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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明履营的士兵,只有赢,和死
初雪晴顺着声音走过去, 却听见有人唤她。
“冬雪。”是祈允,手持长刀站岗。
初雪晴诧异问道:“你怎么没去比武?”
祈允淡淡道:“是你说的,当将军, 武艺在其次, 更重要的是要驭人,这些出风头的事情,留给别人吧。”
初雪晴回想起之前劝慰祈允的话, 不禁摇摇头,劝人易, 规己难。如今她从小兵做起,驭人还远着, 她连武艺这一关都过不了。
祈允继续道:“我在这里看守俘虏,你怎的来这里了?”
初雪晴这才想起方才听到的曲调, 问道:“方才听见有人哼曲,顺着声音过来了。”
祈允皱皱眉, 不屑道:“是北狄俘虏, 这次和谈,北狄只肯赎回公主, 不肯付其他俘虏的赎金。”
“那就这样一直这么关着他们?”
祈允低声答:“舞阳将军下令,在除夕送他们上路,也算慰劳我军亡魂。”
初雪晴思绪纷繁, 难怪她从方才的曲调听出那样的悲怆, 她轻声问:“我可以看看他们吗?”
祈允眉头微皱, “为何?”
初雪晴垂眸道:“曲子很好听。”
祈允凝神沉思片刻, 只道:“军令如山, 不可探视。”
初雪晴慢慢点了点头,“我明白。”
初雪晴折身欲走的时候, 祈允又道:“该放饭了,我还要站岗,你帮我去伙房拿过来他们的吃食吧。”
初雪晴微微抬眉,诧异看向祈允,沉默了半晌,便朝着伙房的方向走去。
待初雪晴拿饭回来,祈允嘱咐她:“不可和他们说话,放下吃食就出来。”
初雪晴点点头,掀开帐帘,帐内放着一个巨大的木制牢笼,里面有五六个俘虏,皆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还有未结痂的伤痕。
帐内没有取暖的东西,并不比帐外暖多少,可这些俘虏身上只有深色的破旧布料,像是被血水染透又干了的颜色。
他们看见有人来送饭,都往前凑,身上的镣铐划过地面发出“哗啦”的声响。
初雪晴将食盒放在牢笼口,他们争先恐后地取出食盒里的吃食,用脏手往嘴里送。
有一个俘虏,并未去抢吃食,反而一直盯着初雪晴,半晌,嘶哑着声音道:“阿妹,是你吗阿妹?”
初雪晴对上那双眼睛,那双眼布满血丝,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那个俘虏自顾自说着:“阿妹,阿兄回不去了,你照顾好阿爹阿娘,和你嫂嫂说一声不要等我,让她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吧。”
那俘虏说完,又仿佛清醒过来,倏地开始跪下磕头,“你不是阿妹,你是定远军的人,求求你们,放我们回去吧,我们对你们没有用处了,可我们家里还有亲人要照顾,我们保证以后不参军,只是想回家和亲人团聚。”
初雪晴紧闭双眸,恰听见外面祈允的声音:“冬雪,送完饭快出来。”
她这才回神,跑了出去。
她没有理门口的祈允,一路跑回了明履营。
到了方淼的帐子外,她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冷风见缝插针地钻进胸腔,让她通身都被寒意包裹。细细的雪粒子伴着风吹入眼中,她眨了眨眼,有些看不清路。
她平复呼吸,待侍卫通报后,便挺直脊背,掀帘进帐。
方淼自案牍前抬眼看了看她,随意道:“怎么没去看比武,自己武艺不行,连别人比武都不敢看么?”
初雪晴垂下眸子,思索片刻道:“属下学艺不精,看过诸位高手过招,只觉自己差距过大。”
方淼淡淡道:“知道自己差得远,还不赶紧练。武艺学不好,起码把体力练好吧!”
初雪晴顿了顿,她脑中不断回响着方才那首思乡的曲音,虽知道不合时宜,但还是将闷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属下方才回营时,听见一曲小调,被勾起了些思乡之情。一问才知,那小调是北狄俘虏哼唱的。属下有一事不明,请将军赐教。”
方淼瞥了她一眼:“说。”
“为何北狄已降,俘虏还不放回呢?”
方淼眯起眼睛,盯着初雪晴,初雪晴并未被这目光吓到,坦然回视。
方淼不屑道:“你是在为北狄俘虏求情?”
