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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清不知怎样应答,往后一个京城,一个北境, 连鸿雁的速度都变得缓慢, 今后的形势不知要怎样变化, 再见面, 已无定数。
而裴霁曦是不敢奢望, 他知道她还有许多未竟之事,重逢这么长时间, 她不肯透露身份,就是已经将过去彻底掩埋。
轻风未察觉二人的异样,仍自顾自道:“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回邺清了,家里的娃怕是都要认不出我了。”
裴霁曦想起上次轻风说到自己成亲时,初学清顺嘴问了句轻风娶了哪家姑娘,他只随口答道是侯府的丫鬟,当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想想,她应当是想知道轻风娶了哪个丫鬟。
他状似随意道:“你放心,腊梅定会将两个小子照顾妥当的。”
初学清抬了抬眉,她好久没听过“腊梅”这个名字了,遥想当初,两人一起入府,一起躲在被窝里谈笑,好似是上辈子的事情。
轻风挠挠头:“那丫头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还是得靠赵嬷嬷帮手。”
裴霁曦拍拍轻风的肩膀:“也苦了你跟我出来这么久,上次回邺清也没能带上你。”
“侯爷哪里的话。”轻风摆摆手,“咱们之间,不提这个!我去端菜,咱们今晚好好喝一场!”
待轻风将菜都端上桌,三人围桌而坐。
初学清打开带来的酒,为他们斟好酒,“裴兄尝尝,看这是什么酒。”
裴霁曦轻轻闻了一下,浅笑道:“闻就闻出来了,是江南的醉烟雨。”
“对。”初学清道,“托人从樟安给我捎回来的,我想京城的酒你也喝腻了,邺清的烈雪你也马上能喝到,但是这醉烟雨,却是难能喝到了,就趁你离京前,再醉一场吧。”
“好。”裴霁曦端起酒杯,“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初学清也道。
轻风举杯道:“初大人,您前几次喝醉烟雨,可都是醉得一塌糊涂啊!在京城就没见您醉过,今儿晚上您使劲喝,我来收拾残局,大不了您和侯爷抵足而眠,毕竟明日一别都不知何时能见呢!”
初学清恍然间想到,先前他们从勐城到樟安的路上,两人同住一间房,第二日晨起时的尴尬,她的脸微微发烫,举起酒杯,借着袖子的遮掩,用手背给脸颊降温。
裴霁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听到“抵足而眠”几个字,差点没被呛到,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之前他们的确有过许多次的抵足而眠,但那时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回想起来,那日清晨,她见了他那般之后落荒而逃,才是正常的反应,不过真正应该落荒而逃的,是现在知晓一切的他吧。
“侯爷您慢点。”轻风蓦地想起上次他们二人拥抱的场面,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只是还未细想,初学清就为他续上了酒,他也就没去深思。
初学清边斟酒边道:“但愿明日天气晴好,这样你们上路还安全些。”
裴霁曦接过酒盏:“上天同云,雨雪纷纷,明日恐怕不是晴日。”
轻风也道:“看今儿这云,估摸着明日该下雪了,今年京城还没下过雪呢,赶紧来一场,别再生了旱。”
初雪,初学清心中莫名一暖,第一次见裴霁曦时,也是初雪。想来邺清应该下过很多场雪了,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见到邺清的雪。
“说起天象。”裴霁曦道,“近日坊间一直传言,西境清河处,有凤舞九天的异像,晚霞映照祥云,和凤凰形状一样。”
轻风也附和道:“对对,我也听说了,说发生异像的地方有山有水,曾经被一个叫山水居士的画师画下来过,现在都传言‘凤栖山水间’。”
初学清笑道:“天象能预测风雨,却不能预测圣心,这大宁的凤该栖在哪里,还得上面说了算。”
