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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桌上大得足以容纳一颗头颅大小的漆黑木盒,青令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口中的“他”是指的是谁。
几乎是瞬间,凄惧的尖叫从天乾怀中响传了出来:“不…不要看…皇兄…求你…求你不要看……!”
中庸纤细的十指用力掐进男人手臂肩膀里,甚至掐出血痕来,但天乾却好似丝毫痛觉都察觉不到,反倒眼中愈发兴奋,粗喘着步步紧逼问:
“里面可是阿泠除却皇兄外的第一个夫君,阿泠难道这般狠心?竟是一眼都不看?”
“除非,阿泠只认皇兄一个夫君?”
“我……”中庸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这个回答,而他这一幕的迟疑则一瞬不差落到天乾的眼中。
不再给中庸思考的时间,天乾竟自顾自伸出手推开了那木盒,青令已经被吓疯了,扭过头,不顾一切哭喊道:“只有皇兄是…皇兄才是阿泠唯一的夫君…阿泠只要皇兄一个夫君——”
声音戛然而止。
寝殿内的一切仿佛被凝固,唯余那缠在男人精悍腰腹的细瘦小腿如弦一般绷紧,小巧的脚趾极难耐地蜷缩轻颤,足足过了半盏茶,才随着天乾一声畅快粗喘,精疲力尽地垂下,却又被一双健硕有力手臂攥住脚踝。
男人低下头,眼里写满餍足地看向怀中满脸泪痕,在惊恐与欢潮的双重夹击中脱力昏厥过去的可怜中庸,天乾吻去细密眼睫上面缀着晶莹泪珠,低声夸道:“孤的阿泠,真乖。”
而桌上木盒不知何时被打开,内里只摆着一面圆镜,格外清晰的镜面映出中庸松下了力,料峭如雪枝的清瘦背脊,以及,男人俯首不住来回反复啄吻怀中人泪湿唇鼻,意满痴狂的侧脸。
第46章 南国花籽
“不…不要…不要看…我不要看!”
直到一双臂膀从身后黑暗中伸了过来, 像是把他带离噩梦般将他抱起,可紧接着,中庸却又被搂入一个永远不能逃离的怀抱。
而中庸敞开的领口露出斑驳的吻痕,无论谁见了, 都会忍不住心惊, 这到底何等宠爱,才能新痕覆旧痕, 层层叠叠。
看着全身心都依赖着自己的小鸟, 沈长冀忍不住眼底泛起满足的波澜, 低头嗅闻小鸟结痂的后颈萦绕的属于自己的浓郁信香,他的心中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就这么未经允许地捧着中庸的脸,吻了上去。
尚在睡梦里的青令被这个窒息的吻逼醒,意识告诉他该躲避, 可多日的欢爱已经让他的身体熟悉了与天乾这有些粗暴的亲吻, 未经允许, 便已经张开嘴, 放对方进入,纵容对方在自己口中肆虐掠夺。
一吻毕。
青令晕乎乎的,伏在男人胸膛缓着气, 耳边响起沈长冀的声音:“阿泠想不想见个熟人?”
