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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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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陈妙茵小声道:“我也是跟着导演拍过广告的人了,拍这个不成问题。”

拍了十几张,小夫妻看着很喜欢,“叔叔阿姨你们要拍吗?”

他们对视一眼:“拍吧。”

两个人很自然地靠在一起拿着结婚证拍了两张,表情有点腼腆。女生小声道:“你俩抓拍也好看。”

陈妙茵翻开照片,看见冯时望着她的眼神定格在画面里,“谢谢。”

“准备去哪儿度蜜月吗?”

“还没想好呢。”

“等放暑假了,我们打算去趟云南,找个小院子住一个月。”

冯时吓了一跳,“还是学生啊。”

“对,我们是大学同学。”女生甜蜜地挂在男生肩膀上,“好不容易等到法定年龄了。”

他们俩连体婴似的走了。冯时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失落,随即搂住她,“咱们走吧。”

停车的地方旁边有一家小小的花店,门外一溜花筒里插着五颜六色的花束。天开始下小雨,老板正忙忙地将花筒往里搬。冯时微笑道:“老婆,你来挑。”

陈妙茵整个人震动了一下,脸慢慢红了。她低着头挑选,拣了十二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正红色的,娇艳欲滴。老板很热情:“要什么包装纸?”

“普通报纸就够了。”她拿起喷壶往花苞上喷了一下:“就在家里插的。”

“再买个花瓶。”

“家里没有吗?”

“没有。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将花和花瓶都放在车子后排。

从停车场开出去,他在人行横道前停下。那对小夫妻十指紧扣地穿过马路,另一只手都拿着奶茶。

她笑道:“要是结婚早的话,说不定孩子都这么大了。”

冯时很惆怅地点头:“错过了多少同吃同住同劳动的岁月。不过现在也不晚。”

冯时的家离医院有十公里远,是个双层叠拼别墅,门前小花园许久无人打理,已经长满了草。

“你搬过来还是我搬过去?我都可以。”

她思考了一下,“爱妙要上学,平时住我那里方便。这边我收拾一下,周末来度假。”

“都听你的。”

冯时掏出钥匙开门。门上贴了红底金字的双喜临门,冯时笑道:“昨天晚上从超市买的。”

作为别墅,里面的装饰像是精简到过分了,空空荡荡。四白落地,灰色的沙发书桌衣柜。

窗户上贴了静电的喜字玻璃贴,柜子上也是,那简直是这屋里唯一的亮色。

“有一年小区里遭了贼,物业挨家挨户打电话,我就说不用担心,贼也没什么可偷的。”他带着她走了一圈,“家居装修都有年头了,随便换。”

她忽然想起来他说过的话,“带我去楼上看一看。”

他推开一扇绿色的木门。里面的一切都有年头了,像他说的一样,打开粉红色的仿水晶塑料珠帘,里面是绿色的双层冰箱,气派的收音机,蜜蜂牌缝纫机,黑白电视,老式的钢架床上铺着刺绣床上四件套。柜子上放着那个“退伍光荣”的手提包。墙上贴着时装美人的海报,还有两个大大的相框。

相框里是很年轻的一对夫妇,男方穿着绿色的军装,眉眼冷峻,女方梳着两个长辫子,温柔可亲,两个人都很好看。她立刻知道是冯时的爸爸妈妈。

相框旁边摆着一块清洁绒布。相框的玻璃闪着光,显然是经常擦拭的结果。另一张相框里是许多照片的拼接,有爸爸妈妈的单人照,然后冯时出现了,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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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婴儿坐在妈妈膝盖上,妈妈坐在礁石上,眺望着远方。

他指给她看:“我爸在海岛上执勤,一年回来一次。”

后来就是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三个人都在笑。再后来就是冯时的高中毕业照,冯时和妈妈在大学门口的合影。冯时的大学毕业照。

她在高中毕业合影里找到了自己。穿着校服,站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冯时在第四排。

“当时拍照没那么方便。”冯时指着小小的人影,“所以我只有这一张跟你的合影。”

他环顾周围,“我妈得病以后,坚持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不能动。她好像被困在回忆里了,不想出来。”

陈妙茵伸手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冯时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被困在里面的,岂止是她一个人。幸好,幸好……妈,她回来了。我们终于结婚了。”

