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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神木 她心中分外牵挂倒霉鬼。
——姐姐。
如此诡异可怖、难以常理度之的怪物不仅拥有自我意识, 甚至……还会吐露人言。
绕是沈疏意,也在听清那声声沙哑低喃后,感到了难言的恶寒。
他立即联想到金瞳中倒映出来的模糊身影。
色彩斑斓的蝴蝶盛着雾气, 翩翩簇拥着那一人。虽然看不清容貌细节,但见倩影绰约, 似乎是个女子。
他下意识觉得, 这声姐姐唤的正是瞳中人。
然而, 沈疏意虽曾一度怀疑瞳中人是苏漪, 却也不知这声姐姐该作何解。
他收起思绪,对晓羡鱼道:“接下来,我会命人带你去前几处魇眼现世之地。你要做的,就是利用好你这双眼睛——”
直视每一只魇眼,仔细看清里面都有些什么。
他的话音点到为止,晓羡鱼意会点头:“遵命。”
这参与调查的第一步正合她意——晓羡鱼十分想要知道, 是不是所有的魇眼中都会倒映出她此世过往。
沈疏意微顿了顿, 又想起什么:“倘若身体有恙……”
晓羡鱼还以为他要说“及时停下不要勉强”之类的,万万没想到, 首席大人眉峰一压, 冷漠地道:“死不了就硬撑着。”
晓羡鱼:“……”
算你狠。
霜天台不养废物。对首席大人来说, 晓羡鱼仅有的价值就是不受蛊惑。
他自然要物尽其用, 借她之眼好好看个够。
首席大人执着的唯有真相, 至于她这条工具鱼会否遭到反噬, 有没有性命之忧……大概不太重要。
无语凝噎片刻, 晓羡鱼话锋一转:“首席大人, 话说我有一事好奇。”
“霜天台对魇眼是如何处理的?”她目光一垂,落在他腰间不孤剑,“首席大人如此厉害, 有没有试过……呃,戳它一剑?”
既然还能带她去看,说明十七年来出现的魇眼仍存于世,并没有消失。
“‘魇’无法消灭,只能暂且封印。”沈疏意微微一顿,“相传神山灵族有一秘法,可净世间污浊之气——可惜早已失传。”
晓羡鱼下意识道:“神山灵族?微玄圣子不就是……”灵族唯一的后人。
音未落全,猛地想起沈疏意不喜提及上任首席,微妙地咬住话头。
灵族并非凡族,微玄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后人”。据说他本是万年前从神山落入渺渺人间的一丝灵魄,应天授命生出意识、塑成人身,做代行天意的守道人。
——简单来说,他天生地养,无父无母,算是灵族凭空蹦出来的后人。
沈疏意侧目扫她一眼,冷笑出声:“他是灵族又如何,神山早不复存在了。”
灵族失传的秘法,自然该到“神山”里去寻。
神山之所以被称作神山,是因它乃神栖之山——和盈山神栖洞里那等假劣的神不同,神山里栖的是上古灵源神木,供奉祂的古老部族便是灵族。
但神山消失于万年前。在微玄圣子手持天意之剑横空出世前,灵族只存在于古籍传说里。
万古之前,世上本无灵气,只有污浊之气肆虐,滋生妖魔,人间长夜难明。灵族入世、救世,最终覆灭。
神木将根须扎入了人间,化为地脉,灵气自此流入人间,孕育出仙道。
少数天赋异禀之人与地脉生出感应,汲取灵气修炼,超脱凡胎、斩妖除魔。无数仙宗诞生,林立于其根须地脉之上,渐渐繁盛。羸弱人族有所倚仗,阴霾驱散,长夜终明。
——这便是修真史起源。
神木福泽万物而枯,神山也不复存在。那传言中的秘法,便随着神山与灵族的消亡深埋于万载岁月之下。
没有人找得到那虚无飘渺的秘法。
直到后来苏漪身死,世间魇息一夜之间随她弥散,便也再无寻找的必要了。
——谁又能料到,三百年后的如今,魇息竟会卷土重来。
沈疏意的眉目染上些许寒霜意,沉默片刻,转身步下塔阶。
卷宗阅完,晓羡鱼跟着他离开秘阁。
……
一过传送阵,回到前山广场,便突然听到了一声浑厚钟鸣,在山间久久回响。
晓羡鱼上回便听掌门师兄提起过,那声音代表着霜天台有紧急要务。果不其然,沈疏意蹙了下眉,甩下她往钟声方向去了。
——也不知这回又是什么事,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晓羡鱼想了想,打算直接回桃花落。她心中分外牵挂倒霉鬼,很想回去瞧瞧他如何了。
走了没两步,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出声喊她。
晓羡鱼循声扭头一看,居然是商宴。
他站在一棵树下,头上、肩上顶着雪,也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
晓羡鱼愣了一下,走上前去。
——差点把他给忘了。
“商公子,我还以为你昨日便离开了。”她上下瞧着商宴,见对方倦容憔悴,眼下乌青吓人,显然昨夜没休息好,便问:“霜天台的弟子为难你了?”