“不是。”初雪晴道,“属下只是想到,若我明履营的士兵在战中被俘,我希望他们有回来的机会。”
“放屁!”方淼忽然拍桌起身,怒道,“我明履营,从来没有俘虏!”
初雪晴忙辩解道:“我不是诅咒,只是以己度人,希望俘虏都能和家人团聚。”
“我明履营的士兵,”方淼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只有赢,和死,从来没有被俘这个选择。”
“可……”
初雪晴的话被方淼打断:“因为我明履营,全是女子,连尸身都必须是干净的,决不会让大宁蒙羞。”
初雪晴脸色刷得变白,她才听明白,方淼所说的,没有俘虏,不是明履营的士兵不会被俘,而是一旦被俘,会立刻自尽,以免名节受辱。
她脚步虚浮,讷讷道歉,退出了帐子。
她以为明履营的女子,是卓然于世,不被世俗所傅,不被礼教约束。即使世人不解,飞短流长,可她们自己是不屑于用这些眼光去衡量自己的。
可她们只是敢在这森严礼教的层层束缚之下,掀起一个小缝,拼命呼吸罢了。
她又想到京城时遇到的杨若柳,明明是被坏人掳走,却要承受恶语相向。
原来都是,身不由己。
*
除夕这日,如祈允所说,舞阳将军下令将俘虏绑至高台行刑。
众人欢呼着胜利,叱骂着北狄,那些俘虏的殒命,似是众人最喜欢的节目。
篝火早早就在校场燃了起来,“主菜”俘虏们被押至高台。
初雪晴隐在众人之中,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呐喊,只是静静看着台上。
方淼却走到了她的身边,拽着她的胳膊往前,穿过人群,到高台正下方。方淼厉声道:“看他们值得同情是吗?可你知道他们手上有多少条定远军的人命吗?知道他们有多该死吗?”
初雪晴咬着牙,定定睁着眼看向前方的俘虏,那是战争的代价,是活生生的人命,是无数个家庭的支离破碎换来的。
刽子手迈着大步走向高台,其中一个俘虏抬起头,正是那日疯言疯语的一个。他抬头扫一眼,四周都是看戏般的眼神,他们的命就是一台大戏。直到看到初雪晴,他露出恶狠狠的笑容,喊道:“我见过你,我们抓到过你,你的胳膊真是又白又滑啊,你……”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飞来的一个长枪插住了胸膛,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
是裴霁曦,他像是被闪电撕裂的乌云般愤怒,冲向台上,从刽子手中夺过长刀,又往那俘虏身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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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面色苍白,浑身绷紧。
方淼看着眼前失控的裴霁曦,又看看身旁吓呆的初雪晴,吩咐了身边的人,把初雪晴送回去。
方淼上前拦住裴霁曦,把他拽下高台,问他:“怎么回事?冬雪被俘过吗?”
裴霁曦眸中仇恨的怒火未歇,咬着牙盯着台上俘虏的尸体。
方淼见他不答,心下了然,摇头道:“她竟然还同情这些俘虏。”
方才那俘虏的喊话,被很多人听到了。
裴霁曦从来不觉得明履营的士兵要以死保节,在初雪晴被俘后,他只是怕来不及去救她,更怕她会在被救前就自尽,好在她并未太过在意此事。
可当这件事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呈现在众人面前,他更加对当时没有及时处置何生而后悔,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裴霁曦压住心中翻腾的怒火,对方淼道:“若你觉得冬雪不适合在明履营,我就把她接出来,放在我身边。”
方淼并未作答,明履营本就是不容于世,承担了太多的骂名,她不希望再有脏水泼来。可她也深知,这不是冬雪的错。
裴霁曦大步离开,本想直接去接冬雪,可看看自己一身的污血,便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清洗好,换了衣衫。
他来到明履营,众人还在校场未散去,明履营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士兵,他问了初雪晴的位置,直奔那个营帐。
有两个女兵在陪着初雪晴,见他来了,都识趣地走开了。
初雪晴怔怔地坐在塌边,对于他的到来也没有反应。
裴霁曦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道:“没事了,他们已经死了。”
初雪晴缓缓将目光移向他,讷讷道:“我是不是不该来明履营?”
