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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暧昧和拉扯
尹毓若和明央很快回来了， 一行六人收拾好物资分两辆车往h市出发。
尹毓若、顾沉舟、储鸣和凌娅一辆车，明央和堇青一辆车载满物资，一前一后。
明央看着后视镜里她一路开过来的粉色小土豆， 突然有点不舍得。
“这款车型售卖量不低，你要是喜欢，我们到h市找一辆差不多的。”
“没事，不用麻烦。”明央摇头。
堇青余光看着副驾驶的明央， 拧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困的话， 先睡一会儿。”堇青握着方向盘， 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路况，时不时冒出来的丧尸能躲就躲，不耗费精力。
“我不困，学长你昨晚没睡。”明央笑得像一朵沐浴在暖阳里的山茶花， 难得露出几分俏皮。
堇青笑着摇摇头， 余光始终放在旁边人身上。
明央确实心里轻松不少，回了红旗路的老房子，带走了奶奶留给她的遗物， 明央握了握手里温润的玉佩，心里安定沉稳，她要好好活着。
想着明央的眼睛禁不住红了几分。
堇青手下一顿，改装过的越野往旁边突兀地一滑， 下颚线条流畅，紧绷着，他转移话题， “尹毓若找你什么事？你别听她的，有什么问题困难都来问我。”
明央：“………”
堇青等了半分钟， 没有声音，侧脸过来，“怎么？我不方便知道么。”
堇青声音淡淡，方向盘上的手越握越紧，青筋凸起，明央是他留下的，自然应该由他负责，什么事不能和自己商量，要去和尹毓若说话。
难不成忘了是尹毓若拒绝她加入的。现在倒背着他和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有了秘密，他还不能知道。
明央脸色忽红忽白，面上的纠结堇青余光看得分明。
他心里莫名生出的怒意和冲动难以压制，堇青颈间青筋微动，他不想压制。
明央抿了抿嘴：“学长，你想知道？”
她想说。不管什么事情都想和堇青说，他像望不见底的海，无所顾忌地包容着她。
但这件事确实…隐私。
“你可以说。”堇青克制着他的照顾欲，理智冷静地分析，“尹毓若毕竟和你不熟，突然找上你说话，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排除她有其他心思和意图的可能。所以，让渡隐私保证安全有必要。”
明央有点懵。
有点想不通，但还是慢慢点头。
“毓若姐给了我一大包卫生棉条和四颗二级木系异能晶核，她只是面冷心热。”明央抿唇。
堇青手指微动：……
空气中弥漫了尴尬。
一阵沉默，向来温柔疏离的堇青耳朵染上点红。
小姑娘眼睛干净盈亮：“嗯？”
堇青咳了一声，“没事。四颗二级木系异能晶核？她用不上而已，你要警惕一点，别被仨瓜俩枣收买了。哪天被卖了还蒙在鼓里。”
“是的，毓若姐用不上，她特意给我找的。我还没办法杀二级丧尸。”明央有点失落，只有一点点，指甲盖儿那么多。
她的队友异能大部分是四级，最差的凌娅都有三级。而她还停留在一级。
“呐，给你留的。”
堇青停下车，扭过身正对着明央，温柔笑着，递给失落委屈的小姑娘一个小袋子，里面绿油油的，颜色或深或浅。
“本来想再攒点，等到了曙光基地，找个安全的地方，有我护着，你吸收晶核好好升级。没想到被尹毓若捷足先登了，学妹别嫌弃学长拾人牙慧。”
明央抬起红红的眼眶，眼尾都浸润得浅红，圆润流畅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眼神触及被举起的小袋子，满当当的，明央的鼻子一下子酸了，心脏像是被揪紧了一般，喘息困难。
在堇青包容怜惜的眼神里，明央觉得自己像是被捧着护着，生怕摔碎一般，心脏好似被浸泡在糖水罐子里，又甜又软。
被纵容着，被怜惜着。
明央冲动不计后果地扑进堇青的怀里，怕被拒绝，脑袋一发懵。
脸紧紧贴在堇青的腹肌上，手死死搂着他的腰。
堇青愣了一秒，柔软的手臂紧贴着他的腰，瞬间头皮发麻，一点点眼泪无声地润湿他的衬衫，紧贴着皮肤。
错过了推开的最佳时间，怀里的人像是受惊的小袋鼠，不能碰，不敢凶。
