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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之!”他听见焦急的声音。
“学生失言。”王宗恒石人一样定在那,才咬牙切齿地行礼。
“失言?”徐辞言冷笑一声,一时间再无春风拂面的和煦,语如雷鸣,“连真正利民济世的法策都分辨不出来,尔等何止是无心失言,简直是无智无能,立身不正!”
“太祖之时,牛羊茶奶,往来贸易,两境互交,纵有异族扰民之事,也在两方努力下处理妥当,可堪称一句安居乐业,商业发达。”
“而今呢,自闭市已来十年,已有数千人遭鞑靼掠杀,每逢秋冬收获,域外严寒之际,更是血洗村落无一生还。”
如此弊端,尔等读书明理之人却不入眼入心,反倒揪着些陈规旧事,扰乱民心,尔等是何居心?!岂不是立身不于民,心术不正之人!”
“你!”王宗恒这下忍不住了,铁青这一张脸,除了他,场上又跳出来数个同样面带不满的书生陈词,“大人这话学生不敢贸认!”
修学先立身,他们苦学数年,不说学问,也敢说一句德行无亏,哪能就这么被扣上立身不正的大帽子!
“百姓遭鞑靼劫掠,此乃武官将士看顾不力,渎职无能之错!”
“即是武将无能,那尔等为何不弃笔从戎,如冠军侯那般封狼居胥,使鞑靼归为我大启降国属臣,难不成诸位的功夫,只在纸上谈兵?还是舍不得这功名利禄,不愿为国效力!”徐辞言厉声开口。
“………………”
学宫里一片死寂。
这,这还怎么争!
刚才还慷慨陈词的书生们一时间哑口无言,往日里他们论道,讲究的那是一个你来我往举贤论典,哪有人这样,开口就是给人扣上一顶冒犯太祖的大帽子,再来一句,便成了舍不得功名利禄的小人了!
犯规啊!
便是心底再不服,他们也不敢再多言,纷纷当起了缩头乌龟,只留王秀才恍恍惚惚地站在那,嘴张了又闭,茫然无措。
本朝开放,学生也是可以谈论朝政的,但若是当地父母官都开给给他们盖棺定论一句“立身不正”,别说往后的仕途,就连这秀才功名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王秀才心底仍旧不服,却挑不出半点错的话来。
“学生知错……”半晌,他才沉默低头。
是他想岔了,徐知府对付他们,哪用得着什么阴谋诡计,隔在两方之间的,是权势、是地位、是天壤之别。
他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知府年轻的面容,心底反倒茫然起来。
可这知府也并非生来就是天潢贵胄,眼下能压住他们的官位,也是人自个考出来的啊!
更何况,更何况他真找不出能拿哪句去反驳人家!王秀才越想越气,越气越茫然。
徐辞言瞥了他一眼,心底默默摇头。
这人要是这么容易就改了主意,刘教谕提起他时,便不是那副又急又气的语气,他也不是薛掌柜册子里记得那个“拗相公”了。
这人为了反对互市,竟然每日无论刮风下雨,都到街口盘坐批判,口若悬河,寸句不断。
这般决心与行径,可谓是刺头中的刺头,对付这种刺头,软的不行,得来硬的,但太硬了,反倒会起反作用。
“先前诸语本官尚可看作是辩学论道之意,”徐辞言开口,视线落下王宗恒手里那满篇骂他之言的纸张上头,“但借考之名,恶意以文辱骂朝廷命官的罪却不能不纠,不然朝廷威严该至于何处。”
“王宗恒,你可认罚?”
“认……”王宗恒咬牙切齿,腰背挺得僵直,身后方才捶他背的几个书生,已经是一脸的吾命休矣。
徐辞言声音染上笑意,“即如此,便罚你在这旬里走街串巷,不得歪曲一言地向他们讲解互市政令。并且如实记录下百姓的意见。”
便是圣人讲学,也有论道的时候,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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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向百姓灌输互市之弊,怎么就不允许百姓们驳斥两句了。
秀才们有朝廷养着不缺吃食,若遇战事匪徒也可向官府求援,平民百姓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到了旬末本官若是见不得记录册子,你的脑袋我摘不了,这身衣服倒是可以扒了。”
“…………?”
