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让我看看你的鸟[校园]》 60-70(第1/21页)
第60章 是男朋友
谢以一时间喉咙发紧。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 因为深夜而调成了适应睡眠的弱光,仿佛点燃了根蜡烛,一豆灯火映得澄光煌煌, 氛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涩与暧昧。
谢以忽然觉得,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结很傻,把明明很简单的事, 弄得太复杂了。
再开口时, 声音都有些哑, 回了两个字:“不信。”
“?”这还不信?
官周转过脸觑他。
谢以又说:“要不你再试试, 说不定我就信了。”
“……”
官周耳根上的那一点红,融化了似的,迅速晕染开来。
再试试是不可能再试的, 至少今天不行。
像来了个大以后蓝条告急, 纵使心里有个声音一直怂恿叫嚣,他盯着谢以尖尖的唇角心里很痒,但是如果继续下去,官周可能一把火会把自己自燃了。
他在谢以饶有兴致的目光下坐立难安, 憋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地扔了一句:“你爱信不信。”
谢以笑了一下:“怎么现在还这么凶?”
“……”官周说, “不行么。”
“不太行。”谢以伸手, 摸了摸他薄薄的耳垂, 所有血气都聚在这一处, 衬得他的指腹都没那么苍白, “毕竟关系不一样了。”
关系不一样了。
官周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胸腔像一个气球, 被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撑得很满。
他们有了更为亲近、更为私密的关系。
今天开始, 这个人归他了。
对方不再是淹没于茫茫人海中的任何一个, 自此全世界的人分为两类,他和其他人。
“你等一下。”官周眨了一下眼,想到了什么,从藤椅上站起来,手放进外套口袋,“伸手。”
谢以很听话地伸出了手。
官周从口袋里摸出来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浅黄色布袋,连带着上面细细的系绳也是澄黄,模样很简单,透着一种古朴素雅。
“什么?”谢以问。
官周把布袋放进他掌心里,小心而郑重,还带了极细微的扭捏,只从一些不引人注目的细节上才能看出来:“你打开。”
官小少爷平时能利落表达的事绝不拖沓,这种拖拖拉拉的神秘感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过,谢以都不免好奇。
他目光落在官周放在身侧的手上,骨节都有些泛白。谢以弯了弯唇,用着同样、甚至更甚的小心,扩开了袋口,拿出了里面薄薄的一片更小的布袋。
是一枚平安福,金线在红布底上绣着佛纹,右下角用隽丽的小楷勾出来处的寺名。
这个地方,谢以是知道的。
“我听说这种东西要别人求的才管用,然后那几天……反正就不是很想理你,所以那天请假我自己去了一趟,帮你求了一个。”
官周有点挂不住脸,在谢以愣神的功夫已经挪到门口了,手搭在门把手上,故作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语气平常:“郁然说这个很管用,你带在身上,要是摘下来,那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关系。”
他没看谢以什么表情,这一番威胁一样的话说出口,首先他自己的变扭感减轻了些,缓了口气,脸上的燥热消退一半,才拧开把手又开口。
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
“谢以,长命百岁。”
初见时满口妄言咒他命数不长的是他,没想到现在只想用尽各种办法,只求他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
上学的时候一天长得像一辈子,每一秒钟都恨不得拆成几份,时间是蹉跎的蜗牛,闭上眼也忽略不掉。
