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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你终于回来啦!夫人夫人她——”
阿芜跌跌撞撞,朝着里屋跑去,只看见跌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蒋琬,此刻正气若游丝地睁着眼。
涣散的瞳孔在瞧见来人的模样后,缓缓聚焦在了阿芜的脸上。
蒋琬的唇角溢出鲜血,浑身颤抖地抬手摸了摸阿芜的脸,只是一开口,便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溢出来。
“阿芜,阿芜。”
蒋琬轻轻地唤着,泪水夺眶而出,似乎有些抱歉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那小子说话不算话”
“他说要立军功,回来娶你的”
“他说话不算话,你也别理他,千万不要做傻事。”
蒋琬的声音断断续续,到最后几乎都只是气音,阿芜抱着蒋琬的手不住地颤抖,想要哭喊。
可嗓音里却只尝到了鲜血的铁锈味,依旧发不出声音,泪水凝在眼底,却好似怎么也掉不出来。
很疼,看着蒋琬嘴角的鲜血很疼;听到贺春山自戕的消息很疼;闻到空气中那股死寂的味道很疼。
周身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可偏偏却又只能无声。
蒋琬是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自己喝下了毒药,待到被发现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阿芜感受中怀中渐渐凉下去的温度,心如死灰地跪在地上,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蒋琬。
一如当初马车上,蒋琬笑着将自己揽入怀中一样。
心口的温度却如何也无法传递到蒋琬的身上。
贺府待人宽厚,见状许多婢女小厮都痛哭流涕,整座贺府一时间哭声阵阵。
阿芜却低头有些颤抖地拿起手中的竹签,上面依旧是她今日所求出来的签缘——下下签。
*
贺家叛敌,满城皆知。
新帝念及贺昭与蒋琬的宽厚,厚葬了二人。而贺春山的尸骨则抛掷于荒野之地,供野狗啃食,死无全尸。
谢渊匆匆赶来的时候,整个贺府已经成了一团焰火。
火光映衬在门前少女的脸上,他喉结上下滚动着。
眼前的少女扭过头,看向他的视线不悲不喜,似是一个麻木没有知觉的傀儡,怀中抱着的小白猫正蜷缩在她的怀中。
阿芜看向谢渊,将怀中的小白猫重新送到了他的怀中。
其实他觉得,或许眼前的少女早就已经察觉了什么。
他盯着阿芜的脸,有些移不开眼,“你接下来想要去哪里?”阿芜紧紧地抬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她没有告诉谢渊,而是孤身一人踏入黑暗之中。
山川万里,溪流陡峭。
至此天南海北,小白猫生了一窝小猫,后老死。
谢渊时常会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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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窝小猫发呆,时不时自嘲地笑一笑:“他们两个人当真很像。”
小白猫的妈妈也是贺春山交给他的,阿芜又交给他了小白猫。
*
阿芜来到了边疆。
徒步而来,满地荒凉,边塞的风吹得脸生疼,也将她的泪痕吹干,她的脸上出现了重重的两道疤痕。
那是她亲手自己划的。
孤身一人,赴千里之外,她要保证自己活下来。
一位背着木柴的老人经过她身边,似乎有些疑问地看向阿芜:“姑娘,你一个人来这个地方不安全,快些回去吧。”
阿芜静静地抬眸,丝毫也不掩饰脸上的伤疤。
可那老人却好像并没有被吓到,相反还有些怜悯地看向阿芜,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一次开口:“你是不是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啊?”