若这异像,能让景平帝变了心思,便也值得,可惜圣心难测,初学清也不知这一步棋走得对不对。
这些传言,的确都是初学清的手笔,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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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调买画,让山水居士的画广为人* 知,今日又放出了这些传言,将来山水居士的身份一旦揭露,届时凤命所归,百姓也会愿意拥护。
只是景平帝登基以来,地方频频上奏祥瑞,没有祥瑞,也硬凑一个祥瑞出来,怪石、祥云、星象、动物、植物,凡是能和祥瑞扯上边的,都统统被地方拿来上报。景平帝只好罢奏祥瑞,这才清净了些。
而初学清这招,只是凑个热闹罢了。
酒过三巡,醉烟雨的后劲大,初学清已经微醺,她本来偶尔落在裴霁曦身上的眼神,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离别在即,不知下次再看到这张脸是什么时候,两人又是什么身份。
初学清的面颊红润,润过酒的唇也格外鲜艳,闪着盈盈水光,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让裴霁曦的心里似乎被这酒灼着一般,又热又痒。
裴霁曦示意轻风,将余酒收起来,便扶着初学清起身,想要将她送往客房。
初学清却不乐意了,抵着他的手道:“不是说好抵足而眠吗?不去客房,去你那里。”
裴霁曦觑了觑轻风,见轻风自顾自收拾着,没在意他们的样子,便一把抱起了初学清,离开厅堂。
轻风见他们离开,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那股怪异感更甚了。
裴霁曦将初学清放在客房的床上,见客房的窗户开着,冷风泄了进来,想要去关上,却被初学清拉住了。
“你明日就要走了,今日还不陪陪我吗?”初学清的声音带着酒醉的慵懒,却又仿佛清醒地说着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裴霁曦怔住了,一时分不清和他说话的,是以前的冬雪,还是现在的初学清。
初学清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她身侧的空位,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妄念,在醉烟雨的催化下破土而出,她直言:“又不是没睡过,怕什么。”
醉酒的她,仿佛格外大胆,什么不能说的话,什么伪装的禁忌,通通丢了去。但也只是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她就格外容易醉,似是醉了,也不用担心什么。
裴霁曦按捺下狂跳的心脏,轻轻躺在她身边,想等她睡下再走。
初学清身旁的热源太过明显,和从窗缝里吹来的冷风形成了鲜明对比,若不是有这点冷风,她身上的燥意都已无法忍受。她挪了挪身子,又挨近了些,侧躺着冲向他。
“你先睡,你睡了,我再睡。”初学清嘀咕着。
裴霁曦闭上眼睛,好似听见了初学清的呼吸,均匀的洒在自己的颈侧。
又过了许久,听见初学清轻声的问话:“你睡着了吗?”
他没有答话,闭眼假寐着,他怕自己一回应,就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倏尔,他感觉到,那均匀的呼吸缓缓离开,又渐渐拉近,直到……直到洒在自己的面上。
那本来闭上眼都能感觉到的烛光,被黑影挡住,而上方传来的呼吸,越来越近,已经洒到了自己的唇上。
他意识到初学清要干什么,身体僵硬得仿似木头一般,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热源在唇上停留了好久,他的唇都忍不住要抽搐,热源还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落下。
直到外院传来了脚步声,面上的热源突然散去,身侧响起重重的一声,是她又躺到旁边去了。
