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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的心里始终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怎么也挪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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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根本无法和任何人坦诚相待。
*
距离春节假期还有半个多月,沈栖雾回到泉城,将自己在分公司负责的工作收尾。
晚上回到屋子,她洗完澡出来,听见“咔哒”一声,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
她从猫眼往外看,楼道漆黑一片,应该是停电了。
入住的时候,何辉告诉过沈栖雾电表的位置,还跟她说水电燃气都提前买过了,够她用小半年。
沈栖雾不确定是停电还是欠费,她换好睡衣,想出门看一下,手扶上门把手,脑海里突然冒出些社会新闻的标题,什么独居女性家中突然断电,是被人刻意切断电源。
一个人住,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她退回到房间里,找出物业电话,拨通后,一直无人接听。
沈栖雾坐在沙发上,头发湿着,等了好一会儿,电也没来,她给何辉打去电话。
何辉很快接起来,“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住的地方停电了,联系不上物业,你那边有没有工作人员的电话?”
“您稍等,我现在找一下,待会儿回复你。”
刚挂电话,手机提示电量不足20%。
沈栖雾心里一沉,她在这边没有带充电宝,只能摸黑去卫生间,用毛巾又擦了擦头发,心里默默祈祷快点来电。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回过来电话的并不是何辉,而且祁焰。
沈栖雾按了接听,“喂。”
祁焰那边有细微的风声,“联系上物业了,小区电路故障,今晚不一定能修好。”
沈栖雾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整栋楼果然漆黑一片。
她晚上还有邮件要处理,“知道了,我去附近找家酒店住。””你先去我家吧,过个马路就是二期,我把门牌号发你。”
祁焰刚应酬完,跟何辉在回家的路上。
听见对面没说话,他又加了一句,“附近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
沈栖雾头发还没干,也懒得折腾,答应一句,“好,麻烦你了。”
“门口柜子最下面一层,有个手电,以前充好电的,你打开试试。”
“行。”担心手机没电,沈栖雾迅速挂了电话。
找出手电后,她穿上外套,拿起包,推门下了楼。
从小区步行五分钟,就是祁焰现在住的地方。
二期和一期布局没太大区别,沈栖雾很快找到楼栋,乘电梯上去。
门口,沈栖雾手顿了顿,输入祁焰发来的密码。
六位数字:051568。
两人的生日。
在一起的那几年,他们很多共用的账户都是这个密码,包括祁焰的银行卡。
现在还在用,大抵是习惯了,懒得改。
打开玄关的灯,沈栖雾抬头环视四周,房间干净整洁,透着股冷清,估计祁焰平时除了睡觉,也不怎么待在家。
她打开鞋柜,里面有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不知道是为谁准备,沈栖雾没多想,拿出来穿上。
方才顶着湿发走过来,又吹了风,沈栖雾给手机充上电,赶紧去卫生间。
吹风机在很显眼的位置,她拿起来将头发吹干。
从卫生间出来,客厅传来开门声。
沈栖雾走过去,见祁焰推门进来。
他外套已经脱掉了,身上带着寒夜的气息,神色有些疲倦。
沈栖雾站在玄关处,低声问,“你忙完了。”
“嗯。”祁焰淡淡应了一声。
那晚在纪家,两人闹得不愉快,再碰面,也没什么话说。
气氛过于安静,沈栖雾想起自己还要给同事回邮件,便问祁焰:“能不能用下你电脑?”
祁焰抬手指了下,“在卧室。”
她拿上手机,进了祁焰的房间。
电脑就在窗边的桌子上,沈栖雾坐下,打开邮箱。
她进去后,祁焰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他晚上应酬时两种酒掺着喝,这会儿脑袋又沉又疼。
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按了按了太阳穴。
沈栖雾从卧室出来时,客厅静悄悄的。
她走到沙发旁,见祁焰似乎睡着了,人斜躺着,呼吸均匀。
她拿起沙发旁的毯子,随手盖在祁焰身上。
靠近,才闻到他身上酒精的味道。
祁焰头枕在沙发扶手上,姿势看起来不太舒服,沈栖雾蹲下,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
她望着祁焰的脸,他眉头微微皱着,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阴影,面色依旧和平日一样冷峻。
看了片刻,沈栖雾还是没有叫他。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祁焰忽然睁开眼睛,视线直直看了过来。
沈栖雾僵了一瞬,迅速起身,背过身去。
祁焰撑着手坐直,声音有一丝沙哑,“忙完工作了?”
