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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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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羡鱼头也没回,只遥遥摆了摆手:“别管我,你们先离开这里。”

商宴望着她拐入深处的背影,一咬牙,也拎着抱月剑跟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奚元和阿音。

阿音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迷茫地看着突然远去的两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上他们。

忽然,不远处的白衣青年侧目扫了她一眼:“待在这里。”

阿音一愣,小心地瞄向他。

青年殊无血色,苍白干净得像一尊玉像,身上落满清辉冷调。他无疑是赏心悦目的,然而身上的非人感太重,叫人下意识有些畏惧。

“那边很危险,”他微微抬起一只手,指尖漫不经心轻擦过腕间红线,落在铜钱上, “你待在原地,不会有事。”

阿音从他温吞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什么,她有些困惑:“你……知道那头有什么吗?”

青年偏头,含笑瞥了她一眼。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阿音莫名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

她听话待在了原地,目送着他朝晓羡鱼离开的方向而去,雪白身影消失在尽头。

*

晓羡鱼追着那缕暗雾,一路来到了神栖洞最深处——

凝固一般的黑暗中,她什么也瞧不见,只觉得本就阴浊的空气骤然更重了几分。

她一踏入此间,便觉得有一股浓稠的寒意当头浇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连护体的火灵玉都隔绝不了无孔不入的寒意,呼吸间,她甚至觉得肺腑在隐隐作痛。

身上繁重的祭神服此刻仿佛变成了薄纱,晓羡鱼搓了搓胳膊,四下环顾,方才那缕暗雾飘入此处便消散了。

森重的寒意紧裹着她,愈发加重,仿若凝成实质。

不出片刻,她眉睫上竟然结出了薄薄的霜。

晓羡鱼心想,不太对劲。

自踏入这里开始,她始终有种古怪的直觉,仿佛有一道视线黏在身上,如影随形、挥之不散,就这么在黑暗里窥探着她。

似乎……那股寒意正源自那道视线。

——谁在这里?

晓羡鱼握着闻铃伞玉柄的手收紧了,不知为何,她竟然久违地生出了一点惧意。

晓羡鱼极少惧怕过什么。

然而此时此刻,身体的本能告诉她,有什么非常危险的东西正藏在附近。

她定了定神,取出提灯照亮黑暗,先是在附近探查了一圈,没发现有何异常。

可那视线还是黏糊糊的,紧盯不放,令她十分不适。

晓羡鱼安静片刻,细细感受着,忽然反应过来——

那目光似乎来自于上方。

晓羡鱼皱了下

眉,慢慢抬起头。

黑暗中,她看见在那嶙峋山石、粗糙洞壁间……赫然卧着一只眼睛。

金色的眼睛。

它犹如一汪倒悬在上方的金色湖泊,虹膜泛着细碎粼粼的金辉,又似乎有薄雾氤氲其中,迷离神秘如同梦境。

一道模糊的影子隐于雾后,朦胧绰约,周身蝶舞翩翩。

晓羡鱼抬头与它相视一刹,那金眸中的雾气便悄然弥散了。蝴蝶翩绕的中心,那道逐渐清晰起来的影子缓缓转过脸。

看清样貌的瞬间,晓羡鱼耳边“嗡”地一声,蓦地睁大了双眼——

那张脸……竟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栖于金眸中的少女灵秀不凡,红衣灼灼,衣裙绣着活灵活现的锦鲤纹样,俨然就是另一个她。

晓羡鱼一时有些挪不开目光,那神秘而危险的金色湖泊好似无声将她吸入深处。

雾散了又聚,金眸映出的场景瞬息变幻着,短短片刻功夫,晓羡鱼便在那眼睛中看到了自己……十七年来的自己。

她刚从锦鲤化出人形时,还是一只手掌便可兜起、脑袋上顶着一片小荷叶的形态,乖乖窝在辞云真人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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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宗门广场上,手里拎着碧色如流的跃池剑,剑秀人美,招式却出得乱七八糟,引得旁人直摇头;

她头一回翘了功课,跑去镇上四处闲逛、招猫逗狗,被掌门谢诀亲自捉回山罚抄门规。

她懒洋洋地倚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手里抱着一本恨海情天的话本正读得津津有味;

