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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小时格外漫长, 等到飞机落地的那一霎那楚宴第一时间关闭飞行模式。
看到有一条来自谢扉的未读语音时楚宴手指不自觉蜷缩一下。
定了定神才点开。
“等我回家。”
井覃看着楚宴在听语音消息后180度大变脸, 脸上从冷若冰霜到春暖花开。
实在是精彩, 井覃在心里鼓掌。
楚宴在心里算了算谢扉的行程, 他们十一点才出发, 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省会y市。
楚宴看着窗外, y市这边雨并不算太大, 不知道谢扉那边现在怎么样。
一想到谢扉一行人在大雨中出行楚宴稍微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
楚宴直接给谢扉打电话。
等待信号连接的时间格外漫长, 久到楚宴开始不安。
良久,机械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楚宴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或许是暴雨天信号不好。
楚宴想着,再次拨号。
“对不起”
“查查B市慈善组织‘流浪小家’负责人的电话。”楚宴挂断电话偏头跟井覃吩咐。
流浪小家是谢扉他们团队备案的名称。
飞机滑行结束,空乘来提示头等舱可以准备下机,楚宴解开安全带,正准备起身,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楚宴立刻拿起手机看,却不是谢扉的回信,是一条本地的信息推送。
楚宴失望的起身,但下一秒大脑自动开始处理刚才惊鸿一瞥的信息,关键词闪过脑海,楚宴猛的一顿。
立刻打开手机看消息,看清了后如坠冰窟。
“黔省应急管理局:20**年6月11日中午12点,安邻县镜内受强降雨影响,安邻县板子沟,三河沟两处突发山洪泥石流灾害,目前正在转移安置受威胁群众”
安邻县,谢扉此行的目的地。
一瞬间楚宴冷到指尖都在颤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狠狠闭了闭眼才重新获得声带的控制权,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学长,联系黔省应急管理局局长”
楚宴很少叫他学长,井覃闻言额角一跳,低声应下。
短短两分钟楚宴刚和缓下来的面容变得更加冷凝,皮肉附在立体的骨骼上,英俊得不逊色娱乐圈顶流。
但一旦撕下那张笑意盈盈的皮囊,他骨子里那股危险的上位者气息显露无疑。
井覃已经很久没见过楚宴这副样子,井覃手机也收到了本地推送,他看着咽了咽口水,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
黔省政府的反应速度很快,泥石流地带和有潜在危险的地方群众都被转移安置,楚宴几乎和黔省政府同步得到各种灾情消息。
“谢先生去看望的安邻县安寨村有潜在风险目前全村已经转移安置,但谢先生他们不在村里。据安寨村村长说他们11点10分左右从村口出发返回y市,根据消防局那边的专家推断,他们12点刚好经过三河沟附近国道,现在那片已经全部被泥石流淹没”
井覃坐在越野车副驾驶跟后座的楚宴汇报刚得到的消息,越说声音越低。
楚宴独占整排后座,车在向安邻县灾区前行,随着越来越靠近安邻县雨也越来越大。
窗外什么景色都看不清,灰蒙蒙的一片。
“叮——”井覃的手机传来提示音,一般情况下在楚宴面前他的手机都是静音,但今天他把声音打开了,不敢漏过任何一条消息。
楚宴把谢扉看得多重,他几乎天天跟在楚宴身边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不敢想谢扉要是真出事,楚宴会有怎样的反应。
井覃盯着手机看到最新传来的消息,久久无言。
楚宴察觉到有异,出声,“什么消息,你直接说。”
井覃只觉得喉头干涩,用力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谢先生他们车队确认经过泥石流路段,一行6辆车,前4辆收到冲击较小,均已获救,后两辆被泥石流冲击掩埋目前还在搜寻。”
“谢先生在倒数第二辆车上。”
楚宴放在身侧的拳头霎时紧握,眼底翻涌的暴戾一瞬间涌出,却无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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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
这并不是人祸,是天灾。
人类在天灾面前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楚宴良久才嘶哑着开口,“斯尔塞测绘组到哪里了?”
“已经在y市落地,我们的人已经接到他们,马上赶往安邻县。”
这是一下飞机他就吩咐井覃联系过来救援的,他为最坏的情况做的准备。
他不希望谢扉出任何事,提前做的准备全部打水飘或为其他人提供帮助也好。
但出事的还是谢扉,为什么总是他?