他们紧紧拥抱,两个人都哭了。过了一阵子,他才吸吸鼻子:“今天结婚,不应该哭的。”

“我也挺没出息。”

他伸手拿起那块绒布擦了擦镜框,然后带着她走了出去。“咱们还有好几十年的将来,可以好好计划。”

陈妙茵忽然想起那束花:“糟了,花和花瓶都在外头。”

她坐在沙发上,用剪刀将花枝斜着剪开,她的动作很漂亮,挥洒自如。“门外的小花园,我要种一面花墙,栽上绣球花,风雨兰,草茉莉。明年这个时候就有一茬一茬的花可以看。”

“好。”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些花长什么样子,但是她喜欢的都很好。

她做成了一个完美的玫瑰花球,摆在书桌上。“圆圆满满。”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下起来,打在草地上,像是一片绿色的雾。她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在梦里,十六岁的陈妙茵将一个肉松蛋糕放在模拟卷子下面,塞进冯时的课桌抽屉里。“同学,我吃不掉了,帮我一下。”

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接过去。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开始的。其实不算浪漫,陈妙茵想。

她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雨还是没有停。

“饭在锅里。”他温柔地说道。“熟了,能吃。”

她颇感意外,走到厨房,是清水面条和荷包蛋。面条已经烂了。她呼噜噜地吃着,“味道也不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他拿着一本书在看。

她吃完了,他还在看,神色很认真。

“这么爱学习。”

“不学不行。”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书立起来,是早上领证时送的《新婚健康指南》。

她的脸忽然热辣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冯时走过来,样子很是一本正经,手却把她的簪子抽了。

她的一头长发倾泻下来。

“我想过夫妻生活。我做了很多准备,有润滑剂。”他伸手去捏她的手腕,寸着使劲,她整个胳膊都麻酥酥的。他征询意见似地问道,“你想吗?”

她低下头,“想。”又补了一句,“老公。”

他轻轻笑了一声,低头去吻她。她倒在沙发上,两个人挤在一处。他的手很快将她的衣服扯开了。

下雨天,室内湿气弥漫,玫瑰花的香味愈加浓郁,暗沉沉地扑上来。

“等不及了。”他沿着她的下巴向下一路亲过去。

她没有保留地接受了。

他有很柔软的嘴唇,还有很灵活的手,以及……一切都令人惊喜和战栗。

润滑剂始终没有用上。

第125章 功能

天刚刚破晓,早餐店里稀稀拉拉坐了三五个人,眼睛都迷瞪着。空气中弥散着糖和油混杂的浓郁香味。偶尔听见后厨油锅里一阵阵嗤啦声,扯成长条的面团被放进油锅,然后迅速膨胀起来,飘在滚油上头。

袁昭用饭店的餐巾纸擦了一遍桌子。金九华将热气腾腾的两碗馄饨小心地端上来,袁昭笑嘻嘻地加了点辣椒油,“太烫了,待会。”

两个人在角落里对坐,大口地吃着香脆酥软的油条。

袁昭的头上因为做过手术,有几处地方是不长头发的。仗着头发浓密,她用小发卡别了一下,将疤痕完全盖住了。

“我喜欢这种现炸的大油条,特别好吃。”金九华擦擦汗。

“多吃一点。我们好多同事也在这吃,食堂不咋地。”袁昭掰下一半给他,“要是出国了,可就吃不到了。”

他脸上闪过一阵失落。袁昭问道:“你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在填签证表。”

“卢医生呢?”

“估计也在填吧。她……最近在家休息。听方科长说,她压力很大。”

袁昭了然地点头,“我完全理解。记得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一个毒虫的瘾头发作起来,咬了一口我的胳膊,血淋淋的两排牙印。后来听说他有艾滋,我吓坏了。搞到药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那是我最接近崩溃的一段时间。”

对袁昭来说,轻描淡写的“吓坏了”就一定是重若千钧。金九华伸出手去扣住着她的手。“谢天谢地。”

忽然帘子一动,一个人走了进来,身形挺拔,正是陆耀。袁昭一转头就瞧见了他,陆耀的眼睛立即盯在两个人的手上。

金九华犹豫了,袁昭立即将手反扣回来,手指在他手背上按了一下。

“耀哥,坐。”袁昭往里面挪了一下,手并没有放松。

“不打扰吧?”

