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2)
纪远山低声道,“他没事,我安排人处理了,别担心。”
“那就好。”沈栖雾吃着碗里的米饭,眼神不经意看了眼纪远山,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出她所料,纪远山神情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江月珍在一旁附和,“你祁焰哥哥在呢,你工作忙,别操心家里的事。”
沈栖雾点点头,“你们也别太担心,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江月珍知道沈栖雾一向贴心,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
吃完午饭,江月珍让沈栖雾陪她去趟超市,买了些新鲜水果。
回家后,江月珍去房间补觉,沈栖雾叫了辆车,再次去了水上乐园。
*
“ECHO”酒吧里,赵佑迪刚跟店员打扫完卫生,门被推开。
他抬起头,祁焰的目光也刚好看过来。
大白天,酒吧刚开始营业,这位沈栖雾的前男友忽然登门,不知为何,赵佑迪心里紧了一下。
祁焰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后,服务员过去点单,他要了杯气泡水。
赵佑迪做好端了过去,祁焰朝他开口,声音不急不缓,“有空聊聊吗?”
中午客人还不太多,赵佑迪拉开凳子坐下,“聊什么?”
祁焰没什么铺垫,直接开门见山,“你去过水上乐园了吧?跟沈栖雾。”
昨天晚上,沈栖雾在门卫室看监控视频,心里太过紧张,离开时,没有注意监控拍到了她跟赵佑迪从门口进去的画面。
祁焰在处理监控前,最后看了一次。
画面里,赵佑迪手插在兜里,在路边原地徘徊,后来又和沈栖雾一同在路边找东西。
赵佑迪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事祁焰知道多少。
关于沈栖雾调查父亲死因的事,赵佑迪从未跟他人提过。
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去过水上乐园呢?
赵佑迪盯着水杯,思来想去,答案只能是沈栖雾告诉了他。
祁焰观察着赵佑迪的神情,看他这样子,应该并不清楚自己跟沈栖雾还有另一层关系。
他语气平静,“栖雾从水上乐园回来后,情绪不太好,跟我也没说的太具体,我想帮她,又不知道怎么入手。”
赵佑迪满脸讶异,昨天夜里,他只知道沈栖雾是从祁焰家里出来的,沈栖雾的个人生活,她不说,他也不多问。
他问祁焰,“你们和好了?”
“也不算吧,她现在需要人帮助,我就在她身边陪着。”
赵佑迪拿起手机,想发个信息问沈栖雾,祁焰瞥见他的手,又接着说,“她东西没找到,早上才睡,现在估计还没起床。”
赵佑迪的手顿住,沈栖雾居然连这些也跟前男友说了?
眼前的人态度真诚,赵佑迪又想起沈栖雾从前喝醉了跟着他回家,还说他们住在一起。
想必沈栖雾非常信任他。
赵佑迪试探性地问了句,“她是被纪家收养的,你知道吧?”
“知道,收养她的人叫纪远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天色渐晚时》 30-40(第6/15页)
赵佑迪点点头,“我不确定栖雾是否想让你知道这些,不过她一个人承受确实太辛苦。”
刚才进来的两桌客人买了饮品,已经离开,赵佑迪让服务员先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门关上,服务员去了外面吃饭,赵佑迪压低声音,“我妈妈曾经是纪家的保姆,栖雾几年前,去找过她”
午后,酒吧内一片昏暗。
赵佑迪将事情完整地描述给祁焰,话音结束,眼前的男人僵在座位上,手指捏着玻璃杯,半晌都未动过。
他叫了祁焰好几声,祁焰才回神。
空荡的酒吧里,赵佑迪忽然发现祁焰的神色变了,眉眼冷硬,眼里隐约有怒火在燃烧。
他正要提醒祁焰不要独自去做什么,还没开口,祁焰突然起身,转头推门离开。
*
祁焰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变暗,路灯一盏盏亮起。
整个下午,他脑子里不停回想赵佑迪的话,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解释。
难怪沈栖雾毕业后要自己应聘回远峰集团,她跟纪绍安走那么近,又调去财务部,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祁焰终于得知了沈栖雾当年离开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她随意对待感情,也不是因为她没有勇气面对家人,而是她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秘密。
知道这些并没有让祁焰释然。
他低下头,心里涌起无尽的懊悔和心疼。
如果他当时没放手,再死缠烂打些,也许沈栖雾会告诉他,让他能够陪她一起面对,而不是这些年独自承受。
想到她每日在纪家装作若无其事,却夜夜失眠。
祁焰只觉得心脏揪在一起,疼得喘不过气。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想起纪远山的所作所为,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烟碾碎。
傍晚,猩红的光点渐渐熄灭,祁焰呼出一口烟雾,开车回到纪家。
屋子里,江月珍刚跟陈姨吃完饭,看见祁焰进来,忙问他,“吃过了吗?”
