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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逸走到近前,猛地拍了下桌子。
初学清这才停下笔,将笔置于笔搁之上, 问道:“吴将军不在外接受众人祝贺, 来寻我所为何事?”
吴长逸闻言, 垂下头, 扭身做到一旁圈椅之上, “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我此行白捡了个功劳, 有什么脸去受别人的礼。”
初学清轻笑一声:“的确没有脸。”
吴长逸皱眉瞪她一眼,“我许久不在京城,京城里可多了许多你的传言。”
初学清抬眸,大概又是那些歌功颂德,说她如何有礼有节,逼退西羌北狄的话,她只当吴长逸见不惯别人这么夸她,解释道:“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自然是有人刻意去说的。”
“刻意去说你如何冷落发妻,要纳商女为妾?”
初学清未料他说的是这个,皱眉道:“何处来的传言?”
“如今市井之间都传遍了,你在樟安就同那商女交好,如今她为了你来京城安家,甚至不惜讨好静榆,就为了入你初府做妾。而静榆多年无子,你早厌了她,大多睡在书房,只极其偶尔才与她同房……”吴长逸说不下去了,那些乌糟话,真是脏了人的耳朵。
初学清立起身来,隔着书案问:“你今日方回京,怎就听到这些传言?”
吴长逸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派人关注着桑静榆的消息,他装作不耐烦道:“就算这些是子虚乌有,你如何让这些话传出去的?你府上下人身契都不在你手上,如何能让他们为你卖命?”
初学清看着焦急的吴长逸,一时沉默了下来。
她素来少眠,为了不影响桑静榆,一般睡在书房,偶尔和桑静榆同房,也是为了避免府中人怀疑,做做样子。
她倒不觉得是宋家出卖了他们,想要知道她府中的事,多的是渠道。
自贤王上次威胁她,她一直心中忐忑,就怕连累了桑静榆,这传言的流出,想必也是贤王的杰作。如今只是让桑静榆名声受损,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她们,却不得而知了。
她上下打量着吴长逸,吴长逸眼中急色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关心桑静榆,夺妻之恨让吴长逸一直在针对她,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陷害,想必一方面是不甘心,另一方面是真的心疼桑静榆。
而桑静榆的言语之中偶有流露出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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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初学清看出,桑静榆对吴长逸已经并不只有抱怨,甚至还有遗憾。
如果吴长逸已经改了从前的态度,她此时成人之美,不管他们有没有结果,起码让桑静榆离开她,减少一分危险,岂不是好事。
吴长逸被初学清看得头皮发麻,生怕自己暴露了什么心思,又忙道:“我只是,看不惯别人乱说罢了。”
初学清淡淡道:“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你说什么?”吴长逸皱起眉头,起身走到她近前,言语中隐藏不住的怒意带了出来。
“我的确少与静榆同房。”
“你……”吴长逸未料到初学清这么直接道出夫妻私事,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多年无子,怨我。”
吴长逸诧异看向初学清,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身患隐疾,因此也不打算纳妾,本想寻个时机,与静榆和离。”
吴长逸面色一变,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色坦然的初学清,紧紧攥拳,忍住挥向她的冲动,“你明知自己情况,为何要与她成亲?”
“静榆要行医,我能让她安心行医,成亲对我们彼此而言,都是好事。”
吴长逸还是没忍住,腥红着眼,隔着书案揪起初学清的衣领,“我呸,你明明是找个人给自己的不堪做掩饰,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竟这样耽误她!”
初学清冷着脸用力拽住吴长逸手腕,“你以为静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与我和离?因为一份能让她安心行医的婚姻,比一份青梅竹马的情谊重要的多!”
初学清用力甩开吴长逸的手,吴长逸泄了力,似被当头棒喝,怔怔看着初学清。
“你若懂得尊重她,她又怎会需要出此下策?”