那灼人的呼吸太过诱人,裴霁曦难以压制身体的反应,他心中砰砰直跳,怕被初学清看出端倪,装着酣睡的样子,翻了个身,背了过去。
初学清的酒醉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方才想要做什么,心如擂鼓,幸好没有真的行动。
而窗外,目力极好的轻风,远远看见初学清的动作,以及……裴霁曦难掩的反应,瞠目结舌,落荒而逃。
京城不是个好地方,走得好,走得好。
可当他终于跑远了,被廊下穿堂而过的冷风一吹,陡然打了个哆嗦,他就这么走了,那两人万一真的荒唐行事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两人犯下大错,于是他忙又回到了客房门外。
他徘徊许久,才重重咳了一声,又跺了跺脚,想是里面的人应当听见他的声音了,又装模作样喊了一句:“初大人恐怕醉得不轻,我们侯爷眼睛不便,我还是留在这里伺候你们吧。”
言罢,他推门进去,见里间两人安静躺着,一动不动,他稍稍放下心来,走过去帮他们关上了窗户。
他躺倒了外间塌上,想着凑合一夜。他要真走了,再发生点什么,可不得了。他们侯爷的清白,他可得守好了。
烛火未熄,可谁也不敢去熄。
初学清睁了睁眼,看到满室光亮,她那点妄念,就这么平静了下去。一室灯火,就当是为明日的离别,照亮前路。
第125章 她深深呼吸着他怀间的松木清香
京城的初雪终于降临, 空中如飘飞着无数白蝶一般,轻盈而湿润的白蝶随着冬风飞舞旋转,再恋恋不舍地落在地上, 大片大片的白色铺在地面上, 铺在房顶上,铺在他们分别的城门上。
初学清在城门外,隔着簌簌雪花, 看着轻装简行的裴霁曦,想要嘱咐什么, 又无从开口,只是任初雪洒落在披着大氅的肩头。
裴霁曦走近了她, 帮她拂去肩头的雪,轻声道别:“回去吧。”
初学清却舍不得转身, 只是翻身上马,尽量让语调显得轻快些:“城门不是道别的好地方, 城北的十里亭, 又名话别亭,今日本也休沐, 我送裴兄到那里再回城。”
说罢不容拒绝,马蹄在茫茫雪地上留了一串脚印,直直地通向前方。
裴霁曦、轻风和一心要去北境当兵的席祯也很快打马跟上, 轻风看看前面的初学清, 又看看一旁的裴霁曦, 昨晚那一幕让他太过震撼, 他仿佛知道了什么, 又不想知道那么多。
裴霁曦加快速度,跟到了初学清的身旁。道路前方茫茫白雪的光, 道两旁是被积雪覆盖的层林,头顶是闪着日光的浅蓝色苍穹,日光与飞雪作祟,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初学清转头看向他,声音透过风雪,仿佛带着熨帖的温度:“裴兄,你眼睛未痊愈,不要一直看雪。”
裴霁曦放慢脚步,闭上眼睛缓了缓,睁眼,就定格在身旁初学清的身影上。
她瘦削而挺拔的身影,在一片茫茫白雪中,显得孤单而零落。他知道京城有桑静榆、有景平帝、有舅父、有杨掌柜……她不应孤单,可他还是觉得,她把心收得很紧,她在努力保护这些人,却从不将自己的苦处示人。
而他,今后也只能远远守望。
好在还有这段路可以同行,纵然风雪交加,却有彼此相伴,初雪,也变得温柔而静谧,似是应了送别的景,连雪的落下,都变得愈加缓慢。
可终究,雪还是要落下,正如这送别之路,总有终点。
他们在十里亭旁停下,下马在亭中话别。
轻风牵着马,故意与席祯闲聊,余光看着二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庆幸前面没有个二十里亭。
“你娘怎么不送送你?”轻风随意扯些话题问席祯。
“我都这么大了,只不过是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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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当兵而已,怎么还需要送呢!”席祯故意将还未变声的嗓子压低,仿似这样就显得自己长大了。
轻风看着亭子里依依惜别的两人,心道侯爷比你可大多了,这不还要人送么!这两人,怎么对的起桑大夫,怎么对得起已经逝去的冬雪呢?
想到冬雪,轻风忽然回过神,初大人明明答应有空了带侯爷去祭拜冬雪,怎么现在她也不提,侯爷也不提了?