“什么?”王秀才满目茫然地抬起头,他都做好以血证道的准备了,结果就这?!
就这?!简简单单地讲一遍,再收集意见记录在册?
只要不是砍人就好,刘教谕也松了口气,赶忙瞪了眼呆站着的王宗恒,“宗恒,你可认罚?”
“学生知错,自当听罚……”王宗恒缓缓低下了脑袋。
风波既平,徐辞言慢慢笑开,亲自站起身来又点了几个书生的策论来看,一一做了点评。
不疾言怒语,谈论起文章学问,他看起来简直是个翩翩的书生才子,平易近人,到了收席开宴的时候,场上已是一片祥和气氛,便是王宗恒,也只是呆坐在那喝酒,神色若有所思。
总体来说,今日的目的是达到
了。散席出门,徐辞言瞥了眼王宗恒。
若是这人亲眼看过百姓的惨状,亲耳听到百姓的呼声后还一无所动死守着他那套理论,徐辞言不介意杀鸡儆儆猴。
互市之事不容一点差错,正好,一旬之后,他也该借兵回来了。
第84章 马政 乾顺帝是暗中任命徐辞言……
乾顺帝是暗中任命徐辞言为巡安监察御史, 明面上,身为新上任的凤安知府,他只负责凤安互市的事情。
但省城的官员也不是傻子, 乾顺帝想要整治马政的心思从未变过,哪怕碍于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空得比草场还能跑马的国库一直没动手,但也不是说没了。
这时候调来个简在帝心还颇有几分本事的知府, 省城上下早就做好了准备,把不该有的毛病都给遮掩了。
就算天上突然掉下来个御史, 也不怕查!
上头一句话,下头忙断腿。
离城三十里远的清河马场处,行太仆左寺丞宋温正哭丧着脸, 脚不着地地安排人把场里的马拉去洗刷一遍。
“大人,”跑得大汗淋漓的下属一脸为难地搓搓手, “这,这么多马, 前不久才洗过一次, 怎么着又要洗了?”
“这人手不够啊!”
“我有什么办法。”宋温一脸晦气, 他难道不知道人不够,就寺里这空有俸禄不干事的情况, 早成了上头大人们塞人的地方了。
保不住随手逮一个下属,人来头比他还大呢, 给宋温十个胆子,也不敢喊他们去干这刷马洗马的脏活。
但顶头上司都发话了,这活干不了也得干。
“和上次一样,”宋温一咬牙,“去外头几个村里雇人去,钱不用给太多, 多了也没钱,官府办事,谅他们也不敢拒绝!”
见下属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宋温心底也不是滋味,转过身去摆手,“就这么定了,快去快去!”
这雇人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笔,这笔钱花出去了自然要在他们的好处里扣出来,关系到自个的利益,宋温心底也苦。
寺里原来就没管着几匹马,靠着几个没后台的战战兢兢干活也算过得去,现在好了!
他越想越郁闷,下属蒋刀正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安排,到了午后,就来了三十来个人,都是村里干活的好手,虽不说身强体壮,也不瘦似竹竿那般。
蒋刀正看了两眼,很是满意,端着官腔喊了两句,“行了行了,和上次一样的活,动作都麻利些,这五百匹马,今日便都要给我洗刷干净了!”
“若是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皮!”
训完话村人们便熟门熟路地散开,徐辞言用姜黄混着灶粉把脸擦得蜡黄,又在破烂外袍下面裹了厚厚的皮袄,低垂着脑袋混在人群里。
他领了工具,默不作声地穿过人群,走到一身形格外高大,动作熟练神态中带点兴奋的汉子旁边动起来。
“兄弟,”那汉子本是个开朗性子,活计也熟不用费神练,便热情地和他打起招呼,“你哪个村的?怎么没见过你呢?”
