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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跑来的时候,他接住了她。
“周祁锐,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再次传来,打破了周祁锐的筑起的思绪。
他低头,对上了姜楼的笑脸。
纯黑的眼睛明亮,眉眼微弯,笑得灿烂又自由。
他愣住了,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沉默许久才溢出一句:“嗯,回来了。”
不公平又怎样,他已经做了这些事,所有的后果都想过了,他能承担得起。就算不原谅,就算恨,也是他自找的。
如果是恨,不也让她记住了自己吗?就像周景辰留给宁肆的一样。
“你额头怎么回事?”虽然周祁锐的额前的长发遮挡了一些,但依旧能够看到一块纱布。
姜楼神色一凛,问:“怎么伤的?”
“没事,”周祁锐平静解释,“就是撞到门了,不要紧。”
“真的?不会是度数又高了,没换眼镜?”姜楼狐疑。
“……真的。”
盯着他看了两眼,姜楼松口:“好吧,那你以后要小心点,别再受伤了。”
“嗯,我答应你。”
姜楼心情还不错,继续说:“对了,看你回的这么急,你的事都忙完了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周祁锐替她拿好行李,带着她慢慢走:“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敦煌那儿的业务出了点问题,需要的原材料价格被翻了一番,设计部那儿不好跟进,项目可能要逾期。”
他难得会和姜楼主动讲起自己工作上的事,姜楼先是顿了下,才开口:“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多花不必要的钱?”
“多花”周祁锐嘴里嚼着这两个字,旋即很轻地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我的预期价格是十倍。”
他偏头看了眼姜楼,似是安抚:“对方想和我竞价,我没必要拒绝。不过既然参加了,那小打小闹也就没意义。”
“赢了吗?”姜楼恍惚开口,问完又觉得好像有点冒犯,便改口:“能解决就好。”
周祁锐看出她的情绪,低笑一声:“赢了。”
机场外的风有些大,雨也下得急,姜楼的头发被吹乱了些,周祁锐伸手替她搭理,继续说:“你觉得我会输吗?”
姜楼立马否认:“当然不。我觉得你会赢,而且赢得会很漂亮。”
周祁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的目光,只是很快的别开眼,小声:“谢谢。”
“一起回去吧。”
“好!”姜楼跟在他的身侧,语气轻快:“我还给阿姨带了好多特产,到时候肯定给她一个惊喜!”
周祁锐微怔,觉得额间的伤口又疼了一分,握着拉杆的手不由地收紧。
“姜楼”周祁锐叫住逐渐走在前面的人,“你有什么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脚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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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楼思考片刻,回答:“不了吧,今天下雨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还是说,你有其他的安排?”
周祁锐叹了口气,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两人搭上罗彦的车,一起坐在了车后座。
“你最近还会很忙吗?”车辆启动,姜楼有些局促,斟酌了很久还是选择开口。
“还行,有时间。”周祁锐将视线从车窗外移回,“怎么了?”
姜楼捏了捏自己的裙摆,缓慢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周祁锐眉眼一抬,几乎下意识将视线落回了远处,他的声音很轻,连他都没意识到:“…聊什么?”
“在巴黎的时候,我说那些话…不是因为觉得你不重要,也不是不想依赖你,而是觉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开心的,不能因为这些事影响心情。”姜楼语速很慢,像是在犹豫。
“我以前已经给你添过很多麻烦了,妈妈的事、我的事、还有万姜的事你其实有很多事要忙,我在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也能感觉到,是真的有很多人都在背后盯着你,但你还要为我分神的话,我会歉疚。”
周祁锐的指尖一跳,安静地听着。
“这一次Nthn的事我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我以为他只是输了比赛,心里不平衡想找我理论理论,我没想过他会找人来…”姜楼顿了顿,仿佛在重振勇气,才继续说:“我不想让你担心,因为你是这些年来,从十五岁到现在,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话音一落,周祁锐的心猛地颤动,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没有。”周祁锐下意识反驳,但嗓子哑了,声音一点也没放出来。
他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对她好的那个人。唇张了张,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他竟然犹豫了,他觉得只有慢点告诉她,这样的日子就能多停留一会。
这情绪直接笼罩着他,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让他不敢面对。
姜楼紧紧抓住他的手,缓慢说:“我想和你说对不起,以后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好不好?”
