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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考完, 徐辞言走出试院的时候,饶是他颇有把握,也不由得露出点劫后余生地表情来。
这张学政果然不同凡响, 第一场考得全是写出容易写好难的经典题,到了第二场画风截然一转, 出现的全是些偏题怪题,但凡知识面窄点不懂变通的,就被他考下去了。
可谓虽不是截搭, 甚是截搭。
好在徐辞言考到现在,做过的考题写过的文章不说上千也有八百了, 偏题怪题也没少做,比起其他活像是吃了屎的考生, 他显得淡定很多。
赵夫子也听说了这第二场的难度, 有些担心地凑过来, 见徐辞言神情虽有些疲惫,但也还好, 心下大松。
“有把握吗?”倒是梁掌柜忍不住问。
徐辞言微微朝他们点点头,笑了一笑, 几人就回身往府里去,第二日再放榜,又有一批童生落榜,但徐辞言的座次号还好端端地待在上面。
招覆,总覆,很快院试四场全部结束, 还留在松阳府的童生,除了已经榜上有名等着看最终名次的得意者,就剩心有不甘等着看看还会不会有转机。
但这种情况实在难有。
距离放榜前的两日里,学政将会派人核对考生县府院三试的考卷字迹,若有不一样的则会立即逮捕考生,逼其招供。
替考可是大罪,换个说法,抓到人替考,还科举清明,那也是考官的功绩之一,每个主考官都是可了劲地查。
若是有被抓到的,他的位次自然也就空下来,学政或是会派人从副榜中挑选,或是组织复试,种种情况,都是考生的机会。
只是余下考生等了又等,直到正式放榜前一夜都没见消息,才遗憾离开。
…………
安乾五年,农历四月二十,壬寅年的院试正式放榜。
一大早礼炮齐鸣,丁知府身着朝服,一脸肃穆地带着仪仗敲敲打打地从衙门出发到府学的文庙。
只有在文庙中展示了院试的榜单,白纸上的童生才算是正式考中秀才,拜入儒学门下,成为生员。
早有机灵的报喜人等在文庙外面,一得了消息就赶忙往四处赶。
梁府。
徐辞言一大早就收拾妥当起身了,梁掌柜连带着梁正富等人也都一脸焦急地等在院内。
“兄长!”梁掌柜有些心焦,他家世代经商可没出过个读书人,对这院试上门报喜的流程还是特意打听才知道的。
不然怎么说考中了秀才就算跨了阶级呢,县府府试的时候,考生们还要眼巴巴地去看榜。
过了院试,只需安坐住处,自有人把好消息和秀才的生员正装送上门来。
“你说待会有人报喜,我们给多少赏钱合适啊!”梁掌柜问。
梁正富扎根府城多年,早早盘算清楚了,“天大的喜事,这赏钱自然是多了给的好!”
“但是不能太多,日后贤侄保不住还会和其他秀才一同进学呢,你家多了我家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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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他掏出一把碎银子往几人手里塞,“我早早准备好了,这么多最好!”
徐辞言自己已经准备了赏钱,连忙推辞不要,梁掌柜笑意未尽,“你给你的,我们也给我们的,报喜人上门我们梁家也沾了喜气,哪能什么都不出!”
方说这句,就听见从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来了,梁掌柜精神一震,“来了!”
梁家的小厮早就得了消息,眼下一脸笑地把报喜人请进屋去,那些报喜的进了屋,一眼就看见屋里正站着个衣衫整洁,气质不俗的年轻人。
他们齐齐惊了一下,早听说今年的院案首年纪小,没想到还未及冠呢!
年纪轻轻就这般出息,日后是有大造化的啊!
“敢问阁下是徐辞言徐相公否?”最打头的报喜人喜色更甚,上前行礼问道。
徐辞言拱手还礼,“正是小生。”
那报喜人便把手里捧着的生员正服递给他,连带着证明秀才身份的信笺也送了上去,“恭喜徐相公!此次壬寅院试,正中案首! ”
“哈哈哈哈好!”