徐辞言露出一抹羞涩笑意,落在那张黝黑蜡黄的脸上,显得格外淳朴,“我来后湾村探亲的,本来这活计该是我那姐夫来的,没想到我姐腹疼,怕是要生了,家里没个人不行,我就替他来了。”
这种官家的活计,可不是你说有事就能不干的,若是来不了,保不住要吃挂落。
懂事的小舅子谁不喜欢,那大汉立马笑了起来,“我说呢,看你这生疏的,之前没来洗过马吧?”
徐辞言学骑马的时候家境已经很不错了,连官衙的马也用不着他来洗,虽然会,但自然比不上这些汉子们熟练。
他也没装着,大大方方地向这汉子开口请教,这一教一学之间,两人关系突飞猛进,等到晚间下活的时候,两人已经以兄弟相称了。
看着马场的大门在身后关闭,徐辞言掂了掂手里的几枚铜板,一脸见了世面的样子,“外头的马一个个的就只剩骨头了,没想到这场里,马还怪壮实的!”
大汉一手揽着他肩膀,神情不屑,“你懂什么,也就这这几月。”
“哦?”徐辞言一脸的好奇,“刘兄有什么说法?”
刘大汉被他真诚的眼神一看,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开口,“你别看今日的马又多又好,往日里这场里关着的,那就几十匹瘦猴一样的,还没得我家看门的狗肥呢!”
“据说是有官老爷要来,才赶忙把这些马运来的,这喂马的草都还是几个村里砍了送来的。”
“没想到竟是这样!”徐辞言一脸的恍然大悟,跟着刘大汉一起沿路走,他手里掂着那几个铜板,叹息一声,“这么看来这活计也干不了几次……我还想着能攒下点钱呢?”
“攒钱?”刘大汉下意识问了句,“看你这老实模样的,还想攒私房啊?”
这年头只要没分家上头有老人在,一家人挣的钱是要交作公用的,徐辞言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姐也不知道生了没,听说妇人产子是过鬼门关,本来我还想着家里不出,自个攒点钱买块红糖给她补补呢。”
这话说得感人,那大汉犹豫两秒,还是不忍心地开口,“也是你运气好,本来明日该我家去割草的,偏我弟摔了脚人不够了。”
“你要是愿意便和我一起,明日割了草送来,能得五十文的工钱,就是今晚要熬一夜了。”
“愿意愿意!”徐辞言点头如捣蒜,立马又拉住刘大汉的手,眼泪汪汪,活像是在看庙里供着的菩萨,“哥!你真是我亲哥啊!”
“本来就是托了您的福,这钱我也不多拿,就拿一半攒着买块红糖,其他的就当是我这半路哥哥的一片心意,给小弟买点补的!”
“这断腿可是大事啊!”
一听这话,刘大汉心底那点子不乐意顿时烟消云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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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得直拍他肩膀,马场要的草不是小数目,休息了一会,两人便趁夜干起活来。
心底畅快了,刘大汉干活时,也不忘时时关照这便宜弟弟片刻。摸黑干了半宿,第二日日头放起,两人背上背着,手里扛着大捆的草料,到了马场。
和别的村的送草人等了好半晌,蒋刀正才打着哈切姗姗来迟,他扫了一眼众人,安排起活计来。
刘大汉干着活久了,人又热情老实,很的官老爷们的信赖。蒋刀正瞥了他一眼,又看看跟在后头鹌鹑样的徐辞言,大手一挥,“刘大,待会留点草料,带你这弟弟去后头去。”
后头?