“”周祁锐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车窗外。
雨还在下,依旧凶猛强烈,拍打在玻璃上,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水流。
周祁锐轻咳一声,嗓子终于发出了声响:“姜楼,你不用道歉,也不用歉疚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他的眸光下压,就和京北的雨天一样,昏暗低沉,额头上的伤口又在开始刺痛。
忍不住蹙眉,周祁锐看着离家越来越近的路,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地加快。
明明决定了,要将一切都告诉她,怎么现在即将揭开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犹豫了。
“你真的没有其他的地方要去吗?”周祁锐伸出另外一只手,指骨轻触了下玻璃窗,很凉,甚至刺骨。
这句话很轻,几乎带上了哀求的味道。
姜楼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直接呆住了。
“周祁锐,你怎么了?怎么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姜楼双手握住他的手,满是担忧。
通过皮肤传来的温度温暖又干燥,周祁锐闭了闭眼,回握住她:“…没事,不用担心。”
“最近方达那边新开了家网红餐厅,姜小姐还没吃饭吧,饿不饿?需要先吃个饭再回去吗?”一直开着车的罗彦开口,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人,补充:“我有预约,能直接过去。”
从刚刚开始,周祁锐就一直在说着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但他在犹豫什么?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吗?
姜楼绷唇,试探开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晃了晃他的手,语气变得强硬:“周祁锐,你和我说啊,别瞒着我。”
他转头,看着她。
这神色太过于熟悉,几乎和几年前的那一场大雨重叠,姜楼心里一沉,一股无助与不安涌上心头。
抓住他的手慢慢松开,姜楼愕然:“……你有什么事在骗我吗?”
第65章 阿楼,离婚吧
车辆慢慢拐进地下停车场, 两人一起下车,一直到走进家门都没有说话。
姜楼问的那个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周祁锐只是很平静地将目光移开,但这个行为无疑在告诉她, 这个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姜楼停下脚步, 看着走在身前的人。
男人的身形依旧,可能是因为今天在下雨,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分外疏离。
“周祁锐,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姜楼叫住他。
他脱下身上的长风衣,挂在臂弯上,并没有转身:“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姜楼上前几步,伸手想去抓他。
但周祁锐只是很随意地往侧边挪了下, 避开了她。这个动作不大, 只是很轻微的迈了一个步子, 连风都没带起来。
姜楼抓空了, 心也随之往下一沉。
“你说话。”姜楼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她盯着周祁锐的侧脸,眼里憋着一股情绪。
“你说话啊。”
“说话!”
她的声音在质问中一句句提高, 直到双手紧紧抓住周祁锐的胳膊时, 才咬着下唇, 强忍着开口:“你告诉我…”
这一声带着哭腔,周祁锐不自觉去看她,却正好对上了女孩儿发红的双眼。
闭了闭眼, 周祁锐伸手盖上她抓着自己的手, 慢慢用力,几乎是引导着, 带着她松开了。
“…去我的书房待会吧,”他的嗓音低低的,满是疲惫,“我还有事,先走了。”
“……”
说完,周祁锐转身,朝着屋外有去。
姜楼呆在原地,目光落在被他放下的手,像是失了魂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祁锐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到底是因为什么?
姜楼找不到答案,对方从不开口告诉她自己的处境。
思绪一片混乱,忽地,她将视线转向了楼上的书房位置。
他说去书房待会。
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但脚下已经开始动作了。顺着楼梯一节节往上,姜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太重了,每往上一步,就沉重一分。
来到书房门口,和周祁锐所说的一样,并没有关门。房门虚掩着,白色的灯光从里面洒出来,照亮她脚尖处的一块地。
她看着,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不安,潜意识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拒绝,告诉她不能推开。
但不推开,两人之间依旧隔着一面墙。
她伸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整个书房的布置依旧简约冷清,左侧墙壁上镶嵌式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两张办公桌和办公椅,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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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摆了一盆绿植。
除了右侧新摆了一架钢琴以外,就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起来,姜楼都不知道周祁锐会弹钢琴,是在分开的这四年级学会的吗?