祁焰摇摇头,径直往里走,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看见沈栖雾不在,他又上楼,敲了敲她卧室的门。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门没锁,祁焰轻轻推开,里面没人。
他转身下楼,往屋外走。
客厅里,江月珍喊他,“怎么刚回来又出去呢?”
祁焰没说话,打开车门上去,给沈栖雾拨去电话。
天气预报预告桐城迎来最后一次降温,低温伴随着雨夹雪,温度最低可达零下五度。
水上乐园门口,沈栖雾穿着羽绒服,拿着工具,将路边那堆碎石和泥土全部挖开。
寒风刺骨,她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却也顾不上这些,满脑子只想找到U盘。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她脱掉手套,接通电话,“喂。”
“你在哪呢?”听筒里,祁焰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栖雾回头看了眼周围,“在外面。”
“具体什么地方?”
沈栖雾沉默一瞬间,“不方便说。”
“知道了。”祁焰很平静地挂掉,导航去了水上乐园。
桐城冬天经常刮风,附近的道路又凌乱,那枚U盘从韩德民身上掉出来后,不知道滚进了什么地方。
沈栖雾把周围一片的泥土石子都拨开,还是一无所获。
她心里急,手上动作也快起来,胳膊酸痛到不得不停下来时,发现手套上落下几滴雪花。
她抬起头,看见二月份的桐城竟然又下雪了。
雪花纷纷掉落,有几片沾在睫毛上,湿漉漉的。
擦了测眼睛,不远处有车灯缓缓靠近,随即车停在了路边。
沈栖雾看见有人来,心里一惊,站在原地没动。
随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沈栖雾看清楚了他的脸,僵在原地。
车灯熄灭后,周围陷入昏暗,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祁焰一步步走近,站在沈栖雾面前,他面色冷峻,强压着心里翻涌的情绪,问她,“找到了吗?”
沈栖雾一愣,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
她很快低下头,拍了拍身上的土,“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祁焰就这么静静看了她几秒,眼里全是心疼。
而后,他慢慢向前,抬手拨开沈栖雾眉边打湿的头发,将人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了她。
第35章 35 贴上他的唇。
雪越下越大, 落在地上,很快湿漉漉一片。
沈栖雾头埋在祁焰胸口,看不见他的神色, 只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和熟悉的气息。
祁焰的手臂越来越紧, 像是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直到沈栖雾有些不能呼吸,她将人推开,缓缓后退一步。
微暗的光线中,祁焰的眉眼里透着冷意,他面容平静,沈栖雾却从他泛红的眼尾里读到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她沉默许久,低声道, “你走吧, 我还有事。”
沈栖雾转身, 却被祁焰挡住去路,他去拉她的手,声音低哑,“先跟我回去。”
沈栖雾只是摇头,她在这里待了大半天却一无所获,情绪濒临崩溃。
见祁焰坚持, 沈栖雾捂着脸蹲下,没一会儿,头发上沾满了雪花。
祁焰看着她,微微蹙眉,片刻后,他弯下身子, 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进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沈栖雾靠在座椅上,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漆黑的楼宇,心里一片茫然。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渐渐变为失望,她连拒绝祁焰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达祁焰家后,沈栖雾木然地跟着他进门。
换了鞋,祁焰拉着沈栖雾到浴室,调好水温,“你头发湿了,去洗个澡。”
周身的空气变得温暖,沈栖雾抬起头看祁焰,见他眼底流露出少有的温柔神色。
她顺从地脱掉外套,接过一件崭新的T恤,上面有洗衣液的味道。
浴室的水汽氤氲开来,沈栖雾在原地站了会儿,热水顺着头发流下来,她身体慢慢放松,任凭水流浸湿皮肤。
渐渐的,身上的寒意被驱散,沈栖雾闭上眼睛,让自己从紧绷的情绪里抽离。
她洗了很久,久到祁焰担心她是不是晕倒了。
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把手动了动,沈栖雾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那件干净短袖,略显宽大,衬得双腿笔直莹白,方才用了祁焰的沐浴露,整个人散发着和他一样的潮湿气息。
沈栖雾头发还在滴水,祁焰将她拉到身边,用毛巾擦干后,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沈栖雾垂着眸不说话,温顺配合。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中,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天色渐晚时》 30-40(第7/15页)
想起祁焰上次给自己吹头发,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沈栖雾余光看了眼他冷硬的下巴,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吹完头发后,浴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栖雾转身靠在洗手台上,看见祁焰静静凝视着自己。
她先开口,声音低的近乎听不见,“你是不是,知道了?”
