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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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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公司的人陆续走了,沈栖雾还在坐在电脑前。

孟晴收拾好东西,走到她桌前,“还不回家啊?”

沈栖雾朝她笑笑,“我下班了没什么安排,多待会儿,学习学习。”

“行,别太晚啊。”

办公室里的人都离开后,周围静悄悄的。

沈栖雾打开公司的财务系统,输入自己的账号,点开公司和合作方的资金往来列表。

她点开一个个企业名字,之后在网页搜索,到晚上十二点时,一个注册地在宜江的合作公司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搜索出这家公司法人的名字,经过再三查询,终于找到了法人的照片。

照片里的中年男人面容憔悴,眼神里透着一股阴郁。

沈栖雾盯着那张照片,眉头紧锁,记忆里,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与这张照片重叠。

“是他……”她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鼠标。

第24章 24 彻夜未眠。

周末, 沈栖雾在家休息,想起许久没跟赵佑迪见面了。

她打开手机,给赵佑迪发去信息, “最近怎么样, 阿姨身体好点了吗?”

几分钟后, 手机震动了一下,赵佑迪的回复很简短:刚办完母亲的葬礼,今晚酒吧重新营业,有空过来坐坐。

沈栖雾心里一沉,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两个字:“节哀。”

晚上,沈栖雾去了赵佑迪的酒吧。

停业了一段时间的酒吧显得有些冷清,店里坐了两桌, 沈栖雾进去时, 赵佑迪正在吧台擦玻璃杯。

转头看见沈栖雾, 朝她点了点头,“来了。”

有段时间没见,赵佑迪憔悴许多,眼下的阴影清晰可见,人看着也清瘦不少。

沈栖雾坐在吧台上,他问, “老样子?”

“对。”

赵佑迪调了杯沈栖雾常喝的鸡尾酒递给她。

沈栖雾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有人点单,赵佑迪过去招呼客人,回到吧台忙了会儿,才有功夫坐下。

沈栖雾见他情绪低落,也不好多问他母亲的事, 只提了句,“什么时候方便,我去给阿姨送一束花。”

赵佑迪朝她挤出个笑容,“谢谢了,下次我去看她,叫上你一起。”

“好。”

酒吧里播着一首英文老歌,零星能听见客人们聊天的声音。

两人认识挺久了,见面不用找话题,此时都在安静听歌。

赵佑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栖雾,你从前,是不是见过我妈妈?”

沈栖雾稍稍愣怔,看着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

两年前,桐城市某康养中心,冯玉梅靠在轮椅上晒太阳。

微风吹过,膝盖上的毯子掉落在地,她试图弯腰去捡,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显得有些吃力。

就在她打算叫护工帮忙时,视线中出现一个女孩子白皙的手。

沈栖雾将毯子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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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轻轻抖了抖灰尘,递给冯玉梅。

“谢谢你,姑娘。”冯玉梅朝她笑笑。

“不客气。”

沈栖雾抬眼看眼前的老人,头发花白,四月份的天气,还穿着棉衣,显然身体状况欠佳。

她坐在了老人身旁的长椅上,关心道,“外面在刮风,您别待太久。”

冯玉梅有些意外,“谢谢,你是来看望病人的?”

沈栖雾沉默几秒,温柔笑笑,“我来看您。”

“我?”冯玉梅有些讶异,她这些年跟亲戚朋友来往甚少,不记得谁家还有这么个小姑娘。

沈栖雾身后,一棵樱花树正开得灿烂,粉白的花瓣飘落下来,和她的嗓音一样轻。

“阿姨,您还记得纪家吗?从前您工作过的地方。”

冯玉梅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变淡。

十多年前,她在纪家做保姆,意外遇到火灾,让她的腿受了轻伤,也受到不小惊吓,当时便辞了工作。

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一直不太方便。

“记得,你是……”

沈栖雾没回答冯玉梅的问题,而是问她,“您还记得那天,有位穿便服,拿着防烟面罩进去救人的消防员吗?”