脚步慢慢移动,姜楼走到了一款杏色的办公桌前,这是周祁锐在她的要求下,为她添置的一张桌子,为了在她高三那年好好督促她学习。
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份被封起来的文件夹,一份什么字也没有,另一份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万姜。
姜楼将它拿起来,认认真真的看着上面的文字。从万姜最开始起步,何铭雪和姜泽先将万姜一步步做大做强,再到后来何铭雪幕后,万姜改名,乃至何铭雪去世以后,万姜的股权结构和高层领导,所有的信息都详细得不能再详细。
她慢慢的翻着,看着上面的批注,目光落在了倒数的一页纸上。
上面是她的信息。
准确来说,是在姜楼搬到周家后,所有能够掌握的信息。
她的喜好、习惯、忌口,甚至是在巴黎以后交的朋友、慢慢改掉的习惯,上面都有记录。
一行红色的批注映入眼帘,是周祁锐留下的:可以利用她得到万姜,让她与万姜断绝关系。
然后是一条条设计好的计划。“收回插在万姜的眼线,切断供应链,借投资获得万姜股份……”
“………………”
从脊椎深处生出震震寒意,姜楼紧紧捏着那几张纸,完全不顾及纸张已经变得褶皱,文字变得扭曲。
她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破了盆冰水,寒冷麻木了她的四肢,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里阵阵晕眩。
脚下发软,她下意识撑着桌面,手指一松,纸张跌落,四散开来。
她缓了缓,急切地拿起另外一份文件,胡乱的将里面的纸张抽出。
是结婚协议书。
……
“我可以帮万姜,但你需要和我结婚。”
“一年里,你扮演好我的妻子,应付我的家人。”
“爱你的人不会怪你,只是会等你勇敢起来。”
“逃避从不是贬义词,谁都有逃避的时候。”
“对不起,我来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不管你在哪,我一定来找你。”
……
一句句话像是尖锐的针,刺进了她的脑袋里,带来一阵阵刺痛。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是她当真了。
她还在傻乎乎的为了解释准备了好几天,傻乎乎的考虑着周祁锐的处境,傻乎乎的一次次为周祁锐心软。
茫然地抬头,视线却模糊得厉害,呼吸声从耳际传来,起初是轻微的声音,慢慢地,声音变得密集,变得沉重。
他从来都没把她当真。
从一开始,他只是在利用她,这场婚姻也是如此。
是她当真了,以为这会是一段短暂的幸福,让她有家可回,有人能依靠,能敞开自己的情绪,受伤了有地方能蹲。
她贪念着这段关系,却不知这之间从来没有所谓的感情。
对方也仅仅把她当成一个工具。
她突然觉得好可笑,自己的一生就像是个笑话。
从离开姜家,住进周家开始。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安排好了,她只是按* 照别人的想法一步步走着。
她知道这段关系不纯粹,掺杂着利益,是一场时长为一年的合约。但两人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周祁锐的表现,自己感情上给出的反馈,都告诉着她可以变得美好,可以期待,就算有所隐瞒,是能说开的,能理解的,就算真的说了伤人的话,也应该是不想让对方难过的。
可事实摆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
周祁锐骗了她,他又一次骗了她。
姜楼说不出话,只觉得心脏正在猛得跳动,双腿也止不住的打颤。
渐渐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声响。嘲笑的、指责的,叹息,憎恨,全部向她砸了过来。
一张张似笑非笑地脸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将她团团围住,过往被她抛在脑后,藏在深处的记忆被翻起。
脑子里蹦出了和以前无二的想法,她想逃,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跌跌撞撞从书房跑出来,姜楼扶着门框,抬眼的时候看到了宁肆。
她的神色很平静,但眼睛里带着疲倦与心疼。
姜楼红着眼睛,看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其实没有想哭的冲动,所有的情绪都应该是发现被骗后的愤怒与憎恨。
这一刻,她应该恨的。
恨所有的一切,恨这一切发生的地方,恨京北,恨自己不长记性,恨自己愚蠢至极。但眼泪却像是卸了闸一样,不停地往外流,越是忍耐越是无法控制。
“阿楼…”宁肆开口唤她,声音微微颤抖。
姜楼想扯一个笑给她,可这笑容让她看上去更加的狼狈。
“您知道吗…?”她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简单的一句话都让她的喉咙生疼。
宁肆很轻地点了点头,上前想去扶她,但她躲开了。
“…他骗我了,宁阿姨,您跟着他一起骗我了。”姜楼低头,很轻很慢地说:“不对,我也骗您了…扯平了…”
她错开她,慢慢下楼,失魂落魄般。
宁肆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抱在了怀里。
眼泪不停地下落,姜楼反抱住她,大声宣泄:“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宁肆心里猛得一揪:“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可是阿姨,我恨不起来,”姜楼呜咽着,当所有的一切都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只剩下悲伤,“我…我好像从很早之前,就肯定他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
宁肆怔住,在这场骗局中,不知道是谁先越界了,心开始装下另外一个人,就算被伤了,要放下的时候,折磨的永远是双方。
她闭了闭眼,语气很轻:“阿楼,离婚吧,他配不上。”-
周祁锐还记得宁肆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一晚。
她要求着,要他快点回去,有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他。
紧接着,没过多久,罗彦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宁肆知道了他和姜楼两人的秘密。
她在书房里看到了那份协议书。
秘密再也藏不住,原本还有些时间的合约也脱离原先的轨道,进入了几倍速,甚至几十倍速的倒计时中。
独自一人回到家,周祁锐看着宁肆,低下了头。
“你不解释一下吗?我这次给你解释的机会,我不走。”宁肆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那份文件夹。
“……”
宁肆看上去很平静,语气也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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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别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和您看到的一样。”周祁锐眸色微暗,一字一句说着,“真相也是,没什么要解释的。”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不想看到任何和利益挂钩的婚姻,也不想看你们应付我。”
“还是说,你和周景辰一样?”
