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 / 2)
【人哪去了?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天气转冷,你穿太少。】
【听闻玄机阁已烧地龙, 想来温暖。】
【日日。】
【算了没事。】
【下次见着了还是打个招呼,转身便走,实在伤人心神。】
【刚与肖官确认玄机阁确实虽温暖你总是过晚离开,夜晚风凉,可要我给你送件斗篷?】
……
以上省略再七八条。
南扶光想了想,没回,工作时间不看双面镜属实正常,更何况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好像挺开心的,看上去并不需要回应也能持续自娱自乐。
……
科研进展不顺是一生劲敌。
下午时,南扶光抓着头发面对一堆失败之作,恶狠狠的手中狼毫再划掉一个新尝试的配方,眼看着手中笔毛都秃了一半也未出成果,她烦的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泡进不净海里洗洗。
这时候玄机阁在渊海宗的负责人来了一趟。
这人看似热情地跟所有人打招呼,那股活泼劲儿,其实与玄机阁整体画风很是格格不入。
最后他竟然凑到了南扶光的身边,跟她扯东扯西。
南扶光一边修改图纸的新配方变量成分一边应付这位莫名其妙的顶头上司,对方七拐八拐后终于提到了大日矿山。
然后说到,「翠鸟之巢」在大日矿山收缴清中,缴获了一批很有趣的东西,一些凡品冷兵器被注入了符箓的五行力量成为了全新的宝器,这些宝器在凡人的手里也可以发挥出五行加持之力。
这批东西最后被送到了玄机阁拆解,这种思路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思路,但最终他们请来了「翠鸟之巢」元婴期的器修来试图复刻,也以失败告终。
“那些武器嵌入符箓后都碎了,我们甚至拿出了宝器级别的,也不太行。”
这负责人说完,双眼放光地看着南扶光。
南扶光想了想,玄机阁真是有一万个理由招安她——
从时间转换器至“梦醒了我才会发财”到现在的嵌入符箓武器。
但很不幸的是,有些东西就是她灵感乍现一拍脑门做的,如同天授……
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复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别看我了,东西是我做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实在不行你把我手砍了拿去研究?”
屋子里的窗开了一条缝通风,正中间的碳烧的正旺,旁边放着一筐洗干净的地瓜。
南扶光离开了工作台蹲在炉火边,一边烤火一边顺手塞了几个地瓜进烧的发红的煤炭。
火光蹿起照红了她半张脸,玄机阁那负责人套话失败,欲言又止地看着云天宗大师姐烤火烤地瓜,心想和云上仙尊一般油盐不进,外面传你们不合,我看你们趁早在一起。
正对着南扶光欲言又止,他又问南扶光,那符箓镶嵌进武器是不是概率事件?
南扶光回忆了下,她好像没失败过,于是老实地摇摇头:“好像不是。”
那负责人掏出一张绿色符箓和匕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南扶光宴歧》 90-100(第6/25页)
期待地望着她,问她今天方便吗?
这件事既没有前摇也没有冷却时间,做的时候更无须看黄历,被这样小心翼翼问“可不可以”时南扶光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接过那两样东西,“呯”地一声闷响便将符箓砸进那寻常冷兵器匕首,此时玄机阁的人都围过来看,当南扶光掂量着匕首切开一块燃烧得通红的碳——
整堆碳都像是被水浇灭。
那符箓是水属性的符箓。
周围鸦雀无声,没人知道这怎么回事,那负责人欲言又止,最终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云天宗大师姐,“假以时日,你正式加入「翠鸟之巢」,推荐人能不能我他的名字?我可以加点儿分。”
南扶光正欲回答。
这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几名身着渊海宗道袍的弟子探脑袋进来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南扶光身上。
扒拉着碳火盆,云天宗大师姐正想办法怎么把弄湿的柴火弄干,重新燃起来,于是也不抬:“又找我?”