亭中,初学清还在嘱咐:“静榆给你开的药,你要按时吃,不要一操练起来就不顾身体。北狄如今在休养生息,想必不会轻易挑衅,你也不必太过操劳……”
裴霁曦静静看着她,眼前的人影,时不时与当初少女的影子重合,虽然有过那么多年的分别,可少女终究长成了她最想要的样子,而他能再见到她,也已经知足。
但即使知足,也难捱这分离之苦。
他没忍住,上前拥住了她。
初学清的声音,止在了他的胸膛。两颗跳动的心紧紧相邻,好似从未分开过。
前路茫茫,但有此刻,吾心安矣。
风雪已休,有此刻相拥的温暖,就能抵过即将来临的清冷孤寂。
轻风见到不加掩饰的两人,摇摇头,咳了几声,状似无意大声问道:“初大人说过带侯爷去樟安,这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了。”
他们忘了冬雪,他可不能忘,他得提醒提醒他们。
初学清的身躯一僵,想要松开眼前的怀抱,但裴霁曦并未松手。她只得在他怀中闷闷道:“我恐怕脱不开身,不若告诉你们地方,你们得空去看看她。”
裴霁曦的手更加用力的环着她,轻轻道:“知道她在哪,就足够了,无论相隔多远,无论离开多久,知道她在哪,就足够了。我可以不去打扰她,她也可以不记得我,但她……一定要安好。”
初学清猛然顿住,莫名觉得,这话是对她,而不是对“冬雪”说的。那在心底一直以来的隐隐的怀疑,似乎有了答案。可他若知道了,为何不问她呢?为何不相认呢?是真的如他所说,只要知道她在哪,知道她安好,就够了吗?
那埋藏许久的思念终于有了出口,她深深呼吸着他怀间的松木清香,眼角的泪终是没忍住。
裴霁曦缓缓松开了她,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泪痕,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为她擦拭。
可帕子已经泛黄,又沾染过血迹,他擦了两下,又改用手指,蹭去她面上的湿痕。
初学清认出了这个帕子,她给过她两个帕子,都在边角绣着白色雪花,那是她为数不多的绣活了,这么多年,他还完整地保存着。
她其实早就隐约知道,现下更无比确认,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此刻离别的苦楚和经年的思念一齐涌了出来,她多想要卸下肩上沉重的担子,无所顾忌地扑进他怀中,想要将这么多年的挣扎与成长、愧疚与想念都告诉他。
可终究她不再是冬雪了,她是大宁最年轻的尚书,她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她不能只做她自己。
于是,她也只能强忍着止住了眼泪,像告别老友一般,告别挚爱。
裴霁曦也闭上了眼睛,将那股酸涩忍下去,缓缓睁开眼,小心翼翼收起帕子。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仿佛知道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一切都是安静的,雪是安然的,树是静谧的,人,是不平静的。
还有,不安宁的风。
裴霁曦骤然回神,拥住初学清,迅速抱着她转过身去。
初学清只听见一声闷哼,和箭入血肉的噗呲声。
裴霁曦抱着她躲到廊柱后,轻风意识到有刺客,忙把弓箭扔给了裴霁曦,自己也带着席祯躲在马后。
裴霁曦迅速弯弓拉箭,冲着方才箭发出的方向,看到树影间飞速移动的人影,射了一箭。
树影间移动的人影倒下,裴霁曦喘着粗气,放下了弓。
轻风去林间查看刺客的情况,席祯慌乱地呆在原地,初学清则忙不迭检查裴霁曦的伤口,只见他背后心口的位置,直直地插了一箭,鲜血渗透衣料,触目惊心。
她捂住他的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手溢出来,很快她的手都被染红,她忍着眼泪道:“裴霁曦,你先忍着,一定会没事的。”
裴霁曦扯了扯唇角,想笑,却似乎没有力气笑。
很久,没有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叫他了。
轻风探查回来,边帮裴霁曦简单处理伤口,边汇报道:“刺客是死士,中箭后竟然咬毒自尽了。侯爷中箭的位置不太好,我只能先上药,还得赶紧找大夫拔箭。”