“不会。”

陆耀点点头,在金九华身边坐了下来。袁昭笑道:“介绍一下,金医生是我男朋友。”

早上六点钟,在小区附近的小店里共进早餐,陆耀顿时有些猜想。他先是觉得心里空了一拍,随即有种求仁得仁的感觉,笑容满面地说道,“恭喜恭喜。”

金九华有一种隐秘的喜悦,他跟袁昭将馄饨吃完了,笑眯眯地叫结账:“三个人一块算。”

“不用。”陆耀站起身来,“我请你们。”他掏出钱包,“这是我们警察小区附近,你是客人。”

“好了。”袁昭摆手,“叫耀哥请吧,他又升官了。现在是一级警督,我得毕恭毕敬地叫领导。”

陆耀微妙地苦笑了一下,“阿昭……小袁,金医生,坐我车走吧。”

“不用,我送他。”袁昭抄起身边的头盔,“早高峰,两个轮子比四个轮子快。”

金九华戴上头盔,熟练地坐上后座,袁昭冲着陆耀挥挥手,一阵风似地启动了。

他抱着袁昭的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他小声说道:“陆警官很优秀。”

“啊?我听不清。”

“我说,陆警官很优秀。”

“对,北京最年轻的一级警督,以后一定会做公安局长的。”她大声说道。

他将她抱紧了,“我没他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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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治病,不会接骨折,不会锯腿。”袁昭一边想一边说,“他还没你高!”

金九华苦笑起来,“我连个副主任医师都不是。”

袁昭将车停在医院旁边的小胡同。金九华跳下车,“我也没有车,还得你当司机送我。”

“我高兴。”袁昭将胳膊搭在他脖子上,歪着头左看右看,“吃醋了?”

“没有。”金九华将脸扭到一边,自己也笑了,“我了解你更深入,至少他肯定没见过你的心肝脾肺肾长什么样子。”

“还给我的骨盆打补丁。”她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我说了算,我喜欢谁就是谁。”

“好。”

金九华走进住院部,大查房还没开始。他沿着病房走过去,“都准备好。”

走廊尽头的房间是袁昭曾经住过的。现在里头是那个刚接完手腕的病人。三十出头的男人像个僵尸一样纹丝不动,闭着眼睛。消炎药在透明的塑料袋里一滴滴地下落。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士脸色淡漠地坐在折叠椅子上,离他很远。金九华问道:“家属?”

女士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麻烦您把他抢救和住院的费用先结了。”

女士犹豫了一下,恳求地说道,“能不能请您把他的病历改一下,看上头说是自残,住院处不让用医保。都是自费的话,承受不起。”

金九华拿着病历看了一眼,一时没有回答,高俭从外面走进来,阴沉着脸说道:“病历绝对不能改,成年人做事要想清楚后果。”

病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进去。女士脸上挂不住,忽然把病历本朝病人身上一摔:“叫我怎么办呢。”

病历飞过去打在病人腿上,又落在地下。金九华连忙上前拦住,将病历捡了起来。“病人的情绪不太稳定,家属体谅点,不要影响到他的恢复。”

女士霍然站了起来,抖着嘴唇说道,“谁都说他是病人,要我疼着让着,要我负责任。我活得不比他痛苦多了。他病了,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百世不用理,说死了就一了百了。我在外头当牛做马,苦哈哈地赚钱趟路子,一把一把地往医院交钱,我还想死呢。一天下来谁不是累得跟狗一样,还要装笑脸打起精神哄着他。”

金九华将她拉到外面走廊里,“咱们少说两句。病人上着约束,我们也是怕再出事。”

“我也快撑不住了。大夫,我不知道还能扛多久。他是人,我也是人,谁看见我了,谁心疼我了。”女士抹起眼泪,“他工作也辞了,我……”

高俭跟了出来,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柔声道:“你先别着急,谁都有难过去的坎,越这时候越不能泄气。”

女士小声地抽泣。高俭叹了口气,将金九华带到角落里,“是不是觉得他们两口子挺可怜的?”