冯玉梅点点头。

“我是她女儿。”

冯玉梅听完这句话,脸上情绪变得复杂,“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火势刚开始并没有很猛烈,冯玉梅拖着纪老太太从卧室跑出来,纪老太太瘫坐在地上,让冯玉梅进去找纪远山和纪绍安。

她害怕,不敢去,被纪老太太推着进去。

事情过去十几年,冯玉梅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惊胆战。

沈栖雾声音很低,“我爸爸,他后来牺牲了,死亡原因是吸入大量一氧化碳。我想问问您,还记得不记得当天的情况,您有看见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那日,火被扑灭后,消防员在一片狼藉中找到沈斌,他当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经过现场勘查,沈斌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头部有砸伤,勘探人员推测他在协助别墅里的人逃生后,被倒塌的横梁砸中,防毒面具脱落。

冯玉梅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的场景。

沈斌见到她跑了出去又折返进来,呵斥道,“你怎么还往里面跑?”

一楼客厅的窗帘和沙发烧了起来,浓烟滚滚,快要堵住大门。

沈斌递给冯玉梅一个防毒面罩,大声喊,“快出去!”

冯玉梅往外跑,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纪远山跟沈斌在争执什么,她不敢停留,扭过头冲出烟雾。

后来,冯玉梅在电视上看见了沈斌牺牲的消息,只觉不可思议,当时的情况,沈斌完全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逃出来的。

可她也不敢胡乱猜测,当年调查现场的人去医院找她询问,她脑子一团乱,根本没提这事。

随着时间,冯玉梅将这段记忆慢慢淡忘。

沈栖雾的出现,以及她的疑问,又将尘封的疑问唤醒。

冯玉梅捏着手上的毯子,脸色变得苍白,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沈栖雾盯着她看,冯玉梅的反应,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某些猜测。

阳光和煦,冯玉梅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看向沈栖雾,声音虚弱了几分,“姑娘,那事都过去十几年了,我早忘了。”

说完,她叫来护工推自己,声音有气无力,“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当年的事,冯玉梅没看见全貌,不敢轻易猜测什么。

可这些年,她时不时想起自己被救于火海,恩人却牺牲,心里总有些难受。

儿子还要生活,纪家有钱有势,冯玉梅不想陷入麻烦。

后来,沈栖雾又去看了冯玉梅两次,她都避而不见。

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冯玉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那日看到的情况告诉沈斌的女儿。

吧台上,赵佑迪伸手在沈栖雾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沈栖雾回过神,听见赵佑迪对她说,“我妈妈去世前,让我告诉你,她之前对你说谎了。火灾那天,她看见纪远山和您父亲发生过争执,她着急逃跑,也没看清楚,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

听到这些,沈栖雾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中映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呢?”

“抱歉,其他的,她不知道。”

沈栖雾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垂下了头。

赵佑迪看着沈栖雾,深吸了一口气,“栖雾,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当年救我妈妈那位消防员的女儿,很感谢您的父亲,有机会,我也要去看看他。”

沈栖雾笑了笑,“我爸爸知道的话,肯定很高兴。”

赵佑迪见沈栖雾杯子空了,给她又调了一杯,他问沈栖雾,“你找我妈妈问这个,是因为什么呢?我问她,她只让我转达,别的也没说。”

沈栖雾沉默不语,想起三年前,那个崩溃无助的自己。

*

大三那年暑假,祁焰有工作,沈栖雾在宿洲待了段时间,之后回了纪家。

她是临时决定回家的,不想麻烦许宝丰来接自己,下了飞机,自己坐地铁回了家。

到门口时,天已经黑了,沈栖雾拎着行李箱进门。

客厅亮着壁灯,家里似乎没有人。

沈栖雾往楼上走,忽然听见二楼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东西砸在墙上。

沈栖雾将行李箱放在楼道处,顺着墙往里走,走到书房门口时,听见纪远山声嘶力竭的咒骂声,“我他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有什么资格去挥霍生活费?没有我,你能过上现在的生活?”