裴霁曦顾不得克制,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不已,“你没有任何错。”
“你还记得在京城卖豆腐的杨氏吗?”初雪晴喃喃道,“之前你救了她。可你知道她为什么被歹人欺负吗?因为她之前就被歹人掳走过,被夫君休弃,被众人唾弃,人人都觉得可以欺负她。这就是女子应该遭受的吗?”
裴霁曦摇头,“不是的,我从来不觉得这是女子的错。”
“明履营真的有人为了名节而自尽吗?”初雪晴问道。
裴霁曦坚定道:“那不是忠义,是愚蠢。留着一条命,能杀多少敌军,徒留一个贞节牌坊给谁看。”
“可大多人不是这么觉得吧。”初雪晴苦笑道。
裴霁曦忽然怕了起来,更加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厉声道:“我不许你瞎想,不要想那些愚蠢的声音。”
她讽刺般轻笑了一声,“世子不必担心,我不会自戕。”
要变的不是她,是这世道。
第42章 世子,我是不是个逃兵?
邺清的年节虽不似京城那般繁华, 却也是家家张灯结彩,户户鞭炮齐鸣。尤其是今年定远军打了胜仗,更是让百姓们欢欣鼓舞, 奔走相贺。
明明是一派阖家欢乐的模样, 可从望北关回到邺清侯府的初雪晴,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份节日的喜庆。
裴霁曦问她是否还要留在军中,她拒绝了。她本想在军中为自己挣一份前途, 可她发现,世道如此, 就算自己拼出了前途,区别只是在于, 是那波涛汹涌的海上扁舟,还是迎风起航的巨轮而已。海就在那里, 无论怎样航行,它自汹涌澎湃。
何况她的确不适合留在军营, 武艺最差不说, 那点泛滥的同情心,在命如草芥的军中, 不仅格格不入,还有可能带来不幸。
裴霁曦和初雪晴一起回到了邺清,临行前, 裴梦芝语重心长对裴霁曦道, 她不觉得明履营的女兵需要受名节束缚, 且冬雪虽然武艺不佳, 但聪明睿智, 只要有人从旁提点,必有大用。
可裴霁曦还是尊重了初雪晴的意见, 她既不愿在军营待着,便是觉得此路不通。恰京中的定远侯传信交给裴霁曦一桩差事,他便一起回到邺清。
春节第一日的晚膳,作为邺清侯府现下唯一的主子,裴霁曦让当值的下人都散了去休息,只让轻风把初雪晴叫来一起用膳。
轻风没在耳房找到初雪晴,在府中寻了一圈,最终在小校场上寻到了她。
今日风雪较昨日更甚,地上的积雪已漫过脚踝,校场无人训练,便是平整的一片雪地,茫茫白色之中,只有初雪晴的一行脚印,孤零零印在雪地之中。
她就一个人,身着天青色素棉厚袄,立在雪地之中,宛如一片白云中露出的一线天光。
“冬雪!”轻风唤道,“世子唤你一起用膳。”
初雪晴听到呼喊,缓缓折身,顺着来时的脚印,一步步走出校场。
轻风听闻了昨夜军中的事,见初雪晴还是郁郁寡欢,挠挠头道:“今日晚膳可丰富了,世子让旁人都散值休息去了,只让你我二人陪他用膳,墨语是没这个口福啦,只能在军中继续操练了。”
初雪晴并未搭话,在一旁安静地走着。
轻风习惯了初雪晴笑意盈盈的样子,可自打冬雪从石喙岭受伤归来,便很少再笑了。
轻风大大咧咧,不知道如何安慰初雪晴,虽说女子贞洁大过天,可世子也并未嫌弃她,轻风又道:“冬雪,那个……被掳走也不是你的错,何况世子不是及时把你救回来了么。世子对你这么好,你也没必要这么伤心。”
初雪晴抬眼看了看他,挤出一抹淡笑,“赶紧走吧。”
轻风见她笑了,即使笑容很勉强,但觉得兴许是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毕竟以后冬雪也是要当半个主子的人,比一般丫鬟的命强多了,也没甚可不知足的。
二人回去以后,但见一桌子菜,只有裴霁曦一人在旁。
桌上有三副碗筷,二人依次落座。
裴霁曦拿起筷箸,第一筷却不是夹给自己,反而是夹了一块酥羊肉,放在初雪晴面前。
初雪晴愣怔片刻,便起身道:“奴婢为世子布菜。”
裴霁曦制止道:“今日无主仆,我们三人补个年夜饭。”
轻风口中嚼着一个丸子,含糊不清道:“冬雪,你又不是没和世子吃过饭,客气什么呢。”
裴霁曦指关节敲敲桌子,对轻风道:“在军营野惯了,咽下去再说话。”
轻风赶忙囫囵咽了下去,“嘿嘿”一声,“忘了忘了,都被严将军带坏了。”
初雪晴这才坐下,静静吃眼前的菜。
裴霁曦见她食欲不大,便又夹了些菜给她。
轻风嚷嚷着:“冬雪,你多吃些吧,看你去明履营才两个月,都瘦成什么样了。”
初雪晴闻言,手中的筷忽而停了下来,似是反应了一会,才“嗯”了一声,继续夹着眼前的菜。
一顿饭,也只有轻风唠唠叨叨的声音,和裴霁曦偶尔的回应。
三人用得差不多,裴霁曦道:“本应小酌一杯,但明日有桩差事耽误不得,就不饮酒了。”顿了顿,他接着道,“陛下有意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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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军接管西境,父亲派我先行去西境打探消息。”
轻风诧异问道:“世子,西境不是西境军在管吗?”