堇青手抬起又放下，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小姑娘，堇青抬手揉了揉钻进他怀里的脑袋，轻拍着背。
“一点晶核而已，我用不着的东西。”
堇青轻叹气，不希望怀里的小姑娘因为他人的小恩小惠，能轻易拿出的东西而全身心依赖信任，也包括他。
明央把袋子捏得更紧了。
声音带着点鼻音，“你说谎，里面有四级晶核，你用得着，我看见了，很绿很漂亮。”她的小青藤蠢蠢欲动。
头顶的声音温柔又无奈，明央心悄悄一颤，又酥又软，她真的好喜欢学长啊。
“骗不过你，我留下你的，你的全部自然归我负责。再者，你是我学妹，照顾学妹应该的。”
明央抱得更紧了，脑袋在堇青怀里又蹭了蹭。心脏像泡在温水里，但忍不住有点点失落，这么好的学长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啊。
没关系，除了她能靠这么近，也没别人。
其实两人虽然有共同的导师，但本科生导师基本上只是挂名而已，明央的导师带着她做课题，但实际和堇青的联系很少，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但也了解到堇青不近女色、有肢体接触洁癖的毛病。
所以，她明知故为。
仗着自己可怜巴巴地掉眼泪，让温柔的学长底线一退再退。
但明央也清楚，她怯懦、泪腺发达、容易委屈，其实如果堇青明确拒绝，态度冷淡的话，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抱他的。
软磨硬泡，明央不着急。
堇青也说了，她是他的责任，责任是不能丢的。
“好了吗？”堇青低头，温柔得让人沉醉，“我们该出发了。”
埋在他怀里的明央突然抬头，嘴唇往上顺着下颚从堇青唇侧擦过，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激，眼睛兀地瞪大，然后对视上。
明央的眼睛被眼泪洗得清亮，堇青的脑海里乱成一团，但仍下意识躲避，他也不知道在躲避什么。强行把乱糟糟解不开的想法思绪压下去，堇青笑了笑，帮呆滞在原地的小姑娘扣上安全带。
堇青启动越野车，余光看见小姑娘依旧半身僵直，本来有点燥热、尴尬不适的堇青一下子好多了，“怎么，没接触过异性？”
话说出口，堇青觉得不合适。
明央闷声道，“没有。”
堇青手臂上青筋微动，心里的麻感又上来了。关心学妹的感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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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很正常。
末世这种情况不适合继续之前的亲密关系，人走散了受各种利益影响，难保不会发生偏差。女性的感性特征让其更容易受到感情的负面影响。
所以，没有就很好。
“学长你呢？”
堇青：“嗯？”
“那学长你呢？你刚才…你一点都没有不适应，是不是之前有经历过，才这么游刃有余。”明央继续问，眼睛盯着堇青流畅的侧脸。
堇青虽然看不见，但感受到炽热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皮肤有种被灼烧的痛感和难以形容的状态。
第52章 你想怎么狡辩？
空气莫名胶着， 时间好像过去了几个小时。
“堇哥，前面估计有情况。”储鸣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打破空气里的凝重气氛。
“怎么说？”堇青微眯眼， 看前面。
“我们进了小镇，发现这个小镇很安静，非常安静，不合常理， 居然没有存活下来的居民，唯一的小型超市物资充足， 没有被搜刮过。街道上没有丧尸， 就连变异植物都很少，杀伤力也弱得几不可闻。……像是一座空镇。”
几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像是给他们特意准备的好停留的补给点，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世外桃源。
但越是安全，在这个灰暗破败充斥着血腥杀戮的末世就越是诡异。
“是不是有等级高的丧尸？”明央听出些门道。
沉默的几人打破沉寂。
