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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童当真是白恩与婴氏的孩子,此番一来,人证物证俱全,你蔺家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呜呜……”清风一摸眼泪,猛地跪在御前,“陛下,草民所说的句句属实啊!”
蔺朝宗心底明白今日这罪是脱不掉了,身后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上方乾顺帝一双凤目凌厉地盯着他。
好似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心头,蔺朝宗咬紧牙关,“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怎能充做证词!”
他冷笑一声,“不是要作证吗,好啊,按惯例送到刑部走一圈,重刑之下不改齐言,这证词才算得上有效!”
徐辞言声音比他还大,当即直直地盯住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两人,“听蔺大人这么一说,两司里头屈打成招严刑逼供竟是惯例了?!”
乾顺帝的视线猛地一转,面色铁青地盯上两个官员。
刑部尚书头皮都麻了,眼看就要重演吏部案的好戏,赶忙滑跪上前叫冤,“陛下,臣冤枉啊!”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蔺朝宗,半点顾不上往日里那点交情开口怒骂。
“蔺大人莫要信口胡言,颠倒黑白!我刑部依律办差,何曾做过您口中那等丧净天良的事!”
大理寺卿也赶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大理寺里尽是安安分分遵纪守法的忠臣,下官敢对天发誓,寺内绝无此等不堪行径!”
“嚯,”徐辞言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这么说来,是蔺大人您玩得一手屈打成招的好把戏啊!
“得亏您掌得是户部不是刑部,不然我大启怕是要六月雪积三尺了。”
蔺朝宗面上一片涨红,气急之下又转为青紫,苍老的皮肉遮不住额角狂跳的青筋,呕得吐血。
嘴炮打到现在,事情基本上已经算是有了定论。见蔺朝宗哑口无言,乾顺帝面色越来越黑,猛地起身怒斥。
“好你个蔺朝宗!朕看在你三朝元老为国效力的份上对你多加优待!”
“你竟敢做出这等不忠之事来,”乾顺帝胸腔剧烈起伏,“以科举一事构陷官员,如此无君无父无法无天!还有什么事是你蔺朝宗干不来的!”
天子一怒,下头吃瓜的朝臣哗啦啦地跪倒一片,半句话也不敢说,悄悄地抬眼打探情况。
蔺朝宗跪在上头,心底一片悲凉,事到如今,他只能抓着乾顺帝心软念旧情一事,打感情牌。
“陛下,”蔺朝宗哽咽出声,“白家一事,是臣一时糊涂,没约束好底下的人,竟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出现在了我们蔺家。”
“先帝临终嘱咐于臣奉君如父,不可有一时懈怠。”
“臣牢记先帝之言,鞠躬尽瘁,忧于朝堂,实在是疏忽于约束下人。”他哀哀切切,“您罚也好打也罢,老臣只求您别气坏了身子啊!”
乾顺帝神色一顿,无论如何,蔺朝宗都是三朝元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能登上皇位,对方亦有从龙之功。
贸然处置了……怕是要寒了老臣的心,日后他下去了,也不好和先帝交代。
徐辞言一眼便知乾顺帝重情的老毛病又犯了,心底冷笑一声。
不就是感情牌么,谁不会打啊。
他顿时哭嚎出声,悲切之音绕梁三日不断,直把蔺朝宗的煽情之语压得死死的。
“白兄!你素来托冰心在玉壶,谁曾想最终死在了淤泥之中,你死得好惨啊!”
徐辞言泪流满面,哭得毫无形象,“还有我那苦命的老师,至今不良与行,弟子不能为您平反,又有颜面活在世上啊!”
他一提到白巍,乾顺帝神色顿时大变,升起的那点不忍之心也顺时烟消云散。
底下的文臣,有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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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巍早年的门生故吏,先前碍于形势不敢开口,眼下也赶忙抓住机会哭天喊地地嚎起来,抄起袖子和蔺党官员对骂。
“白大人,你的冤屈我们都知道了九泉之下,你也可以瞑目矣——”
徐辞言仰天长哭,“粉碎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师兄,白管事,你们的遗愿,弟幸不辱命,今日报与帝王听!”
“你们要是英灵未远,就回来看看,看看贤明的帝王和忠良的臣子为你们陈冤平反啊!”
