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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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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好的意思是,我会去看。”

屋外的天色很暗, 天气阴沉,像要下雨,玻璃门被呼啸的风拍得呼呼作响。

这样闷的天, 很容易让人胸口压抑、喘不过气,尤其是对于一些心肺不适的人来说。

谢以端坐着,修长的指头捻上青瓷杯盏, 湛了杯刚泡好的茶递给坐在对面的官衡。

官衡懵懂地接过茶, 还有些恍惚。他微微侧了头, 用余光瞥了一眼远处小沙发上瘫坐着的人。

腰胯卡在边缘, 后背近乎贴着坐垫,没一点正形。按官衡的话来说,就是“躺和坐哪一个都可以, 但是不要又躺又坐吧”。

官周额前的碎发还有些乱, 挡在眼前,目光从空隙中漏出来,看着手机上杀红了眼的小人。

顺风局,顺到不能再顺。

周宇航在评论区里狂欢, 感谢他哥重新回家的技术,为自己赛季末的结算提前感到一片灿烂。

官衡觑了一会儿, 复又收回眼, 怀疑自己的确是多想了。

好像一切还是一样, 又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不是耽误您事了?”谢以很客气。

他对官衡一向客气。

但这种客气, 对于有伦理关系的亲人来说, 却显得太过疏离。他没叫过官衡姐夫, 但又对他一向彬彬有礼、周到体面, 看不出来他是接受了这个二婚姐夫还是没接受。

官衡哂笑一声, 杯盏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本来也没多少事,只是多拉扯个几天,都装模作样的,显得这生意有多重要。就是想给自己加个价码。”

他说到这,又瞥了一眼官周,以一种既无奈又责怪的语气开口:“再高的价码,也没孩子重要啊,我怕我再不回来,他能给你这山掀了。”

谢以笑了一声,顺着官衡的目光看去,恰好对上官周望过来的目光,没忍住,逗了一句:“想掀么?掀掀看?”

官周:“……”

官周微微眯了眯眼,视线聚焦,看清了这人发白的唇色,雾蒙蒙的白,比往日更甚。

他默了默,又正过脸来看屏幕,指尖依旧顺畅无阻地滑动,过了一会儿,突然切出了游戏,给周宇航发了条信息。 。:不打了。

对方直接发来了一个大自然段的问号。

一中扛把子:老大,你这个人就是比较幽默。

一中扛把子:这都快结束了,你突然不打,难道是想给我们这些废柴一点机会?是野区的草不够绿吗?是河道的小土鳖不够可爱吗?还是对面老窝看上去不够舒适,激发不了你男人的征服欲? 。:…… 。:你这个头像。 。:我不喜欢。

周宇航缓缓打出一串更密集的问号。

官周没理他,摁灭了手机,从沙发上起身。

官衡还在跟谢以说一些有的没的,聒噪,听得人耳朵要起茧。

官周走过去,打断道:“你带了空箱子来么?”

“空箱子?”官衡向谢以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暂停了没说完的话题,看向他,“要空箱子做什么?”

“东西太多。”官周说,“装不下。”

官衡第一反应是想起来他刚才在卧室里穿的那身睡衣,黑色几何睡衣,以前没见他穿过,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小以舅舅给你买了东西?”

官周没吭气,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过去看看,不行拿袋子装着放后备箱。”官衡难得从他孤僻的儿子身上感觉到被需要,立刻站起来,扯了扯坐皱了的衣角,不忘和谢以知会一声,“我去帮这孩子收一下,待会儿再找你喝茶,失陪一会儿。”

“您自便。”谢以笑笑。

官周看着他爸出去,就想跟着走,却听见谢以在背后叫他:“等一下。”

他疑惑看过去。

谢以问:“英语竞赛在什么时候?”