偏偏放假就是光阴飞逝,明明长假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却好像是一觉睡醒前才刚刚开始。
因为明天就要返校,本想缩在平芜安心谈个恋爱的官周不得不收拾东西,返回市中心。
心不甘情不愿的表现,就是有人一大清早就钻进谢以的茶室里,腻到太阳将落的最后一刻才肯磨磨蹭蹭地出门。
来的时候只带了个人来,走的时候却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全是陈姨闲得无聊自己腌制的小食果脯。
谢以离开了一段时间,没有王八蛋老板的平芜竟然出奇的冷清下来。李叔杜叔和陈姨三个人斗地主都快斗吐了,刚见着人回来,没想到待了不到一天又要走。
“小韵不是说看着你一个月吗?怎么一住住这么久,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陈姨担心道。
谢以顺手接过官周手里的其他东西,只给他留袋果脯让他拿着吃,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住得还行,多待两天,顺便陪陪小朋友。”
官周瞥了他一眼,眼神漫上一丝嘲讽,没吱声拆穿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提前说,我好收拾。”陈姨说。
谢以点头:“再看吧,确定了打电话回来。”
他一回头,看见小朋友倚在梅树底下,嘴里叼着块长条的桃脯,正垂着眼望着那个一个多月前就挖好的树坑。
树坑黑漆漆的,壤土翻出来,因为挖了不填,最顶上的一层已经风干皲裂,在这个精致素净的院子里显得丑兮兮的。
“走吗?”谢以问。
官周看他一眼,脚尖踢了踢那个坑:“好丑。”
“是有点。”谢以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不是等你来种么。”
“等着吧。”官周走到他身边,和陈姨一行人打了声招呼,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离开院子时他顺手带上了红木门。
这个季节风大,降温好像是一晚上忽如其来的事,对于陈姨他们来说,这种天就像往关节里塞了无数只会啃人的小虫,浑身上下都会疼。
如果不是昨晚因为某些事弄得浑身都热,官周估计也少不了着凉。
他扶着门板顿了几秒,片刻后才收回手,转过身来,正好对上谢以温吞的目光。
“舍不得?”谢以笑问。
官周抿了抿唇,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只留着最后的嘴硬说:“一点吧。”
平芜就像个象牙塔,因为远离人群,所以什么事也不用想,什么烦恼也不用考虑,是单独的一块架起屏障、与世隔绝的净土。
离开以后,那些嘈杂的喧闹的东西又会卷土重来,他依旧得试着处理一团乱麻的家事,拉扯清楚那些纷乱错杂的关系。
也许还有其他,但他下意识地将那些问题埋进更隐蔽的深处,只要不去触碰,就好似永远也不会被发现。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谢以把东西都转到一只手上拎着,腾出右手去牵了那只刚从门上落下来的手,“寒假不跟我回来么?”
少年的手骨骼硬朗,牵上去几处小关节还有些硌手,偏偏温度滚烫炽热,连带着谢以冰凉的掌心也迅速升温。
官周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让我看看你的鸟[校园]》 60-70(第2/21页)
言眉目舒展了一点,不再怅然,任由谢以抓着他的手往山下走,声音很淡:“如果你真心求我,那么也不是不行。”
谢以笑着应声:“好——我真心求你,求求档期珍贵的小朋友,寒假赏个脸跟我回家。”
官周领先他几步,蓦然停住了脚,转过身,少年的眉目里天生带着张扬和恣意:“咽回去。”
“?”
大概是被谢以三言两语的顺哄给取悦到了,肉眼可见官小少爷心情很不错,他睨着谢以,言简意赅:“是男朋友。”
这个称呼虽然很正当,但是一时间没那么容易适应,总觉得叫起来有那么些没大没小。
谢以衡量了一下,不过几秒,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了下来:“那么这位男朋友,还不走的话,是打算再留宿一晚么?”