前一夜“熟人”的恐惧经历涌上心头,青令登时这两个字吓成了惊弓之鸟, 抓着天乾的衣襟,哀求道:“不要…皇兄,我不要别人…我只要皇兄…我不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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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怕。”
望着这样全身心依赖自己的中庸, 沈长冀心里滋生出一股阴暗的满足,并彻底放下心来, 但面上却依旧是太阳下端严若神的模样,一边抱紧他,一边轻拍他肩膀,给与他安全感,解释道:“是元聿想见你。”
沈元聿想见他……
沈长冀:“元聿那日虽未见到你的真实容貌,可你身在东宫的消息却也已走漏,倘若你日日不露面,恐外人起疑。”
“与他见一面就回来。”
青令声音发起颤:“可我怕他会发现……”
发现这东宫里藏着的肮脏秘密。
沈长冀握住他发颤的手:“有我在。”
这三个字一出,青令的心便安定下来。
可马上,惜月带人进来的动静瞬间吓得他心一颤。
现在突然“闯”进来这么一大伙人,青令吓得脸白了个彻底,紧紧抓住沈长冀的衣袖的手在发颤,“皇兄……”
而他的这个小动作落入天乾眼中,回握中庸的手,似循循善诱:“别怕。”
遮挡外面阳光的帘子才被拉开一线,青令几乎被外面的阳光灼伤眼,还是沈长冀抱着他,让人慢一点拉,给他适应的时间。
青令才最终一点点缓了过来,可双脚踩在地上时,仍旧有不真实感。
沈长冀才把他抱下床,便有人拥上来,想要为他更衣,青令吓得立马拽紧沈长冀的衣袖,哀求道:“皇兄别走……”
望着仍旧依赖着自己的中庸,沈长冀吻了吻他额头,“皇兄就在外面等你。”
有了这句保证,青令才缓缓松开了手。
身上衣衫褪去,青令看到了自己身上斑驳的吻痕,身体颤抖起来。
等更完衣衫,惜月还给他后颈重新换了药,并小心用绷带绑好。
为了防止让沈元聿发现异样,青令的脖子特意用高耸的雪白毛领裹住,愈发衬得他的脸小得可怜。
可当惜月给他脸上抹上了遮掩容貌的膏药,镜子里的太子独宠的美人,便成了过去那个冷宫里不受欢迎的木讷皇子。
待身上收拾好,踏出殿门,一见到立于日暖冰雪中的男人,中庸便扑了过去。
沈长冀摸了摸他的头,握住他的手:“走吧。”
–
“你们说,我带来的东西,青令他会不会喜欢。”
沈元聿满脸纠结地看着桌上的东西,他身边的小成子刚要开口,大何公公就立马谄媚道:“这是肯定的,毕竟九殿下精心准备的礼物,九殿下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沈元聿眼睛一亮,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太子殿下!”
“皇兄——”
沈元聿刚喊出两个字,目光就不自觉被当属沈长冀身边那道纤瘦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缩在沈长冀身后,只露出半边怯怯的脸,沈元聿一走近,青令就像受了惊的雀鸟往沈长冀背后躲。
不知道是不是受惊生病的缘故,沈元聿觉得青令好像比他上次一见还要瘦,披着的白绒斗篷衬得他的脸恍若一盛易碎的琉璃盏,让人想要捧在掌心呵护。
之前沈长冀告诉他,青令受惊过度时,沈元聿还不信,哪知这次见到,青令心神受刺激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心里不知怎么竟隐隐泛起针刺的痛感。
为了不吓着青令,沈元聿也没有贸然进来,轻声细语地道:“青令,我听说你出宫时受了惊,生了病,之前我不知道,不小心吓到了你,你现在好些了吗?我今天给你带了礼物,是南国特有的花的花籽,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看花,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便接过小成子递来的木盒,期期艾艾地捧到中庸面前。
一听到南国,之前仍旧心怕的青令像是受到了某种触动,犹豫地想要从沈长冀背后走出来,细瘦瓷白的手从斗篷里一点点伸出来。
沈元聿眼中浮出无边欣喜。
果然,这只小鸟,还是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
没人注意到沈长冀眼底掠过的暗色。
就在青令马上就要走出来,想要摸一摸木盒里的花籽时,沈元聿背后的小何公公突然开口,像是要给沈元聿邀功般道:“九殿下,您可要好好感谢十四殿下,十四殿下可不仅给你特意搜寻了这些花籽,您在宫外失踪的那天,十四殿下不仅派了许多人去寻您,自己还冒雨去寻,那天雨多大啊,结果您倒好,自己躲在太子殿下这里。”
宫外的那天。
好不容易被埋起来的记忆瞬间被这几个字刺破了虚伪的遗忘假象,如厉鬼般尖啸着把青令拖进恐怖的记忆漩涡,手臂躲似地慌乱一挥。
“不…不要…!”
木盒掉落,里面的花籽撒了一地。
而沈元聿则被青令突然的激烈反应彻底钉死在原地。
他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能眼睁睁看着沈长冀将精神惶恐的中庸爱怜地护入怀中。
天乾不仅对怀中人这般反应不吃惊忧虑,反倒极度平和,温柔抱着浑身剧烈颤抖的中庸,轻声哄道:
“青令别怕,皇兄在,皇兄带青令回去。”
第47章 付出代价
“听说了吗?关于九皇子的事情!”