官周不知道他问这做什么,但还是回答道:“九月三号,开学第三天。”

谢以应声:“好。”

“?”官周莫名其妙,“好什么好。”

谢以弯了弯嘴角,背后是模糊不清的山景,光线很暗,将边缘都变得柔和。

“好的意思是,我会去看。”

官周半天才憋出一句声音不大的“随便你”,继而毫不犹豫地出去关上了门,给里头的人留了片没人打扰的静土。

他本是想去院子里,坐秋千上再待会儿,走到门口突然看见谢韵坐在树底下。

女人一身优雅的丝绸长裙,哪怕在这样不见天光的天色下衣料仍旧折射出昂贵的粼纹,浅青色的裙摆被提在小腿往下,露出光洁雪白的脚踝。

此刻却坐在矮凳上,乌黑的长发敛在耳后,手里握着一把突兀简陋的蒲扇,小心翼翼地冲着药炉炉膛里扇着风。

这活儿本来是陈姨做,只偶尔谢以兴致高些的时候会自己来。

官周当场就想走,脚步一转,踩上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来的枯叶,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只有风声和燎火声的院子里,异常突出。

“小周?”谢韵耳尖动了动,转头看过来,错愕了一瞬,又马上调整好,依旧是一副柔和的模样。

“……”官周脸色骤冷,迈步要走。

谢韵匆匆放下蒲扇,招呼陈姨过来接手,提着裙子小跑着跟了上去:“小周,你等等。”

耳后的脚步声慌忙,谢韵这种人前人后都对自己高要求的人,哪怕是在家里穿的家居鞋都是带跟的,蹬在地上“嗒嗒”的响,小跑起来更像踩在人神经上,让人担心她一快就要崴脚。

少年人高腿长,两步抵她三步,一脚能迈三阶楼梯,要甩掉她非常容易。

官周额角跳了跳,一口气几步跨上了半条阶梯,却又蓦然停住,冷脸转身,目光从薄薄的眼皮下投出,落在楼梯最底层的谢韵,很不耐烦:“你有什么事?”

谢韵刚扶上扶手,正要上楼梯,本以为得费劲追上,现在突然降了速,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道:“小周,可以给我几分钟吗?”

她这话问完,看见少年近乎是灵魂都挣扎了一下,乍一看他的脸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甩袖走人,又或是恶言相送。

她屏气敛息,在心里嘭嘭直跳的紧张之中,听见少年语气极恶劣地开口:“快点说。”

谢韵松了口气,笑了笑,手从扶梯上收回来,往后退了几步:“我们坐着说吧。”

“……”

谁要跟她坐着说。

须臾后,谢韵坐在客厅的双人沙发上,那个位置是往常平芜棋牌室开张时,他和谢以总坐的位置。

少年膝盖骨钢铁打的,站得笔直,立在侧面,任谢韵招呼了几遍也不肯坐下去,随时准备抽身离开。

谢韵劝了几次没劝动,只好作罢,看着官周挂了冷霜似的眉眼,切入正题,关心道:“在这住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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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你觉得呢。

官周抿直了唇,不说话,眼神里全是躁气,睨着她,示意她有话直说,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谢韵话咽回喉咙里,默了默,端起茶几上的陶瓷杯子,尴尬地喝了口水。

她和谢以毕竟是一家的,一样又不一样,可能女士就是要脸皮薄一些,少有碰着这样针锋相对的场面,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

如果是谢以在这就不一样,同样是好脾气,他的好脾气就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自己一点儿没事,还反过来让人憋得一肚子气。最后气得人要翻脸的时候,又笑盈盈地来说几句哄人的好听话,又堵得人生不起气来。

“小周。”谢韵握着杯把,食指抵着杯面,无意识的用力让指腹微微泛白,“我是想问问你,你来这里这些天,小以还好么?”

官周掀起眼皮看她,她表情近似恳求。时至现在,他算是才知道了为什么谢韵主动让他来跟着谢以。

谢以这人太狗,身子骨病殃殃的,脑子倒是清醒得很。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就是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确保不会传出去。

谢韵能得到的信息无非就是靠平芜这三个年纪大的,这三个人待在谢以眼皮子底下,被盯得老老实实,各有各的把柄。

本来该告知的恶劣情况,在头顶冒汗的压力下,硬是出口就成了:“啊,小以啊,最近还是老样子,不舒服还是不舒服,但也就那样——吃药?吃药没用,不过他也就偶尔犯犯病,小韵你别太担心。”