她……

她的一切。

那金色的眼眸中,尽数倒映出她这一世的成长轨迹。

仿佛就这么沉默地、执着地凝望了她许多年……或者说,在无人知晓的阴暗处窥探了她许多年。

贪婪,赤/裸,目不转睛。

从不遗落任何一个碎片,从不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晓羡鱼忽然感到遍体生寒。

怔忡间,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姗姗来迟的商宴。

“你跑的也太快了——”

商宴险些追不上她,气喘吁吁,心说这鲤鱼精实在是冲动,他就没见过这么会找死的。

说完发现晓羡鱼没搭理他,她抬着头望着上方,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商宴不明所以,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朝上方看,“那上头有什么……”

话音猛地一滞。

晓羡鱼眨了下眼,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制止他:“别往上看——”

然而已经晚了。

晓羡鱼出声时,商宴的目光已猝不及防撞入那只眼睛。

那金色的眼睛无疑正是沈疏意口中的“魇眼”。

晓羡鱼早前在霜天台便听他提起过,可当亲眼所见时,还是说不出的震撼。

只是不知为何,那邪气的眼睛里竟然倒映出了她这一世人生。

沈疏意说过,魇眼惑人,不可相视。

“铛”地一声,商宴手中抱月剑骤然脱手落地。

第34章 带上我 再入霜天台。

刹那间, 晓羡鱼心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

这倒霉孩子。

仿佛从被奚元附过体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甩不开这倒霉体质了。

她不知道对上魇眼有何后果——在这紧要关头,她甚至短暂地忘记自己方才也与那只眼睛对视了好久。

忽然。

就在商宴的目光触及那只金眸的须臾, 他背后突然伸出一只苍白劲瘦的手,勾着他的后襟轻轻一拉。

那动作拈花似的, 透着漫不经心, 劲却大得吓人, 商宴猛地往后跌去。

白衣青年赫然出现在他身后。

黑雾缭绕中, 一缕神秘难察的气息悄然掠过商宴双眼,稍纵即逝,晦暗隐约。

青年轻飘飘松开手,抬眸望来。

看见突然出现的奚元,晓羡鱼愣了一下,旋即道:“倒霉鬼, 记着不要往上看——”

魇眼惑人, 却不知对阴鬼会起什么样的作用。

晓羡鱼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一点好奇心……但总不好拿倒霉鬼去试。

“好,”奚元笑了一下, 依言道, “我不看。”

对于她的话, 他似乎从来不问为什么。

商宴踉跄了几步, 扶着一旁的石壁大口喘着气, 脸色白得可怕。

“怎么回事……”他声音微哑, 不知在方才眨眼间的瞬息里经历了什么, 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那是什么鬼东西?”

晓羡鱼先是瞧了奚元一眼,然后来到商宴身前,弯腰观察着他:“小……商公子, 可还好么?”

商宴冷汗涔涔,苍白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好”二字。

然而,他看上去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别的异常,似乎没有受到什么蛊惑。

晓羡鱼有些意外。

待他缓上片刻神,她忍不住问:“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商宴喉结上下一滚,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话音久久没有发出。他的神色愈渐变得空茫,“我……怪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晓羡鱼瞧着他茫然纠结的眼神,心下明白了几分——商小公子并不是什么也没看见,他只是记不起来。或者说,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

魇眼实在太过邪性。

商宴静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那到底是什么?”

晓羡鱼默了默,答了句废话:“一只眼睛。”

“……我知道那是眼睛。”商宴深吸一口气,“我是说,那眼睛是怎么回事?”

晓羡鱼垂了垂眼,没回答他,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山洞。”

商宴一愣:“眼睛呢,不管它了?”

“管不了。”晓羡鱼转身朝外头走,“我不好与你多说,总之我们先出去……然后将这事上报给霜天台。”

她说着,下意识叹了声气——世事无常,距上次那事才没过多久,她就又要进霜天台了。

实在太巧了。这下莫说多疑难缠的沈疏意,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有什么问题了……

等等。

思及此,晓羡鱼心中忽然划过一丝异样。

她细细回想着,似乎从自己下山时起,走的每一步都与这“魇眼”脱不开干系。

接二连三,真的只是意外么?