梁掌柜一下就忍不住了,看着徐辞言送上报喜钱后也忍不住把手里银子往各人手里塞,一时间梁家上下笑声不断,热闹非凡。
早早准备好的炮竹被摆到屋外点燃,徐辞言一脸喜色,谢过诸位报喜人后,就换上襕衫拜别梁家兄弟,出门拜见学政了。
陈钰也出来了,他虽名次不高 ,但也是实打实的秀才,眼下寄住的亲戚家里一片热闹,徐辞言隔着老远就听见一片喧嚣热闹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点无奈的表情,面上却都是一片喜气。
“恭喜徐弟了!”陈钰笑着行礼。
徐辞言回礼以后也不住笑打趣,“如今陈兄高中,想来之前这桩婚事算是定下了吧?”
陈钰年岁不小,他眼下寄住这家是亲戚不错,也是他未来的岳丈家。
陈家老早就和人商谈着婚事,就等着陈钰考中秀才以后对方松口呢。
眼下婚事定下,陈钰也算是双喜临门。
“咳,”陈钰被他说得面色一红,连忙岔开话题,“待会学政会点评文章,还不知会得个什么评价呢?”
徐辞言心底好笑,也顺着他的话拐,等到祁县考中的几位秀才都齐了,就到张学政提点学子的时候了。
学政衙门里,徐辞言一进去,就看见张仕伦满怀笑意地坐在正堂,打量他两眼,满意地点点头。
“学生徐辞言见过学政大人。”徐辞言行礼。
“不必多礼,”张仕伦笑着开口,“你虽年纪不大,学问却不浅,此番点你为案首,既是为了成全小三元的美誉,也是因你担得上这个名头。”
他又取了文章,带点审视意味地看着徐辞言,“‘人但得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便是圣人’此句何解? ”
怎么考校起来了?!
徐辞言一惊,飞快敛神回答,“圣人言,‘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此为遇圣之良路,然酒色财气物欲牵弊,寻良知而无道,遇善恶难自分,故言易而行难也。”
—孔子曾经说过,遇见好的,就急急追求,生怕赶不上,遇见坏的行为,就像把手伸入滚水中一样马上缩手。
这正是成为圣人的道路,但酒色财气蒙蔽世人,大多数人想要追寻良知而没有主张,遇见善恶也难以分清,所以说成圣之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此局何解?”张仕伦再问。
“唯官教民富而长良知也。”徐辞言答。
阳明心学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致良知”,徐辞言以此作答,算是既有道理又投其所好。
张仕伦浑身的气场一下就松弛了下来,徐辞言抬眼一看,就见他笑容满面,亲自上去把人扶了起来。
“你年纪虽轻,倒是皆通二学。”
这里的二学,自然是指心学和理学了,徐辞言一脸谦逊,“不过学生一点拙见,弟子浅薄,实在不敢受此赞誉。”
“古今学问面前,谁又不显得浅薄呢?”
张仕伦一晒,有些犹豫地问到,“我虽恬得时人赞誉,却也自认有几分学问。”
“你可愿拜我为师?”
徐辞言心底一惊,“谢大人厚爱,只是学生已经从师学习,恕不能改换门庭。”
张仕伦颇感诧异,若是寻常的夫子,徐辞言自然是可以拜他为师跟随学习,但眼下这样,必然是其已经正式拜了师父承其学问了。
这样的关系,师父倾囊相授,弟子也是要承其衣襟的。
“你师是何人?”张仕伦忍不住问。
越是年少有才的人,选择师承的时候越是慎重,而寻常的夫子,也难以打动他们。
松阳这地界,还有什么名师不成?
“家师正是白慎之白老先生。”徐辞言答。
张仕伦一下哑口无言,愣坐在座位上半晌叹了口气,“白老先生竟然到这来了……”
他虽在西北为官,可对朝中事也颇有了解,更何况张仕伦也是一步一步考出来的,像他这样的学子,又有谁不知白大儒呢?