商宴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商小公子眼下心情十分复杂。
昨日,他被霜天台弟子提前带离,去签魂契。签完以后,对方便欲带他下山离开。
商宴拒绝了。他厚着脸皮在霜天台赖了一晚,打算等晓羡鱼一道离开。
原因无它。他在签魂契前,从那名弟子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如今也算知晓惊天秘密的其中一员了。随即他便突然想到,按自己所了解到的看来,晓羡鱼那时望着魇眼那样久,竟一点事没有,霜天台也许会觉得她很可疑。
昨日与那位首席的短暂接触,已让商小公子对此人脾性有了个大致了解。他思来想去,觉得晓羡鱼多半要被那首席刁难。
二人在盈山经历种种,多少也算有点过命的交情了。商小公子一向自诩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得和朋友有难同当。
然而,商宴并不知道,要是晓羡鱼真被扣在霜天台严刑逼问,自己又能做些什么。他坐在床边,低头盯着横在腿上的抱月剑出神良久,头一回体会到了何为无能为力。
商宴倒不至于太担心她的小命——毕竟云山不是无名小派,她要是遭了大难,自然有人来捞。
只不过,这骄矜的少年人生中第
一次发现,自己……实在太弱小。
从前霜天台只存在于大人口中,遥远得像是天边的月亮,他纵使仰望、艳羡,那些心绪也单纯而浅薄,留不下痕迹,更不成执念。
世人激励后辈时,总说进了霜天台是如何光耀门楣,那些传言中的剑道天才们就像一个鲜亮而空洞的符号。
直到猝不及防来到这里,曾经清亮的皎月变作耀眼的金乌,他才惊觉那辉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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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的炽烈而锋锐。
——那些天之骄子们所行之事,真正关乎天下苍生。他们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
商家为瑶州大族,在当地颇有话语权,商小公子打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身边人都忙着看他的脸色,读他的心思。他时常以天才自诩,资质也确实比旁人出挑许多。
然而一朝离了家,他却忽然觉得自己能做的事很少,说的话也无人在意。
意识到这点以后,商小公子睡不着了。
他瞪了一宿天花板,次日顶着两只爬满血丝的眼睛起身,刚迈出房门,便从外头路过弟子的闲聊间,得知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
——晓羡鱼进了霜天台。
还是首席沈疏意破例,亲自邀的她。
商宴木着脸心想,他分明没有睡着,怎么却在做梦。
魂不守舍地走到前山广场,他才终于慢慢回过味来。
然后再次魂飞天外。
“我听说,”商宴望着面前的少女,声音微颤,“你进霜天台了?”
晓羡鱼眨眨眼。
商小公子应该已经了解一部分关于魇眼的事了,但大概了解得不深。晓羡鱼入霜天台的真正原因算内部机密,不必沈疏意提醒,她也知道应该守口如瓶。
“说起这个,我也惊喜得很呢。”她熟练地装起傻,“必然是首席大人慧眼识珠,看出我天赋异禀,奈何明珠蒙尘……”
她絮絮叨叨好一顿自夸,等着对方露出鄙夷神色。不料商小公子怔愣片刻,轻喃了声:“真好。”
晓羡鱼话音一顿,稀奇地端详着他。
“羡慕呀?”半晌,她凑近,十分讨打地问道。
商宴猛地回过神,微微一僵,别过脸去:“有什么好羡慕的,这里那么冷,不像瑶州温暖宜人,我在家里快活得很。”
大概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口是心非得是太过明显,他的耳颈一片透出了尴尬的薄红。
晓羡鱼却是真心实意地赞同他——这种苦行僧般的日子,确实没什么好羡慕的。
她笑眯眯道:“霜天台的选拔三年一度,今年已经结束,商公子若有心,不若沉淀修炼三年,等下一回选拔,说不定能成呢?”