每次都是这番说辞,谁信啊。

于是官衡谢韵一拍即合,谢以来带着官周养性子,官周成了亲自寻访视察的检察官。

谢韵问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她知道她这点小心思,对于他们本就糟糕的关系来说太僭越了,特别还是在没向官周透露的情况下,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下决定,就更冒犯。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回答,如果对方翻脸或是讽刺,她也可以接受,却不想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官周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差。”

“很差。”官周说,“一身的毛病,半夜总是睡不着觉,脸比墙都白,动不动喘不过来气。”

“药是一顿没少,人作。逮着不能吃的吃,吃辣,喝冰,还骗着人……”总溜出去。

他像对谢以早就看不惯了,逮着机会就拼命告状,恨不得把那人拉出来当众处刑。说到一半,又莫名地想到谢以说要来看他竞赛,突然消了音,动了动嘴唇,最后只总结成一句。

“反正就是,病重,人还欠。”

谢韵第一次从他嘴里一次性听到这么多话,懵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大概是官小少爷待的这些天真待出来一肚子怨气,甚至不惜和她告状。

孩子到底还是孩子。

谢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神色又温柔了几分,问:“那他招你讨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一章,半夜还有一章,可以明天来看~

评论区里有宝贝说可以定个固定时间,我打算争取一个星期里存一些稿,保证确定了时间以后不变卦就定下来,到时候会在作话通知~谢谢大家喜欢这篇文,也谢谢大家的支持,真心感谢,么么么么么~

第32章 “谁说我怪他了?”

招他讨厌了吗?

官周下意识地抬头, 冲着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

太讨厌了。

这个人,烦人、难缠、还一天到晚嘴巴里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瞎话。偏偏不能打、骂也不听,快散架了的身子, 唯一的力气就用在逗人上。

还没有眼色。

官周都恨不得拿个玻璃罩子给自己罩起来了,每天就差脸上写几个大字——闲人勿扰,谢以尤其。他还不知好歹地凑过来, 每天晚上锲而不舍地骚扰他, 连带他那只没有脑子的破鸟。

可官周动了动嘴唇, 最后却没说出来话。

一定是这个人讨厌得过分, 就连说,他都罄竹难书。

谢韵看着他冷淡的眉眼,明明从头发丝到下巴颌都是那样一尘不变的漠然, 像冬天山涧薄薄冰面之下清寒的水。但那双浅色的瞳仁却莫名地软化了这股凌厉感, 藏起来了攻击性。

她只以为官周的沉默,是默认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在她意料之中,于是婉言道:“别跟他计较, 小以也是……”

她顿了顿,像以往一样, 还是决定一个人揽下:“他也是受人之托, 因为答应了我才会这样, 你别怪他。”

官周微不可察地拧起了眉心, 脸色又凉了几分, 心里无端地升起一阵躁郁。

他冷眼睨着她, 耐心到达临界值:“你问没问完?”

谢韵见他似要走人, 连忙站起来去拉, 杯子随着动势一倾, 茶水即将越过杯沿洒在她身上。

官周眼疾手快地伸手稳住杯口,掌心挡住了险些泼出来的水流,好在茶水放了半天凉了不少,不然能把人手心烫红。

“小周你没事吧。”谢韵焦急地放下杯子,抽了几张纸巾冲他伸手,“不好意思,我……”

官周退一步,避开她的接触,觑了她几秒,最后只冷着张脸从她手里拽过了那几张纸巾,敷衍地擦了几下手,打断道:“你还想问什么。”

谢韵歉意:“这件事是我擅作主张,没有问过你,是我的不对。小以也不知道,他只是受我的托付照顾你。”

她轻声重复了一遍:“你别怪他。”

官周看着她,复又以一种厌烦的态度,很生硬地扔了一句话:“谁说我怪他了?”