只是多年未听说白大儒收新弟子了,张仕伦心想。
白巍虽在书院讲学,大多数学子与他有半师情谊,但白巍真正收入门下的,寥寥几人罢了。
徐辞言年少聪慧,能被白巍收作弟子也是情理之中。
看来他是没这个师徒缘分了,张仕伦叹息一声,“白大儒流放之地少有人知,倒是没想到我此番前来主持院试,还能有如此缘分。”
“你回去了,代我向其问好。”
徐辞言见他没有继续收徒的想法,徐辞言躬身应是。
张仕伦想了想,又转身取出一份贴子,“你虽随白老先生学习,但天下学问当广博众家,眼下过了院试,既是祁县人,日后还是须从县学学习为好。”
这话说得在理,读书就是要广泛吸取众家的学问,内化成自己的知识,才算学进去。
明白张仕伦的提点之意,徐辞言点头应是,就见他把那折子递了过来。
“来年三月,唐公有意到省城青山书院讲学,可惜那时我巡视诸府不得去,你既修书经,倒是可以去看看。”
唐公,名唐焕,极擅书经。
徐辞言自县试以来,五经题做的就是《尚书》一经的,倒也没别的原因,实在是学诗没有半点天分,《礼记》重礼法,《周易》涉及占卜,徐辞言也无太多兴趣。
倒不如偏重历史记载和政治理论的《尚书》《春秋》适合他,只是《春秋》太多太长,寻常读书人少有会选这一经的。
这一次的书经大佬讲学,对徐辞言来说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
徐辞言恭恭敬敬地接过帖子,“学生拜谢大人。”
“去罢。”张仕伦转身坐下。
徐辞言跟着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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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重新回到外堂,陈钰等人早早地翘首等着他,见着人了,心下一松。
新秀才都要面见学政,徐辞言久去不回,他们也不免紧张几分。
陈钰忙问,“徐弟,学政大人可曾说些什么?”
另一学子调笑,“徐弟文章了得,想来此去没少被学政大人赞誉吧?”
徐辞言苦笑一声,“赞誉是有,考校亦不可少啊……”
“什么!”
一听说徐辞言还被考校了学问,在场诸人面面相觑,心如死灰。
不是考完院试了吗,怎么还要考啊?!
这考校是独他一份的,还是人人都有?!
第35章 县学 报喜
一连过了十来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徐莺儿的铺子稳定下来,眼下生意虽好,徐二婶连带着她两个人也够了, 林西柳就带着徐出岫安心待在家里。
不用忙生计,她也就跟着女儿写字看书,偶尔掏出针线给两人做衣服。
这日一早, 林西柳刚咬断手里的绣线,就听见院门被砰砰敲响, 一打开,正是村里一个婶子,满脸激动地站在屋外。
“婶子, 这是?”林西柳疑惑地问。
“天大的喜事啊,”徐家婶子一拍大腿, 顾不上太多连忙往屋里喊,“出岫, 快收拾收拾出来和你娘一起到祠堂那去!”
“你哥考中秀才啦!”
这话一出, 林西柳一下愣在了原地, 虽然知道儿子学问好,可她也真没想到有这么好?!
徐父二十来岁考中秀才就已经是十里八村头一份了, 言哥儿今年虚岁才十五!
“快别愣着了,”徐家婶子见林西柳呆在原地, 又喜又急,连连把人往里推,“快换身衣服,言哥儿在城里见官老爷,县里报喜的马上就到啦!”
“七叔叫我来喊你们呢!”
“哎!”
林西柳眨眨眼睛,一笑笑开, 连忙进屋换上新衣裳招呼着徐出岫往外走,等跨出院门了,又想起什么,急匆匆地返回屋里抓起荷包塞绣里。
方到祠堂等一会,就听见村口方向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林西柳探头一看,就见两个穿皂服的衙役带着四五个吹拉弹唱的人进了村口牌坊过来了。
“徐七爷,”为首的衙役认识徐七爷,老远远地就笑开跑过来,“恭喜恭喜啊!你们徐家啊,真是出了个出息子弟啦!”
“怎么?”
徐七爷老早得了消息,眼
下听衙役这么说,还是止不住颤抖,“言哥儿当真考中秀才啦!”
“这还能有假?”衙役热情招呼,“我们可是受县尊大人命来给你家报喜来了!”
“你家徐小哥啊,不仅考中了秀才,还考了个第一名!”
这可是小三元啊!
衙役心底暗想,别说祁县,松阳整个府都多少年没出过这般人物了,更何况这徐辞言这般年轻,日后造化大着呢!
徐家眼看是要起来了!