“九皇子…你说的是自幼关在冷宫, 生母是南月苑里那位的九皇子?”
“正是,你可知这位九皇子近日被太子殿下带入了东宫之中!”
“啊?这…害,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咱们太子殿下从来仁爱宽恕, 连只路上的野猫都舍不得伤害, 想来是咱们太子殿下看这九皇子无依无靠,在冷宫过得太苦, 看不下去了, 这才带回东宫, 毕竟,我们都知道,这宫中,当属冷宫里那些奴才最是欺软怕硬,我之前可是听说过冷宫有对兄弟……”
“这次和之前可都不一样!你可知那九皇子可是与太子殿下同吃同住, 其怜爱程度, 连与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十四殿下都比不得!”
“我天!”
“你说, 冷宫那小子真是走了大运, 竟能入咱们仁爱温润太子殿下的青眼,被带入东宫,荣华富贵是这辈子都享不尽了, 偏偏我们怎么没有这等好命,算了算了, 不说了…咦!”
正在角落里讲闲话的两个奴才一转背猛地看到一道挺拔少年身影,定睛一看,登时吓白了脸, 竟是十四皇子沈元聿,一脸阴沉, 也不知对方已在他们背后站了多久,又把他们的话听了多少。
腿一抖,二人便扑通跪下,磕头道:“十四殿下,那些话也奴才刚刚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不是……”
“狗奴才!谁允许你们嚼天家的舌根!”
从东宫离开后,沈元聿便突然把他们给甩下,大小何公公兄弟俩以及小成子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就看到沈元聿面前地上两个瑟瑟发抖的奴才,当即趾高气扬地大骂一声,可一转背,脸上就又换上一副奴颜婢膝的嘴脸,并提起脚:“殿下,您切莫动气,小的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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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这群口无遮拦的狗奴才,竟敢拿那个杂种和殿下您比——啊!”
大何公公被踢中腹部,旋即尖叫地如破烂的风筝飞了出去,直到砸在墙上,才停下,蜷缩在地上,捂着腹部,咳出血来。
在场所有人都给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小何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哀求道:“殿下,我家哥哥刚刚擅作主张,罪该万死,但还请殿下看在我们兄弟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殿下网开一面啊!”
然而,沈元聿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毫不留情一脚把人踢翻,然后径直走到地上那两个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太监面前,道:“把你们知道的所有有关九皇子在冷宫受欺负的事说出来。”
大小何公公登时吓得脸白了个彻底。
–
“……还、还有,除了这些,那兄弟俩不仅让九皇子在数九寒冬给他们洗衣裳,还只准给他吃馊了的饭菜,甚至,我还听说他们曾经因为九皇子忘了给他们洗鞋,让九皇子钻他们的裤.裆……”
“好了!别说了……”
手无力垂下,指尖却在发颤,旋即又死死攥紧。
沈元聿的脸上一片没人能看清表情的阴影,而角落里磕头血糊了一地的大小何公公兄弟俩。
“我不会杀你们,但你们必须付出伤害他的代价。”
第48章 泪坠花夜
自那日见过沈元聿, 青令的精神状态再度变得糟糕起来。
直到某一日,沈长冀突然带来了两个人。
青令呆呆顺着沈长冀示意的方向看去,见到其中一人,坐直些身体, 原本惧滞的眼底泛起些许波澜, 喃喃道:“小、小齐子……”
见到青令喊出自己的名字,小齐子露出发自真心的欢喜, 道:“九殿下还记得奴才, 实乃奴才三生有幸。”
当初在去暮云山的路上, 小齐子并未嫌弃自己这一冷宫皇子的身份,一路上尽职尽责地照料他,青令怎么会不记得他。
“贵人!”
一声充满欢喜无邪的呼声又将青令的注意力拉到一旁的人身上,见到那有些脸熟的可爱小脸,青令有些迷茫:“你是……”
小姑娘立马乖巧道:“贵人, 你忘了小年了吗?之前在暮云山, 是小年服侍您的呀!之前小年不知您是九殿下, 误当做了太子殿下的美人, 差点犯了个天大的错。”
对方这么一提,青令立马想起来,当初他阴差阳错成了元后送给沈长冀的美人时, 正是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为他着装打扮。
青令不知道沈长冀怎么会把小齐子与小年找来,一连见到两个对自己好的熟人, 让先前极度恐惧见到外人的他,心稍稍有了些踏实之感。
“以后在外面,便由他们二人来照顾你。”
沈长冀轻声问:“高兴吗?”