裴霁曦答:“近年来大宁与西羌征战不断,虽说有得有失,但细算下来,得的,是贫瘠之地,失的,是重镇要塞。若不是实无他法,陛下也不会让定远军去接手。”
轻风义愤填膺道:“看定远军连连胜仗,这会想起我们了?现下还压着老夫人不让回邺清,这会不忌惮侯府了?”
“慎言。”裴霁曦提醒道,“既交给了我们,接着便是,只是现在消息还未传出,我需要伪装身份去西境探个底,你二人随我一起吧。”
初雪晴怔忡地看着他。
裴霁曦继续道:“姑父一直在边境从商,他帮我寻了个身份,扮作一个西境的商人,名叫商煦。待我们到了西境的勐城,会有商队接应我们。你二人就是随行的丫鬟小厮,可好?”
轻风干脆道:“世子,我没问题。”
“此番行程隐秘,切忌走漏风声。”
“妥嘞,那我先给世子准备下行装。”言罢,轻风折身离开。
裴霁曦看向初雪晴,犹豫问道:“冬雪,你可有问题?”
初雪晴垂下眸子,“世子为何带我和轻风,不带墨语呢?”
裴霁曦淡笑反问:“为何不能带你们,要带墨语呢?”
“墨语* 武功高强,我和轻风也不能保护世子。”
“你觉得我需要被保护吗?”
“可我……会拖累世子。”
裴霁曦摇摇头:“墨语是一个好兵,但是此番我去探查,需要聪明机警的助手。墨语擅于执行命令,而轻风则圆滑很多,能打探到一般人探查不到的消息。但是论机智,你在他们二人之上。”
初雪晴愣怔片刻,明白了裴霁曦的意思。他不希望她在离开军营后就否定自己,用轻风和墨语的区别来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
初雪晴讷讷道:“世子,我是不是个逃兵?”
裴霁曦感受到初雪晴的难过,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可还是压制住了这种想法,只道:“别贬低自己,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情,我带兵的第一天,父亲就告诉我,要用人所长。你所长,已经助我良多。”
初雪晴躲开裴霁曦炙热的目光,低语道:“我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裴霁曦试探道:“既然尚不知要做何事,那先助我一番如何?或者,会碰上什么机缘。”
“世子的吩咐,奴婢自会遵从的。”
她的自称,又从“我”换成了“奴婢”。裴霁曦想要她不要再自称“奴婢”,可又怕太过逼她,会适得其反,只得笑笑:“好,那你也准备一下,你平日穿得素净,待上路后为你采买一些鲜艳的衣服,毕竟商人的丫鬟,也不好太过朴素。”
初雪晴应是,起身欲收拾桌上残羹剩饭,裴霁曦道:“唤别人过来收拾吧,你还是早早歇下,明日一早就要上路。”
*
初雪晴去到丫鬟的屋中,看到腊梅和怀绿正在嬉闹,一旁的霜华在绣花。
她略过霜华,对腊梅道:“腊梅,可否帮忙去世子那收拾下碗筷。”
腊梅笑眯眯道:“好嘞,这就去。”
一旁的霜华放下手中的绣活,冷冷道:“腊梅,说让你去干什么你就去?是世子吩咐的,今夜让大伙休息一下,怎的就你这么勤快。”
腊梅尴尬道:“这不是……冬雪让我去的么。”
霜华轻叱一声:“冬雪怎么了,她一个失了贞的女子,你真当她以后能当上主子呢?”