他絮絮叨叨,将背上厚重的木柴放在地上,用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珠,一边擦汗一边指了个方向:“你可以去那边看看,那边是乱葬岗。”
“一般没有办法认领的尸骨,都会丢在那里。”
阿芜点点头,朝老人充满感激地笑了一下。
老人看着阿芜纤细而又瘦弱的身影,不住地摇摇头,嘴里嘀咕着:“造孽呀,这么年轻。”
如老人所说不错,那里确实是乱葬岗,血腥之气充斥着阿芜的鼻腔,满地尸骸白骨辨认不出身份。
她强忍住心中的反胃,竟然踏入那片泥泞之中,一脚深一脚浅翻找着地面上的尸骨。
夕阳笼罩在她的身上,四周可怖血腥的死状丝毫没有逼退她,她只是坚毅地用手翻找着。
她想要找到贺春山的尸骨,然后带他走。
她的少年将军绝不应该被埋葬在这乱葬岗中。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幕降临,边塞的温差很大,尤其是在尸骨堆中,那种瘆人的寒意更是让人喘不上来气。
不远处阵阵狼嚎让人心生胆寒。
可阿芜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跪在尸山血海之中,双手已经被那些粘腻的泥土与液体摩擦出血色。
殷红的鲜血与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涂抹在一起。
斗转星移,第二日清晨。
当那位老人又一次背着柴火路过此地的时候,看见了昏倒在地面上的少女,以及她脸颊下紧紧贴着的一具尸骨。
那尸骨身上着轻甲,在贴近心脏的地方,正系着一抹洁白的手帕。
老人见状,重重叹了口气,缓缓道:“可怜的娃娃哦。”
*
阿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出现在了一间朴素的小木屋中,她猛地看向四周,发现只有一道佝偻的身影正在劈柴。
听到身后的动静,老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阿芜的醒来,他满头大汗地转过身,有些和蔼地看着阿芜:“女娃娃,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阿芜有些紧张地四处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老人有所明白地放下手中的柴刀,擦了擦手:“是在找你夫君的尸骨吧?”
阿芜动作一顿,缓了许久后轻轻点头。
老人也是个热心肠,将阿芜昏倒前身下的那具尸骨也也一同搬了回来。
老人似乎也知道阿芜是个哑巴,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于是用着蹩脚的手势比划着,试图让阿芜理解自己的意思。
经过老人这么一指,阿芜终于在一间小柴房里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在阿芜的印象中,贺春山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狼狈过,如今的他只剩下一具白骨,皮肉早已不知所踪,似乎被野兽早已啃食干净。
他就这么安静地靠在一堆干草堆上,头骨无力地低垂,除了胸口轻甲处系着的一抹洁白手帕,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就是贺春山。
可看着那抹洁白手帕,阿芜认出来了。
因为那是她从前第一次刺绣的时候,让蒋琬手把手教会的。不仅如此,这手帕下方还绣着春这一个字。
手帕是自己偷偷塞进贺春山的行囊之中的。
阿芜抿唇,有些紧张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蹲在白骨面前,抬手缓慢地比划着:
如今我容颜毁了,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阿芜。
平芜尽处是春山的芜。
少女的手在半空种缓缓比划,手指微微颤抖,原先素白纤细的指尖满是可怖的伤口与划痕,她像是一无所知一样。
只是迫不及待地和贺春山说话。
她太久没有和贺春山说话了,也太久没有人和她说话了。
不会再有人为了和自己说话而专门去学手语了。
她抬起手,细细描摹着白骨的轮廓,似乎在记住些什么,可距离她上一次见到贺春山已经过去多年之久。
阿芜可悲的发现,自己记不起贺春山的容貌了。
他的一举一动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心底,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办法将少年贺春山的脸回忆起来。
屋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柴房里的油灯有些刺眼,让人忍不住眼眶发涩,她的视线落在头骨的下颌处,踉跄着跌倒在地上。
按道理来,在夜里与一具白骨待在一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阿芜却不这么认为。