沈栖雾脚步一顿,听出来是纪远山在教训纪绍安。

纪绍安在外国认识了一群富二代朋友,染上了赌博,将几十万生活费花完后,四处借钱。

起初他还瞒着纪远山,后来有人将电话打到纪远山的手机上,让他帮儿子还钱。

纪远山找了个理由将纪绍安叫回国,刚回来第一天,纪绍安就出去喝酒,喝得烂醉才回家。

书房里,纪绍安瘫坐在凳子上,满身酒气,双眼无神。

纪远山抄起一个烟灰缸又砸过去,朝他吼道,“当年我就不该抢下面罩去地下室救你,让你被烧死算了。”

听到这句话,纪绍安瞬间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书房外,沈栖雾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自己如同被一道雷劈中。

当年调查结束,没有人质疑沈斌牺牲的原因,人们讨论起他,只说他善良,是个英雄,没人想到他的牺牲居然是人为造成。

沈栖雾听到纪远山亲口说出那句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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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纪绍安含糊不清的回应,“那你别救我啊,让我去死啊。”

沈栖雾忍着不发出声响,片刻后,她放轻脚步往卧室走,脚下却像灌了铅,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卧室里,沈栖雾背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她咬着唇,压抑着痛苦的哭声。

抬眼看这间卧室,仿佛荒诞的梦境,那么虚幻。

这些年,她不断告诫自己,要感谢纪家的收养之恩。

可她从未想过,那个对她和颜悦色的纪叔,居然是让他父亲牺牲的罪魁祸首。

那一晚,沈栖雾脑海里混乱不堪,快凌晨时,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掩藏好情绪,继续留在纪家,找机会调查清楚当年的事。

见沈栖雾沉默,赵佑迪也没再追问,沈栖雾买单离开时,他只说了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

从酒吧出来,沈栖雾整个人失魂落魄。

律师曾告诉过她,“仅凭口头描述,是不能立案的。”

冯玉梅的话侧面证实了她的猜想,可如今冯玉梅去世了,她留下的话也说明不了什么。

沈栖雾又想起一年前出现在纪远山面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她拿出手机,再次拨出一个陌生号码,依旧无法接通。

回到家,沈栖雾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

元宵节,江月珍跟陈姨在家忙活了整天,做了一桌子菜。

春节后祁焰因为集团的事务耽搁,暂时还没回泉城。

纪绍安不在,家里只有四个人,沈栖雾和祁焰不怎么说话,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往日都是江月珍跟沈栖雾找话题活跃气氛,今天沈栖雾却很安静,伪装太久,总有累的时候。

饭吃到一半,纪远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接起电话,“老董,新年好啊。”

对方跟纪远山聊了几句,挂掉电话后,江月珍问他,“董卫国?”

“对。”

沈栖雾一听,大概猜到,打电话的是董婧韵的父亲。

“我听徐荷说他们春节去国外旅游了,回来了吗?”

“回来了,约咱们下星期吃饭。”纪远山说完,又问沈栖雾跟祁焰,“下个周末,你们没事吧?跟我一起去吃饭。”

沈栖雾点点头。

祁焰想了想,“周末应该没事,我尽量。”

江月珍看看祁焰,貌似随意地提了句,“阿焰,董叔家的女儿你还记得吗?跟你年龄差不多大。”

年前江月珍想制造机会让两人见面,未能实现,这次对方请吃饭,董婧韵肯定会来,江月珍想试探一下祁焰的态度。

“记得。”祁焰语气淡淡的。

之前在家里碰过一次面,算不上熟悉。

“董婧韵研究生毕业,现在在他们家公司上班呢,你俩说不定日后工作上还能碰见。”

说着江月珍拿出手机,“我有她微信,要不你俩先加上。”

