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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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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涯还是觉得奇怪,提议说:“正好明日入宫,用不用顺便找个御医来看看?”

太康明医的手笔,普通医工、甚至是宫廷御医都是诊不出来的,云湄倒是不怕这个,可是她身上的旧伤很容易被发觉,其形成的根由,是轻易追究不得的。思及此,她赶忙粉饰道:“郎君习武,身上比之常人要康健些,或恐不是我的原因呢?”

说着,云湄探手从挂钩上解下幔帐,身子后仰,带着许问涯往床里躺。心里想着,如果能糊弄过去,敦伦一回就敦伦一回吧……豁出去了。

方才,许问涯是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至床畔的。他的手,掌在她的后背上,这会儿经她这么一带,白日马车中的状况乍然重现,那一搦好腰,重又在手心辗转了一次。

那是极纤细的柔滑触感,就算是隔着布料,也轻易忽略不得。

帐中声息迭起,辨不清属于谁人。云湄一阵紧张,绷了片刻,许问涯却没有旁的动静,半晌,克制着将手从她后腰移开,只是揽着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地往怀中带,将热意紧贴传递,烘着她过低的体温。

“安寝吧,明日卯时便要起身。”

“可是郎君你——”她获悉异常,所以方才一直绷着不敢动。

“不用管。”他满不在乎地如是说。

她是位一捏一个印的娇客,许问涯认为太过频繁,会让她承受不住。且,昨日是她需要更痛的东西以疏解心绪,才主动来解他的衣裳,这显然只是特例,是依据她心情而来的、鲜少会有的情况。

他想,一个正常女子,自然不是见天地乐意受罪的。所以,还是待他照着全昶买回来的图册,一一学罢,再实施吧。

云湄那厢,良晌没敢动弹。但他不知出于什么,确实只是单纯抱着她,通过纯洁的依偎,来温暖她的体寒。

她有些奇怪,奇怪之中又升起一丝浅淡的担忧。她虽然没什么经验,但窝憋犯堵,总是不好的吧?就像昨夜的她,偏要通过合适的途径来尽情抒发,过后才能够如释重负地安睡。

于是,云湄试探着在他怀里转了一圈,面对面看向他的脸,有些羞赧地咬住了下唇,在他疑惑地瞥过来时,她将一只手置入被中,声若蚊蚋地开腔提议:“要不……我给郎君……”

许问涯轻笑,将她圈进怀里,那拥抱并不急切,仍旧只是单纯的搂揽。

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他半晌不接腔,倒闹得云湄愈发羞了。但箭已搭上了弦,再退缩更显得刻意,只好生涩无比地猜摸着开始尝试。

……

期间,许问涯俯身吻住了她。情动的气息战栗着喷薄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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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与她紧张的呼吸藕丝般牵缠交织在一起。云湄便明白了,虽然她太过不

流利,但他也许是受用的。

也还好如此。不然,她真的要窘透了。赶明儿爬起来,偏是不知再怎么去面对他。

……

事毕,许问涯打横抱起她,带着人去湢室冲洗双手。

云湄的手遭了罪,早已酸透。

他对她的腰身展现出迷恋,最后流连在那儿,所以现下,连带着也要清洗。

清水浇上来,将那些淟浊的滴沥混合着冲刷,慢慢洗净。

两人都没有说话,全程安静,显得云湄双手上的流水声更加扎耳。云湄羞得不好意思开口,许问涯则从身后圈住她,持着她的腕子替她洗手,头靠在她侧肩,一言不发,但看神色,其实一直带着笑。

云湄偏过头睃了他一眼,实在闹不明白那笑意是什么意思。她正是敏感的时候,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嘲笑她的生涩。

她有些置气地将脸扭了回来,双瞳放空地看着他舀水,替她搓干净指尖。

云湄左思右想,还是气不过,嘟囔着说了句:“郎君再笑,以后我就不代劳了,吃力不讨好。”到底难堪,声音越发小了,蚊子哼哼一般,“你找别人去。”

云湄长在大宅,也受过何老太太的委托,给宋府的郎子们操刀开荤事宜,安排通房丫头。虽然这方面,许问涯身上疑点颇多,但潜意识里,她觉得他也是有过通房的,毕竟出身世家,都是定例。

“我这是开怀,毕竟娘子体贴。”许问涯靠在她耳畔,声线里留存着一丝沙哑,“没有笑你啊。”

这手,随着他亲昵的耳语,越洗越纠葛不清了。十指交缠,热意于温水的清滑中穿梭传递。云湄受不住了,抽出自己的,许问涯却移下来紧捉住她的腕子,“还有,找谁?”