吴长逸心如被重石压下,闷得他喘不过气,他亲眼见了桑静榆在初学清身边是怎样放松的状态,他一直记得初学清在北鸣驿对他说的话——“不介意世人眼光,让她做桑静榆而不是初夫人。”
彼时他以为二人是真心相爱,只对自己过往行径汗颜,可若桑静榆不是背弃他们的情谊,而单纯只是想要无后顾之忧地行医,那他当初那句不准,就是推开桑静榆的推手,是扼杀他们情谊的刽子手。
初学清见吴长逸如此模样,知道他应是懂得反思,只淡然道:“若你知道她要什么,待我与她和离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罢,但静榆是否接受,就是她的事了。”
吴长逸缓缓抬眸:“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初学清慢慢坐回椅中,开口道,“我还有公务,就不送了。”
吴长逸蔫头耷脑地走出官署,初学清的话让他对过往悔恨不已,他知道一切源于桑静榆婚前问他那句话,他拒了桑静榆婚后行医,也断了他们的可能性。
可他原本以为,没有这件事,桑静榆遇到初学清,还是会移情别恋,可如今一切竟像笑话一般,可叹可悲。
他如小人一般窥视着他们的生活,越了解就显得自己越卑劣,直至他想通了,不再觊觎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只默默关心她的生活,竟得知一切是个谎言。
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用放弃,他们还有别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着,步伐越来越轻快,直至跑起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着,甚至嫌马车慢,到了宫门口也不坐马车,直至到了桑静榆医馆所在的东青街,才刻意放缓步伐,稳着自己的呼吸。
吴长逸用手拽拽衣角,试图抚平身上不存在的皱痕,再摸了摸头,确定衣冠齐整,这才迈进医馆。
多少次,他路过医馆,只能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幸运的时候,能看到桑静榆在门口送病患,多数时候是见不到她的,但知道她在里面,就很安心。
如今光明正大进来,他忐忑地说自己是来找桑大夫的,就有人把他引到诊室门口,他前面还有人排队,他就在那里静静等着。
他坐不住,又起身徘徊,偶尔能听到桑静榆从屋内传出的声音,“还是要继续按照方子服药,慢慢静养,切忌劳累……”
这声音多么悦耳,哪家闺秀能说话如此洪亮,如清泉叮咚咚,似铃铛脆生生,直流入他的心中。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他迈着缓慢的步伐,静静走到她面前。
桑静榆埋头整理医案,一抬头,却见吴长逸淡笑着看向她,眸中似洒着碎光的水波,一错不错看向自己。
桑静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问道:“你回来了?来这里做什么?”说着她立起身来,焦急道,“你哪受伤了?怎的耽误到京城才来问医?”
吴长逸笑笑,“我没受伤,只是来看看你。”
桑静榆舒口气,紧绷的心松了下来,瞪他一眼:“没受伤来这里作甚,我有什么好看的,外面那么多等着看我的病患,你这不是来捣乱么。”
吴长逸看着桑静榆生动的神色,忍住想抚上去的冲动,低声道:“太久没见,想你了。”
桑静榆惊得瞪大双眼,跌坐在椅中,“你是……你失心疯了吧?”
吴长逸平白被蹉跎了这么多年,已经无法再隐忍,冲口而出的思念岂止是这段时间的不见,而是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找到了出口,才如洪水般泄出。
“京城最近传言,初学清因你无子要纳妾,我去寻她对峙,她告诉我了,她有隐疾的事,你们的婚姻,只是你方便行医的遮掩罢了,我都知道了,过往种种,都是我的错,你与她和离以后,能否再给我个机会?我绝不阻挠你行医了,初学清能做到什么,我都能做到。”
桑静榆愣愣看着他,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话,初学清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说自己身患隐疾?
她思索片刻,便想通了,定是初学清怕连累她,想与她和离,又怕和离也不保险,这才给她找个更好的“靠山”。
她看看一脸真诚的吴长逸,想到孑然一身孤身奋战的初学清,狠心道:“你不要听我夫君胡说,就算她有隐疾,我是大夫,早晚能治好她,你莫要来破坏我们夫妻感情。”
吴长逸如被泼了一身冷水,那通身的热情与激动瞬间被浇凉了,“难道她都那样了,你还不嫌弃她?”
“嫌弃她什么?难道夫妻成婚就是为了行那事的?她懂我敬我,义无反顾地支持我,这就够了。”
吴长逸定定看着桑静榆,声音颤抖:“那我们算什么?我自小就知道你是我未来妻子,从未正眼看过别的女子,就连你背信弃义另嫁他人,我都放不下你,一直关注着你,你又把我当什么?”