暴雨打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楚宴仰头闭起双眼听着雨声,突然想到16年前那个夜晚是不是也下着这么大的雨,谢扉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像16年前一样?
楚宴到达三河沟国道救援一线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本来就阴沉的天再没有一丝光线。
黔省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安邻县又在腹地,附近调来的机器半新不旧还是早些年的旧款,数量上也不足,在暴雨中挖掘的效率实在算不上高。
“被掩埋的国道和遭遇泥石流的车辆不止这一处,市政调来的参与救援的机器分散多地,我们就近买的新机器已经在路上,预计1小时之后到达参与救援。”井覃低声跟站在车前的楚宴汇报。
楚宴站在雨中,司机打着一把大伞,但雨太大了,伞的作用很有限,才站一会儿楚宴身上就湿了大半。
游离在空气中的水分子似乎要钻进人的身体,潮湿得楚宴呼吸困难。
楚宴知道现在应该上车等消息,但他没办法呆在车上,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更让他窒息,尤其是现在他一想到谢扉就在某一处泥土掩埋下的一辆车里。
这场泥石流波及的范围很广,没人知道国道上的车回被泥沙带到哪里,一线救援只能尽力在测绘组得到的模拟地点挖掘。
到晚上10点,斯尔塞测绘组终于抵达三河沟国道救援一线。
斯尔塞测绘组是由香港大学测绘系博导带队组成收费测绘组织,专业能力极强。偶尔也做免费的灾难测绘援助刷声望。
这次显然不是免费献爱心活动。
楚宴不仅花了重金,还专门派遣私人飞机用最短时间将人接过来。
测绘组到达时新机器和高薪雇佣的司机已经到位,现场临时救援棚也早已搭建好。
黔省这边也有测绘组,但人手有限,斯尔塞的人一过来就有条不紊的接手现场救援测绘工作。
“谢先生前一辆车的刘小姐醒了,她执意过来,现在已经到了现场。”井覃走到楚宴面前低声说。
楚宴站在临时搭建的救援棚角落,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和线性图。
“她想过来就过来吧。”楚宴的声音冷淡,他现在对于周围不相关的人和事分不出一点关注。
对于刘颜颜来说,10个小时前是她人生23年中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巨响在身后传来,她亲眼看着奔流的泥沙紧跟着她的车后蔓延,那一霎那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是车撞上了前路突然滑落的巨石,本能反应让她踩下刹车。
刘颜颜的伤不算重,轻微脑振荡加多处软骨组织擦伤,她被送往就近的医院,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却不是给家人报平安,而是身后奔涌的泥沙。
她只看到了流沙,那后面的车呢?谢扉呢?程大哥呢?
刘颜颜咬牙坚持要回到泥石流现场,她要亲眼第一时间看到他们被救起,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会没事!
刘颜颜一样轻伤的还有前面第三辆车的韩洁,她们两位女生是这次车队中伤的最轻的两人,前面的车被落石直接撞击,后面的车被泥石流掩埋,反而是中间两辆车受到的冲击最小。
韩洁留在医院守着受伤较重的队员,刘颜颜一个人打车来了三河沟。
刘颜颜脑袋和手臂上还缠着白色绷带,她脸色苍白,走进救援棚,看着忙碌的救援人员默默的站立在一旁,哪怕很想问救援进度,想问第一线情况,却不敢出声打扰众人。
刘颜颜目光涣散的张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忙碌的救援棚中静立的她显得格格不入。
涣散的目光很快注意到另一个静立的人,在救援棚的角落矗立着一道无比引人注目的身影,目测有近一米九,站的很直,侧脸鼻峰如刀削般挺立,眼窝深邃,眉骨转折恰到好处。
“刘小姐,”来人打断了刘颜颜的愣神,微笑着送上折叠椅,“您身上还有伤,坐着等吧。”
刘颜颜看着面前西装革履,即使身上有泥点也显得从容的男人,“谢谢,请问你是?”
刘颜颜因为久不开口声音干涩,井覃善解人意的递上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
“我是楚先生的秘书,楚先生正在和谢扉先生交往。”井覃朝楚宴的方向看过去。
刘颜颜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那个挺拔,不怒自威的男人。
那就是谢扉说的,他粘人爱撒娇的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啦,觉得文还可以的朋友能点个收藏吗!