“嗯,水杯在哪放着?”
“你面前柜子第二层。”
沈栖雾拿了个玻璃杯出来,接了杯水,转过身时,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祁焰靠在沙发上,随口问了句,“人资部很忙吗?下班还要处理工作。”
“还好,年底有些内容要审核,年后我就去集团财务部了。”
祁焰愣了一下,而后静静看着她,“早就想走了吧?”
“没有,你想多了。”沈栖雾喝了口水,语调淡淡。
空气静了一瞬,祁焰的手机响起来。
他去窗边接电话,跟对方说了几句后挂断,拿起外套往玄关处走。
“这么晚,你还出去吗?”沈栖雾站在原地,看向他。
“不然我们一起过夜?”祁焰低头换鞋,笑了一声,“也不合适,你说是不是?”
沈栖雾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祁焰换好鞋,推门离开,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沈栖雾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玄关处。
第19章 19 动作温柔,带着一丝安抚。……
祁焰接到孟旭的电话, 出门打车去了山上一家房车度假营地。
孟旭今天生日,在朋友的地方包了场,祁焰晚上有应酬, 答应酒局结束后过来, 谁知道回了趟家, 耽误到现在。
山上下过雪,路两旁堆了薄薄一层白色。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在两扇敞开的木质大门处停下。
孟旭这边饭局早已结束,邀请来的朋友们各自活动。
喝醉的几人回房间休息了,还有些去了娱乐中心唱KTV。
祁焰走进去,远远看见一团篝火在夜色中跳动,几道人影围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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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
孟旭看见祁焰,朝他挥手, “焰哥, 这边。”
祁焰在孟旭身边坐下, 跟他的几位朋友打了招呼,有人递过来一瓶啤酒,祁焰摆摆手,“还醉着呢。”
他酒意还未消散,靠在椅子上,听着身边几个人谈天说地。
孟旭有段时间没和祁焰见面了, 闲聊几句,问起他工地的事。
祁焰手肘撑在膝盖上,“暂时停工了,工人们都要回老家准备过年,年后还是按原来的标准做。”
“你继父能同意吗?”
孟旭替祁焰打抱不平,“当时没人愿意接的烂摊子, 让你接手,现在这么搞,不太地道。”
祁焰哼了一声,接过孟旭递来的烟,没说话。
他跟纪远山第一次打交道,就清楚这位继父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宽厚善良。
那年祁焰跟纪绍安在篮球场打架,被老师叫家长。
在办公室里,双方僵持着,谁都不愿意道歉。
纪远山把祁焰叫到走廊里,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神情,“我听说,那个受伤的男孩家里挺困难的,跟着奶奶生活,他奶奶腿脚不好,全靠这孩子照顾。”
祁焰抬起头看向纪远山,不过片刻时间,他已经将路阳家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纪远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的医药费我负责,住院期间,我会请个护工照顾他,至于他奶奶,我也可以找位保姆过去帮忙。”
承担医药费是理所当然的,但纪远山主动提出要照顾路阳的家人,让祁焰很意外。
见祁焰沉默,纪远山拍拍他肩膀,“其实我们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份上,但那孩子是你同学,现在住院了,我们多关心点是应该的。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这么做的前提是,你得回家住,我们是一家人,你单独住在外面,我跟你妈妈都很操心。”
纪远山明明在跟祁焰谈条件,却将自己的行为包装的无比厚道。
他话说到这份上,祁焰心里清楚,纪远山不过是想借这件事,让自己搬回去,顺便在老师和其他家长面前树立一个“慈父”的形象。
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生活,当然没自己的面子重要,刚刚办公室里老师们微妙的眼神,让纪远山脸上挂不住。
他一个企业家,怎么能允许别人议论他偏心,亏待继子呢。
祁焰默默低头,他自己打完架倒没所谓,可面对路阳家的难处,他很无力。
纵使他能请假去医院照顾路阳,也没办法同时照顾到他奶奶。
祁焰沉默了片刻。
从前去纪家时,他冷漠,锋利,拒绝别人靠近。
可如今,十几岁的少年对朋友受伤心怀愧疚,只能放下自尊心。
祁焰点点头,答应了。
火堆愈烧愈烈,映出祁焰深邃的眉眼,他缓缓开口,“他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有办法。”
孟旭给祁焰把烟点上:“也是,现在你负责商业中心,他总不能半途换人。你说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拿这烂尾楼考验你呢?”
