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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忆当年青梅竹马情② 病秧子皇帝和矮豆……
景和六年, 立春时节。
雨霁晴光,和风骀荡。
楼徽和身为帝王,自今日起便要开始上学。
楼徽宁与他年龄相仿, 荣昌太后便也让她跟着一齐去了。
那一年,荣昌太后找来一位名为“霍铮”的少年入宫伴读,每日陪在二人左右。
楼徽宁看见霍铮第一眼便知道, 此人来头不小。
霍铮,字与捷, 出生于南胥将军府,年方十四。他的父亲是南胥国的常胜将军,先帝建平帝亲封定北侯。
霍铮自幼跟随父亲出征, 生长在边塞,旁人都尊称他一句“霍少将军”。
他常年驰骋黄沙之中, 磨就了一身傲骨。
可谓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翩翩少年郎。
与那病恹恹的小皇帝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民为贵, 社稷次之, 君为轻……”
“成大业者不在江山, 不在军权,而在百姓。”
“万民归心, 则天下太平……”
“……”
每日寅时,楼徽和便要早早起床, 去到上书房早读经书。
什么四书五经……死板的文字充斥在他的脑袋里,他觉得枯燥乏味,到头来也没记得多少。
可偏生楼徽宁却上道得紧,不过上了几堂课,便惹得章太傅对她大加褒赏。
竟还称赞她有“咏絮之才”。
楼徽和自然是不服气,回到御书房研究了一整晚的诗书, 只为第二天在课上为自己争回一些脸面。
于是翌日一早,楼徽和便顶着一对发青的黑眼圈去上学堂。
欣赏完他一夜未眠的杰作之后,楼徽和第一次在老古董章太傅的脸上看见这般精彩纷呈的表情。
楼徽宁满是好奇,探过头一看。
“《咏猪》?这是个什么东西?”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纸笺便被楼徽宁一把夺走。
楼徽和他慌忙去抢,却还是被楼徽宁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个遍。
猪猪猪
喜欢吃面糊
一个冲天鼻
两瓣大屁股
他清楚地看见楼徽宁的神情瞬间紧绷,憋笑憋得通红:
“这莫不是陛下写的?您别说,还真符合陛下您的做派。”
楼徽宁有意无意的嘲讽戳到了他的痛处,楼徽和面色微愠,一把夺回写着《咏犬》的纸笺。
他瞪着楼徽宁,语气丝毫不和善:“朕的墨宝,轮得到你一个山野村夫来指点?”
“人写得好的才叫做墨宝,陛下您那也不是啊。”
楼徽宁毫不避讳,继续道:“再者,又不只是我,连章太傅都不知该对您这诗作何评价了。是吧章太傅?”
章太傅:“……”
你看我敢说话吗?
楼徽和两眼一黑,背脊猛地一挺,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章太傅大惊失色:“陛下!陛下!”
伴读的霍铮将楼徽和一把捞起,一边还不忘吩咐屋外的太监:“快传御医——”
楼徽宁愣在原地。
不多久,宫中上下几乎连最低贱的婢子都知道,他们的陛下被太后收养的那个猎户公主气得昏过去了。
“诶,说了多少遍,陛下不是被我气晕的,是被我笑晕的。”
为了替楼徽和保留他本就所剩无几的颜面,楼徽宁决定牺牲小我,见一个八卦的宫女纠正一个。
那宫女们就要问了:“陛下为何会笑得晕过去?”
“因为我写了一首诗,叫《咏猪》。”
她把楼徽和写的那首诗复述一遍,宫女们一听皆是紧抿着嘴唇,想笑又不敢笑。
“你们也觉得好笑吧?”
楼徽宁转了转眼珠子:“陛下就是笑得太厉害,笑得背过气去了。”
宫女们醍醐灌顶:“难怪陛下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原来是有一笑就晕的毛病!”
楼徽宁:哈?
经此一事,楼徽和这个“弱不禁风”的皇帝头衔,自然而然地变成“弱不禁笑”了。
景和六年,惊蛰二月。
乍暖还寒,春寒料峭。
自上次出丑后的楼徽和心中一直不平衡。他自作聪明,常常找机会想要整一整楼徽宁。
不曾想那丫头片子竟不是个好欺负的,他一次次的捉弄都反被算计。
直到一次刚下学堂,二人走出书房,经过御花园的池塘。
刚经历寒冬的荷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池水浑浊不堪。
趁着楼徽宁伸懒腰的机会,楼徽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推——
不成想楼徽宁刚好回头想跟他说什么,一个侧身堪堪躲了过去。
“噗——通——!”