云湄不说话,可惜挣不过他。半晌,只恼怒地说:“我困了,想去睡觉。”

“说清楚,我就放娘子去睡觉。”

他又开始发挥缠人的攻势,俯身来啄吻她的鬓角,指尖沿着她细腻的皓腕攀登上去,渐次滑入缝隙,演变成十指相扣。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定要坏事。他们已经闹得两晚没睡好觉了,赶明儿是要入宫的,可再经不得折腾了。

云湄只好及时挣出来一点儿,阐明道:“我是说,郎君没有通房的吗?我做不来,你还笑我,那我以后就不上赶着吃这个苦了。”

“嗯?”许问涯显然没听明白,“谁跟你说我有通房的?”

这下轮到云湄眨巴着眼睛,也顾不上羞恼了,脱口问:“郎君被苛待了?”

在宋府,只有不受宠爱的小辈,才没人去管他的成人事宜。

两人聊得跳跃,许问涯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想了想,凑下去轻吻她的唇角,轻声温存道:“我惟有娘子一个,这辈子都只能委屈娘子了。”

他的嗓音原本便十分低沉动听,现下还染着未能及时褪干净的喑哑,云湄只感觉心脏被猫尾轻飘飘地挠了一下——这是在承诺吗?他的身边,不管从前,还是将来,都不会有妾室出现。

可是,这又不是对她云湄许下的。

思及此,云湄好险才把持住,心绪冷硬下来,瞄了一眼案头的刻漏,说:“不早了。”

这样突兀的态度转变,令许问涯的神色带上几分奇怪。他回忆二人的相处,好似每每到即将升温之时,都会被一道无形的幕墙,给生生截住。

不过,天长日久,总能攻克。许问涯只当是妻子心底留下的、那些老旧的创伤所致,也不气馁,依言抱着她回了拔步床内。

云湄回顾与他私下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仿佛就没走过几步路,都是被抱来揽去的,要不坐在他腿上,要不睡在他胸膛上,合理怀疑这是他的道行之一,长此以往,闹得以后难舍难分,总要黏在一起才不觉生怪。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云湄决定从身体接触上先远离他。

所以,一经放下,她就滚去了里头,扯过被子,一副困乏至极,沾枕即安睡的模样。

许问涯偏头盯着她,“娘子一个人睡,不冷么?”

没有回应。

俚话说烈女怕缠郎,许问涯等了会子,一伸手便把她捞回来了。离开他的怀抱不久,她身上便重又变得冷丝丝,兴许,她自己也不怎么好受罢。

许问涯搂了须臾,令她充分感受自己怀里的舒坦,复又倏而松开了她。

装睡的云湄不明所以,但也顺势往里滚,尽量离他远远的。

许问涯撑着脸,侧卧看向她,脸上莞尔,挂着运筹帷幄的神色。

果然,离开他不多久,云湄便开始冷得打了个寒战,伸出手来铺了铺衾褥,但那显然无济于事。

少顷,一双明净的眼睛探出被外,悄没声地瞥向他。乍然见他没睡,还始终这么默然勘察着她的动向,她的神情便挂不住了,赶忙扭过头,佯作没看到。

——殷鉴不远,云湄怕自己又做噩梦,原先是不想先于他一步睡觉的,毕竟一回两回还好糊弄过去,再多的话,怕不是当真会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至时候可就不大好收场了。

离他远一点,不光可以杜绝对他产生肢体上的依赖,要是真魇住了,两人一个在最里头,一个在外侧,也不会轻易被察觉。云湄就这么思索了良晌,愣是没敢轻易入睡,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悄悄一瞄,没承想被他抓个正着。

许问涯见状轻笑,长臂一展,轻而易举给她圈了回来,“娘子这么害羞?抱过多少次了都。”

说着,掌住她的侧腰一抬,便让人睡在了自己身上。指尖踅摸着筋骨的位置,像往常那般,又开始往她体内注入真气,动作非常温柔细致。云湄感受着他的呵护,四肢百骸都变得热腾腾的,身下靠住的肌肉放松时软韧适中,枕得人特别受用。

这方面,他确实是一位很好的床伴。

抵触他,得花掉多大的定力?