堇青：“很大几率， 是的。我们要做好准备， 这个地方至少存在五级丧尸。”
末世还没开始多久，在所有人平均停留在一二级的水平线情况下，丧尸的等级普遍也不会很高， 五级丧尸更是稀少，这是他们第一次遇上五级的。
尹毓若：“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你们回来。”堇青的木系异能用处很大，几人合作的威力不容小觑。
“好， 半个小时。你们先休整准备好，先恢复好异能。”堇青话音刚落，车速加快。
“明央。”堇青先开口。
明央：“嗯？”
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堇青垂眼，“一会儿跟在我后面， 注意安全。”
明央：“好。”
顷刻，安静的车里又突然响起声音，“明央，把二级的晶核吸收完，把异能等级先提上去。时间充足的话，试试三级的。”
“啊？时间来得及么。”
堇青看向前方，“来得及。”
“在车上会不会有点不安全？”明央很惜命的，末世以来她害怕、恐惧、掉眼泪都没有轻易放弃自己的小命。
堇青对上那双眼睛，一字一句，“不会，我护着你，不会让你比我先出事。”
这么正式，明央有点不自在。
“也不用这么…，没那么严重的吧。”
“能力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安全。”堇青眼里的东西晦涩不明，依靠别人的庇护不是长久之道。
“噢。”闷闷的声音有点哑。
堇青听出了小学妹的失落，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会一直负责。除非，学妹不需要。”
余光里，小姑娘的眼睛瞬间变亮，周身萦绕着开心的氛围。
堇青嘴角上扬。
越接近傍晚，天色逐渐暗得昏沉沉的，空气仿佛被一层灰雾笼罩着，冷冷的，阴阴的。
越野车速度很快，平稳地穿过丧尸残肢、脑浆布满的大路，前面的小镇逐渐进入视线，越近越能感受到小镇的不同寻常。
“怎么样？”堇青目光投向明央。
明央擦去脸上的汗，声音也汗津津的，带着孩子般的雀跃，声音脆脆的，“我二级了！”
堇青眼神被感染得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明央，姣好的眉目，白瓷般细腻洁白的侧脸，头发眼睫因汗水的濡湿而显得格外浓黑。整个人就像笼罩着朦胧雨气的山茶花一般，有一种雾水淋漓的美。
带着湿气、冷气的山茶花笑起来却娇媚动人，有几缕潮润的发丝粘在脸颊上。
“嗯，做得很好。”
堇青迎上信任、炽热的眼神，点点头。
“我们出去，和其他人会合。”堇青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把她的安全带解开，在明央水濛濛带着疑惑的圆润眼睛注视下，堇青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送到小姑娘手里。
“这是？”
堇青目光柔和，像是温润无声的微风，浅浅淡淡抚平人心：“奖励，是学长给你进步的奖励。”
明央接过，左看右看。
堇青一笑，身子向前倾给小姑娘解释怎么用。几分钟后，两人一路走到了其他成员休整的地点。
尹毓若最先看到，其他人跟着站起来。
“挺快的啊，不到半小时吧。”储鸣看了眼表，撞了堇青的肩膀，手眼看着就要搭上去，堇青抬手制止，随手丢过去一颗火红色的晶核。
储鸣眼疾手快，一把握住，瞬间眉开眼笑，“堇哥够意思啊，赶路都不忘给我带礼物。”
凌娅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看不起这个没本事没魅力的队友。
明央挑挑拣拣把袋子里其他属性的晶核分出去，也收获了一堆绿莹莹的木系晶核，双手抱着一袋子，明央开心满足地把小青藤放出来摸摸。
说完话，顾沉舟和缓的面容严肃起来，显露出特种兵所特有的冷峻坚毅，带着骇人的气势。
几人围坐着，商讨怎么把丧尸解决掉，进了它的领域范围，他们是不可能毫发无损逃脱的，到手的口粮五级丧尸也不会放过。
“我刚才和沉舟去探了情况，极大可能是五级光系丧尸。小镇中心地区的楼房黑暗不见光，极有可能是被吸收走了，其他适合光照好条件的异能植物死亡殆尽。”尹毓若说着，在桌子上画小镇的格局。
“它吞光？”明央惊疑不定，光系异能这么强？
“是的。”
几人肯定，这也是他们惊讶的一点，以往的光系多是攻击方向的。