商宴听她口气如此轻松,一时忘了狡辩一声自己没有那个心,瞪着眼睛道:“哪儿有你说的这么轻松,霜天台的选拔有问心和问剑两关,问心关先不说,那问剑关可是要通过二十层试炼塔……”
“很难?”晓羡鱼道。
商宴噎了一下。他匪夷所思地盯着晓羡鱼,只觉得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暴殄天物地盛满两汪清澈的愚蠢。
“怎会不难?每年选拔时死在里面的人也不是没有……甚至不少。”商宴有点郁闷,“据说能过一层,已经算是寻常仙门里的佼佼者了。”
过二十层是个什么概念?他想象不来。
晓羡鱼神色不变,丝毫没有被他的话震慑到,她微扬了扬眉,平平地“哦”一声,换了个疑问:“你不行?”
商宴:“……”
少年人——他这样的少年人,可以理直气壮地声称“这很难”,却无法大大方方地说出“我不行”。
商宴简直有点咬牙切齿:“……你方才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晓羡鱼手臂一抱,懒洋洋地往树上一靠,“商公子,你相信自己吗?”
她这一问透着满满的忽悠味儿,商宴抽了抽嘴角:“我相信又如何,试练塔可不管这些。”
实力不行就是不行。
晓羡鱼弯起眼睛:“那你相信有朝一日,自己手中之剑将无所不能吗?”
商宴一愣,发现自己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这样年纪和资质的少年,怎会觉得自己将一生平庸。打小他就很有自信,认定自己将来必定有所建树。
可当下怎么就不敢回答了呢?
许是因为他从未细想过,“将来”会在多久以后到来。
所以当短短三年光阴摆在他面前时,他下意识打了退堂鼓。
“我……”商宴垂下眼。
“这个问题,或许三年后的商公子来回答更好。”晓羡鱼一摊手,“行与不行,谁知道呢。”
她劝商宴,并不是撺掇他做个热血上头横冲直撞的莽夫,而是让他先为此努力过。届时行与不行,他皆能坦然脱口。
而不似眼下这般,心生向往又胆怯退缩。如此心境于修行有害无益,他这份不甘心总会滋长成心结。
再说,商小公子的资质确实不差。
商宴安静好久,不知想通了什么,眉梢一扬,郁色褪去:“是啊,总得试试才能知道。”
“商公子想通了?”
商宴拍落肩头的雪,勉为其难地一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且与你定下这三年之约。”
待他苦修三年,实力必将大有长进。
……她何时要定什么三年之约了?晓羡鱼心想,听起来就怪幼稚的。
她好笑地瞧着对方——分明是他自己的心愿,还要表现得像是与人打了赌才去做的。
“好,那便三年之约。”晓羡鱼眉眼弯弯,“祝你成功,商公子。”
第42章 焚烧 眼底一点愉悦之色。
道别过后, 商宴便离开了霜天台。
少年去时的脚步都是压不住的雀跃,看那模样,好似恨不得立即开始练习挥剑一万下。
晓羡鱼心情不错地想:“功德圆满。天底下又多了一个有梦想的人。”
她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桃花落。
步入回春法阵, 寒暖骤替,晓羡鱼发间的雪消融, 顺着鬓边滑落, 打湿几缕碎发。
她甩了甩头, 一抬眼, 忽在桃林间瞥见一抹熟悉身影。
一尾如墨乌发,逶迤淌过漂亮的颈肩、背脊,更衬得一袭白衣漆霜,饶是侧对着她,也能从身段里窥见不俗颜色。
……就是这通身黑雾实在煞风景。
是奚元。
晓羡鱼停下脚步,舌尖走调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曲子也悄然停奏。
她早已习惯倒霉鬼自己跑出来玩, 遥遥观察片刻, 心想:还有闲情逸致赏花,看来精神不错。
先前奚元说此间桃林很美, 竟不是说着玩的, 他是当真喜欢。
——天底下居然有喜爱桃木的鬼。
晓羡鱼啧啧称奇。
她没吭声, 想看看自己不在时奚元都会做些什么。
深红浅红簇簇交映, 立于花前的青年雪袖轻抬, 手探向枝头一朵新桃, 动作间透着股慵懒的雅意。
这一幕本该赏心悦目。
然而, 就在指尖触及花枝的须臾, 那惨白皮肤竟顷刻“渗”出刺目的猩红颜色,像是由内向外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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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微微蜷了蜷。
晓羡鱼愣住了,再定睛细瞧时, 却见鬼魂周身黑气如阴云拂过,缠绕间,那狰狞的红痕转眼消失无踪。他的手指依旧玉色剔透。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
……方才那是什么东西?