一瞬间,晓羡鱼隐隐生出某种直觉,仿佛自己正在慢慢地踩入一片深沼,越蹚越深。

是否有人在引她入局?

是否有人……知道她曾经是谁?

晓羡鱼心里揣着事,脚下的步子便慢了下来,奚元慢悠悠跟在她身侧,偏头瞧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商宴一瘸一拐地追上来——方才奚元那一扯太突然,他不幸地崴到了脚。

……又崴到了脚。

上一回是瘟神附体,这一回是那瘟神碰了一下他的衣服。

商宴幽幽瞥了奚元一眼,怨念深重得好似能当场活人化鬼。

他小心地避开缭绕的黑雾,走在晓羡鱼的另一边,扭头问她:“你先前说,那东西是让白骨变成‘山神’的根源?”

“白骨死时,多多少少有点怨气。但他死于意外,而非被人所害,那点怨气化不成邪祟,过个几年本也就消散干净了。”晓羡鱼道,“可是那只眼睛在这里睁开了。它就像泼入盈山的火油,彻底点燃了飘散在山间的一点怨气。”

怨气加重的白骨人头意识复苏,从魇眼处汲取力量,成为了“山神”。

而与邪修一样,山神需要不断反哺那只眼睛——因此它虽然多年来吞吃了不少生魂,却并没有多么大的力量,至少算不得真正的一方凶神。

“你的意思是,眼睛才是此间的凶神?”商宴微微一惊,说着就要掉头回去,“那我不能这么走了……”

倒霉孩子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晓羡鱼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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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气:“你方才不是都领教过它的厉害了么?一眼都看不得,你想怎么解决它?”

商宴顿了顿脚步,似是回味起了方才那一瞬的恐怖感觉,有些后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你说它一眼也看不得……可你方才盯了那么

久,为何一点事也没有?”

晓羡鱼微微一愣。

经商公子这一提醒,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也看了那只眼睛,还看了相当一会儿。

除了被金眸中倒映出的内容所惊,她好似并没有任何不适。

“谁知道怎么回事,”晓羡鱼耸了耸肩,“也许我天赋异禀呢?”

商宴不了解魇眼,对此并没有纠结太久。他消化着晓羡鱼说的话,问:“怎么看起来,你很了解那只眼睛?”

晓羡鱼没回答,只是含混地道:“你很快会知道那是什么的。”

亲眼见过魇眼的人,会受它蛊惑。因此自从十七年前第一只魇眼在人间睁开伊始,便一直是有人受害、无人目击。

所以哪怕魇眼现世的时机、方位皆无规律,霜天台也能秘密调查这么多年,对外瞒得密不透风。

商公子直视魇眼只有一瞬,只是受了些惊吓,这还要多亏奚元及时出手将他抽离。

霜天台多半会将目击过魇眼的商宴带回去,盘问过后,让他签下神魂契。

就像当时的晓羡鱼一样。

只不过,有件事怕是瞒不得了。

商宴曾看到她也直视魇眼,并安然无恙,甚至连惊吓也没有受到。

这样的例子想必极罕见……甚至可能前所未有。

霜天台一定会对此刨根问底,探究个彻底。

……还真是个麻烦事。

*

晓羡鱼回到先前的地方,带上阿音,众人一起离开了神栖洞。

商小公子吹了声哨,招来一只黑溜溜、胖乎乎的小雀。

“这是我的灵宠,”他解释道,“入神栖洞之前,我便让它去传讯了,外头等信儿的商家弟子眼下应该已经入山,将那些山民控制住了。”

这商小公子这么莽撞,居然也会给自己留点后手。

晓羡鱼好奇地问:“商公子,你被抓上山还真是计划好的?”

商宴挑眉“嗯”了一声:“前月商家接到一桩仙门委托,要调查几起失踪案。我爹把这事交给了我,让我出门历练历练。我查了一下,发现失踪的几人要去的地方都途经这一带。”

晓羡鱼明白了,她挑了挑眉:“然后你来此一打听,听说有座邪门的‘残山’,古怪颇多,便想了个法子,以身做饵混进来?”