蔺朝宗脚步虚浮,看着面前这篇哭天喊地的场景,还有些人,和白家压根无甚关联,只不过是想想把他踢下去,才跟着一起做戏。
他心底顿时蔓出兔死狐悲的讥讽之意来。
没事,蔺朝宗心底拼命安慰自己,他的功劳苦劳在那,看在先帝托孤的面子上,只凭白家一事,至少也能留住性命,乞骸骨而归。
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声讥讽的笑意。
蔺朝宗抬眼一看,徐辞言好以整暇地看着他,尤带泪意的目光里一片平静。
他今日出手,就是奔着锤死蔺家去的,不仅蔺朝宗,那些躲在蔺党大树底下的官员,一个都别想跑。
殿外有太监低头快跑到鸿喜身旁耳语,鸿喜面色一变,赶忙开口。
“禀陛下,喉官衙提刑千户殷微臣求见。”
第73章 午门抄斩 看见那从抱着匣子飞……
看见那从抱着匣子飞快从殿外走入的身影, 冯柒微微叹了口气。
“臣参见陛下。”殷微臣一身干练的官服跪地拜倒,将手中匣子高高呈起。
“禀陛下,喉官衙奉旨查封前吏部右侍郎蔺吉安宅邸时, 蔺家奴仆感念圣威,检举蔺家公器私用、狐假虎威、奢侈逾制……有结党营私之嫌。 ”
殷微臣抬眼,眉目一凛, “经核实,所言为真。”
此言一出, 还没从方才哭天喊地的闹剧里回过神来的官员们,再次缓缓睁大了嘴巴。
这场针对蔺家的杀招,还没完?!
乾顺帝心心重重一沉, 下意识看向御阶一旁站着的冯柒,冯柒一点头, 飞快上前。
“禀陛下,臣率喉官衙众核查数日, 相关物件和蔺家奴仆签字画押的状子都在匣子里了。”
笑面虎一样的白面指挥使转身, 不动声色地瞪了眼殷微尘, 从他手里接过匣子递到御前。
乾顺帝一张一张地看,胸膛剧烈起伏, 等到把那一张张沾着血的罪证看完,他咬牙切齿, 一把把匣子摔倒御座之下。
“蔺朝宗!”乾顺帝雷霆大怒,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来。
乾顺帝看得明白,权臣这种东西是杀不完的,从三省六部到设立内阁,只要还有人站在权力的顶峰,就阻挡不了下头的一窝蜂凑上去。
这些年里, 蔺家虽然势力渐大,但行事都还颇有几分分寸。
是以,只要蔺家不过分,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都还愿意给这位元老几分优待。
直到这几月接连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撕开了最后的假面。
分寸?!乾顺帝气得呼吸不畅,嘴角却忍不住狰狞地笑起来。
他蔺家知道什么分寸!
底下的臣子面面相觑,不知道那匣子里都呈了些什么要命的东西,能把乾顺帝气成这样。
砰的一声巨响,漆木匣子落在底下,张张状纸蝴蝶一样四处飞开。
徐辞言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早早看好的那张捞住,打量着上面的猩红字迹。
“……于两江等地设青楼楚馆,暗中培养眼线送入当地官吏府中……”
这份右喉官衙指挥使冯柒送来的大礼,拼上白家案最后一块拼图。
婴茀受蔺家培养的切实证据。
“陛下!”
徐辞言满面惊诧地瞪大眼睛,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撅过去。
字松鹤早就按耐不住了,见徐辞言先动了手,大着胆子和手一拢落在地上的几张状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下头督察院的几个官员动作飞快,把剩下的东西送到他那。
字松鹤越看越咋舌,越看越
兴奋,好似有一把熊熊的烈火在他心底直烧,烧得他简直神魂颠倒。
来了!
字松鹤瞪大眼睛,比告到江伯威还令人激动的事情来了!
想到今早的一件件事,字松鹤下意识往徐辞言那处瞥了一眼,那一席素衣面色戚戚的年轻官员泪如雨下,朝他投来个鼓励的目光。
东西都交给你了,上啊!
蔺朝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再一看扶着徐辞言的那喉官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他的徐庶子,好他个指挥使!蔺朝宗定了大半辈子的冷静面皮一瞬间破碎,还不等他做什么,字松鹤飞快膝行上前,一把摘了脑袋上的官帽。
“吏户两部乃国之重器司朝廷大事。蔺朝宗得倚天岁,受先帝之托,当行辅弼之事,竭忠尽智,匡扶正义,使国家安宁,百姓乐业。”
字松鹤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激动,“然其教子无方,御下不力,报私仇、行构陷,视国法朝规于无物,辜负圣心,窃君大权,此乃大罪一也!”