徐辞言心思一动,刘大汉谄媚地笑着应下,两人跟着喂完了马出了马场,泥土飞扬的大陆就在前头,刘大汉带着他忽又转了个弯,从一小门钻了进去。
一股浓烈呛鼻的马粪臭扑鼻而来。
“这?!”徐辞言瞪大眼睛,和前头宽阔的马场不同,这小院里挤着五十来匹瘦得皮包骨的马,活像是得了什么病,一个个无力地跪在地上,马粪糊满肚子。
“呕,”刘大汉被臭得不行,赶忙抱着草料四处撒点,”
你别站着了,这些马站不起来,得到处撒了才吃得到。”
“真他娘的臭,快撒完出去,待会都腌入味了。”
“哎。”徐辞言点头应下,和他一人一边动了起来,这些马病得要死,得把草料塞到嘴边才会吃,借着这功夫,徐辞言仔细观看它们身上的马印。
就这他坐上去都能压死的瘦马,烙的竟是上等马的印记。
徐辞言心底冷笑一声,干完活起身时,他捡了块掉在角落有着清河马场印记的蹄铁塞进衣裳里,方才拍拍袖口走了出去。
“大哥,”他一脸好奇地开口,“这马真是官府养得?怎么和前头的差别这么大呢?”
“都盖着印呢,还能有假?”刘大汉睨他一眼,神神秘秘地凑到徐辞言耳畔低声开口,“只是这官府养得马啊,就是要比外头的瘦一截,你也别说我们这些割草喂马的不争气,不肯割些好草料来喂马!”
“实在是啊……”刘大汉一脸唏嘘地摇了摇头,“这马根子就不是个好的啊,好的能就在这吗。”
向来官家用品都是超于民间的,徐辞言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官不如民”的说法。
不对,他心底冷笑一声,藏在袖里的指尖摩挲蹄铁粗糙的外表,是“官不如匪”才对。
从小门出去后,刘大汉老实地踏上了大路,他人高马大的,又习惯低着头走,快走了两步后才发现徐辞言没跟上来。
“哎,”他疑惑地转头问,“你怎么不走了,听大哥的,这马场大门外头,可不能多留,有官差看着的呢。”
“看着好啊。”
徐辞言站在碧天漆红门前头,呼啸的大风刮起了漫天黄沙,他不急不缓地笑笑,腰杆挺直,刘大汉神情恍惚片刻,只觉得几个动作间天翻地覆,自己这兄弟一瞬间变成了话本里的官老爷。
“刘兄,”徐辞言揽起袖子笑笑,露出手臂上白皙的皮肉,和蜡黄蜡黄的手掌成了鲜明对比,一下就把刘大汉搞萌住了。
“我就不回去了,那一半的工钱,便托您送去后湾村给黄家,就当我给小童子的贺礼。”
“啊?”刘大汉满目茫然,瞪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就见那兄弟一转身,在两个看门小吏震惊的目光里,叩响了大门。
…………
马场最里头的大院里,宋温细细地在心底过了每一件事,确保刁钻和上司和恶毒的同僚都挑不出半点错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软面口袋一样瘫在官帽椅上。
“大人,大人!”蒋刀正匆匆忙忙地敲响了屋门,宋温心底一跳,敏锐地觉察到这下属声音里的惊讶和恐慌。
“怎么?”宋温猛地跳起来,边跑边扶帽子,“出什么事了?”
“外头有人说要见大人,”蒋刀正神色奇异,“说要和大人谈谈马的事。”
“?”宋温面色巨变,“认识吗,是谁?”
“是我。”
笑语盈盈的声音忽地从外头传过来,宋温面色一变转过身去,就见一布袍青年手上拿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的灰尘,露出白净风流的面容来。
“宋大人,”徐辞言笑笑,取出蹄铁往地上一丢,砸出一声闷响,“久仰大名啊。”
这张脸?!宋温眼前一黑,他就是瞎了傻了,也忘不了这害他连夜干活的脸!真要算起来,这人官职还比他高上一大截。
“徐大人,您不该在凤安吗,怎么在这?”宋温心底一抽一抽的跳,强撑着一张笑脸,“还有这……”
他视线落在地上的蹄铁,烫着了一样,忽地面色巨变蹲下身一看,果不其然,那蹄铁上正刻马场的印记。
这东西怎么会被徐无咎拿到了?!宋温下意识去看蒋刀正,就连那人面如土色,“大人……徐大人是从后院子里出来的,是,是来喂马的村民。”
这下还能说什么?宋温一时无言,完了,都完了,从行太仆寺卿到都指挥司里大人的谋划掩埋,都完了!