第95章 我心悦你
桑静榆乍然听到这番剖白, 埋在心中的小种子蠢蠢欲动,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吴长逸绕过书案,走到她身边, 弯下膝盖, 与坐着的桑静榆平视,伸手抓住桑静榆的手,紧紧攥着, “静榆,对不起, 那年你问我,婚后能否继续行医, 我想也没想便拒了,是我的错, 可我更多是不想你太过操劳,若你肯耐心告诉我你的理想, 我也不是那冥顽不化之辈, 你为何不肯再给我个机会呢?难道你我自小的情谊,都换不回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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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静榆太过震撼, 一时忘记抽回手去,就这么任他牵着。
吴长逸把头埋进手中,遮住自己通红的双眼, 喃喃道:“我心悦你, 这么多年, 只有你在我心里, 你别看不到我, 好么?”
桑静榆感到手上湿润,不敢相信眼前的七尺男儿竟然落泪了。她不得不承认, 每次吴长逸说要放下她的时候,她心中都揪着一股劲,她心里有吴长逸,可如今,* 就算吴长逸允她行医,她也不能同吴长逸在一起了。
造孽,真是造孽,她不想扔下初学清一个人,成全自己的私心,又舍不得推开吴长逸,一时陷入两难。
吴长逸半晌才抬起头,却不敢看桑静榆,只继续问:“你……愿意吗?”
桑静榆讷讷道:“你让我想想。”
吴长逸的手紧了紧,终于,他终于又有了希望,“我等你。”
等了太久,不差这一时了,何况他此刻过于狼狈,还是不要在她面前现眼了。
吴长逸起身离开,桑静榆看着他笔挺的背影,陷入沉思,就连下一个病患到了,她也半晌才回过神。
*
初学清去侯府帮裴霁曦编了会兵书,回府时已是戌时。
暮色渐渐低沉,缓缓染遍苍穹,铺陈出一片苍蓝,将白日的种种波折沉淀下来,用四野的静谧抚平人们的躁动不安。
除了桑静榆,还有杨若柳也在等着初学清。
初学清见到偏厅里等候的杨若柳,寒暄了几句,杨若柳便说了正事:“幼子顽劣,如今跟了我,也不忍他如此荒废下去,想把他送到书院去,又没有门路,才特来求初大人的。”
初学清引她落座,忙道:“杨姐客气了,你我的关系何谈“求”字。”
桑静榆也在一旁道:“我也是这么说的,要不是她公务繁忙,早应该去瞧瞧你们的。”
杨若柳道:“最近京中传言过甚,初大人还是避嫌的好,我和叶老板都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平白污了你们的名声。”
“不提这些。”初学清道,“我倒是与松山书院的山长有些交情,但我还是像先见见令郎,才好向书院开口。”
“小儿顽劣不堪,又自幼不在我身边,与我有些生分,待我再劝解劝解,将他带来你面前看看。”
桑静榆在一旁给他们斟上茶水,不经意问:“杨姐,你与柴富贵,就这么算了吗?”
杨若柳被这么一问,垂下头,低声道:“初大人,柴富贵都与我讲了,他帮你做事,你应也是知道的。当年,就是他掳走了我,害我名声尽毁。”
初学清顿了顿,才道:“我没告诉你,也是希望他能自己向你坦白。不过当年之事,他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就可以搭上别人的一生吗?”杨若柳声音微颤,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道,“我不是怪你没说,只是觉得,日子太苦了。”
桑静榆拍拍她的肩膀,“好在如今令郎又回到你的身边。”
杨若柳眨眨眼,不禁红了眼眶:“回到我身边又如何,在他的眼中,他的母亲是不洁的,是害他被人嘲笑,受继母苛待的元凶,多年离散,让他对我心生怨怼,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弥补的?”
“可是,造成这种局面的,不仅仅是柴富贵,更是你前夫的不信任,以及世道对女子的苛刻。”初学清正色道。
杨若柳垂下眸子,她何尝不知,这不仅仅是柴富贵一人的错,更是千千万万的推手将她推到了那个境地。
可她好不容易放下过往,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对方又是出于愧疚前来补偿她的,她岂能接受。
“我答应了前夫,不再婚嫁,这才能让我儿回到我身边,这些事,以后就不想了。”
“什么歪理,许他另娶生子,不许你再嫁?就是去官府告他苛待嫡子,也让他们一家有的受的!”桑静榆忿忿道。
“你若有心,我可以帮你。”初学清郑重道。
杨若柳微弯唇角,勉强挤出个笑来,“不用了,我也没了那心思,如今只想将孩子抚养成人。”
说着她起身告辞,初学清和桑静榆送她出府。
直至杨若柳的身影渐行渐远,隐在浓夜之中,初学清才对藏在巷子里的人喊了句:“她走了,你出来吧。”
漆黑的巷子里,走出个身影,正是许久未见的柴富贵。
初学清回府前,就瞧见了在巷子里鬼鬼祟祟的柴富贵,这才得知他一直偷偷跟着杨若柳,答应了帮他试探杨若柳的态度。
柴富贵走上前来,忐忑问:“她……可说了什么?”