私仇、构陷……这里头可不单单指白家的事情,很快,就有早年受蔺党欺压报复的官员出声附和。
众人皆明朗,眼下乃扳倒蔺家的最好时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臣民,蔺朝宗之子蔺吉安,罔顾其职,不明身份,常以‘蔺家次席’自称,其余官吏亦附之,言语轻狂无状,大不敬也!此乃大罪之二!”
一桩桩,一件件……蔺家在这么些年里早已发展成为庞然大物,官官相护,首尾相通,这些东西在昔日为他们带来多大便利,眼下就成了要命的稻草。
所有人的罪责被分门别类地列出在,御史激昂的声音里,重重地将诸位压倒在地。
徐辞言目露赞扬地看着慷慨陈词的字松鹤,不愧是靠嘴炮得罪大半朝堂的御史,字松鹤告起人来,那真是势如破竹,气势汹汹,精巧的逻辑逼得人哑口无言,只能拜倒在他的言语之中。
从辜负帝心到逾制出行,九大罪证被一一列了出来。
“ 培养暗探,攀扯众大臣,逼死白少詹事,是伐朝廷之栋梁,大罪九也!”
字松鹤最后一句话落下之后,徐辞言猛地出声拜倒,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蔺家结党营私,势大如此,多年来不知多少官吏同僚被其所逼,遭其毒手,对官尚且如此,对民又不知残虐几何!”
徐辞言目光坚定,今日所有事情的开端是他敲鼓鸣冤,眼下,由他来当第一个带头人最为合适。
“不杀蔺朝宗,不拔蔺家上下,不足以立君威、正纲纪、洗沉冤、平民愤!”徐辞言重重磕头,身如擂鼓,“臣请陛下杀之!”
“十恶不赦之人,臣请陛下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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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官们早就按耐不住了,字松鹤见徐辞言和自己打了这么组漂亮的组合拳,一时间心满意足飘然欲仙。
他赶忙示意手下的御史开干,自己凑到御阶下面,声音激昂,好似蔺朝宗杀的是他全家。
“臣请陛下杀之!!!”
一时间,奉天殿内只有一种声音。乾顺帝阴着脸坐在上头,视线毒蛇一样落在蔺朝宗苍白的面容之上。
“蔺阁老,”他沉沉地一笑,“先帝所托非人,想来九泉之下亦日夜难安,朕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帮父皇一解愁绪。”
“不,不!”蔺朝宗面色赤红,踉跄地爬起来就要往御阶下冲,“陛下,陛下!”
乾顺帝站起身,冠冕垂珠落下,遮住面容却挡不住那扑面而来的怒火,“正好,你儿子被判了秋后问斩。”
“朕今日就全了你们父子之情,来人!”怒吼响起,殿外的衙役匆匆进殿跪倒。
“把这些人给朕拖出去!即刻午门抄斩!蔺家上下无论男女,皆负枷绕行,以示耻辱,待百姓知道他蔺家做的好事之后,通通处死,连坐三族!”
“陛下————”
圣旨一下,蔺朝宗赫然发出了一声尖锐得不似人的厉声,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冯柒一挥手,衙役动作飞快地往人嘴里塞了块烂布,猛地拖出去了。
那身一品大臣的官服弯弯折折地压在身下,很快消失在了殿内。
字松鹤已经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今日这么一来,谁还能否认他是大启第一御史!
徐辞言面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意来,官吏们看他两眼,也颇觉理解。
乾顺帝叹息一声,力竭地坐在龙椅之上,“江西乡试科举一案今人证物证俱全,白家乃人构陷,事既查明,白家流放家眷准许回京,官复原职。
“白远鸿虽去,尚有家眷于世。”
他想了想,“传朕旨意,白远鸿追赠太子太傅,礼部择吉谥号之,其父白巍,封文定侯,五代承其爵……”
追封、谥号这些都是礼部的责任,听见乾顺帝的旨意,周宿心底一惊,但思绪一转,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白远鸿在时官不及三品,按理来说不该被追封为从一品太傅,但他素来为官清正,还是被朝廷冤枉死的。
这消息传出去,必然掀起轩然大波,追封高一些,也是为了安天下人之心。
重要的是那个侯位,几朝来文官封侯者不过寥寥,但仔细琢磨,一代大儒,天子帝师,再加上在民间的巨大影响,白巍绝对够得到一个侯位。
毕竟……前朝靠着裙带关系封的侯里面,还有一两个没杀得完呢,江伯威好歹还算有本事有政绩,这些人有什么?