她小心翼翼地俯身,贴近时甚至能够感受到贺春山白骨中渗出的寒意,太冷了,像没有温度的冰块。
阿芜默默地盯着眼前之人,心里默默开口。
贺春山,你冷不冷。
待到老人推开柴房的时候,便看见了少女纤细的身影蜷缩在那具白骨身侧,将头抵在白骨的肩上,眼角的泪缓缓滴落。
“娃娃,把他安葬吧!”老人有些于心不忍地开口,手中还拿着一个铁锹。
老人乃是这附近的守林人,从祖祖辈辈开始便生活在这里,即使此地靠近边塞,常年战乱也不曾离开。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埋葬尸首,对于挖坑什么的操作熟练极了,阿芜拿出自己所有的盘缠递给老人,表示感谢。
可老人却挥挥手,口中嘀咕着:“不要那么多不要那么多。”
他一边挖坑一边和阿芜聊天:
“唉,这老是打仗也不是个办法,一年到头要死多少人哦。”
“前些年好像有个姓贺的小将军领军,倒是少死了不少人,那几年这乱葬岗都没什么新尸首呢。”
老人一边干活一边说,根本没有注意到阿芜那亮起又暗下的眸光。
第74章 春山,是我
新帝即位三年, 酷暑时节立新墓,供台高筑,刻牌位为鹤春山之位。
贺春山, 鹤春山。
叛国之姓不可供奉,于千年后化恶骨而来。
茫茫白雪落在沈平芜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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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恍世之梦,缥缈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而来, 带着丝丝凉意。
佛祖在上,信女日日吃斋念佛,不求长生, 但求春山。
沈平芜端站在原地, 仰头看向那座白玉雕成的雕像,呼吸停滞,心跳声震鸣, 一下一下一下。
眼前的场景开始凋零, 震动的心跳渐渐出现在耳边。
沈平芜眨眨眼,又一次看见了那朵生于白骨胸口处的萎靡之花。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艰难地抬脚上前, 伸手轻轻落在了白骨的轮廓上。
喉间溢出的酸涩让她慌乱低头,晶莹的泪又一次落在了白骨的眉眼处,花瓣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好久不见。
“贺春山,是你吗?”
沈平芜的嗓音沙哑, 只是一开口便泣不成声,她颤抖着抱住那具白骨, 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终于知晓为何会梦见贺春山,又为何会唤出千年前早已身死的魔头。
那座皑皑白雪中的古庙, 供奉着她唯一信奉的神。
而当她遇到危险时,也只有一位神出现在她身边。
白骨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一股暖意从沈平芜的指尖缓缓涌入她的身体,沈平芜不禁浑身一颤,她眼角的泪滑落。
白骨拥着那一朵萎靡之花缓缓散作一捧黄沙,掉落在地面上泛着点点红光。
“娘亲?”
一道懵懂而又无措的嗓音从沈平芜的身后响起,扭头看去,正是小鲛人紧张地挪着小脚,站在不远处。
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许是看见沈平芜的情绪低落,一直没有上前开口说话。
沈平芜这才恍然大悟,她赶忙拿出自己手中的那枚鬼玉,紧紧攥在掌心之中。
好在鹤春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换她来好好守护鹤春山。
沈平芜这么想着,倒是没有再挣扎于前世的梦境,反而打起精神摸了摸小鲛人的脑袋,柔声道:“娘亲等会带你离开。”
周围的一切与她们掉进来的时候一样,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头顶稀疏的繁星点点,四面皆是泥土,若是爬上去很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但是沈平芜如今也不再是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相反经过在梦境中的修炼,她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过来,抱紧好娘亲的腰哦。”
沈平芜朝小鲛人招了招,顺势撸了一把小鲛人的头发,笑眯眯道。
小鲛人似懂非懂地走上前,瞧着娘亲那自信的模样,还有些困惑。
娘亲什么时候这么有安全感了?
沈平芜轻轻勾唇——
很快,小鲛人就知道,当身边没有危险的时候,自己的爹娘就是最大的潜在危险。
他哭爹喊娘的嚎叫声划破了整个密林的上空,沈平芜正单手圈着小鲛人御剑飞行于半空之中。
因为还是第一次尝试带人,沈平芜自己也有些站不稳,上下摇晃了一下。
还得感谢那个幻境,不然自己的修为恐怕也不会一下上升这么多,沈平芜这么想着,还有空抽出手拍拍小鲛人的脑袋。
“好玩吗?”