青令嘴角终于露出来东宫后第一抹发自内心的欢欣笑意, 怯怯点着头:“谢谢皇兄……”
天乾的眸色突然变得幽深,盯着中庸那一抹笑, 盯好一会儿,才道:“那便用午膳吧。”
接下来的几天,有了小齐子和小年的陪伴,青令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尤其是小年,像青令曾经在冷宫废林里的见到过的小松鼠,一边手里干着活,一边嘴里还能细细碎碎地念叨个不停。
小齐子曾经尝试过止住小年,怕影响青令的修养,却被青令阻止。
他之前在漆黑的寝殿里只能听到无边死寂,现在有小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她入宫前在老家山沟里的悠闲自在的生活,反倒能驱散他心头的恐惧与不安。
除此之外,沈元聿可能是羞恼于青令不识好歹,以及记恨于他抢走了他的皇兄这两个原因,自那日之后,也再也没有出现在东宫面前。
青令也松了口气。
一日,用完午膳后,青令在小齐子和小年的陪伴下在寝殿外的院子里晒太阳。
“一到大雪封山的时候,我爹会带我和我弟弟去山里抓兔子和野狍子,那野狍子长得好大一只,抓一只,我们家就能过一个好年,我生辰的时候,我娘就会去拿地窖里腌制的酸菜,给我做我最喜欢的酸菜包子吃,我娘做的包子可好吃了,皮软软薄薄的,里面的酸菜酸酸脆脆的,烫呼呼,可好吃了,我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小年绘声绘色地给他们描述自己在家的时候,尤其是说到那酸菜包子时,小齐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对于青令来说,小年描述的家庭生活对于他而言,像是一个他永远触不到的虚无缥缈的梦。
说到这里,小年突然哼哼道:“每次我才吃了两个包子,我爹就会说我,小姑娘不能吃那么多,那些包子要留给我弟弟长身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把那些包子全给吃完,但是我爹不知道,每次他一走,我娘就会偷偷从厨房蒸笼里拿出一个她藏起来的包子,让我赶紧吃掉。”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娘还要对我更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青令则蓦地一愣。
小齐子没有注意到青令的反应,刚开口说:“小年,那你娘除了酸菜包子,还会做什……太子殿下!”
青令闻言回过神来,还没转头,整个人便被一双臂膀从身后抱住了,充满了占有欲。
小齐子和小年并不知道二人的真实关系,还只当他们俩是单纯的兄弟关系,不过比寻常兄弟要更加亲密一些罢了。
二人行礼后,给他们露出了独处的空间。
而小齐子他们的身影还没完全消失,对方的吻便落了下来下来,青令吓一跳,下意识推了下,哪知双手便被对方一掌扣押,青令含糊呜呜了两声,最后还是没有丝毫招架地被撬开了嘴,任由对方在吃什么极好吃珍贵的东西般来回吸吮自己的唇舌,劫掠自己的呼吸。
被松开时,青令便马上大口呼吸,可还不等他喘两口,嘴间泄出一声:“呜!”
纤细的手指用力陷进深色的皮肤下,好似不堪承受般发着颤。
许久之后,又如释重负般松开,却也留下好几枚泛着紫的掐痕。
确认在中庸纤弱后颈嗅闻到属于自己的浓郁至极的琥珀信香,沈长冀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移开,可一抬头,却猛地蹙起眉,“我咬疼你了?”
眼眶通红的青令边擦眼睛,边摇头否认,“不、不是,只是刚刚眼睛进沙子了……”
这种疼痛他早已习惯,就和他曾经在冷宫受的那些苦,都算不得什么,毕竟,吃苦的人必须学会把苦当做饭吃,才不会觉得苦。
更何况,现在的日子是他以想都不敢想的,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最关键的,他还能在他皇兄身边。
但青令并没有注意到另一人的眉头却始终不曾松下。
直到还在擦眼睛的他听到沈长冀说了一句话,一下子呆住。
–
“我皇兄又出去了?可他不是刚刚才回东宫吗?更何况,都这么晚了!”