这阴阳怪气的提问让渊海宗弟子缩了缩,但还是把门推开,林火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后。
一些弟子扛着一些糕点和热茶进来了,为首那个高声宣布,林少阁主让咱们送些吃食赠予扶光仙子,天凉了,扶光仙子注意保暖。
那糕点包装精美,也不知道打哪个酒楼订做来,有个见识过得说是叫舍香楼,在整个东岸大陆都很有名。
最有名的是用不净海一种只生长在海眼处,处于灵植与灵兽之间的神奇物种做的糕点,传的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似的能增加修为……这东西来渊海宗游历修士蹲一旬不见得能吃上一口,其余糕点也得提前十余天预约,这家酒楼哪怕是口腹欲已经降至最低的修仙界都能生意如此火爆,可见其实力。
林火十分大方,一送送了十几盒,其中自然也有千金难求的那特别糕点,一时间整个玄机阁的人都有些发愣。
南扶光从火钩扒拉出烤好的地瓜扒开。
问他们保暖为什么要送吃的,能不能再给一些碳与木柴,那个比较实用。
林火晃到南扶光的工作台后,南扶光头也不回地让他手烦请勿乱碰。
“你就不能答应我吗?”林火随意拿起她失败扔在一旁的颜色粉红诡异混合液,“古生物研究阁最不缺的就是人,若你能愿意,就算是用人力纯靠组合试错,早晚也能将你想要的东西都试出来。”
南扶光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火笑着不在意道:“成果只写你一个名字,研究出黑裂空矿石的原配方,或许够你吃一辈子……仙盟之前在这上面铺的路很宽,你很快就会比我还有钱。”
这完全是威逼利诱,外加学术造假。
对于正经玄机阁的人们来说这简直骑脸开大,大家纷纷露出被侮辱的表情。
“出去。”
南扶光啃了一口手里的烤地瓜。
黏糊糊的,她确实不喜欢。
林火收敛了一点笑,随意扔掉了那装满粉色泡沫的液体水晶管,手落回了轮椅上。
“那日不是特地为了救你。”南扶光放下烤地瓜,转身,面无表情地告诉他,“鱼肚子里还有很多人,如果只有你,我不一定会下水。”
林火脸上彻底没了表情:“你还指望挽回云上仙尊?醒醒吧镀鳞已经完成了,他根本就不需要——”
“跟他没关系。”
南扶光眨眨眼,道,“我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你。”
……
杀猪匠是按照南扶光说好的收工时间出现在「翠鸟之巢」临时点的,不差一分一厘。
此时渊海宗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今年第一场雪,雪粒如粗盐撒在男人的肩与手中挂的的斗篷上。
斗篷下还缩着两只不知道上哪绑架来的小猪。
杀猪匠便是这般踏着地上薄雪而来。
长长的御寒斗篷是寻常山野皮毛做的,斗篷上还有一顶毛茸茸的帽子。
男人身上倒是依旧一身短打,只是相比夏天的布料稍厚。
无视守门者那一脸严肃与抗拒,一脚步入屋檐下,杀猪匠自动忽视了来自修士的敌意,伸手拍手上斗篷上的雪粒。
大手可能太有劲儿了,拍的斗篷下两只小猪仔发出哼唧哼唧不堪负重的呼噜声,一阵乱蛄蛹。
真是个怪胎。
明明他身上的积雪更多。
守门人不屑地想。
杀猪匠似乎并不在意他人如何充满恶意的监视,他反而闲逛起来,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大门上属于「翠鸟之巢」的纹样,中有一身着道袍、掐玉清决打坐道人法相,背后有迦楼罗鸟金展羽翼,羽翼镶嵌七色宝石,扭曲发散,形状似沙陀裂空树之枝叶。
原本便算是完整的图腾,中间硬加入一个道人法相其实显得并不和谐。
品鉴半天,男人“嗯”了声,嗤笑道:“鸠占鹊巢也算是具象化了。”
其中一只小猪仔响亮地“呸”了声,另一只转过头,因为眼睛不好,只能摸索地蹭蹭暴躁的那只猪耳朵。
此时太阳西落,最后一丝余晖燃烧殆尽,冬日的月光幽冷悬于夜空。
刚刚对「翠鸟之巢」沿用数百年纹章图腾评头论足的人并未再其前浪费太多时间,他转身问看门人,玄机阁怎的还不放人。
“做完了事,自然就出来了。”
虽然不想理他,但那守门的玄机阁弟子还是不耐烦地回答。
上下打量一圈杀猪匠,明显是看不起他的,不知道一届凡人到底如何攀附上云天宗那一位金丹修士……
呸。
大概就输养尊处优久了想整点儿叛逆的。
这些吃饱了撑着的世家子弟总是这样。
然而在对视上对方毫不知情且带笑的双眼时,守卫却停顿了下,“你要等不及可以进去找。”
“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翠鸟之巢」办公重地,闲人免进。
然而话堵在嗓子眼里,看门守卫还是眼睁睁看着男人跟自己道谢后,转身大摇大摆地步入禁地,他脑中像是升腾了一些雾。
懵里懵懂间,他只是觉得这人的耐心与脾气似乎都不如他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好。
……
赶走了林火之后,南扶光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哪怕话说得再大声与伟大,她一个人想要完成还原黑裂空矿石配方的壮举,完全不知道猴年马月。
下午的进展依然很不顺利,南扶光把工作台拖到了窗下试图用冷风醒醒脑子,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般正大光明的摸鱼,也因为她下午的发言过于伟大,并没有人指责她。
所以她醒来时天都黑了。
睁开眼就对视上蹲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她的一双豆豆眼。
“壮壮?”