完就完了吧,为什么是在他这玩的,这么多马场,怎么就挑了他!
还有凤安那边,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这徐无咎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处理书生吗,怎么这大佛呼地就飞到他这来了!
“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啊,”想到徐辞言的来头,宋温心底发颤,只能强撑着反问,“这清水马场,可不在凤安府内啊。”
“宋大人当真不明白?”徐辞言笑意一顿,意有所指,“本官初来乍到,却是不如上头的几位大人根深蒂固的,想来在各地的府城都插了人手,只等着查路印吧?”
就像他上任时那样,明明没有故作张扬,行迹路线却被人早早探知道。
宋温神色尴尬,徐辞言注视着他笑笑,“查得这般仔细都查不到……宋大人不想想其中缘故?”
宋温心底思绪翻飞,要说他徐无咎一个年轻官员远道来这边陲地方上任,纵他在京城是个千手观音门路无限,一时半会到了这,也是龙得盘着!
这般情况下,人竟然能从凤安到了省城还不被人发现,有谁能办到这点?!
陛下,只有陛下!宋温心底大诧,莫不是喉官衙的人,陛下连着都给徐无咎准备了。
“宋大人考虑得如何?”徐辞言笑吟吟地看着他心情百般变幻,宋温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大人,我知道您想要什么,不就是马场的记录嘛。”
“可您也体谅体谅我,要是被人知道这玩意是从我这泄露出去的,这,这,我这小命不保啊!”宋温欲哭无泪。
“嗯?”徐辞言一脸的诧然,指了指自己,“本官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他笑笑,“这便是宋大人会错了意,有谁见过本官到清水马场来了?”
“还是说宋大人连手底下的这点人都管不住?”徐辞言瞥了眼战战兢兢的蒋刀正,“又或者,宋大人当真是个官场好同僚,对别的马场背地里那点阴私事一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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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温目瞪口呆,都是官场老油子了,要说他没想过事发了推别人身上去,那是不可能。
但这最大的问题不正是怎么说服这徐无咎吗!
眼下这大困难自己解决了自己,宋温无话可说,半点抵抗都没有,赶忙小跑着进了屋,半晌取出来本小册子递过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宋温心底默念,对不住了啊我的好上司。
谁让你一天天给我这么多活干呢!
徐辞言接过来一看,笑意加深,这本子里记载的正是行太仆寺右丞裴硕名下看管七个大马场的记录,囊括了何日给马上应,何日马匹又大量“死亡”,其中几次大的死马,都发生在建朝初年 。
这东西虽是多年前的册子了,很多记录已经不可考,但在有心的引导之下,依旧是个杀人的好东西,对宋温来说,也是个烫手的大山芋。
瞧宋温取东西这麻利劲,怕是早就想把这玩意送走了。
果然,卖自己难,卖别人还不简单吗?
正好,徐辞言想到藏在暗处的圣旨,弯眉一笑,他想送他想收,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好事啊。
第85章 缴匪 都指挥使司掌一方之军政……
都指挥使司掌一方之军政, 放在战时必是良才济济,奈何前朝战乱时死了太多武官,本朝又文风兴盛武风弱, 实在找不出出挑的武将,整个司里文不文武不武的,十分怪异。
之前安定便也就算了, 朝中大大小小的问题多着呢,乾顺帝忙得觉都睡不了了, 轻重缓急一比较,马政也不算那么突出。
眼下鞑靼野心勃勃,乾顺帝自然也不能放任一地军政这么衰败下去, 就徐辞言知道的内幕消息,不到今年年底, 几个边境地带的军政都要迎来大洗牌。
只是不是现在。
漏夜更深,徐辞言一身书生打扮, 站在都指挥佥事廖杰的宅邸后门, 唇边含笑, 轻轻地叩门。
“谁啊?”睡眼惺忪的
门童哒哒哒地上前开了门,从小缝里探出一张脸来, 狐疑地瞥了瞥徐辞言,见他虽一身白身打扮, 气质却不凡,心底才重视几分,笑着开口,“相公此来何事?”