周祁锐抬眼,眼里带着几分震惊与不解:“没有。”
“没有?”宁肆轻笑一声,她的怒气像是再也忍不住,爆发:“没有你瞒着我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谁?对得起你自己吗?!”
她一把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地朝着周祁锐砸了过去:“周祁锐,你和你爸一样,太自私了。”
周祁锐没躲,文件夹的角不偏不倚砸到了他的额头,尖锐直接刺破了他的额角,鲜血流出,从脸颊滑落。
镜片生出一道裂痕,周祁锐透过碎裂的镜片去看她,忽地笑了起来,“是,我自私,谁叫我是周景辰的儿子呢。”
“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第66章 狐狸和小兔子
周祁锐出门的时候, 雨已经快要停了,只有极少的雨滴会时不时地落进地上的水洼中,带起圈圈涟漪。
随着京北的天越来越暗, 霓虹灯也陆陆续续亮了起来,灯光淋了层雨, 被晕染得雾蒙蒙的。
周祁锐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其实没什么事, 这样告诉姜楼不过是想着找个借口离开。他不能呆在那里,因为他不知道姜楼在得知真相之后的表情与态度, 他觉得自己赌不起。
不过他想过很多种可能。
女孩儿会生气、会质问、会憎恨他、会和他再无往来。这些可能性被他包含在未来里,只要骰子掷动,停下来的那一瞬间,结局就被注定。
众多的可能性摆在眼前, 他能选择的, 只有躲藏。
说来好笑, 他其实也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能教会姜楼什么?
他逃出来的时候, 慌乱到就连放在玄关处的伞都没拿。
不过好在,雨势不大, 落在镜片上的雨滴还挡不住他的视线。
“妈妈, 今天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我觉得好有趣。”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清脆稚嫩。
“哦?是怎样一个的故事呀?和妈妈说说?”
周祁锐依旧垂着眼,往前走着。
“是一只狐狸和兔子的故事!”小女孩儿的声音欢快, 似乎因能复述这个故事而感到开心,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大雪天, 有一只狐狸又冷又饿,在雪地里寻找着自己的食物,但是天太冷了,所有的食物都被雪盖住了,它什么也没找到。”
“那它为什么不回家呀?”小女孩儿的妈妈笑着问。
“老师说,这只狐狸太弱小了,被强壮年长的狐狸赶出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失落,“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弱小的狐狸就一定没有家吗…”
“不会的,小狐狸一定会找到新的家的,”女人安慰着,继续说:“那故事之后的事儿呢?”
“嗷,对!都怪你打断我!”
“好好好,妈妈错了,你继续说,我听着。”
“又冷又饿的狐狸尝试着去人类的居所去找吃的,但是也被赶出来了,一直到晚上,它什么也没吃到。饥肠辘辘的狐狸再也撑不住,倒在了雪地里。”
“那这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不是不是!”小女孩儿摇着拨浪鼓。
“狐狸再次醒来的时候,它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温暖的洞穴里,碎木屑裹着它,给它带来这温暖,而这个洞穴里塞满了白菜、种子、水果,还有很多胡萝卜。”
“狐狸很惊讶,它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这才发现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自己的背上掉了下来。”
女人听得很认真,“我知道了,是小兔子对不对!”
“嗯嗯!小兔子滚下来的时候,狐狸的眼睛都直了,它已经饿了很久很久了,想吃了小兔子!”