祁焰点点头,看着她眼睛,声音又哑又沉,“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想要什么?”
沈栖雾头发柔顺的垂在肩膀上,皮肤被浴室的灯光晕染的白皙透亮,看起来温柔又惹人心疼。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的星星点点。
祁焰眼神里有太多疑惑,沈栖雾却避开,不愿对视。
祁焰伸手将沈栖雾的脸拨过来,“说话。”
“不要你管。”
祁焰继续追问,“找U盘是吗?还有什么,告诉我,我来做。”
沈栖雾愣了一瞬,从刚才见面,她已经猜到了,可当祁焰亲口问出口,她还是有些恍然。
浴室里没有声响,能够清晰听见祁焰沉重的呼吸声。
沈栖雾垂眸,沉默不语。
良久,祁焰靠近,两人鼻息相抵。
他抬手掐住沈栖雾的下巴,声音低哑,“你不是最喜欢利用我了吗?怎么不继续了。”
从前为了不被欺负,可以主动接近他。
想让他隐瞒孟晴的事,会追到家里给他的伤口擦药。
她明明有办法让他帮忙,为什么会选择独自背负这么沉重的秘密。
沈栖雾咬着唇,将头埋了下去,祁焰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重逢后,沈栖雾说过很多次戳他心窝子的话,要把他推开,可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得逞。
“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
祁焰哽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
“我不想让你为难。”
沈栖雾心里被酸胀填满,只能用力掐住手心,才能克制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站在你这边?”
祁焰深吸一口气,用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你甚至都没试探过,就这么笃定吗?”
沈栖雾听见他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终于抬起头,眼前的人双眼通红,眼眶潮湿,她不忍再看,闭上眼睛。
温热的水滴掉落在她手背上,沈栖雾鼻子酸了,她顾不得其他,踮起脚,贴上他的唇。
祁焰呼吸一滞,随即,他像是找到情绪宣泄的出口,张口回吻住沈栖雾。
他眼里藏着火焰,他将人抱去卧室,黑暗中扣住沈栖雾的手腕,吻越来越深,几乎要将她吞噬。
再次跌进祁焰的怀抱,沈栖雾任凭自己被本能主宰,她抛开所有的顾忌和防备,仰头去回应他。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火越燃越旺,祁焰的汗滴在沈栖雾脖颈,她感觉自己要碎掉了。
平静下来,已经进入深夜。
沈栖雾浑身瘫软地躺在祁焰怀中,她手臂搭住祁焰的腰,指尖一下下抚摸着他后背的皮肤。
忽然,沈栖雾摸到一块凸起,她问祁焰,“这是什么?”
“刚去工地的时候,有人来闹事,跟人打起来,受了点伤。”
沈栖雾摸到的是一块伤疤,她心里像被揪了一下,声音闷闷的,“这几年,你都怎么过的?”
“跟你分开后,本来打算留在宿洲工作,后来,纪远山叫我回去,我听说你在远峰集团上班了,就答应他回集团。”
“可是你去了泉城。”
祁焰抬手拨开沈栖雾额前的头发,“我那时候没有选择,只能先答应他,才能离你近点。”
沈栖雾手上动作停下,骤然说不出话。
祁焰半靠在床头,低声问,“你呢?”
“上班,回家后就待在家里。”
“每天想办法去调查你爸爸的事?”