初雪晴倏地看向霜华,声音凌厉问道:“你从哪听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霜华忿忿道,“今儿个下晌,轻风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被掳走过,谁知道干净不干净。”
腊梅和怀绿都被霜华的话吓到了,可腊梅最先反应过来,急忙道:“霜华,你可别胡说,女子的名声多重要呢,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冬雪呢。”
怀绿讷讷道:“这……不可能吧。”
霜华不屑地看向初雪晴,道:“是真是假,冬雪你自己说说。”
初雪晴冷冷一笑,她一直没认为被掳走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因为裴霁曦没瞧不起她,新兵营里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瞧不起她。可第一次是明履营的人,第二次是侯府的丫鬟,是这个世道中最没有人权的女性,不断提醒她是一个失贞的人。
“你们觉得,这重要吗?”初雪晴看着眼前三个丫鬟,怀绿的不可置信,霜华的嗤之以鼻,以及腊梅的忧心忡忡,都让人无力。
初雪晴没再理她们,折身出屋。
冬夜的冷风呜呜地叫着,簌簌飞旋的雪花随着风飘零着,有一粒雪花飘在她的眼睛里,她眨了眨眼,似是雪花融化在眼中,带出了一滴泪水。
她木然走回自己的屋子,没有管身上粘的雪粒子,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太累了。
*
翌日一早,连天的雪终于停了,只有地上积雪的厚度,昭示着昨夜的风雪肆虐。天色仍旧晦暗,似是预示着这场雪只是暂歇,并未离开。
初雪晴收拾好行装,她到门口的时候,裴霁曦和轻风正在说着什么,见她到了,裴霁曦指了指身旁的一匹黑马,“冬雪,你试试,这匹马怎么样。”
这匹黑马毛色光泽,四肢纤长,一看就是匹好马,她翻身上马,发现这匹马还很温顺,并不排斥她。
裴霁曦翻身骑上自己的坐骑流光,到她身边,“虽然武艺我没能教好你,但你的骑术我是放心的。”顿了顿,又道,“我已让赵嬷嬷把霜华打发出府,也让她嘱咐了腊梅和怀绿,她们不敢再乱说了。”
初雪晴诧异看向裴霁曦,“打发出府?”
“你放心,只是找户人家把她嫁了。”
初雪晴问:“世子怎么知道昨晚的事?”
裴霁曦还未答话,轻风跟上来道:“冬雪,昨个夜里腊梅来找我,告诉我霜华在那胡说八道,你放心,世子当然是向着你的。”
“好了,出发吧,时间紧。”言罢裴霁曦打马前行。
轻风迅速跟上,“世子,虽然您的马最好,但是我和冬雪的骑术都不赖,放心,跟得上您。”
初雪晴抬眼看向前方马上的二人,茫茫雪地之上,两匹马行过的痕迹扬起一片雪花,她也打马跟上。
顺着地上纷扬的雪花,奔向前路。
第43章 学清怎么知道我的马叫流光?