楼徽和四仰八叉地倒栽进池塘中,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淤泥水。
楼徽宁怔愣一瞬,随即回过神来。
她赶忙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陛下被水鬼拉下水啦——”
五六个宫女闻言赶来,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将楼徽和从池塘里边儿拔出来。
楼徽宁看见楼徽和满脸淤泥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指着他捧腹大笑。
楼徽和气恼至极,他找准了她的痛处道:
“笑笑笑,笑什么笑,矮豆子!”
矮、矮豆子?
楼徽宁立刻意识到他这是在拿她的身高取笑,她不甘示弱,当即回怼:
“吼吼吼,吼什么吼,病秧子!”
“你,你竟敢喊朕病秧子……你冒犯君上!”
“是陛下先为君不尊的!我这是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说谁为君不尊呢!矮豆子!”
“说你呢!病秧子!”
“矮豆子!”
“病秧子!”
“……”
景和帝深吸几口气,果不其然,差点又被气得背过气去。
最后还是荣昌太后亲自下场,才将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堪堪分开。
“这下好了吧,整个皇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来看笑话。”
荣昌太后双手叉腰,气道:“现在整个元京城的人都知道,南胥楼氏有个病秧子皇帝和一个矮豆子公主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楼徽和,问道:“对了,哪里来的水鬼?”
楼徽和:“……”
楼徽宁:“哇,陛下噗通一下就扑进去了,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不是水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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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荣昌太后扭头看他。
太后身后的楼徽宁朝他眨眨眼。
楼徽和别开目光,语气有些拧巴。
“嗯,朕一时鬼迷心窍了。”
楼徽宁心中暗笑。
——真是个别扭的性子。
景和六年,芒种时节。
初夏的夜,月上柳梢,云雾笼星。
深夜失眠,楼徽宁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奢华的帘幔,一时失神。
她翻了个身惊坐而起,披了一件衣裳盈盈下榻。
这一年来荣昌太后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她不仅没让她出宫,反而力排众议将她和楼徽和养在一起。
荣昌太后给她的待遇,当真是与楼徽和这个皇帝别无二致。
为了方便每日一早的课学,连二人的寝殿,都只有一墙之隔。
楼徽宁站在墙下思索了一瞬,在回屋就寝和就地赏月中选择了爬墙。
正当她踩着墙边的古树呼哧呼哧爬得起劲儿时,底下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楼徽和抬眼看他:“你在干嘛?”
楼徽宁:“……”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圆月,脱口而出:“赏月啊。”
楼徽宁看见他眼写满了无语。
她突发奇想,出言邀请道:“陛下,要不你也上来试试?”
楼徽和眉峰一凝:“朕可是一国之君,你居然让朕爬墙?”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为你总是用太多规矩束缚自己,所以你才会活得这般累。只有你自己上来看看才知道,地上的月亮和墙上的月亮是不同的。”
楼徽宁朝他招招手:“来,陛下,我拉你。”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楼徽和微微一犹疑,竟然真的朝她伸出手。
他语气淡淡:“朕该怎么上去?”
他那边的墙边没有大树,楼徽宁目光扫视一番。
突然眼前一亮:“陛下!你爬上那个假山,我挪过去拉你上来。”
二人一拍即合,可他们终究不过两个七岁的孩童,哼哧哼哧捣鼓了好一阵才双双爬上了宫墙。
楼徽宁双手撑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稍稍平复了些呼吸,楼徽宁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小皇帝。
皎洁的月光落在楼徽和雪白的肌肤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银光。额头中间一点血红朱砂不偏不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圣而不可侵犯。
楼徽宁呼吸一滞。
她略一沉吟,突然开口问:
“陛下,你为什么这般讨厌我?”