想到这,衙役面上笑容越发和善,连忙让身后礼乐手更加卖力地吹奏起来,一时间,喜庆的乐声从村头响到村尾。
徐七爷面上已经止不住笑了,苍老褶皱的面孔笑开了花,他们不懂什么院案首小三元的,但是他们懂第一名啊!
他家言哥儿考了第一名!
“好,好!”徐七爷直拍衙役肩膀,扯着人就往祠堂方向去,“今日我家大喜,还请兄弟留下一同喝一杯!”
“一定,一定!今日可是要好好沾沾你家的喜气啊!”
一时间,徐家村上下笑意连连,欢声满天。
县里的喜报被恭恭敬敬地供奉在灵位之前,徐七爷抖着手上了香,“我们徐家又出了个秀才相公!”
林西柳也止不住笑,谁人不知道她是徐辞言母亲,个个都来向她报喜。
那些听着动静赶忙从临村里赶来的乡亲们都不忘说上两句喜庆话,听着别提多让人舒心了。
她人也大方,抓了把铜板在手上,只要是来道喜的乡老都往人手里塞,还不忘替徐辞言推辞几句。
“哪里哪里,我家言儿年纪还小,日后还要几位做事老道的乡亲帮看着呢!”
人人都知道这是客套话,人人都爱听客套话,一时间,乡老们都连连笑开,直夸徐家是个有礼数的。
徐七爷又托人送消息给远处的亲戚,说要摆席,林西柳在祁县也有几个交好的好友,也连忙让人送消息过去。
“还有言哥儿的同窗,”林西柳笑意连连,忽又想到这处,“得托赵夫子把人一起请过来乐呵乐呵!”
等到徐辞言风尘仆仆地赶回家的时候,未去考试的周沅柳,通济社学里相熟的学子都已经被赵夫子请过来了。
“徐弟!”周沅柳老远远一看见他,就眼睛发亮地跑过来作揖,“恭喜徐弟高中!”
他生性活泼,也不等徐辞言还礼就一把拦住他脖颈,“你快和我说说,院试是个什么考法啊!难不难!大宗师凶不凶啊!”
徐辞言哭笑不得地扒拉他胳膊,“还行,不凶……等过两日我把题给你默出来,你慢慢写去!”
一回家就见到这般热闹景象,徐辞言心底也开心,特别是见林西柳一边抹泪一边喜得朝他招手,附近村人对着她羡慕连连的时候更是开心。
他努力学习考试,不就是为了考出个好成绩让家人过个好日子吗。
眼下娘亲妹妹开心,他就开心。
社学里的同窗也都过来道喜,赵夫子坐在主桌,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见他来了连忙把人拉过来挨个指着介绍,“这位顾夫子,这位是黄相公……”
老者又一指徐辞言,骄傲地拍拍肩膀,“我徒弟!”
徐辞言打量一眼,桌上几位胡子白花花的老者大多都在县试唱保的时候见过,全是县里的廪生。
祁县共有廪生定额二十五,本是满额,这次岁考却考落了一个,有了空缺。
还没等从下面的增生附生里升上来呢,徐辞言考中小三元,一下子就挤了上去。
官府的公文一发,他如今就是名正言顺吃公家饭的廪生了。
一想到那时候自己也能替人做保了,徐辞言忍不住想笑。
“见过几位夫子。”他礼数周全地一一行礼,几番交谈下来,几位老廪生也止不住对他夸赞连连。
“这般好学生,怎么就到你门下了呢?!”
顾夫子更是忍不住打趣,抖得赵夫子顾不上体面,抚着胡子哈哈大笑。
一路不断有人和他交谈,徐辞言都大大方方地应付过去。
剩下的人里面,乡绅族老有徐七爷招待,来往亲戚又是徐二叔徐二婶看顾着,就连徐出岫都小大人一样招待随行来的孩子们。
徐辞言安顿好诸位学子,就忍不住快步跑到村外翘首以盼起来。
林西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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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消息,匆忙把钗裙理整齐,跟着儿子跑到村外等。
他早早就托殷微尘把白大儒一家请来了,从县里赶到徐家村,也该到了。
等了又等,就见山那头的小路忽然亮起一点光,马蹄声哒哒地载着人跑过来了。
有汉子驾着车,殷微尘坐在旁边,远远看见他跳了下来。
“夫子!”