第45章 最润泽的玉
楚宴对测绘图一知半解, 不是一点不懂,但绝对说不上精通。
他与其说是在盯着测绘图,不如说是在盯着斯尔塞的成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多一秒钟谢扉生还多希望就减少一点。
一辆SUV车内实际可供正常人呼吸的氧气,根据谢扉的身体数据计算, 车内的氧气最多只能支撑12个小时, 十二小时之后他会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随着时间的流逝, 楚宴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他看着测绘人员,迫切的希望他们能给他指明一个方向。
但楚宴的视线给测绘组的成员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个大方的甲方的目光让他们感觉如芒在背,在这样的注视下没有人敢停歇一秒钟。虽然本来也没有人在救援中会松懈, 但这一次所有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楚宴看着忙碌的人员, 心中头的巨石压得他呼吸不畅,楚宴转过视线看向棚外。
隔着透明塑料布看着,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但人造灯光以外的黑夜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带来二次坍塌。
从明亮如白昼的救援棚往外延伸,前面是三班倒不停作业的巨大机器, 但人造的钢铁巨兽在起伏的泥沙堆面前却显得很袖珍。
在向前延伸, 在机器前方不知道多少米的泥沙下, 黑色的五菱suv里, 白色体恤被血染得斑驳。
谢扉手指抽动了一下, 比理智先回神的是痛觉, 痛得谢扉忍不住皱眉颤抖。
但人类对痛觉的适应能力非常强, 过了一会儿谢扉痛得有些麻木, 却感觉稍微能移动了。
谢扉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车载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安全带和安全气囊把他牢牢锁在驾驶座上。
谢扉下意识先寻找自己的手机,就看到手机竟然还牢牢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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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载屏幕上方的手机支架上。
这一刻谢扉不禁赞叹,“伟大的义乌”
因为太久没开口,谢扉的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出语调。
“我不是哑了吧?”谢扉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职业原因让他第一时间想确认自己的嗓子状态,但下一秒他又想到,现在这个情况他人都快没了,嗓子哑不哑不是目前该关心的问题。
因为说话似乎牵扯到胸腔,谢扉又疼了好一阵。
他双眼紧闭皱着眉,脑海里从下飞机文旅局的下雨预告,到进村再到顶着大雨出山,一切像走马灯一样浮现。
其实一切早有痕迹,国道旁倒塌的树木,进山时泥泞的道路,和赵大娘一再出言劝阻。
等一切灾难来临谢扉反而没有了那种莫名的焦躁感。
有时候在接受的信息细碎不完整不明显时,人的大脑会自动处理,先于意识感到危险,人们将至称之为直觉。
所以我的潜意识其实比我更聪明敏锐,谢扉苦中作乐的想。
又过了一阵,等胸口那股牵扯的疼痛过去了,谢扉尝试性的动了动身体。
他试着伸手,右手可以小幅度移动,左手一动就传来剧痛。
应该是在车翻滚的过程中撞到了,就是不确定是骨裂还是骨折。
谢扉慢慢抬起相对完好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万幸肋骨没事,刚才感觉胸腔的疼痛应该是牵扯到了左肩,他左边身体从肩部开始往下都无法活动,一动就有撕裂痛。
谢扉也不敢解开安全带,怕车二次移动。他艰难的伸出左手去拿手机,手机一直充着电,到现在还是百分百的电量。
面孔解锁后还停留在和楚宴的聊天界面上。
“竟然还没有回我?”谢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11点多,楚宴竟然还没回复他的消息!