怔神间,奚元不知何时已察觉到她的存在。他转过脸来,笑着唤她:“小仙姑。”
晓羡鱼回神,察觉他的脸色不大好。
奚元的脸色其实从未有过什么明显变化——死人么,总归是苍白、不见血色的。他的状态好与不好,区别只在于眉目间那点依稀的神态。
晓羡鱼对某样东西上了心时,会变得分外细心。
她瞅着奚元,确信他眼下是“虚”的。
四目相对片刻,她走上前去:“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奚元微怔,垂下眼睛,手指可疑地曲起藏入了袖中:“没事,我……”
“说实话。”晓羡鱼知道他脾性,板起脸冷酷下令:“不然我就扔你回云山,再也不带着你了。”
她的威胁十分奏效,对方微微一僵,目光楚楚盯她半晌,最终抬手捻住了身侧的花枝。
这是要亲自给她演示。
晓羡鱼方才果然没看错,碰到花枝的瞬间,他指腹皮肤又透出骇人的猩红来。
隐约地,还伴着极轻的一声“滋”,听上去简直就好像……烧得通
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声音。
晓羡鱼眼睁睁瞧着那颜色开始蔓延,攀缠至指节处。手背上隐约的乌青血管犹如汲血枝丫,开出靡艳诡谲的血花。
暴烈焚烧着死白的肌肤。
她看得心惊,一步上前,抓住他的手离开那截花枝。
往日寒凉如冰雪的手,此刻摸着几乎有些烫人。
“天道威压。”奚元轻叹。
晓羡鱼想,她还是低估了所谓的天道护持之地——威压之下,霜天台的一草一木,他竟连碰都碰不得。
她瞪着他:“既如此,还跑出来做什么?”
“起初不知,后来……”奚元道,“后来便困在此处了。”
困在此处?
晓羡鱼有些不解,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衣上的落花残瓣。
桃林落英缤纷,穿行而过时,沾身的花瓣总是拂了一身还满。
花满衣,香盈袖,本该旖旎烂漫。然而对于被此地排斥的阴鬼而言,这些轻若无物的落花不是沾在他身上,而是沉甸甸压着他、灼烧着他的残酷刑枷。
晓羡鱼猛地反应过来,召回闻铃伞,一道流光从不远处的竹舍飞出,落到她手中。
金铃碎响,红绸垂落。晓羡鱼将伞撑开在他头顶,边为他拂去身上落花,边道:“你这身子骨,以后去哪儿都得撑着伞,记住没?”
闻铃伞乃法器,内蕴庇佑法阵,病歪歪的倒霉鬼待在伞下会更安全。
奚元乖巧道:“好。”
晓羡鱼低头一看,发现他手上仍旧血痕狰狞,不像方才一瞬消退。
难不成是因为这回伤得更严重些?
“是不是很疼?”她问。
“疼。”奚元的语气流露出几分脆弱,“小仙姑,帮帮我。”
倒霉鬼这么坦然求助还是头一回,看来已经疼得不行了。晓羡鱼问:“怎么帮?”
奚元俯首凑近些许,循循善诱:“你碰到的地方,会缓和些。”
“……真的假的?”晓羡鱼微顿,狐疑地瞄他一眼。那双点墨眸乌漆漆的,空澈又无辜,不似说笑。
她想起奚元曾说过的,有她在时,天道威压会稍减几分。
……好吧。
晓羡鱼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拉起他受伤的手,捏了捏泛红的指节。
“这样?”她不甚确定地问。
奚元低低“唔”了一声,似乎认真感受起来。片刻,却将手贴上了她的掌心,收拢,与她十指紧扣。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这样。”他慢悠悠道。
晓羡鱼听着他隐隐上挑的尾音,觉得不太对劲。正要出声质疑,却看见他手上血痕竟真的开始消退,蛰伏回到深处。
“怪了,还真奏效。”晓羡鱼犯起嘀咕,“究竟什么原理?”