徐辞言连忙跑上去,马车一停稳,就见帘子拉开,露出白巍笑盈盈的一张脸来。
“夫子,”徐辞言眼里满是笑意,抿了抿唇开口,“弟子不负夫子所望,如今也算是有个功名在身了。”
“我素知你是个好的!”
白巍也忍不住笑着拍拍他肩膀,山路泥泞,轮椅难以行走,徐辞言单膝跪地把老人背起来往徐家走。
随着白巍一起来的,还有冯夫人和孙子白洵,儿子跟着白巍求学,林西柳自然也和冯夫人打过几次照面,眼下连忙带着人往家去。
徐辞言一边弓着身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和白巍讲院试的题目,自己做的文章,又说张仕伦考校他学问……
他素日里言语不多,眼下背着老人,徐辞言眨眨眼睛,觉得自己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越活越回去了。
白巍可不这么想,他门下弟子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人,考中进士的都不知道多少,可徐辞言到底特殊,他看这孩子考中秀才,也忍不住笑。
更别说,往常那些弟子这般大的时候,还在被他盯着看书呢!
等徐辞言说到唐焕到青山书院讲学的时候,白巍喜不自胜,“唐公性虽急躁了点,但学问是实打实的。”
“他犹善雄辩,讲书时更是气如流水,你若是去听了,定然有所收获!”
“嗯,”徐辞言点点头,“等到来年二月,我便起身前往书院。”
他抬眼一看,徐家的院子就在眼前,徐出岫站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连忙把徐辞言早些时候做好的轮椅推过来。
“白爷爷好!”
这年来小丫头和白巍也熟悉起来,她还跟着冯夫人学书,眼下见了人喜滋滋地打招呼。
冯夫人生性爽朗大方,雷厉风行,和世俗眼中的大家夫人很是不一样,徐出岫和她待在一处久了,性子也开朗起来。
两人很是处出了一番隔辈亲来。
眼下冯夫人放了白洵去和院里几个小童一同玩乐,就牵着徐出岫一同进了主屋。
赵夫子听说白巍要来,眼下喜得不能再喜,等徐辞言把白巍推到主位坐下,就连忙上来交谈。
白巍昔日走访诸社学,和夫子们都见过,几位读书人凑在一块,饭菜不吃,张口便求教起来,白巍耐心地解答,讲着讲着,那几个夫子先背过脸去抹眼泪去。
白老先生这腿,当真是令人难受!
造孽啊!
白巍倒也不觉得什么了,他反倒还豁达地安慰几句,和几位夫子一同探讨怎么教学生起来。
徐辞言坐在那,看着白巍久违的轻松笑意,心底也是一阵清明松快。
他看向院外,黑蓝天幕里群星闪烁,银月皎洁,照得这一方村落宁静美好。
贺喜,笑闹,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里,徐家村的宴席落下帷幕,第二日,这村里出了个极年轻有礼秀才相公的消息,传遍了十里八村。
………………
再过了十日,徐辞言就要到县学里报到了。
这时候的县学大多不单单是学校,还兼顾着祭祀等等职责,县里的文庙,也是在县学里面的。
前庙后学,徐辞言过了仪门,打量着眼前青砖红瓦的建筑,不由得眼前一亮。
“真是气派啊,我们日后就要在这里进学了么……”
同日进学的学子止不住感慨一声,陈钰也正装来了,几人谈笑几句,就跟着书童进了门。
一进去,就有个宽袖打扮的读书人上前来含笑行礼,“在下姓李名堂,单字谨,是庠学的学子,奉教谕之名,特来带几位生员入学。”
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同窗了,几人连回礼,依依介绍起自己。
徐辞言年岁最小,也最后一个开口,“在下徐辞言,尚未取字,见过李兄。”
“久仰,”李堂笑着打量他两眼,“徐同窗高中案首,学里同窗们都早早等着和你探讨学问呢。”
“不敢。”徐辞言连忙推辞。
好在李堂也没多纠结,笑着带他们往教谕处去,刘教谕一路带着他们赴考,也算是有几分熟悉了,很快就走完了
程序,让李堂领着新入学的学子去四处认认。
最要紧的地方,自然是讲学和举行仪式的明伦堂。
这是学宫里最高大的建筑,徐辞言几人站在门外昂头相看,就见太阳照在明伦堂屋檐上,两旁的厢房有朗朗书声传了出来。
“教谕就是在明论堂中给生员讲学,”李堂笑着解释,“诸位既入县学,有几点是该知道的。”
“学里虽不要求日日到学宫报到,但每次季考都必须参加,且季考成绩是记录在案的,若是接连被申饬,可是会被贬的。”
“所以诸位还是勤勉为好。”