“娘——不好玩呜呜呜。”
小鲛人鬼哭狼嚎的声音一下子便吸引了祝遥光与季羡的注意,与此同时密林中隐匿的妖魔也是一样。
小鲛人就跟个人形导航一样,给所有人指引着方向。
沈平芜一边飞一边有些感慨:“早就看那些剑修御剑飞行可帅了,原来真的有御剑不恐高的说法啊!”
是的,沈平芜惊讶地发现。
一向恐高的自己,竟然不恐高了。
可是这就难为小鲛人了,他一边冒着鼻涕泡一边嚎:“娘亲,我恐高我恐高!”
祝遥光看着头顶飞过的沈平芜以及鬼哭狼嚎的小鲛人,一时间都有些停滞在了原地。
她与靠坐在树根处受伤的季羡互相对视一眼。
“祝姐姐!”
沈平芜唤道。
瘴气已经悄然散去,从一开始便高度紧张的神经在听见小鲛人耍宝一样的喊叫声后渐渐松懈。
皎洁的月色落在她的脸上,只是静默仰头,便叫沈平芜一眼看见。
沈平芜落在二人的面前,手腕处鬼玉轻轻摇晃,擦过她的袖口带着莹莹暖意。
“季羡这是怎么了?”
沈平芜的视线顺着祝遥光的目光看去,落在了季羡胸口的伤口上,有些惊讶地问道: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祝遥光的身子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惭愧地开口:“我中了幻术,不小心伤到了他。”
季羡急急忙忙开口:“无妨,师姐。”
小鲛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朝着祝遥光的方向伸手,身后如同跟着魔鬼一般,一头扎进了祝遥光的怀里。
小小暖暖的身体还止不住地轻颤。
祝遥光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小鲛人是在水里游的,第一次上天飞被吓到了也正常。”
此时四人队伍,三人都已经聚在了一起。
祝遥光眼尖地注意到沈平芜手腕处所系着的那枚鬼玉,那鬼玉着实眼熟,就算自己再想忽略恐怕也无法忽视。
她清了清嗓子,视线落在鬼玉上意有所指:“这鬼玉”
“嗯,鹤春山给我的。”沈平芜说。
她只是低头瞥了一眼,再抬眼时,眼底的眸色认真而又坚定,似乎早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祝遥光愣了愣,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沈平芜却固执地摇摇头,“祝姐姐,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鬼玉。
“一定有办法,能够让鹤春山不用死。”
***
小鲛人激动的情绪得到了平复,因为害怕沈平芜又一不留神把自己薅到半空中飞行,小鲛人这次学乖了,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祝遥光的衣袖。
当然,若是沈平芜当真要带着他飞天的话,就算是牵着一头牛都没有办法。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鹤春山。
沈平芜有太多话想要对鹤春山说,有些是前世未说完的话,有些是今生还未说的话。
她将春愁重新别在自己的腰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副斗志昂扬。
那激昂的气势让季羡都觉得有些古怪,他抿唇看向祝遥光,用眼神示意:她被附身了?
祝遥光也觉得沈平芜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究竟是哪里她也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只是轻轻摇头。
“祝姐姐,我们先把这地方作怪的妖物抓出来吧?”沈平芜笑眯眯地撸起衣袖,一边说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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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着手腕。
祝遥光与季羡不知道沈平芜在梦境中凭借自身力量杀了百头妖兽,他们只知道沈平芜有些可怖了。
那可怖的行动力——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
一头形似梦魇的四脚兽被沈平芜用绳子绑住,丢在了密林的空地上。
与此同时,四周的密林也变得正常了许多。
她拍了拍梦魇的脑袋,笑眯眯道:“说说看吧,我们中间还有一个人被你变到哪里去了?”
那梦魇兽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发出了孩童的哭声,一边哭一边说:“我不知道啊!”
“我就是一时间有些贪玩而已!”