奚元搭下眼帘,长睫遮住眼底的一点愉悦之色。“多谢小仙姑。”
谢完,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晓羡鱼估摸着他还是有点儿疼,干脆就这么牵着他回竹舍。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动作还是太亲昵了些。晓羡鱼颇不自在,主动找话题:“你放心,沈疏……首席给我派了任务,约莫这两日便出发。届时远离霜天台,你也能好受些了。”
她的任务属于内部机密,但奚元身份特殊——打从他被收入闻铃伞时起,便在法器限制之下,与法器主人有了无形的契约。
严格来说,他是她的所有物。带上他没什么问题。
奚元温声答:“好。”
“对了,商公子回瑶州了,说是要潜心修行三年,努力通过试炼进霜天台呢。”晓羡鱼老气横秋地感慨起来,“还非要与我赌什么三年之约——年轻就是好。”
“是么。”奚元轻笑一声,“祝他好运。”
这话由一只倒霉鬼说出口,也不知算祝福还是诅咒。
晓羡鱼悄悄瞄了他一眼,直觉他不大喜欢商宴。
回忆起奚元来云山的前因,她心思转了转,佯装好奇地打探道:“说起来,你当初附到商公子身上,难道是与他有何恩怨不成?”
奚元眼皮微阖:“机缘巧合罢了。”
晓羡鱼“噢”了一声,没再追问。
心下却想:“铁定有故事。”
*
两日后,晓羡鱼启程出发,执行她作为霜天台弟子的首个任务。
十七年前惨遭屠戮的,是南边一个名为 “太平”的偏远小城。
她的第一个目的地便是太平城。
既是秘密调查,自然不宜兴师动众。与她同行的只有一人,正是负责带领她的洛枕风。
据洛枕风说,每一处魇眼出现之地皆已封锁,由霜天台弟子严密看守。他只需给她带路,到了目的地自会有人指引她。
晓羡鱼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沈疏意会亲自带她。
毕竟沈疏意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如今晓羡鱼的存在可能会让他触碰到更深处的线索,按说他会想要亲自观察她的反应、第一时间知道她究竟看见了什么。
她问洛枕风:“首席大人不一起?”
“首席事务繁忙,不便抽身。”洛枕风瞥她一眼,大概以为她是害怕,“此行任务难度不大,有我带师妹足够了。”
晓羡鱼琢磨他话中意思,猜想沈疏意确实是打算亲自带她,只不过被别的事情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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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与那日鸣钟有关。
能有什么事,比魇眼的调查还重要?
晓羡鱼一问,才得知沈疏意已动身去了寂灭林。
“寂灭林”是一片神秘危险的黑森林,环绕在幽都山之外,乃人鬼两界的天然屏障。相传里头挂满了死人尸骨,活人万不可入。
百年前鬼王出世,仙盟眼见对其诛灭无能,只好囚困。诸派百家耗费无数,于寂灭林外合力设下结界。
分明相安无事了百年,近月来却不知怎么,幽都山开始频生暴乱,凶灵蠢蠢欲动,已发生好几次冲破结界为祸人间的事。
沈疏意大概是忙着修补结界去了。
洛枕风摇摇头,随口叹道:“以前从未出过这样的动乱。那些鬼界凶灵,好似突然疯了一般。”
晓羡鱼顿了顿,“突然疯了”这个形容,倒让她联想到被魇眼污染之地。
她有心想要了解更多,不过这到底是题外话,与眼下的任务没什么干系,洛枕风便没接着往下说了。
不日后,二人抵达太平城。
如今这里已成死城,破败荒寂不说,四处还残余着深黑斑驳的血迹。可想而知曾经满城百姓遭屠时,这里是怎样的惨状。
洛枕风向驻守在此的霜天台弟子出示首席密令。很快,便有人给了晓羡鱼一张符纸,又在她腰间系了根细绳——那绳子灵光流转,一眼不凡,是个法器。
他们领着她来到城郊密林外。
“魇眼就在林中,跟着树上的标记走。”一人神情严肃地交代着,“我们会在外头拿着与你手中子符相感应的母符,若你有何异状,两边的符纸便会同时变色,届时我们会驱动法器将你强行拽回;要是符纸没变色,但你感到不适想要离开,便撕碎符纸。可记住了?”