徐辞言心头一紧,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廪生名头,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李堂见几人纷纷变色,连忙安慰,“不过学里夫子都是出众之人,既有心科举,这便是大好便利之处了。”
“若在外面想得他们指点,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见过了明伦堂,李堂又带几人看了尊经楼,敬一亭等等,最后把人领到住处,交待有事去找他,便自去学习了。
看人勤勉的背影,陈钰不由得面色一肃。
“县学里向学风气之好,想来我们日后也要多加努力了。”
“是极是极。”同行几人一同点头。
考过院试进了学,他们自然就要努力搏一搏乡试了。
毕竟考中了举人,才算是一只脚当了官。
第36章 选科 礼乐射御书数
到了住处之后, 几人就分开了。
今年祁县新秀才有十五人,但他们并不都是住在一处的,地域, 位次种种都是学内负责分寝的训导考虑的。
徐辞言的住在甲二房,学里的住处都是三人一间,用格栅格开三个空处, 各摆一床一椅一桌一柜,最外面还有张公用的小桌, 摆着盆小松。
原来住这屋的学子不在,但也得了今日要有人来的消息,提前在自己床榻显眼处摆了东西, 徐辞言仔细打量两眼,进了靠右的那个格子。
徐辞言东西带的不多,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听见有人敲响了门。
“可是徐辞言徐同窗?”
门外来人年纪不大, 打扮得和李堂有几分相似, 见他开门, 就笑着打招呼,“在下姓杨名川, 是学宫里负责杂事的副学长。”
这时的学长可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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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那般,全名叫做生员学长, 有正副之分,一般都是成绩优秀并且有管理才能的学生担任,负责辅助教谕工作,管理学宫事务。
总体来说,相当于是有实权的学生会。
“杨学长好。”徐辞言鞠手行礼。
杨川见他神情有些疑惑,把手上拿着的单子递过来, “这是新生员选科的表,徐同窗选好之后明日统一交给我就好。”
他又解释一句,“其他几位新生员都住在一处,已经拿到了,徐同窗若是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和他们商讨商讨。”
“多谢杨学长。”
徐辞言接过东西谢别了杨川,不一会,陈钰等几个熟悉学子就一同过来了。
就和后世有选修课一样,除了四书五经,学宫里的学子还要兼学礼、乐、射、御、数等等,也就是后世说的君子六艺。
当然,因为祁县县学条件不足,自然没有马来给他们学御,这门课是不开的,换了一门教授表等公文写作的课。
学子一般会选一到两科进行学习,若是精力充沛,全选了也不会有人拦着。
但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要冲击乡试,自然要把重心放在四书五经上面,因此,少有生员会全修。
徐辞言和陈钰几人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报两门课程。
这些东西,出了学宫,可就是要花大力气请专门的夫子来教了。
“我想想,礼是一定的,不然日后和人交往失了礼数也不好,”陈钰有些忧愁,“剩下几个学哪个好呢?”
他和几位同窗商量了一下,还是定不下来,转头问已经在填表的徐辞言,“徐弟,你选了什么?”
“礼和数。”徐辞言把表递给他看,陈钰一瞅,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算学啊……”
“徐弟,你,你要不再多考虑考虑?”陈钰有些纠结地劝道,“这辅科虽没有正课重要,可也是要计入成绩的。”
生员的考核是全方面的考核,平时表现亦重要,可不是只简简单单季考岁考就行的。
对于主修四书五经的文科生学子来说,算学这一门课,算是最让他们牙疼的了。
又难,科举也不考,出去和人交游,总不能一人掏出几道算学题来做吧?
是诗词歌赋不香么学这个?