梦魇兽一边挣扎着,一边痛哭流涕,本就是狐面兽身的模样,还加上扭曲的表情,那模样着实把小鲛人也吓了一跳,害怕地躲在了季羡的身边。
季羡低头看了眼自己脚背上出现的小脚,有些蹙眉,刚想要出声赶走小鲛人,却在触及小鲛人又往后缩的模样后,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罢了。
沈平芜看着锁仙绳捆着的梦魇兽,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其实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竟然变得这么强?
她在幻境中磨砺了很多,心智与体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也不至于强这么多啊?
沈平芜这么想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腕处系着的那枚鬼玉正在散发着莹莹红光。
“你快点说,不然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沈平芜抬手瞧了瞧梦魇兽的脑袋,板着一张脸,颇有一种若是梦魇兽不说出来点东西,就将他的脑袋拧掉的气势。
祝遥光抿唇又看了一眼沈平芜。
总觉得有一种鹤春山的既视感。
“仙人,你当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梦魇兽摆明了一副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沈平芜静了一瞬,接着将手掌落在梦魇兽的一只脚上面,轻轻勾唇。
咔嚓一声。
梦魇兽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那动静叫祝遥光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耳朵。
“阿芜——”
祝遥光似是看不下去一般,上前一步。
正当梦魇兽以为终于有仙门正派能够阻止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时,他冷不丁听见祝遥光那认真的声音:
“你先拿个东西把他嘴巴堵住。”
梦魇兽:???
不是说仙门正派不允许动用私刑吗?不是说不虐待妖物吗!
该死的,竟然被骗了。
沈平芜恍然大悟,一副赞同的模样,随手找了个石头过来就要塞进梦魇兽的嘴里。
梦魇兽这才看着那个比自己嘴巴大了两倍的石块,瞪大了眼睛,那东西若是塞进嘴里的话,嘴巴都会裂开吧?
“等等!”
梦魇兽谄媚地朝沈平芜笑了笑,一张狐狸脸有些猥琐,他急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人去了哪里。”
“但是——”
“我这么做是受人指使的!”
“有你们仙门之人专门找到我,和我说帮他干成这件事就给我灵宝!”
第75章 莫怪春风
沈平芜垂眸, 视线落在了梦魇兽的身上。
下一秒,手中的石头精准地搭在了锁仙绳的结上。
捆绑住梦魇兽的束缚瞬间散作一团,掉落在地面上。
“嗯?”
梦魇兽紧张地闭着双眼, 似乎根本久没有想到沈平芜竟然会松开绳子。
“说说吧,让你来拦路的仙门之人,是何人?”沈平芜蹲下身,轻声开口。
梦魇兽见状, 还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顿了顿老实交待:“是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乌黑的发丝里面夹杂着缕缕鹤发”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 便叫祝遥光与季羡二人瞬间变了脸色。
因为梦魇兽口中的这个人, 他们也有印象。
当时在皇城时所碰见的那位神秘男子,正是这一副打扮!
“看样子,那人不仅仅是修炼邪术那么简单。”祝遥光走上前, 站在沈平芜的身侧蹙眉, 眉眼间带着一丝疑惑。
被刚刚恐吓过的梦魇兽见状,想要趁着所有人思索的时候, 偷偷溜走, 刚刚转过身尾巴就被一只小脚给牢牢踩住。
梦魇兽吃痛地回头,就对上了小鲛人弯腰圆溜溜的小眼睛。
梦魇兽一顿,发现是一个小娃娃,呲牙咧嘴便要吓唬一下。
谁知道,跟在沈平芜身边的小鲛人也有模有样地捡来了一块石子, 只不过那石子比沈平芜先前挑的要小一些。
毕竟再大的话,恐怕就拿不住了。
小鲛人歪头思索了片刻, 伸手就要塞进梦魇兽的嘴里。
梦魇兽:!!!