楼徽和身躯明显一顿,他缓缓偏过头,目光相接的瞬间他躲闪一瞬。
他垂下眼眸:“朕的母后,格外偏爱你。”
“陛下是一国之君,太后娘娘对你要求严苛些,也是为了这江山社稷着想。”
“不,不是的。”
楼徽和扭头看他,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有些黯然。
“她给你取名楼安,字徽宁。”
“是安宁祥和的安,是平安顺遂的安。”
“而朕,楼平,字徽和。”
“是平平无奇的平,是平庸无为的平。”
他再次垂下眼眸,默然伤神:“所以,至始至终,她的偏爱真的很明显。”
楼徽宁闻言沉默片刻,突然道:“为什么是平平无奇和平庸无为呢?”
“分明也是,平安喜乐的平,天下太平的平
啊。”
楼徽和愣神一瞬,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她。
“陛下。”楼徽宁唤他。
“陛下?”
他突然启唇:“别叫朕陛下了。”
楼徽宁闻言愣住:“什、什么?”
“朕的意思是,以后私底下,你都可以唤朕皇兄。”
楼徽宁蓦地一愣,随即粲然一笑。
他终于承认了她这个妹妹。
“皇兄!”
“嗯。”
“皇兄!”
“朕在。”
“皇兄皇兄皇兄!”
“……”
“朕有些倦了。我们该怎么下去?”
“……皇兄,你说到点子上了。其实我刚才也一直在想怎么下去。”
楼徽和:“……”
两人在月光下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靠谱的矮豆子。”
“死傲娇的病秧子!”
“……”
年少的时光实在短暂。
不知不觉地,时间就在二人的打打闹闹中悄然溜走了。
第52章 忆当年青梅竹马情③ 皇帝丹青,公主文……
景和十二年。
他十三, 舞勺之年;她亦十三,豆蔻年华。
初春下的十里长廊,小亭临水, 和风微送。
二人背对背靠着坐在攀满绿色藤蔓的阑干上,楼徽宁捧着书册,借着穿过长廊的阳光看着手中的书。
一片岁月静好。
身后的楼徽和突然动了动, 转过头来看向她手中的书册,刚好翻到《关雎》那一页。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愣了片刻, 突然道:“怎么感觉和外边儿的那句流言这般相似?”
楼徽宁一怔,转头看他:“流言?什么流言?”
楼徽和挠了挠头, 支支吾吾道:
“就那句……皇帝丹青,公主文墨, 才子佳人, 天造地设。”
楼徽宁猛地顿住。
长廊中安静一瞬, 气氛有些微妙。
身后之人懒懒开口,声音低沉:
“不过是近日宫中盛行的流言, 你知道的,他们向来最喜欢编排皇室贵族, 不必太放在心上。”
楼徽宁立马顺着他给的台阶附和道:
“当然是流言,就你那鬼画符的画技,竟然还妄称与名人的丹青相媲美……”
楼徽和闻言立马就不乐意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就你那怀里揣着两句平仄不调的诗,还真当自己能比肩李杜?”
“你!”
“你什么你?矮豆子!”
“我已经长高了,不是当年的矮豆子了!”
“可你比朕矮,就是矮豆子。”
“病秧子陛下!”
“矮豆子昌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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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十二年, 春分时节。
年初之时,宫中照例去南禅寺烧香祈福。
楼徽和双手合十,朝着大堂中央供奉的佛像深深一鞠,心中默念:
“河溓海夷,天下太平。”
祈福完毕后缓缓睁开眼,余光瞥见一旁双手合十虔诚祈愿的楼徽宁。
忽然就移不开目光。
初春的暖阳下,楼徽宁鸦睫低垂,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柔和的阳光游走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温和而柔情,娴静又淡雅。
楼徽和心头一跳。
他猛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曾经那个野蛮任性、一口一个“病秧子”的矮豆子楼徽宁,如今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矜贵公主了。
她越来越得体,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也越来越像他的妹妹。
阳春三月,春意初浓。
少女嘴角的笑意真挚烂漫,融入和煦的春风中。楼徽和只不小心瞥一眼,竟一时失了神。
待楼徽和回神之时,他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问了一句什么。
楼徽宁转头看他:“你管我啊?”
楼徽和微愣:“啊?”
“我说,你管我许的什么愿。”
楼徽宁理了理裙摆,低声嘀咕:“才不会告诉你呢!”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突然眼眶有些许湿润。
楼徽和突然凑近看她:“昌宁?怎么哭了?”