他见惯了裴霁曦受伤的场面,看上去比初学清要镇定得多,只是在撒药的时候,不敢碰触扎在血肉的利箭,手在微微颤抖。
轻风看了看伤口,道:“万幸,看样子这箭没毒,但是箭太深了,这死士看来是专门训练的。”
初学清迅速道:“你和席祯直接送他回侯府,我接静榆过去。”
面对敌国首领都面不改色的初学清,此刻的脸色苍白无比,她迅速翻身上马,回城去请桑静榆。
原本属于分离的一天,却遭此横祸。
皇城脚下,敢行刺朝廷命官的,能有几个人?何况,又用死士,不留下证据,还用没毒的弓箭,不伤人性命。
是她冲动了,她不应过早散布山水居士的传言,让景平帝起了疑心,她应当等裴霁曦走了再行动,否则也不至于收此警告。
她不想去怀疑景平帝,可如今,桩桩件件让她失望,君臣罅隙已难填补。
是她连累了裴霁曦。
*
她把桑静榆带到侯府的时候,轻风和席祯已将裴霁曦送回来。
房间内没来及生火盆,冰冷袭人。裴霁曦趴在床上,明明寒气逼人的屋内,他的额头却沁出冷汗。
桑静榆见状,迅速拿剪刀将他背后的衣物剪掉,用火烤后的刀在伤口处又切开一点,以防箭簇倒钩。
裴霁曦一声不发,咬牙忍着。
初学清上前,抓住他的手,忍下了眼泪,却没忍住眼底的担忧。
轻风端着烧好的热水进来,看见了三人的情状,却由于满心都是侯爷的伤势,顾不得多想,给桑静榆打着下手。
而席祯,则一直立在外间,倚着屏风,怔怔地看着他们。
箭拔出来的时候,血涌得更多,初学清不忍直视,别过头去,双手仍紧紧握着裴霁曦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样,把自己的力量传给他。
桑静榆迅速上药缝合,满是伤疤的后背,如今又新添了一道。
“把他扶起来,我要包扎了。”
初学清和轻风连忙搭手扶起裴霁曦,帮着桑静榆包扎。
伤口终于处理完了,可裴霁曦的脸色却愈发苍白。
“今晚好好照看他,别起了高热,伤口过深,好在处理得及时,我再去熬点药。”桑静榆利落道。
“静榆。”初学清颤声道。
桑静榆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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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担忧,叹口气道:“你放心,裴将军经历过那么多伤,都挺过来了,这伤放在别人身上没准要了命,但对他来说,能挺过去的,今夜我也不走,陪你在这看着。”
初学清点点头,可心头的担忧仍未散去。
裴霁曦意识有些恍惚,他想要说什么安慰初学清,可嗓子却被堵住了一般 ,想要用力回握她的手,也没有力气。
终究,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慢慢昏睡过去。
一直躲在远处的席祯,小心翼翼走上前,轻声对初学清道:“初大人,这次师父离京的事,本来是不张扬的,因为我非要跟着去,让好些个人知道了,是不是我泄露了师父的行踪?”
初学清摇摇头,那个人,若真的想知道裴霁曦何时离京,瞒又怎么瞒得住呢。
“你近日少来侯府,免生是非。”
初学清说得严重,其实她是怕他们的事,又牵扯无辜。
可席祯听到耳里,却开始自责,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大意,泄露了师父的行踪,他讷讷应了声,悄声退出去了。
她仍旧紧紧握着裴霁曦的手,她的脑中愈发清明,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她冷静对轻风道:“轻风,报官。”
她要这满朝文武知道,宝座上的人换了,但对有功之将的疑心却未换。
她也要让自己知道,不能再抱有幻想,坐上那个位置,所谓初心,就是玩弄权势的噱头了。
第126章 先褪去衣物吧。
初学清曾有过四处碰壁的日子, 那时的她方从侯府离开,跟着桑静榆四处云游,桑静榆行医, 她写书, 只是去过很多书斋,书斋老板都觉得她的文字惊世骇俗,不敢收。后来她改变了写法, 变得委婉而隐晦,但看得懂的老板仍就怕惹祸上身。