南扶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南扶光宴歧》 90-100(第7/25页)
揉揉眼坐起身,室内的碳火已经燃烧殆尽,她之所以没有被冻死全靠此时伴随着她起身从她肩上滑落的厚重兽皮斗篷。
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摸上去很柔软,她懵圈地抓过来薅了几下帽子上的绒毛,一转身便看见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的杀猪匠,窗棱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层积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并且已经下的很大了。
渊海宗的境界技术真的很超前,哪怕整个笼罩在海下,四季变换也是完全跟着海面上的节奏走的。
南扶光打了个呵欠站起来,问他冷不冷,什么时候来的。
杀猪匠自动忽略了她的两个问题,走过来站到她身边,半边屁股肆无忌惮地坐上她的工作台,侧过头,问:“那些成山似的舍香楼糕点是怎么回事?”
南扶光循声看去,正巧男人也正俯身看过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发现他的睫毛真的很长,一双深色瞳眸似瞳孔与普通人也不太一样,让人想到不净海归墟海眼,总能吞噬一切于另一无穷无尽空间。
如果世间有什么人类标准比例,那眼前这个人,就是按照那个数据捏出来的。
“你是不是要迟到了?”南扶光问,“等等我稍微收拾一下——”
“那个二世祖又来过?”
“……”
南扶光有时候想,宴几安确实也是天道偏爱,因为当他经常被听不懂人话的徒弟(区区不才在下)折磨时,最终也会有一个同样听不懂话的人从天而降,收拾他的徒弟。
蹲在桌子上的壮壮看看南扶光又看看壮壮,感觉无形的火药已经准备在它头顶点燃,最终可能炸成烟花。
它果断扭头跳下桌奔向另一只早就躲得远远的小猪仔。
“来了,被我赶走了。”
南扶光盯着他的眼睛回答。
杀猪匠沉默一瞬,随后南扶光感觉到那股笼罩于周围无形的气压消失了。
也可能从头到尾是她的错觉。
“是要迟到了,会被扣工钱。”杀猪匠弯腰拾起堆在她身后的那厚斗篷,塞给她,“快点。”
南扶光抱着那厚重的斗篷:“我不要,修士没那么怕冷,你自己用——”
“男人穿这种全是绒毛的东西像什么话?”
他无情地打断了她。
这时候还在她工作台上东摸西摸。
南扶光抱着那斗篷,低头嗅嗅,没有奇怪的动物皮毛味,就好像这杀猪的身上也总是没有猪肉摊应该有的味道一样。
“你特地给我带的?”
南孚扶问。
男人有些不耐烦转头想问她有什么区别,但是一转头却看见露在白的兽皮斗篷几根绒毛后面一双圆圆的黑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就像雪林中意外闯入视野的兔子。
“……”
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会放过那只兔子。
“有什么区别?”