沈元聿不可置信地愕然问。
然而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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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略白的惜月则躬身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说辞:“殿下的确刚离宫,”
沈元聿不由咬紧牙。
自那天见过青令后,他自知青令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虽然不能把一切说明,但他还是想暗中弥补,哪知后面一连数日,他却被拿着沈长冀口谕的惜月挡在东宫的大门,一步都未踏进过!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东西!
沈元聿暗中骂了句,嘴上却还是先礼后兵道:“反正本殿下今天一定要进东宫见青令一面的!你也是为我皇兄效忠,我也不让你为难,你放我进去,待会儿皇兄问责,我便说是我一人所为,与你无关,可你若不走,本殿下待会儿可就真的不客气了!小成子,拿我鞭子——”
然而,伸手接时小成子递来的鞭子的手僵在空中,惜月的一句话把沈元聿劈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惜月语气恭敬又重复了一遍:
“九殿下随太子殿下一同出去了。”
–
“皇、皇兄,我们到了吗……”
视线被蒙住,青令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贴在耳畔的,属于男人的强劲沉闷的阵阵心跳声。
“快了。”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青令的心安定下来。
有皇兄在,没人能再伤害他。
突然,他被沈长冀从怀中小心放下并站稳,“我们这是到了吗?”
没有得到沈长冀的指示,他不敢摘掉眼前白绸。
“嗯。”
一声嗯,他的手被牵起,又往前站了几步,紧接着,蒙眼的白绸被解下。
青令瞬间呆住。
——明明是数九寒天,可入目所及的,尽是数不尽的灯火下铺天盖地的绚烂嫣红,以不可阻挡的冲击之势刷地挤占中庸的所有视线,一阵风吹过,飘下片片朵朵的花瓣,如仙女的彩袖飞舞,落在皑皑白雪上。
可以说,青令前半生在冷宫见过的所有颜色加起来,都没有此刻出现他眼前的多。
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还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超级美梦。
手被人牵起。
“听说你一直想看南国的花,寻常南国之花在北方极难生存,这是南北交际特有的一种花树,移植北方后,若人为提供热炭催之,便可一夜花开。”
沈长冀似有些遗憾,道:“但可惜,这花只存一夜绚烂,待明日天一亮,便会尽数凋谢…嗯?”
望着突然扑进他怀里的人,沈长冀刚想细问,却听到一声发着颤的细弱询问:“为什么…”
耳畔却响起轻轻一句:“阿泠,生辰喜乐。”
青令身体一震,而后,像是终于可以不再披着最后一层伪装,发泄地哭了出来。
而沈长冀则只默默抱紧他。
哭够了,青令抬起头,满心欢喜地说:“皇兄,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沈长冀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既然是生辰,那许个愿吧。”
青令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默念了会儿,睁开眼:“许好了。”
沈长冀问:“许了什么?”