……至少,此时的云湄,根本拒绝不了。

第55章 巧饰伪(五十五) 野花没有家花香!……

云湄这一觉睡得异常踏实。许问涯一直守着她, 至子时末,见她不似昨夜那般有梦魇迹象,这才闭目安睡。

云湄一枕黑甜, 翌日醒得要比他早些。初初有意识的时候, 发觉周遭热乎乎的, 是令人安心的暖意。睁开眼,许问涯的颈子近在咫尺, 原是自己正枕在他侧肩,长睫眨动, 便能扫过他为浅薄曦光所映照的喉结。

她继续扇动眼睫。喉结处的那片坟起感受到痒意,些微上下滑动, 随即, 环在她脊背的双手开始回压, 更深地将她揣入了怀里。

云湄的脸便如此压在了许问涯的脖颈处,唇畔便是微滚的喉结。她眨巴着眼睛,莫名想起荒唐的新婚夜,就是那撑身的一啃,令他思绪回笼, 戛然而止。

思及此, 云湄抬起了双手, 置于幔帐缝隙投射进来的阳光之下,翻转检视。因为早年间时常干粗活的缘故, 她的双手并不算柔嫩,是后来入了深德院,才得以滋养。她的皮囊,有着天就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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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出一年, 便养回了本该有的水滑与鲜嫩。

所以,昨夜那种磋磨,于她现下这双柔荑而言,着实是一种遭罪。忆起个中繁细,云湄有些生气,起先是一只,最后另一只也被他捉了去……

天知道她为了把饱经风霜的身子将养回来,投入了多少银钱。现在好了,到处都遭了劫。

又想到害得自己连着半个月都要泡药浴的始作俑者,云湄胸脯起伏,越来越挂火,双唇翕动,报复性地在他脖颈处的那团坟起上啮了一口。

为免将人惊醒,她这一口不轻不重,满以为了无痕迹,实则非常要紧。有人早就张机设阱,伺机托着她的肩胛骨将她抬起,气息转瞬倾盖下来,撬开齿关,一往径入。

寥寥几次的经验,他便已修炼纯熟,轻易引得她气息杂乱,呼吸不能。云湄只觉自己被吻成了软骨头,脑子叫嚣着提起气力推开他,身体却压根实行不了,从头到脚,尽皆被俘获完全。

生捱着,终于等来他的放过。云湄瘫了会儿,撑身坐起来,想要离他远点儿,却是半途一刹,根本不敢再乱动。

许问涯盯着她笑,点漆的眸子里犹带着将醒的迷茫水光,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的危险气。

云湄试探着呢喃吱声:“今天要入宫……”

她侧过脸,长发披散,尽量显得像个狼狈的女鬼,意图打消躁动。

半晌,许问涯终于高抬贵手,扯开幔帐,抱

她去洗漱。

外头侍立的丫鬟们听见动静,打帘进来预备伺候主子们晨起,乍见主君和主母抱来移去始终连体,都有些发怔,一时面面相觑。

倒是明湘和姜姑姑几个,早都见怪不怪了。

承榴更是看得傻笑,兴兴头头地挨过去冲明湘说:“跟着咱们三姑娘,往后当真是不用愁了。瞧这两人,恩爱得跟什么似的。”

明湘听了,睃她一眼,表情一言难尽。跟来的几个陪房里,承榴是唯一蒙在鼓里的,见天地傻乐呵,还以为见证了什么世上少有的金玉良缘。须臾,明湘只是浅浅点头,敷衍地嗯了声,并不做出什么喜气的反应。

承榴只以为明湘展露的心事重重,是替她们姑娘婆婆妈妈地操心往后。她不由咂舌——那不是杞人忧天嘛!目下这股子宠爱的劲头正盛呢,总是瞻前顾后地去思虑往后干嘛。

承榴不大乐意同闷沉沉的人待在一块儿,磕着瓜子走开了,挨到廊子上,看倒座房里的庖厨煮晨食。那一隅转瞬便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和乐交谈声,是属于承榴独门的道行,无论走到哪儿,都能飞速与人打得火热。