他还是问了一样的问题,但是语气已经不是那个语气。
“哦。随便吧。”南扶光看着很是喜欢地揉揉那柔软的斗篷,“冻死你。”
她放下斗篷,转身开始动手收拾工作台上的残局,今日失败的作品归到一旁,等待晚点会有专门打扫的人员来收拾。
明天要继续的又放在另一边。
最前面还单独放着数只溶液材料,南扶光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可能是睡着之前犯迷糊随手拿的,旁边的记录本上也没有记载。
但材料分都分出来了,所以她随手把它们混合在一起,手法很粗糙,倒进一个水晶杯中。
之后便抓起那快被薅秃的狼毫,随意在最新的那一行记录记录下数个溶液成分,一回头时看见杀猪匠举着那水晶杯高举过头在观察——
里面的溶液成黑色流沙状,伴随着溶液流动,璀璨的晶体感哪怕是在窗棱雪折射昏暗的光线中也很有存在感。
南扶光一瞬间感觉到了大脑的缺氧。
杀猪匠手里的东西,绝对是她这么多天来从溶液颜色、状态、粘稠度、晶体存在比例等各方面,最接近理想状态的一次。
她甚至忘记让他放下她的宝贝。
杀猪匠倒是放下了,招手喊来壮壮,等后者不明所以“噔噔噔”靠近时,没拿水晶杯的那只手单手拎着它的尾巴提起来,在它屁股上拍了两下。
伴随着小猪仔杀猪似的扭动与哼唧,黑裂空矿石噼里啪啦地掉了南扶光一工作台,男人随手将小猪仔扔回南扶光怀里。
一只手拾起一块黑裂空矿石,另一只手举着那水晶杯,他对比了一番,无比淡定地对已经石化的一人两猪道:“还挺像。”
第94章 今日份有素质
虽然林火是个脑袋空空的白痴二世祖, 但有一件事他没说错——
在现今的三界六道,得黑裂空矿石者,得天下。
大日矿山关押的那只诡异生物(*既现在被杀猪匠倒拎在手里抖来抖去的壮壮)失踪之后,黑裂空矿石的产出直接被阻断, 曾经以黑裂空矿石为材料的基础产物如乾坤袋, 由“居家旅行必备凡品装备”, 短短数旬内已飙升至天价。
有一个算一个,如今修仙界但凡拥有自主研发与拆解制造物职能的宗门,都在夜以继日的为还原黑裂空矿石成分前仆后继——
而现在,那破天的富贵可能已经诞生了……
正被杀猪匠一只手握在手里, 晃来晃去地摇着玩。
南扶光每个毛孔都在尖叫着让这个王八蛋土包子把东西放下, 而现实是她紧张的只能干咽口水, 眼珠子在眼眶里焦虑地打转。
生怕自己开口吓着他,他手一抖给她把她的璀璨未来摔地上, 摔个四分五裂。
她向杀猪匠伸出颤抖的手, 示意他把东西还给她。
后者还有心情开玩笑, 同时拎起蝙蝠一样被迫倒挂在他手中的壮壮,还有那个装满黑色流体溶液(*看状态可能很快就会凝固)的水晶杯,问她:“伸手是准备要哪个?”
——准备要你的狗命。
南扶光抿起唇,眼中闪烁着凶光,不执一言却输出万千文字。
“眼神好凶。”
男人感慨着, 没看错的话,那双之前询问林火是不是来过时黑至完全深不见底的双眼, 现在闪烁着放松散漫……
无论如何, 反正一点都没有被凶到的意思。
但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晶杯。
在水晶杯底碰到工作台的第一瞬间已经落入南扶光的手中,她伸脑袋看,发现大部分黑色液体已经凝固成为半晶体状的东西——
她痛心疾首地意识到, 自己已经错过这东西转变的过程细节。
这意味着如果东西不是她想要个那个,她就错过了通过观察转化过程中肉眼可观特征,排除错误成分的机会;
如果东西真的是她想要的那个,那么接下来在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南扶光宴歧》 90-100(第8/25页)
抱破天富贵从天而降前,她最先拥抱的,应当是大片空白而不知道该如何填满的实验记录报告。
男人果然都是通往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把水晶杯像宝贝一样做好了密封,连带着成分草稿纸一块儿收进了腰上挂着的乾坤袋里。
做完一切的时候,再抬头时发现壮壮已经重新被杀猪匠单手抱在怀里,似乎是感觉到南扶光看过来的目光,他用另一只手拍拍四蹄悬空挂在自己前臂上的小猪仔的屁股,懒洋洋道:“她现在才想起你,你就不如一杯黏糊糊的黑色不明物。”
煽风点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不过是更多的黑裂空矿石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南扶光的工作台上。
当年为了一颗这个破玩意,她身陷大日矿山死去又活来……
而现在,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工作台专用扫帚把它们扫一扫,数都懒得数随意倒进抽屉里。
——非常讽刺的意义画面对比,经典得投稿给《三界包打听》肯定能获“年度现实意义讨论奖”。
“刚才那是什么,你做的黑裂空矿石?”