他们都当的,白巍怎么就当不得了。
至于不是惯例的三代而是五代,这就是乾顺帝给白家的恩典了。
“臣领命。”周宿心底飞快想通局势,上前领命。乾顺帝把事情说完,视线落在徐辞言身上。
师父师父,白远鸿去了,徐辞言就是白巍的班子。
他心底弥漫起一阵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滋味来,有感激,有欣喜,还有着酝酿越深的愧疚……
“徐卿,”乾顺帝突然开口,“朕记得林宜人在祁县时,教导过被拐走的那些孩童?”
“是,”徐辞言点头,他今日嚎了太久,滴水未进,声音有些沙哑,“家母擅女红,见那些孩子孤苦,便教导她们刺绣,好找个谋生的伙计。”
“工者素来视技艺如命,宜人倒是心慈,”乾顺帝点点头,“即如此,便加封为四品恭人,择吉日行封册礼。”
四品?!
这话一出,文武百官站不住了,纷纷对视几眼,暗流涌动。
就连杨敬城,也有几分诧异。
诰命夫人的诰封晋升素来是比官员要难上许多,三品官员四五品的诰命简直不能再常见。
先不说林氏才封宜人多久就加封了,徐辞言眼下不过正五品官,他娘就被封四品了?!
素来是娘不及儿子,这还是第一个儿子不及娘的。
徐辞言行礼谢恩,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思维敏锐的官员,立马意识到其中深意。
他这是又要升了。
再一瞥蔺朝宗落在地上的官帽,百官们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一切简直邪门,蔺家倒台,彻查之下肯定会有一大批官位空出来。
若是往日,朝廷可能还要急一急拿谁去填坑,但眼下正好啊,再过几个月,今岁的新科进士们结束观政,只待入职。
都不用着急,翻了脸一纸任命把人送去地方就行。
这批进士当真是运气好啊,百官止不住心底腹谑,素来都是坑少萝卜多,往年里一甲二甲还好些,其他的观完政冷板凳坐十年还没个着落呢。
今年既然观完政就可以直接去入职了!
等等!
脑中灵光一闪,官员们表情止不住微妙起来,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最前头的徐辞言。
这位……也是今岁的吧?!
入官场才几个月,别人还在观政呢,他就板上钉钉的四品官了?!
一想到这,众人都傻了。
杨敬城想想两家的婚约,神色奇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自己赚了的感觉。
…………
安排下诸事,乾顺帝一揉脑袋,起身朝后殿走去。
鸿喜一惊,赶忙收起心底思绪就要大喊退朝,阶下却突然传来一声喊声,把他话憋死在喉咙间。
“陛下!”徐辞言声音沙哑,他额头扣在十指上,行了个大礼,“臣想前往午门监刑,求陛下恩典!”
乾顺帝脚步一顿,点了点头,“准了。”
说完,他快步消失在奉天殿中。
皇帝一走,官吏们也有序地退了出去,一出大殿门,往日里慢悠悠踱步的官员们拔腿就往外头冲,恨不得立马就飞到午门去。
“终于……”徐辞言看着头顶碧蓝一片的苍穹,神色恍惚。
他抬脚想往午门跑去,奈何方才跪得有点久,双脚发麻。
“不急,”杨敬城快步走上前,扶了他一把,目光和善,“虽说是即刻处死,但还要先去牢里提人,不会这么快的。”
他笑了笑,“蔺家倒台,无咎你又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司查这事,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嗯,”徐辞言释然地笑笑,认认真真地开口,“大人忘了?没有蔺家,新考成法的事情,也不会有人阻止了。”
一环扣一环,他月前就觉察到清风不对,为什么要忍到现在才发作?