“那它最后吃了吗?”女人小心翼翼地问,听上去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哼哼,当然不会啦,小兔子这么漂亮又可爱,它接纳了快要冻死的狐狸,让它和自己一起居住在温暖的地方,给它了一个家,狐狸感激它还来不及呢!”
“狐狸张开大嘴的时候,小兔子把自己的食物都推出去了,”小女孩儿学着小兔子的语气,“它说:‘你也是被赶出来的吗?冬天很冷,我们一起取暖吧,食物也分给你。’”
“老师说,在冬天里,他们两个虽然是天敌,但是也能相互依偎着取暖一起度过寒冷!她告诉我们,以后要做一个对世界怀有善意,真诚的,乐于助人的人。”
女人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否认:“这个故事很温暖。”
故事接近尾声,女人和小女孩儿从身边经过,周祁锐不自觉放慢步子,抬眼去看两人的背影。
其实这个故事的结局不对,这个隐喻也显得格外的生硬与拙劣。
狐狸是个狡猾的动物,它会为了当下的情况,选择和兔子共存,毕竟兔子能够带来好处。
但只要春天到来,冰雪消融的时候,它就会露出本性,将兔子狩猎。
这和农夫与蛇的故事没什么两样。兔子一片好心,最后还是死在了蛇的毒牙下。
本性难移。
听了个故事,周祁锐都没注意到雨又大了起来。
镜片已经被雨水淋得有些看不清了,他恍惚,朝着最近的商店快步走去。
站在门口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这是一家咖啡店,咖啡的香气弥漫,在雨意里更显得浓郁香醇。
思考了几秒,他还是走了进去。
“一杯美式,谢谢。”
脱下已经淋湿的外套,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正好可以看到屏幕上放的东西。
是一部电影,名字是《普罗旺斯的夏天》
已经播到雷亚和阿德里安为外公注册脸书,让他当年环球旅游的老友们一起团聚的时候了。
这部电影其实不长,剧情也算不上跌宕起伏,它是一部治愈心灵的家庭电影,讲述的是一段关于亲情和成长的治愈之旅。
周祁锐很久之前就看过了。
他已经找不到自己当时看这个电影的心境了,只记得那会自己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漫无目的地找了一部电影。
那会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也是在这之后,姜楼走了进来。
他垂下眼,没再去看。
桌上的咖啡散发的淡淡的苦味,周祁锐端起喝了一口,视线被坐在远处的那对母女吸引。
她们两个是在周祁锐之前进来的,点了一份甜点。
可能是周祁锐的视线太过于明显,小女孩儿对上来,发现了他是刚刚走在她们前面的男人,同时也注意到他湿润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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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和自己的母亲说:“妈妈,那个大哥哥的头发湿了,好像没带伞。”
“我们还有一把多的,你要借给那位大哥哥吗?”女人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
“当前啦!”
说完,在周祁锐的视线里,小女孩儿拿起另外一把伞,小跑着朝着周祁锐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想躲避,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能等着。
“大哥哥,我这里还有一把多的雨伞,我把它借给你,你快点回家吧,别让你的爸爸妈妈担心了!”
他的心猛地跳动一瞬,转头,对上了小女孩儿澄明天真的双眼。
“…谢谢,但我现在还不回家。”周祁锐淡淡回答。
“大哥哥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吗?”小女孩儿不怕他,还很自来熟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大哥哥不要和家里人吵架,我妈妈说,家人之间是没有什么事不能说开的,只要坐下来好好谈谈,彼此体谅,就一定能解决,而且他们肯定也不想让你为难和难过。”
周祁锐看着她,小女孩儿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就和很久以前的姜楼一样,什么杂质都没有,相信着自己所听到的和所看到的。
“哥哥知道了,”周祁锐开口,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你知道狐狸和小兔子这个故事的另外一种结局吗?”
“还有另外的结局吗?”
“有的。”周祁锐语速很缓,“春天到来的时候,万物复苏,狐狸不再需要小兔子提供温暖,在走出洞穴的时候,一口吃掉了它。”
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小女孩儿的眼睛很明显地瞪大了。
“狐狸骗了小兔子,骗了整整一个冬天。”
他慢慢讲出这个真相,心在放松的一瞬又紧了起来。
他找不到这个为之一紧的理由,也许能够归因在面前女孩儿眼里闪过的一丝震惊。
垂下眼,他错开相对的视线。
“可是我觉得不对!狐狸明明已经喜欢上小兔子了。”
“它喜欢和小兔子待在一起,也喜欢和小兔子一起抱在一起取暖,它们一起度过了整个冬天,是最寒冷的,最艰难的一段日子,这段日子是不可能骗人的!”