“有劳,”徐辞言一颔首,递过去一块似铁似木, 颜色古朴质地厚重的令牌,笑容温和,“在下乃云游人也,多年前得佥事亲眼,故此番前来投佥事门下,有信物为证。”
“这……”门童狐疑地接过牌子,翻来翻去看了两下,还是一点头,侧身把徐辞言迎进了门房坐下,给上了杯茶水才点点头跑出去,“相公稍等片刻。”
徐辞言含笑喊他离去,低头一瞥茶盏,心底啧啧两声。
不愧是地方大员,这廖府门房的茶水,都不是赐的,也不知道朝廷的那点俸禄之外还得贪多少,才供的起这般奢靡的做派。
他一边思绪翻飞,一边若有若无地轻点桌案,不一会,漆黑小院里有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提着灯笼快步跑了过来。
为首那个一身绸缎衣服,鬓角微白,气势比起小厮不知高多少,正是廖府的管事廖忠。
“您……”廖忠见着了徐辞言,顿住脚步又快跑两步,眼神往边上一扫,便笑着开口。
“敢问可是徐公子,公子漏夜来访,我家老爷不甚欣喜啊,这不,特意派了小的来接您前去一叙呢。”
门童听见这话,悬着的心一下落下,暗暗高兴,还好,自个没有看不起人懈怠了,瞧廖管事这态度,怕是是个不出名的隐世大家呢。
“有劳。”徐辞言并未多说什么,放下茶盏抬脚跟着廖忠前行,一路上欣赏人时不时流露出的狐疑与震撼,似笑非笑。
廖忠冷汗都快下来了,直到书房前头,才一擦冷汗,恭敬地取出那块令牌递还给徐辞言,“斯物贵重,还请公子收好了。”
他心底苦笑,幸好他日常谨慎,听门童来报有个气度不凡的书生来投,还有信物,便唤来一看,这一看,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这材质这形制,可不正是监察御史专有的腰牌吗,见牌如见陛下亲临,凡所辖内,文武百官皆不可违逆也。
眼下这时节,能拿着这御史牌子来的,除了令他们大人头痛不已的徐知府,还能有谁。
也没人敢说他漏夜前来不合礼数了,只要不是一身官袍明火执仗地来抄家的,其他的,都不是事。
夜色里,糊窗的白绢布上清晰地映出个焦急的身影,官帽高戴。廖忠才一下去,佥事廖杰就赶忙急急忙忙地打开门,把徐辞言迎进去。
“徐大人,”廖杰捧着笑,“不知大人深夜前来,是为何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徐辞言笑意不变,“就是本官近来得了个册子,翻来覆去地看不明白,来请大人指教。”
说罢,他把从清水马场得来的册子轻轻往前一推,落在廖杰眼前。
年过半百的官员眉毛一跳,心底扬起些不祥的预感来,抖着手把册子翻开,只看几眼,就战栗不已。
“这,这……”廖杰嘴唇蠕动,半晌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向徐辞言,“徐大人有何指示,不妨明言。”
都指挥使虽然不管马政,但兵马兵马,哪能又这么轻松地撇开。
上面记载的行太仆寺右丞裴硕,与他同气连枝,一人搞马,一人换钱,早就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可分割。
眼下的事情败露,但这徐辞言没直接换上御史衣服来抄他家,就说明还有一定转机。
“廖大人也知,我此次前来凤安,为的是互市一事,照理来说,马政不关我管。”
徐辞言慢条斯理开口,“陛下委于重任,我自然也想做得十全十美,只是鞑子粗鲁,要是闹起事来,我怕是不好交代。”
这是来借兵来了!