初学清摇摇头:“她没有旁的心思,只想安心抚养幼儿。”
桑静榆看看一脸失望的柴富贵,忍不住道:“你当初既然做了那样的事,就活该承担如今的后果。”
柴富贵被骂,只垂下头,讷讷道:“是我的错。”
初学清悄声道:“你如今帮景王殿下做事,往后必有无量前途,若想赎罪,还有机会。”
柴富贵谢过她,也耷拉着脑袋走了。
桑静榆和初学清折身回府,边走边道:“你说,终成眷属,光有情,还是不够的吧。”
初学清笑笑:“怎么今日如此多愁善感?”
桑静榆瞪她一眼:“你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吗?你今日胡乱对吴长逸说了什么?”
“他去寻你了?我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看来是憋不住了。”
“我不和离。”桑静榆沉闷道,“你想甩掉我这包袱,没那么容易。”
桑静榆挽上初学清的手臂,“我们夫妻一体,谁也别想来破坏!”
初学清岂能不知桑静榆是如何想的,桑静榆担忧她孑然一身会有暴露的风险,“我不是要甩下你,只是如今我行路艰难,你在我身边,我非但不能保护你,还有可能因你而畏手畏脚,不得行事。”
桑静榆把头靠到初学清肩上,闷声道:“可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呢?”
“你若与吴长逸在一起了,多帮我说点好话,到时他也能帮我,我哪里是一个人呢,以后这么多人帮我,你别忘了,我可是有党派的。”
桑静榆拍她一下,“别人乱说,你也这么乱说,党派不党派的,不都是实现目的的手段么。”顿了顿,她又郑重道,“初学清,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能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扛着,要常常找我,知道吗?”
“你不怕未来夫婿吃醋么?”
“那我们偷偷见面,总之,不能不理我。”桑静榆声音带着哭腔,直到心里做了决定,才发现自己是这么不舍初学清,假夫妻做了这么久,她知道可能再没有人像初学清这么懂她了,可她也不忍再负了吴长逸了。
“好,偷偷见面,到时约定个暗号,再找个地方,你我私会用。”初学清调笑道。
夜色正浓,欢声笑语,掩盖了离愁别怨,让一段知己相伴,隐在未曾说出口的不舍之中。
*
翌日早朝后,初学清找到从樟安归来的盛道文,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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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京中流传的关于小脚细腰之诗,本指望他能出面澄清一下,谁知盛道文一听这些诗,面色大变,竟理也不理她便离去。
盛道文人虽倨傲,但该有的礼数也是有的,如此失态也是少见。此路不通,初学清只能另作打算。
她才下值,就收到杨若柳的口信,约她在和兴楼见面。
初学清本不想去酒楼这种地方,毕竟京城人多口杂,难免有行贿之嫌,可送口信的人没等回复就走了,约莫也是怕她拒绝。
多年未见,杨若柳越来越生分了,她们之间,何至于用这种人情来往呢。初学清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去见见杨姐的儿子,至于用膳,还是罢了。
轻风驾车在宫门口等她,本想把她接到侯府,她抱歉道,需要去和兴楼见个人,再去侯府。
轻风一路驾车到和兴楼时,暮色已渐渐浓重,他在酒楼外停好马车,初学清让他稍等片刻,她聊几句便出来。
和兴楼并不属于顶奢华的酒楼,简单古朴的装饰,低调却独具韵味,酒楼不仅做饭食生意,楼上还可住宿。
初学清抱着见一面就走的心思,到了约定的房间门口,敲门而入。
可等在房间里的,并不是杨若柳,而是贤王。
初学清顿在门口,最近贤王没有动作,让她大意了。杨若柳邀她,岂会随便找人来传个口信呢?可就算贤王真的派人来请她,她不也是不得不来么。眼见已入局这鸿门宴,她却没有正当理由退出去。
屋内充满了甜腻的香粉味,闷得很。屋内除了贤王,还有几个伺候的美婢,扇扇子的,布菜的,还有弹琵琶的,桌上也摆满了玉盘珍馐。
“怎么,初侍郎是不敢进了吗?”贤王看着定定在门口站着的初学清,调笑道。
初学清知道已没有退路,这才进屋,行了一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在今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轻风仍等在酒楼口,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
第96章 乱了,全乱了。
贤王邀她入座, 一旁婢子又为她斟满酒。
“自打上次共乘一车,说好了初侍郎得空来寻本王,可初侍郎实在是大忙人, 没办法, 本王只得费尽心思把初侍郎请过来。”
初学清虽落座却并未动筷,只道:“不知殿下召微臣所为何事?”