这厢,洗漱毕,许问涯将云湄抱出湢室,置于房中的绣墩上,抱臂靠在一旁,等屏风外的仆人们整饬翟衣,将首饰运送进来替她梳妆。

云湄后怕地挪了下凳子,离他远远的。

许问涯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早上都这样。”

云湄装模作样地检视着送上来的首饰,间或瞥他一眼,目光里染着几分不信任。

丫鬟们鱼贯而入,许问涯只好凑去她耳畔压声问:“娘子觉得我像恣欲的人?”

云湄还是不开腔,但心里倒是因他这句话而转起了念头。像宋府那些郎子,稍微生得有鼻子有眼点儿的,出门一趟踏青,屁股后头便是桃花债无数,只是拿捏着清贵门第的姿态,又有祖宗牌位普照,这才不敢胡来。许问涯出身不同,没有那般束缚,且生得这副皮相,又有生母留下的大把银钱缠腰,若是有心纵情,早都扯开了放浪,怎会是这般克制模样。

思来想去,云湄勉强相信了他。

但因着那一口的心虚,她端端地坐在那儿,仍旧继续装哑巴。许问涯借着弥漫的晨光打量她,见她的侧颜被映照得皎洁无比,不开口的时候,自有一段宁谧的恬静,衬着及腰的乌缎长发,显得非常乖巧。

许问涯看着看着,不由伸出长指,捏了一下她水蓬蓬的腮帮,“再说了,娘子咬我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悔?”

云湄讪讪。

提起这个,真是没得推脱了。谁又能料到他是在装睡,将她抓个正着。云湄尴尬地扭了下身子,踅过去避开他的视线,正绞尽脑汁思索搪塞之语,好在恰恰有丫鬟捧了妆奁过来,轻手轻脚示意她配合,要开始敷粉了。

云湄便顺势点了点自己不方便张开的嘴巴,那里正由丫鬟拿着小毛刷搽口脂,意图就此揭过。

“昨天伯府那些人问我唇角怎么回事,我说是猫儿咬的。”许问涯在旁侧看着,等唇脂上好后,还是没放过她,腔调里染着揶揄的笑,“今日又添新伤,只盼着一会儿将领子系得严实些,不然,可不好与皇上解释了。”

这是只需州官放火,云湄听了,置气道:“我跟郎君学的,郎君不也总是咬我。”

许问涯笑吟吟道:“娘子知道怎么制止的啊。”

闻声,云湄悄然乜了他一眼,到底闭上嘴巴,没再言语了。

——这是一个平衡问题,若是不许他咬,别的地方就要遭大罪。但是床笫秘辛,哪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这方面,云湄还是要脸的。

奈何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夫君,等闲还发不得脾气,否则非要叮他两句,惯他这般没羞没臊!当下闹得辩也不是,不辩又自个儿憋气,到得往腮上抹胭脂的时候,丫鬟发现她脸上红润过了头,哪里又需要多余点缀,一时失措地“欸”了一声,不解地道:“太太这是热着了?”

许问涯笑不可遏,云湄再忍不住,转脸嗔他一眼。见她终于有了生动的挂火之色,他这才心满意足,优哉游哉地往隔房穿戴冠服去了。

命妇的衣容因场合而变,像今日谢恩,就尤为隆重些,不光冠服,便连妆发,都得用御赐的物什。眼前铺展开来的这只嵌螺钿的描金妆奁,便是婚礼那日,随中贵人的宣旨赐下的,里头承装的饰品,和着青罗翟衣与九珠花钗冠,乃是觐见所用的规制。

一通捯饬,这个晨间并不惬意,冠冕繁复,总是累人。最后呈现的效果,自然惊艳四座,她的美貌传承自生父,云家旁的不行,倒是佳人辈出,乔子惟便是个很好的例子,云湄自然也不例外。