廖杰恍然大悟,也是,想要保证互市正常开展,光靠凤安府那点虾兵蟹将可不行。
陛下不惜颁个御史牌子给徐辞言,自然不希望看见什么披露。
“这话好说,只是不知道徐大人要多少,”廖杰想了想,一口应下,“只是本官能调动的算不上太多,若是超了,怕是要向指挥使大人请示。”
“自然不会让大人为难,”徐辞言笑笑,“两千精兵。”
“…………”
两千,廖杰心底思绪翻飞,这点兵力用来维护秩序,防止鞑子捣乱,倒是不多不少刚刚好,再做点什么,可就不够了。
“行,”他应得爽快,“三日之内,我把人派过去。”
“有劳。”徐辞言笑意更深,作为诚意,他把那本册子留在廖府任其处置,带着派兵的条子离开。
乾顺帝明面上颁布的旨意,给了徐辞言御史身份,司互市一事,但暗旨上,还加了个马政。
若是廖杰等人知道这事,这兵绝对借不来,反倒会百般阻碍,除非徐辞言能一下把涉事的官员全给杀了,否则这么一搞,边境大乱,互市也就开展不下去。
只能先稳住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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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廖忠见人走了,急忙忙地进来,“大人,怎么说?”
廖杰神色阴沉,把册子架到火上,亲自看着其烧成一堆看不出什么的灰烬才放下心来,咬牙切齿,“好他个徐辞言,敢来威胁本官来了!”
“看他这番做派,倒是没有要和咱们撕破脸的想法,”廖忠若有所思,“大人,那两千精兵,可要……”
虽说都是精兵,但知会一声和不知会一声天差地别,徐无咎虽借去了兵,只要他们这边使些手段,让兵士们阳奉阴违,谅徐无咎有多大本事也无用!
“不!”廖杰反倒一口否决,“他毕竟是天子近臣,关系重大,既然只是冲着互市来的,那倒没必要把人得罪得太死。”
“你亲自去点人,”廖杰浇了杯茶水上去,把纸灰细细淋成浆糊,“要好的,再光明正大地交代一声,让他们都听徐无咎的指示,一定要交代到位了!”
“什么事都做了,到时候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可不关本官的事了。”
“善!”廖忠一下子笑开,重重地点点头。
“还有,”廖杰再补充两句,“兵无所谓,将领可千万别选好的,就挑那些刺头,本官看不得徐无咎舒坦!有兵无将,他也干不了什么大事!”
“那就这么放过徐无咎了?”廖忠有些担忧,“他毕竟是知晓马场的事了,虽说不知道多少,眼下也顾不过来这边,但万一互市的事完了,这人转过来找咱们麻烦……”
打听来的消息里,徐无咎可算不上一个眼睛里容得下沙子的人。
“呵呵,”廖杰扯着嘴笑了笑,面皮上显得格外瘆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马匪猖狂,若是有些失了智的做错什么,陛下还能把我们都砍了不成。”
“黑虎寨那边,你记得交待下去,还有,让他们动作快些,那些马该是哪的给我还到哪去,别再被人抓到了小辫子!”
“大人英明。”廖忠应下,连夜派人出了府。
…………
三日后,都指挥所派来的两千精兵到达凤安府城。
徐辞言正在官衙里办公,听见通传嘴角微扬,他到了校场一看,果不其然,廖杰派来的兵士一个个都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充数的。
“武夫人,”徐辞言侧首看向站在一旁的带甲女子,“如何,可能用?”