江月珍小心翼翼地询问,似乎并不指望祁焰会答应。

“好。”祁焰夹着碗里的菜,随口答应。

餐桌上的几个人听到祁焰这声回答,都愣了一下。

从前江月珍也给他介绍过几个姑娘,都被他拒绝了,没想到今天不仅答应去吃饭,还答应跟对方留联系方式。

江月珍一听,喜笑颜开,大抵是觉得儿子年龄不小了,是真的想谈恋爱了,“我发给你。”

江月珍说着就去拿手机,“叮咚”一声,祁焰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点了几下,“加了。”

沈栖雾坐在一旁低头吃菜,始终没有说话,

在晚饭结束时,她终于忍不住抬头去追寻祁焰的神情。

他表情不咸不淡的,没有看向她,陪纪远山喝了几杯。

沈栖雾收回视线,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也许,在那晚之后,祁焰真的放下了,并且在用行动告诉她,他会去接触其他人,让她不用再多想。

沈栖雾起身,跟他们打了招呼,回到卧室,整个晚上,她都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第25章 25 “老板长得帅。”

元宵节结束, 年就算是过完了,日子回归平常。

沈栖雾在财务部的工作还算顺利,比起在人资部, 财务的琐事会多一些, 好在节奏平稳, 大多数时候都能准时下班。

星期二,她请了一天假,早上多睡了会儿才起床。

客厅里,江月珍正在摆弄她新买的花瓶,看见沈栖雾下来,有些意外,“栖雾,今天不用上班吗?”

“嗯, 江姨, 我今天要去墓园看看我爸。”

江月珍愣了一瞬后, 想起来今天是沈栖雾父亲的忌日。

沈栖雾来纪家后,前几年,每逢沈斌的忌日,他们一家人都会去山上扫墓。

后来有两年,纪远山因为工作缘故抽不开身,也会让江月珍陪着沈栖雾去。

最近几天, 纪远山参加了一个疗养活动,地址在温泉酒店。

大抵是在那边行程安排的满,纪远山没嘱咐江月珍,两人都把这事给忘了。

江月珍赶忙拿出电话,“不好意思啊栖雾,我今天约了上门瑜伽课, 我现在打电话取消,待会儿我们一起去。”

她心里有些懊恼,叫来陈姨过来将花瓶拿走,低头找老师电话,手却被沈栖雾按住。

“不用了江姨,老师来一趟挺远的,临时取消不太好,我自己去就可以。”

前两年跟着江月珍去墓园,沈栖雾有许多话只能在心里暗自跟父亲说,今天见他们都忘记了,竟有一丝轻松。

江月珍却担心沈栖雾多想。

她刚见到这姑娘时,纪远山就叮嘱她,要把沈栖雾当自己女儿。

这些年,她尽力做到疼爱沈栖雾,扮演好一个养母的角色。

但她能感觉到,沈栖雾在家里始终小心翼翼,从未向他们撒娇任性过。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沈栖雾的父亲又是因为救纪家而去世。

江月珍怕沈栖雾因为这事心存芥蒂,握着她手笑笑,“这个你别担心,我让老师在家里休息,课时费我会照付的。”

电话还没拨出去,楼梯上有人下来。

沈栖雾转过身,有些意外祁焰还在家。

他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休闲裤,懒懒下楼,目光扫过沈栖雾,落在江月珍身上,“我陪她吧,你就别去了。”

祁焰忙完集团的事,本打算今天回分公司,江月珍看向他,“你今天不回泉城了?”

“晚上有个应酬,明天再回。”

沈栖雾知道现在麻烦祁焰并不是那么合适,可跟江月珍比起来,她宁愿是跟祁焰一起。

她随即答应,“那麻烦你了,午饭后出发,下午回来,不会耽误你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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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珍听见沈栖雾说了这话,也不好再坚持。

“行,栖雾,那就让你祁焰哥哥陪你,墓园那边偏僻,他跟你一起我也放心。”

沈栖雾点点头,“好。”

吃完午饭,沈栖雾上楼换了套衣服,出门时,祁焰已经将车开出来了。

他斜靠在车旁,侧脸瘦削,一身黑色显得身影格外冷峻疏离。

沈栖雾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开出小区后,她在导航里输入了一家花店的地址,问祁焰,“去这顺路吗?”