商宴觑她一眼,嘟囔道:“怎么,我这法子不好?”

晓羡鱼:“……好,好极了。”

好得几条命都不够他使的。

在这盈山里,恶的是山神,更是人。只是向来法难责众,那么多人,其中亲手沾染过鲜血的或许只有族长一人,而余下皆是帮凶。

不过,那些人最终要如何处置,不是她需要头疼的,交给仙盟评判便是。

至于魇眼的事,虽然会给她带来一点麻烦,但终归是要上报霜天台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商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事需要霜天台来处理,但他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身为仙门弟子,还是学剑的仙门弟子,对霜天台自然忐忑又向往。

以至于当那些白衣挂剑的弟子从天而降,要来带走二人时,商小公子甚至有些晕头转向。

他第一百次扭头问晓羡鱼:“我们真要去霜天台了?”

晓羡鱼叹了声气。

“对。”她木着脸,“我们要去霜天台了。”

晓羡鱼已经提前给云山传了训,让师门遣人来将阿音接回云山好好照顾,待她忙完一切回去,再为她寻个好去路。

就是苦了倒霉鬼了。

霜天台乃天道护持的纯阳之地,是天底下最克制阴鬼的地方。倒霉鬼刚离开那没多久,便又要回去了。

此前,晓羡鱼生怕他受不住这罪,便同他商量着,想让他先和阿音一道回云山等她。

谁料奚元闻言,眼皮一垂,楚楚可怜地望着她道:“小仙姑可是不愿渡我了?”

“什么?”晓羡鱼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

奚元唇角一弯,俯身凑近她,“那就带上我。”

说完也不管她反应,一溜烟钻回了闻铃伞中。

晓羡鱼原地愣神半天,心想倒霉鬼可真没有安全感。

——分明是为他好,他倒反过来觉得她要扔了自己。

也不知生前经历了什么。

*

晓羡鱼便只好带上奚元,同商宴一起,再一次去到了霜天台。

……也再一次见到了沈疏意。

天山殿内,淡漠高华的男子坐在主座之上,狭长双眸含着霜雪意味,居高临下望来。

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晓羡鱼身上。

商宴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抬头看看沈疏意,又扭头看看晓羡鱼,一脸迷茫。

终于,沈疏意开口了。

他面无表情,启唇:“又是你。”

晓羡鱼:“……”

晓羡鱼:“嘿嘿。”

第35章 问春风 首席の盛邀

面见首席前, 晓羡鱼和商宴已接受过霜天台弟子的问讯。

沈疏意想必是知道来龙去脉的,然而此刻,他就这么一脸冰冷端坐上方, 也不发问,气氛着实不妙。

晓羡鱼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开口:“那个, 首席大人, 要不先听我给您解释一下?”

沈疏意没出声, 只微微一颔首, 示意她继续。

“是这样的,我那日路过盈山——别这么看我,真的只是路过。您可以去天山脚下的雪枯城里,找一家叫做常记的车行,查查半个月前当值的伙计,他应该记得我, 还有那个车夫。”她捋着前因, “我到了盈山一带,听车夫说起那山上的邪乎传言, 一时好奇上去探查, 结果意外听见商公子被抓进山里成了祭品, 便想着前去救他……”

晓羡鱼省略了自己上盈山的真实缘由, 只用一句好奇盖了过去——不然她总不能告诉沈疏意, 自己当时并没多想, 只想着随便找个阴气重点的地方, 给自家倒霉鬼补补身体。

她一说, 沈疏意又该关注些有的没的了。

总而言之,晓羡鱼此番确实纯属意外,一切都有迹可循。

事实本就如此, 旁人再如何疑心,也翻不出她什么问题。

主座之上,沈疏意眼眸微阖,眉心冰蓝纹路暗芒流转,浅淡的辉芒镀于面容,好似覆着一层薄霜。

听完晓羡鱼言简意赅的总结,他着实安静了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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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宴正愣着神,忽然感觉一旁的晓羡鱼伸肘捅了捅他。

他瞄她一眼,下意识接过话头:“对,我姓商名宴,来自瑶州世家,我去盈山是为完成仙门委托,调查几桩失踪的案子……”

沈疏意冷淡打断:“这些我都知道了。”

说着从座上起身,缓步而下。

他停在晓羡鱼面前,瞧了她片刻,眸光一转,落到商宴身上。

商宴顿时有些紧张。

——大名鼎鼎的霜天台首席就近在咫尺,打量着自己。

“见到那只眼睛时,”半晌,沈疏意开口,“你是何感觉?”