平芜的山风还在簌簌地吹着,漫山松林枝叶交错混响,鸟鸣悠扬。太阳最后的残光穿过无数树冠,剪成道道斑驳的细碎金箔铺在青石台阶上。
数月前这条路官周走得低闷烦躁,数月后他牵着他喜欢的人,并肩在这条路上一起走。
—
车开回市中心,场景逐渐转换成熟悉的的环境,那些暂时抛却的东西又汹汹地充斥了官周的思绪。
手机从昨晚就一直关机,他看着开屏动画,悄悄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谢以,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理,默默侧了侧身子,用肩背挡住了屏幕。
打开锁屏后,率先越入眼眶的就是官衡整整56个未接来电。
算着时间,大抵是从他离开饭店的时候开始打,一直断断续续地打到晚上十点。十点以后倒是再没打过了,应该是谢以抽空跟他说了一声。
跟着来电一起的,还有微信七八份长篇小作文,第一份的开篇就是“小周,这件事是爸爸做得不太好,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这些话如果是第一次听,官周大抵会沉默下来,切身地去考虑官衡的难处,然后半夜睡不着觉地望着那张全家福照片为难自己,最后到底还是会主动又被动地接受。
可惜不是。
这些话他听过太多遍了,从初中开始听,到现在连开头的定语都不变一下。
官周大概地扫了一眼,内容从他们家以前美满团圆的时候,说到他丧母,又接着一段他和官衡那些艰难的日子,最后落到谢韵这些年对他的好上。
明明什么要求都没有明确给出来,但官周觉得自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底下是熊熊的火在烤。
他爸就是这样。
什么也不直接说,目的也不直接给,却会把要求融进那些看似低头求软的苦言里,把以爱为名的钝刀递给官周,让他选择是捅亲人还是捅自己。
一个小时前的愉悦,此刻一下子兴味阑珊。
官周把手机眼不见心不烦地塞到背后,顺着座椅往下躺了躺,坐姿歪斜不正。
车前的电子钟转到17:30,轮胎刹停驻在家门口。
官周透过前窗玻璃,看着几米之外的大门,排斥、烦躁各种情绪交织着涌了上来。
他甚至不想下车,就待在这车里,也比出去好。
少年嘴角抿得严丝合缝,不用猜就知道心情糟糕透顶,谢以看了一会儿,说:“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可以在外面再缓一天。”
“不用。”
没有必要。
躲不掉的,难道一辈子不回家么。
谢以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伸手掰过他的脸,面向自己:“这桃脯有那么难吃么?”
官周一脸莫名其妙,下意识又咬了咬挂了一大半在嘴边的那根。
……真的有点咸。
陈姨可能放多了盐,连吃几根都有点齁人。虽然咸但是甜味也重,官周咬着几根打发时间,长长一根可以吃十分钟,来的路上这么久也只换了三根。
他想了想,很大方地从袋子里掏出一根新的,贴心地送到谢以嘴边,从嗓子眼里嗯哼了一声,示意他吃。
“我不吃这个。”谢以说。
官周想起这人不喜欢吃甜食,作势要收回手把那根桃脯扔回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反应,谢以突然撑着车间隔倾身凑了过来,呼吸落到他唇角,叼过了那根他含着的桃脯。
“你说得对。”谢以当着他的面咽下去,嗓音含笑,“是该适应适应,很甜。”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61章 他想把他男朋友摁在座椅上亲一口。
官周合理怀疑这个人只是想骚一下。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 有那么一刻想直接凑过去把他男朋友摁在座椅上亲一口。
这个念头才出,手就已经很自觉地反撑在椅面上,借力便要支起身子。
刚刚直起腰, 上身略微前倾,还没来得及越过换挡杆,突然余光瞥见不远处大门从里打开, 宁阿姨提着垃圾袋走出来。
像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 官周凭空涌上一股强烈的心虚, 贼一样迅速回身坐端正, 刻意地别过头面向侧窗。
“怎么了?”谢以目光还落在他身上,没有发现。
宁阿姨在……
官周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他把这话原路吞了回去, 换成了:“想起来老刘单独布置了作业,一个字没动。”
说完,看着宁阿姨回屋以后,打开车门, 长腿一迈下了车,意有所指地咕哝了一句:“我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写的。”
为什么不写不言而喻。
只是这个原因明明很多个, 但偏偏有人不讲道理地选了个最不相干的甩锅给了谢以。
谢以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跟着下了车, 慢悠悠地踩着他踩过的足迹, 懒散开口, 意味不明地给了两个字。
“不信。”
……
官小少爷铁面无私的背影, 僵硬了一下, 紧接着碎发之下露出来的瓷白耳廓, 迅速地晕染开一片红。
“你, 闭嘴。”官周边把钥匙插进门锁里,边扭过头摆着一张冷脸恐吓人。
谢以挑了挑眉,做了个拉链锁嘴的手势,站在了一边。
钥匙拧开,官周却没有立刻推开门,而是扶着把手顿了几秒,先前那些积闷被人这么一闹腾散了大半。
门后是什么他很清楚,总有些事是逃不过的。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也没想过要怎么办,目前仍处于一种不知怎么面对的状态。
让他像几年前一样闹开显然是不可能的,年岁长大了,没以往那么冲动执拗,即便少年意气天生带着锋芒,但这个锋芒已然不是用来伤人的。
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很长,有一些事情就是专门用来学会释怀的,不喜欢不接受的,不一定要说给别人听。
官周缓缓吸了口气,院子里特有的干净的花草香钻进他的鼻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让我看看你的鸟[校园]》 60-70(第3/21页)
那是谢韵刚搬进来第一年种的月季,最开始光秃秃的一棵,整株枝干上都没两片叶子。后来越来越欣荣,一年里有半年都是花团锦簇的一片,馥郁的香味能腌进晾在外头的衣服里。
他推开门,淡了表情走进去。
厨房里叮铃哐啷在响,宁阿姨在里面来回踏步,其中夹杂着低闷的咕噜声,像是什么汤炖得沸腾。
除此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客厅没人,餐厅没人,目光所及的楼道也是空空如也。
和设想中等待着他的一堆麻烦完全不一样。
“他们……”人呢???