听起来很是稳妥。晓羡鱼乖巧点头。
“务必多加小心。”
“好。”
万事俱备,晓羡鱼转身进入密林。
这林子从外瞧着占地不大,不过半个小山坡,然而一进来,却好似没有尽头。她循着标记一路深入,走了许久,渐渐感到视野模糊,林中不知何时起了迷雾。
空气中好似笼着一股黏浊的死气,周围的树木开始呈现凋零枯萎的败景,光秃秃的,不似外圈枝繁叶茂。
晓羡鱼知道自己离那阴森邪恶的眼睛已经很近,瘆人的冷意钻进四肢百骸,附骨不去。
标记到此处便没有了,因为目的地已
然十分显眼。
她抬起头,遥遥地便瞧见——在寸草不生的中心,竟是一棵近乎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
那树虽郁郁葱葱,却丝毫不见生机,叶子黑如浸墨,荫蔽之处宛如夜幕降临。
晓羡鱼深吸一口气,迈入了那夜。
第43章 预示 ……是巧合么?
参天大树巍巍挺立, 树干极粗壮,少说有十人合抱。
据卷宗记录,魇眼就长在那树上。
晓羡鱼绕了半圈到另一面, 仰头看去,果不其然对上了嵌在树洞中的金色巨瞳。
它比不得湖泊与汪洋, 却好似更加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神秘而危险, 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诱人一探究竟。
几道深浅不一树纹沟壑构成它的眼皮, 微垂的弧度,仿佛正在向下俯望着。
湿冷、粘腻的视线与黑沉如夜的树荫,一并压下。
晓羡鱼稳了稳心神,望入其中。
迷雾聚散,眼睛里再次倒映出她的过往。如先前一般,依旧是些琐碎日常。
这回没了旁人打岔, 她看得更专注、更久。
渐渐地, 她好像调换了个视角,短暂与窥探自己的魇眼共情, 胸腔中莫名的恨意阴冷绵延。
那东西……恨她?
但古怪的是, 那恨意虽深刻, 却并不纯粹。很快, 各种复杂凌乱的感情汹涌翻浮, 织成乱麻——
时而偏执痴迷, 时而杀之后快, 时而却是妄图吞噬占有、赤裸裸的欲。
晓羡鱼有些感到恶寒, 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左腕,轻轻摩挲几下。
不知为何,这个小动作令她感到心安。
她没注意到, 自己原本空无一物的素腕间,古怪的红线刹那显现,转瞬消失了。
怔忡间,金眸中往事落幕,转而浮现出一个陌生场景。
晓羡鱼微微睁大了眼。
等等,那是——
*
日薄西山。
太平城郊的密林外,若干霜天台弟子等候在外,个个面容冷凝,守着母符不敢松懈。
符纸始终没有出现异状,但这并不能让他们完全放心。
大家都知道魇眼阴邪,谁看谁遭殃。除了天纹护体的首席沈疏意,晓羡鱼这种例外还是头一回出现。他们未曾亲眼所见,很难打心底里相信。
时间点滴流逝。终于,在斜阳收尽残照前,细碎的脚步声从林子里响起。
众人俱是一凛,不约而同地将手搭在了佩剑上。
他们如此谨慎戒备,是因为十七年前那桩惨案的内情。
霜天台数年调查,免不了折兵损将。其中就有像当年那名屠城者一般,受了蛊惑大开杀戒的。他们之中有人的剑上沾过同伴的血。
洛枕风按住身边一名紧张兮兮、直接拔了剑的小弟子:“别冲动,当心误伤。”
悉悉索索一阵动静过后,红衣少女拨开拦路的树丛,走出密林。
正是晓羡鱼。
她神色自若,环顾一圈对自己严阵以待的众人,笑道:“诸位久等,我回来了。”
看来确实安然无恙。众人稍稍放下心来,与此同时,一道道思量的目光也落到晓羡鱼身上。
洛枕风走上前:“师妹可还好?”
“挺好的,就是那眼睛老盯着我,有点儿吓人。”晓羡鱼拍拍胸口。
旁人并不知她话中的“老盯着”具体是个什么含义,便没太在意。只是十分好奇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他们不便探问——晓羡鱼执行的任务性质特殊,她回去将一切直接呈报给首席后,要不要在霜天台内部公布,需让首席来定夺。
晓羡鱼不主动说,他们便当这是机密了。
洛枕风于是也没多问。天色不早,众人回到城中驻地。
为保险起见,洛枕风本打算让晓羡鱼在这里多休息几日,好再观察观察她的状态。
晓羡鱼却不想留。
“洛师兄,若我没记错,当年第二桩魇眼案是发生在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
这些卷宗上都有记载。洛枕风点点头:“对。”
晓羡鱼道:“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可好?”