商宴一愣:“我记不大清楚了。”

沈疏意垂眸凝着他,高大的身形罩下淡淡阴影,气场十分迫人:“小公子不妨再仔细想想?”

语气看似平淡,却并不留余地,明晃晃是在强人所难。

一旁的晓羡鱼扯了扯嘴角——她丝毫不怀疑,倘若商小公子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位首席大人会把他留在霜天台、直到他想起更多细节为止。

“……”

商小公子微一哆嗦,显然也感受到了对方话中凉飕飕的意味,只好硬着头皮回味起那点恍惚得很的感受。

有时人要靠逼迫来激发本能,在这等情境下,商小公子挣扎了半天,还当真想起了点东西——

“对了,我隐约间好似曾坠入过某个很骇人的地方,那里阴冷潮湿……有些像水,但又黏糊糊的,压得我喘不上气,就好像……”

他皱着眉,搜肠刮肚地翻寻着合适的形容。

沈疏意忽然道:“就像沼泽?”

商宴睁大眼睛,恍

然道:“对对对,就是沼泽。”

望入那只金眸的一瞬间,他仿佛陷入了充斥着无尽黑暗与绝望的深沼。

沈疏意敛了敛眸,看上去对此并不意外。

——纵使他能够短暂地与魇眼相视,但也逃脱不开这般感受。

商宴努力又想了想:“我很快就被拉开,这才回过了神……其余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半晌,沈疏意微一颔首:“我知道了。”

他轻飘飘往殿门扫了一眼,一个候在那里的弟子立刻上前,对商宴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

商宴愣了一下,不知沈疏意为何命人带他先行离开,单独留下晓羡鱼。

他满腹疑问,跟着那名弟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大殿。

殿内重归冷清。

晓羡鱼猜测沈疏意支走商宴,是又要像上次那般,猝不及防给自己来一手探魂。

她做好准备随时开演,然而沈疏意没有那么做。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冷不丁问:“听说,你能直视魇眼?”

就知道他要问这个。晓羡鱼乖乖点头。

沈疏意顿了顿:“没有任何不适?”

晓羡鱼诚恳地道:“挺害怕的——算不适么?”

“……”沈疏意沉默良久,冷然问道,“你在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晓羡鱼:“好像是个人。”

说完觑了眼沈疏意,对方神色淡漠,没什么变化。

看来他知道眼睛里藏着某人的影子。

上回沈疏意不愿意告诉她太多,这回,晓羡鱼心中有了猜测——

高阶修士元神强大,沈疏意又有天纹护体,他应该也能与魇眼对视……但估计只有片刻,至少无法久到支撑到他看清那人是谁。

还有另一种可能。

她和沈疏意在魇眼中看见的并不一样,这兴许正是那眼睛惑人的手段之一。

沈疏意见到的人影没准也是他自己。

片刻,沈疏意问:“你可有看清那人?”

晓羡鱼垂了垂眼,含混道:“……挺模糊的。”

沈疏意望着她,良久没说话。

磨人的寂静中,晓羡鱼寻思着他是不是又起疑了,就看见沈疏意忽然抬起了手,掌中浮现一道流光。

流光凝成画卷,在他手上徐徐展开——那是一幅画像。

晓羡鱼瞥了一眼,不由愣住。

那上头画着一个年轻女子,容颜极盛,赞上一句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然而无论是谁乍然望去,首先注意到的都不会是她的五官,而是那鲜活的意韵。

她昳丽的眉眼间,落着明艳却不灼人的恣意,犹如吹着春风生长的青野,连天的火也难以燎尽。

“你看见的人,”沈疏意低声问,“是不是她?”