“我没哭……只是,回忆起一些伤怀往事罢了。”
楼徽宁轻轻擦拭这眼角的泪水,很快平复好心情。她转头看着楼徽和,轻声开口:“我儿时第一次许愿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楼徽和:“那你许的愿望成真了吗?”
楼徽宁微微一愣,随即挤出一个淡淡的笑:“成真了。”
她朝着菩萨再拜了三拜,提起裙裾缓缓起身。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愿望。
“我向菩萨许了愿,一愿江山无恙,河清海晏;二愿葳蕤繁祉,君身常健;三愿年年岁岁,常伴君身,不负初见。”
楼徽和第一次发觉自己对楼徽宁藏在心底的情愫。
不是兄妹之情,亦不是青梅之谊。
不能破土而出,无法宣之于口。
年少时的感情是枯萎已久的古树,一旦被发觉便会疯狂生长出繁茂的枝丫。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景和十二年,年末。
弱冠之年的霍铮随父出征。楼徽和有些不舍,霍铮得知此事后亲自入宫来与他告别。
霍铮双手握拳,单膝跪下:
“微臣承蒙陛下厚爱,食君之禄,必将忠君之事。”
楼徽和微微俯身,抬着他的手肘将他扶起:“霍少将军哪里的话。于朕而言,霍少将军与朕不只是君臣,更是竹马。”
“臣必不负陛下所望,平定战乱,收复江山!”
与君辞别后,霍铮一转身,却撞见了姗姗来迟的楼徽宁。
楼徽宁朝他盈盈一礼:“此去一别,千万珍重。还望霍少将军早日凯旋。”
“霍铮谢公主殿下吉言。”
霍铮转身离去,楼徽和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台阶下的楼徽宁。
她一张连萼般的小脸被冻得发白,耳朵和鼻头微微泛着红,竟有些叫人怜惜。
目光对视一瞬,她朝着楼徽和微微躬身行礼:“陛下。”
楼徽和启唇,喉咙却像是卡住了似的,说不出话。
良久,才咬出一句:“昌宁,你来了。”
楼徽宁点点头,随即抬脚踏上台阶,一路行至城楼最高处。
她站在城楼上,站在楼徽和身边,转身俯瞰城门下的出征军队。
白雪纷飞,细碎的冰晶凝结在战士们的银盔上。浩浩荡荡的军队涌出城门,气势如虹。
军队前面,霍铮跟在定北侯的身侧,一身银寒盔甲,面色冷冽。
寒风扑面,楼徽宁被风雪迷了眼睛,轻轻抖动着眼睫,目光扑朔迷离。
楼徽和凝视着她那渐渐泛红的眼眶,藏在龙袍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景和十二年,大雪。
浮絮漫天,元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下了足足一个礼拜。
御花园的梅花开了,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奉命前来邀昌宁公主前去御花园踏雪寻梅。
楼徽宁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
楼徽宁遣退了随行的侍从,放轻脚步缓缓走进去。
楼徽和站在树下,犹如伫立风中的的修竹,冷冽的寒风掀起他宽大的衣袂,病态的苍白让楼徽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质。
楼徽宁轻轻咳嗽两声,楼徽和闻言转过头,目光在落到她身上的瞬间微微一滞。
“岁晏天寒,怎的穿得这样单薄就出来了?”
他抬手准备解开自己的狐裘披风为她披上,却被眼疾手快的楼徽宁一把按回去:
“得了,多谢陛下忧心,昌宁身子骨硬朗得很,倒是陛下龙体要紧,赶快捂上,莫要着了凉。”
楼徽和闻言沉默半晌。他扭头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别过头不再看她。
见他不理会自己,楼徽宁抬头望着纷飞的雪,突然抬起手去接。薄薄的雪花落在她手心,洇化开来。
她竟一时有些感慨:“握不住的东西,连伸手都显得多余。”
耳边突然传来楼徽和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是不是喜欢霍铮?”