“我之前读过《孙子算经》,也自己琢磨了点《九章算术》之类的,对算学还挺感兴趣的。”
徐辞言解释,当然,他读得倒不是什么《九章算术》,徐父是个彻头彻底的文科生,对算学不感兴趣,留下来的那几本书里可没有这个。
就连梁掌柜的书铺里,都少有算学相关书籍卖的。
徐辞言心底好笑,总不能对陈钰他们说,自己读的是《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吧……
好在他当年学得不错,哪怕后面不用了,也还有些印象。
算学,徐辞言心底腹谑,穿越者必备装x神器。
至少乘法口诀表和设x解方程没人会忘记。
陈钰听他这么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徐辞言见他们纠结不下,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遨游算学海洋,等到几人齐刷刷地摇头。
“不了不了……”
“这种美事,还是徐弟自享罢……”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心底腹谑,同寝的老生可和他们说了,这算学一门,年年有人拿丁等成绩。
甲乙丙丁,考了个丁,那就是彻彻底底不合格了!
别的科要考多高才能抵去这个丁啊!
选了科,剩下最重要的就是从五经里面选一经作为本经。
到了乡试,四书考的都是一样,大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五经的选择却有几分玄妙在里面了。
盖因每经都有固定的举人名额,对于普通学子来说,选错了本经,就意味着要和更多人竞争。
而对于想要冲击好成绩的生员来说道理亦然,乡试放榜的前五名也叫经魁,每经必占一个名额。
若是解元选的是《诗经》,那剩下以诗经为本经的学子,哪怕四书题答得再好,也只能去竞争第六。
前五和第六,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徐辞言早早打定主意以《尚书》为本经,故也没有多纠结。
事实上,一般的学子选什么经,大多是要看跟着的夫子擅长什么经,毕竟若无良师指导,独学总是要困难几分。
白巍最善四书,但毕竟是一方大儒,对于五经的研究也比一般的学子深刻许多,至少除了专攻某经的大佬,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的。
退一万步讲,因为《易》《书》字数较少,选的学子也多,这样一来,能教授的**也多,光县学里,主授书经的训导就有两位。
字数多的如《春秋》一经,选的学子少竞争小,也意味着能授这一经的夫子也少。
陈钰一开始想以《春秋》为本经,但也因良师难找打消了这个主意。
纠结完这些,新入学的生员今日便没什么事了,只需明日按时到学里来听训就好。
徐辞言在寝室里等了一会,没见剩下两位同寝的老生回来,就先和陈钰等人道别出了学宫。
考完了院试,徐辞言筹备许久的搬家,终于要实现了。
他要往返县学和白巍处求学,徐出岫也常和冯夫人学东西,再住在徐家村就难免有些不方便。
刚好徐莺儿的铺子开了起来,徐二婶也要忙地里的活计,徐辞言和林西柳一商量,干脆搬到县里住,也能互相看顾几分。
方便他求学,徐七爷等族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还张罗着亲戚帮忙。
冯夫人听说这事,也早早派人把宅子打扫了一遍,今日家业都已经搬了进去,只等
人就行。
徐辞言赶到淮安巷的时候,林西柳和几家亲戚都已经到了,正在张罗剩下的杂事。
“娘,出岫。”徐辞言跑过去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倒不是徐辞言故意躲懒,实在是这时候搬家是大事,按林娘子的说法,那是要请先生看好日子的,当然,新生员入学也是大事,县学也是提前看好日子的。
这样一来,两个好日子就撞到一块了。
祝娘子,冯夫人等人都已经过来了,徐莺儿也关了铺子,一家人围在一处热热闹闹地吃了饭放了爆竹,这家就算搬成了。
徐家新宅子前后两进,比起老家要大上不少,除了正门,还有一个小角门开在后院。
推门出去就是一棵百年的古榕树,树下一石桌,正是附近老者纳凉的好地方。
徐出岫也有了自己的小院子,从院子里望出去,正好看见古榕的一角。
下午亲戚们都回去了,只有冯夫人祝娘子几个住得近的邻居还在。
徐辞言心里有事,收拾好明日要带去学里的东西,就请几人喝茶聊天。
前不久滕家来信,说珠儿除了诗书,也开始学女红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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