祁焰冷笑一声,“谁知道呢。”
当年纪远山愿意给朋友帮忙,祁焰并不理解,接手停工楼盘,要承担之前的债务,也不能换成自己的建筑方,这项目利润还不高。
直到泉城市宣布新的规划,祁焰才明白,纪远山早已知晓那块地的价值,才愿意接下这个公司。
而原先的老板,他如果得知这消息,再撑个一两年,就能扭转当下的处境。
祁焰跟纪远山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父子感情。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纪远山是商人,利益高于一切。
如果不是亲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纪远山又怎么会想让祁焰来帮自己。
从前,纪远山跟纪老太太一样,觉得祁焰这孩子冷漠,对长辈不尊敬。
他对祁焰的关心,从来都只停留在表面,当着江月珍做做样子而已。
真正改变态度,源自于一件意外。
*
祁焰高三那年春天,周末下楼拿快递。
家里安安静静,陈姨休假,沈栖雾陪着江月珍去逛街了,至于纪绍安,他不知道,也不在意。
喝完水准备上楼,祁焰听见院子里哐当一声,似乎是花盆架子倒地的声音。
他脚步顿了顿,去门边看了一眼,纪老太太倒在花园里,身边是碎掉的花盆和泥土。
祁焰快步走近,老太太脸色苍白,说不出话,表情痛苦到扭曲。
他立刻掏出手机打了120,跟工作人员在电话里描述了情况,接着按照对方的指示,将老太太的头偏向一侧,以防呕吐物堵塞呼吸道。
救护车很快到达,祁焰跟着上了车,医院急救室的灯亮起后,他才靠在墙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拨通了纪远山的电话。
纪远山赶到医院后,医生刚从急救室出来,问病人家属在哪。
他满头大汗,赶忙上前,“我是病人家属,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就危险了。”
旁边的护士插话道,“我们跟车的同事说,你这儿子反应非常快,在电话里也很冷静,还好他叫救护车及时。”
纪远山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祁焰,这才发现他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走廊里,神情淡然。
纪远山愣了一下,走过去,拍了拍祁焰的肩膀,“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祁焰的态度跟平时没两样,语调淡淡,“没事。”
两人回家后,祁焰上楼后,纪绍安从外面回来。
周末休息,他约着同学出去开派对,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
刚进门,就听见纪远山的声音,“你又干嘛去了?”
纪绍安总觉得,家里多了两个人之后,父亲愈发看不惯自己。
他不耐烦地扯下外套,“玩。”
话音刚落,纪远山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你奶奶身体不好,周末多陪陪她,你从小到大她最疼你。”
纪绍安仰着头,一脸不服气,“天天见面,有什么好陪的?”
纪远山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吼,“你现在就给我滚去医院陪床!”