徐辞言眼底意味深长,从蔺朝宗为了私利反对考成法,而乾顺帝万分赞同的时候,他就注定逃不过白家案的反噬。
早些时候徐辞言不知道冯柒会给他送这么一份大礼,是以,他留了一手,提出了改革考成法。
乾顺帝有多想施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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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就会有多厌烦阻挠的蔺朝宗,一桩桩一件件,天平渐渐倾斜,等到白家案一露,蔺朝宗必死无疑。
杨敬城有些愣怔,倒是真没想到徐辞言提到的第一个会是考成法,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错,”杨敬城止不住笑起来,“是本官小瞧你了。”
“大人谬赞。”徐辞言含笑看他,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宫的时候午门外头已是一片热闹了,刑台被高高搭起,蔺家的子弟们一身狼狈,身负镣铐,哭天喊地地被鞭子抽着走。
百姓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一路跟了过来,乾顺帝说要让百姓知道蔺家的罪状,官们自然也不会驱赶他们。
有些大着胆子的见着了,又往前挪几步,远远地看着刑台上跪着的人。
“哪个是那个蔺侍郎啊?”有百姓忍不住问。
“什么蔺侍郎,现在是蔺罪人了!”旁边的大汉赶忙反驳他,指了指左边跪着,死气沉沉的那个。
“就是他!妈的他终于死了!我家姑娘以前被他家管事看上,抢去做妾,几个月就去了!”
大汉忍不住露出大仇得报的表情来,一群人议论纷纷,直到看见个外披官袍,内着丧服的官员上了台,坐在最中间的太师椅上。
“这是那个……状元郎?!”
第74章 白巍归京 徐辞言坐在太师椅上……
徐辞言坐在太师椅上, 昂头看着面前熟悉的午门。
蔺朝宗被拖来的时候出言不逊,早被衙役一脚踹晕了过去,眼下人事不知地躺倒在那里。
几日不见, 也不知道在诰狱里受了多少酷刑,蔺吉安瘦削得不成样子,头发杂草一样堆在身上, 囚服泡了血又风干,黑褐色, 硬挺在那。
徐辞言打眼一看,缓缓笑了出来。
他说怎么瘦这么多呢,胳膊、大腿上的肉都被削掉了, 能不瘦嘛。
受了这般酷刑,蔺吉安竟然还活着。
“呃!呃——”看见徐辞言的那一刻, 他挣扎着向前,脏污糊在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面上, 大开的嘴里空空荡荡, 没了舌头。
虽然听不懂, 但是徐辞言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呵, ”他轻笑一声,朝着一旁的校尉一扬手, “陛下的旨意,晕过去了叫什么意思。”
他视线轻飘飘地落在蔺朝宗身上,“去,给我把他弄醒。”
“是,是!”
那校尉好巧不巧,正是前头打了徐辞言廷仗的那个, 自从得知徐辞言不仅没死还加官进爵了一以后,日日提心吊胆坐立难安。
眼下见这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监刑官,魂都快吓飞了,哪里敢多嘴,当下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三两下重重地给人抽醒了。
“呃,呃呃!”
蔺吉安见着情况,更是急火攻心,徐辞言看了看缓缓睁开眼睛的蔺朝宗,笑容和煦地望向午门城楼。
那夜他被打的时候,隔着夜色和雨幕看见的,就是这座楼。
“蔺大人啊蔺大人,”徐辞言似笑非笑,“当初您设计陷害,把我押到午门打板子的时候,没想到最后死在这的是你吧?”
“不对,”他捂了捂嘴,一脸不好意思失言了地瞥了瞥满台跪着的犯人,眼眸微弯,“是你们才对。”
除了蔺家父子,这高台最前头跪了三个人——托这两父子的福,本来还能苟延残喘到秋日的江伯威,也要被斩了。
一日送走自个三个仇人,徐辞言现在简直神清气爽。
“畜生!你这个畜生!”
江伯威看上去和蔺吉安一样不成人形,强撑着张嘴怒骂,吏部案一明,江家彻底成了秋后的蚂蚱,早些时日还住得起院子,眼下已经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
一家子只会仗势欺人勾心斗角的废物流落街头,能有什么好下场?