商讨后，几人交换完意见，就制定好计划决定除掉这个五级丧尸。黑暗对光系有克制作用，他们对丧尸的围杀也定在了半夜。
半夜。
几人摸到了那栋楼房外。
虽然周围都是黑黢黢的，但只有这栋楼房的位置，凭空坠入无间黑暗。
“毓若，先试试光系攻击。”顾沉舟指挥。
“储鸣往后退，凌娅注意周围随时接应毓若。堇青困住周围，明央辅助堇青。”
随着亮如白昼刺眼的白光注入，楼房一点点异变，直到看见那个众星捧月的丧尸，周围围了一群低等级的丧尸。
几人看见后心下一定：果然是五级光系。
顾沉舟一个动作示意，几人齐齐发出攻击。随着其他丧尸被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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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系丧尸也按捺不住，从楼上一跃而下，主动进入几人的攻击范围。
明央伸出藤蔓，附着在堇青的束缚藤蔓上，瞬间一道绿色的流光在束缚藤上流转，攻击力强了几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也露出一点白。
几人配合得当，光系丧尸虽然等级高，异能特殊，但耐不住尹毓若是个善学善用的光系，几人联合攻击下，光系丧尸的动作慢了一秒。
尹毓若和顾沉舟对视一眼，齐声喝。
“攻击头部！”
“攻击头部。”
顷刻之间，异能的特殊光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就在胜券在握之际，明央看见一道无色的攻击划破空气就要将战斗圈内的几人拦腰斩。
“小心，左上方十一点钟方向！”明央目眦欲裂，堇青也在范围内。
尹毓若转身反手拉住身边的顾沉舟，余光扫见了破空而来的光刃，甩手一发光弹出去，两厢一撞，光刃有了颜色，有了形状。
但速度不减，毫厘之间，破空声刺耳。
顾沉舟拉起尹毓若，加速闪身，离开战斗范围。
但这边的堇青距离光刃最近，前面的丧尸疯一般地攻击，堇青应付艰难，后面破空的光刃转瞬到了跟前，堇青眉头一拧，闪身准备用胳膊接下一击，减轻伤害。
但一直高速攻击的光系丧尸居然速度一慢，堇青抓准时机，躲过光刃攻击范围。
定睛一看，明央的藤蔓紧紧缠在丧尸身上，脸色发白，额头汗如雨下。
堇青心脏被抓紧，攻击凌厉迅猛，浑然不顾防御，身上被细小的* 光刃割破，血渗透过作战服，往外洇成一片。
但脑海里的刚才的画面一直激荡着，身上的痛失去了感知，堇青不留余力地进攻。
其他人躲开后，迅速加入战斗。
战斗在霞光破晓时分结束，周围的建筑被打得破烂不堪，现场的丧尸倒了一大片。
战斗一结束，明央感受到堇青的靠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眼前一黑，倒在了堇青的怀里。
堇青低头，小姑娘脸色白得吓人，汗水打湿了头发杂乱地贴在脸颊侧。
眉心微皱，温润的青年一用力，把小姑娘打横抱起，轻飘飘的在怀里和棉花没什么两样。
堇青拳头握紧，只有胳膊碰着小姑娘的腰和腿肘，不越界一点。
尹毓若撑在储鸣肩上，有气无力，看见堇青的动作，笑着摇摇头。
“毓若，这样舒服吗？”
储鸣不敢动，笑得像个哈士奇，又傻又热情。
“走啊，带我去休息。”尹毓若推了他一把。
储鸣屁颠儿地应：“好好好。”
顾沉舟收回视线，席地而坐，恢复体力。
之后，消耗严重的堇青、明央和尹毓若先行到暂时休整点休息治疗，其他人负责扫尾，清理现场处理晶核。
明央醒过来的时候，昏昏沉沉间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充斥着能量。
眼睛艰难睁开，床边坐着的是堇青，他头发还乱着，脸上的污痕残留，握着她的手输送异能，眼睑微垂，眉心紧缩。
他没离开吗？一直守着？
“学长。”明央声音孱弱。
堇青眼里情绪莫名，手下一顿，输送异能的速度不减，但目光全放在明央身上，声音温柔，“怎么样？”
“好舒服啊。”明央忍不住软着声音撒娇。
堇青握紧的手一松，然后咬牙笑得吓人，眼神警告，“我怎么不知道学妹这么能耐，二级的异能还敢主动对上五级，不要命了是吧？我之前是不是和你反反复复强调，生命最重要，那么危险你不躲远还往前上，万一出什么事，你让学长以死谢罪？”