谢韵一怔,而后望着他的目光又慢慢带上小心翼翼的期待。

官周别开视线,又开口:“既然不想我牵连他,你就少在背后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你做的时候我不接受,他来做也一样,你清楚我不接受的到底是什么。”

不接受的是什么?是她。

谢韵一直都知道,但是同在屋檐下,官衡在意这个孩子,她也想试着去磨合。她良好的礼仪素养,也做不到让她彻底忽视这个孩子,又或是做一个恶毒后妈。

时间还这么长,眼前这孩子虽然有层冷硬的壳,却有一颗柔软的心,别人做的他全看得见。

她最开始和官衡确定关系的时候,官周几乎能把家给烧了,清楚地表明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但是到了现在,他虽然还是抵触她,却也无声中接受了她。

住在一起,少不了要打照面,擦肩而过时,他也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又默默地收回了眼。

所以谢韵总想着,只要多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哪一天,他能开口叫她一声阿姨,也是好的。

“我知道。”

谢韵顿了顿,又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什么是背后做一些没必要的事?小以做了什么吗?”

她和谢以打过电话说好后,也没有再细说,但官周这话,却好像是谢以听了她的话做了什么。

官周打量她,见她不像是装的,言简意赅地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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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

“牛奶?”谢韵愣了片刻,从这两个字延展,猜测道,“他给你送牛奶了?”

官周没吭气,瞥着她的眼神给了答案。

谢韵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地笑了笑,怀念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

什么样。

谢韵察觉到他不解,指了指楼上,解答道:“小时候就是这样,喜欢谁、想对谁好就送牛奶,明明自己都舍不得,还给的大大方方。”

官周听到这话更不懂了。

谢家做生意的,家底一直很厚,在对待下一代方面更是物质条件尽善尽美。

一瓶牛奶而已,至于给得这么艰难吗。

“我忘了。”谢韵说,“你不知道。”

谢以不是谢家亲生的,是领养的。

来到谢家之前,在一个破旧的福利院,和一群或被遗弃、或父母离世、或因为种种原因无人照看的小孩在一起。

这类孩子大部分是因为身体或者智力上有缺陷,父母承担不了这样重的经济负担,也有可能单纯是不想承担,才被放弃。在那个天眼还没有遍布每一个街头巷尾的年代,连人贩子的抓捕都艰难非常,更别提找到这些孩子的亲人。

所以他们被人捡到之后,都统一地送进了这家福利院,至少能活下来。

这些孩子进院时往往年纪很小,大多还是睡在襁褓里咿咿呀呀的模样,要人花很多精力照顾。

除了谢以。

谢以进去的时候已经五岁了,这个年纪能记事,有一定的意识,不少观念习惯已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很多福利院对于这样的孩子都默认是等不到人领养的,要靠自己养到大。

他和别的小孩永远玩不到一起,性格孤僻又内向。在别人簇拥着欢声笑语的时候,他就那么病恹恹地靠在角落里,睁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看眼神像是想融进去一起玩,但谁来招他他就咬谁,从不参与。

在一堆脏兮兮的小孩里,他干干净净,生得又漂亮极了,哪怕年龄大了一些,也还是会有领养的人忍不住来问。

“这孩子是什么来历?怎么不和别人一起玩?”

老院长七十多岁了,五十岁工伤断了条腿得了赔偿后,就开了这家福利院。年纪大了,神智就容易恍惚,一天之中总有那么几个小时是呆滞不清醒的。

他听到这话,在一堆蒙了雾的记忆里,很快地找到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猩红色的液体刺激着神经,脑雾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他闭了闭眼,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快速地闪过,又睁眼,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说出的话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小心:“他呀,让他待着吧。他妈妈……算了,您看看其他孩子吧。”

谢以就这样,在这座福利院里待了一年。

人老化的过程非常快,可能一夜之间,昨夜里还平整的眼角,就会横生几道深深的皱纹。

只是短短的一年,老院长不清醒的时间,从一天几个小时,变成大半天。对着一院的孩子,本就势单力薄的几人团队更是有心无力,有时候一日三餐都照看不上。

那时候人人都说福利院要倒了,所有的孩子都会被转送进市区内那家规模更大、设施更好的机构里。

谢韵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学校组织的一场形式主义的社会实践活动,来到了这所福利院。他们一大帮人风风火火,架着各种摄影设施,车队在沿街堵了长长一排。