青令下意识想说,可马上就又闭紧了嘴,“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长冀到没有强求,抬手将他额间有些凌乱的碎发撩到耳后,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微笑道:“夜越来越深了,我们回去吧。”
青令却拉住他,希冀求:“皇兄,能不能再久一会儿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花……”
“再多看一会儿……”
青令转头看向身后的花,喃喃道:
“就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中庸的语气有些悲伤,好似在这满园只有短短一夜花期的花树告别。
沈长冀望着这样的中庸望了好一会儿,心里掠过一丝异样,招手让人弄来火盆绒毯手炉,还有些糕点,就在这浸着凄寒的夜色中从身后抱着他,陪他一起看赏夜花。
许是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多花,青令好像在珍惜一样,难得格外精神,心情也欢畅了很多,竟主动说起自己在冷宫的生活,说到冷宫里的野花只有很短的花期,他突然有些兴奋,问沈长冀,知不知南方有种一年四季都不败的花。
沈长冀却反问:“你怎么知道南方有种花四季不败,”
青令想也没想:“我听人说的……”
沈长冀皱了下眉,但极短的时间便恢复如常,再加上夜色深沉,以及青令并没有看见。
花香催困意。
几乎不多时,察觉到怀中人睡意爬上沈长冀便听不见怀中人的说话声了,低头,睡着的小雀鸟呼吸浅浅,半张脸露在静谧的月色下,另外半张脸则极信赖地依靠在他怀中。
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走到花林尽头,侍卫已打开房门,沈长冀抱着人跨了进去。
才把人放在床上,中庸就蜷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一样。
盖好被褥,沈长冀望着床上人的小巧柔净的侧脸,眸色不复先前脉脉含情,而是一片冰冷的深渊。
先前看到元聿为青令送上南国花籽,知晓连自己都不曾了解的,关于青令想要去南国看花的愿望,沈长冀长久不泛起一丝波澜的内心,有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也对此不感兴趣,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为此而恼怒的。
毕竟世间所有天乾,发现已经被自己标记的坤泽被旁人觊觎,都会感到愤怒,虽然眼前人并非坤泽,只是个根本无法标记的中庸,可毕竟是让他咬过无数次后颈的人,他理应感到愤怒,并且宣誓自己的主权。
这只小鸟是他的所属物,他不允许有除他之外的人,比他还要多了解一丝有关这只小鸟的事情。
把这只小鸟留在身边,他就能长久地压制自身沸乱狂暴的信香。
这也是他为何会准备这场花夜的原因。
把人留住,最好是对方心甘情愿地留下,他最鄙夷那些明明已经求不得,甚至不惜失去体面也要挽留的人。
若非之前那个老妪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是不打算让这只小鸟经受那些。
但木已成舟,他亦不会后悔。
反正,这只小鸟已经再不会想要离开了。
本要起身,耳边却似幻听般传来蚊蝇般低弱的声音,天乾认真一看,发现已经睡熟的中庸不知怎么竟哭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那一夜之后,青令夜里不做噩梦极少数,是沈长冀正欲俯身去抱去哄,却在听到青令哭啜的呢喃时,身体僵在半空。
“一定要…一定要实现……”
中庸啜泣地抽噎着喃喃道:
“皇兄,一定要长命百岁,一定,一定……”
一滴泪从中庸眼角滑落,落在天乾的指尖。
像被击中了般,天乾胸腔内再度泛起那难以言说异样压闷之感,天乾捂住自己的胸口,皱起眉,眸中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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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
而不等他思索这方才那奇异之感出现的原因,房间外响起侍卫贺宵压低声音的一声。
沈长冀走出房间,贺宵抱拳道:“殿下,南业国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问完,贺宵保持着这个姿势,但奇怪的是,许久得不到回应。
贺宵想到另外一事,咬了咬牙,道:“另外,我们本要处理的那对兄弟,但出了些意外。”
–
一身血腥味的男人刚要敲门,戴着半边面具的开口,声音极度枯哑刺耳。
“公子——”
“滚!”
门内猛地传来一声。
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披头散发的纤瘦少年光着脚地跑了出来,好像要逃命一样的,身上挂着的被撕得条状的衣衫遮不住身体,半片白皙薄瘦的胸膛露出来,上面几条交叠长长血痕格外惹眼。
面具男立马压下眼,退到一边,直到房间内传来怒气未泄的一声:“进来。”
面具男大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赤裸着精壮上半身的李沐风靠在床头,地上丢着一根沾着血的鞭子,神色极度不耐,问:“结果如何?”
面具男跪地,从腰间取出一物,双手呈上。
李沐风接过,展开一看,瞬间坐起身,身体兴奋得颤抖,眼里闪出阴邪的光,“果真让我猜对了。”
地上的面具男又道:“属下还另外打听到了一件关于东宫的事。”
李沐风:“哦?何事?说来听听。”
而一听完,李沐风琢磨了下,露出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道:“老天助我!”