楼徽宁闻言蓦地怔住了,转头看他: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不必跟朕撒谎,大可实话实说。”
楼徽和缓缓偏过头,不与她对视:“你若是真心喜欢,朕只需要一道圣旨,便可让他赴不得边疆。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朕会让他做你的驸马,让你得偿所愿。”
楼徽宁愣神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这皇帝是误以为自己对霍铮有意,
不由得失笑。
她歪了歪头,眉眼弯弯:“陛下如何看得出,我心悦霍少将军?”
楼徽和略一沉默,缓缓开口:
“霍少将军身体强健,意气风发,惹得京中无数闺中女子折腰。若朕是为女子,想必也是会仰慕他这般的人物的。”
“陛下这是在妄自菲薄?”
楼徽和抿唇不语。
“陛下乃九五至尊,万人之上。您没日没夜批改奏折,殚精竭虑,身子骨自然是比不过自幼生长在边塞的霍少将军。可陛下也有自己的长处,就如您的画作——”
楼徽宁略一停顿,继续道:“朝中臣子可谓是争相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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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可与豫**青相媲美’……”
似乎触发了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楼徽和猛地抬手捂住她的嘴,满脸震惊。
“你怎么连他也敢提!”
楼徽宁满脸茫然:“这……有何不能提的?”
楼徽和闻言愣了片刻,满脸不可置信:
“你入宫这些年,母后难道都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件事?”
“有关前朝豫王的事情吗?确实是鲜少耳闻,不过听那些宫女私下八卦时说,豫王的丹青可谓是百年一遇,绘画技术一流。”
“画得出神入化又怎样?一个谋害皇室子弟的乱臣贼子,即便是在史上留名也是满身骂名……”
楼徽宁惊愕万分:“谋害皇室?乱臣贼子?”
怪不得朝臣宫婢们都只敢在私下议论,不敢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讲,原来这个豫王竟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楼徽和见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才娓娓道来:“那是建平二十一年,朕尚未降生。那一年父皇卧病在榻,皇室动荡不安。凡是皇家子弟、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全都接连遇害,连同父皇的手足兄弟都没有放过。”
“直到建平二十二年,父皇驾崩西去,整个楼家皇室只剩下朕的叔叔——也就是豫王,以及尚未降生的朕。”
他看向楼徽宁,淡淡道:“所以,我是因为晚出生了几个月才得以逃过一劫。”
楼徽宁瞠目结舌,满脸不敢相信。
“那年母后才十九岁,桃李年华。父皇驾崩后,母后凭着我这个皇室独苗摇身一变从贵妃成了太后,成了大胥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自封荣昌太后。”
“在豫王和母后的母家——尚书府李氏的支持下,母后扶持年仅一岁的朕登上帝位。自此,她垂帘听政,将尽数实权揽入掌中。
“——直至今日,依旧独揽大权。”
楼徽宁沉思片刻,她知道,他这是在对荣昌太后不满。
十三年来,荣昌太后对他的管制过于严苛,着实是让人唏嘘。
“对了,朕有个东西要给你。”
楼徽和反手在袖子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锦囊,随机递给楼徽宁。
楼徽宁不解:“这是何物?”
楼徽宁抬手捂嘴,咳嗽了一声:“这是紫薇讳的山鬼花钱,朕觉着你会喜欢。”
楼徽宁伸手接过那锦囊,打开将那枚花钱取了出来。
“特地给我求来的?”
“顺道罢了。”
“是是是,陛下当然是顺道的。”
楼徽宁将那枚紫薇讳花钱拿在手里把玩,笑道:“陛下出去办事还能顺道记得我,是昌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花钱,突然注意到什么:“这个字好生奇怪,念作什么?”
楼徽和道:“这个不念字,是做紫薇讳,道家秘讳的一种。听闻可以驱邪镇煞、伏魔收惊。”
“对了,那个道长告诉朕说,紫薇讳的口诀一定要记得。”
“口诀?”
“嗯,紫薇讳的口诀。”
似乎有层层叠叠的记忆交错相织,楼徽宁身形微微晃了晃,摇了摇头。
……
“紫薇讳的口诀,你一定要记得。”
“云字头上披金甲
中间一剑镇乾坤
左边三点将军箭
车字斩邪精
斤字斩邪鬼
耳字包万象
紫薇銮甲驾镇中宫!”