官周说一半没说,因为这话听起来挺欠打。
不想见人的是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现在没人了他又觉得稀奇。
“房间吧。”谢以没多想,低头换鞋。
“是小周回来了吗?”宁阿姨在厨房里喊。
“阿姨。”官周应了一声。
燃气灶按钮复位,油烟机轰轰的动静蓦然停下,宁阿姨脚步匆匆地推开拉门,两掌一拍长舒一口气:“哎呀!你终于回来了!”
官周做人边界感挺重,这些年和宁阿姨相处的时间可能比和官衡的都多,相比之下宁阿姨更像个熟悉的长辈,但是或许是为了面子,这些不光彩的事他还是不喜欢跟别人宣扬。
“嗯。”官周含糊地敷衍。既然官衡谢韵都不在,他打算直接回房间,坐等事情自己找上门。
“你回来了就好,官先生急死了,今天白天一天都没吃饭,我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宁阿姨拿毛巾擦了把手。
官周耳尖动了动,捕捉到其中盲点:“他不在?”
“你不知道?”宁阿姨反应过来,迟钝地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不知道从哪开口。
官衡跟她说的是这孩子和谢韵吵架了,什么原因没说,只知道被他舅舅带去散心。
宁阿姨从官周搬进新家起就开始干,到现在也有快六年了,说她只是个保姆,实在不恰当。
不管是官衡还是官周,都已经把她当成了半个长辈,虽然有些事情不可能和她说,但是这么多年,从他们的言行里,宁阿姨还是隐约摸索到了这个家貌合神离的背后。
无非就是见惯了的小三上位,她在上一户人家做的时候,那家闹过一次离婚,也是因为遇小三。
有钱人家嘛,钱一多了,人就玩得花,这种事不稀奇。
宁阿姨见得不少,她性格传统老实,这种老实自带的负责属性,让她在临江的家政市场上名气不小。
但也正是因为她的性子,好几年前有个大老板请她去给怀孕的小三照顾月子,价格开得漂亮极了,宁阿姨却一口回绝,转身没控制住晦气地啐了一口唾沫。
再有钱,做这种事,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怎样还是看不起。
她原本也是这样想谢韵的,起先没少在心里腹诽,可是这几年下来,那样不太悦耳的声音,在长期的相处里一点点隐退下去了。
她也搞不懂这位谢女士到底是不是插足的,人长得年轻又漂亮,性子温柔淡然。最主要的是好像比官衡都有钱,家世好,开公司的,怎么也没道理做这种事。
但她看着官周的态度,又摸不清。
主人家的这种事,怎么也不会跟她讲,她只能靠猜。
言语揣测难免有误会,可行动不会骗人,这位谢女士虽然是后妈,但是的的确确是把继子当亲生的养。
哪怕她的善意对方一概不收,她还是几年下来一点没变——天一换季就惦记着被子厚薄,临要下雨便安安静静地在玄关放一把伞,吃饭也留心着口味,什么菜不动筷子全记在心里。
这些事,全世界大概只有亲妈才会习惯性地放心上,但谢韵全一声不吭地做了,宁阿姨实在说不出她一句不好。
宁阿姨揣摩了一下官周的状态,又把自己已经知道的情况联系起来,没忍住劝道:“小周,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情况,但我感觉谢女士人挺好的,她是真心对你,你自己多多少少也知道。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说,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指指点点也不好,但说实话,做后妈能做到她这样子,也真顶天了。”
官周的手在鞋柜上停了一瞬,换鞋时不小心踩着鞋带,松散开来的雪白带子上多了一块脏污。他静了片刻,蹲下去用手指勾住鞋带重新系,没吱声。
谢以看着他的头顶,手重新没进大衣口袋。
几秒之后,口袋里的铃声振动,他知会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刚打开的大门重新被关上,关得很实,咔嚓一声又落了锁。
宁阿姨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多了,应该及时止损,但是六年的感情让她实在忍不住多嘴操心:“我也不是说要你们和好,这话不该我说,就是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我瞒着也不好。”