而那时还未继位的景王, 对于迷途中的她而言,是曙光一般的存在。他知道她的身份, 仍欣赏她的才华,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 为她伪造户籍,助她参加科举, 甚至在她仕途之上也多有相助, 让本厌倦人情世故的她,能专心政事。
后来知道景王与她一般, 同为异世之人,惺惺相惜之外,更加坚定了她跟着景王的决心。
可正是这同源的来处, 让她被迷雾遮住了双眼, 以为自己是他平定世道上的助力, 却原来只是棋子。
原来所有的钦佩、孺慕都变得不堪而可笑。
正如此刻, 景平帝在早朝听了大理寺卿关于裴霁曦被刺一案之后, 深表关切的同时责令大理寺抓紧侦破案件,而初学清看到景平帝伪善的嘴脸, 却只觉得不屑。
景平帝问她定远侯的伤势如何。
初学清恭敬答道:“伤口近心,不好恢复,好在定远侯底子好,经过两日,如今虽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但仍需小心调养,以免牵扯伤口。”
景平帝点点头:“定远侯受伤之时,你就在身旁,大理寺那边,你也要配合着一起找到幕后之人。”
但伪装已久的初学清,终于没忍住,当着众臣的面,说了句:“臣以为,有人不愿定远侯离京,才下此毒手。”
众臣闻言,噤若寒蝉。
景平帝只是淡淡垂下眸子,并未回应什么,但在早朝过后,单独留下了初学清。
初学清看着高台龙椅上的景平帝,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还真是越来越远。早先他们经常在酒肆书斋碰面,两人围着桌子高谈阔论。后来她官越做越大,便更多在别苑碰面,隔着一个书桌的距离。
但即便那时,景平帝仍会在说到激动之时,起身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感叹得遇知音。
如今,隔着半个大殿的距离,一个躬身垂首,一个高高在上。
景平帝叹口气,幽幽道:“煦明可是恼了朕?觉得朕在逼你?”
“微臣不敢。”
“那你为何要散布山水居士的传言,捏造凤命祥瑞呢?明明已经应了朕,为何又要阳奉阴违?”景平帝的声音清冷,在空荡的大殿里,更觉幽远。
初学清知道她的动作早晚会被景平帝知晓,只怪自己太过沉不住气,应等裴霁曦走了再行动。
她身姿未变,仍是恭敬模样,但语气却未加遮掩:“微臣只是欣赏山水居士的画,不忍她的画落入凡夫俗子手中,不被珍视。”
景平帝冷冷问道:“放肆,你口中的凡夫俗子是谁?”
初学清并没有被他的斥责吓到,仍是不缓不慢答:“经营书斋的俗人罢了。”
景平帝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挥洒到地上,奏折零零散散落在殿内,初学清的脚前也落了一本。
她募地想起,曾经她也是违抗了景平帝的命令,惹得他用砚台砸她的头,最后是崔溪来为自己涂药。彼时她觉得那是景平帝担心自己的安危,不忍自己承担过多。
如今想来,恐怕只是因为破坏了他的计划。
可当初的景王扔砚台,仍能控制角度,不轻不重地砸到她,既能威慑她,又不伤到她。如今他当了皇帝,扔这么多本奏折,竟一本都没能扔到她身上。
“收起你那点心思,朕一直怕你被别人算计,如今可好,你倒开始算计朕了!初学清,你太让朕失望了!”景平帝被气得咳了起来,面上被咳嗽震得通红。
等他止住了咳,只吐出一个“滚”字。
初学清说不清失望的是谁,退出了大殿。
她也未理官署里堆积成山的政务,告了假,便径直回了侯府,去看裴霁曦。
如今她几乎住在了侯府,甚至拉着桑静榆也住了进来,生怕裴霁曦出什么意外,再去找医师来不及。
经过两日调养,裴霁曦也未再发高热,只是伤口仍需仔细护理,加上伤口位置不好,桑静榆嘱咐他要卧床静养。
初学清回去时,裴霁曦正坐在床沿,欲穿上鞋。
初学清忙上前,把他刚刚套在脚上的鞋脱了下来,她指责道:“静榆都说了你要卧床休息,怎的还想要下床呢?你如今身子还未恢复,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我帮你拿。”
裴霁曦面色有些发红,闪烁其词道:“不用你,我自己就可以。”
“你自己可以,但要在床上才可以,不能随意下床。”
裴霁曦面色更红了,低声道:“那你帮我叫下轻风。”
初学清耐心道:“轻风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做,需要我做什么呢?”
