了照顾她,恰恰相反,是在等着她死,更有可能,还会让她快点死。

田庄年久失修,比苏蕴雪在伯府的小院还要破败不堪,有几扇窗户的连窗纸都朽没了,直往屋子里漏风。

崔嬷嬷费了好大劲才将房间里唯一能睡人土炕收拾出来。

苏蕴雪坐在炕上,与崔嬷嬷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苏蕴雪的病究竟如何她心里很清楚,古代中医把脉很厉害,要想瞒过那些大夫,就不能是装病,是以苏蕴雪将轻微的感冒发烧硬生生拖成了肺炎,这一招极其凶险,因为古代毕竟医疗水平落后,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很可能肺炎也会置她于死地。

所以那两个大夫都没有说谎,她的确病的很重,若是不好好吃药,可能会死。

苏蕴雪本打算躲到庄子上好好养病,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苏家人都不肯放过她,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苏蕴雪原本的计划,是在庄子上将病养好,然后和崔嬷嬷逃离京城,去松江府找冯叔和桂花婶他们。

可现下有俩个门神守着,计划很可能不能顺利进行,难道直接假死?可她不知道怎么假死啊?她可不想玩脱了假死变成真死,毕竟现代的她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要是在古代再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苏蕴雪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刚开始两个仆妇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举,不过是守在她的房间外面,因害怕她的病,等闲不会进她的房间。

然而过了几天,苏蕴雪从伯府带来的药吃完以后,两个仆妇找各种理由不肯进城里买药,也不准崔嬷嬷出去,俨然要把她困死在这。

两个仆妇一个姓赵,一个姓王。

姓赵的仆妇说:“我们奉太太的命送三小姐过来时,太太就说过,三小姐的病会传染,让我们千万要小心,等闲不要出这庄子,若是不小心把病带出去祸害了别人,可就不好了,三小姐稍安勿躁,老奴已经写了信给伯府,很快就会有人送药过来。”

另一个姓王的仆妇则抱着手,神态间尽是对苏蕴雪的轻视和不屑,那神情简直和何氏的陪房李嬷嬷一模一样。

看来得再想想办法了。

第二天,崔嬷嬷去厨房做饭,苏蕴雪靠坐在炕上,对在院子里坐着闲聊的二人说:“两位嬷嬷,我口有些渴,可否进来倒杯水给我喝。”

外面安静了下来,却无人应承苏蕴雪。

苏蕴雪又道:“我因病到庄子里静养,却连累两位嬷嬷也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遭罪,心中惭愧,姨娘生前给我留了一些金银,想来是无福消受了,两位嬷嬷照顾我一场,我心中感激,想予些钱财给两位嬷嬷做谢礼,不知两位嬷嬷可否赏脸笑纳?”

过了一会儿,姓赵的仆妇首先推门进来,脸上用面巾遮住了口鼻,赵嬷嬷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拿到炕前递给苏蕴雪:“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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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雪不急着接过茶杯,而是笑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荷包打开,里面是两锭五两重的雪花银。

赵嬷嬷霎时眼睛都亮了,苏府落魄后,府中用度拮据已久,对待府中的下人远没有以前大方,她们这些仆妇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得到过像样的赏赐了。

第27章 假死

五两银子对她们来说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赵嬷嬷当即惊喜地“呀”了一声:“小姐一片心意,奴婢却之不恭了!”

这时门外的王嬷嬷才走了进来, 看见那两锭银子,虽说比赵嬷嬷平静些,面上看不出什么,走过来的步伐却略显着急。

王嬷嬷先看了一眼银锭,才略笑着对苏蕴雪说:“多谢小姐赏赐。”虽然在笑,神态语气依然未把苏蕴雪放在眼睛里。

两位嬷嬷接过银子,苏蕴雪才端过茶杯,喝了一口水, 不料一时忍不住咳嗽,喝进去的水猛地呛咳出来, 尽数喷在王、赵两个嬷嬷身上。

两个嬷嬷顿时脸色难看,苏蕴雪也是惊慌失措。

赵嬷嬷厉声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小心点吗?!”

苏蕴雪急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咳咳……我一时没忍住,咳咳……两位嬷嬷回去后尽快将衣服脱下来用滚水煮一煮,记得提前喝些预防的汤药,大夫说我这病凶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染上了……”

二人越听越满脸晦气,匆匆离了苏蕴雪的房间, 还不忘将那两锭银子带上。

脚步声远去后,苏蕴雪嗤笑一声,重新躺回榻上, 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 崔嬷嬷回来了,站在门外, 对苏蕴雪道:“小姐,那两人回后罩房后就急着烧水沐浴,衣服也换了,刚才王嬷嬷出了庄子,往进城的方向去了。”

“应该是去买药了,那个姓赵的一时半会也不敢出来晃荡了,你快趁现去买些药回来,多买些,预防的汤药也要买,因为你也得喝……我那张药方子在你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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