语速越说越快，堇青都不知道自己的后怕慌张全在语气和表情里。
说到最后，一向镇定自若的温润青年声音带着颤。
明央享受着手心的炽热温度和眼前为她失了态的学长，眼睛弯弯。
“学长。”明央轻声。
堇青定定看着她，“你想怎么狡辩？”
第53章 …这，你出师这么不利？
“因为你。”
“我说， 是因为你。”
明央没等堇青反应过来，又微喘着气强调一遍，她身体还没恢复正常， 说话用力都会喘气困难，脸颊染上抹红晕。
堇青惊愕，像是脑海里被投了颗炸弹。
轰鸣一声，迅速激起阵阵波澜， 无法平息，不能思考。
他下意识抽出手， 想站起来。
给自己留时间和空间好好思考， 一向温和无波的脸色皲裂，他无法控制好身体语言。
但抽开的手又被躺着的小姑娘抓紧，想离开的身体被牢牢定在原地。
堇青往下一看。
细弱的小青藤束缚着他的脚腕。
温润的青年被气笑了，温和的面庞笑得像海棠蘸雨， 明艳带着点涩， 抬眼露出不常见的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明央。我教你的你就这么用到我身上是吧？”堇青也不动了，他能挣脱开，但受伤的是躺着面色苍白的小姑娘。
“身体还没恢复就敢用异能？怕自己好得太快了嗯？收回去。”堇青弯腰， 他气狠了，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小姑娘，“收回去。”
躺着的小姑娘微微别开小脸，眼睑垂着， 不配合，像极了被清晨雾气打湿的山茶花。
“明央，收回去。”堇青闭眼， 声音带着点冰冷，不复以往的暖意和柔和。
明央听得心抽痛， 密密麻麻的痛感无处可逃。
微垂着眼，眼泪很快润湿睫毛，周围洇红一片，透明的泪沿着脸颊无声地往下滑，夹杂着几声抽泣，明央彻底背过头。
“明央。”堇青叹了口气，坐回原位，抬手顿了片刻又继续往前，手掌拖着小姑娘眼泪浸湿的绵软脸颊，把她脸正过来，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小姑娘还是闭着眼，不看他。
“我没凶你。”
话音未落，小姑娘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指责的意味很明显，声音带着鼻音，奶奶的，“你有！”
堇青轻声，硬下来的心肠被小姑娘的眼泪泡软，“对不起，学长态度不好。”
浅浅叹口气，堇青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你还没恢复好，就用异能，你知不知道这样对身体造成的负荷有多大？”
明央沉默了几秒，抬眼的霎时泪水像几颗断了线的珠子，泪眼婆娑，“你要走，你不理我。”
堇青的心脏酸涩，动作不过大脑，抬手轻抹掉明央脸颊的泪珠，小姑娘被洇湿的睫毛轻颤。
“不会的，我只是需要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明央追问。
“你说呢？”堇青扬眉，“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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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紧逼，都不给我思考的时间，是吃准了学长会纵容你啊。”
“没有。”
“我很害怕。”
“不只是面对五级丧尸的时候腿软时的害怕。更是…刚才一时冲动后心慌张得要命，害怕你抛弃我。”
明央抿着唇，眼泪往下一颗一颗地砸，砸在堇青的手背上，像是裹挟着热流，烫得他心发热。
堇青无言，眼里的情绪莫名，“害怕还做？”
尾音温柔无奈，一语双关。
“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救你，没办法不爱你。
明央永远都会为对她温柔纵容的堇青心动，可能是末世前埋下的种子，末世后频繁浇水施肥，彻底发了芽开了花。
再也掩藏不住。
堇青垂眼，两人都不说话，擦干净小姑娘的眼泪。检查完身体异能情况后，堇青始终没给出答案，反倒是哄着明央先睡着。