谢扉觉得头一阵眩晕。
他被楚宴气出毛病了?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他的手机没有信号,不然这个点除非楚宴重伤昏迷或死于非命,不然他的手机应该早就被楚宴打爆了。
想到这里谢扉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有时候对楚宴太敷衍了,楚宴还说过他在他面前和在手机里像两个人。
谢扉也不想,他其实想矜持一点的,但没见到楚宴还好,一见到楚宴,看到那张长在自己审美上的脸他根本矜持不了一点啊。
要是能出去,以后他一定,在手机上也不矜持了,楚宴明明给足了他安全感,所以被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他也没事吧。
车顶灯在碰撞的过程中损坏,车里只有车载屏幕散发幽暗的光。
谢扉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车窗外,乌黑又带着褐色,全是泥土。
谢扉小范围的动了动身体,手机电筒的光照过前窗和侧窗,每一个窗都被泥土压得严严实实。
这样幽闭的环境会给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跟何况当事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被掩埋在泥石流下。
谢扉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紧张到拿着手机的右手开始发颤。
谢扉努力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再想自己所处的困境,紧张对他现在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谢扉逼自己想些别的,但过往的快乐,悲伤,痛苦一下子好像同时从他的脑子里离家出走。
谢扉看着手机屏幕,像以往每一个夜晚一样打开gift,屏幕上很快出现一直带着条状花纹的橘猫。
谢扉看着小蜜蜂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早已给自己预设好了结局,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每个人都会死。
谢扉的手指拂过手机屏幕,小蜜蜂以为谢扉在跟他玩,高兴的围着谢扉的手指转圈。
谢扉低垂着眼,左额角有已经干凅的血迹,血液蜿蜒流经他的侧颊,暗沉氧化的红像艳丽的刺青。
只是有些遗憾,他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会很难过。
谢蕊在结婚时就和孙有为有约定,不会再生其他的孩子,孙有为当时就同意了,并结扎表示诚意。
他们婚后孙有为待谢扉也确如亲子一般,甚至比谢蕊还要细心。
谢扉做了独生子女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要是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至少在他出事后可以安慰安慰父母。
谢扉觉得很难过,但不是因为被困,而是想到父母的眼泪。
一股巨大的悲伤袭来,谢扉感觉头更晕了。
谢扉深呼吸两口,想要压下那股眩晕,但无济于事,他喘不上气来。
这时候谢扉才突然想到,比起渴死,饿死,失血而亡或伤口炎症高烧不退烧死,他或许会先死于窒息,因为车里的空气只有那么多。
而那个时刻或许即将到来,他昏迷了那么久不知道消耗掉了多少氧气。他已经开始呼吸不畅。
谢扉把手机放在腿上,伸手抚上锁骨下的关二爷玉坠。爸妈会在彼此的扶持安慰下度过失去他的低潮,那楚宴呢,他会有多难过?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谢扉用自己眩晕迟钝的脑子想了想,要是置换一下,出事的是楚宴,他应该会难过很久很久,也很难再爱上其他人。
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世界上最润泽的玉,又哪里还看得上别的山石。
谢扉想着,又迟缓的拿起手机,笨拙的点开和楚宴的聊天记录。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
谢扉按下录音键,“晚上好楚宴,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跟你说晚上好。希望你别太难过,我马上要和小蜜蜂一起去海洋旅游了”
谢扉说到这里顿了顿,挤出些笑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百年之后加入我们,我和小蜜蜂可以等等你,如果不想也没关系,我和小蜜蜂一起出发并不孤单。”
“很高兴遇到你,希望你余生安乐,万事胜意”
谢扉越说声音越弱,但仍然努力说完,最后一个字说完后,他拿着手机的手在没有力气,意识跌落进无尽的黑暗中。
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到车座下发出一声闷响。
“轰——”又一声惊雷伴着闪电破空,与此同时测绘组成员突然欢呼。
“楚先生,模拟结果出来了,根据地形和泥石流强度,推测两辆车最有可能落到这里”测绘组负责人拿着平板指着上面的地形图跟楚宴汇报
重型机器转移到模拟地点附近从外围开始挖掘,楚宴看着手表上分针已经走完表盘的一半,而秒针不停,像一把缓缓落下的巨大铡刀。
“这里,这里看到了车顶!”远处突然传来挖掘机司机惊喜的大喊,声音穿过重重雨雾朦朦胧胧,但楚宴却猛地看向声音传来的那台机器,像溺水的人抓住突然出现的绳索。
“通知医护人员做好准备。”楚宴偏头对井覃说了一句,随后大步向前走去。
挖掘机功成身退,最后的救援还是要人工来进行,楚宴跟着救援人员一起拿着工兵铲小心又快速的挖掘车周边的泥石。
污水浸透了楚宴定制的皮鞋,休闲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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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大雨和泥水染湿。
楚宴将被雨打湿遮住眼的碎发往后一抓,几乎没有停顿的继续重复机械的挖掘工作。
车身周围的泥石杂物慢慢被清理出去,露出部分车窗。
楚宴顺着救援人员的头灯看向驾驶座,一道单薄的身影。
即使早有准备,那一瞬间楚宴的心脏还是狠狠一坠。
靠在驾驶座上的谢扉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身上有大量血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在血迹的对比下更显惨白。
楚宴红了一双眼,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坠冰渊,直到车门被打开,他战栗的搭上谢扉苍白的手腕,感受到微弱的脉搏跳动,才回到人间。
“医生——”
身后早已做好准备的救援人员立马上前确认谢扉的情况,把他带到救护车上抢救。
楚宴紧跟着上了救护车,临上车前他再次看了眼身后的废墟。
夜深,乌云厚重,像是天压了下来,暴雨是祂的箭矢,想将无知的人类击倒。
人类在天灾面前渺小的像一只蚂蚁,还好蚍蜉亦可撼树。
他在死神的手中抢回了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扉:“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的意思是,很期待你的回应。
第46章 落枕
谢扉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但在这样极致的眩晕中,他恍惚听到了楚宴的声音,跟他说没事了, 让他好好休息。
谢扉不安的心悸突然就平复了,眩晕感一点点抽离,心像沉入海底一样安宁平静。
等再次醒来, 谢扉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但下一秒他就对上一双泛红但沉寂的眼睛。
是楚宴。
“你”怎么来了?