用不着徐辞言出手,江伯威往日得罪的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唯一还算有些火候的,还是萧衍府上的江欣仪,不过徐辞言早有准备,很快,她就能尝尝原著里徐出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了。
她和萧衍,天生绝配,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高台底下官吏大声宣扬这今日处死之人的罪名,百姓越听越激动,眼看日头一点点高移,气氛越发热烈起来。
蔺家的家眷都被压了上来,他们一个个身着锦绣华服,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今天,眼下嚎哭一片,和底下百姓的喜气洋洋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差不多了。”
徐辞言抬头看了看日头,示意刽子手做好准备,笑语盈盈地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蔺朝宗。
高高在上的蔺次辅一言不发,面如死灰地看着家人。
安乾四年,白远鸿被抄斩,看着即将被流放的老父幼子时,也是这个眼神。
“几位,”徐辞言一转手上令牌,甩到地上,噼啪一声脆响里,他神色认真,瞳孔里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走——好。”
酒水喷到卷了刃的大刀上,几位刽子手同时砍下了刀。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仿佛刻意折磨,钝刀子一点一点地砸开脖颈的皮肉骨头。
蔺吉安几人扭曲的叫喊声连成一片,这刀又钝又生锈,足足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脑袋落地的声音传来。
“好,好!杀贪官啦!杀不为民做主的贪官啦!”
“杀得好啊!”
刑场下面传来百姓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会凑到皇宫外头高呼的机会。
也有些角落里的官员,看着咕噜咕噜滚到台下的脑袋,露出庆幸欣喜或是不忍直视的表情。
徐辞言定定地看着那三滩潺潺流动,混合在一起的血迹,缓缓地笑了起来。
师兄……姥姥……他在心底呼唤一个个名字,林袭蕊的血脉在他体内欢呼雀跃地流淌,白远鸿解脱又欣慰的目光,隔着时空落在他面上。
徐辞言心底默念,我替你们复仇了。
终于,终于啊。
………………
午门的脑袋砍了半日才砍完,废掉的大刀丢在地上,一眼数不清有几把。
徐家出奇地热闹,大厅里坐满了人,绵延不绝的哭声里是难以压抑的喜意。
江伯威死了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林西柳冲到祠堂里,抱着林袭蕊的牌位痛哭出声。
“大仇得报,沉冤得雪啊!”
唐焕也匆匆地跑到徐家,握着徐辞言的手,泣不成声。
他的师弟,他那比他小看上去却更苍老的师弟,终于能从山南回来了。
徐辞言眼眶发酸,嘴角确是扬着的,“师伯,小心哭伤了身子……”
“没事,哭吧,”徐出岫也从宫里跑回来了,搀着林西柳泪眼汪汪,她带着哭腔开口,“怕什么,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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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
徐辞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这震天响的哭声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怎么了呢。
但他很高兴,比皇榜中状元那日还高兴。
他穿越过来到现在,终于算是对得起原主,对得起老师,对得起好多好多人。
“不哭了不哭了,”唐焕一抹眼泪,笑得神采飞扬,“我现在就写信回去告诉你师父,山南的地方,是他那
破身子该待的吗!”
唐焕一拍徐辞言肩膀,“蔺家倒台,朝堂正是要紧的时候,你可千万小心。至于你师父那边,我马上让人去接!”
“嗯嗯,”唐焕的孙子搀着他,赶忙点头,“世叔放心,有我在,保证把白爷爷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不用了,”徐辞言摇摇头,叹息一声,“宫里传了消息,喉官衙的人已经动身了。”
马匪横行,白巍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由喉官衙的人去接送,才是最安全的。
唐焕也沉默下来,半晌重重地叹口气,“…………也好。”
送走了唐焕,徐辞言亲自给林袭蕊上了香,在烧纸钱的时候又偷偷给原主烧了点,林西柳已经缓过来了,神色慈爱地看着他。