“是。”金九华点头,“看着经济状况也不好。”

高俭脸色冷峻:“我告诉你,改病历的事想也不要想,自残就是自残,改了就是协助骗保。病人明显是抑郁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家属拿着病历往上告,这身白大褂你就不要想穿了。都是老主治医师了,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金九华后怕起来,“高老师说得对。”

蒋济仁在走廊里经过,金九华礼貌地叫道,“蒋主任。”

高俭笑眯眯地拉着他的胳膊,“你来的正好。”

他们肩并肩进了病房,金九华跟在后面。蒋济仁将前列腺癌手术的病历翻了一遍,“术后复诊情况还可以,是怎么回事?”

女士抬眼看看几个大男人,支支吾吾。蒋济仁摇头,“都是医生,有什么尽管说。”

“那个……功能障碍。完全起不来。漏尿漏的厉害,得穿纸尿裤。”女士很小声地说道,“他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两眼发直,跟他说话跟听不见似的。我强忍着凑着他说话,不搭理我。是不是手术做坏了?”

蒋济仁叹了口气,“前列腺癌根治手术,不可避免地会对附近的血管和神经造成损伤,后遗症里常见的就是尿失禁和功能障碍。当时签知情同意书的时候,也跟你们两位做过说明,希望有心理准备。”

“我看复诊的好多人都说能保留功能。”

“每个人的癌细胞发展程度不同。”蒋济仁比划着说道,“我们在手术中,会尽可能地抽丝剥茧,做有梯度的神经保留,不会一下子全弄掉。而且身体恢复机能的进度每个人不一样,他才手术两个多月,还在恢复期,会慢慢转好的。”

“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不好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有几种方案,包括激素、手术等等。现阶段还是建议以自然恢复为主。”他看了一下病人手上的纱布,“再等三个月吧。”

“三个月啊。”女士有点失望,随即强忍着打起精神来,“老公,慢慢恢复,后面有希望的。”

蒋济仁走了。高俭带着金九华出来,两个人都默默无言。

过了一会,金九华小声道:“失去功能,是挺可怕的。”

“嗯,正常人都无法面对。”

金九华回头望了一眼:“病人家属给的压力蛮大的,也怪不得他想死。”

高俭直摇头,“九华,有时候病人家属的压力比病人自身还要大,不能苛求。更何况是这种病,好多夫妻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乳腺外科的数据,乳腺癌全切手术的术后离婚率超过百分之四十。抱怨归抱怨,至少她还在替他扛着不少压力。”他望向窗外,“遇到大事,女人大多数时候其实比男人仗义。”

第126章 警觉

有一天晚上,卢玉贞在睡前刷牙的时候,发现自己鬓边有一小撮头发白了。

她心里猛然一跳,反复在镜子里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也许只是反光,或者只是颜色浅了一些,直到她小心翼翼地拔下来一根,才最终确认。

她低着头冷静了一小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客厅叫方维:“帮忙把这些白头发拔了。”

她的语气尽量镇定。方维伸手在她头上拨了两下,“还好,也就两三根。”

“瞎说。”

“不要紧的,我也有,留着吧。”方维见她一脸闷闷不乐,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等年纪往上涨你就知道了,不管黑的白的,不掉就是好头发。”

她在手机上翻找:“我要买点黑芝麻黑豆。”

“别在网上买,质量没保障。”方维很认真地说道,“我到超市买些,打豆浆的时候混在一起就行。养几天就好了,别太在意。”

他掏出手机将这件事记在备忘录里。忽然卢玉贞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立即毕恭毕敬,语气也放软了:“蒋老师。”

师徒俩聊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手机,“蒋老师帮我审了一下签证表,改了几处。”

“那就好,赶紧提交吧。”

她闷着头将四喜抱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摸它的额头,“万一……”

“签证还是要办的。”方维笑眯眯地打断了她,“我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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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谨小学毕业了,是件大事。俩孩子以前就提过,想出门旅游。不如咱们来个大的,全家一起到美国东部来个自驾游。”

“旅游?”她挠挠头,“不工作了啊。”

“工作生活要平衡,连史上第一工作狂冯老师都知道要请年假休息了。我虽然假期比他少,也有两个星期。学校介绍了些暑期游学活动,跟旅行社合作的项目,方谨他们看同学报名了,岂不眼馋。你不知道这年头孩子攀比得厉害,这个去日韩,那个去欧洲,你要是去个港澳,都抬不起头进校门。”

她听得目瞪口呆,“已经卷成这样了吗?”