晓羡鱼静了静,回答:“……不像。”

她这回答算不得骗人。

画像上的……是从前的她。

在山神幻境里,手握月枝、意气风发的她。

而她在魇眼中看见的,是云山上无忧无虑的锦鲤小仙姑。

沈疏意敛了敛眸,说不清他的反应是安心还是失望。

晓羡鱼重点一歪:“这谁画的?真厉害。”

仿形容易,仿韵却难。作这画的人必是位世间罕见的丹青高手。

她问归问,也没指望沈疏意能回答她不着调的问题。

然而,沈疏意安静片刻,居然破天荒地生出了一丝耐心,回答道:“画圣,叶灼桃。”

晓羡鱼一顿。

画圣叶灼桃,是上百年前的风光人物。

叶灼桃出身于铸器世家,却于丹青一道天赋卓绝,继她以后,世间再无担得起“画圣”一名的后起之秀。

画圣是个女子,才华横溢、风流好色的女子。

她一生作了上百幅美人图,记录生平遇见过的所有美人,其中有男有女,通通收录于一个名为《入梦来》的册子里。相传画圣夜间就枕着这册子入睡。

这行径至今还让后人好一顿笑。

沈疏意语气淡淡:“这幅画是叶灼桃的临终绝迹,名为《问春风》。”

冬去春来,沧海桑田。

桃花灼灼满枝头,叩问春风……故友何时归?

沈疏意收起了画像。

他将视线投向晓羡鱼,少女没再继续发问,安静地垂下了眼。

沈疏意打量着她。

上一回时,他便已经详细查过她的底细,确实很干净——云山师祖的亲传徒弟,掌门谢诀也力保她,说她绝无问题。

沈疏意与谢诀有几分交情,此人温和清正,不是会徇私的人,又身为一派宗师、仙盟督主,他的担保自是可信的。

沈疏意倒是没有理由怀疑她。

他心下在思忖着另一件事。

“你可知,”半晌,沈疏意开了口,“你是唯一能直视魇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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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羡鱼抬了下眼,瞧着他眉心天纹,明知故问:“首席大人不行么?”

沈疏意淡淡凝她一眼。“至多片刻,也不似你安然无恙。”

晓羡鱼心思转动,霜天台调查这么多年,对那魇眼想必有些线索。她好奇地问:“那首席大人认为,这是为何呢?”

沈疏意顿了顿,“想知道?”

晓羡鱼点点头。

沈疏意眸光一垂,往她腰间的鸡零狗碎看了一眼,不见佩剑。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将话锋一转:“云山弟子,剑都没有么?”

“……首席大人不能因为我对云山有偏见,”晓羡鱼耸了耸肩,“我剑术不精,师尊说我带了剑也是让人夺了反杀的,不如不带。”

沈疏意冷然扫了她一眼。

那嫌她菜的眼神明晃晃,真是半点不加掩饰。

晓羡鱼谨慎地后退了半步——怎么,她菜不菜和霜天台有什么关系?

“以后带上。”沈疏意收回视线,言简意赅,“你,入霜天台。”

晓羡鱼懵了。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什么叫做……我入霜天台?”

沈疏意:“字面意思。”

晓羡鱼懂了,沈疏意是让她加入霜天台,就像外头那些白衣挂剑的弟子们一样。

她忙问:“那试炼呢?入霜天台需经过二十层试炼塔,那个我可……”

沈疏意:“免了。”

晓羡鱼睁大眼睛,觑着对方,提醒道:“霜天台乃剑道英才荟萃之地,我一个不拿剑的平白无故进来了,恐怕要引起仙盟诸派反对。”

“那也是我该操心的事。”沈疏意敛眸瞥了她一眼,冷淡道,“再说,不是平白无故。”

晓羡鱼闻言,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难不成,”她试探着问,“您是想让我入霜天台参与调查魇息复苏一事?”

晓羡鱼虽然弱小无用,却有个天大的优势,目前这世上暂时无人能替代得了她。

她不会被魇眼所惑。

霜天台早年进入“睁眼”之地,想必没少损兵折将。

倘若晓羡鱼加入,旁的不说,至少能慢慢知道那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果不其然,沈疏意微一颔首,给出了答案:“是。”

他眸光凛然一转,落到晓羡鱼脸上:“你可愿意?”