只惜这美貌,有了推骨的遮盖,处处都暗藏着宋浸情的影子,倒失了云湄几分原本的风韵。

听见丫鬟们的小小惊呼,许问涯自屏风后探出头来,浅浅看了一眼。他也算是与云湄亲昵接触了几天,洞彻了她的根本气质,是以,见着眼下盛装的她,他就总认为有些不大对劲。

具体哪里出错,却也说不上来。

只能隐约觉得,似乎以她的气质,眼尾处不该那么垂,鼻骨弧度也不该是稍弯微翘的。

但这没由来的念头,很快被惊艳所代替,许问涯毫不吝啬对妻子的夸赞,“大婚那日,娘子便是无双姝色,但婚后底下人总是不敢打扮,现下稍加妆点,倒才勉强相配,看得顺眼。”

云湄听得有些傻眼,这朝廷诰赐的严妆盛服,到了许问涯那儿,居然还只是“勉强相配”?她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果然许问涯上下将她巡睃了一番,说道:“横竖万贵妃寿筵那日,没有今天这般严的规制,至时候我给娘子打几套灿烂些的头面,定然教娘子成为万绿丛中一点红,让旁人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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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就是喜欢鲜亮的东西,云湄是充分见识过的,在驿馆喝得黑天暗地的那段日子,他哪怕昏昏沉沉,镇日也仍旧拾掇得一丝不苟,一出场便是焦点所在。但那些衣饰,瞧着炅闪,却其实搭配甚好,并不艳俗。

是以,云湄当下倒也随他去了。脸上显得受宠若惊,心里头却是寡淡无味,这些头面首饰类,都是郎情妾意的见证,至时候又带不走。

“娘子不愿意?”许问涯由人伺候着戴上冠,走出来问。

云湄暗叹于他的敏锐,总是细致入微地观察她,放在正经夫妻里,那是柔情蜜意的无上宠爱,但放在她这个西贝货身上,却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灾难。

她一时皮笑肉不笑,“郎君待我甚好,一个宴席,头面都是几套起造,我是感动得一时失语。”

许问涯靠近,盯视她。云湄有她自圆其说的技巧,诓人,首先要骗过自己,才能呈现无懈可击的状态。她岿然不动,由着丫鬟们忙前忙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最后一片花钿贴完,时辰已是不早了。她转过脸来,由明湘扶着往门槛外走,余光却有极其扎眼的所在,不由循过去看,这一看,便怔住了。

云湄不是没见过许问涯着官服的样子。只是上一回是朝会服,这一回是觐见服,二者规制不尽相同。许问涯底子摆在那儿,无论什么样的衣着,都能穿出其无双风韵,今日自然也不例外,比之官服,更要衬得人清整雍容,贵不可言。

这几日相处,与他失了界限地来往亲昵了那么久,总是忘了,他是位实打实的世家贵胄子弟,有些矜贵的气度,随意点缀,便令人不可逼视。

她一时移不开眼。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由此开始松动了。或许,

乔子惟确实不是最好看的,野花终究没有百变的家花香。

许问涯还是那副笑模样,走过来从明湘臂上接过她的手,搀着她出了门子,期间压声问了句:“吾与紫铃藤,孰美?”

彼时,二人正走过一道花瀑垂委的随墙门。点点晨曦自繁茂枝叶的罅隙里丛丛穿射,尽皆偏爱他,而他,正冲她笑。

云湄简直恍惚住了。

有些话,就像被魅勾出来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口。

“郎君最美。”

第56章 巧饰伪(五十六) 悉心的呵护。……

车辘辚辚, 顺着钟清坊后巷过永安寺,没多会子便到了昌华门外。

这一路云湄倒是坐得清净,她与许问涯两下里都一袭盛服, 等闲生不得褶皱, 也省了他总是过来搂搂抱抱, 搅她安生。

可这也不妨碍他将她的手牵进怀里,置在膝头, 一会子搓捏手腕,一会子指尖顺着虎口滑进去十指相扣, 有时良心大发,抬到眼下检视她仍旧泛红的手心……两个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 他老有这些小动作, 云湄早都免了失惊打怪, 这压根家常便饭。

最后,他发出总结:“娘子这手,看似软和无骨,实际上牵起来还挺有劲头。”

云湄原先随他去,不大关注他的动向, 乍然听了这话, 心头便是一咯噔。外表的皮肉好养, 但自小干活练出来的筋骨,哪有那么容易退化?