年节也没有打乱定远军训练的节奏, 天未大亮,望北关大营就响起了士兵训练的号子声,合着整齐的脚步声与兵器的锵锵声, 唤醒了沉睡的桑静榆。
她睁开眼, 看到身旁已经没有了初学清的身影。昨夜初学清回来已经很晚,一整夜又辗转反侧,也不知裴霁曦和她聊了什么让她如此心神不宁。
桑静榆洗漱完出了帐, 四处转了转,去伙房里蹭了点饭,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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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军医聊了一会,终于在绕到校场边的时候, 看到了初学清。
初学清身着暮云灰色长袍,在清冷的冬日显得有些单薄。她立在身披铠甲的墨语身旁, 眼神放在正在训练的士兵身上,和墨语在低语着什么。
桑静榆走近了, 才听清初学清的话:“轻风不在, 就没再给他安排个小厮吗?他现下毕竟看不见,做事没人在身旁帮衬也不方便。”
墨语垂首片刻, 答道:“将军不喜有人伺候,本来我要去服侍他起居,可他说我已做到参将, 不能再做回小厮。”
初学清无奈道:“他不该如此逞强, 你们应该劝劝他。”
“劝了, 可将军不喜在人前示弱, 即便轻风在, 他约莫也不会让轻风伺候。”墨语跟了裴霁曦这么久,是裴霁曦一手将他带出来, 从小厮变成参将,他现在当然不会介意做小厮做的事,哪怕给裴霁曦当牛做马都可,只是他说过很多次,裴霁曦也不许他去伺候。
桑静榆走上前去,轻拍了初学清后背,“我说你,还操心别人的事哪。”
初学清见她前来,像是被发现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桑静榆不喜她这幅为裴霁曦担忧的模样,离开一年裴霁曦就娶妻生子,能有多深的感情,亏得初学清还在这里为他担忧。
恰在这时,吴长逸一脸焦急跑过来,冲初学清道:“初侍郎,宫中传来旨意,让我们即刻出使西羌,不得有误。”言罢将信函递给初学清。
是给吴长逸和初学清二人的旨意,信函上的火漆已被吴长逸拆了,初学清展开信函,上书除了让他二人即刻出使西羌外,言明裴霁曦对西羌更为了解,此番和谈带上裴霁曦,不惜一切代价与西羌停战。
初学清阅毕,想通其中关节,脸色霎时灰白,拿着信函的手都有些发颤。思量片刻,她深深呼吸几番,强自镇定下来,问吴长逸:“定远侯眼疾的事情,吴将军可是上报朝廷了?”
吴长逸皱了皱眉,答:“这是大事,当然要上报。 ”
初学清心中宛如重石砸落,狠狠地沉了下去。
她未料陛下此番做事已经如此不遮掩了,定远军现承担守卫西境与北境的重责,陛下早就忌惮裴霁曦的军权,现下裴霁曦瞎了,定远军不会有一个瞎了的主将,他不需要在北境坐镇了。
西羌人自勐城水战后,对裴霁曦恨意滔天,近年来,裴霁曦也很少去西境巡视,而是交给了祁允带兵。如今陛下让她带裴霁曦去西羌和谈,明显是要把裴霁曦当作一个和谈筹码。
以一个定远侯,换与西羌的停战,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若裴霁曦不愿,那西境之战,他就是罪魁祸首;若他愿了,牺牲他一人,西境停战,定远军慢慢会从裴家过渡到朝廷委派的武将手中。
身旁的桑静榆问道:“这么快又要去西羌了吗?北狄呢?北狄撤兵了就不用去出使了吗?”
吴长逸止住了她的问题:“你只是一个女子,不要妄议朝政。”
桑静榆瞪他一眼,心中腹诽,你面前这位救回将军,止住了战争的侍郎大人,就是女子。
初学清回过神,对桑静榆道:“夫人,你收拾下行装,随我一起去西境。我去找下定远侯。”
吴长逸见她又让桑静榆随行,道了声“你……”,又止住了话头,算了,北境都已经跟来了,西境又有什么区别呢。
*
初学清去找裴霁曦的路上,吴长逸手下的一个侍卫在暗中递给她一张纸条,她到无人处查看,是三皇子景王的笔迹——“保住定远侯”。
景王志在鸿鹄,却也知晓以国为先,定不愿大宁损失一员大将。她也知道景王一直存着拉裴霁曦站队的心思,可她不忍让裴霁曦牵扯进党争之中。不过,就算没有景王的吩咐,她也一定不会将裴霁曦置于险地。
她按捺心中慌乱,疾步到了裴霁曦营帐,见他睁着眸子,眼神涣散,在擦他的长枪,不禁心中酸涩不已,“裴兄,方才接到陛下急诏,令我前往西羌和谈。”顿了顿,才道,“陛下还令裴兄一同前往西境。”
裴霁曦怔了怔,随即恍然般轻笑,只道:“好,我随你去。”
初学清走近几步,轻轻握住裴霁曦手中的长枪,哑声道:“裴兄可知,此去西境,意味着什么?”
裴霁曦循着初学清的声音抬头,缓缓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初学清握住长枪的手紧了紧, “敢问裴兄,你忠的是谁?”
“自然是大宁。”裴霁曦镇定答。
“是那座上之人,还是大宁百姓?”