她掰着手指开始念叨:“你看啊,上个月换季你有点感冒,第二天被子就换了厚的,那阵子连客厅的窗户都关着。你以为我做的吧?你看看我每天这么多活要干,像能注意到的样子么?还有上次……”
有人说过,永远不要和女人翻旧账,因为时态一变过去时,对方就会在脑海里自动生成一个读档按钮,配套时间线和作案动机。
宁阿姨一说就七八分钟,气都不带换地输出一大堆,直讲得口干舌燥、嘴唇沾牙龈上。
官周一个鞋带系了八分钟,这只鞋系完又折腾另一只鞋,好不容易系好还觉得不太完美,闷着头拆了重系。
宁阿姨最后总结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听一听也好,当耳旁风也行。谢女士对你不差,而且她这两年身体也不是很好,没少往医院跑,年纪上来真受不了气——这不今天还去了,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平时也……”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差点没用鞋带把自己捆上的人突然停了动作,倏忽抬起头觑着她:“她今天去哪了??”
“医院啊。”宁阿姨回忆着谢韵出门前打电话的内容,很确定地回答,“官先生中午知道了以后就出去找她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
操。
官周一时间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近乎来不及思考,还没等思绪跟上,已经手忙脚乱地推开了门闯出去,冲着根本没在打电话、靠着廊柱等的谢以喊:“去医院。”
谢以从没见过官周慌乱成这副模样,问也没问,二话不说地拿出钥匙:“哪家医院?”
官周木了。
是啊,去哪一家?
江北医院这么多,现在这个点还是门诊快下班的时候,等他们一家一家找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官周手伸进口袋拿手机,不知道是手太颤了还是人太慌张,四四方方的手机像尾湿滑的游鱼,几次钻进他的手里,他却根本拿不出,又囫囵滑回了原处。
“你要找谁?我帮你打。”谢以按住他的手,官周的手平时滚烫,这会儿却比他的还凉。
官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让我看看你的鸟[校园]》 60-70(第4/21页)
动了动嘴唇,发出的音节颤得模糊,他又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疼痛短时间强迫镇定,这才说清楚:“谢……谢韵。”
这个名字出口,谢以也怔了一下。
谢韵。医院。
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在这个时期,只能想到一件事。
显然,他和官周想到的都是同一件。
谢以当即拉着他的手腕,往车的方向走:“我知道她去哪家医院。”
也许是谢以做事向来靠谱,又或是其他的一些踏实感,官周方才脑子里绷得生紧的那根弦,忽然就松懈了一些,镇静迟到地漫了回来。
他一把拿稳了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往历史记录里连翻了好几下,才找到一个眼熟的未接来电。备注都没有,混在一堆陌生排列的数字里,却被他一眼认出。
谢以拉开副驾驶把他塞进去,又自己回到驾驶座,动作很麻利地插进钥匙。
手机嘟嘟的铃声机械地响彻在汽车不大的空间内,每一声都像擂鼓似的震得人心烦意乱。
在汽车引擎启动的那个刹那,随着铃声终止,周遭顷刻间静谧下来,呼吸声近乎也停滞。
女人温柔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很轻,还带着一丝意外。
“小周?”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慌~谢女士真的很好的~
第62章 你这样下去可能没有男朋友。
刚才那么焦急, 可当对方的声音传过来时,官周突然就变成了哑巴。
他抿了一下唇,又咽了口口水, 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直到谢韵又轻声唤了一句他的名字,他才僵硬着声线, 明知故问地说了句:“你在哪。”
谢韵愣了一下, 然后如实说:“我在医院。”