祁焰微微侧眼,“还行。”

“那先去一下这里吧。”

十分钟后,祁焰将车开进一条僻静的街道,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处。

沈栖雾下车,走进对面那家花店。

花店面积不大,装修的也简单,从招牌能看出来,是家开了多年的老店。

沈栖雾小时候,母亲经常带她来这里买花。

沈栖雾推门时铜铃轻响,柜台后正在修剪树枝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欢迎光临。”

沈栖雾朝她笑笑,“麻烦您给我包两束百合。”

父母亲的墓距离不远,每次去墓园,她都会一同去看看两人。

抱着花出来,沈栖雾站在路口等红灯。

她穿了件白色羊绒大衣,海藻般的长发别在耳后,人看着很素净。

百合花刚开不久,香味清淡,沈栖雾低头去闻。

她今天没化妆,只涂了裸色唇膏,靠近白色花瓣时,衬得脸色苍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祁焰摇下车窗,隔着马路遥遥看着她。

红灯变绿,她抬起头过马路时,祁焰收回视线,将车窗升了上去。

沈栖雾抱着两束花,坐前面有些拥挤,她犹豫了一下,拉开后排车门。

祁焰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还去哪吗?”

“不了,直接去墓园吧。”

车子驶出市区,开往郊区方向。

桐城的冬季还没结束,天总是阴沉沉的,偶尔露出些许阳光,也被云层遮蔽。

往山上开的路窄,路旁种满了树,透不下多少光亮。

环山路并不宽阔,时不时还有下山的车,祁焰开的很专注,目视前方。

两人一路沉默,沈栖雾从后视镜里看祁焰,见他眉眼冷峻,神色淡漠。

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前几天都要跟别人互相了解了,怎么今天还会来送自己。

车子一路盘旋而上,在墓园门口停下。

寻常日子,这里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的。

沈栖雾捧着花,拾级而上,走到高处,将两束百合分别放在父母的墓前。

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后,她回到父亲墓碑面前,就那么站着,眼神空洞,沉默许久。

祁焰垂眼看她,见她没哭,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蹲下来,拿着刚刚从车上带来的干净白布,仔细擦拭两人的墓碑,

沈栖雾看见祁焰蹲下,一时愣住。

他神情很认真,动作也仔细,连描金字的沟壑都不放过,擦完墓碑,又把周边掉落的树枝清理干净。

沈栖雾回想起来,从前跟着纪家人来看望父亲时,也只有祁焰会做这件事。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只会默默做事。

沈栖雾低头看他漆黑的短发,忽然鼻头一阵酸涩。

打扫完墓碑,祁焰想着沈栖雾应该想独处,他起身跟沈栖雾说,“我去车上等你。”

“好。”

祁焰去旁边水池将布洗干净,几步下了山,望着他的背影,沈栖雾缓缓坐下。

大三结束时,她决定要弄清楚父亲的死因,后来应聘进了纪家公司。

无论在公司还是家里,沈栖雾时时留心着和纪家相关的一切。

可这多年前下了定论的事,单凭她自己,很难再找到蛛丝马迹。

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看似可疑的人身上,也不知道是否有结果。

沈栖雾不知道现在所做的一切,父亲有没有在天上看见。

望着父亲的照片,她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爸,对不起,你再等等,好吗?”

下午时分,天色愈发暗了。

沈栖雾缓缓起身,往山下走,快到车边时,见祁焰正在低头发消息,待她走近,他才察觉到。

“回去吗?”

“嗯。”

上车后,祁焰单手扶着方向盘,没有立刻启动,手机上似乎又来了条信息,他低下头打字。

沈栖雾还记得,祁焰从前并不喜欢发消息聊天,有事会直接打电话。

能让他这么有耐心的,不用想也猜得到是谁。

沈栖雾别过头,往后靠了靠,试图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安静了半分钟,祁焰收起手机,发动车子。

开到市区时,祁焰侧目看沈栖雾,“回家吗?”