心惊肉跳, 她牵拉出一个强自镇定的笑,“读书习字也是需得下功夫的,闺阁小姐等闲不沾阳春水,但针黹女红、琴棋书画,真要认真练起来, 哪里不费劲呀。”

恰巧车把式勒了缰绳,这要命的话头就此翻篇。到得昌华门外,里头便是禁庭所在了,那朱红宫墙围出来的甬道洒扫明净,一尘不染,除却皇帝和受了恩惠的内命妇,外来的车马可是走不得的。

今日不逢五,是以天子不视朝,在拱宸殿后的琉叶苑设下席面,款待近臣与其妻。对于初见的,且往后注定不再有机会重见的事物,云湄总是会多瞧上两眼,一路来走马观花,这煊赫的宫廷,处处朱薨碧瓦、峻宇雕墙,当真遍地辉煌气象。

接待的人,乃是大内总管的干儿子罗珂,一路那个巴结劲儿,听得云湄直哆嗦,觑眼瞧瞧身侧的许问涯,他倒是神色自如,仿佛早都听惯了这类奉承话。也是,他年纪轻轻平步青云,没有几分宠辱不惊的自矜气,哪能沉淀出这份少年老成的风范。

过天街的时候,偶尔撞见几个从三省官署里往外公干的上官,两下里一颔首,许问涯牵住云湄的手大方介绍,对门的人瞧出他眼角眉梢带着新婚的洋洋喜气,俱都察言观色地称上一句郎才女貌,仿佛天造地设一般。不知怎地,一路下来,云湄走在他身侧,就是有股子与有荣焉的感觉,什么夸耀称赞都是一块儿往夫妻二人面门上砸的,令她生出些飘飘然的心境来。

果然啊,这堆山的金玉、滔天的权势,任是谁人,都不能轻易免俗,纵是假的,也教人沉浸。

打昌华门往琉叶苑,要走拱宸殿,旁侧掠过的亭台楼阁富丽堂皇,这儿一个大员、那儿一个同僚的,磕磕绊绊,行了得有三炷香。终于到得琉叶苑外,身后忽有仪卫开道,一顶雕花的肩舆抬过来,又是一阵避让。

这是内命妇,等闲见不着,云湄到底有些好奇,摆出端庄恭拜的姿势,实际悄没声地抬睫觑了一眼。就见高耸的杂花宝盖下,一道丰腴的身影在两旁宫女的持扇遮掩中时隐时现,那坐姿慵懒,可见其鬈发披散、衣着异域,间或露出扇外的琥珀色双瞳像只猫儿,稍稍一瞥,就能让人酥了泰半骨头。

云湄看得心旌微动。

对于生母,毕竟五岁便两相分离,她已经没有太多印象,只依稀记得她来自异邦,面容倒是模糊得差不多了。可元狸的外貌传承自生母,他的眼睛,赫然就是这类颜色,便连鬈发,亦然如出一辙。

可见,他们来自同一个国度。

罗珂笑嘻嘻地请安道:“呀,耶泪贵嫔,您怎么上琉叶苑来了!”

耶泪贵嫔闻声,吩咐左右停舆,那中原话说得遣词奇怪,可腔调总算是像模像样,听着是仔细习学过的,“我来见陛下,他身上不宽舒,有我在一旁,会变很好的。”

罗珂显然有些难为,皮笑肉不笑的,“这——”

叶皇后因卷入巫蛊咒君之案,而被剥夺辖制六宫之权,今日陪着皇帝接见新晋一品夫人的,乃是近来盛宠弥天的万贵妃。

耶泪贵嫔掐着这个节点儿不请自来,不是摆明了来争宠的么。

两位主儿都是圣眷正浓的,主子们倒是想干就干,难办的便是底下听命的喽啰们了。思及此,罗珂无措地搓了搓手,脸上挂着的笑脸子要掉不掉的,显得愈发僵硬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毛毛躁躁地请命来接藻鉴大人作甚,迎面接了这么大个烂摊子。

当年,皇帝还未御极之时,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一位乌越国献上的美人儿爱得死去活来,可美人儿来自乌越的某片毒林,怀揣异心,对他下了蛊,没待引蛊发作,便事情败露,投河自尽了。皇帝堪称痛心疾首,政敌见其意志消沉,赶忙趁虚而入,先他一步将那片毒林清缴干净,解蛊之法也随之销声匿迹。