官周声音都有些抖, 出奇地语气带几分小心:“你……你还好么。”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 这短暂的停顿让逼仄的车内空间一时间变得窒息,空气仿佛一点点被抽干净。
官周的心扑通扑通的跳,额角被汗洇湿, 而谢以脸色也不好看, 同样吊着口气不敢喘,却还腾出心神来照顾着他的情绪,顺了顺他的背。
大概这种提心吊胆地停了半分钟,对面终于回应了。
很轻地笑了一下, 语调很慢,不知道是不太清醒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官周的意思。
“我没事。”谢韵说, “就是……好像闹了点误会。”
谢韵现在的确不太清醒, 她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个点医院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准备下班了, 一楼人丁零星, 门诊半个小时没有人排队, 只偶尔几个护士步履匆匆地带着东西从走廊里穿梭。
环形设计的楼层像个倒置的扁碗, 因为太过空旷, 所以微弱的脚步声和细语声也能传至边界再反射回来, 清晰又寥廓。
谢韵就坐在一楼走廊的最里侧, 不远处是关着大门的彩超室,整个一楼的右半边人都走完了。
最后一点黄昏从医院的钢化玻璃顶板漏下来,不过两米直径的玻璃板,透过的光线却近乎映亮了整个大厅,流水一样,不断往外伸展扩延,至谢韵架在手上的一张报告单上蓦然停止。
单子上一行标准字体,白纸黑字地写着“声像图未见明显异常”。
谢韵呆坐了两个小时了。
她没跟官衡商量好,上午就独自来了,手机关机了一天,没想到一打开第一个收到的电话竟然是官周的。
今天医院的人格外多,从取号,到排队,再到做完检查,愣是拖到下午三点才结束。
医生说的话回响在耳边:“你这个结果很清楚,没有怀孕,各方面指标都很健康。验孕棒显示阳性有很多原因,比如使用前吃了一些影响HGG的食物、验孕棒质量不合格或超过使用期限,都会影响到结果。”
然后谢韵就这么怔愣地坐在冰冷的铁皮椅上良久,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心里有些耐不住的怅惘,更多的,则是因为闹了一通乌龙而哭笑不得。
应该松一口气,但难免还是会有遗憾,像闷了口不上不下的郁气在胸口,缓了两个小时才勉强压下去那么一点。
等到谢以和官周到的时候,这口气已经被谢韵顺了大半。
谢以拿着那张被谢韵捏得边角都皱巴巴的单子,沉默地扫了几眼,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
官衡得到了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而官周此刻坐立难安。
当时事态紧急,他几乎是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就拨了电话找了过来。可现在人真到了,听到这么戏剧性的结果,他又恍惚,甚至摸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立场。
尴尬的氛围里,官周待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全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要僵化了,站起来生硬地说:“我去买瓶水。”
谢以点了点头:“去吧。”
等官周走了以后,明明从小到大关系都很亲近的姐弟俩,却仍旧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缄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以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值得么?”
值得么。
这个问题谢韵这些年无数次地问过自己。
因为一些多年前的遗憾,因为一些没断干净的旧情,固执地坚持了这么多年,到底值得么?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么?好像也就那样。与构想的差距不小。
为这些固执承受骂名,被揣测,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最后里外不是人,是她要的吗?