*
祁焰大四的时候,纪远山在饭桌上问他什么打算。
他年纪大了,公司里几个元老成天斗来斗去,纪绍安又不争气,他没个得力的心腹,想让祁焰回来帮自己。
祁焰当时已经签了不错的公司,那时候他跟沈栖雾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约定要在宿洲生活。
祁焰拒绝了纪远山,纪远山心里多少是有点遗憾的,他笑了下,“年轻人,没定数,等你以后想回来了,随时告诉纪叔。”
祁焰表面应了一声,当时的他,怎么也没预料到后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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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分公司也要举办年会。
行政部原本想让各部门都出个节目,员工们工作忙,兴致不高。
辛思雯跟祁焰提起这事,祁焰干脆利落地说道:“请专业团队来表演吧,有员工愿意报名也可以上,不强求。”
消息一传开,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年会这天,表演结束,舞台上的主持人时不时宣布抽奖环节,台下气氛热烈。
集团几位员工年后就回桐城上班了,饭桌上,邱岭淮举起酒杯,对他们这几个月的支持表示感谢。
沈栖雾一同和领导们干杯,随后坐下来,安静吃菜。
祁焰跟沈栖雾之间隔着两个人,这种场合,自然也不交流。
服务员来上菜,将一碗清炖排骨放在了沈栖雾的面前。
她怔了一下,眼神微微闪躲,看向旁边。
正打算起身去卫生间,忽然,她视线中出现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将排骨转到了别处。
沈栖雾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祁焰已经收起胳膊,侧头在跟邱岭淮说话。
她收回视线,忍不住去想,祁焰是随手的动作,还是依旧记得她的习惯。
沈栖雾不喜欢吃排骨,甚至可以说厌恶。
父亲牺牲那天,母亲在家里炖了一大锅排骨,刚盛上来,看见对面街道里有座房子浓烟滚滚。
沈斌拿起手机拨通同事电话,得知已经有人报119了。
由于是消防员,沈栖雾家里常备着灭火器和防毒面具。
沈斌拿上东西就要出门,被廖舒敏拦住,“我看火挺大的,不是已经报火警了吗?你今天休假,就别去了。”
“消防车过来最快都得二十分钟,我先去看看,没事。”
沈斌拍拍廖舒敏胳膊,“别担心。”
他转身跟沈栖雾说,“雾雾,你先吃饭,爸爸待会儿就回来了。”
“好,爸你小心点儿。”
后来,桌子上那碗排骨凉了,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几天后,葬礼结束,沈栖雾跟母亲回家,排骨还原封不动的在餐桌上。
她端起来,闻见一股馊味,没忍住,去厕所吐了。
自那以后,沈栖雾很害怕饭桌上出现排骨,只是闻见味道,她心脏也会剧烈紧缩。
到纪家后,沈栖雾自然说不出口自己不吃排骨这种话。
寄人篱下,她有着吃饭不挑食的自觉。
祁焰上高三后,江月珍变着法子给他做饭,说他学习累,要补身体,排骨出现的频率变高了。
偶尔江月珍招呼沈栖雾多吃点肉,她都笑着答应,实在敷衍不了,夹上一块,埋在碗里,再悄悄倒掉。
有次,江月给她夹菜,那块排骨太大,明晃晃堆在碗上,江月珍问她,“栖雾,怎么不吃?”
“江姨,我牙疼,有点咬不动。”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估计是上火了。”
江月珍关切地看向她,“那你就吃点容易嚼的菜。”
“好。”
沈栖雾埋头吃饭,已经没有了胃口,脸色并不太好。
过了会儿,祁焰忽然将那块排骨夹走,放到自己碗里,沈栖雾扭过头看他,他面色平淡,没什么表情。
晚饭过后,沈栖雾拿着脏外套下楼,碰见祁焰正在从烘干机里取衣服。
她走近,声音很小,“谢谢你。”
“谢什么?”
“帮我吃排骨。”
祁焰看她一眼,声音带了丝调侃,“本来就瘦,还挑食。”
沈栖雾听见这句话,没有出声。
她蹲在地上,把衣服一件件塞进洗衣机里,点了开始启动按钮。
站起来后,沈栖雾想了想,还是跟祁焰说了为什么不吃的原因。
洗衣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少女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那碗排骨,后来是我倒进垃圾桶的。”
祁焰静静听完,什么话也没说,从洗衣房离开时,他抬手,揉了揉沈栖雾的头发,动作温柔,带着一丝安抚。
年会的喧闹声中,那盘排骨被转到了最远处。
不时有人过来给领导们敬酒,祁焰目光扫过沈栖雾,随即别过眼,端起酒杯。
第20章 20 “妹妹关心哥哥,也正常吧。”……
一月中旬, 沈栖雾的转岗申请通过,她看着系统里的“批准”两字,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收到申请后, 吴敏自然舍不得放人, 跟沈栖雾在电话里沟通了半小时。
平日, 沈栖雾跟吴敏相处的还算融洽,她工作上也卖力,吴敏挺欣赏她。
挽留无果,沈栖雾的态度也诚恳,吴敏最终只能尊重她的想法。
领导那边,孟晴跟涂青耘打了招呼,流程走得顺利,没有人刻意为难。
沈栖雾就等着年后入职财务部。
分公司的年会刚结束, 集团年会又接踵而至, 距离春节还有几天, 沈栖雾匆匆赶回桐城。
年会在远峰集团写字楼旁边的酒店举行,公司常在这里宴请,接待客户。
集团员工多,节目表演完,一波接一波的人互相敬酒。
这种场合,沈栖雾喝起酒来没那么实在, 每次都浅浅沾一下杯沿,才不至于让自己喝醉。
喧嚣声中,她瞥了眼隔壁桌,发现孟晴喝多了,人有些站不稳。
她放下筷子过去,扶住孟晴胳膊, 低声问,“孟晴姐,你还好吧?”