尘土飞扬的街道,布着绵潮青苔和霉菌的红墙,还有人行道上或有裂痕或缺一角的地砖,哪一样都不是一身公主裙的小姑娘该出现的地方。

她按照原定的流程,在每一个尚且看的过眼的场景里留下脚印,和跟着一起来的谢母一来一回地在镜头里对话、介绍。在探望孩子们的居住间的时候,如以往每一个来福利院的人一样,注意到了角落里缩着的身影。

很瘦,瘦得好像只比他大几岁的谢韵都能一只胳膊把他拎起来。明明脸上该有肉的年纪,下巴却削尖,下颌线都清晰可见。眼睛颜色却特别浓,像玻璃球一样,又黑又亮。

谢韵站在门外,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他却非常不给脸,在四面八方的摄影机下,直接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谢韵示意关掉了摄影机,问这次的接待人员:“他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那人回答,“没有名字,来的时候老院长给他取了名,他不认,叫那个名字他也不理。但平时招呼他,什么‘嘿’啊,‘喂’啊,他会看你。”

谢韵想了想,走过去:“嘿。”

他没动。

谢韵又说:“摄影机关掉了,他们都在外面。”

依旧不动。

谢韵蹲下来:“你抬一下头,我有话问你。”

瘦小的身影闷了一会儿,似在纠结,然后试探性地,从臂弯里蹭了蹭,露出一双眼睛。

谢韵问:“你想出去吗?”

在外面等着的人不知道谢韵说了什么,又或是那个叫“嘿”或是“喂”的小孩做了什么,反正当天这位富商家的大小姐回去以后,就对着谢母提了一个要求。

“我想要个弟弟。”

这对谢家来说不算什么事,抬抬手而已。谢母这么多年自己也给贫困山区的孩子捐了不少钱,并且谢韵从很小就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领养一个,比生一个要方便得多。

没过多久福利院那个孩子就被接了出去,取名叫谢以,进谢家的时候什么行李也没有,就带着一怀的袋装牛奶。

市场上没见过的牌子,是福利院特供,绿白色的简单包装,看上去就很希望工程的设计。

也不喝,也不动,藏在被子底下,睡觉也要抱着,像揣着个小金库,谁也不让碰。只有谢韵找他的时候,他会突然大方地分给她那么一袋。

依旧是孤僻不理人,吃饭被带到餐厅里,会捧着碗从椅子上蹦下来,很快地溜进角落里或是房间里自己吃。哪怕后来慢慢改变了、外向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吃饭身边不能有人。

后来谢韵问过福利院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能跟人一起吃饭,为什么会那么宝贝几袋牛奶。

因为老院长无暇顾及、福利院秩序混乱的那段时间里,这群孩子三餐不保,经常吃了上顿就没下顿,所以一个个骨瘦如柴,甚至有时候还要因为吃饭打架。

只有政府每日送过来的牛奶,能确保定时定点地落在他们手上,能确保至少有那么一点儿东西,能缓解饥饿。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这份牛奶几乎就是救命的,是他们认知里最好的东西。

小时候受过刺激的事情很难改,就像摔了一跤,身上留了块疤,随着时间过去,疤可能会淡,但是永远都会有印记。

哪怕后来条件好了很多,哪怕谢以现在积蓄不少,哪怕他已经变得和那个孤僻的童年完全判若两人,也还是保留一点往日的习惯。

甚至影响了谢韵。

好像这就是他示好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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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害怕有宝贝磕错或者担心,所以先申明一下,谢以谢韵纯亲情,谢以只有感恩和感动

第33章 “下次见,小朋友。”

谢韵说话很慢, 声音又轻,以前总有人跟她开玩笑,说她说话就是在哼摇篮曲。

这件事情说起来可长可短, 但如果是谢韵来说,就一定会是最长的一种。

沉浸式地说完以后,她的眼尾浮上一片红, 曲着手指蹭了一下眼角, 又想起来官周还在旁边等着, 没兴趣听她说这些, 方觉失态。

谢韵立刻站起来,快速调整好表情,哽咽了一下:“不好意思小周,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些事, 我没有问题了。”