“也许。”
“‘也许‘?”
“你不捣乱的话我会更确定。是那个的话,我就发财了。”南扶光揉揉脸,觉得自己还跟做梦似的,“我会富有到,能弹指一瞬把渊海宗买下来。”
杀猪匠“哦”了声。
此时两人已经并肩走出「翠鸟之巢」玄机阁的办公处,外面的雪还未停,南扶光抖开斗篷批自己身上,因为无法控制的激动持续手抖,好几次没能系上帽子下的细带。
杀猪匠等了她一会儿失去了耐心,拍开她的手替她效劳。
南扶光柔软的下巴偶尔不经意会扫过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完全迥异的皮肤碰撞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没注意到,而他们却非常默契地假装无事发生。
只是杀猪匠系活动结的手比用荷叶包猪肉时显然放慢了许多。
“你要买下渊海宗做什么?”
他突然发问。
为他的蠢问题,南扶光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气,那温热湿润的气息完全被男人尚未挪开的手背尽数接受……
他目光淡然,语气疏远淡定。
唯独睫毛不受控制地轻颤一瞬,这次是真的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只是一个比喻,类似穷苦一辈子的人突然暴富,他想的不过是中午加个肉菜。”
“听上去寒酸到有些可怜。”
男人无所谓地敷衍。
而后手挪开了。
他后退一步,垂眸欣赏了少女下巴上系好的蝴蝶结……毛茸茸的帽子将她的整张脸包裹的很好,柔软的兽毛在寒风中飞舞,有些会飞到她的脸上。
但她微微仰脸望着他时,男人垂落身侧的手指很痒地弹缩了下,生生抑制住了掐一把她的脸的冲动。
反正她肯定会尖叫着跳开,然后喋喋不休地问他又要做什么,问个不停——
这样问,他确实回答不上来,所以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
夜晚。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从下午开始落下的雪未停过,厚厚的云层遮盖下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抬起头也看不见苍穹,沉静于不净海下的渊海宗仿若笼罩在漆黑的幕布下,偶尔有巨翅鲸懒洋洋地游过,投下一大片阴影。
人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今晚的彩衣戏楼没有演出,大家都闲着,与有演出时到处人声鼎沸的场景对比,周围也安静得可怕。
南扶光与看门的大爷擦肩而过时他正在与同伴讨论今年的天气异变,夏炎冬寒,凡尘间不知道又该死去多少凡人。
“早日加入古生物研究阁便能总待在修仙界啦,也算是不错的差事……这几日招工的摊位都快挤爆了。”
杀猪匠像是没听到似的,顶着一张放松的脸迈过门槛,往里走,就好像别人讨论凡人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南扶光伸手拽住他。
后者被迫脚下一顿,奇怪地回头看她,她抿抿唇道:“我最近接触了下关于那条冰原鲛的事……有人让我提醒你,如果林火给你任何号称长命百岁或者长别的本事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别往嘴里放。”
杀猪匠从嗓子深处发出疑惑的一声:“你跟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
“……倒也没错。”
“那你还说什么?”
南扶光松开揪着他衣服的手,很不服气道:“当然是因为我不觉得我能看得住你。”
“话不能这么说。”
“意思是我可以看的住你?”
杀猪匠微笑了起来:“我想让你看住的时候,你当然就可以。”
南扶光楞楞地松开揪在手中的衣服,直到男人走远至她只能彻底地看见他的背影了,她才反应迟缓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发现那烫得吓人。
……
彩衣戏楼的幕后后台一如南扶光上次来时一样阴森。
或许是夜晚的缘故,甚至好似比上次感觉更加阴森。
后台偶尔有一两个拿着打扫工具的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数都是通过招聘而来的凡人,嘴里总嘀咕着什么“给动物铲多少粑粑才能升级”“成为古生物研究阁正式工人”“我同乡就成功了”“可威风了哩再也没联系过我们”之类的话……
见到杀猪匠姗姗来迟,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因为哪怕只是临时工,饲养员也总比他们负责打扫的地位高一些。
这家伙凭什么升得快?