贤王自顾自喝着酒,笑道:“这酒不错, 回味悠长,似藏着万种情思。听闻初侍郎也是个多情种子, 与夫人琴瑟和鸣不说,外面也有红颜知己, 她们竟还相处融洽,好生令人羡慕。”
初学清淡淡道:“望风捕影之事, 怎贤王殿下还当真了。”
贤王摇摇头,“此言差矣, 有风有影才能值得捕捉, 不过说到底,也都是传闻罢了, 有人信,有人不信,总都不是亲眼所见。”
贤王又指向身旁婢子:“你, 去给初侍郎布菜, 没看见半天初侍郎什么都没吃么!”
婢子连忙走到初学清身边, 为她布菜, 衣袖有意无意的, 总是挨到初学清,她身上香气浓郁, 逼地初学清不禁侧过头去,避让开来。
贤王见状一侧嘴角微扬,轻嗤一声,“这些个婢子,都上不得台面,从初夫人还有初侍郎的红颜知己可以看出,初侍郎是喜欢特立独行的女子,那些个庸脂俗粉,都近不了初侍郎的身。人看不上,菜还是可以入眼的,和兴楼虽一般,但今日的厨子是我带过来的,初侍郎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
“殿下今日唤微臣前来,恐不单单是喝酒用膳吧。”
“有何不可?莫不是王府的厨子,和东宫御厨差得太远,入不了初侍郎的眼?还是初侍郎怕我在酒菜中下毒,谋害当朝三品大员呢?”
初学清微微敛眸,留意了下贤王都用了哪些菜,不得已拿起筷箸,“殿下说笑了,郎朗乾坤,微臣的命还不值当贤王冒这个险。 ”
就在初学清夹起菜,将送入口时,贤王忽而哈哈大笑:“初侍郎,你怎知你的命不值当呢?”
初学清并未理会贤王的话,照旧吃了下去。
“好胆量!”贤王点头道,“好菜配好酒,这酒是本王让人从江南送来的醉烟雨,初侍郎在樟安当过差,想必对这一口也会怀念吧。”
初学清方才是看着婢子给贤王倒完酒再给她倒的,她思索片刻,端起酒杯,“那就敬殿下宽厚,不计较微臣的错处。”
贤王与她碰杯,盯着她饮下酒,才悠悠然喝下。
“都说太子宽厚,初侍郎如今竟也将这词放在本王身上,想必初侍郎还是不够了解本王。”
初学清放下酒杯,醉烟雨离了江南的小河乌篷,还是失了些味道,她淡然道:“酒也饮了,菜也用了,微臣还有俗事,就不多陪殿下了。”
“欸。”贤王见她欲起身,制止道,“上次都说了,你我有三仇,怎得一杯酒就释了恩怨呢?起码得三杯起步吧。”
初学清顿了顿,待婢子斟上酒,起身举起酒杯,“这一杯,为变法之事,朝廷用人,若一直阶层固化,底层失去向上的机会,早晚会发动起义,若要长治久安,必须放出一条向上的通道,若此事碍了殿下,望殿下为大宁江山社稷,原谅则个。”
饮尽一杯,初学清又举一杯:“这一杯,为和谈之功。太子仁善,在微臣因变法成为众矢之的时,伸手拉了微臣一把,微臣为自保,必要寻得太子庇护,但微臣一心为了大宁,而非个人的利益。”
初学清最后又举起一杯:“这最后一杯,为樟安知府一事。微臣知晓殿下母家对殿下的意义,可若任冯炳这种攀关系的宵小之徒毒害百姓,那只会给殿下抹黑,微臣也是替殿下剔除隐患。”
三杯酒饮尽,初学清行了一礼,“微臣不胜酒力,怕在殿下面前丢了丑,请殿下允臣告退。”
贤王仰头大笑:“初侍郎真是快人快语,若非你是太子的人,本王真是想好好待你啊!不过今日的酒有些冲,本王让人为初侍郎备好了房间,初侍郎还是在这里好好歇息吧。”
初学清正欲拒绝,几个婢子架起了她,这些婢子力气竟然大得很,让她无力拒绝。
她忽而感觉饮下的酒渐渐让她身子烫了起来,灼烧般炙烤着她的全身,她皱眉看向贤王。
只见贤王也面色红润,笑道:“初侍郎,本王当然不敢下毒害你,但是让大家都能找找乐子的酒,本王也是不介意多饮几杯的,本王已为你备好了解药,放心,包你满意!”