明央睡前白着一张小脸，眼红着问：“可以给我答案么？如果不可能的话，我之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当然，路上还是要委屈你天天见我，等到了h市基地，我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明央。”
堇青眼神依旧像带着晨雾的风，他心里抽痛、乱糟糟的，他以为是责任，但看着小姑娘这般决绝，就知道自己一定要给出一个结果。
明央向自己索要他身上任何东西，他都可以给她，但小姑娘要他的爱情。
他都不知道的东西，自己没有的东西，怎么给？
堇青不想敷衍，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见着堇青不说话，明央面上微笑，但心里落寞得不可附加，心脏被束缚收紧，喘息都带着沉重的痛感。
“到曙光基地那一刻之前，可以给我答案么？”明央艰涩地开口，定了一个期限。
一天，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
“好。”堇青松了口气，他要确定怎么才能给明央她想要的爱情。
简单的建立男女朋友关系肯定不够，万一在一起后明央要索要更多呢？
所以他必须找到答案，一劳永逸。
“那你出去吧。”明央翻了个身，闭眼。她等着他给出她想要的结果，他怎么会不喜欢她？不可能。
堇青轻轻关上门，脚步一顿，转身去找顾沉舟，他记得之前在图书馆临时休整的时候，顾沉舟拿了几本关于两性情感和恋爱的书。
没到门口，就见凌娅站在窗户外，背对着他。堇青没出声，走近。
凌娅先听到脚步声，转身眼睛肿得像桃子，“沉舟哥和尹毓若在里面，你先别进去。”
丢下一句话，凌娅擦着泪，头昂地高高的离开，像只骄傲的孔雀。
堇青没理，凌娅哭和他又没关系。只是抬步间，脑海里闪过明央落泪的画面，心脏轻微一抽痛。
这是喜欢吗？
是爱吗？
他不知道。
最开始在废墟里看着明央哭得喘不过来气，他心脏就抽痛。
一开始他先入为主认定这是对学妹苦难的怜悯，但他下意识忽略，他其实没有怜悯之心。
敲完门，堇青就推门而入。
戏谑地看着两个慌张分开的队友，一向沉稳的顾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尹毓若则面色不变，和堇青点头示意后错身离开。
“你们确定了？”堇青靠着桌角问。
“嗯。”顾沉舟点头，“早晚的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早……
“哦。”
“…………”
两人同时沉默，平时节奏紧张他们聊得多是丧尸情况和附近的基地势力分布，还没这么纯粹地畅谈感情生活。
“咳，你来找我……”
“你之前搜集的书……”
两人同时开口，化解了沉默之后，两人解除了尴尬的危机。
顾沉舟浓密野性的眉毛扬了扬，搜集的书？图书馆的？顾沉舟握拳捂嘴咳嗽了一声，想不到啊，铁树开花了。
“是明央？”顾沉舟问。
堇青的心一跳，从别人口中听到把自己和明央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很微妙，就像现在他躲着顾沉舟的目光。
很明显，顾沉舟的意思是他喜欢的人是明央吗？他应该怎么回答？
为了不过多的解释。
堇青：“嗯。”
顾沉舟没忍住笑出声，但在堇青凌厉的目光攻击下，见好就收。把东西给了堇青后，顾沉舟看着离开的堇青，摇了摇头。
休整好，隔天几人就离开。
明央和唯一愿意交换位置的顾沉舟换了位置，坐上了尹毓若的车。
只余顾沉舟和堇青两个男人面对面，干瞪眼。
顾沉舟：“…这，你出师这么不利？”
第54章 甜蜜结局
堇青：“………”
“走吧， 路上顺利的话，咱们明天中午就能到。”
堇青捏紧了那本《如何认识爱情》，鸦黑的睫毛微微垂下， 没说话。
那边的车上，经历过一次并肩作战后明央很快就和其他队员熟络起来。
凌娅侧身闭着眼休息，尹毓若也难得有心情调侃，没想到上辈子单身到底的木系强者堇青居然会有这么一段缘分。
女孩子五官精致流畅， 眼睛明亮，瓷一般的肌肤白皙莹润， 小脸被宽大的帽子盖着， 窝在副驾驶，很乖很漂亮，是那种攻击性不强却润物细无声的美，整个人如同带着雾气的山茶花。
“和堇青怎么了？闹别扭了么。”尹毓若开着车， 一心两用。
“是啊， 你们是没看见刚才堇哥的表情，整个一秋风扫落叶，暖春变寒冬， 恨不得把靠近的凡夫俗子都给冻死了。”
“虽然平时的温和也是不近人情淡漠的温和，但彻底不装了是真够冷的。”