人死了,族也全灭了,那些淤堵的、无法发泄的情与恨,总得找个出路。

是以这些年,生得稍微像点儿的,尽皆被收归后宫。甭管有家室否,正经纳不行,那便强抢,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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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也好、强取豪夺也罢,闹出了不少荒唐事儿,太后跟在屁股后头操碎了心,不知明里暗里替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好险才保住名声,扶持儿子荣登大宝。

而这耶泪贵嫔,便是眼下打乌越国来的新晋宠妃,对当年那位美人儿模仿得惟妙惟肖,势头甚酣,眼瞅着地位快要威胁到万贵妃了。

前阵子,各地献给万贵妃的寿礼鱼贯送入宫廷,这耶泪贵嫔竟敢当面指着一块儿从羽州来的、宝光璀璨的琉璃钿说“非常喜欢”,皇帝还真就赏她了,气得万贵妃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还是皇帝答应专程营建一座富丽堂皇的章仪台为她贺寿,这才罢休。

罗珂正左右为难,云湄也神思恍惚,无人注意的角落,耶泪贵嫔一改慵懒姿态,以郑重的礼节冲许问涯俯身致意,态度很是规整恭谨。

一礼毕,左右高持的羽扇很快重又遮蔽起来,不留纤毫痕迹。

那仪仗就支在琉叶苑的苑门处,瞧着是不打算走了,罗珂满头大汗,毕竟里头那尊姓万的佛也不是好相与的,毕竟失了一块儿琉璃钿,她便敢直接跟皇帝讨章仪台。罗珂只得悻悻然借着将许氏夫妻迎进去面圣的功夫,顺势躬身请示干爹去了。

“娘子不舒服?”

二人正顺着夹道行走,不远处兰草掩映的地方,便是皇帝与贵妃接客的八角亭,那华贵的龙袍与繁复的裙裾依约可见,云湄的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心中翻涌的情绪,连自己也辨不清了。

眼下临门一脚,马上见真章了,她果然做不到心绪平和。就像那日元狸说的,那是恨。也许、也许——没有皇帝横插一脚,没有贵妃派人捉拿,自己不会打小便过得那般颠沛,起码这世上还有阿娘惦记她,她会来赎她的。

可是这念想,生生被人掐断了。待得乔子惟寻到她的时候,她早已自立,也早已千疮百孔。

乍听这话,她转过脸来冲许问涯笑笑,刚要开腔敷衍,许问涯神色却愈发古怪,捏了她的下颏仔细探看,“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云湄深吸一口气,慢慢吁出来,到底是旧事,就像扬起的尘埃,波荡不多久,便纷纷落下了。她当下要紧急应付的,是许问涯,这是她在而今的人生阶段里,最重要的事,事成才能身退,万不能顾此失彼。于是,云湄按捺住心绪,只是道:“天威贵不可言,我是打江陵来的,并非像京城贵女那般自小出入宫掖,初初到得九五之尊面前,到底有些怯。”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谈跟前便是生杀在手的至尊天子。许问涯身居高位,这众生百态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他潜意识认为妻子不是那般胆小的人,绝地反杀的一面,客船上早都见过了,是以,当下有些奇怪罢了。

不过,无论怎么生怪,她的状态也亟需抚慰,妻子这么难受,不是该去猜忌的时候。于是许问涯袖下的手紧紧握住云湄的,放软声线安慰说:“皇上为人平和,宽宥臣下,你是臣妻,更不会莫名发难。放心,还有我在。”

这话说出来,其实自己也不怎么信,皇帝对肖似心上人的女子,不管少女还是妇人,尽皆不择手段地夺取。因为早年被扎过心,对于所有女人,都是玩物的心态,没有半分尊重。这份荒唐鲜为人知,而他恰巧是知情者,弈王安排的耶泪贵嫔,还是他牵线送进去的。

手背的热意源源传递,紧

握的触感使人安心,云湄仔细感受着这份悉心的呵护,末了垂下眼帘,再睁开时,神色确实好了许多。

命妇的入宫谢恩,有具体的繁琐章程,这礼节原是对着统管内外命妇的皇后,今儿中宫不在,情况特殊,皇帝便免去了一些缛节,只家常地请夫妻二人入内小坐。

帝王有赫奕的衣裳做妆点,天子冠一戴,纵是因蛊毒而消瘦得不正常的身躯,也硬生生撑出了几分该有的架势。云湄叩拜过后,往首席觑了一眼,趁着皇帝的视线落点在爱臣身上时,将他巡睃了一遭。