谢扉开口, 却感觉喉咙像砂纸划过, 泛起尖锐又绵密的疼痛,声音也嘶哑得难以辨认。
楚宴避开谢扉的伤口,小心地把谢扉扶起, 喂他喝温水。
“你只是太久没喝水, 嗓子没事。”楚宴柔声说,第一句话就打消谢扉的疑虑,他太了解谢扉。
谢扉闻言确实安静下来,却用完好的右手拉住了楚宴的衣袖。
谢扉头上还粘着白纱布, 就那么睁着一双桃花眼看楚宴,因为情绪波动眼尾还泛着红, 眼里水光淋淋, 就这么看着楚宴。
楚宴和谢扉对视, 半晌后突然把头埋进他的肩窝。
他不想在谢扉面前失态, 可是在谢扉这样清凌的目光中他好像无所遁形。
在谢扉昏睡的这16个小时里每一分一秒他都在煎熬, 阴暗的念头不断滋生, 吸收着他的恐惧壮大。
——等谢扉醒来之后把他关起来吧, 他在B市有个园林, 就把谢扉关在那里, 园子很大,也很安全,谢扉在里面不会出任何事。
楚宴几乎要实施,但是被谢扉一看却好像突然被打回原形。
“我没事了。”谢扉努力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能听出一点原本的音色。
他用右手去扣楚宴的右手,和他十指相扣,大拇指还蹭着楚宴的虎口。
“我梦到你了。”谢扉能察觉到楚宴的状态不对,但他以为是自己出事吓到了他,所以忍着痛开口跟他说话,安抚他。
“梦到我什么?”楚宴头没抬起,说话声音闷闷的。
谢扉想到自己的梦脸有些红,声音压低了在楚宴耳边开口“”
呼出的空气吹进楚宴耳朵里,泛起些微痒意。
楚宴感受着耳边潮湿的热气,缓了一下大脑才开始处理谢扉的话,然后下一秒他就猛的抬头看向谢扉。
谢扉脸色绯红眼睛却依旧清亮。
楚宴突然觉得他就是把谢扉关起来,对谢扉来说可能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毕竟他男朋友的脑回路跟一般人实在有些不同。
谢扉梦到的是他能到上回拒绝楚宴提出的姿势。
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最遗憾的竟然是想着上回不该拒绝楚宴想毕竟他其实也是想的,就是有点害羞,早知道要死了就应该大做特做。
楚宴闷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原本谢扉没觉得什么,这下被楚宴笑得后知后觉羞涩起来。
他是有太像色。鬼了,最后想的竟然是那种事。
楚宴还在笑,还有扩大的趋势,谢扉忍不住推他,但动作幅度稍大就牵扯到了左肩。
“嘶——”谢扉倒吸一口凉气,那种眩晕感又袭来。
楚宴立马收敛了笑,按着他不让他乱动,一边按床头的呼叫铃。
“我不笑了,对不起,你先别动好不好?”楚宴哄着谢扉躺好。
谢扉皱眉偏过头看自己左肩,“我肩膀骨折了?”