储鸣猛地弹起来吐槽，说着卷起衣服，摇头打了个颤。
“没有吧， 学长平时脾气很好，心肠也软，很温柔的。”明央抿着唇反驳。
尹毓若嘴角一抽。
储鸣当即就在原地笑地停不下来。
至于凌娅， 切了一声。
“那是对你。”储鸣解释，“对我们他可不这样。”
“其实也正常， 说是一个队的，但咱们到了基地终究还是要散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忙起来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交集。”
“不过，你俩肯定要一起的。”
“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那几个小时堇哥紧张慌乱的模样，啧啧，恨不得自己以身代过。那你醒了，他不得把你拴腰上啊？”
储鸣也不见外，有的没的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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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鸣话糙理不糙，你们这双方都有意思，怎么还闹别扭了？”尹毓若她是真好奇啊，你不能不允许御姐不八卦啊。
明央听着外人对她和堇青关系的看法，眼睛眨了眨，脑子却有点恍惚，是这样吗？
“不是责任吗？学长他看我哭得可怜……”
闭眼的凌娅忍不住了，“屁话，当着他面儿哭着求他的人可不少，当时不少女人以为他心软好说话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也没见他可怜过哪一个啊？至于责任，他学妹也不少啊？”
明央：“…啊？”
看向尹毓若，尹毓若虽然嘴角抽搐，但还是点点头，是的。
“没错，他确实对你特殊。大概…是很喜欢。”
明央脑海里浮现两人从末世前到现在的交集，堇青一直是对她包容有耐心，给她擦眼泪教她成长的温柔学长。
她微垂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我和他表白，他不回应。”明央疑惑。
“他拒绝了吗？”
“…没有。”
“那你们…？”
“我说，到达h市基地之前给我回复。”
尹毓若在脑子里反应了半分钟，给副驾驶的小姑娘分析，“我觉得堇青他肯定会答应。”
“这人平时一副笑模样，但真的是没感情，骨子里透着冷淡，所以对你的态度截然不同，你想想他对你做的事，肯定是真爱没跑了，但他自己说不定还不知道呢？”
“但是吧，你要是足够坚决。管他想没想好，我不信他不答应！”
分析了一通，尹毓若下结论。
“没错。”储鸣和凌娅也点头。
“对哦。”明央缩回座位上垂眼，目光发散地看着前方，她也笃定堇青会答应，他不会让她和他分道扬镳的。
但……
就是不一样的。
*****
一路难得很平静，丧尸也只有三三两两只，没遇上等级高的和丧尸群，平安无事地顺利抵达h市。
曙光基地大门前。
登记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分成两队，一边是异能者，设置了异能测试点；另外一队是未感染者，需要确认身上的伤口。
“学长。”明央真的想了好久，她扬起脸，笑得少见的灿烂，眼里亮晶晶的似是闪着点点泪光。
“我……”
“我不要答案了。”
话音未落，堇青脸色一黑。
明央似是释然，“你考虑这么久直到最后一刻才能给我答案，我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你真心的，还是只是不想让我难过失望……”
“但你真的不必考虑我的心情，可怜我的…我也不想要了。所以，不要告诉我啦。我不逼迫学长，之后学长重获自由。”
带雨的山茶花在朝阳下灿烂生金。
堇青越听心里越冰冷。
“明央…”堇青伸手要握她的手。
明央一躲，“谢谢学长，学长再见。”看准自己找好的队伍，往后一排，很快，后面的长队排起来将她淹没在人潮中。
堇青停留在原地，心里的慌乱将所有情绪彻底吞没，是的，他没想好，但他永远不会拒绝明央的，不管是物质还是虚无缥缈的爱情。
但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