“嗯。”沈栖雾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赵佑迪。”祁焰伸手去拿水,喝了一口,吐出三个字。
沈栖雾抿了抿唇,也不知道祁焰用了什么办法,能让赵佑迪全盘托出。
窗帘被风轻轻晃动,缝隙处洒下一抹月色。
祁焰坐起来,抬手去摸沈栖雾的脸,“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他是你继父,你妈妈的丈夫。”
她话还没说完,被祁焰打断,“所以呢,你以为我会不明是非的支持他,而不会站在你这边。”
沈栖雾声音很低,“我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水落石出,你如果不参与进来,可以继承公司,过很好的生活。”
“没有你的好生活?”祁焰没让沈栖雾继续说,他俯身去吻她,轻轻撬开她的唇,动作比刚刚温柔许多。
祁焰并没有责备沈栖雾的意思,只是听到她亲口说起这些,心里又被一阵自责感吞没。
一吻结束,祁焰把人揽进怀里,“你最近如果在家里待着难受,找个理由,先搬到我这里,后面的事,就别管了。”
沈栖雾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被祁焰拥着躺下,“睡会儿吧。”
她满脸写着疲累,祁焰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很快,沈栖雾阖上了眼。
这一晚,她睡的比往常都好,连梦都没做,直到清晨,她隐约听见祁焰接电话的声音。
祁焰站在窗边,正在跟纪远山说话。
律师跟韩德峰谈的本来还算顺畅,医生预估了后续治疗费用,交警那边也给出了协商的建议。
可韩德峰在跟交警沟通时,听到纪绍安的名字,得知肇事者的身份,忽然就拒绝跟律师见面。
律师去找他,他表示必须要和纪远山亲自谈。
纪远山担心韩德峰另有所图,希望暂时避免正面冲突。
电话里,纪远山让祁焰去见见韩德峰,了解下情况。
祁焰答应,“好,我待会儿就去。”
挂断电话,他听见声响,转过头,看见沈栖雾坐起来,“有事吗?”
“韩德峰不愿意谈赔偿了,我去看看。”
沈栖雾心里一惊,“他或许知道点什么,我之前有想过去找他,可是纪远山横在中间。”
祁焰坐回床边,拉着沈栖雾的手,“我去跟他聊,你再睡会儿。”
“你小心点。”
祁焰点点头,让沈栖雾靠在他肩上。
昨夜太累,没一会儿,沈栖雾又睡着了,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祁焰将人放在枕头上,起身出了卧室。
屋外,雪已经停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寒意。
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天色渐晚时》 30-40(第8/15页)
焰开车去往医院,路上,他眉头紧蹙。
韩德峰忽然转变态度,意味着他也许知晓了什么,这对纪远山是麻烦,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契机。
他目视前方,脑子里全是沈栖雾,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
第36章 36 贪恋着不想清醒。
祁焰到达医院时, 何辉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坐着,看见他来,指了指里面, “现在不让别人进去。”
纪远山的律师和助理都被韩德峰赶走了, 祁焰从玻璃窗往里看了眼, 单人病房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他扶上门把手,“我进去跟他聊聊。”
病房里,韩德峰坐在床边,背向前微微佝偻,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
韩德民昏迷后,韩德峰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他两天没合眼, 双眼布满血丝, 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看见是祁焰后,韩德峰倒还算平静,他扭过头去,给韩德民扯了下被子,“纪远山呢?”
“他暂时走不开。”祁焰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韩德峰本来情绪正常,听见这话,声音陡然提高,“他是走不开, 还是不敢来?”
祁焰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个意外,听见撞他的人叫纪绍安,我就知道没那么巧。”韩德峰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的动作带得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桐城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在水上乐园门口撞人,我哥又怎么会去那边?”
得知哥哥出车祸后,韩德峰脑子里一片空白,妻子和孩子在家,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心里也慌乱。
冷静下来,听见肇事者的姓名,又回想到对方律师的态度,韩德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上网去搜索纪家的信息,发现肇事者居然是哥哥曾提到过的纪家的人。
当下他只有一个想法,这次意外是纪家故意制造的,他们想永远捂上韩德民的嘴。
祁焰看见他情绪有些失控,尽量保持着冷静,他试探性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不是意外?”
“我哥之前撞见过他们家”话刚说出口,他又停下,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我不想跟你多说,这事肯定有问题,我已经告诉交警了,也会报警,这绝对不是意外。”
“报警要讲求证据,空口无凭,警方也不会立案。”
韩德峰确实没有证据,他的猜测只来源于哥哥曾经亲口说的话。
祁焰的回应让他一时乱了方寸,他脸涨得通红,“我知道你们纪家势力大,你们等着,我是不会同意谅解的,也不接受赔偿。”
祁焰观察韩德峰的态度,猜测他手上应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起身,“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真的很遗憾,我不站任何一方,交警还在进行事故调查,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提出来。”
韩德峰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你走吧,接下来我会跟警方沟通,纪远山不出现,就等着警察去找他吧。”
祁焰沉默片刻,走过去拍了拍韩德峰的肩膀,“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走出病房,祁焰将何辉叫到角落,“你找几个工人,去水上乐园门口,帮我找个东西”
何辉频频点头,在祁焰离开后,驱车前往水上乐园。
祁焰上车后,没急着发动油门,他给纪远山拨去电话,电话里,他隐藏了部分信息,只告诉纪远山,韩德峰坚持说事故不是意外,并且不会谅解。
纪远山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行,知道了。”
*
纪家另一处房子里,纪绍安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已经熬了一整夜,眼睛酸涩,手指机械地按着游戏手柄。
中午,门被推开,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纪远山进来。
“爸。”纪绍安撑着沙发起来,勉强让自己清醒。
纪远山站在客厅里,瞥了眼桌子上的外卖盒,他眸光阴沉,冷冷开口,“这两天跟谁联系没有?”