“没有,左肩脱臼,已经复位了,但左手小臂骨裂,要养一段时间。”楚宴低声跟他解释。
医生来得很快,给谢扉做了基本检查后表示没什么问题。脑袋还晕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
等医生都出去了,谢扉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楚宴,“你怎么来的,我爸妈呢?”
“我那天早上收到你的信息就飞来黔省了,消息我拦下了,没让伯父伯母知道。”楚宴给谢扉拉了拉床单。
因为谢扉获救了他才敢拦下消息不让谢扉爸妈知道,因为他知道谢扉不会想让他爸妈担心。
谢扉闻言放心下来,他爸妈不知道就好,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再养几天再跟爸妈说吧,别让他们太担心。
病房墙壁上贴着黔省省会人民医院的大字,谢扉看着,又问:“其他人没事吧?”
这个其他人指的自然是慈善队里的其他人。
“都没事。”楚宴拿起保温桶里的肉粥喂谢扉吃,一遍开口轻声跟谢扉简单说了一下这次泥石流他们的遇难情况。
谢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一点。
听到队里的人都没事谢扉提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松懈下来,一下就感觉脑袋更晕了,楚宴说话又可以压低了声音,像催眠一样,谢扉又睡了过去。
楚宴看着谢扉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直接闭上了。
楚宴小心的把碗但柜子上,伸手捏着谢扉的下巴让他张开口,确认小色。鬼没有含着粥睡觉,才把床放平,给谢扉拉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楚宴在床边看着谢扉的睡颜,精神松懈下来才感觉到一些困倦。
算起来他有两天一夜没合眼,楚宴趴在谢扉床头渐渐也进入睡眠。
等谢扉再次醒过来时正好天光乍泄,阳光终于突破层层乌云再次降临在这片蜿蜒绵亘的山脉。
在数天阴雨后黔省终于再次放晴。
谢扉被阳光照醒,他感受了一下,脑子里的晕眩感彻底消失了。
惊喜的睁开眼一偏头就看到靠在他床头趴着睡的楚宴。
谢扉愣了愣,目光软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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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尽管楚宴掩饰,谢扉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安,甚至压抑的戾气。
而且从他轻描淡写解释的三言两语中,谢扉也知道这次他能活下来几乎全因为楚宴。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刚好空闲的机器和恰好来交流的测绘组,谢扉又不是傻子。
谢扉偏头看着楚宴,依稀可见楚宴高挺的鼻梁。
谢扉突然希望,海底旅行可以迟一些,再迟一些,等到他和楚宴共人间白首之后再去吧。
谢扉看着楚宴,渐渐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他是被饿醒的。
谢扉睁开眼,一下就对上楚宴的目光,谢扉心中一暖,刚想开口就察觉一阵剧烈的酸痛,谢扉不由脸色一变。
“怎么了?”楚宴看着谢扉一醒过来就面有痛色,立马按床头的呼唤铃,然后想扶谢扉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还好医生来的很快,一番检查后,主任医师沉默两秒开口下定论,“落枕了,病人家属之后注意一下病人休息时颈部的状态。”
谢扉一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上涌冲进脑子里,脸上一下就红了。
突然也不是很眷恋陆地了,要不现在就沉进海里吧。
楚宴客气的送走医生,回头就见谢扉正用还可以活动的右手费劲的扯着被子想将头盖起来。
因为受伤加落枕,右手的活动也大大受限,动作不见什么成效。
楚宴又心疼又好笑,上前阻止谢扉的动作,看着谢扉通红的脸安慰,“没事,谁没落过枕,被子拉上去该喘不上气了。”
楚宴三两下就把谢扉费劲巴拉上去一点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谢扉当然知道是人就有落枕的可能,但是他这个不是被动的,是主动的啊。
他竟然看楚宴看落枕了,太离谱了,谢扉绝对不会说出去。
就当是个意外吧。
反正他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他是看楚宴才落枕的,楚宴本人也不会知道。
谢扉安慰自己,一边故作镇定一边被子下的脚趾忍不住蜷缩。
“公主殿下包袱还挺重。”楚宴调笑。
谢扉不想理他,但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饥饿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单人病房里清晰可闻。