洛枕风面露迟疑。清水镇本就是下一个目的地,只是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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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着急前往。
“你的身体……”
“放心吧,我好得很。”晓羡鱼神秘道,“我看到了些东西,有个想法需去验证一二。”
此话一出,洛枕风便没再犹豫,照她说的做。
待去到清水镇、探查完第二只魇眼后,晓羡鱼嘀咕了声“果然”,然后又急吼吼地拉着他赶往了第三处目的地,不知是在求证什么。
如此下来,二人效率极高。乘着飞行法器,不出半个月便将散落于天南海北的八处地方摸索了个遍——原本任务到杏花村便该结束,可以返回天山了,可晓羡鱼却要再去一趟盈山。
洛枕风不解。重返杏花村,是因为当时晓羡鱼没有去查看井中魇眼,可那盈山之眼她不是已经亲眼看过了么?
“当时与魇眼相视片刻,便被同行的那位商公子打断了。”晓羡鱼解释,“最重要的东西并没看到。”
“最重要的东西?”
“洛师兄,我在太平城的魇眼里,看到了一幕画面。”晓羡鱼道。
此前她不主动提,是因为忙于验证猜想。如今心中已有定论,索性便同洛枕风实话实说——抛开看见了自己的那一段。
“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镇子,镇口的门碑上有‘清水镇’三个字;之后我在清水镇,则看到了被第三只魇眼污染的杨柳庄。”
她的意思表达得清楚,洛枕风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
“对。”晓羡鱼点点头,“魇眼会‘预示’。”
——它将在何处睁开,将在何处降下灾祸。
“难怪师妹这般迫切。”洛枕风语速飞快,“这么说来,那盈山之眼里,很有可能会预示出下一处地点。倘若动作快些,或许霜天台还来得及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灾祸。”
他一刻也不等了,连忙拉着晓羡鱼动身前往盈山。
“若霜天台早日得师妹这等人才,也许很多血案便不会发生了。”
大概是惊觉晓羡鱼竟如此有用,洛枕风的态度还透出了几分敬重。
晓羡鱼将手一揣,不置可否。
这条线索,大概是霜天台调查魇眼以来最大的突破了。所以洛枕风对她另眼相看。
但晓羡鱼总觉得不太对劲。
她起初以为,所谓的“魇眼”是从十七年前伊始,陆续在人间睁开的。
可去过盈山,她才发现不是。
霜天台在十七年前首次发现魇眼、察觉魇息复苏,这并不能说明魇眼最早出现于十七年前。
好比盈山,据后来被押入仙盟地牢的族长和一些山民交代,那邪恶的活人祭祀已在这封闭大山深处持续了几十个年头。虽然没人说得清山神的“祝福”具体是在哪一代人身上开始显现的,但必然远早于十七年前。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最后一桩魇眼案,在时间线上先于第一桩屠城案。
这倒不奇怪。魇眼本就混沌无序,它的出现毫无规律可循,霜天台至今发现的八只魇眼大概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暗中窥伺的眼睛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盈山的事之后,沈疏意便打破了从前的推断,不再纠结于十七年前这个时间点。或许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魇眼便已蛰伏于人间。
晓羡鱼对此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就是在十七年前鲤鱼化形、被辞云真人捡回云山的。
如此一来,晓羡鱼便能稍稍心安——魇眼苏醒与她重回人世,二者间大概没有直接联系。
那些惨祸,那些血案,不是她招来的。
晓羡鱼垂下眼,回想起在盈山神池里,祭神服湿漉漉、沉甸甸地压在身上的感觉,几乎令她喘不过气。
“罪孽”这东西,挂在身上有如千钧重。
晓羡鱼答应进入霜天台,是为查清魇眼的真相。一如三百年前,她执着于体内魇骨的真相。
世人皆道那根骨头是她为转世天魔的证明,是她为魇息之主的证明。唯有她
自己清楚,她哪里是什么魇主,不过是一个容器罢了。
她操控不了那根骨头,反而受其蛊惑、挟制。
晓羡鱼比谁都了解,那东西有多么阴邪。
‘魇’汲罪孽、痛苦、鲜血而生,沾上它一星半点的东西,都是极其危险的——曾经的她也不例外。
晓羡鱼不吝以最大程度的谨慎去揣摩那只眼睛。
既然魇眼出现的顺序都是错乱的,为何她还能从其中捕捉到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