眼下青影深重,眸底浑浊,乃是纵欲的状态。病骨支离,没多会子,就要下去躺着了。对于外人,蛊毒之事自然不能胡乱透露,坐于上首旁侧的万贵妃只说:“近来交了秋,底下人伺候不仔细,闹得陛下身上不大爽利,染了风寒。”

夫妻两个没坐下多久,便又得起身恭送。许问涯是极受信爱的重臣,皇帝见他们冠服不便,走出八角亭时将手一压,免了夫妻俩的繁礼。

亭子里头的主座上,便惟余万贵妃。她目送皇帝的背影,见他前往的方向似有异动,少顷,耶泪贵嫔摇着腰肢儿将手搭入皇帝手心,二人情浓深重,万贵妃眼巴巴瞧着,脸上瞬间添了几分愠怒。不过这些深宫的翻涌,不可为外人道,她很快收敛神色,干笑着转过头来。

万贵妃马上要过四十整寿,面上却仍旧饱满丰盈,美得浓墨重彩,不见半丝皱纹。原本这世上,除了那些投机取巧、生得像那来自毒林的蛇蝎美人的女子,万贵妃自认颜容无人能及,这也是她不用做任何人的替身,也仍旧圣眷不衰的底气。倒是今儿看见这位新授了命妇头衔,入宫拜见的臣妻,意外地多打量了她几眼,笑道:“早闻江陵丽人辈出,果真虚传不如亲见。”

云湄心里有些忐忑,敷衍笑笑,始终不大敢让万贵妃瞧个仔细。虽然她没有遗传阿娘的半点异域痕迹,但也不敢保证,唯恐哪个细枝末节的地方同阿娘相像,勾得万贵妃想起旧事。

只惜席上的对酌、敬茶,是免不了面对面的。万贵妃又有心欣赏她的美貌,趁她抬头奉茶,将她看了又看,起先只是纯粹的赏鉴,倏而,却目光一定,蹙眉凝住了她。

第57章 巧饰伪(五十七) 亲密地揽住了她的腰……

见万贵妃动作顿住, 云湄啜茶的手有点哆嗦。

埋怨归埋怨,人家是圣眷滔天的贵妃,自己只是奴籍在身的喽啰, 若是当真这么早便碰上了, 还不是宛如蜉蝣一般被顷刻间碾死, 她一路走来的所有艰难,便功亏一篑了。

好在万贵妃只是对云湄某瞬间展现出来的姿态感到眼熟, 但她这辈子下过毒手的女人不计其数,有些流转的念头, 仿佛飞星一般,根本捉摸不着, 转瞬即逝。再去踅摸, 也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人一旦作恶多了, 便是这样的,总惦记着斩草除根,后悔从前的某个决策太过稚嫩,哪怕现而今活得好好的,也时刻提心吊胆, 怕谁人报复上门来。这种想头, 时有冒出, 有时候瞧着自己宫里的哪个宫女,她也觉得是埋藏的祸患, 是来索命的厉鬼。万贵妃自个儿也见怪不怪了,很快便归整好神情,照例笑着招待夫妻二人。

这要命的插曲,便如此轻飘飘揭过。

席罢,云湄随许问涯拜别贵妃, 走出亭子,经风一吹,她才惊觉背后里衣紧贴,湿黏一片。

说对生母孺慕情深吧,倒也不是,很长一段时日里,她恨天恨地,平等地怨怪所有人,是他们造就了她的颠沛,甚至连从雪地里救回她一命、尔后一直接济她的姑母,也心生愤恨。直到十二岁那年,乔子惟和元狸同时找上她,带来姑母的死讯、生母死时的惨状,她的理智,才堪堪归位。

她们都死在她被卖的那一年,人死魂消,鞭长莫及,所以才没能伸出援手,救她于苦海。

云湄承认自己是自私的,适才初初见到皇帝和贵妃,心里的旧恨翻涌过后,更多的,其实是畏惧被识破的惊险,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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