沈栖雾摇摇头,时间还早,她不想回去,除了赵佑迪那里,也无处可去。

“麻烦你把我送到之前去过的那家酒吧。”

祁焰将车掉头,没由来的问了句,“那家酒吧是有什么特别的吗?你总去。”

转向灯的“滴答”声在车内清晰回荡,沈栖雾手撑着下巴,随口说了句,“老板长得帅。”

第26章 26 温热的唇贴在了他的脖颈处。……

祁焰还有应酬, 将沈栖雾送到了酒吧路口。

后视镜里,招牌上“ECHO”几个字母泛着蓝光,沈栖雾的身影迈进店里后, 祁焰踩下油门, 车子很快消失在街角。

往常这个点, 酒吧才开门,今天室内几乎坐满了人。

沈栖雾看着眼前这场景,有些惊讶。

“ECHO”歇业一段时间后重新营业,不少老客前来捧场,赵佑迪换了室内装饰,又增加了简餐,将营业时间调整为了每天中午十二点开门。

沈栖雾自己找了个座位,没打扰赵佑迪, 叫来服务生, 点了轻食, 又要了杯鸡尾酒。

赵佑迪忙得脚不沾地,送走几波客人,才瞥见坐在角落的沈栖雾。

他走过去,见沈栖雾面前已经放了几个空玻璃杯,手上正拿着的那杯,酒精度数不低。

认识这么久, 沈栖雾还是第一次这么喝。

赵佑迪拉开凳子坐在她对面,“怎么了?心情不好?”

几滴琥珀色的残酒在杯底微微晃动,沈栖雾抬眼,酒吧的射灯碎成无数光斑,在眼前跳跃闪烁。

她没回答,这几天确实情绪不好, 压抑了太久的心事像一团乱麻,无处释放,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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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找到出口。

沈栖雾还没醉得那么彻底,她发现,眼前的人似乎是最合适的倾诉对象。

赵佑迪叫服务生给沈栖雾倒了杯柠檬水,忽然听见她说,“我问你个问题啊。”

“你说。”

“如果有个人,他明明害死了你的父亲,却在你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收养了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这个疑惑在沈栖雾心里像一根刺,埋藏了好几年。

赵佑迪被她问的一头雾水,他想了想,“因为内疚?想补偿?”

沈栖雾撑着下巴,脑海中闪过许多个画面。

纪远山温和地对她笑,告诉她以后这就是自己家,他给她办生日会,买女孩子喜欢的衣服裙子送她,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如果只是内疚,用得着带她回纪家生活吗?

沈栖雾眼神空空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会不会还有个原因,想告诉别人,他很善良,是个好人。”

纪远山作为企业家,对外形象一直很正面,每年坚持做慈善,到处捐款。

虽然收养沈栖雾的事没太多人知道真实情况,可为数不多几个亲近的知情者,没有人不说他厚道仗义。

有些人伪装久了,演的自己都信了。

赵佑迪见沈栖雾神色暗淡,问她,“你这从哪里看的剧情啊,谁是这种人?”

酒吧里的歌曲停了一瞬,安静的间隙,沈栖雾一字一句道,“纪远山。”

音乐再次响起,节奏强劲的鼓点一下下敲击,赵佑迪隐约觉得这名字熟悉,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谁,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妈妈曾经工作过的纪家?”

沈栖雾点点头。

“那这个被收养的人?”赵佑迪还没说完,沈栖雾指了指自己,“是我。”

赵佑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猛喝了杯冰水,压下震惊的情绪。

他再次确定,“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沈栖雾冷笑一声,“他发脾气失控自己说出来的。”

之前赵佑迪疑惑过,沈栖雾为什么找自己母亲追问多年前的事,可他不敢朝那想,听见沈栖雾亲口说出来,一时无法消化。

“那他知道你听见了吗?”

沈栖雾摇摇头,“应该不知道。”

赵佑迪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栖雾,如果沈栖雾有什么证据,应该早都会行动了。

“你打算怎么办?”