人或许会在接连的社死中浴火重生,谢扉面无表情的偏着头看楚宴,“哥饿饭。”
楚宴被他可爱到,忍不住伸手捏谢扉的脸。
刚开始两次接触还以为是冰美人,之后才发现是很有趣的灵魂。
谢扉一脸生无可恋的任由楚宴捏脸,有些人现在好像还活着,但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比如他。
楚宴拿起床头准备好的鸡丝粥喂谢扉。
谢扉挑食但好养活,他日常的口味就养生,他安寨村吃了好几天大鱼大肉,这会儿吃到清淡但精细的食物眼泪都快落下来。
——如果他没有落枕的话。
谢扉的头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完全正回去,只能微微侧偏着,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智力未完全发育人士。
只能板着脸试图掩盖一二。
但楚宴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喂完粥就一直在逗他笑,谢扉努力忍着,他觉得笑起来会更像智障。
奈何最终还是不敌楚总的冷笑话,破防笑出了声。
“你幼不幼稚!”谢扉笑着骂他。
“让公主殿下开心是我的职责。”楚宴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挑眉说。
谢扉正准备继续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楚宴放下水果刀去开门,来人是井覃,低声跟楚宴说了什么,楚宴面色如常的点点头就坐回来继续削苹果。
“井秘找你是工作上的事吗?”谢扉看着楚宴开口问,楚宴这两天都寸步不离的陪着他,让他都快忘记楚宴管理者一整个集团日理万机。
“嗯,小事情,他就是只会我一声。”楚宴笑着抬眼看了谢扉一眼,又继续削苹果,苹果皮长长脱坠下,从头到尾都没断过。
“我们回B市吧。”谢扉说,“我已经没事了,你把我送回家我妈会照顾我。”
“你不是不想让家里知道吗。”楚宴这一句是陈述句,上一次人渣的事情也是,谢扉的爸妈都是最后知道的,似乎是小时候的习惯,谢扉出事总是很不愿跟家里讲,让她妈妈担心。
楚宴挺谢扉提过一嘴,他妈妈有轻度神经衰弱,似乎就是因为他小时候的事,所以谢扉有什么事能自己解决都不愿意让妈妈知道。
“我不是没事了吗,她知道了也没关系。”谢扉说着一顿,这话好像不太对,他要是出事了他妈也得知道
嗯,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别让爸妈跟着担心就是了,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就没关系了。
楚宴知道谢扉是为自己着想,楚宴想了想,谢扉现在可以移动,要是强留在黔省养病他也不自在,还容易心理负担重。
“那我安排一下回B市,但你还是住我家吧,有阿姨负责一日三餐,我能正常办公,你也不用让阿姨担心。”楚宴把苹果切成整齐的小块,拿叉子叉了喂到谢扉嘴边。
谢扉张嘴吃了,想了想觉得也行,要是回家了他妈指不定一晚得起来看他三次。
等好的差不多再回家吧。
“对了,公司那边怎么安排?”谢扉觉得自己可能真把脑子撞坏了,想事情都一件一件的。
对团队,他有些忧虑和歉疚,他近一个月没办法跑通告,肯定会影响到团队,就是不知道对于团队影响有多大。
“柯宇他们会正常进行活动,天和对外说你车祸在休息。”楚宴说。
谢扉微松口气,能正常跑活动就好。
第47章 关于洗澡
楚宴的动作很快, 下午私人飞机就安排好了,谢扉在出发前见了队友。
第一个去的秦哥的病房,他是他们当中受伤最重的一个, 具李毅回忆,当时泥石流裹挟巨石落下直接就砸在路上,李毅只来得及打方向盘左转, 但靠近副驾驶的侧面还是狠狠撞上巨石。
秦哥对大家十分歉疚,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出山, 他们就不会刚好遇到泥石流, 还好没有人真的有事,要不然他万死难辞。
但队员们都表示理解他当时的心情,而且天灾也不是人能控制的。
因为没有人真出事, 所以大家也都比较看得开, 他们一起跑过不止一次活动,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事儿,秦哥因为年纪比较大,很是照顾他们年纪小的。
所以能活动的, 诸如谢扉,刘颜颜和韩洁还反过来劝他好好养伤。
除了全员没有死亡外, 另一件让人欣慰的是秦哥的父亲抢救回来了, 虽然后续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生活上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但是至少人还活着, 还活着就有希望。
“安心养伤吧, 你还要尽快好起来去照顾伯父。”谢扉坐在轮椅上笑着很秦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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