孟晴面色通红,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沈栖雾肩头,说话声音都模糊了几分,“栖雾,我有点难受,你扶我去趟卫生间。”
“好。”
沈栖雾在卫生间外面听见孟晴吐了好几次,赶忙从休息区拿了瓶水过来。
孟晴头晕的厉害,手撑在洗手池台面上喘气,“不行了,我得逃,不然那帮人得把我喝趴下。”
见孟晴这样子,送她回家估计路上还得吐,沈栖雾接过她的水,“走吧孟晴姐,我去开个房,你上去睡一觉。”
孟晴点点头,她脚步不稳,挽着沈栖雾,从卫生间旁边的过道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两人碰见了涂青耘,他瞧见孟晴这样子,问沈栖雾,“她醉了?”
“嗯,刚吐了几次呢。”
酒店人多,不乏公司的员工进进出出,涂青耘不方便靠前关心,只能站在几步之外。
沈栖雾把人扶稳,“我开间房送孟晴姐休息,您别担心。”
涂青耘应了一声,“我还得进去一趟,待会儿上来找你们。”
沈栖雾去前台开了间房,将房间号发给了涂青耘,之后便跟孟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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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电梯。
两人正往房间走,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沈栖雾回头,见涂青耘已经跟上来了。
楼道没人,涂青耘将孟晴横抱起来,孟晴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脖子,沈栖雾别过眼,快步走到两人前面。
到房间门口,她打开房门,涂青耘将孟晴放在床上,沈栖雾没进去,轻声问,“涂总,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
“行,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沈栖雾轻轻关上门,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电梯旁,祁焰靠在墙边,双手抱在胸前,视线直直打量着她。
看他的姿势,应该站了有一会儿了,刚刚那一幕,祁焰全看在眼里。
沈栖雾心里一紧,不知道要不要跟祁焰打招呼。
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电梯“叮咚”一声,祁焰先一步上去,消失在闭合的门后。
*
晚上回到家,院子门口挂上了红灯笼。
临近春节,江月珍将家里布置了一番,还买了几盆金桔,沈栖雾推门进去,没看见祁焰的身影。
江月珍正在整理地上堆放的礼盒,见沈栖雾回来,提起一盒燕窝递给她,“栖雾,这是江姨朋友送的,你拿着喝,女孩子要保养身体。”
沈栖雾接过来,“谢谢江姨。”
她蹲下给江月珍帮忙,随口问了句,“祁焰哥呢?”
“说公司有点事,刚才开车赶回去了。
沈栖雾笑笑,“我在泉城宿舍的东西还没收拾,得回去一趟,还说蹭他车呢。”
“那你回来的时候让他等着你。”
“好。”
*
第二天,沈栖雾坐高铁回到泉城,把屋子里的个人物品放进行李箱,又将卫生打扫了一遍。
下午,她打电话给祁焰,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打了两遍,祁焰的电话无人接通。
她在家里坐了会儿,犹豫中拨通了何辉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沈栖雾快要挂断时,何辉接了起来,话筒里非常嘈杂,沈栖雾问,“我找祁总有点事,打他电话没人接,你知道他在哪吗?”
何辉声音比平时大,“我们都在工地,这边有点事,沈小姐,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让祁总回给你。”
沈栖雾话还没说完,对方匆匆挂了电话。
过了十分钟,祁焰的电话回过来,听筒里依然乱哄哄的,他问沈栖雾,“你找我什么事?”
“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有点行李,不想挤高铁,想搭你的车。”
“明天吧,我确定时间了跟你说,挂了。”
“等等。”沈栖雾叫住他,“听何辉说你们在工地,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临时有点事。”
“需要帮忙吗?”