因为长得高大英俊?
还是因为这云天宗大师姐给他找着了后门?
杀猪匠向来目中无人,如同感受不到众人的目光,从容拎起两个饲料桶,里面是无数正疯狂钻洞的虫。
他来到足有三层楼房高的巨大笼子前。
笼子里关着那些蛮蛮鸟——
黑黢黢的后台没有光也看不见它们彩色的羽毛,能够完美配合任何一场表演的蛮蛮鸟此时束着翅膀,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黑暗之中只有一双双琥珀色的兽眸盯着,是琥珀色的眼球如琉璃,中间一点黑又似浓墨,它们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让人想到了游乐夜摆摊小贩售卖的那种布缝兽偶。
杀猪匠拉开笼子的时候它们很安静,饲料被倒进食槽时它们也很安静,全部优雅的不像是灵兽该有的模样,它们只是安静地缩在角落里……
记载中蛮蛮鸟的脾气一点儿也不好,也一点儿都不喜欢人类,有时候它们会主动攻击人类。
但这些蛮蛮鸟一如在彩衣戏上见到的那些一般,情绪稳定,脑袋清晰,像是知道杀猪匠打开笼子是为了投喂。
南扶光站在男人身后看着,全程手都搭在腰间青光剑的剑柄上。
有路过的临时工戏谑地看过来,但可惜他们俩谁都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南扶光宴歧》 90-100(第9/25页)
不是在意别人目光的人。
“真警惕,还跟过来亲自看着,看来你如传闻一般很中意这个凡人。”
带着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扶光回过头,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林火歪着脑袋在笑。
自从昨日不欢而散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所以她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在前方,杀猪匠拎着空桶靠在鸟笼旁边,认真地看着蛮蛮鸟进食,莫说回头,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化。
把林火无视了个彻底。
南扶光都怀疑是不是只有她能看见他的程度。
直到杀猪匠放了投喂蛮蛮鸟的空桶,转向下一只或者说一群灵兽——
哈耳庇厄叼着一条腐烂的死鱼,浑身发出有内至外的恶臭;
一群头上长着鹿角和鸟翅的兔子蹲在铺设草坪的山丘笼子内,红红的眼睛闪烁着像红宝石的光;
稍小的鱼缸为淡水,腐朽的沉木下有几乎要化蛟的巨型水蛇探头探脑;
巨翅鳐鱼缓缓自沿着缸壁的地方漂浮而过……
有很多双眼睛,隔着囚禁它们的牢笼,安静地望着外面走来走去的人。
一般的临时工像是没感觉到,他拿着扫帚靠在一个栏杆前与同伴侃侃而谈,身后笼中芭蕉叶树林绿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他毫无反应。
但那种黑暗之中被有目的注视,让南扶光毛骨悚然。
灵兽是不该带有情感的,狩猎便是狩猎,繁殖便是繁殖,进攻则是完全听命于召唤其的修士完成的一系列指令——
有恶意的、明确的目的性。
这样复杂的形容词只适用于人类。
只有人类。
一滴腥咸的水珠掉落在南扶光的鼻尖。
是头顶溅下水花,是那条和「丽」长得一模一样又实则绝对不是同一条的冰原鲛探出水面,它苍白的胳膊挂在缸壁边缘,探着脑袋往下看。
腥咸的海水顺着它的头发如下雨般滴落。
杀猪匠拎着高高的梯子架在水缸边,手中拎着鹿桑曾经拎过的同款沙丁鱼桶。
他爬上去,去冰原鲛淡定对视,然后递出沙丁鱼。
冰原鲛松开了缸壁,往远离他的方向远远推开,水面上水波纹推开,它无论如何不肯再过来。
……
“师父,到这边来,我昨天梦见的那条冰原鲛就在这里!”