第53章 忆当年青梅竹马情④ 昌宁公主整治男尊……
霍铮出征后不久, 天寒地冻。
入了冬,早起上学似乎变成了一件更为难的事情。
从永绥宫到御书房不过一刻钟的时辰,楼徽宁踩着松软的雪泥, 踏着金丝勾勒的红梅花纹鞋,步伐轻快。
守在殿外的宫女们见着她盈盈一拜:“参见公主殿下。”
楼徽宁微微一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即快步迈进屋内。
一进屋仿佛回到了春日, 屋内暖气蒸腾,与外边儿的刺骨寒风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楼徽宁扫落肩膀上的雪, 解下披风抖了抖,将其挂在御书房内的金丝楠木桁上。
一入内门便瞥见一抹桃粉色的衣袂,楼徽宁尚未反应过来, 便听得楼徽和唤她:“昌宁!你怎么才来!”
楼徽宁缓缓踱步:“今日贪睡了片刻,忘了时辰, 所以晚了些。”
她一转头,恰巧对上书桌旁那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极其温婉的女子, 行为举止, 无一不端庄优雅。她身着一袭桃粉色衣裙, 桃花眼,柳叶眉, 神情舒展自然,长发半绾。两簇墨发垂在胸前, 脑后发髻簪钗横插,步摇轻晃。
俨然一副名门闺秀的做派。
楼徽宁微微一顿,一时间竟被面前这人的容貌迷得移不开眼。她虽不及荣昌太后那般倾国倾城,有着惊世容颜,确是自带书香气,越看越耐看。
正当她木讷在原地时, 粉裙女子却朝她盈盈一礼:“昭阳见过公主殿下。”
昭阳,昭阳郡主。
正阳侯唯一的遗孤,孤身一人游荡于元京皇城之中。这些年来虽说她顶着一个郡主的身份,实际上却没有哪家名门望族看得起她。
毕竟她无依无靠,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楼徽和的声音传来:“昌宁,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昭阳郡主,霍少将军离开后母后给我们新找的伴读。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窗了。”
楼徽宁朝她浅浅一笑,微微屈膝还礼:“昭阳姐姐,唤我昌宁就好。”
“好,昌宁。”
昭阳郡主只比二人大了两三岁,举止言谈却成熟稳重了不少。楼徽宁本来全神贯注地看书,余光却瞥见昭阳郡主望向楼徽和那灼灼的目光。
楼徽宁愣神一瞬。
那盈满笑意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愫,让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昭阳郡主身为女子,和楼徽宁自然更是亲近。
三人常常结伴而行,楼徽和处理政务,昭阳为他整理奏折,楼徽宁便在一旁吟诗作对;楼徽和提笔作画,昭阳便为他磨墨,楼徽宁便在一边拍手叫好,偶尔也会为他的画作提上几句诗词。
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转眼间便到了景和十三年。
这一年,楼徽和与楼徽宁年方十四,昭阳郡主妙龄十七。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国家大事。
楼徽宁半倚在窗棂边,一手捏着新作的诗词垂首靠在窗框。
她的诗词被朝中老臣上奏弹劾了,就在前几日。
她长叹一声,伸手地拨弄着够到窗边的枝桠。
楼徽是猎户家的女儿,自幼生长在山野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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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与正宗的大家闺秀名门望族始终是很不一样的。
不似那般娇贵,不似那般柔弱,自然也不会那般循规蹈矩。
她本就是个叛逆的人儿。
长大之后的楼徽宁思想愈发离经叛道。她之前在戚猎户家时,因为要与父亲一同外出学习打猎,所以未曾裹脚。正因如此,她才会对那些一味追求“三寸金莲”的女子感到不值和不解。
于是,她开始在自己所著的诗词里呼吁所有女性不要被恶习毒害,拒绝裹脚。
她抨击“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世俗标准,力排众议,动用自己身为公主的权利和财富建立了本朝第一个女子书院,让女子也有了走进学堂的机会。
她否定大家闺秀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鼓励女子走出四方小院,去追寻女子的个人理想。她甚至向楼徽和提出开放女子为官,让更多女性也可以为国效力,融入到家国社会中来。
楼徽宁素爱喝酒,特别是果香浓郁的酸甜青梅酒,这是很多宫里人都知晓的。
每每酒醉,她都会作诗一首,时而为女性鸣不平,时而辱骂官场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