纪绍安摇摇头,“我都没出门。”
他几步走到纪远山面前,“车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那晚的情形,纪绍安就心有余悸,他晚上睡着后不停做噩梦,总担心自己被抓。
纪远山拉开椅子坐下,缓缓开口,“韩德峰估计知道点什么,不同意和解。”
“那怎么办?”纪绍安一下子慌了神。
“他手上应该没有什么证据,监控也处理了,只要U盘真的丢失,最后结果大不了就是他闹一通。”
“可他坚持不谅解,我怎么办?”
韩德民如今重伤,当天的事故也确实是自己负主要责任,就算父亲当年的事没有被牵扯出来,自己也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纪绍安上前抓住纪远山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哀求,“爸,你得想办法让他答应谅解。”
纪远山猛地甩开纪绍安,“还不是你自找的!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见他?”
“我也是想帮你,我想知道他手上有什么。”纪绍安攥着拳头,声音低了几分,“我知道,你后悔当初救我。”
纪远山看见纪绍安这副样子就来气,他往后靠了靠,“如果实在瞒不过去,你就承认你们争吵过,他拿了个视频威胁你,问你要钱,你不知道视频内容,所以去追他。”
纪绍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纪远山,“爸,你这是让我去坐牢?”
承认这件事,意味着承认车祸完全由自己造成,这样纪远山就可以撇清关系了。
纪远山语气冷硬,“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就算给你判了交通肇事罪,也不会很久。”
说完,纪远山推开门,拂袖而去,纪绍安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一片绝望,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如此轻易地将他推出去。
*
下午,天色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乌云将城市笼罩,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水上乐园门口,祁焰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这里在修建时留下了些建筑垃圾,堆在铁栏杆旁,工人们将碎石和废料翻得乱七八糟,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银色U盘。
傍晚时,祁焰交待何辉继续寻找,他先开车回了纪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祁焰推开门,见沈栖雾跟江月珍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两人正在说话。
沈栖雾看见他进来,笑容如常,朝他喊道,“哥,你回来了?”
祁焰怔了一瞬,有些恍神,江月珍也同时回过头,“吃了吗?”
“吃过了,我去洗个澡。”
祁焰身上沾了不少灰尘,他径直上楼,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纪远山晚上约了律师谈事,原本律师要来家里,他想了想,忽然改变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天色渐晚时》 30-40(第9/15页)
意,选了外面的会所。
江月珍一个人待着,想起纪绍安的事,心里闷得慌,沈栖雾吃完饭就陪她待着。
祁焰上楼后,沈栖雾陪江月珍又坐了会儿,才回到卧室。
早上从祁焰家里出来,她就不太舒服,到家后开始发烧,现在温度越来越高,全身酸痛。
沈栖雾刚推开卧室门,身后一阵温热,祁焰靠近,一只手抵在门框上,跟着她进了房间。
门关上后,祁焰低声问她,“怎么回来了?”
“现在这种时候,我不回来,才会奇怪吧。”
沈栖雾说话声音有些哑,祁焰见她面色通红,抬头抚上她的额头,一阵滚烫。
他将人拦腰抱起,“你发烧了?”
沈栖雾虚弱地躺在祁焰怀里,皮肤贴在他脖颈上,有气无力,“嗯,吃过退烧药了。”
中午回家后,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
沈栖雾不想让江月珍担心,晚饭时硬撑着没表现出来。
祁焰垂眸看她紧皱的眉头,心疼得透不过气,他几步走到床边,把沈栖雾轻轻放在床上。
退烧药吃过一次,烧退下来,现在又开始反复,沈栖雾身上温度上升,人不住的打寒战。
祁焰拿出厚被子给她盖上,“要去医院吗?”
“不要,我线上问诊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沈栖雾又吃了一粒药,之后软趴趴的蜷缩在被窝里,“现在怎么样了?”