初学清被架起拖行到了旁边的房间,她只见屏风后面的床榻上坐着一个人,瞧不清模样,婢子将她送到,便将门反锁了起来。
初学清身上灼烫难耐,呼吸不顺,她扯了扯领口,大口吸着气,是她疏忽了,她只觉得贤王不会胆大妄为到明着害她,可未料贤王竟用如此卑鄙手段。
若她没猜错,屏风后面的,一定是叶馨儿。
这么久的风言风语,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
她折身拍门,可外面无一人理她。
贤王这是要让她毁了叶馨儿的清白,不得不纳了她,如此加上叶馨儿皇商的身份,以及她们樟安的过往,她这个官商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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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是说不清了。
可贤王不会想到,她是女子之身,根本不会对叶馨儿做什么。
但这药也着实让人难受,她身上细汗已沁湿里衣,内心翻滚的热浪让她无处挣扎,只得不停地拍着门。
“初大人。”身后传来叶馨儿的声音,她一向洒脱的嗓音带了丝柔媚的婉转,连喘息都加快了,“我被掳至此……被人灌了药。”
初学清回身看向叶馨儿,只见她扶着屏风,面色桃红,额角沁着细汗,眼神迷离而灼热。
初学清指甲抠破手掌,让自己保持清醒,“是我连累了你,你放心,有人在外等着我,定会发现异常,你不会有事的。”
叶馨儿拖着步子走向初学清,“我不怕,是大人,我就不怕。”
初学清被药物折磨得反应慢了些,等她反应过来,叶馨儿已走近她,忽然环住她的腰,紧紧抱着她:“大人,是您给我了新生,带我走出泥淖,教我做自己,我愿意陪伴大人,哪怕为奴为婢,只要守着大人就好。”
初学清被惊住了,她忙挣开叶馨儿的怀抱,她知道叶馨儿也中了药,药物作用之下,难免神志不清,可如此言语,恐怕也不单单是药物作用。
她退后道:“是你自己走出的泥淖。你说我教你做自己,可你现在好不容易守下家业,又要为奴为婢,如此这般,焉有自己?”
叶馨儿眼角闪着泪花,初学清毫不犹豫的拒绝如当头棒喝,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一瞬的清醒,她苦笑道:“让大人见笑了,我终究不是桑姐姐,无法入了大人的眼。”
初学清沉默不语,她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安抚她。
初学清从未想过,坚韧如叶馨儿,能在亲族争家产时以一己之力抗下家族重任,面对商会众多老油条也能游刃有余,在碰到情爱时,竟卑微至此。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撞开。
裴霁曦、轻风、杨若柳都冲了进来。
轻风见二人衣着尚算齐整,松了口气,对裴霁曦道:“侯爷,还好没成事。”
杨若柳上前扶着叶馨儿,她无奈看眼初学清,她知道二人不会发生什么,但被人瞧见如此狼狈,对叶馨儿名声也不好,她给叶馨儿戴好帷帽,扶着她往外走。
初学清见他们进来,一直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身上热度未退,药性不减,但起码最坏的情况是不会发生了。
“初大人,我们送您回府吧。”轻风解释着,“我见您许久不出,想进来找您,被人拦下才知道出了事,忙把侯爷接来,这事得用侯爷的身份压一压。谁知在门口碰到杨掌柜,说叶老板出了事,这才知道贤王的阴谋。”
“人多嘴杂。”裴霁曦制止了轻风的话头,“快走吧。”
初学清尽量稳着步伐,跟着他们出去。
到了酒楼外的马车前,她胸腔翻滚的灼烫终是让她难以忍受,扶着车辕弯着身子,又扯了扯领口,大口呼吸。
裴霁曦听见她的呼吸声,知道她此时并不好受,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塞了进去,宛如能看见一般熟练。