裴霁曦皱了皱眉,忍耐道:“没事。”
就在初学清疑惑之时,轻风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夜壶。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裴霁曦顾左右而言他。
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我去看看静榆的药煎得怎么样了。”
庭院中的积雪才刚被清理干净,天空中竟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这雪不来则以,一来就不忍走了。
她立在庭院里看雪,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恍若回到刚进侯府那个时候。
那个跌跌撞撞挣扎在这个世道里的小姑娘,怎么都不会预料到如今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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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被人牙子折磨,到在侯府做奴婢,其实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待遇,知足的,像腊梅一般,也能过得自得其乐。不知足的,像霜华一般,勾心斗角想要得男主子青睐,最后被发落出府,也未能遇见良人,就此蹉跎。
可就算是不知足的,想为自己挣个前程,也只是把目光局限在男主子身上,从未想过自己有别的可能。
像她这样,挣扎出既有的命运,磕磕绊绊到军营,发现自己不适合当兵,又跌跌撞撞闯入官场,自己想想,都觉得是传奇。
如今这世道,其实已经比当初好很多了。
只是如今她的迷茫,来自于一直以来的引路者。
如果这些,都不可避免地靠肮脏的手段和阴谋得来,那她的初心,是否依然如故,是否能无愧于心呢?
正在她沉思之际,轻风走了出来,大声道:“初大人,您怎么不披着大氅就在这看雪呢?您可别把自己再看病了,侯爷让您赶紧去屋里暖暖呢!”
初学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去看着熬药,竟不知不觉在这雪里待了许久。
她回到屋内,才发觉自己的手都冻僵了,于是围着炭盆烤着手。
火星噼啪,她一不小心被火星燎到,“嘶”了一声,只见裴霁曦瞬间光着脚下了床,跑到她身边,紧张地问:“你被烫到了?”
初学清怔了怔,反应过来,连忙道:“你怎的下床了!赶紧回去!”
说着拽着他的手臂拉他到了床上,可裴霁曦仍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初学清将他按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将手缩到袖子中,“我没事。”
裴霁曦却掀起她的衣袖,拉开她的手心,看到她手心之上有个被火星燎出的红点,好在不大,他拿起床旁备着的药膏,轻轻往她手心上涂了一点。
初学清感觉手心痒痒的,没忍住缩了回来。裴霁曦的手很暖,被他握住手,让她感觉比被火星燎到还要灼烫。
屋子里很暖,她的脸也被热得通红。
裴霁曦轻轻攥了攥拳,方才手掌内冰凉的温度似乎仍停留在上面,只是握紧却空空如也。
正在两人气氛难言之际,轻风进来了,急道:“初大人,桑大夫被叫走了,说是叶老板难产,请她去帮忙了!”
初学清不可思议道:“你说谁难产?”
“叶老板!杨掌柜的老板,叶氏!”轻风边答,边观察着初学清,因这消息实在骇人听闻,叶老板并未成婚,唯一有传闻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位,可看初大人这表情,不像是预先知道的,难道是初大人一夜风流,叶老板偷偷产子?可若真是如此,怎么会请桑大夫去呢?不怕正妻一气之下,让叶老板一尸两命吗?
初学清未注意到轻风提溜乱转的眼神,只不解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叶馨儿的消息,如今竟直接蹦出个孩子,这在当世,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轻风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初大人,叶老板这孩子,和您没关系吧?”