沈栖雾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好办法,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

她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杯子,“我尝试过很多方法去寻找真相,都没有。”她顿了顿,“现在只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我联系不上。”

一年前,纪家全家人去饭店参加一个聚会,途中纪远山匆匆出去,沈栖雾借口上厕所,也跟了出来。

走廊拐角处,她看见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沧桑,衣着也邋遢,正跟纪远山在说话。

沈栖雾隐约听见,这个男人提到了什么视频,又提到自己需要钱。

纪远山面色铁青,“你开在宜江的破公司,如果没有我给你打钱,早倒闭了,没有做生意的命就早点拉到。”

当时纪远山声称,这是最后一次给他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沈栖雾只记清楚了“宜江”两个字,前不久,她从财务系统里查到,远峰集团确实和一家注册地在宜江的公司有过业务往来,最早是十年前,可这家公司的状态已经显示异常。

法人叫韩德民,就是当时跟纪远山说话的男人,他已经成了老赖,估计欠了不少钱。

沈栖雾看着杯子里剩的一点酒,喃喃道,“我一直在等他出现。”

赵佑迪夺过她杯子,“别喝了,喝点柠檬水。”

“我难受。”沈栖雾说着说着,趴在了桌子上,“我睡会儿啊。”

“别在这睡啊,我送你回家。”

店里还在营业,赵佑迪看了眼时间,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打算送沈栖雾回去。

他拿下外套穿上,回过头,酒吧的门被推开,吹进来一股凉风。

赵佑迪打眼望去,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目光环视一周,落在了沈栖雾身上。

*

祁焰晚上去了个饭局,相熟的人生日,他不喜欢热闹,打了个招呼,待了会儿就出来了。

车开到一半,他调了个头,开来ECHO。

祁焰抬眼打量着这家小店,面积不大,刚进门就能看见吧台后一整面的酒墙,五颜六色的酒瓶整齐地陈列在木架上。

祁焰走到沈栖雾身边,见她旁边站着一个人,正在轻声叫她。

服务员过来招呼祁焰,他低声道,“我来找人的。”

沈栖雾脑袋发沉,恍惚中,看见一双熟悉的手,她听见祁焰问她,“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她眼神涣散,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赵佑迪刚才就觉得这个男人眼熟,听见沈栖雾跟他说话,恍然想起,不就是那个“前男友。”

“能站起来吗?”祁焰问。

沈栖雾点点头,但是身子没什么力气,赵佑迪挡在前面,“你带她去哪?”

祁焰抬眼看他,声音冷冷的,“你就是老板?”

“对。”

祁焰的眼神在他身上巡视,浓眉大眼的,长相也没什么特别。

“我送她回家。”

赵佑迪不放心,问沈栖雾,“你确定要跟他走?”

沈栖雾撑着桌子站起来,含糊说了句,“我们住一起,你别担心。”

“?”赵佑迪一脸懵。

祁焰见沈栖雾醉得不轻,懒得跟赵佑迪多解释,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出了门。

车里暖气很足,沈栖雾靠在座椅上,只觉得头昏昏沉沉。

祁焰将外套披在她身上,靠近时,闻到浓重的酒精味,混合着淡淡清香,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沈栖雾闭着眼,意识模糊,只觉得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了很久,直到车子缓缓停下,她才勉强睁开眼,发现车停在了一所小区的地下车库。

她下车后,胃里翻江倒海,顾不得多问就蹲在车边干呕,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祁焰蹲在地上,递给她纸巾,“难受吗?”

“嗯。”

“回去再吐。”祁焰见她浑身没力气,又将人抱了起来。

入户电梯里没有别人,沈栖雾任由祁焰抱着,将头枕在他胸膛上。

周围的物体模糊不清,有种陌生感,可鼻息之处,却是很熟悉的味道。

记忆似乎回到几年前,很多次,她在公寓里等祁焰回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他抱回卧室。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温度,沈栖雾有些分不清楚现实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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