“那鹤春山恐怕现在和那个人待在一起。”沈平芜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转过头。
看向身后静悄悄的梦魇兽与小鲛人。
孩子静悄悄, 必定在作妖。
沈平芜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望着眼前梦魇兽头上的小啾啾,她嗫嚅了一下,把后话尽数吞了回去。
“罢了。”沈平芜原先还想要梦魇兽能不能带路去找那古怪的仙门之人,但是看见梦魇兽如今一副受尽凌辱的神情。
沈平芜觉得如果她敢开口让梦魇兽带路,梦魇兽就跟和他们同归于尽。
梦魇兽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如同一具死物一般,麻木地仰头望向天空,留下两行热泪。
一群魔头,大魔头小魔头!
“那我们如今应该上哪里去找鹤春山呢?”祝遥光问出了心底的问题,在这偌大的密林之中,有迷雾瘴气遮挡,更不要说还有个熟悉他们仙门招式的神秘人阻拦。
要在这个仙都脚下找到鹤春山,当真是堪比上天摘月。
“走吧,先走一步看一步。”沈平芜站起身,将腰间的春愁重新扣好,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又摸了摸腰间的春愁。
春愁乃是鹤春山的牌位所化。
而当初这牌位是自己亲手雕刻上去,所以在古庙之中能够轻而易举地召唤出鹤春山。
那如今用春愁来带路的话,是不是就能够确定鹤春山的位置了?
沈平芜心想。
如今也只能司马当活马医,抽出腰间的春愁,细长的剑身开始剧烈震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剑尖直指一个方向。
“有戏!”沈平芜的眸光微亮。
一行人根据着春愁剑的指引,在密林之中左右穿梭着,瘴气并不是只弥漫于密林正中央。
也不单单只受梦魇兽的控制。
有些自然形成的瘴气依旧充斥着密林的一侧,梦魇兽* 被小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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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作玩偶一样抱在怀中,身上的毛发扎满了小啾啾,沈平芜倒也没有强迫小鲛人跟在自己身边。
而是将衣袖的一角交给了小鲛人。
示意对方拉着自己的衣袖走就行。
瘴气渐渐升起,四周缥缈的白雾似乎无形的轻纱笼罩在众人的身边,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衣袖处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不少,不再像小鲛人一开始那般小心翼翼。
沈平芜这么想着,警惕地扭头看去。
竟然看见了一道高挑的身影正跟在自己的身侧,手中拉扯着自己的衣袖。
“?”
“怎么是你?”沈平芜蹙眉,看着面前的阴山君,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阴山君脚腕上那对铃铛玉镯,抿了抿唇。
“为什么不能是我?”阴山君理直气壮地扯着沈平芜的衣袖,将手伸到沈平芜的面前,“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沈平芜现在很确定,突然起来的瘴气恐怕就是阴山君动的手脚。
而这个阴山君仗着自己的法术,丝毫也不担心沈平芜会对自己动手,他无所顾忌地松开沈平芜的衣袖,缓缓抬脚越过沈平芜,走在前方。
密林森然,悬月高寒,缥缈的瘴气好似仙境一般,叫人忍不住怀疑是否在梦境之中。
沈平芜抿唇,眸光微闪似乎思索着什么。
待到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看向阴山君的视线略带些许复杂,她欲言又止地开口,问:
“蒋正轩,你又为什么会堕魔。”
阴山君的身子整个一僵,接着好似浑身放松了一样,他轻轻侧头,脚步缓慢,声响清脆。
铃铛玉镯碰撞的声音,与前世的动静重叠在了一起。
只不过那对铃铛玉镯的位置发生了改变,从蒋正轩的手腕变到了脚腕。
至于为什么呢?
沈平芜的视线缓慢地挪到了阴山君的手臂处,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蒋正轩被削去双臂,悬挂在城门处的样子。
“因为我恨啊。”阴山君勾唇轻笑,提起前世所经历的那些痛楚时,眼底的情绪波澜不惊。
语气轻飘飘,如同在谈论一个事不关己的话题。
阴山君摸了摸自己的脸,幽幽道:“那种被活生生剜去双臂,吊挂在城门上的羞辱与痛苦,我为何不能堕魔?”阴山君反问的语气自然而然。
就算沈平芜想要说些理由来反驳他,都无从下口。
的确,那般苦楚为何不能堕魔?