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不止是今天才有,好像一直跟着她,已经好多年,让她都有些适应了。
谢韵觉得自己或许麻木了,淹没在日复一日的日子里,灵魂被捆绑在高台上,因为是自己的选择,因为没法尖锐地告诉自己选错了,所以她闭上了眼。
她有点迷失自己了。
谢韵干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值得吧。”
“你后悔了。”谢以说。
谢韵嗫嚅了一下嘴唇,她想像以往一样,体面又大方地说“没有的,我没有后悔,我过得很不错,你多想了”,想说“这是我做的决定,我可以接受”。
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说话,谢以也合上了嘴。
谢以其实有很多话想说,这些年一直卡在他喉咙里,但是其中每一句话对于谢韵来说或许都是刀子,他做不出来这种戳着谢韵心口撒盐的事。
官周大概买水买到太阳系外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头顶天窗撒下来的光影逐渐西移,愈来愈窄,最后消于某处边角。
医院的电灯随着一阵短促的闪烁,陆续亮起来,大厅依旧灯火通明,唯独走廊尽头那处顶灯离得远,光束在中途戛然而止,传递过去的只有昏暗的微光。
静得几乎只剩呼吸。
许久以后,谢韵轻声说:“我不知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让我看看你的鸟[校园]》 60-70(第5/21页)
执拗了太久的事,已然成为了一份执念,就连否认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和谢以一样,说话总带着笑,但是她的笑永远是没有棱角的,这时却有微不可察的讽然:“也许是吧。”
“当初你劝了我那么久,恨不得从国外回来制止我。我从来没见过你把对人的看法写在脸上,你不喜欢阿衡,你说他精明市侩,底子里是个权衡利弊自私的商人。”谢韵缓慢地回忆着,“我说不是,我说你不了解他。”
她顿了顿,然后声音更低:“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官衡看起来大大咧咧,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但却从来没吃过亏。
亡妻病床前鞠躬精粹,最后无力回天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所有人都称赞他有情有义。
不过一年就再婚了,自己常年出差在外,把孩子扔给与之有矛盾的二婚妻子照顾,既没有后顾之忧,也落得一身轻松。
最后到头来,又明里暗里地点着官周接纳谢韵,所有压力都由他们分担,反而他这个事件中心的重点人物,却悄悄地抽身站在外圈。
“你说我值得更好的,不用这样急着定下。”她低着头叹息,那种无能为力的嘲讽愈发浓重,只对着自己,“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就算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谢以从她话里隐约听出来了些别的意思,下意识地为那个人解释:“他没有想拦你。”
“我知道,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谢韵弯了弯嘴角,笼罩着的阴霾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一点,“小周是个好孩子,第一次见他我就这样想,我是真的,有把他当成亲生的。”
谢以眉尖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韵抬起头,忽然看着他笑着问了一句:“你不觉得,他和你小时候很像吗?”
“和我?”谢以不解。
“对,我觉得他和你很像。”
谢韵正回脸,目光顺着悠悠长长的长廊远远落在尽头。尽头处是大厅,那里灯光明亮,靠着墙放了一台自动售卖机,彩色的荧光只绕在灯管上,斑斓一片。
“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你小时候另一个翻版。”谢韵眼神里蕴了远光,更加柔和,“只是你和他不一样,你会藏,喜欢把锋芒都遮起来,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他不一样。”她抬起食指,指了一个方向,“他比你更鲜活一点,他有情绪。可能是因为年轻吧,但这样挺好的。”
……
官周站在医院门口快冻成狗了。
江北的降温突如其来,风呜呜地刮着,偏偏这家医院的大楼坐落在另两栋长长的员工宿舍之间。狭管效应一吹,本来就冷的风变本加厉又强了一倍。
他怀疑他爸骑驴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慢。
手机昨天没充电,现在还剩十格,连局游戏都开不了。
官周缩在一根粗一点的柱子后头,勉强能挡住些风,用着仅剩的电量,戳开了某人的聊天框。 。:认罪。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 ,:? 。:跟我认罪。
谢以非常懂事,问都不问一句怎么了,直接顺从。 ,:认罪,我错了。
官大法官是个吃不了人哄的,听到这话勉强接受,放他一马,不自觉飘得话有点多。 。:这家医院的设计人,是个人才。 。:夹击式布局,为了方便员工上下班,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不把宿舍建楼顶上呢,再插根针,既可以风力发电,还可以直接导电,根本不需要电力公司。
最后总结。 。:恭喜你,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得到一个凉透了的男朋友。
谢以这次回得很快。 ,:不是买水么?
官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