祁焰声音很冷淡,“不用,你别过来。”
挂了电话,沈栖雾下楼吃了点东西,外面天暗下来,她心里放不下,还是决定打车去看看。
楼盘的位置她知道,之前跟何辉路过过,规模不大,靠近开发区。
去的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沈栖雾从车上下来,门口的路还没完全修好,被雨一淋,坑坑洼洼的。
她走到小区门口,见路边停着两辆面包车,车上的司机笑嘻嘻的打量沈栖雾,她心里一惊,加快步伐。
小区还没有交付,只有几盏路灯亮着,走到里面,沈栖雾才看见院子里聚集了十几个人,祁焰就站在大厅房檐下。
最前面那人面红耳赤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身边几个人在高喊着维权。
祁焰沉着脸,声音听着有些冷冽,“我说了年后正常动工,就没问题,你们如果继续砸东西,我只能报警了。”
沈栖雾不了解具体的情况,这楼盘明明马上交付了,怎么突然又有人来维权了。
她看场面混乱,没敢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有几个人要往一楼大厅里冲,被保安拦着。
不知道谁被推搡在地,场面变得失控。
沈栖雾只看见祁焰低头跟何辉在说话,没几分钟,警察来了。
一片混乱中,祁焰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沈栖雾,他脸色一沉,几步走过来,“你来这干嘛?我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来。”
祁焰不怎么发脾气,声音大了,沈栖雾就知道他真生气了,站在原地没吭声。
带头闹事的人被暂时控制住,祁焰得留在这处理,他转头叫何辉过来,“你先送她走。”
沈栖雾被何辉带到车上,却坚持要等祁焰来了才回去。
半小时之后,警察把聚众的人群疏散,祁焰从门口出来。
他浑身湿透,额前的头发贴在脸上,上车后,看见沈栖雾在后排,脸又冷了几分。
他将外套扔在一旁,重重地坐了下去。
沈栖雾默默拿出张纸递给他。
路上,听何辉跟祁焰交谈,沈栖雾才了解这事的来龙去脉。
集团要求绿化和公共区域降标后,祁焰跟纪远山僵持了几天。
临近过年,祁焰先给建筑单位结清了所有款项,让工人们回家。
他决定要坚持之前的标准,打算年后找新的施工队做收尾工作。
业主里不知道谁听了这消息,传来传去,变成了开发商打算草草收尾的谣言。
有业主前来闹事,昨天砸坏了大厅几个花盆。
今天他们还带了几个社会闲散人员,祁焰见沟通不了,只能报警解决。
*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沈栖雾没回自己住处,跟着祁焰上了楼。
进门后,祁焰接了两个电话,转过身,见沈栖雾站在他面前,递过来一个毛巾,“擦擦头发。”
祁焰拿过来,低头随便揉了两下。
他侧着脖子,沈栖雾这才看见他耳后擦伤了,大抵是刚才混乱中被什么东西划到。
她指了指受伤的地方,轻声说,“你那里流血了。”
祁焰擦完头发,松了松衬衣扣子,“不用管。”
沈栖雾没听他的,还是找出来了医药箱。
窗外雨声不断,祁焰靠在沙发上,总算从吵嚷的环境里脱离出来,喘了口气。
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呼吸靠近,鼻尖处萦绕着熟悉的清甜味道。
祁焰缓缓睁开眼,见沈栖雾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跪在沙发上,“我帮你处理一下。”
她穿着针织衫,脖颈白皙,靠过来时,祁焰身体僵硬一瞬。
他没躲开,而是抬眸,注视着沈栖雾。
沈栖雾被他看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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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滞,神色却没什么波动,动作轻柔的给祁焰涂伤口。
祁焰微微侧开脸,声音沙哑,“为什么来工地?”
“听你们那边吵吵闹闹的,问何辉他也不说,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她抿着唇,看向祁焰,眼里亮得像蓄了水,“也有点担心你。”
长相甜美的女孩儿,温柔起来,说什么别人都会信。
可祁焰太了解沈栖雾了,他挑眉,“是吗?”
沈栖雾将棉签放在桌子上,拆开创可贴,再次靠近,声音轻的像羽毛,“妹妹关心哥哥,也正常吧。”
祁焰眼眸幽深,目光中带着审视,“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就不能是关心你。”
沈栖雾仔细将创可贴贴好,唇角勾起笑意,“哥,昨天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话音落下,男人眸色渐渐变深。
她收回手,想要站起来,忽然被祁焰握住手腕,拽进怀里。
他声音还是那般冷倦,不急不缓地开口,“我就知道,你主动来找我,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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