她打量着少年的神色,本以为他会不耐烦,却发现好似并不完全。同样是眉尖蹙着,目光寡凉, 没有温度的薄唇抿成一条刻板的直线,很明显的心情差。

但是好像算不上烦躁, 却很沉郁,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情绪。

今天天太闷了, 客厅里没开灯,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杜叔屋子上的门帘。门帘撞在铁门, 发出啪啪的响, 无端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

官周努力缓了缓这种喘不过气的滞郁感, 发现那口气梗着下不来, 最后只咽了咽口水, 声音很平静:“问完了吗。”

谢韵被他突然的平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点头:“问、问完了。”

官周转身就走,到楼梯时又被谢韵突然叫住。

“小周。”谢韵很真诚,“谢谢你。”

官周没回,径直回了房间。

官衡已经把他的东西全部收好了,银白色的箱子和来的时候一样,泛着冷淡的反光,上面挂了一个挺大的纸袋。

官衡到底不是年轻小伙子了,累出一身汗,额角的鬓发都湿了,他随便抹了一把额头,邀功道:“速度吧?不到半个小时就全收完了。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带,这个房间的东西都在这了。”

视野里书桌空空如也,衣柜门大敞,钢杆上挂着一排空荡荡的衣架。床头柜上他放着的耳机充电线都没了,只剩下两瓶昨天晚上捞上来的可乐。

像刚来的时候那样。

官周顿了顿,扫视了一圈,而后蓦然往门边走,立在三角橱前伸手一捞,一团骚气冲天的粉色在官衡眼前一晃而过。

官衡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被他儿子一把塞进袋子里,还不忘扯了件外套盖在上面,遮得严严实实。

“什么东西?粉色的?”官衡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现在喜欢这种颜色了?”

官周本来不想理他,但官衡盯得很紧,于是很艰难地憋出一个字:“……对。”

“我早就跟你说了,别一天到晚就是黑的白的黑的白的,死气沉沉的颜色看起来就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官衡特别欣慰,不忘多关心一嘴,“粉色好,粉色也是青春活力的颜色,要不给你买套粉色的衣服,你试试看?”

“……”真敢想啊。

官周很难想象自己一身骚粉行走在这个世界上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蝙蝠侠的黑金腰带突然变成了带毛绒长尾巴的可爱蝴蝶结。

不仅丑陋,而且诡异。

他牙疼地看着官衡,在他爸炽热的目光下,又挤出几个字:“……一般喜欢,暂时不用。”

官衡虽然被拒绝,但依旧非常满意,也不气馁,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可以啊儿子,继续发展,总有一天你也能成为一个青春活力的人!”

“……”官周说,“谢谢。”

官衡这一趟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

他回来得太过着急,工作上还有不少尾巴没善后,于是上次说好的饭也没有吃,坐了一会儿就带着人要回去了。

“这些天真的辛苦你了小以。”官衡把后备箱关上,扶着车背,“要不是有事推脱不掉,我真得跟你好好坐一会儿多聊聊。”

谢以笑笑说:“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聊,跑不掉。”

官衡爽快应声:“下次,下次有机会我带着小周请你吃饭!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要哪天好好感谢你。你要是出山了,随时打我电话,我们到时候再约!”

他客气完,又冲着不远处坐在秋千上等的人招了招手:“小周,你过来。”

官周睨他一眼,手插在口袋里,慢慢悠悠地过去了。

“我们马上走,你有什么话想跟小以舅舅说的,现在快说。”

官衡甚至不问他一句有没有,直接伸手拽了他一把,把他拽到人前,拍了拍他的背,自觉地钻进车里让出空间。

官周被官衡擅作主张的安排闹得懵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顶到了谢以跟前。

他和谢以目目相觑,此刻因为心里知道了对方更多私人的事情,像无意中闯进了某个陌生的领域,一时间心虚和一些莫名的感受交缠在一起,以至于说不出话来,非常尴尬。

但是他也不是很急。

他一直没什么话,谢以早就知道,所以一般不需要他开口,对方会主动挑起话茬。

如果谢以做人的话。

很可惜,今天他选择不做。

官周咬着舌尖,就那么抿着唇和对方睁着眼睛熬鹰。谢以先前和官衡说话时还只是微微含着笑,此时却是笑意盈盈,垂着眸子看他。

“……”

官周熬不住了,犬牙抵着舌尖陷下去一块,丝丝地泛着疼,再大眼瞪小眼盯下去,他能把舌头咬断。

眼睛里四个大字——快点开口。

谢以忍不住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尖,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

官周:“……”你看不出来么。

谢以:“不是你有话要对我说?”