裴霁曦皱皱眉,轻轻拍了拍初学清握在长枪上的手,“那学清忠的又是谁呢?”
初学清斩钉截铁道:“我忠的是我心中的道。”
“学清这话,万勿再对旁人讲了。”他缓缓推开初学清紧握的手,“我忠的,是需要定远军守护的万千百姓。可你又怎知,让臣死的,不是这万千百姓呢?何况,本就是我造过的孽,早就该还了。”
初学清无力地松了手,她方才心中有个疯狂的念头,哪怕裴霁曦有一丝不愿去西境的意思,她都会想方设法帮他。
一个国之栋梁无数次战场的厮杀,换来的是成为交易的筹码。这不仅关乎裴霁曦个人的安危,而是整个大宁的荣辱。
可百姓厌战,如果能用一个瞎了的将军,换回西境的太平,谁又会管这个将军之前的赫赫战功呢?
可能会有歌功颂德的诗文,和供人膜拜的雕像,但也是仅此而已。
“裴兄,”初学清定定看着裴霁曦,坚定道,“即使众人皆认为这是捷径,但是我不会走这条路。”
裴霁曦摇摇头,“学清莫要感情用事。”
“这不是感情用事,真走到这一步,那是大宁的耻辱。”
裴霁曦叹口气,放下手中长枪,“谈不上耻辱,你应该听说过,多年前的勐城水战,我屠尽西羌三万士兵,无人生还,如今,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初学清眸色黯了黯,只道:“那是一个将军守城的职责。”
裴霁曦垂眸片刻,似是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有人和我说,我不只杀了三万人,我还毁了三万个家。”
初学清眼眶泛红,她咬紧牙冠,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颤着声音道:“那这个人,定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不,”裴霁曦否认道,“她只是心怀天下而已。”
初学清被悔意缠绕,曾经那些意气之下的刻薄言语,像钝刀一般割在心上,她讽刺着以前的自己:“那不是心怀天下,是不在其位的颐指气使罢了,裴兄不应放在心上。”
“学清,不必多言了,既然是陛下急诏,就赶紧出发吧。”
初学清咽下心中酸涩,“我帮你收拾行囊吧。”
裴霁曦不由笑道:“你自己怕是还要尊夫人给收拾行囊吧,放心,虽然为兄现在瞎了,这些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
少倾,众人收拾好行装,在营地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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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忽起,卷起地上还未压实的积雪,四散空中。绵延浩瀚的山野,似是借着冬风的悲鸣,送别这片土地上的战神。
初学清立于马旁,见裴霁曦牵着他的坐骑“流光”自远处而来,墨语跟在他的身后。
他身披玄色大氅,身姿傲然挺立,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逆着风雪走来。
他一直是这样,处变不惊,哪怕是赴死,也是一片慨然。
初学清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走上前去,对裴霁曦道:“裴兄还是坐马车吧。”
裴霁曦摇摇头,“无妨,老马识途,我这匹马,也经历了不少风雨,只要你们带好路,我自然跟得上。”
墨语在一旁道:“还是让我跟着将军吧,路途遥远,多有不便。”
裴霁曦拒绝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是能说走就走的。你放心,我已无大碍了。”
初学清沉声道:“我们会照顾好侯爷的,一定会让他平安回来的。”
流光在一旁晃动着脑袋,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初学清上前轻抚流光头上的白色鬃毛,这么多年过去,流光依旧矫健壮实。流光似是见到了故人,尾巴一甩一甩的,扭扭头蹭着初学清的手臂。
桑静榆见了,也上前要摸马,初学清赶紧制止了她,“流光怕生,夫人小心。”
吴长逸闻言道:“既然怕生,怎的这马就不排斥初侍郎呢?”
初学清愕然片刻,忘记了此刻的自己不应知道流光,但流光曾载着她与裴霁曦一起驰骋,即便物换星移,流光依旧没有忘记她。
裴霁曦听到他们的对话,也问道:“学清怎么知道我的马叫流光?”
第44章 那刺客持剑欲刺向初学清
桑静榆在一旁解围道:“我在望北关待了这么长时间, 连谁家几口人都知道了,这马的事迹还是我讲给夫君听的。我夫君骑术了得,莫说侯爷的马, 野马他都训得呢!”
裴霁曦并未发现异常, 只叹道:“想不到学清一介文臣,骑术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