“你以为呢,学生家长没那么好当。”方维揉了揉太阳穴,“咱们现在就把计划好好做起来。只当送你去巴尔的摩,全家顺便到纽约波士顿走一圈,看看名校,长长见识。你只管提交你的签证表,别的包给我。”

她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咱们一起做。”

“没关系的。”方维歪倒在沙发上。天热了,他穿着白色T恤大裤衩,很有松弛感:“这么多年紧紧张张地过来了,这算是个里程碑事件吧。我也想放松一下神经。”

“好。”她拿着小木槌敲敲他的背,“放松。”

方维笑嘻嘻地刚要说点情话,卢玉贞手机上又来了一条语音。她神色有点懊丧:“之前我跟踪的一个前列腺癌病例,病人家属签了同意书,可以让我把病例发表的,现在她不同意了。论文我都写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大概是有难处。”

方维忽然想到什么,“是不是那个很年轻的,三十多岁的患者?”

她很惊讶:“对啊。”

“患者在家割腕自杀,幸好抢救及时,没有死。”

卢玉贞站了起来,这个消息显然冲击了她,“这……”

“人还在病床上,做了一级约束,护士一个小时巡视一次。高主任专门让我在门口设置了个摄像头,就怕出事。心理健康科来看过了,说是重度抑郁,开了药。病人手术后功能缺失了,家庭内部压力很大。”

她在屋里茫然地走了几圈,抱着胳膊,嘴里喃喃道:“他们两口子跟我差不多年纪,才刚结婚没孩子呢。”

方维正襟危坐:“做医生的,有同情心是好事,可不能过于共情。我记得你在做年会汇报的时候也提过,前列腺癌的后遗症里,夫妻矛盾是很常见的。”

“可是一般患者年龄在50岁以上,接受程度比较高。”她无力地解释了一句,走过去坐在方维身边,“其实我选泌尿外科,也是考虑过的。这个科室的癌症患者生存率相对高一些。我承受能力太差。”

“不,只是你心肠太好了。”

卢玉贞打开手机,望着那条语音,“病人家属其实也在崩溃的边缘,我能感觉到。”

“玉贞,做医生的,不要跟病人走得太近。”

她手里一抖,就把手机放下了,默默不语。

“医生是个跟人打交道的职业,却又不能掺杂感情,这很难。”方维叹了口气,“你跟她不是朋友。”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仔细翻着那篇论文,患者,男,31岁,入院诊断为前列腺癌三期。“人毕竟不是数字。我……也许以后也做不成医生了。就作为普通人安慰她一下吧,你帮我看看措辞。”

“好。”

创伤外科的深夜里,只有仪器在运行的微弱响动。病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着。手腕上的伤口刚刚换过药,渗血已经停止了。金医生说了,过两天会开始生出肉芽,接上的肌腱逐渐恢复。抗抑郁的药也得吃起来。

病人家属躺在狭窄的陪护床上,背部和头一起疼得要命。刚刚凑钱交了住院费,荷包已经空了,明天……她不敢想。

她心里涌上来一些恨,一些怨,一些嫉妒,又或者还有残存的一点爱,搅合在一起,混沌地压在身上。

叮地一声,手机响了。她打开看,是一条微信。

“姐,我理解,我不会发表这篇论文的,不要担心。我最近也生了病,在焦急地等待结果。就好像生活突然就脱了轨,一切都不正常了,可还是要挣扎着在黑暗里找一条路出来。就像天天在往山上搬石头,有时候以为自己想开了,下一秒那些焦虑的事又跟了过来。做病人已经很难了,做病人的家属会更难,他们放下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被迫扛起了一切。就算身心俱疲,也要强打精神承接所有的负面情绪,拼命维持正常的生活,也会有不安、无奈、孤独和委屈憋在心里。我知道这很辛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非常厉害。术后恢复是漫长的,坚持就是最大的意义,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只要明天比今天好,这就是希望啊。”

她将这条微信看了一遍,又走到窗前看了一遍。眼泪直往下流。她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好,哭过了之后继续咬牙活下去。

在方维和卢玉贞的家里,两个人沉默地坐着。

他率先开口了,“这也是写给我看的吗?”