官周盯了他两秒,然后偏了偏头,往背后的车看了一眼,立刻就要转身走人。

“好了——”谢以迅速地在他转身那一刻截住了他的腕子,笑意未泯,“不逗你了,真的。”

“回去记得练口语。”谢以语调轻松,“虽然知道你很厉害,不用练肯定也能拿个一等奖,用不着人担心。但是还是得先说一声,随意发挥,当是去玩,不管什么名次都行。”

他握着官周的腕子往上抬了抬,慢条斯理地帮他理了理袖口,将露出来的黑色长袖往里抵了抵:“反正我这个做老师的,对你很满意。”

“在我这,是特等奖。”

风一直没停,帘子一下一下撞击铁门更剧烈,就连旁边那棵没有叶子的枯树,枯枝都被吹得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音。

官周一只手从背后扯了扯外套,拽着衣角向下留大了领口。冷风顺着领口漏进去,他却觉得这风不够大。

有一股热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断上升,一直攀到耳根。

穿得太多了,就不该听官衡说的今天很冷。年轻人,就是不怕冷。

官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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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手,放在身侧,五指动了动,继而扣进了掌心,语气听上去很平淡,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嗯。”

谢以微微点头,搭上他的肩膀,揽了揽,要送他上车:“好啦,不耽误你回家了,上车吧。要是有什么事,就发信息给我——算了,你就是有事也不会主动发,这样,我给你发,你多少回我两条,行么?”

“……”官周没应声,也没顺着他的动势走,脚像长在了地上,没有动。

谢以察觉到异常,停住,又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事情吗?什么东西忘了带?”

官周眼睫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我喝过了。”

“?”谢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官周补充:“你送的牛奶,我喝过了。”

谢以愣了愣。

少年的表情很变扭,好像很烦,像被人提了刀架在脖子上,每个字说出来都是一个一个生挤的,仿佛汉字在他嘴里成了某种神秘古老语言,又艰难又勉强。

依旧是那副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处不是冷淡的模样,说话时也不看人,低着头,要把地盯穿。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近似固执的简单,简单到只是由心而发的一种真诚。

“昨天。”官周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喝了一口。”

“你没看到,但是就是喝了。”他越说越烦,明明只是陈述而已,被他说得像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在去拿可乐之前。”

他说完,还想再补两句,但贫瘠的语言系统真的调动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又气馁地闭上了嘴,等着眼前人开口。

随便说什么,不,最好什么都别说,但是如果又是开口逗他,那也随便,反正都可以,爱怎么样怎么样。

官周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乱七八糟的心声撞在一起打架,最后胜出的那个最响亮的声音怂恿他:“为什么要等谢以说话,管他怎么样,反正话已经说完了,走就是了。”

他这样想,立刻就做好了打算。

再等三秒,谢以还没开口,他就上车。

三。

……

二都没等到,谢以就说话了。

那双揽在官周肩膀上的手还没放下去,对方的声音顺着接触传递过来,明明很轻,但却清晰非常,拖着调子,哄人似的。

“知道了,特别乖——”他带着官周往前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把人送进去。

官衡和谢韵坐在前座,本来在说话,被他们打断了。

谢以低着眼,眉目舒展,像晴天里逐渐散开的云。他看着面前的人,还是没忍住,做了一个在心里想做很久了的事。

官周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脑袋上一重,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伸手覆上了他的发顶,还不要命地揉了一把。

在车门关上之前,对方的声音低低沉沉地从头顶传来,带着浓厚的笑意。

“下次见,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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