哪怕精神不济,她还是无时无刻在想着那件事。
“韩德峰说他要报案,我也在继续找U盘。”祁焰握住沈栖雾的手,“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有转机。”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沈栖雾仔细听了听,是江月珍走路的声音。
过了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远,大抵是去楼上了。
沈栖雾把祁焰的手松开,“你刚刚不应该进来的。”
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没找到证据,也许这场车祸会被掩盖过去,那她就还得留在纪家,寻找其他线索。
祁焰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凝视沈栖雾片刻,忽然往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他手指摩挲着沈栖雾的脸,“他们知道就知道吧,之前分开几年,我很后悔,今后不会让你一个人。”
沈栖雾靠在祁焰胸口,抬眼便能看见他冷硬的脸,即使是从前,祁焰也很少对她说这种话。
她想起他们在一起那几年,祁焰似乎很少说甜言蜜语。
他会没日没夜工作,把赚来的钱全给沈栖雾,也会绕大半个城去买她喜欢吃的夜宵,哪怕只有两天假期,也要赶回来见沈栖雾一面。
他表面看着冷漠,可面对沈栖雾,总会倾尽所有。
今天的祁焰有些不同,他卸下了平日的锋利,眼里全是温柔。
沈栖雾垂下眼,任凭他抱着。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能水落石出,她跟祁焰之间最合适的状态,就是还跟以前一样,做不那么亲近的兄妹。
可沈栖雾什么也没说,她太疲惫了,在这样熟悉的怀抱里,贪恋着不想清醒。
过了很久,祁焰的电话响起来,是何辉。
“你去接电话吧。”沈栖雾躺下,脑袋沉沉的。
祁焰拿起纸巾擦了擦沈栖雾额头的汗,“我待会儿再过来。”
他推开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屋子里没开灯,祁焰声音低沉,“怎么了?”
电话那头,何辉迎着风声,吐出几个字:韩德民死了。
第37章 37 塞进她掌心。
祁焰出去接电话时, 沈栖雾再次睡了过去,药效起来后,她出了一身汗, 体温慢慢降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 沈栖雾听见有人进来摸了摸她额头, 随后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
她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任凭着身边的人照顾,
第二天一早,闹铃跟往常一般响起来,沈栖雾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下额头,烧完全退了, 身体也不再像前一天那般酸痛。
洗漱完换好衣服, 她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 镜中的自己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她拿起包,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公司上班。
办公室里,孟晴进来后,见沈栖雾望着电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递过来一杯咖啡, “不舒服?”
两人偶尔会一同去楼下买咖啡,孟晴知道沈栖雾的口味,早上顺便给她带了一杯。
沈栖雾接过来,朝她笑笑,“谢谢孟晴姐,昨天有些感冒, 今天好多了。”
到上班时间,沈栖雾就忙了起来。
虽然当时她是抱着别的目的调来财务部,但对工作却从没敷衍过。
其他部门不停有员工来报销,沈栖雾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下班后,她回到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纪绍安这几天一个人住,江月珍让陈姨做了些吃的,去了纪绍安那边。
而医院中,此时混乱一片。
*
韩德民情况忽然恶化,抢救无效后宣告死亡,祁焰和纪远山下午一同过去。
事已至此,纪远山只能亲自出面安慰家属。
走廊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韩德峰的妻子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一个哭泣的小孩,不住地哄着他。
韩德峰看见纪远山,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指着他大喊,“你现在知道来了?想来确认一下我哥是不是真的死了?”
律师挡在纪远山面前,语气冷静,“韩先生,我们理解你失去亲人的心情,但话不能乱说,乱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韩德峰冷笑一声,满眼愤怒,“那也该是他纪远山负责,纪远山,你儿子为什么会在水上乐园门口撞死我哥,你敢说这就是意外吗?”
纪远山沉着脸,始终没有说话。
韩德民死了,他心里松了口气,唯一的目击者无法再开口说话,韩德峰也不过嘴上咬着他不放。
只要没有证据,这件事就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澜。
走廊里有人往过来看,纪远山担心被人认出来,他低声对律师说了几句话,随后匆匆离开了医院。
祁焰留了下来,和韩德峰妻子谈赔偿的事。
人已经不在了,韩德峰一家还得生活,他妻子看起来冷静许多。
她跟韩德民接触少,并不理解两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对于她来说,多拿点赔偿,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怀里的孩子在小声抽泣,韩德峰妻子声音里都是疲倦,“我们先办葬礼,医院的费用你们肯定是要出的,赔偿我得跟我老公再商量。”
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