“我还以为朝廷只有些残兵败将,倒是想不到还有这般的,”武夫人仔细打量片刻,面露笑意,“大人放心,有这些兵士,区区马匪,不值一提。”
领命而来的将领站在最前头,这人身形高大,雄武有力,但眉眼间止不住的桀骜之气,直勾勾地盯着徐辞言几人看,特别是见到武夫人一个女人也身披战甲时,更是不屑地嗤笑两声。
“倒是个刺头,”徐辞言
笑笑,“有劳夫人了。”
他半点不担心武夫人降服不了这些精兵,想当年武夫人面对那些溃逃之兵都能力挽狂澜,眼下这里面的刺头,比起那些,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对了,近几日官牧里的马一个个都长得膘肥体壮的,”徐辞言意有所指,“想来马都该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武夫人越发笑容满面,她看向面前的士兵,一双明亮的凤目里满是志在必得,马匪的马本就是从朝廷那搞得,自己养的并无多少,眼下没了马,战力越发不足。
正是一举剿匪的好时机。
虽然有上峰交代在前,但要听一个文官的指挥,这些将士们本就心有不虞,只是不好明面抗令罢了。
眼下见走过来的不是徐辞言,反倒是一个女子,士兵一下子就喧哗起来。
“徐大人,咱们听命来此,是为了助您维护互市秩序的,您眼下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兄弟?!”
为首的将领姓陈,本就是刺头中的刺头,他不敢朝徐辞言多说什么,一双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夫人,“这是哪来的小娘皮,不在家好好地当你的妇人,反倒是背着丈夫在咱们爷们面前搔首弄姿来了!”
这些军油子说话极其难听,武夫人身后跟着的是凤安府残余的那些府兵,都是昔年跟她在战场上厮杀回来的,哪里受得了这委屈,当下就怒发冲冠,两方人马对峙,想要动起手来。
“弟兄们,”武夫人笑意盈盈,袖手抽出身后扛着的长枪,“给我上!”
行伍无尊卑,全靠手上功夫做文章,想要刺头驯服,只有一个字,打!
徐辞言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心底好笑。
再来几日,盘踞在凤安多年,扰得整个西北不得安生的马匪,就要烟消云散了。
…………
四月初一,一封急信从凤安府发出,震惊朝野。
三月末,凤安府三千兵士兵分三路,一路士兵夜袭黑虎寨,借着夜色一举斩下黑虎寨寨主的脑袋。又暗中伪装,传信于黄虎、白虎二寨,待两寨人来后,火烧连桥,断了去路,剩余士兵剿杀寨内残兵。
如此一来,黄白二寨便成了困兽之斗。胆敢反抗者斩杀殆尽,归顺者由官府查明情况,轻罪的派去开荒,戴罪立功,重罪的当即处死。
一夜之间,三大寨覆灭。
其余的小寨见这情况,纷纷告饶,主动弃甲到官府处自首。而那些顽固不化的,都被将士们一一剿灭。
匪患消弥。
第86章 女将 互相筹谋
为了西北剿匪的事, 朝里吵成了一锅粥。
徐辞言的述职折子里,详细地记录了整个剿匪的过程安排,包括何时出兵, 何时斩杀各大寨寨主,每寨的匪况和各人的罪状。
只要看过折子的,谁都没办法否认主将之人的神机妙算, 用兵如神。
兵部和兵仗局等官员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得出结论, 除非是几个老国公出马,否则朝内年轻将领无人能敌。
偏偏这将领是个女人。
其他的几个小将的封赏都已经确定,消息传到凤安, 众兵欢庆百姓欢呼,只有武夫人处死寂一片。
“大人……这……”
衙门里, 同知贾圩理所应当地成了徐辞言的副手,缴匪一事下来, 他对这个年轻的上司可谓是心服口服, 但面对迟迟不来的封赏, 还是忍不住泛起嘀咕。
“朝里不会就这么对武夫人冷处理吧?”贾圩叹气,“若是传出去, 岂不让那些将士们心里膈应。”
他可打听到了,迟迟没有定论, 这几日武夫人似乎心有不虞。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对官府派去拜见的人也是冷言冷语。
这也是人之常情,贾圩心里感慨,若是他尽心尽力为朝廷干了活却没得封赏,他也捧不出个笑脸来。
“不慌,”徐辞言一身官服, 乌黑长发束在纱冠里,露出光洁的额头。
青年笑意盈盈,手上动作不停,“前朝虽是赞否参半,但僵持太过,难以说服陛下。最大的影响因素不在那,而在后宫。”
若论谁对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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