沈平芜都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堕魔,反而是贺春山堕魔了。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安静地僵持着,知道一阵冷风吹过,阴山君正才抬脚走向沈平芜。
仗着沈平芜已经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二人相处的气氛不再是仙魔对立,反而带着一丝同窗的感慨。
“你想要找鹤春山吗?”
沈平芜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和魔界三巨头中的阴山君和平共处。
她默默跟在阴山君的身后,听着男人的絮絮叨叨。
似是有些忍无可忍地捂住耳朵:“你当魔界三巨头的时候,没有小弟听你讲话吗?”
阴山君自来熟地讲了一路的话,从前世的吐槽一直讲到前世与贺春山的不共戴天。
沈平芜不得不偏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阴山君是那种不带重复地絮叨,沈平芜倒还是挺乐意听的,可偏偏这人非要把一件事翻来覆去地讲。
沈平芜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为什么阴山君要帮自己,但是她还是率先给出了自己态度。
那就是捂着耳朵低头走。
当阴山君要她表态的时候,她再像模像样地点头,嗯一声。
阴山君的确是帮沈平芜的。
“你应该知道,鹤春山的结局吧?”阴山君试探性开口。
“知道。”
沈平芜闷闷地答道。
但是她总觉得有办法能够让鹤春山活下来,不用魂飞魄散,不用背负骂名。
可她不知道的是,阴山君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叹息道:
“如果我和你说,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呢?”
沈平芜的脚步停下。
阴山君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闪烁着一丝不安,摆明了是话里有话欲言又止,望向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怜悯。
阴山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说:“还记得吗?曾经我说过,我得了本天书,所以在皇城蛰伏百年。”
沈平芜忽然想起那时的阴山君口中的天书一事。
*
与此同时,鹤春山漫步在密林之中,站定后抬眸看向树上站着的男人。
他怀中抱剑,身姿挺拔,黑面鹤发。
分明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但是鹤春山却好似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静静地看向那人。
二人静峙许久。
“魔界之物,竟然也敢踏入仙都领地?”
沙哑的声音从那张面具后传了出来,带着一丝咬牙切齿,面具人怀中的剑出鞘,朝着鹤春山的面目刺来。
可站在原地的男人却避也不避。
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勾唇看了那面具人一眼。
利剑穿身而过,却只是划破了一片空影。
这下轮到面具人疑惑了,他蹙眉看向鹤春山,跳下树梢:“你的魂呢?”
“我的肉身早就散于天地之间,不过你拿着我的血肉似乎在干什么坏事呢?”鹤春山眸色微寒,抬手间轻而易举夹住了面具人的剑。
本来锋利无比,应该穿影而过的修剑竟又如同接触到实体一般,停滞于鹤春山的指尖。
他的声音很沉,似乎带着些许无畏。
“蒋悟,别来无恙。”
面具人的身子僵在原地,就连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收回去,那把修剑便在鹤春山指尖,转眼碎成无数碎片。
掉落在地上的剑碎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他缓步上前,每走一步都带着磅礴的剑意,势不可挡的模样逼得面具之人不得不后退半步。
“你都想起来了?”
面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显然,他对于鹤春山想起来这件事有些惊讶。不过好在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退居于安全距离看着鹤春山。
“其实并没有想起来多少。”鹤春山漫不经心地开口。
从最开始眼前一直出现的那道幻影,到自己烦躁的情绪恨不得将双眼刺瞎,再到后面明确对沈平芜的心意。
他甘之如饴地选择了复明。
第76章 我没办法对心上人见死不救
鹤春山总是一副淡然超脱世俗之外的冷, 看上去无欲无求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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