“是的,方大哥。”她含着泪点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他眼圈渐渐红了,两个人紧紧拥抱,“会好的。一定会的。”

忽然门响了,他俩连忙分开。方维擦擦眼泪去开门,两个孩子愉快地走了进来。

“爸,阿姨,咱们全家去旅游,能多带几个人吗?”

方维茫然地问道:“谁啊。”

郑祥推一推方谨:“你快说啊,盘算好几天了。”

方谨很羞涩地开口了,“爸,我问了一下陈晓菊,她说暑假有空。”

方维头皮一时都炸起来,“不是,小姑娘要去,得问父母同不同意,你这……千万不能这么干。”

“就是她也带父母去。”方谨连忙解释,“两家一起。”

“那还好一点。”方维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也行吧,两辆车还有个照应。欢迎欢迎。”

郑祥又说道:“那如果还有人呢……”

“啊?”

“晓菊问了郑爱妙,她也想去。”

方维这下有点为难了,“人家是豪门,消费水平跟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大合适。到时候她住五星级,咱住汽车旅馆,玩不到一块。”

“现在快破产了,不是豪门了。”郑祥解释道:“她说先打听一下咱们同不同意。”

方维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卢玉贞,她笑道:“也好,我们整个家庭亲子游。爱妙我也认识的。她妈妈很好相处。”

“那好。”方维放了心,“千万别带她爸,那不是什么好人。”

郑祥和方谨面面相觑,“亲爸还是后爸?”

“后爸?”方维这下吃惊非小,“她妈再婚了?”

“对,她说又找了个对象。”

卢玉贞听到八卦也忍不住了,“速度这么快,怎么前期一点动静也没有,跟谁啊。”

“她没说。”

方维猛然从脊背上升起一股凉意,连带着脑子里都快冻成了冰。一个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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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的猜想像雪球一样在冰原上来回滚动,他颤抖着拿起手机给高俭发信息:“师兄,我觉得要出大事了。”

第127章 盗窃

下午五点多,王有庆准备下班了,看方维还在电脑前闷头改着材料,过来打了声招呼:“头儿,还不走啊。”

“啊,我把汇报的ppt再微调一下。”

王有庆从包里拿出一包牛轧糖放在桌上,“给卢医生带的,吃这个心情好。”

方维接过糖,有点感动,“替她谢谢你们。”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维发了一条微信给高俭:“还没下班?”

“科里处理点事,马上就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高俭出来,方维上了路虎副驾驶,高俭立即启动,两人一车直奔冯时的住所。

两个人脸色都阴晴不定,高俭从牙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猜的有没有谱?这瓜也太大了,我吃不下。”

“我有七八成把握。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会让冯老师请假?”

“结婚也太夸张了,他请的不是婚假。”

“情侣约会?”高俭想了想就苦笑,“真没法想象。郑佳瑞的老婆……人还是挺漂亮的,不过也上年纪了。冯老师不好女色,身边白富美一抓一大把,这么多年愣是一点绯闻都没传出来。晨星医疗那个有名的女药代跟我说过,不图拉业务,就图跟冯老师过一夜……”

方维咳了一声,将他打断了,“是你跟她不清白吧。”

“这你小看我了。我从来不找跟医院业务相关的。”高俭按了一下喇叭催促前车,“我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懂,别在我女朋友面前瞎说。”

“懂懂懂。”方维将胳膊抱起来,很忧心地说道,“按理说他找对象,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只是现在宏济医疗在破产边缘,就怕……”

“没什么好怕的。冯老师多稳重的人,心里有数,不会给他们开什么绿灯。”

“我说的是感情。冯老师说不定老房子着火,被人利用了,晚节不保。”

高俭笑道:“你这是当爹养孩子养惯了,他是咱们老师,四十几岁大男人了,谁能骗他。就郑佳瑞那个老婆,哦,前妻,脾气跟鹌鹑似的,被她婆婆训得一愣一愣的。她要是有那个心机,我也算看走眼。”

方维稍微放心了一点。车缓缓驶入冯时的小区,在他家门前的路边停下。

两个人看着别墅紧闭的大门和旁边密集的围栏。他俩扒着栏杆朝里面望去,冯时的车不在。

方维苦笑道:“家里没人。你说咱俩是不是挺二的。要不打个电话问冯老师本人。”

“别。二就二吧,万一打电话被澄清了,不是更尴尬。”高俭观察了一下周围。已经快七点钟了,夕阳将将落下去一半,天边烧起来一大片晚霞。别墅区稀稀拉拉地有几个人经过。

高俭左右看了看,挑了个没人的时机,手握紧围栏,二话不说踩着下面的石阶就往上爬。

方维叫道:“你疯了,这栏杆上面还有尖呢。”

“小意思,手拿把攥。”

方维紧张地站在栏杆下边,“要不要扶着?”