从入口的地方传来小姑娘柔软轻盈的声音,南扶光回过头便看见鹿桑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一步三回头,身后跟着背着手的宴几安。
昏暗的室内,云上仙尊与南扶光视线第一时间有交汇,前者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稍许,立刻投向她身后上方——
杀猪匠正靠在梯子上,一只手拎着沙丁鱼逗弄那条离他很远的冰原鲛,就像逗狗似的。
轮椅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林火乘坐着升降台也靠近了这巨大水缸的边缘,他微微凑近杀猪匠看他的侧脸,像是要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刚所有人都在往水缸方向汇聚。
这时候林火吹了声口哨。
南扶光看见在那条长得像丽娘的冰原鲛没有动弹的情况下,水草涌动,似有其他活物,正在水下迅速游动并聚拢而来。
“杀猪的,你——”
她话语未落。
立刻听见林火一声轻笑。
紧接着一双藕白的胳膊从水面破水而出,水缸中另外一条完全陌生面容的短发的冰原鲛冒出头来,它的双臂在杀猪匠的后颈交缠,而后向后一个翻越,将男人直接拖进了水缸——
巨大的水花,将底下的南扶光浇了个透心凉,腥咸的海水兜头泼下,她无比冷静,竟然有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诡异淡定。
头顶传来林火肆无忌惮的大笑。
当南扶光往梯子上爬时,他的笑声又戛然而止,背上挂着个冰原鲛的男人突然泼水而出,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膊一把捉住轮椅的一侧,用力一拽!
轮椅侧翻,原本坐在上面的大笑的人被倒入水中!
水缸中不止两条冰原鲛,无数的冰原鲛冒出头来,像是试图将水中突然投入的两陌生身体拖入水底——
一时间,整个水缸表面有人扑腾水声,冰原鲛游动声,水花四溅声,夹杂着林火“咕噜咕噜”间隙还要骂人声,声声入耳,热闹非凡。
南扶光爬到了梯子的最上方,一跃而起,只闻身后有云上仙尊略显急躁的一声“日日”,她却充耳不闻,跳入水中。
……
从腰间抽出匕首,找到那条胳膊死死地抱着杀猪匠不撒手的冰原鲛,在它吐着泡泡,带着獠牙的唇要碰到他的唇角时,南扶光在心底也郁闷地吐了个泡泡。
她手中的匕首精准地扎在那冰原鲛的胳膊上。
血污弥漫开,吸引了水缸中其他的生物,当那条状似丽娘的冰原鲛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短发冰原鲛放开了杀猪匠。
南扶光游过去扒拉他。
杀猪匠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身后。
在他们身后,林火也被两条冰原鲛缠住,挣扎不停。
南扶光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意思是“把他拽下来干什么我踏马还多救一个你有病吧”,愤怒地转身往林火那边游——
在她一把捉住林火的手腕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另一条手臂被冰冷纤长的手指握住,她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起来了。
下一瞬,南扶光连带着她手中拎着的古生物研究阁少阁主,“哗啦”一声跃出水面,双双滚落至水缸边。
她“呸”地吐出口中海水,一抬头边看见失去猎物的冰原鲛趴在水缸边缘冲自己呲牙,她亦目露凶光拔出青光剑——
“师姐不要!莫伤她们!她们可能不是单纯的灵兽!”
鹿桑声音响起,南扶光这才分神转头,这才看见不远处宴几安浑身湿透满脸冷漠地站在那,拧袖子上的水。
白色衣袍不见往日登仙天人之姿,贴着苍白的皮肤,透着肤色。
自然是有干衣术法,但那东西也没有万能到能把刚在水里泡过的人弄干。
南扶光的目光停留在他松脱的腰带时,耳边有小师妹“哎呀”娇羞的声音,她顿了顿,淡定转开。
在云上仙尊不远处,分别仰面半躺着林火,还有靠着水缸而站的杀猪匠,三人形同三足鼎立而站,均一身狼狈,身上的衣物贴着身上。
杀猪匠一身短打,胸口敞开露出清晰的小腹肌肉线条,他大方脱了上衣拧水。
林火……林火爬起来,盯着杀猪匠腰带下方,没说话。
宴几安似乎此时也有所感应,微微偏过头,一时间也望了过去。
——在场三位男性有素质得有点不对劲。
同样是衣服贴在身上,南扶光发现自己并没有娇羞地尖叫一声环抱胸前蹲下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