初学清的腰一紧,被裴霁曦的手撩拨得更热了,在他松开手的一刹那,甚至想要拽住他,继续将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腰身上。
轻风在前驾马,裴霁曦与她一起坐在马车内。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松木香味,不断干扰着初学清,勾着她沉浸在这股本能之中,她脑中浮现了多年前的画面,那是裴霁曦出征西境前的那夜,颠鸾倒凤,极致欢愉,噬骨情丝,尽入帷幔。
她定定看着裴霁曦,黑布遮住了他的双眼,如雕刻一般的轮廓,隐在黑暗之中,让人忍不住想探寻。向下是凸起的喉结,那弧度,初学清曾用唇一点点描绘过,坚硬却又柔软。
他玄色外袍下的样子,她见过,也探寻过。
内心似有火在灼烧,不断蒸腾的杂念让她顺应本能,她倏地站起来,沙哑着嗓音喊了声:“裴霁曦。”然后扑了上去。
她环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又轻轻描绘他的唇形,试图探入。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裴霁曦猝不及防,许是那句“裴霁曦”乱了他的分寸,除了嗓音不一样,那语调,竟让他想起冬雪喘着喊他的样子。
甚至这嘴上的动作,也勾起他久远的回忆,让他一时怔忡。
他猛然推开初学清,初学清是中了药神志紊乱,可他自己呢?压在身体里的回忆,唤醒了他多年压抑的杂念,而这杂念的苏醒,让他不敢相信自己身体的反应。
乱了,全乱了。
第97章 颠鸾倒凤,琴瑟和鸣
吴长逸的马车一直停在医馆外, 他将车窗掀开一条缝,一直盯着医馆的门口。
医馆生意着实不错,即便桑静榆在京城贵妇人圈内的名声不好, 但架不住她医术高超, 来找她医病的,大多是女子,但也有男子。
吴长逸看着那些进去的男子颇不顺眼, 只得安慰自己,医馆里也有别的大夫, 不一定就是找桑静榆的。
就算是找桑静榆的,他难道心胸没有初学清开阔么, 初学清都能忍,他也一定能忍。
从他下值就等在这里, 如今都暮色四合,周边摊贩都陆续撤摊, 可医馆的人就没断过。
直至夜色逐渐变浓, 喧嚣的街市也逐渐寂静下来,才见桑静榆出来。
吴长逸忙跳下马车, 拦在桑静榆面前:“你昨日说考虑考虑,考虑得如何了?”
桑静榆被他吓了一跳,“才一天而已, 你别在门口堵着, 影响不好。”
“那去马车上说。”吴长逸心道, 哪是一天, 他等那么多年, 又岂是这单单一天呢。
桑静榆无奈,未免让更多人瞧见, 只得跟他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只听得见车轮咕噜作响和马蹄哒哒前行的声音。
吴长逸清清嗓子打破沉默:“初侍郎自己不好坐马车就罢了,怎的让你也受这委屈,我若不来,你是要徒步回府吗? ”
桑静榆瞥他一眼:“平日都是宋大叔送我,宋大叔这两日不舒服才没来,宋大叔的儿子宋久平时跟着我夫君,我夫君体恤宋久要参加科举,一直没让他跟着,怎的到你嘴里就成委屈了。 ”
吴长逸语塞,未料随意起的话头,遭了白眼,这一句一口的夫君,也听得他堵心,他补救道:“我是怕这么晚了,你孤身回府不安全,你的车夫不来,你就告诉我,我来接你。”
桑静榆习惯性地想要回嘴,一对上吴长逸的灼灼目光,又阖上了嘴。
吴长逸试探问:“你考虑得如何了?”
桑静榆垂下头,手指拨弄着衣角,低声道:“那你也得等我先和离了。”
吴长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凑上前,离得更近些,不可思议道:“当真?你当真要和离?和离了嫁我? ”
桑静榆脸刷得一红,避开吴长逸的目光,讷讷道:“只说和离,没说嫁你呢。”
吴长逸浑身热血都沸腾起来,这么多年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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