他转头又对面具男道:“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面具男起身要离开。
“对了。”
而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时,李沐风注意到对方手臂上的伤,叫住对方,道:“你身上的伤自己处理好,别让沐瑶发现,否则她定又要烦我了。”
面具男低下头,声音枯哑刺耳地回:
“是。”
第49章 南国公主
自那一夜踏雪赏花, 青令明显变得开朗了些了,过去小年和小齐子二人陪他的时候,只有小年一个人自说自话,小嘴叽叽喳喳, 说到兴奋的时候, 还会手舞足蹈起来。
小齐子倒也偶尔会好奇,搭一句嘴, 但青令是从不插话, 更别说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而现在, 说到有些事时,青令也会提起些关于自己的类似经历。
一个不留神,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惜月女司,请留步。”
惜月闻言转身,微微躬身:“九殿下, 请问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青令至今还是有些适应不了别人喊自己“殿下”, 袖子下面的手指有些紧张地蜷了蜷, 轻轻摇了摇头, 问:“不,没有别的事,我只是想问, 太子殿下他今天用晚膳时会回来吗?”
惜月恭敬答:“太子殿下今夜有一晚宴要参加,晚膳不会回来。”
一丝失望掠过心头, 青令嘴角勉强勾起来,“我知道了,谢谢惜月女司。”
惜月:“九殿下客气了。”
惜月离开后, 小年忍不住“啊”了一声,嘀咕道:“太子殿下这几天怎么都不来陪我们殿下啊!”
“别乱说!”小齐子捂住她的嘴, “太子殿下的事情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小年掰开小齐子的手,躲到青令身后,“我有没有乱说,对吧,殿下!”
小齐子有点被气到,却又无可奈何,青令则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太子殿下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其实,他不来陪我也好的,我也就不用……”
后面的话说得越聊越轻,小年听不清,但还是点头:“嗯,殿下,小年知道了……”
一阵喧闹声从院外传来。
青令循声看去,却见一群人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为首者是一位面相温婉而不失威仪的女官,约摸四十多岁,一看到青令,就带着人走了过来。
惜月急匆匆赶来,想要拦住:“朱兰姑姑,太子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
那女官冷冷一瞥:“皇后娘娘的口谕,你个奴婢,也敢拦?”
说完,越过惜月,来到青令面前,换上一副温和笑意,道:“九殿下,皇后娘娘听闻你近日感染了风寒,颇有担心,现在想见一见你。”
朱兰姑姑脸上的笑意温和而慈爱,如果青令没有看见对方方才对惜月的那一眼的话。
青令则一下子呆了。
他不知道皇后为什么想突然见自己,虽说上次在暮云山,对方也传召自己过去,说是想见自己,可最后他却在风雪里孤颤颤地站了好久,而现在,对方竟又说想见自己,他实在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惜月则定了定心神,又道:“九殿下他身体还未康复,朱兰姑姑,若不还是改日……”
“可奴婢看九殿下已经身体大好,想来走这么一趟不是什么问题。”
她转头又看向惜月,一字一顿道:“还是说,你们想抗旨不遵?”
对方毕竟是陪太后经历风雨的老人,这口抗旨不遵的大锅扣下来,让惜月也不禁身体一抖,但思及沈长冀的交代,她还是咬牙:“奴婢……”
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青令强挺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露怯:“朱兰姑姑,您莫要动怒,我这就跟您去,能否给我更衣的时间。”
朱兰面上怒色渐收,温和应允道:“当然可以。”
“九殿下,您莫要怕,奴婢会陪您同去,另外,奴婢已经差人去寻太子殿下。”
惜月一边给他围上遮掩后颈咬痕的狐裘毛领,一边告诉他。
青令点点头:“我知道了。”
哪知青令要随朱兰姑姑出门时,惜月却被命令留下。
“皇后娘娘不喜人多,”朱兰随手指了指小齐子:“你一人陪九殿下去便可。”
惜月还想再争一下,却被青令拉了拉袖子,小声说:“别担心。”
惜月也只能让青令带着小齐子同去,但临走前,还是叮嘱小齐子务必好好照料青令。
“九殿下既是从小在冷宫长大的,是怎么认识太子殿下的?”
在前往面见皇后的路上,朱兰像是有些好奇地问青令。
青令自然不会把最开始是沈元聿欺负自己,害得自己掉进冰湖中,沈长冀后面才对他多加照顾的真相如实告知,只简略道:“是我有次掉进冰湖里,太子殿下仁爱,不仅救了我,还对我多加关照的。”
朱兰笑了笑,“原来如此。”
之后朱兰也没有多问,一行人走在宫巷中。
青令途中远远看见很多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小声问小齐子:“今天宫中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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