“不用。”

冷不防一个年轻女孩牵着条吉娃娃经过,小狗像是嗅到了情况,汪汪叫着直奔过来,高俭正在翻越栏杆,被尖利的狗叫声吓得手上一抖,整个人挂在栏杆的尖部,杀猪一样地嚎了一声。

吉娃娃狗虽小,胆子却大,立起来朝上扑,方维赶紧拦住,见年轻女孩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俩,只得陪笑解释道:“我是业主,没带钥匙。”

女孩看看他,又看看在栏杆上面目扭曲的高俭,低头将乱吠的吉娃娃抄在胳膊下面,一人一狗快速离开了。

高俭狼狈地跳进院子里,揉了揉敏感部位:“擦,我就说步子不能迈的太大,疼死我了。”

他走近栏杆,“师弟,你赶紧也按我的方法过来,我在底下接你。”

方维一直摇头,“你傻啊。给我按一下开门按钮,这门是密码锁,从里面能打开。”

“擦。”

门很顺利地开了,方维走进来,倒吸一口冷气,“猜想已经命中一半了。”

他们同时看见了门上贴的大红双喜,红底金字,无比喜庆。高俭喃喃道:“老师真的结婚了。都没告诉咱们一声,那女人当真厉害。”

他无比懊丧地垂下头去,坐在台阶上。

方维看了一下脚下的杂草:“前两天有人来过,把杂草清理干净了。”

墙根下摆了一溜木质的种植箱,里头的土刚刚被松过。方维叹了口气,“大概就是她了,她挺喜欢花的。”

高俭声音很低沉,“她还带着个女儿,老师连现成的孩子都有了。”

方维在他身边坐下来。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周边的天空开始变成幽幽的蓝色。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俩都是从小就没怎么生活在父亲身边的孩子。冯时虽然比他们年长不了几岁,可是为人处事冷静自律,教导他们也宽严相济,竟真有些如师如父的意味。方维忽然想到:“我家两个孩子见到我谈女朋友,是不是也有点失落?”

他用手扒拉着箱子里的土,忽然说道:“师兄,冯老师应该是很高兴的。”

他指着箱子,里面用铲子细分出了许多小格子,每一格里面埋了蒜头一样的东西。“这是冯老师画的,线又长又直,每个格子都这么一致。”

高俭简直悲从中来,“冯老师的手那是接血管神经用的,京城第一刀名不虚传。就这么暴殄天物,在院子里给他老婆扒蒜。”

方维苦笑道:“可能扒蒜给他带来的快乐不亚于接神经呢。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大概也很寂寞吧。打光棍的日子不好过。”

他这话说得发自肺腑,高俭心头一凛,刚要说什么,忽然门被大力推开了,两个保安带着警察冲了进来,黑压压一片人瞬间把院子站满了。

方维被惊呆了,刚反应过来,保安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将他按住,大叫道:“不许动。”

两个小时之前的海南三亚,蓝天白云,椰林沙影。海风轻柔地吹在陈妙茵脸上。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戴着阔边草帽和超大墨镜。

海水清澈见底,偶尔能见到成群的小鱼穿梭来去,她弯下腰去,在脚底的细沙里捡起一枚贝壳,将它放进手边的袋子里。

走了一阵子,她回头望去,冯时和郑爱妙还站在海滩的那一边,沉浸式地抓着螃蟹。她笑了笑,在旁边找了个塑料长椅躺下了。

头顶是茅草的遮阳伞,一切都惬意得刚刚好。她拿起手机拍了一下远处的一大一小,心想总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问道:“小姐,请问你有空吗?”

这声音有一点熟,她疑惑地转过头来,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给她留下过深刻的印象:郑佳瑞的理疗师。很瘦,又晒黑了一些,烫着栗色的卷发。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方却坦然地开口道:“请问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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