“言儿啊,”她感慨一声,面露笑意,“江家没了,以后我就是去了,也有脸见你姥姥了。”
“娘瞎说什么呢,”徐辞言把香插上,出门笑着看她,“过几日娘就是四品恭人了。”
“到时候,儿子还要唤您一声大人呢。”
…………
第二日,徐辞言就跑到了督察院去。
他身上又多了一个七品御史的官,虽是七品,但是负责审查官员,责判“蔺党”,蔺家父子的脑袋还挂在那呢,满京的官吏谁不对他笑脸相迎。
负责带他的上司,正是御史中的御史,字松鹤字大人。
“小徐大人眼下真是能者多劳了。”
许是嘲讽人嘲讽多了,字松鹤哪怕正常说话,也带着股阴阳怪气,他自个并未发觉,又笑着拍了拍徐辞言胳膊。
“昨日早朝本官还想着等散朝了向陛下请命,让徐大人再领个御史的活计,眼下倒是不用本官费力气了。”
徐辞言面不改色地吹捧两句,“字大人实在抬爱,下官对诸位御史的高风亮节早心生翼慕,正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
“眼下得陛下垂爱,能与御史大人一同共事,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
字松鹤惯来只有被人骂的份,哪有人这般换着法子的夸他,当下被吹得眉目飞扬。
“那是,他们六部的官员,只要肯读书,个个都能上,哪像我们科道官一样,注重品行。”
徐辞言好似自己没个吏部员外郎的身份一样,一脸赞同地点头,跟着字松鹤的步子往院里走。
“是极是极。”
院里的几个御史都在那了,字松鹤一边强调御史的特殊作用,一边把徐辞言介绍给他们,一时间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等到午后有司官员来找他汇报的时候,徐辞言已经和几个御史称兄道弟了。
掌握了基本的情况,到了第二日,徐辞言就开始带上他御史的腰牌,到各司去走访了。
见乾顺帝钦点的御史上门,各司官员们赶忙把人迎入内堂首座,好茶好点心,先是嘘寒问暖,紧接着痛斥蔺家罪行,唯恐被划入蔺党,一并给清算了。
等到徐辞言查完出门的时候,还要隐晦地送上金银字画,这是官场惯例,不收反倒让人心里不安。
徐辞言估摸着情况,那些只是倒霉赶上蔺吉安当座师,自身无甚过错的就还回去,那些只等着砍头的,他笑呵呵地收了东西,大笔一挥,一个没放过。
有几个硬茬子见他年纪小,还想着来套虚与委蛇的戏码,含含糊糊地就把这事过了。
徐辞言冷笑一声,直接绕道进了经历司,把他们的档案一调一封,送到督察院去了。
最近局势多变,朝里官员们都一个个谨言慎行小心本分,眼看着没人可以告了,督察院的御史们急得跳脚。
见徐辞言愿意分功劳,他们一个个感恩戴德热火朝天地干活起来。
“都给本官查仔细了,”字松鹤激昂的声音日日在院里响起,简直迫不及待,“一个都别放过!”
别说,这些被徐辞言重点关照的官员,没一个经得起查得,都不需要由官衙出手,光是督察院查出来的,就够他们掉几个脑袋的了。
这般查了半月,刑场上的脑袋越堆越高,每日里京城百姓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到刑场去,看看哪些大官又被砍脑袋了!
杀一两个局势混乱,这般从上到下洗了一遍,反倒是飞快地稳定了下来。
蔺党蔺党,能做到次辅,深受三朝皇帝看中,蔺朝宗最初的时候,必然也是个以天下为己任有抱负有本事的。
只可惜权利迷人眼,身处高位没能狠下心来整肃党羽,最终落到了这么个下场。
这期间,徐辞言孝衣击鼓,为师鸣冤的消息,传遍了大启各地。
人人都知道,今科的状元郎不仅文采出众,更是个难得的好官、好人!
没了蔺家带头阻挠,九月初,新考成法很快就颁布了下去。
萧衍得了消息,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等了半天,却不见宫里传来封赏,反倒是徐家,日日东西不断,显赫光荣。
“嗯…………?”
站在自家大门前,萧衍缓缓打出个问号。
而另一头,跋涉了近两月,载着白家一行人的车队,于九月十二,缓缓地靠近京城。
第75章 马匪与游牧民族 京城十里外白……
京城十里外白草坡, 绿草茵茵,没过马蹄。
徐辞言牵着马站在坡顶高处,朝着远处官道尽头不住打量。
哒哒哒——
马蹄声渐响, 道路尽头出现两辆马车,被十来个镖局打扮的壮汉围着,缓缓驶来。
“来了!”
徐辞言眼睛蹭地一亮, 翻身上马朝坡下冲去,清风骑了匹小马跟在后头, 见他忽然跑了,一声“哎”脱口而出,骑马欲追。
“老爷你骑慢点!”
只是清风心有顾虑, 骑术也算不得精湛,下到一半的时候, 徐辞言已经到了马车前头。
“徐大人。”几个衙役见是他,放下戒备, 行了个礼让到一边去, 徐辞言面上止不住的笑意, 三两下跑到马车外头,“老师!”
“哎, ”白巍笑眯眯地掀开帘子,细细打量连连赞叹, 止不住笑,“不错不错,长大了不少!”
徐辞言抿嘴笑,他才来京城一年,能变多少,倒是白巍……
徐辞言心底微微叹气, 比起年前,老者两鬓越发斑白,头发也越发稀疏。
白巍才六十多,看上去却比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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