“……”周祁锐怔住了,小女孩儿的话给了他一个契机。
狐狸在睁眼的时候,面前摆站着的是可以维持自己生命的食物,而它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能够挡雪遮雨的温暖洞穴。
洞穴里有充足的粮食,足够让它不依靠兔子就能度过这个冬天。
但是为什么狐狸放弃了,它完全可以不用留着兔子,也不需要承诺什么答应什么。
在长久的相处中,明明是天敌的存在,却能够互相依偎着度过冬天,相互取暖,相互陪伴。
这已经不能划分在欺骗的范畴里了。
周祁锐眸光流转,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女孩儿,笑着和她说:“你说得对。”
“狐狸已经喜欢上兔子了。”
接过女孩儿手里的伞,周祁锐朝着远处的女人点了点头,谢过她们的善举。
女人走过来,牵住自己的孩子,和周祁锐说:“我认同你这个版本,但我更喜欢我女儿说的这一版,这一种结局更加的美满,不是吗?”
周祁锐弯唇:“是这样的,美满的结局才让人向往。谢谢你们的伞,我买下来吧。”
“不用了,你下次再来这家咖啡店的时候,将伞放在存放处吧,我们每周都会来。”说完,两人准备离开:“和哥哥说再见。”
“他把狐狸先生想得好坏!”小女孩儿小声嘟囔,说话的时候脸鼓鼓的,看上去很气愤,但她还是礼貌地和周祁锐招了招手:“哥哥再见。”
目送这两人离开,周祁锐又坐了一会,直到电影接近尾声,才起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刚走出咖啡店门口,如幕的大雨里,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错愕抬眼。
透过层层雨帘,他看到了朝着自己走来的人。
咖啡店的灯光逐渐照亮她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雨意太过于浓重,雨滴被灯光打亮,让她看上去像在发光一样。
“周祁锐!”姜楼的声音彻底传了过来。
他紧紧握着伞,手背上青筋暴起,喉咙生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姜楼就这样,穿过层层雨意,来到了他的面前,以毫无防备的,与预期相悖的姿态。
她看着周祁锐还未干完全的发丝,语气强硬:“你怎么又淋雨。”
“出门太急,没拿伞。”
姜楼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雨,问他:“跑这么急,心虚了?”
喉结上下滚动,周祁锐低眉笑了一声,他望向她,眼神里满是直白与坦诚,“是,心虚了。”
这一刻像是沙土上起了阵风,将淹没的部分揭开,也像是潮水褪去后,只留下一片清净的沙滩。
姜楼呆了呆,绷唇抓住了他的领带,强迫着拉进两人的距离:“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她的眼底还带着点红,大概是哭过了,但现在这幅样子又太显得理直气壮。
周祁锐哑然,不知道这一刻到底是在干什么,只觉得上天好像是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抬手,指尖没入女孩儿的发丝,轻轻捧住她的脑袋。
“有。”
第67章 他不同意
咖啡店还在播着电影最后的音乐, 舒缓温柔的音乐慢慢展开,染着咖啡的醇香,彻底包裹住了两人。
姜楼拉着她再次走进去, 点了份慕斯,和他面对面坐着:“你要吗?”
周祁锐下意识摇头:“不用…”
话还没说完, 姜楼就淡淡打断:“哦,你不喜欢吃甜的来着。”
周祁锐无言, 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姜楼吃了一口慕斯,发现这个口味自己并不喜欢, 便放下了叉子。
她抬眼,两人视线相对。透过那个镜片,她看到的是一双自己对视过很多很多次的眼睛,她熟悉他, 她也在里面存在过无数次。
但是现在, 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熟悉, 她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在那双眼睛里存在过, 也质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
纠结了许久, 姜楼还是像要个答案:“我爸的公司,是你做的吗?”
他坦然, 没有任何的犹豫与隐瞒:“是我做的, 我想要万姜集团。”
“最开始的危机, 高层带走技术和核心人物,也是你?”
他的语气依旧很淡,却清晰直白:“是我。”
“其实那时候万姜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你只要稍微施加点压力, 收购或者合并,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姜楼看着他, 语调不急不缓:“你为什么不直接选择这个方案?”
周祁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以为姜楼会问为什么这么想要万姜集团,或者是问为什么要做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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