难为沈疏意还想得起来要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不过,这事大概无关她愿不愿意,是个强硬的命令,而非请求。

但巧就巧在——

晓羡鱼非常愿意。

若想解开魇眼的谜团,少不了要借助霜天台内部的资源与情报,否则凭她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这事不能她主动提,否则显得居心叵测。好在,沈疏意主动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怎会不愿意?入了霜天台,我也算是鲤鱼跃龙门,给云山挣面子了。”晓羡鱼眼睛一弯,“首席大人,我能现在就把这好消息传讯给师尊么?”

她的喜悦在沈疏意看来毫无破绽,活脱脱就是捡了大便宜的模样,全然忘了自己为何得入霜天台,也不知前路危险重重。

哪里是什么好消息。

沈疏意到底没有出言扫兴,淡淡“嗯”了一声,允了。

第36章 桃花落 她曾与天意之剑交锋。

破例招晓羡鱼入霜天台一事, 就这么敲定下来。

沈疏意事务繁忙,随手遣了名弟子来负责指引她登记入册。晓羡鱼惊奇地发现,

对方正巧是上回看守过自己的那名青炼山弟子。

“好巧啊, ”她笑眯眯搭话,“世事真是无常, 上回我俩还是狱卒和囚犯, 如今竟成同僚了。”

“……”

那名弟子瞥她一眼, 显然对她的话不敢苟同。

曾经算“狱卒”和“囚犯”倒不假, 如今是不是“同僚”么……霜天台约莫无人肯认。

外人不知内情,霜天台一众弟子哪个不清楚她为何能进来?

越是英才荟萃之地,越是仰慕强者,更何况还是公认最看重实力的剑修。

直白地说,大家嫌弃她太弱。

虽然不知为何体质特殊,竟不受魇眼所惑, 但改变不了实力远远够不着门槛的事实。

首席既要瞒着魇眼之事, 又要向外界解释为何招了她,想想就够焦头烂额的。

——不过, 这里的弟子都出身于名门正派, 个个修行有道、素质良好, 哪怕心中嫌弃, 也并不会刻意针对嘲弄她, 面上还是保持和善的。

青炼山小弟子没回答她方才那句话, 只是主动报出名讳:“我叫洛枕风。”

“真是个好名字。”晓羡鱼并不清楚好在哪儿, 反正先夸再说, “我叫晓羡鱼,临渊羡鱼的羡鱼。”

洛枕风早便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乍然听她说起来由, 忽而无端泛起一个念头——

羡鱼二字,空存愿景,寓意似乎不怎么好。

他当然没有直言,太冒犯。只是问:“我听过你的来历,这名字是辞云真人给取的吧?”

“不是,”晓羡鱼却摇了摇头,“师尊说是一位老人家赠的名……我倒从未问过是谁,想来应是他的某位友人。”

洛枕风点点头,没再深究,转而道:“霜天台的弟子本源师门不尽相同,称谓上没太多讲究,只按登记入册的顺序来。若不介意,往后你可叫我一声师兄。”

晓羡鱼当然没什么介意的,“那我就是……”

洛枕风:“晓师妹。”

晓羡鱼微愣,一时不确定他喊的是“晓师妹”还是“小师妹”。

她不由有些感慨,在云山她是年纪小辈分大,就跟山大王似的,日子过得十分舒爽。

来了霜天台,一下成了资历最少,地位最低……实力还最弱的那个了。

真是天差地别。

*

登记入册的流程很快,录了姓名入册,便正式算是进了霜天台了。晓羡鱼拿到了一个玉简,上头有她的名字。

她将玉简揣入袖中。紧接着,洛枕风带她在偌大的天山转了一圈,熟悉环境。

这里就像是一个集大成的宗门,有演练逛场,有比试台,还有弟子食堂和寝舍。

往后一段时间,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晓羡鱼兴致勃勃地参观着,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个念头:“我能去看看天意之剑吗?”

落音一瞬,她微微一怔,自己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晓羡鱼心说:“我这是打哪儿来的好奇心?”

她又不是没见过天意之剑。

不仅见过,甚至还曾与那柄剑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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