初学清诧异了一瞬,摇摇头。
裴霁曦不悦看向轻风,他不怪轻风不知初学清身份,可他怪轻风质疑初学清人品,如此荒谬之事,竟然能扯到她的身上。
“桑大夫临走时,嘱咐说侯爷该换药了。”轻风接着道,他看初学清的样子,不像知道有这个孩子,似乎也没有惧怕的样子,只是震惊,看来这个孩子,应当不是初大人的。
初学清应声道:“我来换吧。”
“桑大夫也说您会换药,和她生活这么长时间,您也算半个大夫呢!”
轻风准备好换药的东西,就退出了房间,去端熬好的药汤。
“裴兄,先褪去衣物吧。”初学清的声音,在空空的房间响起,让裴霁曦颇有些不自在。
明明桑大夫也是女子,让她换药时,裴霁曦就觉得没什么。可如今让初学清给他换药,他就觉得面上发热。
他故作镇定地缓缓褪下衣物,露出精壮的上身。他身上疤痕纵横,似功勋一般贴在虬结的肌肉上,上面覆盖着薄汗,在烛光的映衬下,熠熠发光。
初学清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身上,那道道疤痕,如今只是浅淡印记,她却仿佛看到了他受伤时的疼痛。
她目光灼灼,似带火星,让裴霁曦没忍住垂下头去。
第127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初学清缓缓靠近裴霁曦, 坐在他身后,她的手一圈圈解下他的绷带,像虚虚环住了他一般。他的伤口还未长好, 几道缝针被血色覆盖, 显得狰狞无比,她心疼道:“静榆让你不要下床,你却不听医嘱, 如今伤口又流血了。”
她的气息洒在裴霁曦后背上,让他的肌肉都不由自主跳动了一下。
她清理了伤口, 洒上药粉,又轻轻包扎好, 还欲帮他把衣服穿好。
裴霁曦躲了躲,“我自己来。”
初学清就在一旁看着他穿衣, 那目光让人无从躲避。
裴霁曦清了清嗓子,“今夜, 你好好休息, 别再守着我了。”
初学清这两夜都是在外间塌上凑合着睡,裴霁曦昏迷时还好, 可如今清醒了,总有三急的时候,实在不便。
初学清也未考虑到这个, 只道:“没关系, 如今我也不忙, 还是先顾好你的伤。”
“怎会不忙?新政施行, 你是牵头人, 况且年后诸国来朝,即使此事归鸿胪寺负责, 这些邻国还是你更为熟悉,他们免不得要你参谋,你还是先忙公务吧。”
初学清垂下头,想到大殿上散落一地的奏折,还有那人的叱责,忽觉有些无力,她苦笑道:“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忙。”
裴霁曦从这声音听出她的异样,轻声问:“学清,你有心事?可是因此番我遇刺之事?”
初学清沉默良久,才道:“若我一直走的路,并不是如表面一般光明坦荡,该如何呢?”
裴霁曦暗自猜测,她恐怕是因此次遇刺,与景平帝起了龃龉,其实他也怀疑过自己遇刺是景平帝的安排,既要威慑他,又不能伤他性命,还能名正言顺让他继续待在京城,想要这个目的的,看上去就只有君主了。
他知道景平帝对初学清的意义,所以也未妄加揣测,可如今看来,就算自己不提,初学清也会这般想的。
裴霁曦安慰道:“用兵之时,为打胜仗,谋略先行。我已数不清自己在作战时用过多少谋略,但无论如何,以心中的标尺为先。”
“心中标尺,如何衡量呢?”初学清讷讷问。
“你也知勐城之战,我备受非议,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士兵踏入战场,命就不属于自己,三万西羌士兵不是葬于我之手,而是西羌不义之战的恶果。若我以战之名牺牲勐城百姓,此为恶;可我只是用兵法谋略屠尽西羌士兵,此为战。”
初学清抬起头,她知道裴霁曦是怎样的人,他懂得上兵伐谋,却不屑用卑劣手段取胜。可她以为景平帝也应是如此,只是想到那兄友弟恭背后的龌龊算计,想到他假惺惺许她为后,想到熊熊烈火下的先太子别院,想到裴霁曦身上的伤,就无法再正视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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